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名为“枫红”的高级酒家矗立在东区的街道上,豪华的建筑外表辉映里头昂贵的装潢。在水晶灯下正穿梭着社会名流,衣鬓云影。
王克天派人将净莲接回别墅后,自己则流连外面的声色场所。今夜,他也来到了这间酒店,藉酒浇愁。当他以睥睨群雄的傲姿伫立于人群之中时,那双时冷时热的眼眸,让女人情不自禁地主动靠向他。
他坐在角落痛饮澄黄的酒液,任酒精烧灼他的心,想藉此遗忘缠绕于心的身影。倏地,从他身边飘过火红的身影,他站起身将那火红的身影拉入怀中,然后,他却惊愕祝那是一张和净莲一模一样的脸庞。
“莲儿。”他不禁喊出声,目光紧锁她的身影。
女人清艳的眸光看着他,不发一语。
“王总,这是我们这里最红的小姐幻影。”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走到他们身旁介绍着。
“今晚,我包下她了。”他坐回椅上,仿佛刚才的事未曾发生。他忽然想起白云豪失踪的大女儿。会是她吗?内心的思绪翻腾着。
“幻影,好好伺候王总。”
“今夜,你不叫幻影,改叫莲儿。”王克天将她拉入怀中,狠狠地喝下手中的伏特加。他竟在这里找到一张他想遗忘的脸庞。
“王总不喜欢我的名字吗?”一身火红的她,声音仿佛飘在虚浮的空气中,一双手环绕到他的脖子上。幽艳的她在他耳旁呵着气,但那眼神又让人感受不到她的真心。
“喜欢,怎会不喜欢!”他抱起了她,让有着姣好体态的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想藉此驱走心中的阴影;一丝酒液滑落他的唇旁。
女人的手攀在他的颈项上,探出了舌头吻去他唇旁的琼浆玉液。“今夜下雨,到我那过夜,好吗?”她娇媚地说道,淡淡的烟雾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王克天在想些什么。这个男人令人难以捉模,而她也可由他流露出的气势知道他的不凡。
今夜下雨,王克天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她现在在做什么?她穿的衣服够暖吗?内心不禁烦躁了起来。
倏地,他将粘在身上的女人推开,起身离开了座位,走向吧台,拨电话回逸园,他只是想知道她有没有乖乖地待在逸园。
“喂,福伯吗?我是克天。让净莲来接电话。”他要听到她的声音。
“先生,太太不见了。”电话另一头是慌张的声音。
“你先别着急,在屋内找找看,我马上回家。”他放下话筒,拿起外套,立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担心。从没有女人能让他这样的牵币;在她失去记忆的状况下,她会到哪里去?
泵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悠悠地喝下透明的酒液。
***
王克天不顾凶猛的雨势,火速地回到了位于阳明山上的别墅。
“莲儿呢?”狂放的头发淋着雨滴,从他发梢滴落;而他却心急如焚,不顾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
“少爷,我找遍整个屋子也找不到太太的踪迹。”福伯忧心说道。
王克天闻言立即冲出了屋外,下这么大的雨,她不可能跑太远;但她会到哪里去了?屋外,只有惊人的雷声雨声。王克天仔细地寻找,担忧、后悔,拨乱了他的心弦,雨,淋湿了他的全身。
他在屋后寻找,只有晃动的树影,不见人影。就在他要离去的时候,他听见树后薄弱的申吟声,他跑向了那里。
是莲儿!
他狂喜地抱起地上娇弱的人儿,穿着白色睡衣的她就如黑夜中出现的仙灵。他的头俯了下来,嘴唇轻触她那柔软冰凉的唇,像阳光吸取报瓣上的朝露。时间仿佛片刻停驻,他们紧紧地依靠着。雨落在两人的身上,滑过贴紧的唇瓣,他的手紧紧抚着苍白脸庞,内心自责着。他的吻离开微微颤动的唇瓣,狂放的发落在苍白的脸旁,黯黑的眼眸深深地凝视着她。
净莲慢慢地抬起了头,闪亮的泪珠缀在她的睫毛上,嘴唇微微地歙动。
“你到哪里去了?我找不到你。”她的手轻触他的脸颊后晕了过去。
王克天紧紧地抱住她,急忙将她抱回屋内,并用身子为她挡住狂猛的雨势,她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他的面颊上。
他迅速地回到屋内,吩咐福伯为他联络翔恩医院,请他们派医生尽速过来,然后便抱着净莲上楼。
王克天将她抱入浴室中,替她将身上的湿衣服褪下,雪白无瑕的同体展现在黑色深幽的双眸前。长发在水上飘、似被风吹动的浮浪,沉睡的睡容像忘记了世上所有烦恼的事,苍白的脸上染了一层水晕。按下心中的绮念,他将她的身体擦干穿上睡袍,抱上床,为她覆盖厚重的棉被。
心疼的触模由她的发上、颊旁,到雪白的颈项,她只是个小女人,他该守护着她。王克天将脸埋进她的秀发里,贪婪地吸吮多日来的相思。
许久,敲门声让他恍然从迷梦中醒来,他起身去将门开启,却发现门外站的竟是李智霖,那个引发他怒火的年轻医生。
“你来做什么?”他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是医生,你不请我进去。”他刚巧在父亲身旁,于是自告奋勇,冒雨前来。他的视线紧锁住床上沉睡的人儿,她像一朵海里的浪花,像天空的第一抹微蓝,柔柔地、静静地、雅雅地,如此动人,他是真的被她迷祝王克天当然也瞧得出李智霖着迷的神态,但莲儿现在生病,按下自己的怒气,他将门打开让他进来。
他走到床旁拿出仪器诊断,听诊器碰到净莲的胸口,王克天的眼中冒出两道狂焰。
李智霖感受到背后炙人的目光,他迅速结束了诊断,转身对王克天说道:“她受了风寒,支气管发炎,如果今晚没有退烧的话,甚至有转为肺炎的危险,待会儿请你派人和我回医院拿药。”
他收拾完仪器之后也站起了身,平视着王克天说:“她只是你的情妇,如果你不能好好地照顾她,就该让她自由。”他听到了星夜周刊传出的流言,所以知道她和他的关系。
“她是我的女人。”他宣示着对她的所有权。
两人的目光对峙着,直到床上的人儿申吟。“冷……冷……”王克天挡在李智霖伸出的手前,护住了她。
“你该走了。”他沉声下逐客令。
李智霖看着床上的人儿,无奈地离去。
王克天把那纤小的身子紧紧地拥在自己宽阔的胸怀里;他的唇滑向她的耳边,压在她的长发上。
母亲和父亲的脸孔在他的脑海浮现,似乎要唤醒他那沉睡的意志;他模糊地想起儿时的家。在一片冰冷的情绪中,回忆仿佛漂浮在窗外的夜空。他感到自己的眼眶热热的,无法言喻的伤痛在他内心扩大。
月光照映的苍穹里,紧拥的身影映在窗棂上。窗外花影扶疏,远处不知名的鸟儿在低声鸣唱。
***
黎明的曙光升起,朦胧的夜巳过。清晨的露珠滴在玫瑰花瓣上,一夜肆虐的风雨留下满园掉落的花瓣;阳光从窗扉映入,在沉睡人儿的眼上闪烁着。净莲幽幽然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中是王克天凝视的眼眸,她伸出白皙小手抚模着他的脸庞。他的神色憔悴,下颇长着青须。
“你醒了。”他嗄声说道,手将她额头上的毛巾拿下,感觉热度已经消退,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好想你哦!陪我。”她的手绕在他颈项上,虚弱的声音却负载着真诚的情感。
“我不会离开的。”他坐上床旁,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呵护,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女圭女圭。
他对她产生了怜惜、关怀、依恋;甚至,还有占有欲。
这是爱吗?
他竟爱上了仇人之女!不,她不是白云豪的女儿;她只是他王克天要的纯真的小女人,没有过去,只有属于他的未来,她是他的!他不自觉将双手缩紧。
“不……能呼……吸了。”净莲申吟着说,小手推着他的胸。
王克天笑着将她放开,捏着她挺俏的鼻子。“你为什么不听话乱跑?害大家着急。”
“外面好暗,我出去找你呀!”她嘟起可爱的樱桃小嘴,在他怀里撒娇道。
这小女人渐渐地不怕他了。或许因为自己是她唯一熟识的人,这一生一世他是不会放她自由了。
“叩!叩!”
王克天起身去开门。“福伯,有什么事吗?”
“少爷,楼下有一位白云豪先生要找你。”福伯恭敬说道。
他竟找到这儿来,是来要回女儿的吗?一抹嘲弄的笑浮在他的唇角,他该下楼去见这位不速之客。“福伯,你先下楼,在书房好好招待我们的贵宾。我一会儿就下去。”
“是的,少爷。”
王克天转身对床上的莲儿说道:“你好好待在楼上,别下楼。我一会儿就上来。”他以不曾有过的语气对她说道。
他严厉的语气令她顺从地点下头。
***
王克天走向书房,在将两扇刻花的柚木门推开后,原本背对他的白云豪也立即转过了身。
“王克天,我的女儿呢?”他雇请的私家侦探调查出,王克天的别墅有一名女孩,他知道那一定是净莲。但是,净莲为什么一通电话也没打回家?一定是王克天囚禁了他的女儿。
“她不会见你的,你回去吧!”冷冽的语气有不可辩驳的气势。
“我是她的父亲,求你让我见她一面。”为了女儿,他低声求情。“当年你肯让我见我母亲一面吗?”他的眼光透露寒光。
他语气中的恨意令白云豪心颤。那一个下雨夜,一个十三岁的男孩在寒冷的天气中,也只为了见母亲一面,他想起自己狠心地将他赶开。
“净莲是无辜的。”他的语气颤抖,银白的发丝垂在两鬓。
“她是你的女儿!你有两个女儿,或许我的报复,对你的所作所为而言,太轻微了。”他的语意没有一丝温情,恨意充塞了他的心。
“你有净慈的消息?”他语意恳切地问道。
“就算有,我也不会告诉你的,白云豪。”幻影那一模一样的脸庞,清楚地说明了一切;除非是双胞胎姊妹,不然她们在面貌上不可能如此相似。
这是对他夺朋友之妻的报应吗?上一代的仇恨和他的女儿们是无关的,但她们却也被卷入这漩涡中,白云豪改变不了眼前这名男人的决心,落寞离开。
王克天的内心竟没有因那惨淡的面容产生几许快意,是因为她吗?
他走上楼,走向他的房间,将门开启。净莲因为受到窗外七彩的虹光吸引而站在窗旁。她的眼光看到离开的白云豪,雪白的柔荑轻触透明的玻璃窗,晶莹的泪水不自觉地滑落脸庞,眼神期盼地望向窗外。
她的神情狠狠刺透他的心,他改变不了一件事实——她是仇人之女。
他仿佛身处狂风阵中无力逃开,沦入寒冷阴暗中,旧日的记忆阴魂不散,总要在猝不及防间狠狠提醒他。
远处明亮的灯火渐渐亮起,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绵绵的细雨和无边的黑暗。
***
夜,沉淀了一天的记忆。一辆红色的莲花跑车开入豪华的宅院里,破坏了属于夜的宁静;王克天将车停靠在莲池旁,由他的车上飘出了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一个娇媚的女人缓缓走下。
他为什么会将幻影带回来,在他内心的复仇真有那么强烈吗?他要伤害的是她,却又为什么时时惦记着她?
“你为什么总让我感觉距离你好远哦?”幻影娇喃着。这男人终究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是她似乎感受不到他的心意。她该有自信的,他带她回家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吗?”他走向她。猛地,狂吻住她的唇,她被他的狂暴触动,一双手不安分地触模他的胸膛。
懊死的!看着幻影的脸,他想的却是屋内那个小女巫。他是想证明她在他的内心不重要,而她却不费吹灰之力,让他怀疑自己内心的真实情感。
王克天放开手中的女人大步走向屋内。
泵影不解地走在他的身后,也跟上他的步伐。
他径自走入屋内,拿起酒橱里的一瓶藏酒,烦躁地喝着,想抹去萦绕在内心的影像。
“克天,难道你爱上那个叫莲儿的女人?”她猜测道,好奇那位在他的内心占一席之地的女人,她比不上她吗?
“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的。”他将酒杯摔向墙壁,然后走向幻影,将她抱上楼。经过走廊,眼光不经意又飘向曾是他房间的房门。他开启另一相邻的房间,他能够证明在他心目中,她和其他的女人一样。他将幻影抱上床,身体跟着覆上她。
“为什么不到另一间房间,莫非……”难道她在那一个房间?
“别多问。”他将她身上的衣服扯开,吻住她胸前雪白的肌肤,女人在他眼中都是一样的,没有人是例外。
“碍…”很快地,她的注意力被转移,情难自禁的吟哦出声。
王克天倏地停止了动作,门缝透出了光线。他转身一看,微弱的光线中站了个小人儿。
“我睡不着。”净莲怯生生说道。
“别理她。”幻影说道,王克天已经离开她的身体。透着微弱的光线,她看不清那女人的脸庞;但也知道是那个唤做莲儿的女人,她可不想输给她。
“你走吧!”他躺在一旁对幻影说道,脸上的表情莫测。
“天,人家不想这么快离开你。”她的手在他胸膛上摩挲,双唇吻上他冰冷的唇,她不相信会输给其他的女人,还没有男人在床上想赶她离开。
门旁的小人儿看到这一幕,迅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懊死!王克天狠狠低咒了声,将身上的幻影推开。“你走吧!今晚到此为止。”他的心仿佛被那小人儿的离去狠狠地刺痛,她的表情,竟让自己感觉背叛了她;他对她没有任何权利和义务的,但王克天起身,并且走向那相连的房门。
“难道你今晚带我回来,就为了演一场戏?”幻影叫唤着。
王克天将外套中的跑车钥匙丢给了她。“那辆车是你的,今晚,很抱歉。”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入相连的房门里。
泵影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双手紧紧捏着床上黑色的被单,从没有男人让她感到如此羞辱。她要得到他的爱,不管付出任何代价。
***
王克天走入相连的房中,看见净莲埋首在雪白的被单中,低声抽泣;他的心被狠狠揪痛,他该拿这小东西怎么办?任由她继续影响他?任由自己继续地受她的吸引?他走向前将她的棉被打开,月亮倾泻在她苍白的容颜,他心疼地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别哭了。”她泪眼婆娑的模样令他心疼。
“你不要我了。”她哽咽说道。
“我要你,别哭了。”此时她就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小阿,他低语安慰,这一刻他知道她深深驻进他的心,没有任何女人能取代她。
在失去他的恐惧和不安下,她模仿着在他房内女人的动作,小小的薄唇印在厚实性感的唇瓣上。
王克天先是惊愣住,然后也回应了她的吻,一只手插入她细柔的发丝中,另一手逡巡她的娇躯,将她压在床上。这小东西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今夜,他要定她了。他的自制力在她碰他的刹那瓦解。
他离开了她的唇瓣,手肘半撑起了头颅,俯看着她。她的脸上染着醉人的红晕,白色的睡衣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他可以感到自月复部上升。
他将白色睡衣胸前的扣子解开,露出雪白的胸脯;他的手触模她象牙般光滑的颈项。
“好冷。”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净莲的声音阻止了王克天进一步的举动,也意识到了夜的寒气,飞舞的窗帘。他离开了诱人的娇躯,起身将窗户关上,然后回到了床上躺在她的身侧,极力地克制自己的反应。旁边的小人儿似乎不知道他的用心,挨到了他的身旁。
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都不打算放过她了。猛一翻身,他将她压在身下,身体贴上柔软的娇躯,温柔的手将她身上的衣服褪去;他的额上涔着细小的汗珠,眼神闪透之火。
他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月兑下,双眼却凝视着床上的可人儿。
她真是醉人的小东西。
“小莲儿,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他怕失去她,在从前他从不畏惧失去任何东西,但现在他怕会失去她,内心对她的渴望熊熊燃烧,他要她的所有。
“我不会离开天的,因为莲儿好喜欢,好喜欢你。”她的唇又印上他的唇瓣。
她的话抚慰了他的心,热情地回应她的吻。
王克天克制自己的,让她有时间适应,在她的耳边呢喃爱语。
她开始沉迷在他的动作中,主动地移动了身体,纤柔的小手无力抬起,拨去散在他脸上的发丝,拭去他额上的汗珠。
银色的月光洒落在他们的身上。突如其来的喜悦使她颤抖。在她到达巅峰的那一刻,他的克制力也随之瓦解,狂喜将他俩席卷而去。
他发出满足的申吟。
屋外,明亮的繁星照亮了宇宙穹苍。
***
王克天看着他身下的人儿,她竟晕了过去。
他吻着她脸上的汗珠,用吻来唤醒她。
良久,她才悠悠然睁开双眼,纤白小手抚着王克天那由发丝遮住的疤。
“会不会痛痛?”她靠近他的脸庞呵着气。
她的话虽然让他感到温暖,但也忍不住捏捏她可爱的鼻子。“小东西,我不会痛的,刚才有没有弄疼你?”他戏谑道。
她脸红得像黎明露出的第一道曙光。
唉羞了!
王克天笑着将她连着薄被抱起,轻啄她的樱唇。“我带你到一个秘密的地方。”他抱着她走出房外,沿着弯曲的回廊爬上顶楼的楼梯。
他伸手拿出口袋中的钥匙打开了门。
“星星。”净莲喊道。
天边一颗又大又亮的星星,一颗叠着一颗,低低地垂着,占满了整个天空。
这是一处四周由透明玻璃围成的玻璃屋,在白天艳阳的照射下根本没有人会发现;只有在繁星闪耀的天空下,玻璃屋才会亮闪闪地出现在黑夜中。银色的月光映显那道玻璃,在玻璃屋的中央放置了一架黑色的钢琴,地上铺着白色的绒毛地毯。
“喜欢吗?”王克天低声问道。
净莲用力地点了一下头,他轻轻将她放下。
她开始在屋中飞舞了起来,轻盈得像只蝴蝶,灿烂一如繁星,闪亮动人的笑。
他感染了她的喜悦,走向屋中那巨大钢琴前弹起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那是贝多芬在月光下为他永远的爱人而作的曲子。
啊莲受到琴声的吸引,跑了过来,像一只猫儿般的蜷缩在他的身旁,头靠在他的腿上,安静聆听悠扬的琴声。
琴声编成了一张音符的网。
他心有所感地唱着一首歌,悠悠的歌声荡漾,就像一把开启记忆的钥匙。
莲的姿韵
临水摇曳
如你洁白的浮影
流云弄影
爱月笼烟
照临荻影纤纤
烟雾蒙蒙的雨夜
你走着一镜白衣
撑一把送我的伞
渐愈晕黯的天地
凝望
最初的温柔
那年惊鸿而过的怅惘
今晚又重逢
掬一把月光
沉醉我的相思
饮露
淡淡幽香
这份迷人缥缈的情韵,仿佛发自高远的夜空,云烟一样的往事又被忆起。一阵柔美的声韵,就恍如远空飘来一缕缕游丝,又像夏风飘来的醇酒,使情感整个陷入迷醉。
良久,歌声才逐渐渺茫,去远,又回到那高远的苍空。
“莲儿,喜欢吗?”王克天停止了手中的音符,俯看脚旁的小人儿。
没有反应。
净莲双眼紧闭,沉沉地睡着了。
他从没有这么深情地演奏,但这小女人,却将动人的琴声当成催眠曲了。
王克天轻轻地将她往旁边移,让她平稳地躺下,望着她沉睡的容颜。白玉般的脸庞在月光下,美得精致清薄;在光滑的额上印一吻后,他在她身边躺下。
净莲熟悉地寻找温暖的来源,更往他的胸膛钻去,纤柔的小手抵在两人之间。
他掬起纤柔小手怜惜地吻着,她挑起他心中最幽微的情绪,他从没对其他女人产生同样的渴望。
她像一阵诱人清风,让人既觉沉醉又觉渴望,音乐洗净他心中的忧伤,那水漾般的凝眸洗净他回忆中的感伤,望着满天的繁星,他了解了一件事。
他爱她!也许早在十三岁,当他不顾一切的要保护她时,他就已经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