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任飒,二十七岁,是“任氏家族”的少爷,“任氏家族”所经营的产业包山包海,个个都赚钱,也因此“任氏家族”成为“祥泷天朝”中的富庶之家,任氏老太爷的四十多名男孙,个个都想从老太爷手中抢下继承权。
而任飒之所以特别,是因为他极可能从四十多名任氏男孙里月兑颖而出,被老太爷钦点掌握富可敌国的庞大家产,晋升为商场上的王者。
虽然众人都看好任飒可坐上“任氏家族”的族长宝座,然而其他任氏子弟岂会坐视不理,任由他成功?不择手段欲拉任飒下马取而代之者众多。
只是风波过后,最后的胜利结果想必仍是属于任飒的。
谁教任飒是天生的能者,注定成王!
休看他飘逸、优雅、谈吐有礼,像是好欺负的贵公子,一旦有人挑战了他,任飒就会利用表面的柔软与尔雅气息卸除敌人的防心,接着在谈笑间让疏于防范的对手灰飞烟灭。莫沫打从第一眼见到任飒,就发现他温柔俊美的表相下藏着冷静、决断与残酷,只是任飒一向藏得极好,让人无法察觉,甚至会觉得他无害、好欺凌。但她知道,只要是欺侮他的人,最后结果都是以失败收场。
任飒是强大的,然而任飒却对莫沫说:“我能威压敌人,也能处理众多烦心事,唯独无法控制与驾驭你。”
“为何?”莫沫反问他。
“因为在你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便爱上了你,这爱极深,这爱让我成为你的裙下臣、你可擅玩的绕指柔呀。”任飒直接回道。
“原来是爱情呀……”莫沫窃笑着。
但这份爱,外人并不理解,也不想理解。任氏家族少主子任飒突然娶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平凡女子,这事儿气煞众多名门千金以及贵族闺女们,也因此惹得外人对莫沫指指点点,议论八卦着莫沫能坐上任家少夫人的正宫宝座全是灌男人迷汤给灌来的,又形容莫沫有着可怕的心机与手腕,这才能鲤鱼跃龙门,一跃成为任飒的正妻。
扒呵呵……她心机深重吗?她手腕厉害吗?若是,任飒理应是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亦能控制他到永永久久。
可惜,她被休了。
一年后,他们离缘了。
莫沫还不是被打入冷宫而已,而是直接被休,此事并且传遍各处,全国百姓皆知晓。这一离缘,再度惹得“祥泷天朝”上自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个个议论纷纷。
所以她莫沫若是厉害,岂会有此结局?
莫沫自嘲着,外人把她的能力想得太过厉害了。
不过,她没怨过任飒,因为她与任飒是平和地离缘的,他没有为难她,一点点都没有,全顺她心意,甚至连休书都是她主动要求他给予的,他也写下。
就因为是莫沫非要拿到休书离开任家不可,所以并不在乎休书之事惹得嘲笑满天飞的状况。她认为缘分既尽,不再相爱,那么她赖在任家,又或霸占当家主母的位置十分不妥当,这才会主动跟任飒要了休书,甚至对外宣布,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被休之后的处境……
**
莫沫停下敲键盘的手。
她看着电脑萤幕,故事暂时先写到这个小节,然后回头重看一遍,修润错字,也订正几段句子,这是她写言情小说的习惯,先把脑中的想法迅速打字下来,写完一小段后,再回头修正。
然后,再继续编排下一段的重点大纲、顺序细节和要塑造的氛围。虽然她刚刚写下的故事情节大部分是真实的事情,因为那就是自己的往事,不过也正因为写的就是自己的故事,所以有些感受她踌躇着该不该继续真实地呈现出来?
她,莫沫,结过婚,婚姻维持一年,然后离婚了。
她的前夫叫任飒,正是“任氏集团”的接班人。而她自己在婚前则是个言情小说作者,出了十数本书,离婚后,打算再继续写作出书赚生活费。
以前的她从不把自己亲身经历或朋友的故事化成笔下的男女主角写成书。
可,现在她心态改变了。离婚后,她重拾写作,第一本所写的就是自己过去的往事,不过为了避免麻烦,前夫的身分以及背景转换成古代模式,至于男女主角的名字等稿子写完后,也会被别的名字取代掉,甚至连莫沫这个笔名也将重新换过,如此一来就不会被看出端倪,尤其不会被任飒瞧见,他是不看言情小说的,而任家族人忙着争权、抢钱、斗争,也不会去碰这类女孩子们的休闲品。
莫沫十分感谢出版社老板和编辑的善良心地,愿意包容与配合她的要求,让她有机会在完稿后,以新人之姿重新来过,让跟任飒离了婚的她有个工作可以做依靠。
打从跟任飒离婚后,莫沫便躲了起来,回到姑姑开设的民宿帮忙,而山中的隐密以及优美的环境让她成功避开了媒体的疯狂追逐。
三个月了,没有媒体找到她。
幸好她有个开明且爱她、照顾她的姑姑,让她生活无虞。她父母不幸双亡后,她从高中时代直到大学念书时都会在民宿帮忙协助姑姑,并且也写小说出书。
而闪婚又闪离的她决定回到姑姑的民宿时,姑姑也不曾多问她什么,只希望她快乐。
她当然有跟姑姑说明离婚的理由,却只道“缘分已尽,不再相爱”。既然决定分开就别再纠缠不清,如同她故事里所写的,她的个性向来干脆,与她天真浪漫娇柔的外表并不相衬,所以决定分手后,她没有唉声叹气、哭哭啼啼或是不甘心,哪怕她一直被外界嘲笑着也不在意。
外人笑,正常,她跟任飒的婚姻确实是好笑啊。当初爱得猛烈、爱得狂野,并且直接认定对方就是今生唯一,所以闪电结婚,但一年之后,却又说缘分已尽,又闪电离婚,自然会被讥讽兼嘲笑。她懂得人心的,不怪笑话她的人,所以隐身起来,尽量不去接触讽刺攻击的讯息,就清心多了。
至于她和任飒为什么分开,她自己当然清楚,也就是彻底明白必须分开的原因,所以她不会气任飒,也可以自在地把外界的谬论当笑话视之。
莫沫看着窗外,正午的天气清朗万分,蓝天白云,绿山环绕,风景好美,怎么看都不厌。
“对了,差点忘了要下山帮姑姑买调味料、日用品还有食材。”民宿客人的吃喝都是姑姑一手料理的,她则从旁协助,而她大概三天就会下山一趟,购买生活用品,至于蔬果,则是后山有栽种,非常新鲜。
她拿起钱包,疾步走下木梯,离开木屋后,到后方停车处开车。
泵姑经营的“观悠民宿”在民宿圈子里算是一则传奇,不仅是它的位置座落在群山环绕间的私人土地上,还依山傍水,环境得逃诶厚,十分美丽。三层楼的木屋内部装潢别致且充满温馨气味,并且就只设有三间舒适套房,所以容纳的客人量不多,而且来客都还要事前先做登记并且由主人挑选饼,再约定时间入住,所以想要住进“观悠民宿”不是简单的一件事。
泵姑与她之所以会这么严格地挑客人,是为了让客人到此一住绑都可以彻底得到休息,让几天的假期都能在惬意与逍遥中度过,不被乱哄哄的客人们给干扰了休闲的心。
所以“观悠民宿”十分受欢迎,虽然民宿主人的揽客方式古怪,竟会挑选客人,想要入住惫得早早在网站登记,主人决定后再与客人协调入住时间,不过因为每位住饼的客人都大力称赞,所以“观悠民宿”的美名才会传扬开来。
而两个星期前姑姑已跟两组客人做好了预约,约定今天下午三点准时“接客”。
莫沫开车往山下走。
“观悠民宿”所处位置是在群山之间,所以要到民宿时,除了先走一般山路上山,到了半山腰处时得再转进另一条较小山径,蜿蜒的路径虽然路宽不大,但一整条山路上都开着山樱花,远眺还可见缥缈云朵与青山环绕,沿路风景美不胜收,都能让人看得目不转睛。
虽然一年半前这条小山径曾经发生过一次小坍塌意外,而那场意外造就了她跟任飒的相识。但山路经过处理后又加强排水与固定,一年多过去了,倒也没再发生过坍塌。
莫沫的记忆不禁飘回到一年半前。
任飒,她的前夫,他们会认识,肇始于任飒预约订了“观悠民宿”,但因为天候气象持续不佳,莫沫于是先打电话请任飒改期,毕竟民宿位置在山区内,这几日违反常理的持续大雨太危险了,为求路上的安全,所以请客人延期七天再上山。
卑筒那端的任飒淡淡地应了声“可以”。
莫沫心一凛,一句淡渺的磁音却重重勾起她的心弦,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竟然凭着声音就让她的心跳加速了起来,不过回过神后,她也大胆臆测起此人的性格。总觉得任飒绝对不是好讲话且顺从之人,莫沫心里有个感觉,觉得任飒不会安分听话,延期七天再上山来。
而她果然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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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飒开车往“观悠民宿”而行,他是第一次前往这间神秘但又极受欢迎的民宿。
虽然民宿主人几天前已致电要他改期,他也答应了,但在约定日的那天到来时,任飒一见天气晴朗,就即刻决定开车往中部走。好不容易才订到这间神秘民宿,他就是要去一趟,他不想等待,于是沿着地图指示朝“观悠民宿”而行。
这段日子任飒工作得太过疲累了,他急着想过几日远离尘嚣以及争夺抢掠的生活,他想让身与心彻底地休息一下,先前已得到“观悠民宿”主人来电通知入住时间,他便抱着休憩的期待,只是后来又接到民宿主人请求延期入住的要求。这位自称莫沫的女孩声音清脆甜美,年纪似乎不大,不过完全没有娇滴滴及无知的感觉,与她短短几句对谈后,他对她条理分明且冷静聪颖的反应是赞赏的,也充满好奇,更加深他非来一探究竟不可的决心。
就算无法入住,到周遭绕一圈散散心也可以。
任飒开车上山,虽然山路弯弯拐拐,但也顺利找到了往“观悠民宿”的指标,一路走来,果然沿路风景美不胜收,更带给他期待感。
颁隆隆~~
“下雨了?”任飒心一惊,好天气说变就变,才一转眼,四周立刻变得阴霾沈暗,乌云密布,豆大雨珠还狂泻而下,即便雨刷猛刷,视线依然极糟。
喀!猛地,车身剧烈摇蔽了一下,任飒连忙停车,发现车子左后方往下陷落,车轮似乎陷进泥堆中了。
“糟糕。”车子动弹不得。
任飒从置物箱里拿出伞,下车,察看状况。
这下子任飒总算明白民宿主人非要改变他订房时间的原因了。被大雨冲刷过的山路的确带着危险,尤其先前又是连下了好几天大雨,因此才要他延后上山行程,但他却没听进去。
隆隆声又响起,不是打雷,像是山崩声,虽然这山崩的声音距离他所处位置似乎颇远,但危险的警告已发出。
“不知道山路会不会崩了?”任飒才自语着,车尾后方当真滚下一些碎石头。
任飒眉心一锁,车被卡住了,无法动弹,他若沿原路走回,状况也不明,看来只好硬着头皮再往山上走了,也许到“观悠民宿”还快一些。
颁隆~~呼~~咻~~磅~~
不仅有雷声,还有风声、雨声以及落石声。
“啧!”任飒放弃手中的雨伞了,一阵大风吹来,伞顿坏,他霎时也变成了落汤鸡。
任飒丢掉坏了的伞,打算再往上山的方向走,远远地,看见两盏车灯从山上蜿蜒下来,朝他所站的方向慢慢驶过来。
莫沫坐在驾驶座里,车外雨势变小了,但也看见一名被雨淋成落汤鸡的男子朝着山上走过来。
“那男人该不会是任飒吧?”莫沫灵光一闪,大胆猜出他的身分来。
那天请他延期住宿的电话里,虽然他同意了,可她总觉得他不会这么安分,任飒不断透露出一股不驯的气息,当下她就猜想他会不会冒险上山,所以她才特意下山来瞧一瞧的,没想到有可能猜对了。
莫沫停下车,等着那名男人走向自己的车。
随着他愈走愈近,他的长相也映入她的眼帘中。全身湿淋淋的他,漆黑如星辰的双眸依然晶亮,五官精致有型,组合成一张俊美的面孔,但因为大雨,他黑发湿了、散了,几缕发丝贴在额前,发梢还滴着水珠,再加上他穿着一件领口微敞的衬衫,露出部分结实的胸肌,下半身搭配着一件牛仔裤,包裹着修长的长腿,让他的贵公子形象沾染上一抹狂野,惑人哪,整个人帅气到一个极致,莫沫不禁直抽气,好想模模碰碰他,证明他是真人,而非一尊漂亮的玩偶。
叩叩,任飒走到车边敲了敲车窗。
“呃!”她忙回神,方才还真的看呆了。“任飒?”莫沫连忙按下车窗的按钮,开口确认他的身分,并且压抑自己别伸出手去偷模他。
“我是。”任飒应道。“你是?”
““观悠民宿”的主人之一,民宿是我姑姑开的。”莫沫报上身分。
她就是莫沫了,也就是娇脆甜声的主人。人如其名,长相十分甜美可人。“真巧,能遇见你。”
“不是巧,我是特意下山来的。”莫沫压抑怦动的心跳回道。第一次看见像言情小说男主角般的男人,心不免慌慌的,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迷恋他。“先上车吧。你怎么会一个人走在雨中?车呢?”
“车卡在山路上。”
“果然。”莫沫看着他坐上副驾驶座后,再道:“那等雨停了再来处理车子吧,先离开山路安全点。”她方才有听到山崩的声音。
任飒坐上车后,好奇地追问道:“你说你是特意下山,为什么?你知道会在这里遇见我?”
“我是怀疑你会硬闯过来。”莫沫慢慢地倒车,然后找到一处较大的空地回转,往“观悠民宿”而行,继续说道:“虽然这条山路在今天以前是没有过崩坍的记录,但现在全球天候异常,许多不曾发生过灾难的地方都发生了灾难,所以我才想要小心一点,并请你不要过来,只是你不听劝,执意上山。”
“你很不满?”他看着她漂亮的侧脸。
“当然,倘若出了事,我得负责。”她责任感极重地回道。就算他再迷人,但只要想到他不顾安全的做法,就忍不住要严肃地警告他。
“你就是觉得我会出现,所以也冒着危险来巡路?”
“结果我的臆测没有错,嘴硬男果真硬是上山来了。”她横了他一眼,他的行为是被她猜中了。
“看来我们是心有灵犀。”任飒忽然说道。
“心有灵犀?”她的心脏重重一跳,他这话让她心弦晃荡得厉害。
任飒理所当然地再道:“当然是心有灵犀,否则你怎能猜出我的动向来,还能在我遇上危急麻烦时,像天使一般地拯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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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煞车声响起。
莫沫忙踩煞车,将车子停下,瞪看前方,吁出一口长长的气来。
天哪,她开车开到神游,居然回忆起一年多前与任飒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完全忘了自己正在开车下山,真是太不小心了。
她深吸口气,稳了稳情绪后,才又往前开。绕过弯道处后,她发现前头路上停了一辆车,一名年轻男子正无奈地站在车子旁边,看着后车轮。
怎么了?那年轻人的车出了问题吗?
“有麻烦吗?”莫沫停车,下车走向他。看他一身休闲打扮,像是来度假的,且独自一人,这些特征跟今天入住的其中一位客人神似,不过他们约定三点钟,现在是正午,难不成他是提早到了?
“是啊,车子爆胎了。奇怪,我明明有做行前检查的,怎么还会出问题呢?”李蓦书不好意思地一笑,看着眼前的女孩。她身材纤细,长相甜美,一头长发束成马尾,配合着一身轻便的牛仔裤与衬衫,显得俐落可人。
“你是“观悠民宿”的客人,李蓦书吗?”莫沫直接问他。
“咦?我是,那你是……”
“我叫莫沫,是“观悠民宿”的主人之一。”
“原来啊!”他疑惑尽除,回道:“不好意思,可能需要你的帮忙了。我因为不熟悉路况以及想抢先欣赏风景,所以提早过来,没想到车子竟会突然爆胎。”
“既然是意外也没办法。”她没多说什么,只觉得李蓦书的出现方式跟当年的任飒好像好像,都是民宿的客人,却在山路上出了问题,然后刚好让她遇上。
只是她跟任飒一见钟情且迸射出爱的火花,旋即闪电结婚,但这回她对李蓦书并没有触电的感觉。那样最好,她自嘲一笑,万一再来一次一见钟情,她会怀疑自己的脑袋有问题。
“我先送你到“观悠民宿”,之后我再联络拖吊车来处理你的车子。”莫沫决定道。
“真是麻烦你了,谢谢。”
“不客气,我是“观悠民宿”的主人,服务客人是应该的。”
李蓦书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原本计划悠闲地入住,没想到反而给你带来麻烦。”
“没事比较重要。”她回道:“上车吧。”
“好。”他跟着她走向车子停放的位置。
叭叭!绑方传来喇叭声,引起莫沫与李蓦书的注意,两人回身,莫沫的身子蓦地一僵,那辆眼熟的白色高级跑车是……
“任飒。”莫沫认出他的车,吃惊地看着白色跑车停下来,下车的人真是任飒,他走向她。
任飒怎么会来?在办好离婚手续后,他们已经有三个月时间不曾联络过了,甚至连一通电话都没打过,因为双方的个性皆不喜拖泥带水,所以决定分手就分手,不要纠缠不清——虽然她心窝的某个角落藏着浓浓的惆怅,但她压抑得很好。“你怎么来了?”她不明白。
“三个月没见,来探望你一下。”任飒凝睇着她。
“探望?”莫沫眉心一蹙,回道:“但说了不要再见面的,突然来探望我太奇怪了。”
“是说好不必再见面,我记得。”任飒跟她签离婚协议时,同意不再互相干涉,他也顺应她的要求。今天之所以过来找她,是因为任氏家族有人可能会再度对她不利。七天前他不理堂叔的反对意见,执意执行几个案子,虽然堂叔没多说什么,但他再度触怒这位重量级长辈是无庸置疑的一件事,这让任飒想起堂叔会不会去找离婚三个月的前妻莫沫“出气”,毕竟他当时会同意与莫沫离婚,也跟堂叔有关系。“但不见面不代表我都不管你,我找你,是跟我堂叔有关。”
“怎么,他又作怪了?”莫沫愣了下,旋即叹口气。她会离开任飒,也是跟他那爱抢权与钱的堂叔有关系,虽然六个月前的事情已经做好处理,但看来他那位心机深重的堂叔仍然不放弃地重起炉灶,又要再对付任飒了。
“是,他又作怪了,这次的危机又是与我堂叔有关。虽然我先前说了不再和你相见,但我不能让危险发生在你身上,论情论理,我都得来找你,提醒你小心注意,万一我堂叔真来找你麻烦,又或者你身边出现一些古怪的人事物要诱你上当中计,请你务必要小心且通知我一声。”他无法不顾及她的安危,防止堂叔又一次地出手伤害莫沫。
表面上任飒是不再跟莫沫有联络,然而私底下他仍然秘密观察着离婚后的莫沫的生活。“我堂叔的阴险与难以捉模你也很明白,我怕他又把目标转到你身上,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过来找你谈谈,也请你要认真看待此事,小心一点。”
“你堂叔真的是……”莫沫也不知道该骂什么了,没办法,钱财与权力对某些人而言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他的堂叔就是放不下的那一种人。
任飒转而看向她身边的男人,问道:“这位先生是谁?民宿的客人?”
“嗯,李先生是我的客人,他的车子爆胎了,我正要带他到民宿去。”
“我跟你回去。”任飒突然说道。
她惊诧地瞪圆眼。“为什么?你的提醒我已经听到了,你不用跟我回民宿。”他怎么可以跟她回民宿?那样不是又相处在一起了吗?
任飒的视线又移回到莫沫脸上,然后直接但柔声地说道:“我对这位先生不太放心,我担心他跟我堂叔有关连。”
“怎么可能!”她大惊,斥道:“你这样说话不礼貌吧?他只是位客人,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又怎么会跟你堂叔有关连?你想太多了。”任飒居然怀疑李蓦书跟他那坏心眼的堂叔有挂鈎,这样的想法未免太过劲爆,而且也牵扯得太远了。
任飒却不以为然地回道:“你也知道我堂叔的手段一向阴险且教人猜不透,陌生人是最好运用的棋子,若让他变成你的客人,他工作起来就更方便,我提醒你小心注意他是认真的。”三个月不见莫沫,却巧合地在揣测堂叔会有动作时遇见了这名住客,自然地,他决定谨慎为重,况且这个男人的气质独特,不像一般的上班族,这更引发了任飒的防心。
“我可不可以请教一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我跟那位什么堂叔的有什么关系吗?他是谁?”李蓦书觉得自己掉进一个莫名其妙的漩涡里,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到一头雾水。另外,他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且说话不客气的男人感到奇怪,虽然觉得他有点面熟,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他的身分。
李蓦书大多数时间都在国外从事艺术工作,刚回台湾两个月,这次前来“观悠民宿”是友人介绍且抱着好玩的心态,所以登录了入住名单,约定好今日下午三点可入住,只是他提早先行,结果不仅遇上爆胎,现在又被视为可疑人物。“能否跟我说明整个状况?这位先生指称我跟什么堂叔的有关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完全听不懂。”
莫沫看着李蓦书,尴尬地道:“不好意思,任飒是我朋友,他刚才说的事情其实是跟你无关的,你听不明白也很正常,因为根本就不关你的事,是任先生误会了你,对不起,我很抱歉,让你无端遇见这莫名其妙的状况,真的很不好意思,请你别介意。现在请你上车,我送你到民宿。”莫沫完全不想把一个陌生人卷进是非之中。
李蓦书是不介意,但他很好奇。“我不能知道吗?”
“不用知道,因为跟你绝对无关,李先生没必要蹚入这浑水中。”莫沫坚持不说。
李蓦书静了下来,他毕竟只是个客人,住几天就离开了,是不好参与主人的私务,若继续问下去,怕是要被那位任先生视为坏人了。“好,我不问,我只到“观悠民宿”度假。”
“我也一起去。”任飒道。
“不用吧?”莫沫皱眉,话都说完了,他干么跟他们回民宿?
“需要。”任飒非常坚持。“我就是要小心一点。”
莫沫傻眼。“我说了,李蓦书跟我们的事情不会有关连,他只是单纯的住客而已,你跟回民宿的动作像是在怀疑他似的,这对他不公平也很过分。”这等于是在监视了。
“你只要也把我当成同样是去住宿的客人,这样想就没有问题了。”他就是坚持要跟,除了对这位李先生的出现做防备外,另外就是察觉到李蓦书的气质有抹特别的吸引力,不知道会不会让莫沫爱上了?
“你非跟不可?”她瞪大圆眼。
“是。”任飒微微笑了,眼神里的坚定是那样的不顾一切。
“你——”莫沫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口。看来是赶不走任飒的,再吵下去的结果还是一样,反倒只会让李蓦书这外来客看笑话。“好吧,随便你。”语毕,转身,对李蓦书道:“请上车。”
李蓦书点点头,配合主人的决定。
两人上车后,车子回转,返回民宿去。
任飒目送她开车离去后,也返回到自己的跑车,小心地绕过爆胎的车,往“观悠民宿”的方向而行。
他就是要跟着。
莫沫的客人散发出来的气质跟他有点神似,这令他紧张了。
当年他跟莫沫初见时,便是被彼此的气质给吸引住,一时间天雷勾动地火,接着才会闪电结婚的。
他与她曾经迸射出激烈的爱情火花,那么,同样的感情会不会在莫沫与李蓦书之间出现?
他很“在意”,所以他必须好好地“观察”,而这也是他非要跟上去瞧一瞧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