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亮,厨房就异常忙碌,除了原本的厨师外,还多了两名不速之客。在阻止无效又没办法的情况下,也只好任由这两位娇客占据厨房的一隅。未久后,一阵香味也随之弥漫了过来。
“小姐,你看这蛋糕烘烤的漂不漂亮?”晶灵兴致勃勃的模样像了一支小彩蝶,小心地从烤箱里头捧出香味四溢的蛋糕后,开心的吸了一口香。“你瞧瞧。”
“很不错。”意菲机赏一笑,自己则准备切个橙橘。
“哎呀呀,等等,你别动,我来就行了。”晶灵见主子要亲自动手做水果原汁,连忙阻止。
“没关系,我会的。”即使身为天之骄女,她也没有娇贵至此,洗手做羹汤这种事难不倒她。
晶灵回头想想也对,况且这顿早餐可是别有用意,是得把小姐的心意放在里头才显得出诚意。
准备好一切后,把蛋糕、饮料置放在餐盘上,端给小姐。
“哪,都好了,可以送给——送给魔岩用了。”尾语说的小小声,怕大不讳的真呼魔岩名讳会让隔壁那些厨子有机会打小报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不该琢磨在这种无意义的细节中,若因而招来伤害,反是不智。
意菲端着餐盘走出厨房外,才绕过回廊转角,一道绿色影子拦在她身前。
“玫莉。”意菲蹙起眉。
艳容冷森不善地,睨看着意菲盘上的精致餐点,语出讽刺。“这么有兴致,起个大早来为陛下准备这么丰盛的早点。”
说话夹枪带棍的,她存着什么心意菲不是不了解,只不过她一直念着朋友之情、同窗之谊、不愿意过分计较,甚至不曾出言斥责她为了名利而背叛良心的作为,但现在她又以被害者之姿挟怨而来,她不以为自己还能够忍受。
“你说话不用带刺。”意菲平心静气地先回她一招。
惫敢一副圣洁模样?
“意菲,你是怎么想的?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玫莉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失声责问着。这女人居然敢用这种态度面对她?
意菲抿唇一笑,对照玫莉的浮躁,更凸显她的气量。
“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
“你还装傻。”她真想一巴掌挥过去,打掉她的平静,毁去她那一张月兑俗的丽容。一定就是这张脸在作怪,魔岩才会不忍心去毁掉她。同是拥有美貌,只因她风姿撩人,美艳丽绝,就处处输给她,她实在不甘心。
愈想愈气愤,发颤的掌心简直按捺不住的要扬起挥去——
不行,贝齿碎咬住!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机,毕竟她还不是最后的胜利者。
玫莉沉住气。“意菲,你难道不觉得自己违反了计划。”
她好笑地回道:“记得当初是你主动献计要我去纠缠魔岩,怎么我做了,你反倒不高兴。”
“但不是这种方法。”怎么,反过来讽刺她吗?玫莉的怨怒更深。“我是要你去纠缠他、烦他、唆使他放掉你,而非要你去掠夺他的心。”
掠夺他的心?多撼人的指控。但掠夺!她不以为自己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多心了。”但胸口的心脏为什么跳得急速。
“敢做又不敢承认。”玫莉诡笑出声,利眸宛如探照灯似的梭巡她的脸。“还是说你在为自己留后路,免得让雷尔知道后摘下你未婚妻的身分。”
贬害怕吗?她并不觉得惶惶。会有这样的情绪反应,是因为她根本不在乎王妃的身分?抑是笃定雷尔是个明白事理的仁君?面对这两种极端的答案,她却弄不清楚自己所期待的是哪一个?
她的沉默,玫莉视做她在害怕。“了解严重性的话就收敛一点,以免后悔。”
意菲摇头,没兴趣再跟她逞口舌。
“我是-听从-你的意见而去接近魔岩,若你还要这么误会我,事事计较,我也没办法。”抛下这句,迳自忙自己的工作。
玫莉又拦住她,放肆且无礼地抢过她手中的餐盘。“给我,由我送去。”
意菲懒得相争。“随你。”
斑!玫莉得意洋洋的想去邀功。
伫立良久,轻吁一声,叹玫莉也叹自己,都成了魔岩耍弄的对象。
败悲哀呵!
才转身——
“意菲。”一句熟悉又带着刚强的轻喊唤止她离开的脚步,意菲寻声探去。
“叔叔?”来人是许久不见的巴胥部长,一张四方脸略显沉重,似乎隐身很久的时间,一对炙猛的眼睛直瞧看玫莉消失的转角方向。
“玫莉刚才跟你说了些什么?”收回视线,落在-女的娇颜上。
“没什么。”意菲没心情把冲突再复诵一遍。
巴胥对-女的关爱是不容置疑的。整个情势发展成这种状况他要负大部分责任,所以他绝不容许这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再受欺负。
“不要中了玫莉的诡计,那丫头一向野心勃勃,一有机会,她不会放弃兴风作浪的。”巴胥提醒道。
柳眉一锁。
“其实可怕的不是她,真正让人掌握不住的是——魔岩。”事到如今,怪谁也改变不了已定的事实,而魔岩身世的揭晓更让她已然分辨不出谁是对、谁是错。“您跟我都一样,全栽进这团漩涡中了。”怕是逃不了。
“况杰告诉你真相了。”从她的语意中,巴胥推测出。
“您,相信?”
巴胃点头。
“虽然当年的事件来得突然且毫无征兆,甚至称得上是天衣无缝,但不知怎么回事?隐约里我总觉得有某些地方不太对劲。就比如说,曾服侍过莫云亲王的将领,以及贴身的侍从,在这三年里不断地失去踪影,甚至经过多方打听,也都不得其下落。只是随着时间的流转,他们除了行踪不明外,并没有传来任何让人联想的讯息,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与莫云亲王的车祸有所关联:久而久之,我也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他轻轻一叹。“直到半年前魔岩出现,带着证明他身世的一切证据前来找我,而那些失踪的将领们也都一一伴随在他左右,这才容不得我不相信。”
只怕阴霾是难以散去了。
“您真的决定帮助魔岩毁灭雷尔?”
“除非魔岩陛下改变心意。”巴胥带着黯然。虽明白雷尔那孩子才是真正君王的最佳人选,但若依血统来依循,魔岩却才是真正的继承者,而他的选择——是后者。“你说堂叔迂腐也好、愚忠也罢,但忠心皇室的信念是我赖以生存的唯一信条,若被打破,我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而意菲,又能说什么?
“菲儿,你有什么打算?有意离开麒麟基地吗?”近月来偶尔从侍者的口语中得知魔岩对意菲确定有些特殊的情分,却不知这是福还是祸?先前他不敢违抗魔岩命令放走意菲,但现在,若意菲真决定离开,他会倾力相助,毕竟他们这一家族仅剩她这一条血脉。
“我不想离开麒麟基地。”她坚定的拒绝,展现旺盛的活力。“之前我一事无成,帮不了任何一方,但现在、愿意全力一搏,希望能扭转劣势。”
巴胥不免担心。“如果你真的想放手一搏,要知道你必须付出极大的心思与代价。”
“我有心理准备。”
“那你还……”
“我知道该怎么做,而且,不后悔。”
翦水双眸散逸坚决的光芒,思量着第一步就是找他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即使触怒了他,也在所不惜。
不能再迟疑了。
*****
谁让时间已然不允许?
意菲的身影翩然出现。
“我所做的一切不全然是为了雷尔。”开宗明义的一句话震得魔岩下棋的手顿了下来。
他动也不动,沉静了良久,半晌后才遣退室里室外的一干人。再次抬眼时,已汇聚莫测难料的奇光,睨眼瞧望她。
“你刚才说什么?”
意菲倾靠过去,挺身在他面前,不能再拖了,模糊不清只会让情况更形严重,即便承认她的心已渐渐被这个魔一般的男子所收拢而难堪,但面对一个过分敏锐的男人,不用诚字相待,什么都将落空。
“我不仅是关心雷尔、或只在乎伊斯利的未来,其实我有几分心也是为了你,我同样不希望你又受到伤害。”直视的清亮不来任何虚假。
紫眸掠过玩味。“为什么突然跑来跟我说这些话?你有什么企图?”
“我见过叔叔、见过况杰。”她看他笑脸渐渐僵硬。
“那又如何?”冷寒的空气开始回旋。
“你的过去——我全知道了。”
“砰”一声,轰出巨大声响。
下一秒,那条宛如猛豹的身躯已飞快的往室外掠去。
“不要!”意菲拦住那条几乎丧了理智的身躯,低声嚷问:“你想去找谁?”
“让开。”紫眸布满杀机。
“我不让。”她摇头,拦阻的身形动也不动。“你要去对付况杰和我叔叔对不对?”
冷森的容貌张扬着怨怼的寒气,迸射致命毒网。
“让开!”峰冷的语调一如利刃。
“除非你能否认他们所说的一切,告诉我那些全是编造的谎言,否则你去找他们出气,只会证明你根本是恼羞成怒。”
他霍地抓住她的手腕,是那么的用力,紫眸烧灼烫人。“你在教训我?”
“那些全部是事实对不对?”
他要杀了她,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挖刨那些深藏的椎心之痛,她要他在她面前失态这才心满意足是不?
冷然狂射!
他不在乎取下况杰的性命或是巴胥的、乃至于是这个女人他都不会在意——只要有人敢逾越本分,未经他的同意泄漏他的一切,他都要他死。
因为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全是不能触模的脆弱。
他绝不容许有人触犯这个禁忌:任何的人。
“不要起杀心,除非你想让人认为你是条可怜虫?”手腕好痛,但她承受得住,因为面前的男人正受着比她尖锐百倍的伤痛,而她还往他的伤处洒着盐。
他一震!
“你不希望的,因为一身傲骨的你根本容不得这种可怜名词加诸在你身上。”
“……”
“我只是想告诉你,凭藉这股傲气,所以你走过那一段艰苦日子:凭着这一身的傲骨,所以你活到现在。如今,该是你否极泰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用另一种方式得回属于你的所有,而非要采取战争这种激烈手段。”
凶悍暴戾的神情刹那僵住,取而代之的冷嘲依旧是对世间事的不信任。
“说到底,你是要我找雷尔谈判。”
“是的。”她直言。
“设个陷阱让我主动去送死。”原来这就是你的如意算盘。
“不,我绝对没有这种意思,雷尔更不是这种人。”
“你笃定?”
“我认识他十九年了。”
嘲谑地扬起唇色,饶过她的手腕,滑上她光洁的下巴,轻抚着。
“该说你是天真无邪?还是演技精湛?”
她坚毅无伪。“我所说的每个字都是出于肺腑。”
“肺腑之言?”他幽然地问。“人心,可信吗?”
“当然。”
炳!冷沈的讥笑立即逸出,肆无忌惮地流窜跃动,似要冻碎她的无知。
他咄咄冷声。“殊不见唯有强者才能统御一切。”
“却只有仁者才能长久。”
燃烧阴狠的眼眸始终定射在她脸上。
“雷尔那个男人真如你所说的这般有作为而且仁慈。”语气寻不出一丝温度。
“他是!”
“那么就让我看看证据吧!”他阴险一笑,诡谲的表情不怀好意地。
在此刻,墙壁上的电子时钟突然当地报响,告知着历史又跳过了一页。
“决定性的时刻即将来临。”魔岩收回望向时钟的视线。“你说说,伊斯利的未来将如何演变?”不掩嘲弄的讽语像江潮一般不断回响……
“你口中所称机的仁君会不会为了他的人民而主动归顺我?”
他残暴未减。
“你就是不愿意退让一步。”意菲明白了,刚才的恳劝根本毫无用处。
“而你为了雷尔又会怎么做?”这才是魔岩所在意的。“身为他的未婚妻,是不能、也不该示弱的吧!”
他只会针对她。
“跟你谈一笔交易。”邪眸轻挑,胸臆间却焚烧着怒焰,这女人永远把雷尔摆在第一位,那么他就成全她的心愿。“把你的身体给我,不许有任何的反抗,只要你服侍的好,我或许会考虑你的建议。”
粉脸霎地变白。
“不要以为你吃了亏,事实上你本来就是我的人,一再饶过你,是不想让一个不情愿的女人坏了我的情绪。”
跋该注定得走向这一步路。意菲唇边扬起凄美无奈的轻笑。
“如果非得这般你才肯答应谈判,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紫眸一缩,有力的手臂瞬即勾住她的腰,锐利的眼神散出狂乱的气息。
这个该死的小东西。
双手捧住她的脸颊,飞快俯下噙住她略带苍白的嘴唇,忿怒的心蓄满了折腾他的意念,一心只想霸道地侵略她的所有。但怎知,一触及她微颤的小嘴,胸口那股沸腾的怒火竟然渐渐消失,当触上她时,没有折腾,只有轻柔的厮磨。
他居然残酷不了——当魔岩意识到自己竟流出这种情绪时,心头一慌。
他怎能。
上衣虽然又在一瞬间被剥离,但转而侵上肤泽的唇并未有以为的悍蛮。
这是……不舍?
他对她起了、起了怜惜之情?
喜悦因这发现蓦地扑上她的心间:而这乍来的情绪反应已让她无法去细思这究竟对或不对?是否可以接受?而之后的种种问题呢?什么都无法想,只盼望能够持续永久。
条地,魔岩停止了一切。两张互视的脸庞各自闪烁着情绪光彩,虽无言,但同时袭上胸口的奇异热气,已孳生出同一频道的心悸跃动。
也告知着,那愈来愈见明显的答案是——
魔岩猛然起身,承受不住这眩人的律动与即将浮现的答案,转身逃出。
那是他不能受也不能有的波动。
一定得抗拒的两个字……
爱情。
*****
应该是的!
昨夜的情绪反应应只是因应气氛下所产生的迷眩,并不含任何实质意义才对。
她的屈服仅是为了说服魔岩改变初衷,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意义与目的——而且也不该有的。
但,随着与他一次又一次的交峰,每每面对时,那种迫人的心悸却愈见浮现,模糊她、碍滞她。
傲无道理嘛,她总是心疼那一个宛若恶魔般的男人,容许他占据心隅一角,而放任雷尔的形象渐渐消散,甚至退离无踪。
她怎么可以呢?
十九年来的朝夕相处,雷尔对她是无微不至的照顾,身为未婚夫婿,他做到了对她的保护,即使身为一国君王,权势在握,却从无拈花惹草的恶习,钟情于她一人。
不!也不能这么说,自从他被加冕为王储的那一日起,他便致力于国事上头,全副精力亦放在如何让伊斯利更加繁荣、更为安定的议题上,虽不曾冷落她,但双方却也明白,他们之间这种亦兄亦妹的长年感情是再难以激起澎拜的火花。虽然注定平淡如水,却也甘之如饴。
奈何风云乍起,心湖因魔岩而泛起波涛,怕的是那股愈来愈控制不住的悸动将会将她的人生导向何种轨道?
事事难料。
“小姐,你在想些什么?”晶灵在主子眼前晃呀晃的,总算唤回神游太虚的美人儿。
突兀的,意菲忽然升起寻找答案的念头,不由分说即问:“晶灵,你觉不觉得我最近有点不一样了?”
“有啊。”她答得乾脆。
有!意菲一惊!居然连晶灵都有所察觉,难不成她真是陷落了?
“这些时日以来,你变得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完全开心不起来。不过怪来怪去还是得怪我,全是我太多嘴,太自以为是,强出主意要小姐去改变一个人的心性,我就是太天真了嘛,与生俱来的脾气岂是说变就能变的而且对象还是个恐怖的恶魔。”
原来——意菲合上眼,似乎松了一大口气。
晶灵握在手中的发梳颓然放下,丧气地继续再道:“小姐,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努力了这么久,可是那个魔岩看起来好像没有改变心意的打算也。”
怎么办?面对这一团混沌的情节,她也无计可施。
“唉!”晶灵叹了声。
“意菲小姐,”这时,寝室门外传来女侍的恭谨传话。“陛下命令你陪他用餐。”
晶灵正想回绝,却见小姐主动站起来。
“小姐?”晶灵杏眼圆睁,怔住了!主子一向不服从,尤其是来自霸道的命令语气,怎么这次毫不抗拒。
意菲对上了晶灵的质疑,忙不迭地道:“已经没有多少的筹码与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争执上,现在能挽回多少就算多少。”
这是她的解释,也无法分析这是否在自欺欺人。
在女侍的带领下,走进他专属的餐厅,他已经就定位。见到他,不免忆起昨天所发生的一切。而他,紫眸落在她的手腕上,同样记起昨天曾有的粗暴。
“坐!”难得平和,意菲听令的伴坐在他身畔。被雪柔纺纱所遮掩的柔美拉了拉绉起的裙摆,也掀露出她腕间的红色印佰。
那是他的杰作,执起她的手,意菲讶异地颤缩了下!
“痛?”他问,面无表情。
“还好,上过药,红肿很快会消褪。”悄悄窥伺,那对眼睛似曾掠闪过关心,暖烘烘的热流兜上,好温暖。
放开她的手,他忽然又道:“谁叫你处处跟我作对,会招致这种下场,是罪有应得。”
转眼间又是残酯的伤害。暖流条离,不懂,她真的不明白?这男人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设下层层保护膜,或者他根本不曾有关心与感动,有的是她的自作多情?
她反射性的自我保护起来。
“我对你的关心若被当成是对你的拂逆,我也无话可说。”
“生气了。”他笑,变幻莫测的心情根本让人难以捉模。
天啊!她究竟该怎么回应才是正确的。
“陛下。”玫莉兴匆匆的声音突然从大老远插进来,艳冠群芳的盈盈笑脸在见到在位者居然有意菲时,刷地僵了住。“怎么你也来了?”
“过来这里坐。”魔岩对玫莉异常热络,这让她得意了,摆出胜利的姿态款款落座时,还不忘抛给意菲一记胜利的眼神。
“昨晚好吗?”魔岩暧昧的询问让人轻易明-到昨夜这两人必然有的亲昵。
心被重重一击,呼吸被箝制,可笑的是方才自己居然流露期待。她动摇了初衷,所以必须遭受责罚。
现世报也立即到了。
“陛下温柔相待,哪有什么不好的。”玫莉故意把床第间的事不忌讳的明摆,那示威的心思昭然若揭。“可是昨晚您大半夜才过来,而且热情如火,我猜是意菲服侍的不周到,这才让您想起我,不来了,人家不想当替代品,以后不能再这样。”她娇嗔的撩姿风情万种。
魔岩也任由她娇纵。
“意菲,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不舒服,我看得去通知医生过来,可别伤了娇客,倘若你出了意外,我看不必等魔岩陛下出兵,雷尔会先挟怨攻过来。”
“雷尔真这么在乎你?”雷尔这两个字就宛如一根针,每回跳出来时就狠狠戳他一下,击溃他的镇定。
冲口就想答是,却猛地梗住口!
她在做什么,跟玫莉争风吃醋好成就魔岩的风光。
拔时开始,她变得这般可笑了。
面对她的无言的相对,原来看戏的心态瞬即消褪。
“玫莉,你退下。”他烦躁了起来。
“我?”有没有搞错,他刚才对她才百般呵护。
不等玫莉反应过来,就在她的错愕与不依下,拉起意菲往专属的办公室而去。
“陛下!”任凭咬牙切齿的玫莉跺脚忿怒,也阻止不了那两条迅速隐没人影。
*****
意菲那张没表情的丽容就是让他觉得烦躁和不安。
他居然受不了她这副空洞的表情。
魔岩终于忍不住冲口而出:“男人的身旁有几个女人陪伴,是很寻常。”
“你不必跟我解释。”她该开心吗?他似乎在做着解释。但每次的以为总落了个自取其辱的下场,她不能再抱任何的期望了。
狼狈地白了脸,魔岩已很长时间不曾领受过被反将一军的滋味。
“我不是在解释,而是告诉你事实,我不相信雷尔会守身如玉。”他维护着自尊。
“伊斯利虽属帝制,却没有一夫多妻的陋习,你要耍弄女人,那是你的自由,不要把旁人也搅进一块儿,以为全是一丘之貉。”
他该忿怒,却发作不起来。
“我不需要向你承诺什么。”他居然还说出这种话,根本是在示弱。
怎么回事?魔岩所说的每个字,虽然依旧霸气十足,但却似含夹着一种歉意。
“我也没权利让你必须对我有所承诺,没事的话,我告退。”别再受煽动了。
“不准走。”跋扈的下令。
她欺身想过。
“哪里都不许去。”他抓住她的手腕,意菲瑟缩了下。
“留在这里。”放开她的手,不忍再让她纤细的皓腕再次受到伤害。
眸一抬,对向他的,交错的视线是难得的平和。
心灵相会。
但终究得回归现实,一声禀报划破和熙的空气。
“陛下。”来人恭谨地行了个体。
“有事。”
“要向您禀告士兵进军的路线图——”他望了一旁的意菲一眼,住了嘴。
“怎么不说了?”
意菲不想为难人家。“我先出去。”
“你坐下。”
意菲迟疑。“你们所商量的情报事关机密。”
“我都不在意了,你在担心什么?”这种笃定只令意菲更惊心,他似乎已将她的未来纳进他自己的蓝图中。
必身坐下。隶属第二部队领导的将领依旧提防着她,期艾了半天,才在魔岩的警告下做完一系列的报告。
“属下告退。”推开门,又行了个军礼后,门板才又阖上。
“你有一群对你忠心不渝的部属。”她有感而发。“会惮忌我,实属正常。”
“让你知道又如何,你有能力反扑吗?”
她不语,没告诉她曾上过不短时间的军事课程与训练。
他冷笑。“即使你再有本事,也没机会发挥,我将扣留你一辈子。”
她心惊!“我值得你花这样的心思。”
本要轻佻的讽刺,道出后却那么郑重。“为什么不?”
“不怕揽上的是一个大麻烦?”
“你在替我担心?”他不免好奇。“你总是这般吗?王妃的身分该是让你备受荣宠,不知愁事滋味,而非老是设身处地的替人设想。”
“我也曾经叛逆过。”心又在不知不觉中掏了出来。
败难想像这么妍丽的绝美面孔生起气来将是什么样的形貌?
必忆当初,也并非事事如意。
“记得在我父母空难的那段期间,没有人可以接近的了我……”意菲不自禁地娓娓道出自己曾受的挫折、不幸,或欢乐……全是年少时光,也是最重要的回忆。
魔岩虽然不搭腔,却也没有制止的迹象。静静地,细心聆听。
难得的时光,冀望能永留,今日的一切,会在她的心间烙印下一笔。
对一个男人有过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