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伟成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气氛很不对劲。
家里乱七八糟,但不像是遭小偷,倒像是有人拿着这些东西狠狠砸在地上泄恨。
爸妈又吵架了吗?
这次好像吵得特别厉害?
他耸耸肩,不以为意,这两个人爱吵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只是……今天好像特别严重,连号称家传珍宝的蟠龙花瓶都倒在地上,里头的花散了一地。
他小心翼翼地捡起花瓶,这玩意儿听说还是父母结婚时,爷爷送给他们的结婚礼物,虽然父母的婚姻已经走到了濒临破裂的地步,但花瓶可是无辜的。
放好花瓶,他绕过满地的杯盘玻璃碎片,走到敞开的房门前。
丙然,严婉清就坐在床上,双眼发红,正拿起一根烟要点火。
她发现儿子回来了,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研究所没课?”
“嗯。”他随口应了声,“又吵架了?”
严婉清瞪了他一眼,一脸“你自己不会看”的表情。
“爸呢?”他随口问。
“走了。”
“什么时候回来?”
“不会回来了。”
朱伟成回过头,“不回来了?”
这什么意思?
“他在外面又有女人了,”严婉清冷笑一声,“哼,到老都还是这么风流,当年我真是瞎了眼,为什么偏偏看上他?还硬把他抢过来?现在好了,报应来了,哼!”她点起手上的烟猛吸好几口。
朱伟成试着想要安慰母亲几句,但话还没说出口,严婉清就冷笑了起来。
“哼哼,那老头还真以为我就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他吗?伟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风韵犹存的美丽脸庞上露出一丝得逞的笑容,“你,不是朱少文的亲生骨肉。”
朱伟成瞪大了眼,“妈?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气胡涂了?”
“我没胡说!”严婉清狠狠丢掉手上的烟,又马上粗鲁地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咬在嘴上,“反正你真的不是那老头的种就是了!那时候他在外头风流,我在家忍不住寂寞,就和医院里的一个医生搞上了,然后就有了你。”
“爸不知道吗?”他惊讶地问。
“哼,不知道吧!不然怎么会任劳任怨地养了我们这么多年?”
原来他并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吗?
难怪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像爸爸,但也不是很像妈妈,只是他从没往这个方向怀疑过。
他跟着坐在床沿,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妈……”朱伟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低下头沉思良久,严婉清以为他受到的打击大太了,所以也没管他,只是在一旁继续抽烟。
斑!朱少文这风流成性的男人,都已经到了中年,还是定不下来,他以为他在外面风流,她就一定会乖乖在家守活寡吗?
别傻了!既然今天朱少文有胆子离家出走,她为什么不能?!
只顾着想着自己的严婉清没有注意到,自己身旁异常安静的儿子眼中闪着一丝兴奋的晶亮光芒。
他不是那个男人的儿子,那这么说,他和小姊姊也没有血缘关系了,不是吗?
小姊姊……一想到这点,他就藏不住满腔的兴奋与期待,甚至巴不得马上跑去告诉她这件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