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野狼机车停在桥上,底下的河水悠悠地流着,河面晃动着星和月的光影,并且倒映出一个年轻人和少女的脸庞,两人正亲昵地靠在一起。
“映竹,你会冷吗?”旭焰搂着映竹的肩关心地问着。
映竹摇摇头道:“不会。”有他在的地方,她的心暖烘烘的,没有感觉到任何冷风的吹袭。
他们一起眺望着远方,都市沉浮在虚幻的灯光下,美得绚烂,却又带着一种黑色的忧郁。
“旭焰,我想将我们的故事写下来。”她想将内心那份感动用笔记录下来,在她青春的岁月里遇到真爱,让她觉得在寻寻觅觅中等待的人,现在出现了。
他轻吻一下她的鼻尖道:“好呀!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你不要把我写得太坏哦!”她的发丝在他的鬓旁飞舞着,他轻轻地掬起。
映竹凝视着他闪簇着火焰的眼瞳说:“我想我就是喜欢这样坏坏的你。”也许她当太久的好女孩,他对她特别地有吸引力,如果不是遇到他,她也不会做这么多禁忌、大胆的事,他为她打开一扇窗,让她看见前所未有的自己。
他制造两人之间轻松的气氛说:“还好,你不是喜欢我的爱睡觉。”他时常克制自己不要睡着,但她身上醉人的馨香,每每成为他睡着的催化剂。
她看着他炯炯发光的黑瞳说:“我喜欢你的一切,包括你这个小小的缺点。我想二姊的心情和我一样,所以她才会那样对待我……”她不想伤害二姊,没想到隐瞒她和旭焰的恋情,反而让二姊受到更大的伤害。
他轻点她的鼻尖说:“我对你的二姊从来就没有意思,我只喜欢你一个。”虽然她的问题从来就不是他的问题,但因为爱她,所以他包容她小脑袋中奇怪的想法,只是他不喜欢她自己困住了自己。
“可是我的心里清楚的知道二姊还是喜欢着你,而我这么做是不是太自私了?”在她心里一直抛不下和旭焰在一起的愧疚感,所以才会一直躲躲藏藏,不敢让别人知道他们在交往的事。
“你就是太善良,不想伤害别人,却让自己受伤,我们相爱本来就没错,我爱你也和其他人无关,别再将你二姊扯入我们之中,她应该学着自己长大,你为她着想那么多,她有为你着想过吗?”
“旭焰……”她发出无言的低喃。
“映竹,为你自己而活,为我的爱情而活,不用管别人的目光,你只要知道一件事,就是我爱你,你也爱我就好。”过什么样的生活是自己的事,与他人何涉?
“旭焰,我不能像你爱得这样义无反顾,我还有我的家庭要考量,虽然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但他们对我有养育之恩。”
“我会努力让你的父母认同我的,因为爱你,我试着去了解你的感受,尊重你的看法。”认识她之前,他真的很自我,因为爱情,让他改变了。
“旭焰,你会不会看不起我,因为我甚至不晓得我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不会!我感谢他们将你生下让我遇见你,我喜欢的是你。你别多想,你的小脑袋只要想着我就好。”他轻轻地将她娇弱的身子,搂进他宽阔的胸膛里。
“我觉得我很幸福。”映竹倚偎在他的胸膛中低喃。
旭焰抚模她细柔的发丝说:“会不会有一天,你突然喜欢上别人?”她这么地美,让他的心充满不安。
她看着他认真地承诺着。“我不会,这一生我不会再遇到像你这么值得我去爱的男人。天涯海角我都要追随着你。”
旭焰扶住她的肩,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说:“映竹,我要娶你为妻,所以我要带你回家。”
“我们年纪还那么小,可以结婚吗?”那是另一个领域的生活,虽然她也曾幻想过,但不应该这么的快。
“可以,没有人可以阻止我想拥有你的心。”只有他们在一起,他才可以完完全全地保护她,不让她受一点儿伤害。
“旭焰,如果没有你,我不晓得要怎么办?”幸好有他陪伴着她走过这一段她一个人无法度过的岁月。
“我们属于彼此,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自从她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他才了解了快乐的意义。
映竹凝望着他,眼中闪烁着迷蒙的泪光。“我觉得自己好幸福,有你在的地方,我恍如置身在天堂中。”
“我会带给你永远的幸福,你是我此生唯一一个会喜欢的女孩。”旭焰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一吻,烙印下属于他们之间的誓言。
摆夜的天空下,悠悠的河水照着两人青春的脸庞,流星璀璨地划过天际,一切恍如似梦。
旭焰将车停在江氏别苑外,要带着映竹进入他的家中。
他替她将安全帽月兑下,闪着火焰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视着她,之后他怜惜的双掌细细地摩挲她冰凉的脸颊。
“映竹,这里就是我的家,虽然我常常三过家门而不入,甚至偶尔忘记它的存在,不过别怕,里面没有怪兽,只有一个大帅哥——就是我。”他说笑,想将她眼底的紧张化去。
映竹果然真的因为他的调侃,而噗哧笑出声。
“走吧!我们进去。”他牵起她的手,要带着她和他一起走进家门。
映竹的手微微地抗拒说:“旭焰,我有点怕。”
“你怕什么?有我在你的身边呀!”
“我担心你的父母不会接受我。”
“你是这么的美好,我的父母也会像我一样喜欢上你的。”她娇柔得像一朵清新的莲花,引他怜爱。
“旭焰,我不像你这么有信心。”她很担心他的父母会认为她的身世配不上旭焰。
“相信我。”旭焰将她拥入怀中,牢牢地拥抱。
良久,映竹抬起头,望着旭焰说:“我对自己没有信心,可是我对你有信心。”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的心就安定不少。
听到映竹的话,旭焰轻笑出声。
映竹有片刻的失神,望着他的脸庞说:“你笑起来很好看。”
“有你在我的身旁,我才有笑的理由。”他深情地凝望她。
“你讲的话每次都让我心跳加速,让我快管不住自己的心。”她因为他而做了很多平日意想不到的大胆行为,是由于他的身上有一股魅惑她的力量。
“我可以吻你吗?映竹。”他在吻上她之前,终于想起要吻她是要经过她的同意的。
“嗯!”她轻轻地、轻轻地点了下头。
旭焰扶住她的脸,深情款款地将唇贴上她的,带着一份年轻、虔敬的心,在她柔软的唇瓣上温柔地摩挲着。
她身上的淡淡香气让他的心深深地悸动,他渴切占有她的美好,在她年轻的生命中,成为刻划她记忆永恒的版图。
上天安排他们相遇,就是要他们分享彼此生命的喜与悲。
“映竹,该进去见我的父母,他们会很喜欢你的。”
“是吗?”她的内心也不知为什么充斥着不安,她知道应该信任旭焰的,但是……
旭焰掬起她的手,在她的手掌心印下一吻说:“我的父母,会像我喜欢你般地喜欢你。”
“我会努力。”因为爱他,所以她要跨出勇敢的第一步。
旭焰牵着映竹的手走入江氏别苑内,西式的洋房别墅有两层楼高,别苑里有一座大花园。走在铺着小石头的圆卵石道上,两旁的花木扶疏,随着凉风,花香阵阵地飘入鼻间,沁人心扉。
“旭焰,你的家好大哦!”
“只不过是一幢没有温暖的建筑物罢了!”他一年见不到父母几次面,面对的就只是四面墙壁,他宁愿住小一点的房子,父母时常地陪伴在他的身旁。
“旭焰!”看着旭焰有丝落寞的神情,映竹感觉自己心痛极了,她也明白旭焰一直无法展露欢颜的原因。
“映竹,我们将来如果有小阿一定要让他在健康、快乐的环境中成长。”
“嗯!”她完全了解他心里的感受,但是小阿……映竹的脸上飞上两朵红霞。
“我们以后要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一个像你、一个像我,你也想要有我的小阿是不是?”
映竹感觉她的脸庞宛如火烧般。
看着映竹困窘的脸色,旭焰止住了话。
两人走到大门边。“映竹,我要敲门了哦!你做好准备了吗?”
映竹深呼吸,然后点了点头。
“叩、叩。”
“少爷,你回来了,先生和太太等你很久。”仆人的儿子春峰来为旭焰开门。
“爸、妈。”旭焰一进门,就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父母亲喊道。
江父转过头看着旭焰说:“旭焰,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这个女孩是谁?”
旭焰将映竹带到父母亲的跟前,介绍说:“爸、妈,她是映竹。”
“伯父、伯母,你们好。”映竹恭敬有礼地说。
江父轻蔑地看了映竹一眼后,对旭焰说:“你带着这个女孩回来见我们是什么意思?”
“我要娶映竹为妻。”
旭焰这个宣告,让坐在客厅内的每一个人脸色都变了。
江父恢复镇静后问道:“请问你是哪个企业的千金?”要成为他江家的媳妇,起码也得门当户对才行。
“我的父亲是个公务员。”她的身世平凡,看着江父趾高气扬的态度,映竹不禁有些退缩了。
“那你还想麻雀变凤凰,变成我的媳妇,绝不可能。儿子,你是在哪里带回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这么晚还在外面流连忘返,一定不是什么好女孩,就不晓得是施了什么媚术,将旭焰迷祝
听了父亲侮辱映竹的话,旭焰气得握紧拳头,想一拳挥向父亲,他不能容忍所爱的人被侮辱,即使是父亲也不行!
在一旁的映竹连忙阻止旭焰,她的手覆上他,带着一股温柔的坚定。“旭焰,不要这样。”她真的不想让旭焰的双亲留下坏印象。
江旭焰的母亲李蓉上前劝道:“孩子有他的想法,你别生气。”
江恩国气急败坏地说:“旭焰就是这样被你宠坏的。”
李蓉走到映竹的身旁,仔细地打量着她说:“映竹长得也挺美,难怪你会喜欢她,你们先上楼吧!妈妈再跟你的父亲谈。”儿子冲动的个性她很了解,不能用硬,只能用软。
在李蓉的劝慰下,旭焰眼中闪烁的火光才褪下来,他再一次的对父亲说:“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娶映竹,她已经是我的人了!”
李蓉顺从旭焰的意思说:“儿子,我们知道,一切都依你。”暂时用缓兵之计,让儿子留下才是最重要的。
在李蓉抚慰的话语下,旭焰和映竹这对小情人先上楼去了。
看着两人已经上楼,江恩国又抑止不住地怒道:“我儿子的身份是何等的尊贵,你怎么可以让那个小包狸精和儿子在一起,我绝不会同意儿子娶那个女孩!”
“嘘,小声一点,儿子的脾气我比你还了解,你愈是反对他,他愈是要跟那个女孩在一起,我们先请私家侦探去调查她的背景,再一步步地设计让他们分开,儿子的反弹才不会那么大。”
“你说的也有道理。”
“当然,不过那个女孩长得还真美,就是身家背景配不上我们旭焰。”
“我们的媳妇,一定是要我们认同的人,旭焰才可以选择。”
“是,但旭焰的脾气很倔,我们最好慢慢来。”
“好吧!我现在马上请人调查那个女孩的身家背景,明天应该就可以拿到相关资料。”江恩国说完立即打了一通电话,吩咐私家侦探调查映竹的底细。
旭焰带着映竹走入他布置得很阳刚的房间内,她忐忑地坐在椅子上。
“旭焰,你爸爸好像不喜欢我。”她感觉到他爸爸似乎对她有很强的敌意,因为她配不上他吗?
“别理他们,他们说是一套、做是一套,我们大可不必理会他。”他父亲的话,他只当耳边风,管他的!
映竹睁着一双秋眸,水灵灵地看着旭焰说:“我不太了解你的家庭背景,你多告诉我一点好不好?”
“我的家……你想听吗?”
映竹认真地点了下头。
旭焰慢慢地细诉道:“有很多事实际的情形并不就是看到的那个样子,这个家庭有很多你看不到的,事实上每个人都戴了面具,表里不一。我爸爸有外遇,我妈表面容忍,其实每逃诩出去打牌,从小我就是钥匙儿童,现在也没好到哪去,距离上次我们全家一起吃饭,已经快一年了。这样的家,我根本不想回来,也许我今天根本不必带你回来见我的父母,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你是一个多么好的女孩,想得到他们的祝福,没想到却让你受到委屈,早知道我就不带你回来了,我不愿我这样不健全的家庭,反倒让你受到伤害。”
映竹看着他炯炯的黑眸说:“旭焰,我很高兴你带我回来,不管你的家是什么样子,我都很高兴来这里,因为我想认识从前生活在这里的你。”
“映竹,我在海边有一间小木屋,你要我带你离开这里吗?我可以带你走。”
映竹摇摇头说:“不!我不要你因为我的缘故,使你和你父母的关系变得更恶化。”
“映竹,你是多么的善解人意,而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呀!”他对她的喜欢,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增加。
“我不想自己变成你的负担。”她依赖他,但不想自己变成他沉重的包袱。
旭焰抚模她额上的发丝说:“傻映竹,你不会是我的负担,因为爱你,让我的生命变得不一样,我不再觉得寂寞。”他的心被她填得满满,他没有比这一刻觉得更满足了。
“旭焰,我总觉得未来的路太长,我的内心充满了不安。”
“有我在你的身旁、你在我的身旁,还有什么好不安的?我们可以一起克服所有的困难。”就算要他带着她去流浪,他也不会让她吃苦。
映竹倚靠在他的胸膛说:“天涯海角,我都要跟随着你。”
“没有任何人能将我们分开,因为我们是如此地深爱着对方。”
“这一生,我会好好地守护着你。”
两人共享这静昵、安详的一刻。
旭焰搂着她的肩定定地看着她,他可以感觉对她有一股无法抑制年少的,他放开她的肩,走到他的衣橱,拿出一件衬衫给映竹。
“洗个澡,换上衣服,你会觉得舒服点。”
她看着他氤氲的眼眸,有些不知所措地说:“好。”
映竹拿着衣服走入浴室,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双颊红艳,眼神绽放一种过去未曾有过的光彩。
她的生命从没经过惊涛骇浪,却在遇见他后经历层层的起伏,这一生她没想过会发生的事,都发生了。
她月兑上的衣服,将水龙头打开,温热的水注入浴池,她走入浴池内,缓缓地躺下,她的手滑过自己的胸,忆起和旭焰那狂乱、将禁忌抛诸脑后的一夜。
她是个女人了,遇见旭焰之后,仿佛一直在挑战着她内心那把道德的尺。
什么是冒险、爱情、渴望?她以前不知道,但现在全知道了。
爱上他,就算全世界都用异样的眼神鄙夷她,她也不在乎,因为她的心早已背叛从前那个自己。
她要用自己的生命发出光和热,勇敢地爱一回。
她一向柔弱,甚至近乎懦弱,但这一回她什么都不想,因为她知道,没有旭焰,那她的生命不会完整。
爱一个人如果有错,就让她承担那份错误。
她好爱、好爱旭焰,所以可以奉献出自己。
这份爱他的心,她永远都不会改变。
映竹将自己的身体冲净,换上旭焰拿给她的衬衫。
她穿着对旭焰刚好、对她却过大的衬衫走了出来,旭焰正闲适地躺在床上翻阅杂志,他一见到她,深邃的黑眸又燃起两团小别簇。
“旭焰,我自己睡一间房就好。”她的语气羞涩,双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他霸道地对她宣告:“不!我要在你身边,我要你睡在我的身旁,以后我们就变成夫妻了。”他曾答应她不再对她做那件事,但他要她习惯他的存在。
她需要他霸道的力量,来填补她的脆弱,依附在有他遮蔽的羽翼下,她的心很沉静。
映竹爬到床上,躺在旭焰的身旁,倚偎在他的身侧,说:“在你身边,我很安心。”
“相信我,一切都会很顺利的。”他拥着她,坚定地说。
在他温暖的胸膛里,她沉沉地睡去,沉醉在一个没有忧伤和烦恼的国度里。
经过这一天的疲累,在凝视着映竹睡去后,旭焰也很快地睡了。
房门被推开一个细缝,一道恶毒的眼眸射向倚偎在旭焰身旁的映竹。
映菊频频看着门外,想要等看看映竹会不会回来?
看来三姊这回是不会回来了,而且她也没有冰淇淋可以吃。
映菊失望地想要回房间睡大觉,此时看到二姊不怀好意地走向她。
“小妹……连你也帮三妹欺瞒着我是不是?”
“我……江旭焰喜欢的是三姊,二姊你就别难过了。三姊也不是故意要喜欢他的,更何况江旭焰那么爱睡觉,你们为什么都要抢着喜欢他?我真的不懂耶!”她在家的排行最小,所以要听每一个姊姊的话,但是这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也不晓得该听谁的话了。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我就是喜欢江旭焰,所以我更加地恨三妹,她为什么要将江旭焰抢走?为什么他们偷偷交往,都不让我知道。”她更无法容忍的是每个人都帮三妹一起瞒着她。
映菊小小声且柔和地说:“二姊,我们担心你会伤心,会像现在这样激烈地反应……”
“对,我是伤心,我就知道她故意要装出那副柔弱样讨江旭焰的欢心,而我就是装不来。”三妹就是用那种伪装的模样,将江旭焰骗走的,被背叛的愤怒,使她失去理智。
“二姊,你别这样说三姊,你原谅三姊好不好?她和江旭焰也不晓得现在好不好,我烦恼得都睡不着觉。”她以前早睡早起身体好,今天因为三姊的事,睡意全失。
映兰倔强地说:“她走就走,关我什么事?”
“二姊……”
映兰不再理会映菊,径自走回她的房间。
唉!谁教她的地位那么低,二姊不会听她的。
她去找大姊好了,看看大姊会怎么处理这一团混乱的状况,映菊往映梅的房间走去——
映梅在她的书桌前,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
原来爱情是可以那么地不顾一切。
她喜欢冷傲风已经超过十年。
暗恋是一种很美的心情,但如果他也接受她的感情,她的生活会更加丰富,她的心不会再因暗恋他而苦涩。
让他知道好,还是不让他知道好?
映梅看着书桌上放的那一朵红色玫瑰花,她轻轻地将玫瑰花拿起,开始撕起玫瑰花瓣,口中喃喃地念着:“告诉他、不告诉他……”
凋落的玫瑰花瓣,渐渐地只剩下稀疏的几片。“告诉他、不告诉他。”
映梅看着最后最后的一片花瓣,内心充满痛苦地念出。“不告诉他。”
看着满桌飘落的玫瑰花瓣,就像她片片被撕裂破碎的心……她只得继续埋藏这份暗恋情怀吗?
映梅陷入自我的伤怀中,此时响起敲门声。
“请进。”
只见映菊探头探脑地往房间里看。“大姊,你在做什么?”大姊那么有责任心,一定是在想着如何处理江旭焰和三姊、二姊的事。
“没有,我只是在玩玫瑰花。”
“大姊,你怎么还有空玩玫瑰花,江旭焰和三姊、二姊的事要怎么解决。”
“感情的事没有任何人解决得了。二妹有一天会明了感情是勉强不得的,我会慢慢开导她的。这种事急不得,二妹不会听任何人的劝。”或许只有时间,才能治愈心里的伤口。
“二姊……她很倔强。”映菊也不敢批评二姊什么。
“她喜欢江旭焰很久了,这也不能怪她。”映梅皱着眉道。
“唉!我感觉现在好像在打毛线。”映菊夸张地叹口气。
“什么意思?”
“越打越乱。”
映梅笑出声,她知道小妹在学校上家政课打毛线,结果几个线缠绕在一起,还将凌翼云绊倒了。
“大姊,别笑我,那一天我也很可怜。”她又被凌翼云敲头,现在他不只叫她小胖妞,还叫她小笨妞。
映梅止住笑,看着满桌的玫瑰花瓣说:“小妹,如果你有一个暗恋的人,你会选择告诉他,还是不告诉他?”
映菊摇头晃脑地想一遍,说:“老师说做人要诚实,那就告诉他罗!如果没告诉他,不就等于是向自己说谎吗?说谎是一种不好的行为,不过有时好像也要看情况,就像我很讨厌凌翼云,但是我不会当面告诉他,因为怕他会受伤吗?所以姊姊……咦,你是不是有暗恋的人?”姊姊会这样问,一定有问题。
“我……没有,只是想问问你的想法,如果你暗恋的对象是凌翼云,那你会怎么做?”没想到小妹的直觉有时也很准。
“大姊,你不要做那么可怕的假设好不好?”她今天晚上一定会作噩梦。
“好,小妹,如果你暗恋的对象是你的偶像木村拓哉,那你会怎么做?”这样比较具体,小妹比较容易答出来。
映菊脸上流露出向往的表情,说:“我的想法很简单,就告诉他罗!想做什么就去做,想说什么就说,做人何必那么虚伪,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简单的事何必弄得很复杂,有时候是人想太多了,让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犹豫那么多,明天的太阳还不是会升起来。想做就去做,想睡就睡,想吃就吃。”最后这一点,最重要。
“小妹,你有成长哦!”
“没有吧!凌翼云都说我愈睡愈笨,愈吃愈肥。”凌翼云整天没事做,就晓得欺负她。
映梅露出微微的笑容对映菊说:“小妹,再过一个星期就要期末考了,你是不是有把握?”
“有!”
“凌翼云呢?”
“他忙着和女生约会,可能又要补考才会及格,而我大概前几名没问题。”
“小妹,你真厉害。”
“当然罗!猜考题对我来说,是最简单的事,我的运气很好,因为我每天晚上都有向耶稣祷告,求他保佑我猜题至少猜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题目,耶稣每一次都有保佑我。”映菊的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神色,接着又想起了什么,烦恼地对映梅说:“不知道三姊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江旭焰那么会睡觉。”她每次偷看三姊和江旭焰约会,江旭焰就只会睡着,男生和女生约会,男生一定会睡着吗?
“我相信江旭焰会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小妹,你觉得呢?”她看过江旭焰几次,知道他不会让三妹受伤的。
“我还是担心江旭焰会睡过头,那三姊明天就不会来学校。”她一定要找个不爱睡觉的男朋友,因为她也很爱睡,到时候谁来叫醒对方呀!
映梅放心的开口道:“不会的,三妹是个对自己很负责的人。”
映菊拿着在桌上的玫瑰花瓣把玩,未雨绸缪地说:“大姊,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会不会也和他私奔,离开我们?”会不会这个家,到最后只剩下她一个小妹,可怜没人爱。
“小妹,三妹是受到很多的刺激,才会离家出走,不光是私奔这么单纯。”
映菊摇摇,不表认同地说:“我觉得三姊就是被江旭焰拐走,就是这么单纯。”
“小妹,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你会和他私奔吗?”
“应该不会吧!我看妈妈很难过,我会舍不得。”
映梅表认同地点了点头。
映菊将玫瑰花瓣放在掌心中,然后将它吹开说:“大姊,到了我睡觉时间,我先去睡啦!明天我要带几件衣服给三姊,平常都是三姊约会带冰淇淋给我吃,现在我也该好好地回报她,这样以后我才继续会有冰淇淋可以吃。大姊,晚安。”
“小妹,晚安。”
映梅看着窗外绽放的茉莉花,内心回荡着小妹方才所说的话。
要对自己诚实,不然等于说谎。
是的,她何必想那么多,如果再继续犹豫下去,她可能这辈子都等不到一个答案。
她想做的只是让他知道,有一个女孩很喜欢他,纵使在他的心里并没有她。
她是不是该潇洒一点,即使答案可能是她无法接受的,即使她明知道他心里喜欢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