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及亲了她的额头……他亲了她的额头……他亲她的额头!
哇!哇!哇~~
就是这暖暖又温柔的一啄,掀起了滔天波澜,心窝被烙下了强烈印记,让她晕呼呼的。
所以她犯傻了,所以她没有任何抵抗就被东方及牵着离开,所以她忘记追问东方及带她离开的目的,结果……
“你说你要做什么?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白幔原本清脆的嗓音倏变沈哑,而且充满着不可置信。不会吧,她掉进东方及的陷阱中了?
东方及柔声且坚定地再重达一次,道:“我要麻烦妳逼令兄白戏墙不再干涉皇帝决定三王的事务,请妳告知令兄适可而止。”
白幔傻了。“原来你跟在我身后、原来你出手救我性命,目的就是要怂恿我去影响我大哥的计划。”此时此刻,她终于懂得东方及“黏”在她身边的原因了,他果然是有目的的!
心沈下。
她领悟得太慢太慢了,结果变成人质,她成了威胁白戏墙的人质!
东方及似乎知道她争夺盟主之位是为了替大哥构筑更强的靠山,也因此才会一再地逼她打消争夺武林盟主的念头,为的就是阻止大哥拥有雄厚的实力。
而她,还一直傻呼呼的,没注意东方及的恶劣手段,甚至还把他当成救命恩人看待!
“东方及,你好龌龊,居然设陷阱让我跳!你好可恶!我变成大哥的累赘了……”白幔全身发颤。
“我有设陷阱吗?”东方及摇首,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在阻止妳,我不断不断地阻止妳介入武林盟主之争,是妳傻傻的不听,才逼得我使出非常手段,这样也要怪我?”
“如果我早知道你要利用我来威胁大哥,我岂会让你靠近我,又岂会乖乖被你挟持住?”她就是没有防备他,才会让他“制住”。
“这不是挟持,我只是“借用”妳。况且,我是在救你们兄妹俩的性命。妳的兄长白戏墙虽为皇帝倚重的心月复,但挟着威势不断戕害忠良,已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为避免全然失控,妳我应该一起阻止他继续犯错才对。”
“胡说八道!我大哥是辅弼皇帝的良臣,哪会戕害忠良?”她气急败坏,无法忍受有人批评大哥。
“白戏墙在朝廷里翻云覆雨,甚至还阻止真正的王者龙壑坐上“忠勇王”的宝座,他已闹到这种程度,妳说该不该处理?”
白幔闻言,冷冷一笑。“原来你是在为“日月寨”寨主龙壑抱不平呀!看来你也不过尔尔,收了盗匪头子的好处,利令智昏,就攻击我大哥!”
东方及扬眉,这丫头简直不讲理之至,不过他早料到她的反应,极端之人得用极端之法才能收到效果,也因此他才直接“制住”她,这样才好处理事务。
把她控制在身畔好处多多,一来阻止她上天山捣乱,然后死于非命,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已成武林公敌的她一旦被围剿,他无法保证她平安。再则,看白幔如此护卫白戏墙,血缘亲情必然浓烈,用白幔来威胁白戏墙的成效颇能期待。
“你是个奸诈小人!”白幔再度斥骂他。
“随妳说,不过我所做所为全是为了妳好,妳以后会感激我的。”白幔这么有趣,若任由她死于非命,太可惜了。
“放屁!”白幔爆粗话。
“呵……”东方及笑着,一点儿都不在意女子口出秽语。正是因为白幔迥异于一般女子,才会惹得他心思晃晃,她太令他震撼了。“我们走吧。”
“我不要!”白幔的双腿定在地上,不动。
“不能不要,妳必须配合我的计划。”
“我怎么可能配合你?”嗤!
“妳若不乖乖配合,可是要吃点苦头哟!”他双手环于胸前。
“怎么,你要折磨我吗?哈哈哈,你终于露出邪恶的面目来了,你果然不是好人!”白幔话说得轻松,却是全身戒备,尤其他已知晓她是女子,而一个会寻花问柳的臭男人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值得观察。
“既然妳不当我是好人,那么在下就继续诠释坏人的角色吧……”他走向她,回答得颇为惬意,一点儿都不在乎她的指控。
“你不要过来!”
他脚步不停。
“你……你想做什么?”她心惊胆颤,不断不断地后退。
“妳说呢?”他的手伸向她。
咚!绑面是墙壁,白幔已退无可退。
“站住!你给我站住!”她心儿怦怦狂跳,双手摆出对战招式,撂话道:“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会任由你凌辱,你这头!要是敢对我乱来,我咬死你!”她已张嘴,准备咬住伸来的食指。
“好啊,咱们看谁动作快。”东方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欺向她。
“不要啊──呃!”白幔再也发不了声音。
厢房里忽然一片沈默,只见白幔一双杏眸瞪得圆圆的,全身僵硬地靠着墙壁,完全无法动弹。
她被东方及点了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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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幔完全不能动弹,也说不了话,只能瞪着圆滚滚的大眼睛,任由东方及把她塞进轿子里。
东方及若想这样,或是那样,白幔根本无法抵抗,虽然她仍是穿着男装。
轿子动了,似乎是往熙来攘往的街道上走。
东方及到底想做什么?
此人不可捉模且行事诡谲,谁知他会不会为了污辱她与白家,就阴邪恶毒地到大街上来个凌辱她的疯狂行径……
轿子忽然停下。
紧接着,东方及将她带出轿外。
白幔心跳紊乱,眼珠瞄了瞄四周,前面有一群奇怪的人,倒是百姓皆被隔距在极外围,并没有太多人在场。
怎么回事?
她想开口问,但被点了哑穴,因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挣月兑,但手也无法举起。
“呜呜呜……”忽然,白幔神色大变,情绪变得激动,想大叫,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她要示警呀!她看见白戏墙专属的华轿正踏进危险里!
轿里人是大哥,是白戏墙大哥呀!他来了,也掉进东方及设下的陷阱里头了!
现在该如何是好?
弄成这样,都是东方及的错!
“跟我来。”东方及拎着白幔走向白戏墙的华轿前。
“呜……”白幔想扭动身子,却无法行动。
“站住!”白戏墙的轿夫吼道,放声威吓。“你再过来,杀了你!”
东方及微微一笑,也回道:“你若想让“小白公子”命丧于此,那就尽避动手。”
“你敢!”轿里的白戏墙一喝,四名轿夫也准备出手。
“呜呜呜……”白幔公子又气又恼,却是无法行动。东方及还真的拿她来威胁大哥,他真这么做了,他竟敢这样害她……
她气、她怨、她恨、她恼,她满心的痛与苦……因为思绪乱成一片,东方及一行人与大哥的对话也因此听得断断续续。
蚌然,白幔听到一句娇娇的嗓音问着──
“好奇怪,“小白公子”为何可以让轿里的白公子断了作恶的念头呢?”
东方及笑咪咪的回应也响起,道:““小白公子”姓白,皇帝特使白戏墙亦姓白,白特使愿意为了“小白公子”而退让,这两人的关系为何,不言而喻。”
另一个陌生男音也扬起,直接道:“他俩是兄妹,是血缘至亲,白公子疼妹如命,自然舍不得她受到一丝伤害。”
白幔的脑子虽然嗡嗡响,但她还是把东方及以及同党的对话听进耳朵里,也确定东方及已把她与白家的秘密全都查探出来,他掌握着她的一切,而她对他却是一无所知。
下一刻,白幔又听见东方及对轿内的白戏墙道──
“……你钟爱的妹子在江湖上胡搞瞎搞,已得罪了一群武林人士,甚至准备发布追杀令,她随时会人头落地。再则,她的性命已然掌握在我手中。白戏墙,你已无路可走,现在,咱们各退一步,我保“小白公子”平安,也保“小白公子”往后可以顺利在江湖上行走,但不许你再干涉三王之争,咱们两造和平相处,这样的条件交换,你意下如何?”
[不要!]
白幔想叫,却叫不出口。
轿里的白戏墙没回应。
“呜呜呜……”白幔努力要开口,却还是徒劳无功。
东方及见白戏墙不答,笑道:“白姑娘,妳命休矣!”
白幔悬在喉咙的心,倏地沈下。
东方及说她没命了,他要杀她,他又要杀她,他真要杀她?
“成交!”轿里人旋即开口。
“成交!”东方及也立即将白幔推给了轿夫。
白幔感觉到自己被很狠地推了一把,然后就被人接住。
东方及再弹出一颗小石子,直击白幔的穴道,为她解穴,道:“在下先告辞,对“小白公子”的承诺在下一定会执行,我会保证她的安全。”
白幔晕头转向的,脑中只转着东方及一下子要杀她、一下子又要护卫她的安全,好话坏话都被他讲尽了,他真当她是一颗馒头,任由他捏、撕、揉、拔,甚至一口咬下吞了,而她却毫无招架能力。
“小幔,妳没事吧?”白戏墙担忧的询问逸出,白幔才惊觉到自己已被拉进轿子里了。
“大哥。”她眨着杏眸,身子能动了,话也能说出口了,但一股浓浓的郁闷凝结在胸口处,怎的也吐不掉。
“妳没事吧?”白戏墙看着钟爱的小妹,检视她可有受到伤害?
“我……没事……”她羞惭又无力地回道,胸口好郁闷也好痛。“对不住,我太愚蠢了,被抓住当人质,还拿来威胁大哥你,让你受到伤害了……”眼眶开始凝出水雾来。
“妳吓坏了。”白戏墙的脸色倏沈。
“没有啊……”白幔吸了吸鼻子,勉强扯笑。
“妳又在逞强,明明就要掉泪了。都怪大哥疏忽了,才会让妳受到伤害。”白戏墙了解自己妹妹的性格,她一向坚强,从小到大不曾看到她掉过泪,这一回居然让她流下泪水,可以想见她所受到的惊吓之大已超过她的界限。
“我真的有掉眼泪吗?”她用手背一抹,果真湿湿的。
“妳别怕,有大哥在,以后不会再让妳受此煎熬了。”白戏墙保证道。
“我……我没、我没害怕呀,我不是因为害怕而掉眼泪……”
“那是为什么而掉泪?”
“呃!”话,梗在喉咙里,不敢说出来。会掉泪,是因为东方及的作为,东方及竟然让她无法抑制情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妳又在逞强了。”白戏墙心疼极了,白幔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而她也对他敬爱有加,这回会去闯荡江湖,是想助他一臂之力。
她吸了吸鼻子,又抹去泪水,故作无事,道:“我才没逞强,大哥不必为我担心,方才只是沙子跑进眼睛里而已。”她笑,努力扯笑,努力把泪水咽回肚里去,哭泣可不是她该做的事。
白戏墙见状,愈是心疼。他虽然甚少返家,却早已收到管家密报,但因三王之争占了他全部的心神,一时无法分身去处理,更没有料到龙壑一行人居然会锁定白幔,拿她当人质。
龙壑那群人该死,他绝不允许让龙壑坐上“忠勇王”之位!白戏墙的神情愈来愈阴冷。
“大哥……”白幔轻轻唤道,他的神情好可怕。“你没事吧?我是不是给你带来大麻烦了?”
“没有麻烦。”白戏墙神色一变,笑回道。
“真没有?”
“妳放心,就算有麻烦,也没人能击倒我。咱们先回“白潇馆”,再考虑下一步。”
“好。”
白戏墙令下,轿夫旋即抬轿,往京城的方向而行。
他不会让伤害白家的人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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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泪。
她也会流泪?原来她也会哭泣的呀?从小到大,印象所及,她不曾伤心难过到掉下泪水,会大哭的通常都是别人,因为被她欺负。但这一次、这一回……她掉下泪水来了。
她被东方及当成蠢蛋、当作人质,当他拿她成功威胁大哥后,竟然就一走了之,没给她任何交代,转身就走。
“我变成玩物了,我怎么会那么笨?不仅当不成盟主,还反成人质,害了哥哥……我真是笨,我真是该死!我不可原谅、不可原谅、不可原谅……”回到“白潇馆”的白幔,还是一身男装,还是一样粗暴,在走往庭园的长廊上,边走边踢回廊边的花栏架,乒乒乓乓地扫倒一排花盆。
四周无人,只有高挂的月牙以及一盏盏红色灯笼,到处都亮晃晃的,只是白幔周遭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警告,所以无人敢靠近。
谁靠近她,谁就要倒楣!多年下来的训练让奴仆非常懂得掌握“氛围”,也不会傻傻地“送死”。
白幔又狠狠地踢走挡路的小石子。
咚!
小石子在地上弹呀弹地,真希望能够弹中东方及,打爆他的头!
那偷吻她的家伙、戏弄她的家伙、弄得她脑袋不清的家伙,让她一输再输、一败再败的可恨人!
“都是那个吻,都怪那个吻害我失神,害我没有防备,害我变成呆子,害我成了毁掉大哥计划的帮凶,害大哥受了委屈!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报仇、报仇!我、要、报、仇!”白幔握紧粉拳。是的,她要报仇,她一定要报仇。
“咦?”白幔激动的情绪乍然顿住,感觉周遭起了奇异的波动。
月牙依然高挂天际,月色笼罩住大地,微风徐徐吹拂,却带着湿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一颗心提得高高的,眼珠儿一转──吓!眼角瞥到身后处似乎有一抹紫影!
紫影?谁会穿紫色衣衫?印象所及只有他,但他怎么会出现在“白潇馆”、她的地盘?
白幔倏地转身,杏眸瞠得大大的。真是他,他还真的来了,他真敢!
愤怒的情绪立刻爆发开来,她要找他算帐!
“东方及!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出现在我面前!”白幔咬牙切齿,摆出手刀,准备跟他打一架。她让自己处于与他对战的仇人心绪,这样才能压抑下再见到他的喜悦。
是的,没想到心底深处有一块角落在他现身时,竟然大表欢迎。
东方及凝视着她的凶样,绽唇微笑,回道:“我当然敢出现,因为我可是妳的救命恩人,而妳对恩人该要敬谢有礼,不该如此粗鲁。”
“你还敢自称是我的救命恩人?!”她差点岔了气。
“我是啊!”
“你这狂人,明明就在伤害我,竟然还敢以救命恩人自居。”白幔忍不住扑了上去,她一定要打死他才能泄忿,也唯有他死去,才不会看穿她的内心。
“妳想以身相许吗?”东方及笑道,退后两步,算好距离,双手恰巧抱住扑过来的身子。
一击没中,还扑进他怀里。
白幔心慌,立刻张嘴咬他。“我要吃你的肉、啃你的骨头!”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算计好“抱住”她的位置。
东方及露出诡异的柔笑来,道:“妳一会儿要吃我、一会儿要啃我,一心一意地想把我吞噬入月复,这是为了跟我融为一体吗?”
闻言,她脸色发青,粉拳往他胸口搥打。“你这无赖、色胚!思思念念的都是念头!我是要打你、杀你、打死你啊!”
“妳真狠。”花拳绣腿,打在身上还挺舒服的。
“对付你这种恶徒,当然不必客气!”
“冤枉啊!我思思念念的是妳的安全,我对妳这般好,妳却一再地视我为敌。”修长手指扣住她的下颚,抬起她的俏脸。
白幔脸红心跳,呼息急促。天底下脸皮最厚之人,当数他为第一名。“你……你拿我当人质,用我要胁我大哥,你阻碍我白家的计划,还敢……还敢以恩人自居。”
“若非有我,妳早就死于非命,我是妳的恩人没错。”东方及笑咪咪地回道。
“你是凶手才对!你放话要杀我!”她指控他。
“我若真要杀妳,妳早死了。”
她一愣。
“妳现在仍然活得好好的。”他扬眉道。
白幔无法反驳,她是活着,仍然活跳跳地跟他吵嘴。若是面对事实,她是靠他才能全身而退没错。
“你以为你说这些就能消除你的罪行吗?不,不行。我知道你保住我性命,是为了对付我大哥。”冷硬的心是舒缓了些,但她仍然无法原谅他。
他承认道:“没错,我是用妳吓唬了白戏墙,但那是作戏,而白戏墙愿意投降,证明了他疼妳如命,妳有此兄长,的确幸运。”
“作戏?你说要杀我只是要吓唬我大哥的?”闻言,她紧绷的心更软了些。
“没错,我只是纯粹吓唬他,而且收到的效果我很满意。”
白幔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这回我又不请自来,一样是来救妳性命。”俊眸染上笑意,这莽撞丫头大概忘记上回“飞鹰山庄”堂奥庄主之事了。
“什么?”白幔一头雾水。
东方及就知道白幔肯定忘了上回她拱堂奥当武林盟主,然而堂奥却出其不意地狙杀她一事。当时若非他出手相救,白幔早已死于非命。
然而,究竟是谁让正义侠客堂奥突然变成阴毒小人呢?白幔并未去追查,但他倒是替她找到了初步答案。
“我说我又来救妳了。”东方及说道。
白幔反驳,道:“你分明又在编鬼话了!瞧瞧你,还抱着我,根本就意图不轨,你的话岂能相信?”她使劲推他,她居然傻到让他抱半天。“上回你偷吻我,让我失神,让我心智迷乱,让你成功地挟持住我,但这一次,我不会再上当了!什么来救我性命?放屁!”
东方及暗叹可惜,软玉温香溜了,她柔软的身子与自然馨香迷煞人呀……“我真是来救妳的,相信我吧。”他又欺近她。
“滚开!”
“怎能滚?我还得跟妳商量如何避过此灾哩!”他的身子以迅雷之姿欺至她前方,手指划过她细致的脸颊肌肤。
白幔又麻酥了,紧握的粉拳怎么也挥不出去,好气好气自己,她太懦弱了。
东方及明明是奸诈小人,是个色鬼,还让不曾哭过的她掉下眼泪来,这样的恶徒她竟纵容他模来模去?
他的坏,竟能揪住她的心扉?
她咬牙切齿,再道:“我一个人或许无法对抗你,但你若再碰我,我就大叫,让“白潇馆”的侍卫杀了你!”
“妳现在就叫吧,只是“白潇馆”的奴仆护卫们围上来时要是看见一个男人正在亲吻另一个男人的画面,这样的震撼可是远比地动还要来得恐怖呢!当然,白家的奴仆若知道妳其实是小姐身分,妳的贞节名誉同样要断送在我手中。”东方及狡黠地瞇眼,像在威胁她。
被言之,她不能呼救,否则众人将会看到暧昧画面,而她的声誉也将被彻底毁灭。
“你你你……你吃定我了!”白幔发觉自己居然无法对抗他。
“妳为何要扮男子?”东方及问道,这是他好奇之事,也是他查不出来的秘密,此时此刻该问明原因。
她一震,敷衍回道:“我高兴!”
“如果只是为了玩耍,妳会花这么多心思,让所有人都认不出妳是女儿身吗?”东方及不认为她是为了好玩而已,据查,没人当白幔是女子。
“我是男是女,干么对外界交代?”她驳道。
她才不要对外公布“白潇馆”的各种丑态!“白潇馆”的上一任主子,也就是爹爹白鹊,他原本妻妾众多,虽然在她母亲风柔媚出现后,爹爹曾收了心,然而专宠的状况并没有维持几年。
在她懂事之后,她的同母兄长白戏墙才告知,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前,其实是一位有夫之妇,然而母亲元配的夫婿失踪,母亲就是为了找寻他,才会认识了白鹊爹爹,后来在白鹊爹爹猛烈的纠缠以及全力追求与照顾下,再加上遍寻不着失踪的夫婿,才因而改嫁的。
娘亲的倾国倾城之姿让喜爱拈花惹草的爹爹独锺,但几年后,表面上虽然仍宠爱她,未再纳妾,但她知道,爹爹仍然背着母亲与别的女子玩露水姻缘,就是这情况让她对拥有权势的男人不敢交心。
她唯一在乎且敬重的兄长便是与她同为一母所生的白戏墙哥哥,白戏墙甚为疼爱她,对于她不顾礼教、喜爱扮男装之事,也随她开心,并不加以阻止。
而她能欺瞒过众人耳目,则是因恰巧有个与她只差一个时辰出生的异母小扮哥,自小就神秘消失,再加上与她同辈的兄弟姊妹甚多,且各房各自为政,手足交情颇淡,所以给了她混淆外人身分的便利。
“妳不想告诉我扮男装的原因,也好,妳是该继续隐藏是女子的真相,毕竟妳的性格这么差劲,万一被人知道“小白公子”竟是女子,妳也不必再寻婆家了。”
“我为何要嫁人?”白幔反问。
“女子不都想寻个归宿吗?”
“我只要自己以及在乎的人过得好便可,嫁人与丈夫不在我的思考范围内。”她答得干脆。
东方及凝视着她。不似正常女子的想法啊……可就是因为惊世骇俗,他才会被她奇特的作风与思绪给紧紧圈套住,也才会老是主动追着她跑。
“妳真的很有趣。”他笑了。
“你才古怪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想出现就出现,还有,只要一现身,就是管我白家的闲事!”
“谁教白家是非多,尤其妳又是个闯祸精,在妳身边可以看见很多乐趣。”
“我哪是闯祸精?我是在处理要事,你──”
“堂奥妳还记得吧。”东方及打断她的话,直接问。““飞鹰山庄”庄主堂奥背弃妳,在客栈狙杀妳之事,妳可还记得?”
白幔怔了下,片刻后,闷闷地同道:“事情过了就算了,你又提起来做什么?”
“事情尚未了结。”看来白幔只是表面凶恶,内心一点儿都不狠毒。堂奥曾经要取她性命,她居然轻轻易易就饶过要伤害她的人?
“什么事情没了结?”她一头雾水。
“妳随我去看个究竟,就会明白了。”东方及邀请她与他同行。
她往后一退,警戒道:“你又要要什么诡计了?”
“不必紧张,我没那么阴险──”
“我不信任你!”换她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再上第二次当了。我要把你抓起来,我要好好拷问你又要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来了?还有,抓我当人质这笔帐也该算算了!来人──呃!”白幔要唤侍卫,但声音才扬起,就又发不出声音来。
他的俊脸俯下,在她樱唇上一吻!
白幔宛遭雷击,全身无法动弹。吻……吻了……他又吻了她,而且这回是唇对唇,她的唇碰上了他的唇!
她心跳如擂鼓,脑子完全无法思考,许久过后,才喃喃出声。“登、登徒子……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侵……侵犯我……”她往后一退。
东方及却攫起她的手腕,道:“走吧,堂奥的事情还有后续问题要解决,妳可不要轻忽此事。”
他真是为她的安危在着想吗?又或者……只是用吻来迷惑她?
“走。”他再道。
“不走!”她摀住唇。
“要走。”他坚持着,只因他发觉堂奥前往苗疆寻找一个神秘人物,一个擅用巫术的男子。堂奥似乎有意与对方合作,在查清楚堂奥的意图之前,得先将白幔藏在安全的地点,以防被狙杀。
白幔忽然一坐在地上,看他能奈她何?“我若不走,你能怎样?”
他怔了下,旋即笑了,蹲在她面前,凝视她倔强的脸,说道:“和自己的性命过不去没有好处。”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
“那我就吻晕妳好了。”他的脸又凑了上去。
“啊!”她惊叫,身子往后仰,直接躺在地上。“来人呀,有刺客!快来人呀!快──”她高喊,要把府中的护卫唤来救她。
“小白丫头。”东方及忍不住摇首,她的古怪性子总是跳月兑他的掌控外。
“你再不滚,被我的侍卫抓住,我一定把你关进地牢好好蹂躏一番!”她仍赖在地上叫嚣,恐吓他快滚。
咚咚咚咚咚……
四周开始吵嚷,白幔的叫嚣终是引来了护卫,往主子求救的方向狂奔而去。
白幔紧紧黏在地上,不让他有拉起她的机会,再叫道:“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
“我又不是呆子。”东方及在护卫集体扑来的一剎,轻悄地跃起,飞掠上了屋檐,惹得护卫们叫嚣连连。
“哪里跑?追!”
“小少爷,您没事吧?是哪儿受伤了吗,不然怎么会躺在地上?管家~~快召大夫,快啊──”
“快追刺客!”
“快请大夫!”
“小少爷,别躺在地上了,您哪儿不舒服呀?快点跟我说呀……”一群奴仆围着白幔,叽叽喳喳直问着。
白幔没理护卫,只是瞪着弯弯月牙。现在把东方及赶走到底是福还是祸?她其实也不知道。但,她得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