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皇宫便派人来迎接莫鑫鑫入宫。
贝洛斯再三嘱咐她要小心席尔,别与他过多接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任凭席尔的贴身侍卫带走她。
布拉德,列斯登共和国第一高手,直接听命于席尔,除非席尔交付他办事,否则形影不离,这个男人就像是席尔的影子,走到哪便跟到哪。
贝洛斯忌惮布拉德,虽然他冷静少话,但心狠手辣绝不下于席尔。
“老师,好好养伤,别愁眉苦脸的,我不会有事啦。”莫鑫鑫一点也不担心,笑着朝贝洛斯挥手,跟着布拉德进宫。
一路上这个黑衣男人始终沉默不说话,礼车里紧张的气氛令同行的安洁脸色苍白,冷汗直冒,手抚着胃部。
“安洁,你还好吧?”反观安洁的紧张,莫鑫鑫简直乐天过了头。
“我还好。”安洁努力不让自己的心理影响生理,但是坐在她们对面的男人,压迫感太强烈,她很难不受影响。
安洁此刻不得不佩服莫鑫鑫,在那么森冷的男人陪伴下,竟然还能谈笑自若?
此时的安洁还不知道,她有更令人吃惊的举止!
入宫后,席尔未召唤晋见,只让布拉德领她至右翼的寝宫,安排随扈、侍女,以及一干照料她的人。
莫鑫鑫就像个任人摆布的女圭女圭,任凭训练有素的专家们量身,摆出各种奇怪的姿势。
布拉德沉默的站立于旁,双手环胸,连看也没看她一眼,令人不解他留在此地的意义为何。
“我现在量身要干么啊?”她被摆弄得很不愉快。
一进宫里也没说要她做什么,立刻把她当成洋女圭女圭摆布,还有营养师出现咧!量体重、身高什么的,这是要干么?准备把她宰了吃吗?
“宫人正为您量身,缝制大婚礼服。”安洁在她耳边提醒,“在加冕典礼册封为妃时所穿的传统服饰,因为是手工制作,所以必须现在开始准备。营养师调理您的身体,是为了让您大婚后尽快怀有皇嗣。”
“咳咳咳——”莫鑫鑫突然呼吸一窒,被口水呛了一下。“皇、皇嗣?我?”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
安洁笑睇她。“这是王妃的责任之一,皇室许久未有新生命诞生,王妃,列斯登臣民们期待你为皇室添香火。”
“或者王妃现下已怀有身孕?”营养师就着体格揩数表计算,“若王妃已怀有皇嗣,以目前的体重来看,过轻了些……”
“没有没有没有!我没有怀孕!”她脸红脖子粗地吼着,“我又不会无性生殖!”
四周的宫人们被她直率的回答吓到,全数停下手边的动作看向她,不约而同的露出奇妙的笑容。
那暧昧的笑法让她更想挖洞把自己埋起来。
“不准笑!放肆。”她端起架子,让自己有王妃风范,可惜安洁不给面子的背转过身子,耸肩窃笑。
“安洁!”莫鑫鑫猛跺脚,“你太不给我面子了,好歹我是王妃,王妃耶!不要再笑了!”
“你现在哪有一点王妃的样子啊?”安洁睐了她一眼,摇头失笑。
终究是个二十岁的花样少女,锁不住的活泼好动,也许是平民出身的关系,她不像列斯登王室那些贵族之女娇气,她亲民活泼,个性开朗,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她、疼爱她。
“可恶!我不要喜欢你了啦。”她孩子气的抱怨,还嘟嘴噘唇。
“没关系,你喜欢殿下就可以了。”安洁暧昧地笑,还朝她眨了眨眼。
其它严肃沉默的宫人们见王妃如此亲和,都有些诧异,而宫内向来严谨著名的礼仪女官安洁,竟与王妃说笑玩闹?
这位新王妃,岂是可以开玩笑的对象?
“你、你!”莫鑫鑫伸出颤抖的食指,指着笑得像偷腥的猫的安洁。“可恶!我不要理你了,现在不要跟我说话,哼。”
阿子气的扭过头,和安洁赌气。
“那你不想看贝洛斯殿下小时候的照片了?”安洁笑道,“真可惜——”
“安洁!”莫鑫鑫立刻飞扑过来,带着诚挚万分的笑容。“你对我最好了,让我看,拜托你!”这是刚刚说不理人的人?骗谁啊?
“哈哈哈哈——”一旁的宫人们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
“不要笑!”她恼怒的跺脚,可哪有人理会她啊?“你们都跟安洁一样啦!”
“哈哈哈哈——”众人还是笑,为王妃的可爱稚女敕。
在这么欢乐的时刻,那位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的黑衣护卫布拉德,突然走向莫鑫鑫欠身行礼。
“臣告退。”语毕转身就走。
顿时,笑声遏止——因为这人身上那股不怒而威的肃杀之气。
“等一下!”莫鑫鑫逃离那些女人们的掌握,追上布拉德,小手扯住他衣角。“你要去哪里?”
她的胆大包天,让众人倒吸口气。
布拉德大人从不允许人近身的啊!
布拉德回头,皱眉低头,看着扯住他衣角的莫鑫鑫,下颚一紧,似是动怒的前兆,但是思及王所交代的——不许伤害她。
他收回杀意,淡漠回答,“回王身边。”
她眨眼,不解地问:“啊?就你一个人?那我呢?”
她听见身后传来笑岔气的声音。怎么,她这行为很好笑吗?
“陛下没有要见我的意思?”他不回答一定是不了解她在讲什么。
“没。”他简短的回答。
“什么?!”她杏眼圆睁。“太过份了吧,说在殿下伤势未愈前会照顾我的人是他耶,结果把我接到宫里来,却把我丢给这一群可恶的女人!”她伸手往后一指,她背后那群可恶的女人纷纷窃笑。
布拉德突然觉得头疼,他眉头皱了起来,拿眼前的女人没辙。
向来他冷冷的扫过一眼,便没人敢再继续招惹他,可这位未来王妃不好惹,完全不把他的冷脸看在眼底。
这是胆子大,还是愚笨?
“布拉德。”莫鑫鑫忽地甜笑,“我来宫里做客,总不能不向主人问好,你说对吧?”布拉德还未回答,她便抢白,“很好,你同意了!带我去见陛下吧,就这么决定了。”
布拉德冷漠的脸庞闪过一抹惊诧。他哪里同意了?!
“快点啊,你领路。”莫鑫鑫催促着。
“王妃!”安洁为她的鲁莽捏把冷汗。
“没事没事。”她朝安洁笑笑,挥了挥手。“陛下不会对我怎样的,安啦。”如果她的猜测没错的话,她会平安回来。
她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跟随他回王身旁,这个女人——看起来单纯,想不到竟然这么难摆平?!
布拉德只能无语的带着她,前往席尔居住的北面正宫。
“布拉德?”慵懒躺卧在躺椅上喝酒看海的席尔,见随从回来后板着一张脸——虽说他向来板着脸,但朝夕相处十数年,他深知布拉德的情绪波动。
他放下酒杯,轻笑走向布拉德,伸手触碰他那张铁青的脸。
布拉德在席尔手触及他脸之前握住他的手腕,神色复杂。
“你怎么了?”席尔玩味地问。“从没见你生闷气。”这人,向来少有事情能破坏他的冷静自持,是谁激怒了他?
“有人找你。”布拉德冷淡回应,眼扫了扫一旁。“她。”说完转身离开,走进寝宫内的小房间。
谁?
席尔好奇的转过头,想不到见到的是笑脸迎人的莫鑫鑫
“Hi,陛下。”她眼睛闪亮亮,一点也不畏席尔的地位身份,热情的挥手打招呼。“我来——”她边走边说话,不小心绊到地上的长毛地毯,跌了个狗吃屎。
懊在长毛地毯没让她跌得太难看。
“可恶!”她红着脸,想不到自己“出师末捷身先死”,出了个大丑啊!
她忍不住低声用中文抱怨,“倒霉死了,一入宫就被可恶的女官们取笑,现在又在国王面前跌跤——”
席尔挑了挑眉,看着她坐在地毯上抱怨连连,他不动声色,也没招呼她,躺回躺椅上,继续看他的海景、喝他的酒。
莫鑫鑫小脸暴红,看着背过她的席尔,这一瞬间她很想死!
“还被国王背后窃笑……”
可不是吗?背过她侧躺在躺椅上的席尔,正夸张的抖动双肩,无法抑制的窃笑着。
开朗的莫鑫鑫完全不为这件事情苦恼。“首次交手至少是以笑声结尾,不错啦!”她眼睛滴溜溜的转,肯定了一件事!席尔对她没有敌意,她可以安心、大胆的在宫中住不来!
******bbscn***
莫鑫鑫活泼爱闹的性格无法压抑太久,就算是在严肃的宫殿中,严厉的仪态老师和长老们要求她一定要有王妃风范,她也只能维持表面的优雅,但是私下——有了安洁和贴身女侍们的纵容,她可以尽情玩乐。
列斯登的宫殿很美,处处是惊喜,那一根根雕刻细致的圆柱都有不同的图腾、不同的童话故事。
在宫中住下一个月,一连串不停的忙,礼仪、国家历史、地理、风俗民情、保养、健身,还得为大婚做彩排准备,加上贝洛斯被席尔勒令不得入宫,莫鑫鑫已经一个月没见到她的未婚夫了。
“可恶的席尔!”莫鑫鑫大声吼,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礼堂前,久久不散。
“王妃!”安洁在她继续发表更精彩的高见之前,捂住她的嘴,“谨言慎行。”
“谁教他不让我见老师,一个月了耶!钡人。”她嘟嘴埋怨。“虽然我知道他是好意,但我还是要抱怨。”
安洁笑着安抚,“贝洛斯殿下伤势恢复得很快,已经能行动自如了,绝对不会影响下个月的大婚,王妃别着急,陛下已经下令召殿下入宫,晚一点你就能与殿下碰面了。”
“真的?”莫鑫鑫眼一亮。
“是真的,但是现在——你能不能乖乖的试穿礼服?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安洁拿着礼服半成品叹息着。
莫鑫鑫看着那件缝制一半的白金色礼服,想起每次穿上都很痛苦,但又不得不多次试穿,只为了在大婚当天当个完美的新娘。
“好吧。”她认命的任凭女官们替她着装,那些礼服凭她一个人是绝对穿不来的。
她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被礼服挤出的,赞叹着裁缝师的神奇,一边听着安洁解释皇室大婚的传统。
“王子大婚,需经本国主教证婚,国王亲自为王子妃加冕,王子会在圣坛前等待,王妃则由父亲引导定上红毯,交付予圣坛前的王子。”
安洁说到这里,莫鑫鑫身形一震。“安洁……我没有家人了。”
安洁一愣。“是我疏忽了。”立刻在PDA上记载这件大事,头疼的想着解决办法。“加冕后乘马车游行,可晚宴的传统——”如果王妃未完成这项传统,往后她于列斯登的地位……
“什么传统?”莫鑫鑫好奇地问。
安洁望着她,想着是不是该告诉她这件事情,也许对她来说,这个传统很伤人。
“安洁?”
深吸口气,安洁还是决定说了,“列斯登共和国王室大婚晚宴的第一支舞,依照传统是由新娘和新娘的父亲‘父女共舞’开舞……”安洁说到一半,并未将传统原由传承,就被她那向往期待的神情震住,心疼油然而生。
“如果……我养父还在世,那该有多好。”莫鑫鑫眼眶泛红,希冀拥有属于自己的父女共舞。“好浪漫,光想到就觉得一定是很美好的回忆,可是我没有办法拥有。”她强打起精神,笑道:“安洁,恐怕要请你和礼官们商量,如何修改那些仪式。”
“王妃……”安洁很心疼,明明这么难过,可她却还是开朗的微笑。
“没关系。”莫鑫鑫摇了摇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什么没办法的事?”贝洛斯神清气爽的出现,宫人们纷纷退下,让久未见面的两人好好说话。
“老师!”看见他恢复健康,不再病佩佩的躺在床上,她惊喜的冲向前,一时未注意脚下的裙摆,被自己绊倒。“啊——”
“小心点。”贝洛斯在千钧一发时刻接住她。
“你好了!你没事了?真的吗?”她双手环抱住他,关心地问,“真的好了?你的伤很严重耶……”
“为了接你离开皇宫,我当然得快点好起来。”他轻笑,大掌轻抚她的脸。“最近听到许多关于你的传言,听说你快把皇宫掀了。”
王妃亲切、没架子的作风从宫中传出,而调皮捣蛋爱闹的一面也不可能成为永远的秘密。
最夸张的行迳是她竟然骚扰护卫!守在寝宫门外值勤的卫兵必须站直身子,不许移动,连眼神都只能直视前方不斜视。
而她竟然去搔人家痒!
他听闻此事时有一丝不悦,但却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
“我哪有?”莫鑫鑫无辜的瞪眼反驳,“我什么都没做!”
“你这么说一定是什么都做了。”贝洛斯了解她开朗活泼的性格,那些确实是她会做的事。
她一定看不惯这座皇宫的死气沉沉,不只一次挑战席尔的忍耐力,最让贝洛斯不解的是席尔竟然对她睁只眼、闭只眼。
“老师,你误会我了,我很乖,不信你问她们。”她指向身后的女官们,但女官们见到了贝洛斯却恭谨的退开,不若平时的嬉笑玩闹,半声不吭。
她在心里打了个突,她们见到布拉德和席尔,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闷不吭声啊,连安洁都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贝洛斯冷淡地扫了那些宫人一眼,没将她们放在眼底,面对莫鑫鑫,那双浅色眼眸又有了热情。
“我去见席尔,之后我会接你回行宫。”
“真的?”她眼睛一亮,“我可以跟你回去?”
“我伤势痊愈,席尔没有阻拦我的理由,我今天一定要带你回去。”他费心疗伤,目的就是早日康复,带她离宫,离开席尔的掌控之下。
她在席尔身边令他犹如芒刺在背,不时猜想席尔会如何待她——
思及此他眼神一凛。若席尔敢动她一根寒毛,他会……
“那我要去准备喽?YA!可以跟你回家了。”莫鑫鑫快乐得像出笼的小鸟,这一个月在皇宫里待着,哪里也不许去,实在是闷坏她了。
“在你换衣服的时间,我去见席尔。”贝洛斯笑道:“回程再来接你,嗯?”
“好!快点,帮我把衣服月兑不来!”她转身走向宫女们,催促她们月兑下这一身累赘的礼服。
贝洛斯转过身,随即换下面对莫鑫鑫时的深情温柔,恢复冷峻、不苟言笑,他举步离开。
“殿下。”安洁趁着莫鑫鑫忙着换下衣服时,拦住贝洛斯。
贝洛斯停下脚步,冷眼觑她。
安洁压下心中对他的恐惧,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道:“我有关于王妃的事情向您禀告。”
必于鑫鑫?什么事?
听见事关莫鑫鑫,他多了分认真。“说。”
“方才我向王妃解释传统,提到父女共舞,王妃不说,但我看得出来她的落寞和在意,如果婚宴时没有父执辈陪同王妃开舞,那王妃的地位和声望……”安洁将未告知莫鑫鑫的隐忧,全数告诉贝洛斯。
他皱眉,正色思考起这个问题。
鑫鑫的平民身份已受争议,若再加上这一点——
“我知道了。”他拧眉,已想到如何解决,但他必须情商席尔协助,想到要对席尔低头,他就胃部一阵抽搐。“这事我来想办法,安洁,好好照顾王妃。”
“是。”安洁得到他的答复,安心的退下。
贝洛斯提起步伐,往席尔的宫殿定去,内心五味杂陈。
可为了鑫鑫,被席尔奚落羞辱,他心甘情愿。
“你来迟了。”席尔在书房内,站立于书柜前,未回头看贝洛斯一眼,迳自挑选着书籍。“伤好得挺快的,看来并不影响你的婚礼。”他转身面向贝洛斯,慵懒轻笑。“这么迫不及待?”
“召我入宫只为了奚落我?”贝洛斯嘴角微微扬起,冷静自持不在席尔之下。
他挺直背脊,骄傲地挺胸抬头。
席尔蓝眸上下打量他,轻笑。“只想知道,休养一个月,你是否思路清晰的找到线索,发觉为何矿脉内仍有炸药。”
“柯里亲王不早已呈上报告?”贝洛斯不耐烦地轻答。
席尔笑意更深,但那笑带着谋略意味。“这么多年了,我还以为你长了脑子,想不到还是这么天真啊,亲爱的弟弟。”
他眼一眯。“你什么意思?”
“炸药何时不爆炸,却选在你与王子妃一同出巡时引燃?”席尔嗤笑,“我未有子嗣,若没有你,没有可能怀有皇嗣的王子妃,能得到好处的人会是谁?”
“不可能!”他联想到的人,自然是自己的亲信,但……怎么可能?
“你果然天真啊。”席尔笑睇他一眼,捧着书走向书桌。“就算矿脉塌了、毁了,我也要你重新挖出一条矿脉来,大婚过后开始忙吧,好好享受你最后的轻松日子,往后……”
语意不清,但可以猜想日后席尔不会对贝洛斯手下留情。
“你退下吧。”视线埋进书堆中,席尔不再看他。“带着你的王妃离开我的宫殿。”
忍着拂袖离去的冲动,贝洛斯咬牙站在原地,深吸口气道:“我有件事需要请你协助。”
“哦?”席尔兴味十足的挑了挑眉,觉得有趣地将视线投向他那不服输的弟弟。
嘴角的讪笑,等着贝洛斯说出所求何事时,好好奚落嘲笑一番。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最痛恨席尔的羞辱,但为了鑫鑫,他不得不开口。
“女官告知我,王妃正为大婚时的‘父女共舞’烦恼。你早就调查她调查得一清二楚,应该知晓她养父母皆不在人世——”他下颚一紧,放低身段请求,“我请求你帮这个忙,我不想让她遗憾。”
席尔莫测高深地敛眉垂首,低声问:“意指——找个人牵引她走红毯,陪她‘父女共舞’,以免在臣民面前丢脸?”
“任何条件,我都答应。”他为了鑫鑫,什么都不在乎了。
“没问题,这个忙我帮。”席尔完全没刁难,一口应允。“退下吧。”
什么?就这样?
贝洛斯不解地看着席尔。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帮自己这个忙?没有刁难、没有羞辱,而且还这么愉快?!
“我会在近期内找个适合的人选,别杵在这烦我,退下吧。”席尔挥了挥手,一旁的布拉德立刻站出来送客。
“殿下,请。”布拉德恭谨地手一伸。
贝洛斯疑惑不解地再三看着席尔,带着一肚子的狐疑与防备离开。
送走贝洛斯后,布拉德回到书房。
“布拉德。”席尔阖上书本,笑意盎然地朝下属道:“走一趟南岛吧。”
布拉德微微一愣,忍不住问:“你是认真的?”认真要帮那个聒噪吵闹的小女孩!
“别说了,走吧。”席尔睨了随从一眼,率先走出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