“逼单红帕彻底远离那将的计划,又往胜利跨近了一步。”辛亚心满意足地晶啜水晶杯内的红酒,开心庆祝她的计划简简单单就完成了。妈咪说得对,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一见钟情的蠢事,即便有也不牢靠,想她不过是在这两人之间制造点风波罢了,却足以让他们分道扬镳。
一见钟情的恋情真是不牢靠呵……
“辛苦你了,房旭。”辛亚放下酒杯,爽快地把一张五百万面额的支票递给最佳拍档。
房旭接过巨款,眼睛闪亮亮。哈哈,跟辛亚合作果然是最聪明的选择,才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已经进帐千余万了。
“我不辛苦,我一点儿都不辛苦,这种好差事我可不嫌多呢!”房旭笑咪咪地说着。
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的魅力果然无法抵挡,辛亚也忍不住笑了。
“那好,你就继续为我工作,我保证你一定会赚得更多。”
“没问题。不过有件事情,我现在开始担心了。”房旭欣喜过后,开始觉得有些不安。
“你在担心什么?”在辛亚的字典里,可没有“不安”这两个字的存在。
房旭道:“那将似乎愈来愈接近真相了,万一他真的渗透进“雅典”,也找到了“幻”,到时候我该怎么办?我不得不担心。”他想象着,忍不住打了记哆嗦。“雅典”的秘密会曝光就是肇始于他,若非为了搞钱而跟辛亚合作,“雅典”与“幻”的秘密是不可能泄漏出去的,所以一旦“幻”知道是他在背后搞的鬼,难保后果……
“呀!”他又打了个颤。即使“幻”现在也处于自身难保的状况下,但……
“你怕什么?就算“幻”知道了又怎么样?瞧你吓的。”辛亚才不在乎呢,她对自己有自信得很。“对了,我正想问问你,为什么你要百般阻挠我跟“幻”见面,无论如何就是不肯替我引荐他?是他见不得人呢,还是我辛亚不配认识他?”原本希望多一个帮手协助她毁掉单红帕的,哪里知道房旭死都不愿意介绍她与“幻”认识。
辛亚是说对了一半,她的确不配认识“幻”。
只是,这答案房旭只敢摆在心里面叫嚣,才不会笨到说出口。
“-还是不要跟他接触得好。”这就是房旭的结论。
辛亚斜睨他,嘲讽起来。“我看你好象很怕“幻”嘛!”
“不是好象,而是事实。”他答得直接,想象如果“幻”醒过来的话,那么、那么……-!“没用。”她不以为然地喷气。“算了,既然你怕死,我也不强求,反正有你为我对付单红帕也就足够了。”
“是足够了,-根本不必增援人手,有我就能成功了。”最重要的是,赏金由他独占就行!为了钱,他是可以-弃恐惧,闷着头继续往前冲的。
“为什么那将先生愿意挺身证明单红帕是清白无辜的?”虽然像是在质问,但罗夫人的声音却显得温柔且娇媚。打从半个钟头前,她的脑子就一直呈现呆滞状态,甚至还会偷偷捏捏自己的大腿,以确定自己是存在现实世界还是坠入梦境中。
“宝石被偷之事与单红帕无关,她一直跟我在一起,并没有时间与机会做贼。”那将审视那只特殊设计的保险箱,想打开它确实具有难度,而盗贼居然窃得容易,可以肯定对方身手了得。
“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宝石遭窃案与单红帕小姐有关联。”警察也以现场采证来作判断。
至于是何人所为……
那将回下眼,思忖了会儿。旋即拨了一通电话给刑事局最高层级长官,两人沟通后,完成采证的刑警先行撤退“妍宝石”,现场只留下罗夫人、单红帕和那将。
“罗夫人。”那将看向她,也是第一次跟她说话。
“是。”罗夫人立刻应道,嘴角忍不住往上扬。谁叫“紫十字”的名望太惊人了!罗夫人作梦都没想到,居然有机会亲眼见到那将,心中的喜悦自然是无法言喻,即便这是损失一颗贵重宝石所换来的代价,她却觉得值得。
“请罗夫人给我几天时间,这件窃案我会给-一个交代。”那将给了她承诺。
“啥?那将先生要给我交代?”罗夫人感到意外,当事者不是单红帕吗?她针对的对象也是单红帕,怎么变成是那将要给她交代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单红帕哼了声。
“你要给罗夫人交代,这件事情果然跟你有关系!”她开口,却是对那将的不信任。看他要装蒜到几时!
罗夫人惊讶地看着两人,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是鲜明的对峙气氛,可既然对峙,又怎么会一同出现在“妍宝石”,那将甚至还帮单红帕解围呢?
“-可以等着看答案。”那将对单红帕撂话。没必要让外人看戏。他走到她身旁,搂住她的纤腰,立刻惹得罗夫人将眼睛瞪成铜铃般大。
单红帕直觉想拍掉他的手,却对上那将挑衅的眼神。
为了不让人看笑话,她只好忍气吞声地由着他簇拥,走出“妍宝石”。
眸子凝聚熊熊火焰,焚烧的视线锁住他之后就不曾移开过。
“是你做的对不对?“妍宝石”的钻石被盗,是你派人所为,目的就是为了嫁祸给我,让我在台湾没有立足之地!”离开“妍宝石”,返回他的公寓,没有外人了,她可以好好地问清楚真相。
那将迎视她愤怒的表情,笑了。
他笑了?他居然笑了!向来冰寒冷酷的男人,竟然选在这个时间点、这种情境下对她绽放最绝俊的笑意!
单红帕想哭呀!
看着她那悲凄的惨样,那将脸上的笑容不曾褪过,只是再一次申明道:““妍宝石”钻石被盗事件与我无关,而且用不了多久,我会给-真相。”
她跌坐在椅子上。
认真想想,不管是不是他所为,也都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反正她的人生已经没有未来可言,而且她永远都对付不了他,不是吗?
“你是个坏蛋,我怎么会遇见你呢?我怎么都想不透,我为什么会遇见你?”当初要是没有喜欢他,当初要不是对他充满着期待,之后就不会招来一次又一次的恶运。
犹记当初曾把那将当成是最安全的港湾,然而事实证明推她掉进险境的凶手就是他。
“我也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会相遇?”对他而言,这何尝不是一道无解的谜团。许是挣月兑不出“爷”的“遇见魔咒”吧!所以即便曾经强烈地排斥过单红帕,但到了最后还是又兜在一起。“-先吃东西,养足体力后再来跟我讨论。”他来到她身旁。她已经一天一夜未进食了。
单红帕哪里吃得下?望着满桌子的美食,她却一点儿食欲都没有。
“我不想吃东西,我只要你还我清白。”她沮丧地低下头,连拿起筷子的力气
都没有。
那将伸出手去拂过她肩上的发丝。
单红帕一震,辛亚示威的表情突然跃入脑中。
“别碰我!”她闪开。前仇旧恨又涌上,他不仅设计害她,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时刻里,他竟然还寡廉鲜耻地又要勾引她?“把你的手拿开,不要碰我!”那只手肯定模过辛亚。
面对她的拒绝,他的手指却转而扣住她的下颚,掬起她的容颜,道:“我偏不。”
“你--”单红帕想挥开他的手。
那将轻而易举地便攫住她的皓腕,俊容还欺近她道:“我不仅要碰-,还想再吻。”他像是在宣誓般地对她撂下战帖。
又开始了,他又一次强烈地主张她是属于他的,他再度把占有欲发挥得淋漓尽致,不管她是服从或是抗拒,他就是摆明要把她占为已有。
他何必对她挑情?
他应该只要打垮她就好啦!
“我记得你曾经对我撂下过狠话,说要断我生路,而且是要断我全部的生路。事实证明你是做了,也成功了,你已经是胜利者了,又何必跟我这种已经毫无用处的孤女纠缠不休?”
他的神情诡谲,似笑非笑地道:“-不也放不开我,喜欢我找-麻烦?”
“胡说!”她脸爆红,他在调侃她是个喜欢受虐的变态女吗?
抵着她美丽下颚的拇指开始摩挲着,震得单红帕一阵麻酥。
“我知道-是满心期待我把-的名字刻进心版上、埋进骨髓中,这辈子对-不忘不弃,对不对?”他又道。
“胡说!你又在胡说八道、胡说八道--”她悍然地否认。
“感受-自己的心。”他爱煞她可怜又无奈的神情。“要想证明我的话是否有错,我们不妨继续进行未完之事。”
她愣住。“什么未完之事?”
“那个未完的吻……”那将立刻攫住她的樱唇,深深地、激烈地缠吻住她。
突如其来的吻让她的低呼沦陷进他的唇舌里。
本能的抗拒在他强悍的占领下,很快就兵败如山倒。
她昏眩了。
她又栽进他的气息中了。
进占她唇舌的缠吻不断释出最强烈的欲流来,掠夺的强势让单红帕悸动的身子发干发热,麻震的心弦更教她情不自禁地吟哦出声。
她又要沉醉了,她又要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了,她又要被他给控制住了。
“不行、不要……”单红帕硬是别过脸去,气喘吁吁的。怎么可以沉醉下去呢?她一定要逼他远离,否则这辈子她都无法翻身了。
她一定要逼他,也要逼自己跟他断绝关系。
她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喘气地开口道:“我警告你,如果你想要再吻我,就得承诺永远都不会再去碰别的女人,你可要想清楚了。”这样的条件应该足以吓退他了吧?
她要他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如果做不到就不要再碰我,你只要去抱你的辛亚就行了。”她哑着声说。
“辛亚?”她为什么提起这个名字?
单红帕也疑惑了。“你那是什么口气?你不都已经爬上她的床了,难道还要否认她?就算辛亚跟我之间存在着嫌隙,但看在同为女性的分上,我无法容忍你拈花惹草,一脚踏两船,把女人当作是泄欲的工具。”
他爬上辛亚的床?
辛亚是这么跟单红帕说的?
当初放任红帕离开别墅时,他是曾经预料过辛亚会从旁协助她,只是没想到她会告诉单红帕这种话。
有趣啊!辛亚的挑拨功力确实不错,难怪她有办法跟“雅典”搭上线。
那将敛下眼,平静地放开单红帕,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与她之间的距离。
单红帕怔住。
“你作了选择?”她为他的动作做出了诠释,一颗心也因此急速往下坠落。
“是,我是作了选择。”回答完她的问题后,那将转身。
“你要走了?”悦耳的嗓音变了调。
他没回答,直接用行动表示,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外。
砰!
门扉关起,单红帕的眼前也黑成一片。
他就这样选择了辛亚。
选择了她……
“喜欢吃我做的菜吗?那。”虽然他根本没动过筷子,辛亚还是娇嗲又卖力地招呼着贵客,使出看家本领就是要哄那将开心。“难得你会主动找我,我可要好好伺候你,不让你失望。”她千金大小姐可是第一次这么花心眼伺候人。
那将看了看桌上的佳肴,又扫过辛亚讨好的面孔,直接问她。
“-很爱我?”他不想在她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只想快速把问题解决。
辛亚被他凌厉的眼神给震住,半晌说不了话。
“怎么不回答?-爱不爱我?”他再问。
“我当然爱你,否则也不会为你费尽心思。你感受到我的诚意了,是吗?”嗲声变得像是乌鸦叫。
“为什么要爱我?”
他的问题怎么都这么奇怪而且凌厉啊?
“因为……因为我们很匹配啊!”她力持镇定。“还有“紫十字”的国际名望、身为会长的你也是众人所崇仰的神-,而我是辛家大小姐,论身分、家世、地位,乃至于外貌,都是最登对的,我们站在一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没有人会质疑我们的情侣关系。”
“除了外在条件的匹配,-自认了解我?”他漆黑的深瞳暗得像是无底深洞。
她勉强扯出笑容来。“应该……我应该了解你。”
“-有自信跟我相处?”
“当然……当然没问题……”气势却愈来愈虚弱。
“很好,那么请-鼓起勇气来跟我解释,这颗钻石是怎么一回事?”一颗耀眼的钻石就像变魔术般地出现在那将的掌心之中。“回答我,-是从什么地方得到它的?”
“呀!”辛亚脸色大变。“纯艳”在他手里?!怎么会?她已经严密地收藏好它了,怎么还会冒出来?而且还是在那将手中!
“我的钻石怎么会……会在你手上?”她的声音颤抖起来。
“-的钻石?这颗钻石是-的?”唇畔缓缓扬起诡异的笑弧。
“是我的。”在答案未明之际,她先硬拗、先装蒜,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骗过他。
那将淡讽着。“它是“妍宝石”失窃的“纯艳”,-知道吗?”
“我不知道。”她背脊一冷,那将认出了这颗钻石就是“纯艳”。“我不知道什么是“纯艳”,你在说什么?”
“既然不清楚,-又怎能拥有它?”
“是……”
“原来-就是那个贼。”深瞳一。
“不,我不是!我不是贼!”冷酷的指控让辛亚大惊失色、方寸全乱。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争取那将的信任,她反射性地为自己开月兑罪行。“这颗钻石是别人卖给我的,我看它品质极优,就买下了它。”
“是谁拿它来卖-?”
“房旭!”话一出口,她立刻后悔。惨了,她居然把房旭的名字给供出来,这将会给那将抓到把柄的机会。
“又是房旭……”
“不、不是房旭!呃,我的意思是说,我听房旭说过,这颗钻石是他从拍卖市场里标得的,他认为有升值空间,所以才转卖给我。”先拖住那将再说,她得叫房旭尽快逃离台湾,只要不被抓到,就不会让事情曝光。另外,只要咬定是不小心购买到了赃物,就有机会反败为胜,重新取得那将的信任。“我有一事不懂,为什么你可以从我的保险柜里拿到这颗钻石?”
“是一位“超级破坏狂”拿给我的,他那个人最爱破坏别人的好事。”他丢给她一个不像答案的答案。
辛亚果然听得一愣一愣。
谁是“超级破坏狂”?
那将当然不会告诉她,“超级破坏狂”就是掌管“火十字”的会长。
他从单红帕的言谈里领悟到辛亚的卑劣性情,进而怀疑她与失窃案有所关联。果然,他的判断无误。暗中观察辛亚的二哥,很快地就在辛亚的秘密宝库里找到了物证。
今天从辛亚嘴里问出的线索,足够了。
““纯艳”我带走了。”他道。
“呃……好、好啊……”她不跟他争夺钻石,殷勤地为他倒酒。“那你可以安心尝尝我做的饭菜了吧?不然先喝点酒也行。”
那将却起身。
“你要走了?”辛亚挡住他。“你就这样走人?你来找我的目的,难道就只是为了询问钻石的事?”
“这样已经足够了。”他一点儿都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可是--”
那将淡淡道:“若舍不下我,-就好好等着,我会再来找。”留下话,他大步离去。
辛亚站在门边,目送他消失。
他说会再来找她的承诺,让她既担心、又期待,她已然搞不清楚那将是怎么看待她的了。
不管了!不管那将心里怎么想,她要他的眼中只有她。
就只能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