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好了衣裳,浣凝正擦拭著脸。
小哑女走进房里,浣凝放下布巾,以前额的发遮住她小时摔倒所留下的疤痕。
“啊啊……”小哑女发出声音,引起浣凝的注意。
她手上端了碗冒著烟的姜汤。
“不用了,我并没有哪儿不舒服,你喝吧!”浣凝笑笑。
小哑女指指脸,“啊啊……”
“你是说万一生病就不美了?”她明白她的意思。
小哑女的父母在战乱中饿死,机谆的父亲在路旁见到发烧昏迷的她,将她带回来当下女。
那场病使她丧失说话的能力。
小哑女点点头,心虚的颤抖,
“瞧你激动成这样,铁定是大娘交代你非要让我喝不可。”
浣凝接过碗,若有所思的盯著白烟。
“啊啊……”小哑女伸出手,有阻挡的意味。
尧潞威胁她在浣凝的姜汤中下毒,喝下后会令面孔腐烂。
“有时候,我宁可不要这张脸,太多人被它迷住,意图侵犯。我希望我长相平凡,能与夫偕老,携子同乐,那样的日子多令人向往。”浣凝吐出内心话,脸浮上一抹淡笑。
“啊……”小哑女眼角泛著泪光。
“哎呀,看看我怎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她端起姜汤欲暍,小哑女却慌张的抢过去连碗带汤丢出窗外。
“呜呜……”小哑女惭疚的捂住脸哭泣。
“别怕,我没怎样。”
浣凝看出小哑女的反常,唯一的可能是那碗汤有问题。
“啊……”她眼中闪著歉意。
“没关系,我不怪你,真的。”
门在此时被推开,见著是机谆,小哑女更恐惧了。
“滚,你给我滚!”他一脸森寒的拉过小哑女。
“机谆,你吓到她了。”浣凝蹙眉,他的暴怒来得莫名其妙。
小哑女慌忙的逃出门,直到机谆关上门,浣凝才收回担忧的目光。
柄谆像头受伤的野兽,挥掉梳妆台上的物品,以及桌上的茶具和花瓶。
“天,你做什么!”浣凝大喊,他这样子使她胆战心惊。
“可恶的你!”机谆低声咆哮,抓住她的双臂。
她痛得倒抽口气,没出声。她有多久没见过他暴怒了?她实在无力招架。
“告诉我,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他想试著温柔,她却逼他残酷。
他承认他长期征战沙场,不了解女人,可是他纵容她,她的要求他办得到,为何她就是不能?
“昨晚我说得很清楚了,你放我下来。”
浣凝脸色苍白,狼狈的被他摔下,咬住下唇不出声。
“别跟我提昨晚!你的演技一流,可以与冬贝见面后又投入我的怀抱,我输了,可以吗?”
“机谆!”她见到他受伤的神色,
她伸出手要安慰他,一颗心揪得死紧。
“如果你现在要安抚我,我不反对!”他粗蛮的将她推倒在桌子上。
“冬贝仅是来告知我她平安无恙。”她的手压在他的前胸,盼他听她解释。
“然后顺便叙叙旧情?”机谆嘲讽道。
“机谆,你误解我的意思!”
“是你太自私,而我竟愚蠢的怜惜你!彬许我不该被你如此操控,让你进而欺骗我!”
他的手放肆的滑入她衣裳内,捏揉她的浑圆,不再怜香惜王。
“我没有欺骗你!”她疼得皱眉。
他要在这种情况下占有蹂躏她,她躲不过,何况他本来就有权利这么做。
“你口口声声说没有……”他扯下她的上衣,眯眼在她雪白的手臂上梭巡,没有,上头空无一物。“你的守宫砂呢?”
“谁会有那种东西?”
“很好,你没落,还是你早给了别人?”他凶恶的低吼,薄唇肆掠她的身子。
“机谆,你冷静!相信我。”
即使是疼,但他的手还是令她几乎娇吟。
“我相信过你一次了,浣凝,是你欺骗我!”
他撕裂她的肚兜,赞叹她的美,嘴唇进而吸吮,一想到冬贝也曾这样对她,他的动作不禁粗暴起来。
“你最终还是在意我是否是处子之身。”
她的双眼泛红,不断倒抽著气。
“对,我在意,非常在意!冬贝没资格让你张腿,你不该背著我--他偷情!”
“住口,如果你要找你口中的妓女,大可以去找!”他伤害了她,她心口正淌著鲜血。
“你何尝清纯到哪里去?”他钳住她挣扎的手。
“我承认我没告诉你一声就见冬贝是我的错,但咱们只是单纯关心彼此,你没权利剥夺!”
他蹂躏著她的椒乳,手往下移去。
“你们关心彼此?而我却像个傻子!浣凝,你够狠,以凄楚的模样取得我的同情,然后再放在脚下摧残。”
“不是那样!”她摇著头。
“那告诉我,你的守宫砂呢?”
他钳住她的肩膀,鹰隼般的眼充满红丝。
“我没落,那次我逃走了。”她抬起受伤的眼对上他的。
“别想再欺骗我,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他拉开她紧闭的腿,手指毫不迟疑的探入。
“机谆!”她尖叫一声,仰起头。
“冬贝他到底对你多好?你说啊!”
“胜过你无情的对待我。”浣凝咬住下唇。
“好啊,等我玩弄了你,再将你丢给他,那时,你们可以成双成对。”
柄谆低下头,欲品尝她的樱唇。
浣凝撇开脸,拒绝他的残酷。
她眼神空茫。她封闭自己,却又苦苦追求,她追求一个能待她好,一生只眷恋她一个女子的人,难道这也错了?就在她想付出真心时,他却硬生生的扼杀了它。
她尝到了心口淌血的味道。
“如果这样你能快乐,我不反抗,女人只是男人发泄的工具,仅此而已。”她不再挣扎,在他扳回她的脸时凝睇著他。
柄谆停下了动作,该死的,他沉溺在她楚楚可怜的眼神里。
“什么意思?”他平静了下来,盯著她颈项上的吻痕。
“你什么也不懂,我的心好痛。”
她皱著眉,硬将眼泪逼回眼眶中。
“浣凝!”他的胸口撼动著。他可以不在乎,只要她回头,他可以不计较!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好痛好痛!”
柄享的情绪不再激动,他拢眉注视著她。大掌抚过她的发,那道他未曾注意到的疤痕引起他的注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仔细的端详。
“不,不要看!”
推开他,拉起肚兜,她转身往内寝跑。
“浣凝!”他低吼,被她锁在内寝门外。
她不止将他锁住,连心门也坚持将他往外推。
浣凝捂著胸口,浑身发抖,对机谆的叫声充耳不闻。
她什么也不要听,她要找回渐渐迷失的自我,只是这么做好难好难……
****
柄谆接到飞鸽传书,紧盯著上头的内容。
澄贝子才离开没多久,半个月后又将再度造访西宁,因为事情有了结果。
瞪著窗外绽放的梅花,他想著浣凝的坚强。
小小的年纪,她能承受多少欺陵鄙夷?
她将自我封得好紧,只有冬贝能探索。
原来她会害怕受伤害是这样来的。
竭尽忍住冲去拥住她的激动,机谆一遍又一遍的重读手上的信,生怕误解每一字一句的意思。
他伤害了她!将她的渴望当成自私,将她的追求视为无理,他又何曾明白她的忧虑?
他不在乎她的贞操给了谁,只要她注视他。
望向紧闭的西厢,他叹口气,前往练功房。
尧潞鬼鬼祟祟的出现。今早她瞧见系著红巾的飞鸽,那是澄贝子的发束,她认了出来。
似是有天大的事要发生。
她推开书房的门。在下人来打扫前,她要找到那封信。
尧潞很快的发现那封信,看过之后她呆了半晌,由震撼中回神后,她嘴角浮上笑意。
她又有了对付浣凝的新法子,她闲来没事的姊妹们有得忙了!
****
房内充满了花香。
浣凝面带微笑。这花是她栽培出的新品,紫色花瓣十分迷人,可惜生命短暂了些,一夜就凋谢,故有一夜香之称。
小哑女自方才尧潞进房时就害怕得直打哆嗦,她躲在娇小的浣凝背后,额头上冒著豆大的冷汗。
“看,这不是挺美的吗?”
这些日子来,浣凝总是这样平静,即使机谆偶尔的体贴使她感动,但她还是决定封锁自己。
她禁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了。
“喂,咱们是专程来找你的!”尧潞的奴才叫嚣。
浣凝置若罔闻。
“装聋作哑吗?小贱人一个!”
“我只知道不请自来的人没有规炬,是不?”浣凝有了回应,淡淡的瞥瞥她们。
“可恶,你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底!”她们大怒,把小哑女自她身后拉出来。
奇的是,尧潞迟迟末开口。
她看好戏似的站在一旁,就要看浣凝能高傲冰冷多久,她要慢慢的撕裂她的自尊,使她成为手下败将。
“放开小哑女,不干她的事。”
小哑女即使害怕,仍对浣凝猛摇头。
“她们是冲著我来的。”浣凝安抚她。
“你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顾虑到别人!”
“我命一条,你们要,来拿。”
浣凝无畏的盯著她们,小哑女不断摇著头。
“你……”她们为之气结。
“我真为你们感到悲哀,为了权势,你们个个变得面孔狰狞,假如我消失,你们谁来掌王妃之位?”浣凝轻描淡写的问。
她们面面相觑,浣凝说中她们的心思。
“伶牙俐嘴,咱们差点让你唬了!”有人立刻出声掩饰心虚。
“把小哑女赶出去。”尧潞终于开口。
小哑女被推出门,她在房外徘徊,忽然灵光一闪,跑去找人来。
“王妃。”尧潞突然有礼的喊,
众人一阵讶异,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们是来教训浣凝的呀!
“不敢当。”浣凝淡漠的回应。
她一转身,尧潞马上进行粗暴的行动。
“啊!”浣凝皱眉,脸孔涨红。
尧潞扯著她的长发,她整个人往后仰,尧潞阴险的眸子注视著她的脸。
“你凭什么当王妃?”可恶的女人,倔强的不认输。
“嫉妒已使你丧失心智了。”浣凝倒抽著气,上苍,她近乎昏厥。
“嘴巴还能说话,很好,跟你额娘一样好强,但那又如何?她只是一个杀人凶手!”尧潞冷冷的笑道。
“你胡说!”
“少来了,一切的事我了若指掌,那个澄贝子将所有的事查得一清二楚,你额娘为了争夺权位,对卫妃的格格下毒。”
“不,不是那样,是有人陷害她,他们误解了她!”
意外的,尧潞见到了浣凝情绪激动的一面。
在这冰冷淡漠的面孔下,竟有一颗如此脆弱的心,难怪机谆要将她捧在手心,小心翼翼的呵护她。
“就是这样,信上写得明明白白。”
尧潞使了一个眼色,奴才们马上起哄。
“杀人凶手的女儿,岂能当王妃!”
“是呀,还故作清高!”
“哼,禽兽不如!”
此起彼落的声音逼得她头昏脑胀。
她好不容易才集中力量推开尧潞。
尧潞惊骇的瞪大眼。
压抑的记忆如洪流般席卷著浣凝。“你……”
“杀人凶手就是杀人凶手,你抹灭得了?”尧潞得意的挑挑眉,她是赢家!
浣凝看著她们,觉得四周动了起来,她们的面孔与欺陵她的嫔妃们相映。
那些嫔妃们对她丢石头的时候,有冬贝护著她,可是这次没有人协助孤苦伶仃的她,所有的一切逼得她几乎发疯。
“杀人凶手,你身上流著杀人凶手的血!”
浣凝披散著头发,她们步步往前欺,她只能往后退。
“我额娘不是杀人凶手!”她大喊,一如她童年受嘲笑时般反抗。
“事实摆在眼前,你想,王若是知道你丑陋的身世,他会怎么做?”尧潞毫不留情的给予一击。
浣凝如遭雷击般僵直身子。
一旦他明白她根本没有格格的权势地位,她的额娘背负著杀人罪名,他会如何?
“何不亲自来问我?”
柄谆倚在门口,目光直视著浣凝。
“王,你来了多久?”尧潞喜孜孜地问。
浣凝咬住下唇,见著他,她一丁点的防备随之瓦解,眼中氤氲的水雾刺疼了她。
“有一会儿了。”他懒懒的迈开脚步。
他眯眼数了数,她们刚好七个人。
“那王全听见了?浣凝是杀人凶手之女,没错吧?”尧潞幸灾乐祸。
“唔……”机谆挑挑眉。他警告过尧潞,他的人她少动脑筋!
“不,我额娘不是杀人凶手!”浣凝突然大喊,欲奔出门,机谆却一把拥她入怀。
浣凝浑身颤抖,他的胸膛好温暖……
“王!”就在同时,机谆射出毒针,七个女人异口同声哀叫。
柄谆搂紧浣凝,但愿那群废物的叫声没扰乱她的心湖。
“尧潞,我早警告过你,我的人你最好少动。”
他没将她们踢出门算是仁至义尽,是她们逼他无情。
“王,饶命……”
“全给我滚!”他低喝,记得浣凝害怕血腥场面。
所有的人都已离开,只剩他们俩,浣凝呆滞的靠在他怀中,四周安静无声。
他以为她已平静下来,于是抬起她的脸,却看见她的嘴唇被她自己咬得又红又肿。
“浣凝。”他低声一唤,她忽地震了一下。
“别靠近我,你走!”
求他别再逼她,她伪装的坚强已破碎,往后要如何面对他?
“我不会伤害你,你把我想得太肤浅了。”
他硬是逼她与他对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教她重新面对那个好想苏醒,活在压抑下真正的自己。
“不!”她摇著头,可是挣月兑不了他的钳制。
“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他的手指抚著她的唇,胸口揪紧。
“事情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岂能感受?”不要,她不要他对她好,这只会令她陷得更深。
“就因为你额娘对人下毒?”
她颤抖的手捂住嘴,娇小的身子月兑离他的怀中。
“不,所有人全冤枉了她,当时根本没查个水落石出。”
“是你一相情愿的认为她羞愧的投井自尽。”他道出事实。
他说中了她的心思。她咬住下唇,怕眼泪会倾泄而下。
眼眶胀痛,她努力不眨眼,怕眼泪会出闸倾泄。
“浣凝,勇敢的面对,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这事瞧不起你。”至少还有他陪她。
“我……”
“我绝不会让你成为下堂妻。”这是他的承诺。
她因抽噎而浑身抖动。
下堂妻……她额娘叮咛交代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为什么他可以慢慢的缝合她的伤口?这个男人,她好想跟他过一辈子!
嘴角释出一抹笑,她豁出去了。
她缓缓的倒下,眼角流下泪水。
“浣凝!”机谆慌乱的大叫一声。
****
浣凝昏睡了一天一夜。
大娘闻讯赶来,见到机谆一脸憔悴,红丝布满双眼,她佯怒的将机谆赶出房间,要他到客房稍作休息。
为浣凝的唇上药,大娘不禁落泪。
这孩子的事她略知二一,一个女子要求至爱的人陪在身边错了吗?男人天生就有权三妻四妾,到处拈花惹草,若女人提出要求,就说女人自私,这太不公平了。
“大娘?”浣凝醒来,听见大娘的叹息,她虚弱的喊。
“哦,浣凝,我的孩子!”
浣凝偎进她的怀中,泪水吞入月复。是上苍要弥补她,送她一个亲切的大娘!
“机谆刚才被我赶出去休息,你要不要见他?”
她想,却说不出口。
“浣凝,逃避是种愚昧的行为,你应该已经踏出第一步了,不是吗?”大娘握住她的手。
“我想见他,大娘,劳烦你两个时辰后再叫他来。”
大娘盯著浣凝,唇角漾苦笑。
这孩子是为了让机谆多休息,多么善体人意啊。
****
阵阵轻轻的细啄扰乱著浣凝的好眠。
她眨眨眼,瞥向窗外,外头一片灰暗。
“你睡得够久了。”机谆低笑。
她转身瞪他,“我很累,不想理你。”说完,她闭上眼睛。
“不行,有些事情你还没解释。”他压住她,往她雪白的脖子吻去。
“机谆,你正经些。”她的脸涨红,推著他的身子。
“我够正经了,浣凝,我等著弄清楚,否则没完没了。”他抓住她挣扎的小手。
“是你不早唤醒我,现在三更半夜,我要睡了。”
他眼底散发出危险讯息,男性强烈的抵住了她,她终于不再扭动身子。
“晓得危险了?”他揶揄。
“放开我,我不舒服。”她逃避著他的眼。
“真的吗?我有办法让你舒服,想不想试试看?”他的黑眸炯然有神,胸口燃起。
“快放开我!”她面河邡赤。
柄谆俯近她,亲著她的脸。
“有个法子可以转移我的注意力,你可以考虑采取。”他给她一条退路。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没有人值得我信任。”浣凝淡淡的道,她有股冲动,希望他明了她渴望的心要的是什么,十七年来,即使是亲近如冬贝,也不懂她最热切的盼望。
“我是你丈夫,这还不够?”他捧著她的脸问。
“机谆,我从没奢想过要别人来探索我,男人全是冲著我这张脸而来,有的表面上风度翩翩,其实全是假惺惺。”
心中有一股压力缓缓释放,她终于决定说出一切。
“我坦承,我迷惑过这张脸。”他的语气明白表示那是过去的事。
浣凝微微一笑。她只要他眼底有她,即使以后分开,她仍拥有这些回忆,只不过那时她恐怕已香消玉殡吧。
“后宫佳丽三千,我额娘何其有幸受宠,瞬间多少护羡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可是当时间慢慢流逝,皇上喜新厌旧,她只好认命,毕竟自己年华老去,但她还是痴痴的等,等了好多个夜晚,黎明,夜晚……”
那些日子多么不堪呀!
而天真童稚的她,又怎么知道她心中的痛?
“浣凝。”他吻吻她蹙紧的眉头。
“我见过她在夜晚哭泣,她只是希望丈夫多看她一眼。那天,卫妃的格格中了毒,真相还未大白,皇上就治了额娘的罪,她不是愧疚,是要证明她的清白,所以她投井自尽,丢下了我……”她竭力忍住眼眶中的泪,咬住下唇。
“够了,我懂。”
“我额头上的伤疤每天提醒我,她七孔流血!”
“别再想了。”他温柔的吻著她。
“抱紧我,我的要求只有这么多。”
柄谆顺著她的意,好久,他们都没说话。
“浣凝,你还有我。”他拍抚她的背。
“机谆,我不值得你这样,我只是在意额娘的话,她要我嫁作平凡妇,日子过得平淡就好。”她擦去眼泪。
“除非你现在离得开我。”她注定是他的。
“你愿意放我定?”她讶然地问。
“走得了,我就放你走。”机谆笑笑。
“说了等于没说。”
吁了一口气,这些事……有一度,她以为他会弃她而去。
“明白就好!惫有谁会像我这么大方?一个死也不想嫁来的格格,若不是看在她有胆子,我早打了回票!浣凝,咱们这辈子牵扯不完了。”
“我不欠你什么。”她一笑。
“有!”他低喊,吻得她意乱情迷。
“什么?我没有什么可以弥补你。”
“把这个给我。”机谆指指她的心。
“它价值连城,我要慎重考虑。”
“浣凝--”机谆一路索吻。“你怕成为下堂妻?”
“胡说。”浣凝不承认。
“说得也是,你还没付出。这段时间像头野兽般发怒的人似乎全是我、格格,你真厉害,让百万统领失去理智。”他的手描绘著她的脸部轮廓。
“别这样,机谆。”她哭笑不得。
“我这人向来要求公平。”
“你把我弄胡涂了,你的宠妾成群,不差我一个。”
“那又如何?”他不怒反笑。
她对那些女人耿耿于怀,表示她在意!
“懒得跟你讲了。”他看出她的心思了。她立刻闭上眼。
“睁开眼。至少你得问我为何牺牲我的衣服让你的泪沾湿。”他握住她的小手。
“你果然有目的!”她挥开他。
他的大掌抚上她的脸,测试她脸颊发烫的程度。
他邪邪的一笑,浣凝知道他想做什么--
不料他往她胸口袭去的唇转而吻她粉女敕的脸颊。
“我要你为我洗衣。这件棉袄是上品,弄脏了它,你要负责。”机谆咧开唇。
她不禁迷失在他的温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