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非的脸完全涨红了:“那你,你要我怎么样?一天到晚给你收拾房间做,做家务吗?我,我是个男人,想到外面闯,闯,有,有什么不应该?”
一激动就轻微结巴,这个毛病包是让他在杨修远的伶牙俐赤前面兵败如山倒。
接下去杨大律师接近于光的语速简直让他应接不暇,只看得到那两片薄薄的嘴唇不停在动,耳朵里嗡嗡一片,最后总算抓到结束语里的几个重点词————“总而言之一句话,你想走,等下辈子吧!”
蛮,不,讲,理!
这四个字呈大写黑体跳进路非脑子里,一年来的积怨腾腾升起,他忍无可忍“豁”地一声站起来,扬起了拳头。
庇到离杨修远的鼻子还有一厘米距离的时候却停住了。
真的就这么揍下去吗?万一鼻梁骨折了怎么办?这么一管笔挺秀丽的鼻子,断在自己手里,一定会遭天谴的。上次他不过是脸上被指甲蹭出一个半公分小伤口,一整天就有不同的女人络绎不绝打电话来慰问,这回如果鼻子塌了,说不定那群女人会联名上书……
正在犹豫不决,却听见杨修远镇定自若地冷冷一笑:“怎么,你想对你的救命恩人动手吗?”
呜哇……
救命恩人这四个字,对路非的效果正如紧箍咒之于孙悟空。
每次他略有反抗,杨修远就搬出这四个字来压他,而且无一例外地把他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路非只能悲愤交加地把紧握成拳颤抖不已的手缩了回来。
“怎么,你难道觉得我不讲理吗?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呐,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你打算怎么报?在我家白吃白住一年也叫报恩吗?好歹也该拿你的命来还吧?还不算这一年的房租和伙食费……”
杨修远之于路非,也正如如来佛之于孙悟空。一只手就可以把他掐得死死的。
呜——
“喂,你要去睡啦?还没帮我放洗澡水呢。”
“呼……”路非拳头抓了又放放了又抓,急促喘息着不让自己做出为人耻笑的忘恩负义的行为。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气馁,想出去做事也不难,刚好有个正当的收入不错又适合你的职位,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什么?”路非以音速转身,栗色的大眼睛里光芒闪闪。
“保镖,二十四小时贴身全职的,薪水呢,按月打入账户,是这个数。”杨修远伸出一只手掌比了比。
“哇……真,真的吗?”这么好康的事情,几时轮得到他,简直天上掉馅饼嘛,“我当然做了,雇主是什么人啊?”
杨修远伸出的手掌转过来朝自己比了比:“我啊。”
“……”路非今天第三次涨红脸,“你耍我!”
“什么?”杨修远做惊讶状,“以我的名气声望和树敌,请个保镖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薪水……”路非犹豫着启齿,“那么高的薪水,你给得起吗?”
杨修远冷笑一声:“你就算不大识字,好歹也听听人家八卦消息,知道一下国内名律师的年度收入排名吧!”
“那个,”路非再次犹豫着启齿,“薪水……你真的会给我吗??”
这回杨修远露齿一笑:“非非,不要说得好像我平时对你有多么刻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