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僻静的阳明山小径。
周以冥陪伴着周光耀慢跑,父子两人都穿了白色的运动装,看起来精神饱满。
早晨新鲜的空气让人感觉很舒服,心情比很不错,周光耀笑呵呵的看着身边已经和自己一般高的儿子。
“以冥,这次出国好好念书,别浪费了宝贵的时间。”
“我会的。”
周光耀轻叹一声,“虽然说活到老学到老,但人的精力还是年轻时最充足,一旦上了年纪,记忆力衰退了,反应也迟钝了,很多东西是一学就忘,哪像年轻时候,学过的东西记得牢牢的,能用一辈子。到我这个年纪,才会后悔年轻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多学点东西。”
“爸,你又在谦虚了,你的身体可不比我差喔。”周以冥微笑的说。
周光耀满脸骄傲,得意的笑了。
的确,比起同年龄的其他人,他的身体状况算很健康、就连他的女人也惊叹他精力过人,身材还保持年轻时的挺拔有形,事业依然处理得井井有条。
“当年听你的建议,搬离市区,在这里买了房子,现在证明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山上的空气毕竟要比市区好很多,每天早晨锻炼,氧气充足,精神也充沛。”
周光耀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万分满意,让他一帮朋友羡慕不已。
他向来非常注重子嗣传承,这也是与周以冥的母亲离婚后,为什么娶许清媛的最重要原因,因为许清媛同样为他生了个儿子。
只是与周以冥相比,从小在母亲身边长大的周天放就显得太过宠溺,虽然许清媛也对他期望很高、要求很严,但生活细节上就不太管,所以周天放性格颇开朗,爱玩爱闹,追逐时下年轻人喜好的一切流行,对家族事业完全没有兴趣。
“爸,我这次出国念书,打算一口气拿下硕士和博士学位,期间可能会忙得没有时间回来,你要多多保重。”
“我知道,你照顾好自己就是了。”
“公司里面,你不妨多多训练小雅,她对数字很敏感,将来会是个很好的理财高手。”
“好,这孩子精明得很,我会多注意她的。”
“叔叔那里,你也要多加注意,大家都说“亲兄弟,明算帐”,不是没有道理的。”
“喔?你掌握了什么?”周光耀的脸色一沉。
“还没有确切证据,但发现了一些小问题,反正你多注意一下比较好。”
周光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天放爱玩赛车,你也多多管教,叫他别一味记着玩,要用功念书,有空多帮帮你。”
周光耀叹口气,又摇摇头,“他啊,唉,我只希望他别成为败家子就好了。”
“呵呵……天放很聪明的,只要好好教导,一定大有可为。”
周光耀看着温文儒雅的长子,似乎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以冥,你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不是还在生爸爸的气?”
“爸,我们是一家人,是亲父子,再说这些话就没意思了。”
看他淡然的脸色,周光耀在心底低叹一声。
这个儿子固执的程度恐怕还在他的母亲之上,真不知道这样的性格,以后是祸是福。
“我打算离婚。”周光耀忽然这么说。
周以冥一惊,停下脚步。
周光耀也停下来,向儿子解释,“玉茹也不年轻了,我不能辜负过一个女人,再继续辜负她。”
周以冥在心底冷笑,那你就没有辜负许清媛吗?
周光耀和许清媛结婚后,很快便分居,之后他断断续续在外面有过几个女人,但时间都不长。刘玉茹是五年前认识的,有些神似周以冥的母亲,所以他终于安定下来,守着刘玉茹,过着他渴望的安闲生活。
幸亏刘玉茹一直没有生育,否则她也没法过得如此优闲,许清媛应该早就动手把她除去。
只不过周光耀和许清媛都不清楚,刘玉茹其实是周以冥特地安排的,让她成为周光耀身旁的女人。
他不想让许清媛好过,所以用尽镑种方法打击她,刘玉茹只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要让许清媛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
当年许清媛怎么对付他的母亲,他就怎么对付她。
从母亲去世那天起,他已经化身为魔鬼,只想复仇!
“爸,还是先不要急吧!”周以冥故意装成思考过一番之后才这么说。
“喔?”
“刘小姐若是真的爱你,一定不介意身份地位,而且现在也不适合谈这件事,我要出国留学,无法接管你的事业,如果你轻易的提出离婚,许清媛绝对会撕破脸,闹个你死我活,就算你最后达成心愿,公司想必也会受到动摇。”
周光耀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长子不喜欢许清媛,但这是他当年犯下的错,也无话可说。
“我们回去吧。”周以冥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好。”
“爸,我不在的时候,也麻烦你多关照一下何舒,别让人欺负她。”
周光耀笑了,是那种男人之间心知肚明的暖昧笑容,伸手在儿子的肩膀上拍了拍。“儿子,你长大了。”
周以冥尴尬的笑笑。
“不过,你真的打算放弃小雅?她拥有的那笔遗产可不是小数目,不少人都在觊觎。”
其实自从周家将雷雅接回来之后,她的身份业差不多曝光了,澳门那方面几次想来劫持,都被周光耀和周以冥联手处理干净了。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做,到时候再说吧!最好能顺其自然,我也不打算强求。”周以冥淡淡的说。
周光耀很疼这个儿子,再加上歉疚,对他简直到了百依百顺的程度,所以也不会像其他大家长那样,端起架子干涉他的爱情与婚姻。
他只希望这个才华惊人的孩子将来能够幸福就好,那么他也算对前妻茵茵有了一个交代,自己也能安心。
一向夜生活丰富,习惯晚起的许清媛意外的在早餐时间出现。
她穿着华贵丝缎做成的家居服,慵懒的用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的问:“以冥,出国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谢谢许姨。”
“几点的飞机?”
“下午四点。”
“喔,祝你一路平安,到了美国之后记得打通电话回来,你爸爸可是非常关心你。”
“我会的。”
“老哥,记得多泡几个外国妞,据说她们都很辣喔。”周天放色迷迷的对着周以冥眨眨眼。
“你先管好自己再说吧!”周以冥笑说。
“你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像你一样没节操啊!”周雅冷冷的瞪了周天放一眼。
“我怎么没节操了?我和女人交往向来光明正大,你情我愿,你少在背后说我坏话喔!”周天放皱了皱眉,不悦的抗议。
“一个月换三个女朋友,这还叫有节操?”周雅扬起眉头,“风流就是风流,再替自己找借口,那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下流。”
“大小姐,我说,你心里有火也别朝我身上发,好不好?”周天放做了个鬼脸,“自己追不到男人,就怨男人风流?”
“你!”周雅猛地站起身,勃然大怒,“周天放,我们到外面去解决!”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真是天生的冤家,从小闹到大,都坑邺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像长不大的孩子?”许清媛适时制止了这场差点爆发的家庭暴力,同时责备的瞪了儿子一眼,“天放,你确实也该收收心,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不要去碰,她们有什么好的?”
周天放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周雅重新坐下,眼角却偷偷看了周以冥一眼,有些娇嗔。
周以冥刻意忽略她的目光,看向许清媛,“许姨,我出国的这段期间,可能没空回来,麻烦你多照顾一下何舒,她有些迷糊,如果做错了什么事,还请你别和她计较。”
“喔?那个小丫头挺乖巧的,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许清媛巴不得何舒勾引周以冥,好让天放有机会追求周雅,“怎么?周家大少爷还怕心上人被欺负吗?”
周以冥低下头,故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打算回国之后就和何舒结婚。”
哐啷一声,周雅手里的叉子掉落地上,清艳的小脸顿时变得惨白。
许清媛扫了她一眼,发自内心的感到开心,缓缓绽放笑容,“那可是大喜事啊!光耀,你就等着以后抱孙子吧。”
周光耀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众人,点了点头,“我很期待。”
拔舒是在一阵剧痛中醒来的。
昨夜周以冥折腾了她大半夜,一直到天快亮了还不肯放过她。
初次经历情事的她哪禁得起如此需索,到后来根本是半醒半昏,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他抱着她进浴室洗澡,为她穿好衣服,又把她抱回她的房间,还轻拍着她的背,并在她耳边轻声诉说,要她不必特地起来送机。
他说:“我离开,不用送,我回来,你一定要来接。”
她害羞的推开他,很快就沉入睡梦中。
可是,现在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是什么?
她迷迷糊糊的模了模自己的脸颊,那里像火烧一样,似乎还有些肿胀,于是挣扎着坐起来,这才惊讶的看见站在床前的周雅。
“小姐?”她抚着脸颊,看着周雅仍高举着的手,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你和他睡过了?”周雅脸色铁青的盯着何舒脖子上的鲜艳草莓,眼神凌厉恐怖。
拔舒羞窘的咬着嘴唇,低下头。
明白她这种态度就是默认,周雅从早晨一直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又狠狠的甩了她一耳光。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谁准你勾引以冥哥的?你知不知道他是我的?是我的!”
拔舒的双手抱住头,躲避周雅愤怒的殴打,没多久便被打得鼻青脸肿,依然闷不吭声。
周雅看她一脸狼狈,心里终于舒服了一点,站直身子,重新恢复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之姿,还拍了拍手,似乎嫌何舒弄脏了她。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的人,以冥哥只是随便玩玩你,像你这种乞求爬上他的床,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麻雀,满街都是,可是我告诉你,麻雀永远都是麻雀,绝不会变成风凰。”
拔舒紧咬着渗血的嘴唇,低头不语。
沉默,不代表屈服,更不代表认同。有时候,沉默是一种更坚韧的力量,它期待着爆发,那将是令所有的人震惊的时刻。
拔舒明白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与周雅对抗的力量,所以选择沉默。
“今天以冥哥离开的时候对大家说,他回国之后就会和我结婚。”周雅刻意撂下话,然后转身离开。
拔舒宛如被雷击中,整个人都傻掉了。
一个半月后一一
深夜,何舒洗完澡,头发还有点湿,她坐在书桌前,翻开课本。
大一的共同科目对于她这种英文白痴来说非常困难,翻了几页就觉得头大,忍不住烦躁的使劲乱抓头发。
她真的好羡慕那些会念书的天才。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侧身拿起手机,看见萤幕显示“以冥”两个字时,皱了皱眉。
以前她总是会迫不及待的按下通话键,现在却在犹豫着是不是要挂断。
可是悦耳的铃声持续不停的响着,她终于嘟起嘴,接起电话。
“喂?”
“小猫咪,睡觉了没有?”跨越太平洋,周以冥的声音依然性感得要命。
“已经睡着了。”她气呼呼的说。
他呵呵笑了起来,“有没有想我?”
“没有。”
“这么无情?我好难过,我可是时时刻刻都在想你。”周以冥伤心的说,听不出来到底是装的,还是真心的。
“我才不信呢!你总要吃饭、睡觉和念书吧?剩下的时间还要用来看漂亮美眉吧?”何舒皱了皱鼻子,可是一直郁闷的心情却轻快的飞扬起来,好像有个小天使在她耳边唱着美妙动听的歌曲。
“呵呵……果然还是舒舒最了解我,美国的美少女可真多啊,到处都是身材比例匀称,面貌美丽的各种混血儿……”
“!大坏蛋!你敢!”她立刻跳起来,突然一阵反胃,让她忍不住捂着嘴巴干呕。
“舒舒?你怎么了?舒舒?”敏感的男人立刻听出了不正常,“是不是生病了?何叔说你这几天一直不舒服,不想吃东西,你到底怎么了?”
周以冥出国的当天,何舒就搬离周家,回到何夜的小鲍寓。
她以前之所以住在周家,除了周以冥的坚持,也是因为她不想离他太远,可是现在没有周以冥的周家,不管再华丽也像囚车,她巴不得快点逃离。
拔夜因为她被打肿的脸颊而怒气冲冲,原本要找周雅理论一番,却被何舒制止了。
她坚持自己的问题要自己解决。
拔舒搬进来以后,何夜请了全职佣人,她骂他奢侈,她自己会做家事,何必请佣人?他却说这是周大少爷的吩咐。
不过,现在她顾不得回答周以冥的追问,快步跑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半天。
“以冥……呜……”她泪流满面,怯怯的出声。
连日来巨大的惶恐让她此刻在听到他熟悉的声音时彻底崩溃,低声呜咽。
“宝贝,别哭,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了还有我为你撑着呢!”周以冥虽然心急如焚,但也不得不尽量放缓语气,用诱哄的语调安慰她。
拔舒被他逗得娇哼一声,可是一想到问题的严重性,眼泪又落个不停,“都怪你啦,那天为什么不做点防护措施……这下怎么办?鸣……”
尽避提前听到了何夜的猜测,此时他仍然惊叹出声,所谓一击即中,是不是专门用来形容他这种情况?
那一夜,他说因为是彼此的第一次,不想用,结果……他感到有些良心不安,毕竟何舒才十八岁。
可是想想古代女子十八岁的时候,大多数早就为人妻,为人母了,现代人又早熟,发育的时间一直提前,而且他已经发誓把她纳入自己的怀抱保护,一辈子对她负责,所以这样也不算太过分吧?
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不想在情情爱爱这种事情上投入过多的精力。
有一个爱他,他也喜欢的小女人陪在身边,让人生不至于出现缺憾,在家庭和谐的前提下事业有成,是他的终极梦想。
至于所谓浪漫的爱情,他自问没什么天份,干脆放弃。人生还是务实一点比较好。
“宝贝,你是说……”他故意迟疑不定的问。
“呜……我今天买了验孕棒,可能怀孕了,呜……以冥,我好害怕……”何舒呜咽的说明情况。
其实她并没有完全责怪周以冥,毕竟她也知道两性之间的安全常识。没有坚持到底的她,其实也该负一半责任。
任何人,不分男女,做任何事之前,都应该想到后果,并且有承担后果的准备,不是吗?
当时她只贪图与周以冥之间彻底的身心交融,其实也有些排斥使用,她想完全体会他带给她的每一分感受,所以造成这种后果,她真的没什么好抱怨的。
可是,这并不意味着问题不严重啊!
天知道,像他们这种一次中奖的比率到底有多么低,早知道她不如去买乐透,说不定会中大奖。
“舒舒,别哭,别惊慌,一切有我和你一起承担,你并不是孤单一个人,相信我,好吗?”周以冥用他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慢慢劝说。
拔舒的情绪奇妙的稳定下来,无精打采的爬上床,窝进松软的被子里,闷闷的问;“嗯……呜……我相信你,可是,我该怎么办?”
“明天叫何叔带你去医院做正式的检查,然后我们再讨论,好吗?”
“晤……好,可是……如果结果还是这样呢?”
身体的异样,女性的本能,让何舒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
“你有什么打算?我尊重你的选择。”周以冥说。
“我……”她也很矛盾,她还太年轻,只是大学生耶!
“别着急,慢慢想。”
“以冥,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她认真的问。
“你要听真话吗?”他故意吊她胃口。
“嗯。”何舒很用力的点头,忘记对方根本看不到。
周以冥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充满蛊惑的温柔声音缓缓的说:“舒舒,这是我们的孩子,而且是第一个,我好想看看他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拔舒休学了。
为了爱,她愿意付出所有。
学业、演员的梦想、青春,这一切的一切,都抵不上周以冥的一句话。
即使周雅说过,周以冥回来要和她结婚,而不是和自己,何舒也倔强的不去想。年纪小小的她,拿自己的青春与未来当赌注,同时也做好了将来可能什么都得不到的心理准备。
其实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也从不敢奢望能独占周以冥这样的男子。
她按照医生的叮嘱,在家里过着孕妇生活,像任何一个准妈妈一样小心翼翼,时而担忧,时而欢喜,又时而憧憬向往。
拔夜看着,忍不住叹息。
如果周以冥辜负了她,她承受得了吗?
不!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虽然最初是周以冥要他领养何舒的,可是她这么可爱乖巧,也非常孝顺他,如今他已经真正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
他绝对不允许周以冥辜负宝贝女儿。
如果可能,周以冥也想亲自待在何舒身边,陪着她分娩。
但他实在太忙了,三年时间要拿到硕士和博士学位,还要打开美国市场,实现自己创业计划的第一步,也是最基本、最重要的一步,他的时间根本不够用,简直恨不得把二十四小时当成四十八小时使用。
想要成就大业,就一定要付出比普通人更多的汗水与努力,周以冥深谙这个道理。
虽然口口声声说将来返回台湾继承周光耀的事业,事实上,他并不贪图周光耀的财产。
钱,还是自己赚来的最有成就感,打击敌人时也更方便。
来美国之前,他就一直在思索要如何快速大量的积累资本,然后才能钱滚钱的发大财。
为此,他忙碌不休,在美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同时还要兼顾繁重的课业。
不知不觉间,他的身价快速高涨,曾有人保守估计,他个人的身价在三年内就会超越他的父亲。
但这一切都在暗地里进行,除了周光耀隐约知道一些内幕之外,其他人还都以为他只是在美国苦读,追求学位。
当然,他的学业成绩也非常优秀,令他的教授们非常满意,如果没有出意外,拿到博士学位之后,他甚至可以轻松的申请获得绿卡。
一切都按照他的预定计划进展,除了那个纯属意外而诞生的小阿,他的宝贝儿子周舒行。
在何舒生产之前,他原本打算无论如何都要回台湾陪在她身边,却因为瑞士的公司出了一项大纰漏,他不得不亲自前去调解,因而错过了孩子出生。
直到儿子满月,他才匆匆搭飞机回台湾,抱了抱,看了看,然后又返回美国。
拔舒看着怀里的小婴儿,感觉很怪。在别人眼里,她也还是个孩子呢。
可是,想想周以冥看到儿子时那双眼发亮的快乐神情,以及抱住她凶猛而狂烈的亲吻,她就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她的人生或许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和大部分同年纪的人都不相同,但是她不在乎。
她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童贞,可能也失去了青春的纯真,但她相信自己得到更多的东西。
她得到了一个儿子,还有儿子的父亲。
想到这里,她笑了,双眼微眯像弯月。
“宝宝,你长大之后要像爸爸一样厉害、一样俊美喔,让所有的女孩子都为你疯狂。”何舒轻轻戳着儿子女敕女敕的小脸蛋,自言自语。
拔夜敲了下门,走进来,取笑道:“现在就开始培养未来的公子了?”
拔舒吐了吐舌头,却在看到他身后的人时,脸色变得苍白。
周雅紧盯着她,以及她怀里那个小婴儿。
如果可能,何舒相信周雅会毫不手软的当场杀了他们母子。
她紧抿着唇,抱紧小婴儿,母亲的本能让她露出不服输的目光,护卫着怀里的小生命。
周雅却在盯着他们两分钟后,撂下话,“何舒,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认输的!你给我好好记住,他是我的!”说完,她转身离去。
拔舒听了,更加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