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呀,人生在世,有个观念-一定要牢记于心,并且学会彻底执行,否则笨笨蠢蠢地浪漫下去,最终吃亏的会是。”宣潮谆谆告诫着捧在掌心中呵护的宝贝独生女儿,脸色之沉重是二十二年来的头一遭。
宣似纯睁着大大的杏眼望着父亲,洗耳恭听着。“什么观念要牢记于心,还得努力执行?请爹地指示。”
宣潮很慎重、很慎重地指示道:“钱很重要,非常非常的重要。”
“喔。”她失望地眨着杏眸。还以为爹地有什么特别的教诲哩!
宣潮再次慎重地说道:“古有明训:“钱非万能,但无钱万万不能,有钱才能做万万事。”这条古训-一定要铭记于心,不可忘却。”
宣似纯摇了摇头,郑重地反驳道:“爹地,古训里没有这一条。”
他立刻补充道:“但有“一文钱逼死英雄汉”的说法,我可是查过国语辞典,-是无法否定我的。”彷佛知道女儿会这么回复,他立刻补上证据来源。
“是这样吗?”她的唇角开始抽搐。
“总而言之,-要有所觉悟。况且一旦接掌公司,-将面临尔虞我诈的商界生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开始学会承受。”他叹口气,再道:“尤其近月来,公司出现了奇怪的状况,而且还是连我都束手无策的诡异情形,就因为无法解决,爹地才要求-正式入主公司,期待-能替爹地打破这个僵局。只是,属于-的无忧生活要在今天中止了,-能当个无忧天使的日子也要中断在二十二岁生日的这一天,-要学习改变了。”
“爹地的赌注下太大了吧?您真的敢让我进公司上班,还相信我有能力解决您无法解决的困境吗?”一个月前她刚大学毕业,虽然是学商的,可是成绩也只是普通而已。
只是,她的疑问却让做父亲的松了口气,彷佛他就是在等待她如此回话。
“所以-应该让“第一塑形谘询集团”的塑形大师藤子楼跟着-、协助。”他打蛇随棍上,将自己的最终目的给说出来,并且仔细端详着女儿的反应。
她愣住,一会儿后反问道:“什么“第一塑形谘询集团”?什么塑形大师?我为什么要让“第一塑形谘询集团”的塑形大师跟着我、协助我?”宣似纯目瞪口呆。“这是什么玩意儿呀?”
““第一塑形谘询集团”是一间很特别的公司,而主事者也是一群很特别的人物,被称作塑形大师。”宣潮谨慎的面庞慢慢浮上一抹笑意,感觉得出他对这间公司十分崇拜。一旦攀附住这块救命浮木便可以存续性命,因为“第一塑形谘询集团”的塑形大师是厉害无敌的。“纯纯,相信我,一旦-跟“第一塑形谘询集团”做了接触,再经过他们的塑形教,绝对可以从头到脚焕然一新的。为了让-新生改变,我可是砸下了五千万。”
“五千万?!”宣似纯错愕地张大嘴。“爹地,您……您砸了五千万要我去整形美容?!不会吧,花五千万整形美容会不会太昂贵了点儿?花个上百万已经很了不起了,对方居然索价五千万,而您也接受了这种价格?您您您……爹地,您……您女儿我的外形有这么凄惨吗?竟然不堪到需要花费五千万来重新塑形?而且为什么要我去整形美容?难不成……您要我去出卖皮相赚钱?”
“什么?什么卖皮相赚钱?什么整形美容?-在说什么啊?我有告诉-“第一塑形谘询集团”是坊间的美容整形公司吗?”宣潮被女儿突如其来的反问给搞得一头雾水。
““第一塑形谘询集团”难道不是整形美容公司的名称吗?”
原来女儿误会了。“不是啦,“第一塑形谘询集团”不是整形美容的,不过……严格来说,-要说它是美容整形的公司也是可以啦,只是他们所整顿的并非是容貌与外形。”
“不是整顿容貌与外形?那么他们整顿什么?”
“他们整顿人心、整顿脑子。“第一塑形谘询集团”向我保证,一旦接受了塑形大师的专业培训,-将会改头换面,一举成为高素质的公司领导人。只是改造的工程相当浩大,自然价格也就昂贵了。”
宣似纯瞪着大大的杏眸再道:“爹地,您找的是什么奇怪的公司啊?竟敢大言不惭地宣称可以帮人整顿人心、整顿脑子?您该不会是被讹诈了吧?”她愈想愈觉得不可思议。“我想您是被骗了,而且被骗得团团转。爹地,您不是说金钱很重要吗?那怎么可以轻易地就把五千万给丢掉呢?您这奇怪的决定会被笑是阿呆的!”
宣潮的眉心立刻锁了起来。“正是因为爹地觉得自己变呆变笨,所以才会决定把钱投资到-身上。我引以为傲的判断力以及反应逻辑都不复年轻时候了……”
“呃……有这么严重吗?”宣似纯听着爹地的自我贬抑,不舍的情绪立刻涌上心头。
事业心极重的父亲经营着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年营业额近十亿元的“爱恋服饰设计公司”,一直以来公司的发展十分的顺遂,也一直在稳定的扩展中,只是近一个多月来,爹地却常常眉头深锁,好似有解决不了的烦恼。她隐约觉得是公司有事,然而他却没跟她明说。直到此时,爹地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才开始让她共同承担公司的责任。
宣潮说道:“-放心吧,找上“第一塑形谘询集团”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我没有被欺骗,我可是经过多方探听也跟他们交谈过数回,是在有把握的情况之下才决定花下这笔钱,我不会后悔的。”他展现对“第一塑形谘询集团”的信任。“爹地现在不得不找救兵了,咱们那间一年可净赚两亿元的公司近来变得很奇怪,明明开会、讨论、决策都还是由我这位老板一手决定,该给我过目的财务报表我也都亲自看过了,按理说业务的发展不应该会有问题才对,可是,公司就是会遇上奇怪的阻碍。”
他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再道:“最让我无力的是,这情况我竟然是最近才感受到,但我相信那位“藏镜人”应该已躲在暗处设计我一段日子了。若非那天我心血来潮,想尝个鲜,吩咐秘书替我订购一个八百八十元的五星级便当,结果秘书脸上却闪过一丝“你怎么可以吃这么昂贵的外卖便当”的神情,我也不会觉得有异。就是这副表情让我觉得不再受员工尊重,我的员工们竟然不再崇拜我,而且还开始在暗地里批判我的决策,于是我默默地开始注意状况,这才发现以往我总能很顺利进行的计划竟开始不断地遇到阻碍,公司的营运虽然还没有发生失序现象,可是我感觉到公司正渐渐地要从我手中溜走了。”
“听起来是挺糟糕的,不过有严重到让爹地您愁眉不展,白发变多的程度吗?”她也惊觉到父亲的苍老。
“这情况还不严重吗?公司都快没了!”砰地一响,他蒲掌用力拍了下桌面,也把宣似纯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吓了回去。“尤其公司以后是要交给-经营管理的,咱们父女俩要是过不了这一关,此后就要落了个一无所有的悲惨下场了,爹地能不慎重其事吗?”
“公司没了就没了,不会变得悲惨的啦,爹地想太多了。”宣似纯觉得父亲过于大惊小敝。
恼,他便是怕女儿的这种想法。“是-在耍浪漫吧!咱们宣家可是靠公司在养活肚皮的,-怎么可以当作没事呢?”宣潮的神情愈来愈沮丧。
瞧见父亲疲惫的面容,惭愧又袭上心头。这二十二年来,爹地一直保护着她、呵护着她,把她养在无忧无虑的生活环境下,而她竟也习以为常了,甚至在爹地遇上困难的此时此刻还说风凉话。
即便她认为人生苦短,汲汲营营的日子是无聊又痛苦,可她也明白“爱恋服饰设计公司”是爹地一生的心血,他是无法容许公司被夺走或是倒闭关门的。
爹地对公司的在乎就如同公司名称一样,是又爱又恋。
爱它能让他发挥所长。
恋它能为他赚来银两。
她的确不能冷眼旁观。
瞧见女儿抱歉的表情,宣潮连忙问道:“女儿啊,-愿意答应接受塑形大师的改造吗?相信我,我对他们做过严格审查,“第一塑形谘询集团”创立的目的就是帮委托者训练出梦想中的“模型”来,而我要求塑形大师让-具备执掌公司的专业素养,并且让-有能力打败所有的对手,他答应教-如何保住鲍司成为称职的掌舵者,并且让-懂得爱钱与赚钱。”
宣似纯听到傻眼。“这又是什么鬼?我竟然变成了“模型”?”
“呃……那个“模型”只是个代称说法而已啦,-别想太多喔!反正我就是要求他们得把-变成第一名,第一名才是王道。”
“不会吧……”
“-不愿意?”宣潮的精神又委靡了起来。“好吧,爹地也不勉强-,爹地就一人孤军奋斗好了,哪怕因而操死累死也都会自己承受的,谁教我爱钱,活该所有的磨难都要自己扛……”
“爹地,我没这么狠心吧?怎么把我形容成完全不尽子女孝道的坏女儿呢!”宣似纯无法忍受爹地自怨自艾的话语,长这么大了,一直备受父亲呵护,其实她也到了该为父亲分忧解劳的时刻了。
宣潮幽幽说道:“爹地并不是想逼-去做-不喜欢的事,只是-长大了,也该学着去适应复杂的社会环境,所以……”他情绪又亢奋了起来。“听爹地的,-只要想到会有一张又一张的钞票可以放进口袋里,就能变得勇敢、变得厉害、变得无敌的!”
“什么啊……这样有用吗?”她的唇角又开始抽搐,爹地的建议只让她想去撞墙。
“当然有用,爹地就是靠着这份意念把公司做起来的。”
“喔。”
“-会听我的建议吧?”他充满期盼地看着她。
不听也不行,她最怕父亲难过了,所以就算心中有再多的不悦或不愿,还是都得乖乖地臣服。
“好啦……”唉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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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儿纯纯她呀,该精明的时候糊里糊涂的,可应该装迷糊的时候却又异常的敏锐。当希望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她却是执着到不行,而且一旦固执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动她。唉,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宣潮这么介绍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这是什么个性?听起来满复杂的。”“第一塑形谘询集团”的第一号塑形大师藤子楼似笑非笑地说着。
藤子楼的表情让宣潮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就是我女儿纯纯的性格啦!”宣潮回道,但有答跟没答一样。“我公司出了状况,她居然说倒闭也没关系,反正一颗馒头也可以填饱肚子,要我不必太伤心,更别去计较,平平淡淡过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宣似纯小姐应该是个愚蠢的女孩吧。”他又给她个注解。
“呃?”怎么这么说啦!堡女心切的宣潮想抗议藤子楼的贬损,只是话到了嘴边还是吞了回去,因为很难反驳呀!“应该说是单纯天真,称不上愚蠢吧?”
“别否决我的论点,若非她有严重的缺点,您需要来到本公司要求我们改造她吗?”
几近刻薄的说法,而他确是无法反驳。他确实是因为女儿有严重的缺点,才会找上“第一塑形谘询集团”请求协助。
藤子楼笑笑,给予他一个答案。“放心,我会让她从蠢蛋变成天才的。”
“那就麻烦你了。”宣潮望着这位优人一等的年轻人。每每与他交谈,就会被他的气势所慑,然后不由自主地遵循起他的意见来。连他这种在商场上打滚许久的老狐狸都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甚至信任起他来。
“只不过,五千万的学费请您记得在今日十二点以前准时汇进我公司户头里。”藤子楼交代道。
“没问题,你马上会拿到款项的。”一笔让人肉痛的价钱,但赌的是未来的久安。他计算过,公司一年赚进两亿元,损失四分之一的利润投资女儿,是可以接受的。“希望贵公司能把我女儿训练成精明干练兼爱钱的掌舵者,还要让我的公司平安度过这一劫。”
“宣先生根本就不必心疼那五千万,因为您的投资很快就可以回收了。”藤子楼看出他的心疼,再度保证道。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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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十二月一日这一天,接受委托的藤子楼大剌剌地踏进“爱恋服饰设计公司”的会议室里。
门一开,原本准备要开会的十数人全都愣住,错愕地看着走进门的陌生男子。
他是谁?
这名陌生男子拥有一张俊美到让男人都会妒忌的俊美容貌,身高腿长,好看极了。尤其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卓越气质,充满着王者风范,既亮眼又具有威胁性。
而这位俊美男子完全不管十数道眼神的注视,态度从容自若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且就在宣似纯的正前方。
有人回过神来,惊讶地问道:“你是谁?怎么可以随意进入会议室,而且还目中无人地直接坐下来?是谁放你进入本公司的?”在董事长特助宣似纯小姐的指示下,今天一早八点钟,各部门的重要主管全都进入公司开会,只是大伙儿才坐定,就突然闯进这么一位奇怪的男子。
“我是董事长特助宣似纯小姐的助理,今日来履新。”藤子楼回道。
“特助的助理?”奇了,董事长特助也就是董事长千金宣似纯,一个星期前才正式进公司上班,居然立刻就又请了一位助理协助她?这样的阵仗会不会太大了点儿?有浪费公司人力资源的嫌疑。
真是的,近来公司内部一直在窃窃私语着董事长的工作能力下降,很可能让公司陷入危机中,他们虽然只是员工身分,可也希望身处的工作环境是有发展性的,但董事长千金就这么突然空降公司……好吧,毕竟是未来的掌门人,是有这权利。只是,原本该学习的她竟然请了个外人来当助理?外人耶,这阵仗会不会太大了点儿?
懊吧,董事长千金就是能拥有特权,那就让她养个助理好了,只是……为什么她找来这么一位俊俏年轻的美男子当助理?这是不是很过分?“美色”当前,如何漠视?一旦引来公司女同事们的集体垂涎,又或是招来勾心斗角,这不是让工作气氛变得很怪异吗?
“宣特助又请了位助理?”果然有女主管表情怪怪地询问宣似纯。
“好像是吧。”宣似纯回答得很不确定,把同事们给搞混乱了。
“什么好像?”
“就是应该的意思……”宣似纯故意回答得模糊不清。原来爹地聘请的塑形大师是这么年轻的男子,比模特儿还要有型的身高比例,实在是太帅气了点。但是,这种男人怎么没去当国际巨星呢?不过回头一想,其实凭他捞钱的本事,在哪个行业都会是佼佼者,毕竟爹地可是花费五千万聘请他来的。
问题是,他真的很厉害吗?
不会只是虚有其表吧?
她很担心爹地遇上的其实是诈骗集团。
最重要的是,她不喜欢他由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骄傲感。
坐在宣似纯对面位置的藤子楼直接且清楚地看见她不屑的表情,但他不在乎。“可以开会了。”他气势强悍地发号施令。
“能不能请你先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你这位新同事?”业务部经理陆城问道,对于这位展现强势态度的新人感到好奇。这样的人才会甘于助理之位?董事长去哪儿找这样的人来当宣似纯的助理?
“我,藤子楼,二十七岁,未婚,毕业于哈佛商学院,曾经在“雷龙国际集团”工作过一段时间,在宣董事长盛情邀约下,特地前来协助宣似纯小姐。”他简略地介绍着自己,但会议室里的人却被他的简介给吓得合不拢嘴。
他毕业于国际知名学府,还曾在国际知名的大集团任职过,这样的菁英却来当宣似纯的助理?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点啊?
宣似纯疑惑地看着藤子楼,他漏了一些介绍没讲出来,他没向大家报告来自于奇怪又神秘的“第一塑形谘询集团”,也没告知说这个工作的性质是要训练她当个厉害的老板以及把公司的背叛者给揪出来。
“既然我已经介绍了自己,接下来可以进行主题讨论了吧?”藤子楼再道。
陆城看着宣似纯,问道:“宣特助,-昨晚突然急电要求公司主管今早进行会议,是有什么重要指示要下达吗?”
“爹地交代我……啊,不,是我自己决定要跟各位宣布一项最新的投资案,这个投资案为了预防节外生枝,先前一直隐忍不说,但我决定开始执行,所以才召集各位主管在此宣布。”爹地先前对她千交代,万交代,说不能让员工看不起她的工作能力,所以要说是她自己做下的决策,只是方才却说溜了嘴。“投资案的内容是购置土地,为了扩展市场,我决定购置几块土地设立分支门市,一旦门市地点做好规划,这才经得起同业竞争,所以我打算向有往来的“敦皇银行”借款三亿元,做为扩充的准备金。现在请财务长薛静仪小姐去打个电话,请“敦皇银行”的襄理过来一趟,商讨贷款的事宜。”
薛静仪及其他开会的主管虽然对宣似纯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感到震惊及疑惑,但碍于她是董事长千金的身分,也只能模模鼻子先去办公室打电话与往来的银行沟通。
“不好意思,这笔贷款的申请可能得经过严格审核,现在无法立刻核准。还有,这次的审核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所以贵公司若有急用,建议你们先去找别的银行借贷。”
“敦皇银行”的刘襄理这么回话,话虽婉转,却让财务长非常惊愕。他们两方一向合作愉快,而“爱恋服饰”也很少贷款,若有借款,利息也都按时缴纳,怎么银行会突然考虑起来,甚至愿意放弃赚取利息的机会呢?
薛静仪带着银行的答复回到会议室跟宣似纯报告,宣似纯也一脸错愕。
靶觉上银行方面似乎知道“爱恋服饰”会找他们贷款,并且早就做好回话的准备了。
“怎么会这样?“敦皇银行”不是跟公司往来密切而且合作良好吗?我们公司没有过不良的债务纪录,他为什么要经过严格审查,而且还无法在短时间内给我们回音?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爹地在她进入公司前有特别交代必须让这次的投资案成功,才能为公司带来利益且延续命脉。
“我有追问过刘襄理,他在几经考虑后才偷偷告诉我,昨日他们银行的稽核部突然接获一则密报以及一份资料,指称“爱恋服饰设计公司”的营运有被掏空的迹象,报告还说咱们会向“敦皇银行”贷款,而且这笔款项一旦被我们公司贷走,肯定会成为呆帐,因为我们公司的帐目全是作假的。我听完时吓一大跳,立刻严正向他们说明并没有什么掏空的事情,公司的营运一切正常,而且贷款也是几分钟前才做下的决定,不可能有预谋欺骗的行为。只是,“敦皇银行”的总裁已经指示刘襄理必须详加调查才能做出核贷的决定,而刘襄理为了怕到时得承担责任,决定要详加调查,并要我们耐心等候。总而言之,“敦皇银行”在短时间内绝对无法核贷三亿元现金给我们公司。”
“出师不利喔!”藤子楼竟然微笑说着。
宣似纯瞪他一眼。那是什么表情?取笑她无能吗?才初相识就要给她下马威呀?哼,管他脸蛋多好看,猖狂的男人就是讨人厌!
“是不太顺利,不过我会想办法解决,因为投资计划是无法等待的。”宣似纯回呛,黑白分明的双瞳也明显地逸出厌恶,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并不欣赏他!
藤子楼又道:“没错,这次的计划无法等待,土地购置案一定要尽速进行,否则董事长所选定的土地地点若是曝了光,被其他同业知晓、捷足先登了,又或者让地主听到消息而乘机哄抬地价,到时三亿现金绝对会不够用,这对公司的未来发展将造成严重阻碍。”
藤子楼的分析让宣似纯愣了下。他不是初来乍到,怎么会对“爱恋服饰设计”的发展定向有着这么深刻的了解?
他再道:“公司无法取得三亿现金,却又得尽速买下土地,若把公司现存的现金全部投入购地案,这对现金周转又将造成严重困扰,因为要是一个不小心,甚至会影响到整个财务结构。”
“你……怎会把公司内部的状况模索得这么清楚?你不是今天才到公司报到吗?”宣似纯终于问出口,他会不会太过了若指掌了?
“唉……”藤子楼却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好似她问了个蠢问题。
什么态度嘛!“我的问题很奇怪吗?”
他不答腔,还是摇头,但脸上的表情摆明了依他的聪明才智要理解“爱恋服饰设计公司”并不困难,反倒是她的无能以及束手无策比较难解决。
宣似纯忍着气,贷款的事情先弄妥比较重要,至于与他之间的“纠纷”可以等会儿再议。“静仪,麻烦-跟“AN国际商银”的张总经理接洽,他跟董事长有深厚的交情,报上董事长的名号应该可以顺利取得贷款。”幸亏她爹地事前交代了他所拥有的私人关系,只是那个公司被掏空的莫名传言不会也传到了“AN国际商银”里头吧?
薛静仪拿着宣似纯给的名片转回办公室与“AN国际商银”接洽。
一会儿过后,薛静仪竟然还是带着失望的表情回到会议室里。“不行,“AN国际商银”也是一口回绝我。我搬出了董事长的名号,但是与董事长有交情的张总经理也委婉说明必须经过严格评估才能答应,他说他收到了一则关于咱们公司的不利传言,所以无法立刻同意贷款,而且那则传言与“敦皇银行”所听到的十分类似。”
“怎么会这样?”宣似纯太震惊了,怎么两家银行都接到公司出现问题的假消息?
“有什么好奇怪的?不就是有人在扯后腿。”藤子楼支着下颚,好整以暇地说道。
“你说有人在扯我们后腿?”业务部经理陆城嚷道。陆城是“爱恋服饰”里非常重要的人才,业务部门在他的领导下不断冲出极佳的成绩。“不可能,而且不合逻辑!鲍司主管都是此时才知道宣特助的投资计划,要如何事先得知并且发假资料给银行,让他们拒绝核贷?”
藤子楼依然噙着一副莫测高深的笑意,回道:“问题是,最后的结果是“敦皇银行”以及“AN国际商银”都已经知道咱们特助要申请这笔贷款一事,而且为了不让银行核贷这笔现金,那位“藏镜人”对“爱恋服饰设计公司”极尽诋毁之能事,甚至厉害到连“AN国际商银”的张总经理与董事长有交情他都知晓。”
“请问“藏镜人”是谁?请藤助理把他的身分说出来。”另一位主管薛伦玉也问着,毕竟藤子楼的指控可是很严重的。
他却笑笑,不回答。
“为何不说明?藤先生既然指称有人在扯公司后腿,并且打击公司的信誉,那么这种内奸若不揪出来,大家以后怎么共事啊?”
“对啊对啊!要抓出来呀,否则大家都成了嫌疑犯了。”
“我不喜欢被当成内奸的感觉……”不安的议论响起。
“真有“藏镜人”吗?”
““藏镜人”是谁?是谁呢?”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安与疑惑不断在众人脸上闪现。
藤子楼凝视着宣似纯,只见她的脸色忽红、忽青、又转白,俨然被气到一个即将暴毙的境界。
丙然,她咬牙迸话道:“够了!请大家别乱猜测,更别自己吓自己,尤其不许怀疑身边的同事!对人的不信任会让公司的工作气氛变得很古怪,我不喜欢。”宣似纯终于说出她的不悦。怎么藤子楼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单纯!”藤子楼却唯恐天下不乱地再补上一句。
她火了。“藤先生,请你少危言耸听!在没有找到真正贷款被拒的原因之前,请你不要随意发言,更不可以随便指控他人!别忘了,你只是我的助理,我并没有让你说话,请你把嘴巴闭起来!”故意拿职位来压迫他。
“我是危言耸听吗?”他不单不闭嘴,反而挑眉继续道,指关节甚至开始轻敲会议室的桌面,敲出一串规律的节拍来。
只是,这不间断的节奏声听在众人耳里却是十分的刺耳,尤其被他犀利的目光给刺透时,那像被针扎的疼痛感让与会者开始坐立不安。
“宣特助,倘若-认为我们之中有内奸,那么我们干脆就集体辞职吧!”有人不喜欢这种感觉,大声说道。
“怎么可以!”宣似纯惊慌地低嚷。“不行不行,你们都不能辞职!你们都是公司的重要资产,怎么可以集体离职?况且我相信你们都是尽忠职守,不会背叛公司的!”怒瞪的视线射向藤子楼,她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这位藤子楼只是初来乍到的新员工,今天才来当我的助理,他根本还搞不清楚状况就胡乱发言,请各位别介意了。”
“可是被指控为内奸很不舒服耶!”
“何苦被胡言乱语给影响了心情呢?不值得。”宣似纯道出对藤子楼的不欣赏。
“宣特助是相信我们的?”设计部经理问道。
“当然相信!”她大声地保证着。“我当然相信你们,我也只能相信你们。”保证的同时又狠狠瞪了藤子楼一眼。
“可是……”
“我会用行动证明我对大家的信任。”宣似纯一句话堵住众人的嘴,这群主管渐渐平静了下来,毕竟未来的继承人是选择相信他们的。“先散会,我会跟藤先生好好沟通。至于贷款之事,我会另外想办法的。”
“知道了。”看见宣似纯与他们站在同一阵线,众人心情霎时愉悦许多,尤其瞧见她一直想把藤子楼砍成八段的愤怒神情,心里就更加安慰了。“那我们出去工作了。”
“好,等我把问题处理完,会再跟大家聊聊的。”宣似纯一边说一边瞪着藤子楼。她会好好想想,要怎么解决藤子楼这个自以为是的骄傲家伙,好给同事们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