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指向六,分针指向十二,恰恰连成一直线时,师青梅迫不及待的收拾东西,准备下课闪人。
“师小姐,我还没说下课。”正在跟男舞者示范舞蹈的老师,喊住站起来就要离开的青梅。
“哈哈哈哈——”班上十几名女同学同时大笑。
师青梅身上还穿着练习社交舞时穿的舞衣,深蓝色紧身韵律服,下搭一件白纱长裙,脚下蹬着金色三寸高跟鞋,她体态纤细,背挺得很直,大宽领设计的韵律服让她小露香肩,锁骨线条优雅迷人。
白皙脸颊泛着迷人的粉红色泽,无需腮红妆点就有好气色,那是刚运动过后的健康色泽。
“老师,我有事。”师青梅被嘲笑后脸更红了,但她半个身体已经跨出教室,迫不及待想走。
“从没看你这么急着下课,跟男朋友有约啊?”舞蹈老师故意拖延时间,不让她走。
被说中心事,她的脸更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我....我....”只能我个没完,心思全写在脸上。
“快去吧。”舞蹈老师笑出声来,放行让她走。
速度有如风般掠过,咻的一声,不说再见,不换下汗湿的舞衣,她拎着随身包包匆匆离开舞蹈教室,开着她的白色MINICO-OPER,飘到严家位于阳明山的大宅。
把车子停在严家大宅门口,她摊开双手,看见自己掌心汗湿,透露了她的紧张。
怎能不紧张呢?她的聿人哥哥,未婚夫,总算回来了。
一开始怕影响他课业,她连电话都不敢打,只能MAIL写信,也不敢催促他回信,他也从来未回信给她只有偶尔,她思念欲狂,才鼓起勇气打越洋电话给他,短短的说几句话,听听他的声音,确定他一切安好,确定他对自己同样的耐性温柔,她就会安心。
分别五年,他回来了,下午三点到台湾,现在人已经回到严家,她想念五年的人就在这里。
“噢,我没有化妆……”她惨叫一声,对自己未施脂粉的脸懊恼不已。
不过还好,她脸色红润,有运动后的红润健康,只是头发有些汗湿,嘴唇看起来有点干涩。
伸手探向置物柜,看能不能挖出化妆品之类的东西,结果只挖出一条淡淡粉色护唇膏。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就着后视镜,旋开护唇膏,在唇上抹上一层淡淡的粉色,抿抿唇,唇上一点红让她看起来气色更好。
在镜子前左顾右盼,越看自己平凡清秀的脸,越沮丧。
讨厌在脸上涂东西,但不可否认,那些睫毛膏,眼线笔,眼影,可以让她的眼睛看碟起来大两倍,上了妆后五官变得更立体,轮廓更分明,现在她后悔了,出门前应该把化妆包带出来才对,这样怎么见人呢?
她二十岁,是个小姐了,分离五年来无时不刻想着,他回来的那一天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超漂亮,美到他说不出话来,让他印象深刻,让他一眼就爱她爱得无法自拔!
“青梅小姐,你来了。”严家的管家走来,替她开了车门。“老爷和少爷正在讨论公事,要你先用餐。”
避家态度和蔼,但师青梅知道对方出来迎接她,代表严聿人智短时间内不会跟她见面。
失落感涌上,笑容黯淡。原来急着想见对方的,只有她而已,以为他已经在等她了,她一来就会很惊喜的冲向她,将她抱起来旋转,捧着她的脸说想念她……
压下失落感,她对管家漾开笑容。
“我正好饿了,谢谢叔叔。”她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跟在管家身后走进严家大宅,一人坐在十六人长餐桌前,用着丰盛美味的晚餐。
她逼自己一定要吃完,告诉自己吃完这顿饭,就可以看见聿人哥哥了。
但等她用完餐,吃完甜点,仍不见严聿人身影,最后被带到他房里等待。
等就等,反正也等了五年,不差这一点点时间!
坐在沙发上,师青梅不住打量这个房间,跟记忆中他的房间不太一样,家具,电器全都换成新的,连墙壁都重新粉刷,但他的行李仍摆在床旁,还没有打开来整理,她应该帮忙整理吗?如果聿人哥哥生气怎么办?
她痴痴的想,傻傻的等,房开了冷气,凉凉的,很舒服,等得太久让她失去原本的欢欣喜悦,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沉。一周三堂各两小时的舞蹈课,她小腿好酸,身体好累,眯一下,一下就好。
最终她敌不过睡意,闭上眼睛,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当严聿人结束跟父亲的会面,离开书房时已经十点多了。
苞父亲争论末果让他脾气暴躁,脸色难看,连晚餐都不想吃,气冲冲的回到房间,不意看见一个女孩睡倒在沙发上,他怔楞而后皱眉。
“她是谁?”的疑惑一闪而逝,仔细一看,那张清秀,红润的小脸,与他记忆中那个爱笑,笑起来眼睛弯弯如月的小女孩重叠。
“青梅?”
对嘛,有谁这么大胆子会睡在他房间里?除了青梅之外,他不让人进他房间,他一忙,竟然忘了嘱咐管家,要青梅在他房里等。
小女孩长大了啊!
情不自禁投向她无防备的睡颜,以及....包裹在紧身韵律服底下的柔软女性曲线,细细的腰肢,修长纤细的腿,修剪整齐清爽的指尖,还有那双套在纤足上的金色高跟鞋,衬得脚背特别白皙。
二十岁的师青梅,有种介于天真和性感之间的气质,让人移不开视线。
她不是天生丽质的美人,严聿人忍不住比较,比起他这些年来背地里结交的女友,在美国养的情妇,外貌条件上,青梅怎样都比不过。
但她是他的小女孩,最疼爱的人,五年前她还是小女孩,现在已经是个大女生了。严聿人为她的转变感到惊艳。
扁看着她的睡脸,就让他忍不住微笑,忘掉刚才跟父亲意见不合的不愉快。
她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什么这么久没见,还是轻而易举的勾起他的温柔。
“哈瞅!”
睡得香甜的人儿,被冷醒,打了个喷嚏,他这才发现房间的空调温度低了些。
他月兑下西装外套覆盖在她身上,正要继续睡的师青梅顿时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迷迷蒙蒙之间,她看见熟悉又陌生的人,她以为自己看错了,是她在作梦,直到他对她露出笑容,她最熟悉的温柔宠溺,对别人冷言嘲讽的他,只会给她这样的表情。
“聿人哥哥,你回来了。”她立刻坐起身,双眼闪亮得像天上的星星,笑得灿烂欣喜,语调甚至发抖,足见她有多开心。“十点多了,你吃饭了吗?”她看看墙上的时钟,再看向他,圆圆的眼睛带着关怀。
不是质问他为何这么晚才回来,而是先问他吃饱了没。
心狠狠的漏跳一拍,心头涌上的热潮让他喉头滚动。
严聿人脸上的笑容蒙上一层愧疚,他无法对着这张兴奋开心的小脸说出实话,他根本...忘了她在这里.
“我不饿,你这傻丫头,怎么躺在这里睡着了?穿得这么少,不怕感冒?”
二十七岁的严聿人很懂得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他微笑的询问。
“下午上完课就赶来见你,来不及回家换衣服”师青梅舍不得移开视线,看着他的脸,与五年前的他比较。
他变得更成熟,更有男子气概,以往总是外显的愤世嫉俗不复见,看起来沉稳,但也更难揣测他的喜怒,不过现在他对她笑。
“这么想见我?”听见她言语,严聿人再度微笑。
她坦率得可爱,向来只有她,单纯直接的反应,无矫饰的一句话,能让他忘掉烦恼痛苦,让他笑。
“嗯”她害羞的点点头,没有否认。
严聿人转身坐到另一张沙发上,朝她勾勾手。“过来。”
师青梅乖巧的走向他,酡红的双颊泄露了她的羞赧。
他微微偏头,带着莫测高深的表情,从头到脚打量她,看她清秀的脸,看她香肩微露,优雅的站姿一看就知学过美姿美仪以及舞蹈,看她骨架纤细,明显的锁骨间凹位。
严聿人忍不住想像,她若戴上红宝石项链,鸽血般的红配上她白皙的肤色,以碎钻缀衬托的坠子陷入锁骨间,光想像就让他心荡神驰,仔细一看,她身上没有任何首饰,连条手链都没有,再细想,他会带她去买好吃的,带她去买衣服送给她,却从来没有送过她一件饰品。
青梅,他的小女孩,他的未婚妻,说起来,这几年他未尽到照顾她的责任,只是丢着,因为不想面对她越来越崇拜迷恋的眼神,更害怕自己逐渐动摇的决心。
原本指名她成为严,师两家联姻的人选,只是想留住她单纯无忧的笑容,以为在他的羽翼下,她可以永远无忧。
但是师雪芬一句话粉碎了他自以为的善意。
你还满宠小妹的嘛。
不只是宠而已,师青梅之于他是特别的存在,他从未腧矩,但很清楚自从订婚后,她对他不再只是对偶像的崇拜,还有对未来良人的迷恋,而他,也不只是单纯对小妹妹的疼惜。
对小妹妹怎么可能会有欲念?当年她才十五岁而已,又为何对小妹妹会霸道强势的不许她跟男同学说话?
那是男人对女人的霸道占有,那是爱,而他避之唯恐不及。
所以他逃到美国,告诉自己还来得及,在她还未深陷之前,要让她习惯不要依赖。
“聿人哥哥”师青梅见他脸色从微笑转为深沉,以为自己犯了错,心慌不已。
严聿人见她一副害怕自己犯错后被遗弃的模样,心一揪
又来了,又是这种心脏被人掐住的感觉,忍不住想哄她,承诺给她想要的一切,让他变得不像自己,所以他才会想逃避,一出国就是五年直到被父亲逼迫才回国。
“你生气了吗?”
“没什么,跟我爸谈事情,有点不愉快。”回答后他才发现,和她一起,他根本就忘了跟父亲讨论的事,这真不是好现象。
岂只是不愉坑邙已,当初父亲要他回台湾是以母亲的遗产要他妥协就范,他知道父亲好友那从未打过败战的师大律师,是能如何钻法律漏洞转移遗产,为了心中的计划,他只能隐忍。
如今他回来了,父亲却更改条件,要他和青梅公开订婚后,才将原本属于他的遗产转移到他名下。
青梅是无辜的,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但她却无端卷入他和父亲之间的争战,而为了想要的东西,他不能去想夹在中间的她知情后,会有多伤心难过不,不能这么想,这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事,不能动摇。
“是这样啊。”师青梅没敢问他们讨论了什么,她想也知道一定是跟他母亲有关。
年幼时她不明白,但渐渐长大,她知道聿人哥哥表面上不在乎,用讥诮,讽刺的口吻对待每一个提到他母亲的人,可其实他很在意,都快三十岁了,他的内心深处还是当年那个十四岁的男孩,思念母亲,需要妈妈。
“刚回来,有很多事情要忙,工作的事以及——婚事。”严聿人提起婚事,没漏掉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惊讶。
原本,他也没打算要这么早结婚,加为他还没想清楚青梅的定位,然而他不能忍受母亲的东西,在父亲手上多待一分钟。
是时候了。
眼神一变,在她惊呼之下,他执起好的小手,将她往胸前一拉,纤细的师青梅便落入他怀中,坐在他大腿上,神情娇羞。
“青梅,你已经长大了。”大得让他不能再借口她还小,迟迟不履行婚约。
他伸手抬起她的小脸,清秀的鹅蛋脸仅有他巴掌大,流露羞涩赧意,盈盈大眼中尽是他的倒影,她害羞,但却爱他,信任他。
可为了想要的东西,他不得不利用她对他的信任和迷恋,他原本想纳入羽翼下保护珍惜的小女孩不,既然无法避免,那么就沦陷吧。拇指细细摩摩她细致的脸颊,他冷不防俯身,亲吻她微微发颤的唇。
师青梅不住颤抖,闭上眼承接他的吻,她吓到了,但欣喜若狂,她正在他怀里,被他拥着,抱着,吻着!
严聿人微微睁眼,看见她陶醉的闭上眼,毫不防备的任他予取予求,他胸口发热,但他自制力极强的压下那股感情。
不需要爱情,那是坏东西。
“我们十一月底订婚,明年一月初结婚,没有多少时间了,青梅,我刚回台湾,工作可能占据我太多时间,但我会尽量筹出时间来,我们一起准备,嗯?”他诱她吞下以温柔甜蜜包覆的毒药。
师青梅没有任何怀疑,为什么五年来从不主动跟她联络的未婚夫,在回国的当天主动提起婚约,而且连订婚,结婚的时间都决定好。
完全信任严聿人的她没有想到她所见的深情,是他的别有用心。
从决定她是严聿人新娘人选的那一天起,师青梅的人生,就为了成为他的完美的妻子而活。
她不像姐姐一样上北一女,但父母未责备她,让她念了一所被人称为“新娘学校”的私立女中,毕业后只念了两年专校,便没有再继续念书了。
除了学校的课业之外,她被安排学才艺,插花,烹饪,舞蹈,美姿美仪所有父母亲认为一个完美家庭主妇应该必备的条件,她都去学了。
“念书你不行,当个家庭主妇还会难倒你?总不能让人嫌弃退婚,你要拼了命的做到最好,听见了?”
案亲每回见到她都这么说,五年来,师青梅战战兢兢,害怕自己做得不够好,学得不够,会被聿人哥哥嫌弃退婚,到时候她还剩下什么?
五年来未曾见到他的人,不曾收到他的信,说没有担心过,是骗人的,但她不敢求,只能拼了命的讨好,等他垂青。
但在严聿人回国两周后,师青梅二十一岁生日的这天,她从他手中得到第一份以未婚夫名义赠送的礼物。
“都二十岁,是大女孩了,身上要带点饰品,尤其你是我的未婚妻,往后一同出席公开场跋的机会很多,你身上没有点像样的饰品,别人会嘲笑我这个做丈夫的。”约她到珠宝店碰面时,严聿人解释着送礼的理由,但眼睛没看她,他正挑剔的看着珠宝店经理从保险箱取来,价值上百万的红,蓝宝石首饰。
“是这样哦"
严聿人狐疑地回头,却见她沮丧的低头,一脸失望的表情,他隐忍笑意,装作没看见她意兴阑珊和失落,继续挑选。
最后选中一颗仅以碎钻包裹的鸽血红宝石项链,圆形切割,切面让色泽光彩夺目,连同成套的红宝石戒指,都让觉得满意,向店经理点了点头,他回头时正好看见师青梅漫不经心的靠在沙发上,放空自己,完全无视那一组又一组被捧到眼前的首饰,而她的脸上,一点欣喜的表情都没有,甚至可以听见她喃喃自语的抱怨。
“什么嘛,根本就不记得,我就从来都没有忘过……”
这让严聿人忍不住想笑,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他的生日她从来没有忘过,五年来他在美国,每年生日都会收到她寄来的礼物。
暗笑在心底,他不着痕迹地签下支票后,示意店经理离开,整个包厢占只剩下他和她。
冷不防地抓过她的左手,他将红宝石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师青梅为此吓了一跳。
“咦?”连阻止也来不及,戒指尺寸恰恰懊,连修改都不用,一套进后就拿不下来。“我不”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严聿人吻住她张口欲言的小嘴。“生日快乐,小梅."
她惊讶地抬头,看着他带笑的脸庞,再看看指上那光彩夺目的红宝石戒指。
“你以为我不记得你的生日吗?小傻蛋,还生气呢。”严聿人越看她脸越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来,在她鼻头用力捏了两下。“既然你生气,那这条特地为你挑的项链,你的生日礼物,你大概不想要了吗?”他故意把项链握在掌心,稍稍松动,让坠子滑落,在好眼前晃来晃去,她就像是看见晃动逗猫棒的猫,眼睛跟着项链移动,他必须忍耐才没笑出来。
“真可惜,这是我亲自为你挑的,我想你大概不喜欢"
“我喜欢!”刚才半点兴趣都没有的师青梅,立刻高举双手,讨他捏在手中的红宝石项链。“给我,我要!”
她根本不知道这套首饰价值多少,只听他说这是他为她挑选的生日礼物,便想立刻拿到手!
“你很想要吗?”他故意逗她。“不勉强?”
约她到珠宝店是想送她一个喜欢的珠宝,也没什么,不过就是钓鱼抛出去的鱼饵,但这个鱼饵,他却忍不住挑选了最好的
“我想要,给我啦。”她忍不住伸手抓,岂料他一抬手便把项链拿高,让她怎么抓都抓不到。
“想要吗?那——你该说什么?”完全戏弄的口吻,坏心的不让她轻易得到。
师青梅又羞又窘,又好气又好笑,睐了他一眼,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她感觉自己脸颊热辣泛红,嗫嗫地道:“谢,谢谢。”
就像小阿子被大人这着有礼貌,严聿人为她这么可爱的反应笑出声来,无法再维持冷静。
“哈哈哈哈哈——”他笑到眼泪都流出来,轻易的,被她逗笑了。
“讨,讨厌鬼!”直到他笑出来,师青梅才发现自己被戏弄,摆出一副生气的脸孔别过去,其实不是真的生气,而是恼羞成怒。
但是一别开脸她就后悔了。糟了,这样太小心眼了,会不会聿人哥哥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她这么没风度的撇过头,他会不会觉得她这样很讨厌?
怎么办?这不该怎么收拾?如果传到爸爸耳中的话,她一定会被叫到书房责备的
“跟你开玩笑的,别气了。”
在师青梅后悔自责时,感觉颈间一凉,低头一看,刚才她怎么都抢不到的红宝石项链,就垂在她锁骨中间。
他略微粗糙的手指动作轻柔的撩开她的发丝,又一次出其不意,为她戴上戒指后,再亲自为刀子戴上项链。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她现在笑得多开心,项链才一戴好,便忍不住把玩项间的坠子。
严聿人感觉到指尖下的肌肤发烫发热,定睛一看,她耳壳泛红,连在外的肩膀也红透,他忍不住笑,故意凑近她耳边,压低嗓音,以最性感富有感情的语调道:“青梅,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语毕,温热的唇覆上她肩膀,轻柔摩擦细吻,她瑟缩闪躲,他握住她的遍及不给逃,一个接着一个,从肩膀一路吻到颈项,察觉她颤栗,动情,他忍不住空出一掌抬高她下颚,从后拥抱她纤细柔软的身躯,唇开始往前探索——
“嗯”她咬住下唇隐忍嘤咛的声音,让严聿人清醒过来。
他停下一切动作,大脑当机,不明白原本只是想逗逗她,让她无法自拔的爱恋,加快结婚的准备,岂料向来自制的他,竟然会情不自禁。
甚至忘了现在他们仍待在珠宝店里,包厢中有摄影机,他就在这里失控,差点情不自禁的剥光她。
“切!”他低咒一声,拉高她的衣领。她对他的影响力太大了。
“聿人哥哥,你生气了?”师青梅脸上带着激情未褪的红潮,一脸无所适从望着他。“我不是故意使性子,对不起……”
严聿人皱眉,看她转过身来,如他想像,他送的红宝石项链正好陷入她锁骨中间,她呼吸急促时,红宝石便会随着上下起伏。喉头滚动,脸色更显阴霾。他以为的小女孩,有他见过最美的肩颈线条,让他蠢蠢欲动……
“聿人哥哥……”她心慌的看着他,等着他说一句话。
应该要温柔的对她微笑说没事,不应让她害怕畏惧起疑,但一看见的香肩上,有他留下的点点红痕,想到有多少人看见她迷人的一面,他就忍不住恼火。
多少人看过?那又怎样呢?只不过是钓鱼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严聿人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月兑下西装外套,覆盖在她的身上。“以后,不准你穿这种衣服。”
师青梅呆掉,眨了眨眼,看他用外套把她包得紧紧的,她不由得开口道:“可是,我很热。”马上被他狠瞪。
“除了这种衣服,你没别的衣服可以穿吗?以后这种衣服不许穿,还有,你还在学跳舞?为什么?我爸要你去学的?不想去以后不用去了……不过如果你还想学,舞衣最好给我换别的款式,女孩子穿这么暴露,像什么话!”
他用无比凶恶的语气数落她,规定她不可以这样,不可以那样,但师青梅却笑得好甜好美,眼睛熠熠发亮,她笑得越甜,他的规定就越多,可没关系,她都点头说好,心头甜滋滋的。
因为,他吃醋了啊,在意她在意到连露一点点肩膀都不允许,虽然霸道没有道理,但只要是他的要求,再不合理都是合理的。她的人生从十五岁起,便绕着他打转,他说的都是对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师青梅这么觉得,并深信,严聿人是唯一一个不会伤害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