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着因为失神而泼洒一桌子的茶水,乔以薰忍不住又皱起了眉头。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出状况了,先是早上差点把一份重要的文件当成废纸,接着又忘了贺姆斯提醒的回美国总公司电话,然后是现在满桌子湿漉漉的景象。
唉!她叹了口气,手边忙收拾着残局,一颗心却始终忐忑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才擦干桌上的茶水,一旁的电话突然响起,吓得她没来由的愣住……“喂——”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该接电话。“老姐,想念我吗?”“雯茜!”当电话那头传来孪生妹妹的声音,乔以薰忍不住叫道。“哈哈哈,看来你挺惦记我的嘛。”雯茜笑着说。“你在哪?我要见你。”她马上说出重点,知道妹妹可能随时挂断电话。
“可惜,我还不想见你,”乔雯茜轻哼一声,冷冷说着,“我才不会傻得自投罗网。当然喽,如果你抛弃了继承权,或许我会考虑见你一面。”
乔以薰咬着下唇,按捺住脾气。真不知她和雯茜到底是哪里犯了冲,从懂事开始,雯茜便对她存有偏见,当她以较多股份接掌乔扬集团之后,雯茜的心理更是不平衡。贺姆斯曾说雯茜想置她于死地,但她始终不相信亲生妹妹会下此毒手。
“雯茜,”她低声劝道:“我说过这只是过渡期,时候到了,我自然会把乔扬集团交给你。”
“你的时候到了,是不是指找到聿尔烈,和他双宿双飞呀?”说到这儿,乔雯茵稍稍停顿了一下,嘲讽的口气再度兴起,“谁不知道,你是想借着他巩固势力。老姐,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精呀!”
听她越说越离谱,乔以薰觉得她简直是有理说不清。
“雯茜,你别胡思乱想,根本没这回事。”
“省省力气吧,你说的话我从来没信过。顺便告诉你,那个叫聿尔烈的家伙我已经见过了,你猜!我有什么打算?”
“你想做什么?”她平静的问,其实心里七上八下,臆测着妹妹可能会有的举动。
“我说了,你猜!哈哈哈……相信你又会担心一阵子了。”
乔雯茜一阵狂笑,连声再见也没说便挂断了电话。
她是故意的!
乔以薰心里想着。雯茜打这通电话,摆明了就是要让她坐立难安。
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走着,思索刚才妹妹话中的意思,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匆匆忙忙抓了皮包便往外冲去。
虽然不曾到过聿尔烈的公司找他,但对于聿皇集团的地址,乔以薰早巳深记脑中。但当她搭着计程车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并没想到他会在开会。
“小姐和总裁有约吗?”
聿尔烈的秘书皱着眉头谨慎问着,显然对她这位不速之客感到有些头疼。“没有。”乔以薰连忙回答。她知道做秘书的最怕遇到这种突来的访客,既没预约又没见过,更不知道随便打发走会不会得罪人。所以她体贴的继续说:“对不起,我是不是可以在这儿等聿先生?”
那秘书面露难色,“可是总裁至少还要半个钟头才会结束……”
卑说到一半,一阵骚动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原来聿尔烈提前结束会议,正和一些主管迎面走来。
似乎是心有灵犀,他抬头看到了心中朝思暮想的人儿,脸上不免现出笑容与讶异。
“安琪?”聿尔烈轻喊着,这般柔情令公司其他员工睁大了眼睛。
乔以薰回他一笑。看到了安然无恙、毫发无伤的他,她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聿尔烈迅速处理好手边的事,又交代秘书有事打手机找他,便带着突然造访的乔以薰往楼下的咖啡店而去。
一边坐下,他一边想起上回她约他,纯粹只为吃饭。
他悠闲的看着Menu笑问:“怎么突然想到来找我?这时候吃午饭太晚,吃晚餐又太早了吧。”
面对他的调侃,乔以薰只是笑笑,她静静望着眼前的他的一举一动,心中兴起一股莫名的感慨。如果烈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能承受这种打击吗?
“这回不为吃饭,纯粹只想看看你。”她忍住心中的激动,平静的说着。
原本看着Menu的聿尔烈猛一抬头,正好捕捉到乔以薰一双漆黑的眸子,同时也想起五年前,两人新婚后所共同迎接的第一个清晨。
那时安琪枕着手臂,用着和现在同样深情的眼神注视着他,而刚睡醒的他则带着迷蒙的双眼,咕嚷着问她在看什么?只见他身旁的伊人轻声呢喃着——
想就这么一直看着你……
这一句话如今仍然萦绕耳旁,他突然想超前拥抱她,重温佳人在怀的感觉。
但聿尔烈一甩头,马上又清醒许多。
老天!他还没证实清楚她的身分,怎么就这么胡思乱想起来?
乔以薰被他那一会儿充满柔情喜悦,一会儿眼神闪烁不定的贼贼笑意弄得挺不自在的,忙拉开两人紧缠的视线,向刚过来的服务生点了杯咖啡。
聿尔烈跟着点了壶桔茶,等服务生走了,才恢复先前轻松自在的神情。
“你今天怪怪的。”他定了定心神说道。
“你今天也怪怪的呀。”乔以薰眨眨眼睛,俏皮回应。
显然她并不想明说,而他也不打算追问下去。
“那么就让我们两个怪胎得空愉个闲吧,我快被楼上那些人烦死了。”他指指上头,一副苦瓜脸,却在获得她注意之后的刹那,瞬间将苦瓜脸变成了鬼脸。
他那模样今乔以薰忍不住噗哧一笑。
“还好,”聿尔烈吐了口大气,“你终于笑了。”
“如果你还能这么逗趣,表示那些人并没困扰到你。”她了解了他的用意,只是想逗她开心。
聿尔烈耸耸肩,喝了口桔茶,脸上的笑意仍然未减。然而这笑容却在想到雯茜和那晚出现的英俊男人之后,顿时凝结住。
“最近好吗?”因为低着头,乔以薰并没发现到他的不一样。
“不好!”他一改刚才轻松的语气,仿佛是吐口气般的说着。
他这调调当然吓着了她。
“怎么了?”她急切的抬头,看到他凝重的脸色,关心问道;“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可恶!雯茜是不是已经行动了?乔以薰心里着急的想着。
“我的麻烦是……”倾身向前,瞧清楚了她慌乱的模样,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就是他的大麻烦呀!“有太多的问题没有答案。”聿尔烈在停顿了一会儿后,一口气说完。
这是麻烦吗?她纠起眉头。她还以为是雯茜找了打手或是恐吓、勒索他。
“你有什么问题不明白?”
“很多,”他挥挥手表示问题一箩筐,不过……我最想知道的是那个男人是谁?”
乔以薰先是搞不清楚他所指的男人,但一下子又恍然大悟。“你是说贺姆斯,那天晚上接我走的人。”
“原来他叫贺姆斯。”聿尔烈酸溜溜的接口,对她和别的男人如此亲昵,感到相当吃味。
先前的担忧,突然间烟消云散,乔以薰露出今天以来首度开心的笑容,笑得眼泪快流出来了。
“哈哈哈,你在吃醋。”她笑着笑着,直不起腰来。
“我没有。”聿尔烈咬牙极力否认。看见她仍是笑得开心,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别笑了好不好,说清楚点,贺姆斯究竟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不可能没有异性朋友吧,我也一样啊!”她边笑边解释着,“贺姆斯是我众多男的朋友之一。”
“就这么简单?”他反问。
“嗯……”她想了一下,又补充道:“他还是我的同事。”
接着,就看见聿尔烈深皱的眉毛,越纠越紧。
乔以薰眨眨眼,露出个捉弄的表情,决定糗糗这个大醋桶,“至少我确定他不是我的未婚夫。”
他暗地轻咒了一声。知道她言下之意,是指他和袁巧馨订婚的事。
“我已经托人先和巧馨解释过了,接着会和她解除婚约。”像是解释又像是闲聊,反正他就是这么说了出来。
乔以薰点点头,睁着大眼睛一副无辜样,“我知道,不然我不会死赖着你。”
“你……”聿尔烈望着她,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算了……”
此时此刻,他实在捉不着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啊!
面对他的欲言又止,她忍不住抗议,“我就说嘛,你也怪怪的,说话吞吞吐吐,还说我咧。”
他没答话,只是一劲的笑,想以灿烂的笑容耍赖过去。
“好啦,跷班结束,你该回去了。”虽然心中很想和他一直这么坐着,但她仍是理性的提醒他该回公司了。
至少她看到了安然无恙的烈,便没白走这一趟。
“不再坐坐?”他到是悠闲的邀请佳人继续聊天。
乔以薰摇头。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去找出雯茜。
“唉,”他无奈的叹口气,“真没良心!这么快又把我推给楼上那群疯子。”
“就算是,也是一群为你卖命赚钱的疯子。”她回应。
“好好好,”他认命了,“我回去就是了。”
聿尔烈起身准备离去……
“等等,”她不忘叮咛他,“你要多小心。”
他回头笑道:“小心什么,我不是一向好好的吗?到是你,”他指指她,“下次出门别忘了多加件衣服,现在的天气就像你们女人一样诡谲多变,难捉模得很。”
乔以薰看着身上薄薄的衬衫,因为担心他的安危,匆忙出门间居然连外套都忘了带。
她笑笑的说:“我会趁着太阳还露脸的时候赶回去的。”
“不需要我这个太阳护送?”聿尔烈自愿充当护花使者。
乔以薰仍是摇头。
他见状,不再坚持,给了她一个比太阳还灿烂的微笑,便前去结帐离开,结束了这短暂的跷班时刻。
聿尔烈走后,她一刻也不敢多耽搁,跟着匆忙离开了。
托人在美国调查安琪的事有了回音。
聿雨烈看着远从美国传回来的资料,这才发现他对安琪的背景了解得太少。
当年在拉斯维加斯和认识不到十天的安琪结婚时,天真无邪、清纯雅致的她就像一个远渡重洋异地求学的学子,这也是他所认为的安琪。没想到,她不仅拥有美国护照,更是美国百大企业名列前矛的乔扬集团继承人之一。
这些资料在在令聿尔烈震惊不已。
在厚厚的一叠资料中,还包括了安琪九死一生,接受长期治疗的一些报告。
针对这点,就像乔以薰所说的一样,在他心中早已默认了她就是安琪的事实,所以他并不讶异。
不过旧的疑惑除去,新的问题又像蜘蛛网一般缠绕而来。
安琪的孪生妹妹雯茜为什么要说谎?报告中那个和安琪关系匪浅的贺姆斯又是哪号人物,着实令他沉思不解。
“哈哈,这是什么借我看。”
聿尔煊来到哥哥的书房,看到了发呆中的聿尔烈,一时玩心大起!截走了他手上的资料。
“妈妈咪呀……”望着满篇英文资料,她吐了吐舌头,“密密麻麻的英文字,看得我头昏。喏——还你,没兴趣。”
她随手一抛,那些传真纸不偏不倚飘向聿尔烈怀里。
他看向妹妹,摇摇头将资料放回桌上。
“你呀,这么任性,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看谁敢要你。”他忍不住念念这个顽皮成性的妹妹。
“啐,”聿尔煊做个鬼脸,“要不要还得看我高不高兴咧。”
聿尔烈叹口气,决定转开话题。
“托你办的事怎样了?”这阵子被乔以薰的事绊着,他一直想知道袁巧馨那边的反应。
“安啦,有我出马一切搞定。”说到这儿,她像发现天下怪事般,啧啧称奇的说:“你猜巧馨怎么说,她竟然说她志愿退出耶。也不知道你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么容易就解决问题。”
聿尔煊发表了长篇大论之后,聿尔烈如释重负的吐了一口大气。
“能得到巧馨的谅解,事情就好坝卩了,剩下的就是她父亲那边。”他很高兴这个棘手的问题终于解决了一半,尤其在他确定了乔以薰的身分之后。
“说到巧馨她爸,我也认为他会是最难缠的一关,可是巧馨说她有办法处理,叫你别担心。”
她边说边观察哥哥的表情,发现他脸上现出一丁点的感激。唉,这样已经不错了啦,谁叫她哥哥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人呢。
聿尔煊趁机提醒,“哥,你可不能吃定巧馨,最少也得当面谢谢人家吧。”说实话,她有点为巧馨感到不平,但事情总有个先来后到,谁叫她晚人家一步咧。
“我知道。”聿尔烈露出笑容允诺。
“既然这样,就没我的事了,呼——”任务完成,她吐了一口大气,开始有余力调侃她大哥,“对了,老哥,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那素末谋面却又已经变脸的大嫂啊?”
面对妹妹的问题,他不减笑意。
“快了,很快你就会见到她了。”然后他心中突发奇想,又说道:“再帮我一件事如何?”
“什么事?先说好,别再叫我收烂摊子,我可不干。”她事先声明。
“你不是很想见见这个变了脸的嫂子吗?帮我送样东西给她就能如愿了。”
“可以,不过要计费,我总不能白白当快递送货员吧。”她露出笑容!谈着这笔自家人的生意。
“没良心,连你哥哥的钱也要赚。”他被妹妹狠敲一笔,心有不甘。
“老哥,这不叫没良心,而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哈哈哈……”
聿尔煊的笑声充斥书房,相形之下,聿尔烈那张脸就显得难看多了。不过,看样子,这笔买卖是成交了啦。
“还是没有消息?”
乔扬集团台北分公司里,乔以薰和贺姆斯仍为乔雯茜的下落忧心着。
“希琵是故意的,她知道不管怎样,我都会想办法把她送回美国去,所以她就故意躲了起来。”他冷静的分析着。
“在台湾,我们举目无亲,我实在想不出雯茜能投靠谁?”她想来想去,仍想不出孪生妹妹的行踪。
“我相信以希琵的能力,如果她不想让人找到,我们势必要花上几倍的工夫才能打听到她的下落。而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建议你秘密离开台湾。”
“离开台湾?!”乔以薰为他这突如其来的建议睁大了眼晴。
“没错!”贺姆斯再一次强调,“你已承受不起另一次的危险了,只有秘密离开台湾,才能摆月兑希琵的纠缠。我会持续安排你在台湾的活动,甚至发新闻稿,虚虚实实的假象,希琵不会想到你早已离开。”
“可是……”她犹疑着,最后坦白承认,“我放不下烈,真的放不下。”
她以哀求的目光看向贺姆斯,希望他能了解。
“全世界除了我,就只有你最明白我对烈的感情,所以不要残忍的要求我在和他重逢后又离去,我同样承受不起再一次这样的打击。”
柏姆斯暗咒一声。“拜托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如果你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情爱?”
“对不起,我真的做不到。”乔以薰咬着下唇,无奈的说。
现场气氛一时凝结起来。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有个快递说送来一样东西,非要总裁亲自签收。”门口的简秘书似乎觉得办公室内气氛有点诡异,支支吾吾的终于把话说完。
“什么东西一定要总裁出面?”贺姆斯不高兴的问,那模样让简秘书吓退了一小步。
“这里这里,就是这个小包裹。”简秘书还没回答,装扮成快递人员的聿尔煊已趁机进了来,眼睛直盯着办公桌后的乔以薰。
天啊,如果她就是哥哥五年前娶的妻子,那真是了得。于是她顾不得自己遏遢的形象,直往那美丽的身影奔去。
她原以为可以调皮的将那女子撞个满怀,哪知如意算盘没打好,差点栽在一个男人跟前。
“等等,东西给我。”冷不防出现挡在两个女人之间的贺姆斯冷冷说道。
“为什么?”聿尔煊气呼呼的瞪着这个冒失鬼,“你堂堂一个大男人,难道是乔以薰小姐,别笑掉人家大牙了。”
他无视这个女人的挑衅和讽刺,伸出手重复说:“给我!”
“我偏不!”她坚持着,想把这个臭男人气死。
她的一言一行丝毫没影响到贺姆斯,他平静的说:“不给我就请回,就当做没见到乔小姐。”
聿尔煊气得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乔以薰见两人僵持不下,索性越过贺姆斯,伸手拿走了快递人员手上的包裹。
“我要签收吗?”她笑着询问仍和贺姆斯对峙的女生。
“当然要,这儿。”聿尔煊将视线转回她,脸上随即换上笑容,弄来一叠快递签收簿,随手指个空白的地方,便要她有模有样的在一张单子上签名。
她将写好的资料交给她。
“乔小姐,你很漂亮……”聿尔煊才说着,又摇摇头,“不!应该说很有自己的特色。”
乔以薰漾开笑容,满喜欢这女孩开朗随和的个性。
聿尔煊回她一笑,准备离开,转身的时候不经意又瞄到刚才那个凶巴巴的男人。
“至于你,”她看向贺姆斯,皮笑肉不笑的批评,“没水准的男人。”
丢下这句话,她就一溜烟的消失在门口。
柏姆斯轻哼一声,“没礼貌的黄毛丫头。”
头一次看到他失态,乔以薰边笑边动手拆东西。
“等等,我来。”谨慎的贺姆斯担心这个不明物,因此拿过包裹拆开检查。
显然他的顾虑是多余的,因为快递送来的是一对精致的耳环,只是这耳环似乎不是新的,它有点岁月的痕迹。
“我的耳环……”乔以薰在看到包裹里的东西时,忍不住热泪盈眶,这也是贺姆斯头一回看到她如此失态。
她接过东西,轻触耳环上每一个线条,最后破涕为笑,抓着他直嚷嚷,“他相信了,烈终于相信我就是安琪了。老天!我是不是在作梦?”
无论这对耳环代表什么,贺姆斯明白此刻她的心早已忘了任何威胁、任何危险,只有聿尔烈。
又哭又笑的乔以薰仔细看完随着包裹送来的信函,随即拿起皮包就要出门。
“等等,你去哪儿?”虽然明知她可能去见聿尔烈,他仍是提出此问。
“去找烈。”
她说完匆忙的准备离开,但倩影顿时又停下脚步。
她缓缓转身,很认真的告诉贺姆斯,“我知道你凡事为我好,但无论如何,此时我是不会离开台湾的,希望你能够明白。”
柏姆斯早料到她会有这番决定,他无法改变她的心意,只想掐死聿尔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