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旋倾心于她的事几乎已经是?所皆知,更夸张的是,连四周围的人都和风旋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有意无意地替她洗脑。
想想,风旋的确是挺厉害的,竟能让周遭人共同帮助他追爱。
只是,她所不明白的是,孑然一身不好吗?悠游自在的日子何苦一定要让自己心有所累。对于风旋,她是感谢他的?爱,甚至愿意不计较他那日过分的冒犯──思及此,她不禁抚上被他触碰过的唇瓣,这是第二个异性胆敢、也能突破她的防卫,跟她有肌肤上的接触,至于谁是第一个──当然是“白主”那个混蛋……而且他所触及的地方,还是更私密的纯洁……深深叹口气,她发现自己最近变得好爱叹气;寻根究底起来,所有烦恼的起源就是来自和“白主”对峙的那一刻开始,然后渐渐发现到,连风旋也有能力影响她的平静,而他所能牵制她的原因,竟也是来自他愈来愈神似“白主”……“白主”?“白主”?所有的混乱全部来自于他,并且愈去深入探索后,愈会发现这一切似乎是个奇怪的迷茧。
吕时空从警政署出来后,思绪陷入困惑中,慢步走进地下停车场绑,准备先返回风家再来理清这一切──谁知才打开车门,准备钻进车内时,蓦然从幽暗处突然冲出一团黑影来,不由分说就有一只腿朝吕时空狠狠踢去!
她警觉,俐落闪过,跃退几步。然后就见红著一双眼的贝娜像疯了似地再次朝她打来;凶狠的模样好像要把她打死一般,力道毫不留情。
吕时空挥开她势力万钧的重拳,一个侧旋回绕,右腿一举,立即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出来,也顺道把贝娜踢飞了出去。
吕时空果然是个高手。
再次屈居下风的贝娜终于愿意收敛起轻敌的倨傲姿态,弹起之后就以更激烈的手段追击吕时空,她决定要她成不了对手。
尤其今天还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居然让她能够这么顺利地遇上她。
“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贝娜狂喝一声,动作更快更猛;招招凶狠地朝吕时空攻击。
这女人根本是疯了,再继续放任她下去,迟早会惹出大麻烦来。
“看来,你得进牢里好好反省一下。”她且战且道。
“你确定你有这等本事擒下我?”贝娜冷哼,再次拿出那个教人心惊的蝎毒之液。“相信你死了,风旋也会跟著死心了。”
吕时空小心睇看贝娜的一举一动,她当然了解她手中武器的厉害。“贝娜,尽早回头你或许还有救。”
“回头?”她大笑。“你现在是怕了吧,哼!”阴狠的绿眸冷冷睇住她,贝娜丝毫不放过地。“敢抢我的男人,你就要有觉悟。”
“疯子!”
“你敢骂我是疯子。”贝娜发狂似的朝吕时空冲了过去,准备射出她最拿手的武器。不过她也才奔了两步,领子突然被提了起来,被人用力往后丢去。贝娜完全不知道现场居然还有第三者的存在,一时不察,只好被当成垃圾一样丢在墙角边,无力申吟著。
吕时空一看到来人身分,心口没来由地跟著不稳起来。
“‘白主’?”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跌在地上的贝娜听到吕时空的叫声也跟著?起头来,确定来人果真是他时,媚眼射出的毒辣火花比太阳光还要强烈几百倍。
“你……你……唔!”贝娜的嘴突然被“白主”用领带塞住,也顺道塞住了她一连串准备出口的话。然后他又从吕时空身上模来一只手铐,把贝娜跟墙角边的铁柱锁在一块。
“唔……唔……”贝娜百般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出这悲惨的命运。“唔……”
“你实在太吵了。”他朝她摇摇头。
“唔……”贝娜气喘咻咻,想用眼光杀人,可又被他的冷厉给吓倒。“唔、唔……”她改发哀切的请求声调,可惜“白主”没空理她。
“时空,你还好吧?”他料理完了贝娜,来到她面前,迅速地梭巡她是否让贝娜碰伤半分。一会儿,他如释重负地舒展开了笑?;不过呢,千万别再让他再见到慕容轻狂和冯惊艳这两个混蛋,否则他绝对会把他们的脑袋给拧下来当球踢。
他央求他们的协助,请他们把贝娜给引来好让他独自解决他俩之间的问题,结果呢?他们是把她给引来了,却是选在吕时空面前,并且还让时空踏进险境,如果他晚来一步,时空再次著了贝娜的道,这后果谁要负责。
“幸亏我及时赶到。”他松了口气。
吕时空就一直静静站在原地,也静静地看他抓住贝娜、封住她的嘴,更是一语不发地聆听他所说的每一个字。突然,她身体微微晃动起来,整个人似乎虚弱地要往地上倒去。
“时空?”他吓了一跳,捞住了她的腰身,搂著她的身体,让她可以安全地倚靠在他胸膛里。“怎么回事?贝娜还是伤著你啦?”他忙不?地追问,然而闭著眼睛的吕时空,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哪边不舒服?你倒是说呀?”他紧张地追问,不过吕时空只是依靠在他怀里,依旧没开口。
“时空?”他执起她的小脸审视,眉宇深锁著。“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贝娜伤到你哪里?”
“唔……唔……”被扣在铁柱边的贝娜眼见两人如此亲密暧昧,都快气炸了!
“时空?”
倏地,她的右手突然举高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就往“白主”的脸颊抚去──却一把被“白主”攫住手腕。
他一怔,眼瞳随之一变,立即恍然。
“你这是什?意思?”他的声音突然降低好几度。
没办法了,她的企图已经被他所识破,玩不下去了。
吕时空顿时收起疲态,挺直身来打算退出他的怀抱。谁知,搂住她腰身的手臂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
她脸色微变!
“白主”的俊脸跟著凑近过来。
“你?什?偷袭我?”他软软地问。原本的忧郁担心已经不见,吹拂在她耳畔的热气是那样充满著挑逗气味。
“你知道我的目的。”她想退开,但腰身却被他搂得死紧,教她根本无法动弹半分。该死!这家伙又想乘机对她骚扰。
“我不明白耶,你?什?要偷袭我?”他轻柔的旋律却是饶富危险讯号,一缕一丝穿进她灵魂的最深处。
心口躁动难安!只有“白主”能让她手足无措,她的镇定与理智每每在见著他时,总是当场变成一团浆糊。
“放开,我没有偷袭你。”她努力想要逃出他的气息。
“没有吗?”他把她搂得更紧,这具软玉温香的身体,仅有他能享受,他深深吸了口她的馨香,邪邪说道:“你刚才不是要偷模我的脸?”
他好放肆。
“我……我没有!”她挣扎著。
“还不承认?”他笑得好邪恶。
“放开我!”
“唔……唔……”贝娜也在一边发声凑热闹。
“你闭嘴。”“白主”眼瞳一睨,邪魅的目光当场让贝娜住了口。“百般伤人、屡劝不听,那么,你只好享受一下法律的教训。”毫不在乎吕时空的挣扎,居然打横抱起她来。
“你想干什??”这个恶徒,?什?敢如此的恣意妄??
“带你回家。”他答得可正经。
“回家?回什?家?”他莫名其妙说些什?。
“回我们的家。”
“我们──你疯了是不是?”他太过分了,到底把她当成是什??“你……”
“你不是一直对我很好奇?”他突然截断她的话,诡笑地诱惑著她。“既然有个机会可以让你多方了解我,?什?不好好把握呢?”他狂狷地对她眨眼,完全把吕时空的挣扎当成花拳绣腿。
“你再不松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她鬼迷心窍才会上了他的当。
“请便。”他看著怀里的她,嘻笑的黑眸渐渐有两簇奇妙的火花在闪动。“不过呢,在你教训我之前,还是先安静下来吧!否则我恐怕会进一步对你‘不客气’。”
什?意思?
她的眼眸转而望向眼前那对暗黑色的瞳,“白主”那两道如魔的注视,令她一惊,浑身突然感到躁热起来……心脏更是莫名其妙地开始怦怦狂跳!
“你!”俏脸一红,又窘又气,面对他恐怖的眼神,吕时空只是一心想挣逃出他的胸怀,却没多想她柔软扭动的娇躯对他而言是多?大的引诱。
那两道瞬转的目光已经赤果果地盯在她的身上,一瞬不瞬。
再怎么无知也该知道他瞬间转变的眼神代表什?意义!于是,吕时空的挣扎全部消失在他恬不知耻的眼神下,更自忖著自己到底招惹到什?麻烦。
她别过脸去。
他有力的手臂依旧缠著她的腰,深深看了她一眼后,灼热的唇慢慢俯贴在她耳畔上,吐气道:“乖乖就对啦。”
“该死!”吕时空忍俊不禁地骂了声,却不敢妄动,深怕一个万一,疯狂的他可是什?事都敢做。
“很好。”“白主”相当满意她的识相,把她抱进车内,替她绑好安全带,笑意吟吟看著她气煞的俏脸,手指又得寸进尺地想滑上她的颊。
她的眼睛又开始喷出火花。
“别恼、别反击,否则会给贝娜看笑话的。”他柔柔的一句成功阻止她预备举高的小手。
她贝齿一咬,不想再看他。
“我没有恶意的。”
“别靠近我。”吕时空大吼一声,撇过头去,正好瞧见贝娜一对不甘的眼神闪烁著冷冽彩光。怎么回事?她?什?会突然对一只笼中鸟有著异样感受,照理贝娜是不可能再具有威胁性,然而……“白主”顺著她的眼神看过去,当然也瞧见红发魔女的愤怨。“放心吧,贝娜不会再成问题。”
“我没你以?的这么轻松。”她立即拨了警政署的电话号码,要警方就近把人带回去。预谋杀人,这条罪够贝娜好一段
时间不能在社会上捣乱了,以免她?了得不到所爱而又四处伤人。
“这样吧,你若是担心,就把她交给我处理好了。”“白主”自有办法让贝娜在人间蒸发。
“不行,这里是台湾,是法治社会,没有人有资格动私刑。”她立即明白他所打的主意。
“好、好、我依你,贝娜就交给台湾警方处置,这样总行了吧!”
“还不行。”她冷冷道。“请你让我下车。”
“不成!”“白主”一口否决。“我们之间还有一笔帐没处理好。”
“你别欺人太甚……喂!”不待她把话说完,白主已经踩著油门呼啸而去,任凭吕时空如何恼怒,也没法改变被挟持的事实。
白主的座驾飞快消失在停车场外。
“可恶!”待他俩走后,好不容易才把嘴里那条领带吐出来的贝娜气愤地不断吼叫,拚命扯著腕上的手铐想挣出,却是徒劳无功。“怎么办?”她开始惊慌,如果被送进牢里,她哪里还逃得掉,而且她深信爹地不会帮她。
倏地,一条黑影罩住她,贝娜害怕地把头一仰。
“你?”这个男人是谁?无缘无故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瞧他的模样不像是个警察。“喂!你是谁?”她提起勇气,大声问道。
“贝娜小姐吗?”男人对她行了个揖,不过脸上那抹笑,讽刺的意味居多。
她满脸戒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贝娜小姐不记得我啦?”男人边说边蹲下来,从身上取出一根细尖的铝条,放进手铐的钥匙孔内,只见他翻转几下,手铐居然被男人给打开来。“好啦,自由了。”
“你到底是谁?”她站起来,抚住办肿的手腕,一对媚眼勾住他。
男人笑笑后,终于报出姓名。“我是徐点燃,贝娜小姐可有印象?”
“徐点燃?”她脸色一变,突然惊诧地往后一跳。“你是两年前被我爹地逐出帮门的徐点燃?”贝娜有些印象了,记得爹地在两年前把一位野心勃勃的门下份子驱逐出帮,并且永远不许他再进入帮门;因?徐点燃这家伙刚愎自用,即使当初只是一个小分堂的堂主,却总是越权指挥旗下部属,从事一些非法勾当,当爹地察觉之后,想惩罚他,但是他却警觉地快一步逃离,从此没人知道他的行踪,算是个聪明混蛋。
而她身?美国雷神帮帮主之女,当然没必要去认识帮下的一名小□NB462□喽,不过这件事她倒听贴身侍卫谈过。
“我就是那位徐点燃。”男人可不在乎被她知晓身分。
贝娜狂妄冷笑。“没想到你居然敢来见我,你不怕我去通知爹地?”
“不怕!”倏地,他突然把贝娜拉进一辆车子里,引擎一开,就迅速把车开走;而接到吕时空的通知要来抓贝娜的警方,来到停车场绑却扑了一个空,一下子搞不清吕时空的通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点燃,你好大胆子。”贝娜被他救出来后,不但没有感谢之心,反而耀武扬威地威胁他。“告诉你,如果我爹地知道你在这里,你就死定了。”
“你不会说的。”徐点燃突然如此说道。
“?什??”
“因?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我呸!”
“你?什?会被人扣在那里?”他问。心头可暗暗得意,当初他安排一个内奸潜伏在雷神帮是正确的,当贝娜一来到台湾,他就到处搜查她的下落,据他的资料所得,贝娜这个帮主之女,不但没有其父的严肃性格,反而骄纵无比,当下他就有个计划,决定好好利用这名丫头,帮助他完成一件惊逃诏地的大案。在终于查出贝娜的落脚处时,没想到居然能够顺道解除她的危难,制造亲近的好机会,真是天助他也。
让徐点燃当场看见她的窘态,贝娜的骄傲活生生被打掉。
“你……多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怪人鸡婆再说。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有资格知道。”贝娜才不会跟他明说是由于求爱失败才导致这种下场。
“是,在下不多嘴了,不过贝娜小姐如果有任何困难,徐点燃一定愿效犬马之劳。”
她睨看他,忽尔了悟一笑。“我懂了,你是想讨好我,然后再靠我去跟爹地求情,请他饶恕你对不对?”
这笨女人的自以?是当真帮了大忙,让他少了说服的这道程序。
“没错。”徐点燃低头承认,嘴角嘲讽地笑著。
“好,见你帮我一次的面子上,我答应替你跟我爹地求情;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再替我办一件事。”她端起大小姐的架子耍威风。
“请贝娜小姐吩咐。”
“我要你替我除掉一个女人。”
“哪一位?”
“一个叫吕时空的女警察。”
“吕时空……”他咀嚼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在台湾两年多,对这个美丽的女警他已经熟悉得很。
“怎么,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不过呢──”
“不过什??”
“我是想,她既然得罪了贝娜小姐,在下不会轻易饶恕她,但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单取她的性命实在太便宜她了,我以?,我们应该要好好整一整她,最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能弥补贝娜小姐的委屈。”
“你打算怎么做?”贝娜心动了。
徐点燃头一偏,立刻想出个好主意。“我打算让她身败名裂,你想想看,一个警察若是跟军火走私贩子勾结,会有什?下场?”
贝娜心喜的一笑,不过又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吕时空怎么可能跟军火走私贩子勾结?”她问。
“由我来勾引她。”徐点燃露出一抹自认是最帅的笑容。
“你?”贝娜上下打量他,徐点燃的确是一表人才,是有足够的魅力。并且,如果徐点燃真能勾引走吕时空,那为她不就可以得到“白主”的回头宠爱,想想,这倒不失?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好!咱们就这么说定,我会在背后全力支持你。”被爱冲昏头的贝娜根本不顾一切。
“那么,我们就决定携手合作□NB462□。”徐点燃幽幽笑著。这傻女人,注定被他玩弄在股掌间吧!
*9?*9?*9车速平稳地行进著,但吕时空从上车后就完全不说话,彻底漠视“白主”的存在。
“别这样嘛,起码你也跟我说声谢谢呀。”他很故意地吁了口长气,然后委屈地直讨赏。“再怎样,没有功劳,你就看在我还是有花点气力阻止贝娜发疯的情分上,别再恼我了。”
他观看她,可惜美人依然无动于衷,“白主”只好继续苦命地唱大调。“想想看,以后你再也不必紧张有个神经病贬在背后偷偷袭击你,你该高兴,也该……”
“你说完了没有?”吕时空终于冷冷插话。
“白主”笑得可乐呢。“愿意开口啦。”
她眉一拧!“停车。”
“怎么可以?目的地都还没到呢!”
她悻悻地回过头去看著他抢眼的侧脸,不客气再问:“什?
目的地?你要带我上哪去?”
“我说过要带你回家。”他很无辜地再重述一遍。
又是这种话。
吕时空牙一咬,这次连话都懒得回,伸出手去就想掰开车门,也不管车子正在高速行进中。
“住手,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白主”一见她的企图,吼了声!
“跟你在一块更恐怖。”
不由分说,他的手迅速越过排挡杆,拉住她的手臂。“你若敢跳车,我保证会有更好玩的事情发生在你眼前,你想不想试试。”
“你敢?”
他眯起黑眸,用犀利眼神扫视她,里头可写著说到做到的决心。
吕时空望了他好半晌,终于打消跳车的念头,咬著下唇屈服在他的婬威下。很可笑,她似乎没有一次能够战胜他的无赖行径。
“白主”绽开笑容,轻松自若地拍拍她的肩。“放心,跟我回家你绝对不会吃亏的,尤其你不是一直很想?‘某件事’理出个答案来吗?”
她的心脏重重跳了一拍!撇头睇他。
“只要你听我的,搞不好我会成全你的心愿呢。”他嘻皮笑脸。
吕时空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好奇的,而且从“白主”隐隐约约的语意中,他似乎有意想为她解开她一直备感困惑的疑问,所以明知是饵,却不得不咬牙吞下。
几无流量的马路任由他一路畅行,半个小时过后,车子弯进地下停车场,这栋大厦正是上回她中了贝娜的蝎毒时,他替她疗伤的地方。
重返此地,不期然地又想起那日在情急之时,“白主”不得不为她疗伤的方法……并且,胸口处再次无端燥热起来。
“自从你上回从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之后,我重新改装了保全系统。”“白主”的声音拉回她漫游的思绪,令她回神过来!幸好他没瞧见她一闪而过的仓皇。快速整理好波动情绪的吕时空,赶紧随同他下车往电梯走去,上楼。
“而且,我不介意你再试它一试,好让我再找出防护上的漏洞。”他倚在电梯里头很正经地说著。
这算不算是他的优点之一,至少他不会因?挫折而恼羞成怒,反而记取教训,重新创造出更强实的内容来。
但她不以?还有机会跟他交手。
吕时空缄默不语地跟著他的身后进了屋,却只是站在门边,没意思踏进客厅。
“进来呀。”见她不动,“白主”恍然明白什?似地凉凉道:“放心吧!不会占据你太多时间,更何况威胁风旋的女人已经滚进牢里头去,你的责任可谓卸除半部分,不必再去紧张他的安全。”
她声音冷冷地回道:“我是不再担心风旋的安全。”
“哦?”他挑眉。
吕时空伫立著,紧紧睇著他的脸。“并且我想,即使有更厉害的人物要找他的麻烦,风少爷都可以轻松应付的吧!”
“白主”笑笑,迳自从冰箱倒出两杯果汁放在桌面后,闲
适地倚进沙发内。
“从何时开始,给风旋这么高的评价?”他问。
“就从遇见你之后。”她答。
他噙著一抹古怪,邀请道:“还是坐下来谈话好吗?你的样子会让我有压迫感。”他取来桌上果汁,悠哉地啜饮著,哪里有被压迫的惨样!
“这样就够了吧!我不想再听废话……风旋。”吕时空轻声却凝重地喊出他的名字。
他连顿也没顿一下,丝毫不感到讶然,好像对她会如此称呼自己的状况已经了然于胸。
“你不否认?”不明白的反倒是她。
“否认有用吗?”他问。
这算不算是间接承认他的身分?
吕时空不自觉地闭了闭眼睛。很奇怪,知道真相之后,居然没有一丝丝被欺骗的恶劣感受,反倒,上演的记忆宛如影片倒带一般,映出许多与两人相处时的不同片段……从初见面之时,“白主”轻佻地宣告要她成为他的女人,接著是风旋温柔如风的体恤手腕。还有,“白主”撕开她的衣裳,吸吮著她胸口上的毒液更是历历在目,然后又是风旋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这一幕幕是那样深刻地印在心坎里,抹不去。
再次仔细看著“白主”,那身慑人气息依旧让人无法喘息,在与他邂逅之时,不否认曾被他一身的狂狷所迷乱……再想著风旋,分属儒雅的气韵虽然少了咄咄逼人的气焰,但穷追不舍的执著,一样能够撩拨她的心湖。
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却能造成相同的诱惑,“白主”……同时也是风旋,有意地一寸一寸蚕食她的平静,就?夺取她的爱情。
她该感动吗?
是曾悸动过……但她不以?接受他会是个好主意,她拒绝背负情债的意念并未改变。
吕时空深深吸了口气,载浮载沈的不安定感情愿重回往日的清明平静。
她喜爱独自一人。
“哪一张才是你真正的脸孔?”她想知道的,只有实力上的优劣。她承认从头到尾一直被他的气质所迷乱,即使有所怀疑,却是无从确定。也因如此,她才会请求于成的协助,极力寻找蛛丝马?,但还是毫无线索。
“白主”起身,含笑走进浴室,没一会儿他重新出现,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挂在手上。
他居然靠这东西。
而真实的面孔,是属于风旋的。
她惊讶地端详著那张人皮面具,制作得未免太过精巧了。
“‘侠客居’对于这种科技玩意一向拿手,所以改变容貌不过是雕虫小技,而我也只是做个小小的变动,你才会觉得两人的外形有五分相似。”风旋解释著。
“但你并不在乎让人感觉两人外形相似,因?你截然不同的气质可以骗过每一个人。”她真的要好好反省自己,遇上高手,她简直就毫无招架之力。
风旋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没这么严重吧!这跟你的能力无关。”这女孩,一板一眼的行事态度老教他不知如何是好。
她无意与他讨论自身的想法,这向来是她最避之唯恐不及的事。
她又把话题从自己身上转开。“贝娜也是知情的?”吕时空问。
“我跟她的父亲有些交情,所以她大致清楚。”
“既然如此,你刚才?什?不干脆让她直接点出来。”相反的,他还拿领巾塞住她的嘴。
“这怎么可以?”风旋大惊失色!“这么重要的秘密当然只能由我亲自来向你揭晓,其他人没这资格。”
“?什??”
不羁的眼转?温柔地凝视她,嘴角还露出旖旎的笑。“因?
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哪。”
一派胡言。
“有这种空闲,该把时间精力放在有用的地方上,而不是把人耍得团团转。”想开始时,多少人?了风旋的安全问题焦头烂额。
他双手一摊,好无辜。“我没有玩,一切纯粹是意外。”
“意外?”
“但是呢?我非常感谢有这次的意外?生,否则我也不可能因此认识你,更遑论和你相处了。”他还感谢老天保佑呢。
“请你正经一点。”到现在他还跟她打哈哈。
“我是很正经呀!”风旋无视于她的忿怒,更甚者,他欣赏她的忿怒,瞧瞧她清丽的脸蛋扑著淡淡的红晕,把她的刚毅气息退去大半部分,一展难得的柔媚来。
“时空,别站那么远,过来这边听比较舒服。”他热切地再次邀请她入屋。
虽说他亦正亦邪,亦能把两种不同形象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过邪魅因子肯定还是占了较大部分,因为他总是令人生气。
“这样就行了。”
“别这样嘛。”风旋突然起身,她的怒气还未来得及喷出,逼人的星眸已经近在一公分前。吕时空不禁轻抽一口气,却也同时把他魅人的气息带进心坎里。
她恍惚,猛地又回神想退,然而纤腰已然落入他的手臂中。
“后面还有一大段故事呢,站著不舒服……”他贼贼地诱惑她。
“要说就快说!”她原本可以直接走人,不去管他?何要费心玩这种把戏,然而好奇心唆使却教她无法移动半分,甚至忍受著他的欺近。
他成功地搂著她的腰坐进沙发内,高晃晃的眼还对著她直瞧,看得好专注。
“下文。”她低嚷出声。
看够了,他才正色道:“这一切都是从五郎的自作主张开始。”
怎会和工藤五郎扯上关系?
他笑道:“其实初收到那封恐吓信之际,我根本不以为意,而且也不会去在意,但谁知,五郎却是心惊胆跳,不由分说就请贵国政府全力维护我的安全,既然他都已经报了案,于我也无妨,也就没有去阻止。幸亏哪……”他深深地睇著她。“幸亏我也没有去阻止,否则我怎么能够和你相识,近而和你相知相惜……”
“谁跟你相知相惜来著,胡说八道。”她低斥。
他可无所谓得紧,脸上转而挂上温和笑意,然而眼睛却闪烁著极?诡谲的光芒,不同的形象,却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清楚显现,有那么一?那,她被他这种双重形象给吸引去了心智。
吕时空重重一甩头,急问:“工藤五郎不知道你另外一个身分?”她怎么了?神智恍惚个什?劲?
“不知道,除了我父母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也是‘侠客居’的一员。”除非他有心,否则谁能知道这项秘密呢?又即使知道,也不敢轻易泄漏出去,否则就得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也因?如此,所以才会连贝娜那种疯狂女人,都不敢轻易捋其虎须。
风旋的眼再次移近她寸许前,将她的容?包围进瞳孔里,很慎重地道:“打从与你邂逅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把你当成是自己人,才会泄漏些许的蛛丝马?让你心有所惑,然后又决定在今天把这项秘密全部告诉你。若非我的故意,我保证你一辈子都抓不到任何证据的。”
她真的会被他的自以?是给气死。
“我并不奢望你一定非得告诉我不可。”这能算是种恩惠吗?可笑!
他摇头,很担心地道:“当然要让真相大白,否则以你的个性,一旦认定我在欺瞒你,必然二话不说一脚把我踢开,永远不会列入结婚对像的考虑范围内,我不能冒这种风险。”
他根本依著自己的想法在行事,完全也不管别人是否会接受,甚至还迳自替她设想到结婚的问题。
“感谢你的?爱。”她冷冷嘲讽著。“不过对你漂亮的演技,我敬谢不敏。”
“你还是生气?”风旋有些难过。“我以?说开了,你就不会对我心存芥蒂。”他有些哀伤,无奈得令人心疼。
“你太难懂了。”她别过脸不看他。
“不难不难,我说过期待著你的开发,况且,我根本不会伤害你。”其实他不同的形象只会配合著环境、时间与状况来发挥,而能屈能伸的行事手腕通常又能够得到预期外的美好效果,他可是?了结果而发挥著自己,并没有人格分裂症。
“我没有那种时间与精力与你玩游戏。”吕时空疏离地回拒他。
“时空……”
她起身,退离几步。“我以?,恐吓事件到此可以告一个段
落,风少爷也不需要再用到我了。”
他浓眉一锁。“是可以告一个段落,而且过两天我也要返回日本去,你──”
“再见!”她蓦然插话。
风旋眉宇锁得更紧。“我是要你跟我一道回日本去。”
她面无表情地再退一步,淡淡再看他一眼后,毅然转身。
“吕时空。”他喊。
她顿下,片刻后淡淡开口道:“这样就够了,我很感激,不过请你还给我平静吧!”
“你会需要我的。”在她举步前,风旋抢快一步凝肃再道。
她迈开步,却是不回头。
喀──她的身影终究选择消失在门外。
风旋凝睇著关上的房门,脸上却没有失望的表情,反之,那胸有成竹的气势,如同一只霸道的猛狮。
等著吧!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风旋的眼睛因?这个美妙的决定闪动著耀眼的火花。
当然,吕时空是没看到的。
*9?*9?*9当吕时空返回家门后,震耳欲聋的电话声拚命响著。
她疲惫地接起话筒。“喂……”
“时空哪,你跑哪儿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人?”电话那头是于成的吼声。
“我去……没什?!”想了一想,她还是不想把风旋与“白主”的问题告诉旁人,更何况,她已经给了对方答案了,不是吗?“于老大,出了什?事?”
“时空,你是怎么回事?要我们去停车场抓一个叫贝娜的女人,可是我们的人一到那里,什?都没瞧见,抓谁呀?”
她总算有点精神。“你们没抓到那个红头发的女人?”这怎么可能?贝娜明明被手铐锁在地下停车场里头,她是怎么月兑身的?
“抓什?抓,停车场内根本没有半只苍蝇。”
她跌坐进椅内,混乱得不知如何是好。面对这新的情势,她该通知“白主”……也就是风旋吗?
算了算了,贝娜的目标是她,如果那疯女人再回头找她,她再处理就好,不必再去跟风旋有所牵扯。
她跟风旋没必要再有交集,而且一切都过去了。
“于老大,我很抱歉,这次是我的失误,请您原谅。”既然让贝娜逃了,那就等她现身时再抓人。
“时空,你是怎么了?出了什?事?”于成听出她的不对劲。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抱歉,我要挂电话了。”
“时……”
喀!她挂掉电话,整个人蜷缩在椅子内,只是无论她怎么想振作起来,却全身乏力……她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