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街头一如往昔的拥挤,车流在上班的尖峰时段更是把马路挤得水泄不通,站在车阵中的是身着制服的交警,哨子声和喇叭声此起彼落,这时吹起一阵凉凉的微风,在台北街头,迎着微风该是种享受,但现在挤在马路上的人却无法体会。
楚夜寒仰头吐出一口气,她不是那些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但却也和他们一般烦躁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抹去额角渗出的汗滴,戴着棒球帽的她甩过两条乌黑的麻花辫。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闲到这种程度,顶着大太阳,她居然可以屹立不摇的在这里站上半个小时,她真的愈来愈佩服自己的耐心。
“鸿轩企业大楼。”楚夜寒念出大理石墙上的几个大字,“唉!为什么是鸿轩?”
她的两道柳眉又被迫拉近了些距离,向来很少烦恼的她,今天早上皱眉的次数却已数不清。
“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我进去?”她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整个早上她光想这个问题想得头都快爆炸了。
她之所以想进鸿轩是有原因的。
前几天上,她不小心听见一件教她震惊不已的消息。
她从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竟还有个亲大哥,她以为她的亲人全都过世了,但这是真的,她不会听错,那晚她亲耳听到方叔对桂姨说的话——
“没想到小爱在这世上还有亲人,我想这丫头要是知道这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不只是这样,她更听到另一则令她吃惊的内幕——
“只是小爱的亲大哥这会儿人不知在哪里?算算日子,他们兄妹也分开了十几年,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徐兰桂自然而然的露出母性。
“我相信他应该过得很好。”方政从桌上的牛皮纸袋拿出几张资料。
“何以见得?”她纳闷丈夫为何会如此肯定他一定过得很好。
“听过冷氏集团吗?”方政接下来问道。
“嗯。”徐兰桂点点头,身为商人的妻子,她或多或少都曾耳闻这个商界首屈一指的冷氏集团。
“小爱的亲大哥就是冷翊的得力助手之一。”
“什么?!”
当时楚夜寒差点尖叫出声,她不敢相信她的亲大哥竟会是冷氏集团中两个地位崇高的人物之一,在商界一直都流传着他们两个,哦不,还有一个一冷翊,他们三个几乎让商界闻之丧胆,没想到他们其中竟有一个是她的亲大哥!
哦!天啊!楚夜寒以手背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拌轩企业是冷氏集团旗下最大的子公司,而冷翊会亲自到鸿轩的时间,当然连他身边最得力的左右手也会随他而来。
这就是她为什么会站在鸿轩企业大楼门口的原因。
冷翊亲临鸿轩不仅仅是个天大的消息,对向来无所不知。无孔不人的记者们而言,这更是一条头条新闻。
最近刚接手冷氏集团的冷翊可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听说他的面貌鲜少人见过,并不是他长得吓人,而是像他这种世界排名的首富整天忙着赚钱都来不及了,怎么可能有那些闲工夫打知名度呢?
也因为如此,旁人对他的揣测便一个个接踵而来,甚至还有些杂志社更夸张,说他是因为得了什么可怕的隐疾所以没脸见人。
斑!什么神龙见首不见尾,她这次不只要见到大哥,也要会一会他,看他长得啥德行!
楚夜寒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照理说,今天应该会有一大群记者围在鸿轩企业大门口,怎么她在这儿站了近三个钟头,连半个记者样子的人影也没瞧见?
“该不会是消息错误吧?”楚夜寒一脸迷惘。
这消息她是听方叔和桂姨说的,怎么会错呢?
要是没这群记者,她该如何进鸿轩?她已经计划好了,趁着记者一拥而上,她就混人人群模进去。
可现在连个鬼影子也没瞧见,她上哪儿找人掩护她?这下楚夜寒可真伤透脑筋。
她今天非得进鸿轩不可,一定要亲眼见着冷翊和他身边的两大助手。
她要亲自和他们说话,她相信凭她的直觉,就算不知道亲大哥长得啥模样,她也能一眼就认出他来。
所谓“血浓于水”就是这个道理。
其实她大可以假公济私,顶着阔天集团总经理的头衔大大方方的走进鸿轩。
但她要是真这么做,那只有一个字能形容——笨!因为她这么做铁定会引起另一场风浪,她没有必要自找麻烦,她进鸿轩可是背负着“万里寻兄”的神圣使命,怎能如此招摇?而且着她没见到大哥也就算了,若让人误会,以为她是故意来跟冷翊攀关系,说不定会把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商场上的人把她看成没大脑的女人,更惨的是她可能会被鸿轩的人一脚端出大门,从此被列为拒绝往来的客户。
可是,要真不顶着阔天的名义,她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进鸿轩?
哎!敝来怪去都怪冷伟秦,他老了,怎么不带着他那些老规定一起退休,还让这些龟毛的规定遗害后人?说什么鸿轩的门只有鸿轩的人才能进出,这样那些和他们有生意往来的大客户走哪?后门还是狗门?
心烦再加上三十八度的高热让楚夜寒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好!”既然没有方法可行,那她决定了——硬闯,总好过她站在大太阳下枯等。
“小姐,没有事先出示证件是不能进去的。”
才踏出两步,她连鸿轩的大门都还没模着,就教门口的守卫拦了下来。
楚夜寒抬头瞧了一眼守卫,她走得急,目光直视,就是想告诉旁人她没看见守卫,所以守卫应该要识相的也当作没见到她,没想到这招掩耳盗铃彻底失败。
哎!拌轩大门离她愈来愈遥远了。
“守卫伯伯别这样嘛!我忘了带证件,你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好不好?我舅舅在里头工作,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他。”楚夜寒双手合十央求道。
谁知道她打哪冒出一个在鸿轩工作的舅舅。
“舅舅?姓什么?”守卫一脸怀疑。
在鸿轩,他少说也工作了十来年,公司的规定他几乎可以倒背如流,要是让上头的人知道他怠蚌职守随便放人进去,那只有一个结果——请他卷铺盖走人,回家吃自己。
“他姓胡。”楚夜寒随口说出个姓,反正天底下姓胡的人不少,她相信他不会有兴趣知道她胡诌下的名字。
“姓胡?公司里有不少人姓胡,你说的是哪个胡先生,他叫什么名字?”
“胡……”胡说,她真的很想这样告诉他。
她没料到他会接着问,这下她可真是哑吧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胡……什么?”他就知道她在说谎。
“胡……胡……胡立维,他叫胡立维,我舅舅叫胡立维!”从来没人会因为知道自己舅舅姓啥名啥而乐不可支,只见楚夜寒拉着守卫的袖子又叫又跳。
“你是说胡立维,胡经理?”守卫有点吃惊,要是这女孩若是胡经理的外甥女,那他可万万怠慢不得。
楚夜寒被守卫僵硬的表情骇到,“有什么不对劲吗?”
苞立维是上回她和鸿轩合作时,鸿轩派出来和她接治生意的人,距上回见面到现在方一个多月,这个胡立维该不会在这短短的一个月内就让人给……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她这回可就真的踢到铁板了。
“没……没什么,请等一下,我替你打个电话通报一声。”
打电话通报?那她不就没戏唱了!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楚夜寒趁守卫拿起对讲机时,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向大门。
“喂!小姐,你不能硬闯,喂!”守卫眼尖,立即向她奔去。
这个小女孩的行为举止实在让他不想怀疑都不行。
再两步,只要再两步她就成功了,可恶!
再度被拦下来的楚夜寒知道大势已去,她的烂招数已经教人识破,看来她还是认命点别再妄想硬闯,否则她敢担保守卫会把她当成一包垃圾拎出去。
“别这样,放我进去好不好?”她决定坚持到最后一秒。
“只要你不玩花招,等我通报后自然放你上去。”守卫一手按住楚夜寒,另一手拿起对讲机。
他怎么会看不出她在搞什么把戏?想当着他的面溜进鸿轩,门都没有。
现在他只是要装个样子吓吓她,好让她能知难而退,毕竟她看起来只是小阿子,他没有必要对她太严厉。
“非得通报吗?以我和胡立维的关系也不能例外通融?”她仍不放弃把胡立维的名字搬出来与守卫对峙。
“胡经理真的是你的舅舅?”他实在佩服她的毅力。
“是……是。”说得连她都感到心虚。
“别骗我了,胡经理根本不是你的谁,你快走吧!”他不想对她恶言相向,因为她看来是如此讨人喜欢。
“真的不行于’
“不行,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打电话叫警察来捉人!”
不会吧!没那么严重才对。
但她知道如果自己再这么死缠烂打,这个尽职的阿伯真的会这么做,她最好识相点模模鼻子走人。
“好吧!”楚夜寒丧气道,转身离开。
不过没关系,她楚在寒可不是简简单单就可以让人打发的,既然这招行不通、她要好好另谋应变之道,反正方法是人想出来的,山不转路转,总有一天老天爷会被她楔而不舍的精神所感动。
现在已是正午时分,她模模饿扁的肚子。
“民以食为天,吃饭这档事可不能搁着的。”
今早她才吃了一个荷包蛋、一杯牛女乃就跑来鸿轩当免费的门神,一个早上下来她已经吃不消了,中午她非得好好补偿自己一番。
正盘算着待会儿要到哪去满足口月复之欲,她的身后忽然开始蠕动,让她忆起自己还带了个小东西在身边。
楚夜寒在路旁找了张石椅,放下背包,拉开缩紧的束口绳。
一双墨白分明,骨碌碌的眼珠顿时冒了出来,那是一只纯种的台湾黑狗,才一个月大。
“黑皮,你醒了啊!”楚夜寒将狗儿从背袋里抱出来,高举在半空中。
摆皮一出生,连眼睛都还没张开就进了她家,因为它现在还小,她老爱把它装进背包里,陪她大街小巷的跑。
摆皮一看见小主人,一古脑的往楚夜寒的怀中蹭去,力道之大,让她一跌坐在地上。
“黑皮,你兴奋个什么劲?害我被你吓了一跳。”
摆皮不断的舌忝她。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开心,但你已经舌忝得我满脸都是口水了啦!”
她实在不敢领教狗儿的热情,它真是热情如火,她差点被黑皮的口水淹没。
“黑皮,你肚子饿了吧?今天我心情不好,咱们去吃大餐。”
她抱起黑皮,背上背包,继续往前走,一路想着自己打算吃的东西,楚夜寒显得有点忘我。
转过一条街,绕进一条巷子,楚夜寒忽然从虚幻的美食中清醒过来,因为她察觉后头有人在跟踪她。
为了证明自己的感觉无误,她故意时而加快、时而放慢脚步,而后头的车子根本连装也省了,明目张胆的跟着她的步伐。
是的,她被跟踪了。
只是她不明白,后头的人为什么要跟踪她?不可能是见财起意,她穿得够穷酸了,没有人会想在她身上揩什么油,而既然不为利而来,他们有什么企图?
贬是商场上的仇家吗?这是楚夜寒脑子里第一个窜出来的想法,不过很快就被她推翻,想她到方叔的公司工作不过是近三个月来的事,她不至于在这三个月内就得罪了某个大人物吧?
那他们为什么跟踪她?该不会是……
一个可怕的想法门进她的脑海一一绑架。
楚夜寒止住步伐,瞪大了眼。
她用力的甩甩头,自言自语道:“我得甩了他们,对了,我要往人多的地方走。”
然而她刚才只顾低头思考后头那些人的来意,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走进死胡同里,等她一回过神,才发现为时已晚。
“该死!”她低声咒骂。现在是前有恶人,后无退路,她就夹在中间,进退不得。
深深吸了口气,她决定了。
搬竖都是死,倒不如和他们扛上,说不定对方只是两三个小膘混,她还是能杀出重围。
凭着这一点生机,她豁出去了。
为了替自己壮壮胆,也为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楚夜寒双腿一跨,扎个结实的马步,摆出一副备战的模样。
如果她的自信心因为对方只来了两个人骤增的话,那只有当她看见两双皮鞋从车子里伸出来前的三十秒,之后她只有一个念头——溜之大吉。
不是她在没开战之前就败下阵来,对方虽是只来了两个人没错,但是瞧瞧他们的块头,那个矮的少说也比一百六十多公分的她高上个二十来公分,再看看他们的肌肉,天啊!要是他们脚底一滑,不小心跌一跤的压在她身上,那她只能用“扁扁扁”三个字来形容自己的惨样。
惫有他们的神情,虽然说他们都戴着墨镜,看不见眼神,但从他们来势汹汹的模样推断,铁定不是省油的灯。
所以她决定不必开打就先宣告投降,没法子,谁教女人天生就比男人条件差了点,而她后天又学艺不精,还是趁早脚底抹油溜了吧。
随着他们一步步的逼近,楚夜寒不慌不忙,盘算自己该如何运用智慧死里逃生。
“你是楚夜寒,阔天集团方政的干女儿?”较高的男人开口问道。
“是的,我就是楚夜寒。”
尽避局势已定,但她仍不想在气势上处于下风,她抬头挺胸回答他的问题。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楚夜寒略微提高音量,试图掩饰自己有点颤抖的声音。
“跟我们走。”
这是宣告抑或是事先通知?
楚夜寒心里暗笑说这话的人傻,哪会有人甘愿被绑架?她才不做待宰的羊,别妄想她会乖乖跟在他们后头。
她盘算好了,只要他们和她的距离剩一步之遥,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出去,一定没人料到她会先发制人,趁他们错愕时,她扣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再来个过肩摔,然后转身反扣住另一个人的膀子……
楚夜寒仔细的计划她的作战招式,她不敢奢望这几招能制伏他们,但少说能替她争取到几分钟好让她逃跑。
这一切就如她想像的那么顺利,他们一步步的接近她。
剩下三步、两步……
咦!不对,怎么怪怪的?
事情好像有点月兑轨了,他们怎么没按照她下的那步棋走?
奇怪,他们打哪弄来一条手帕?为什么捂在她的鼻子上,想谋杀吗?
怎么站在她眼前的人一直晃个不停?她记得对方不是只有两个人,怎么一眨眼就变成四个人?不对.是八个……不是,是……
楚夜寒的眼皮不听使唤的直往下垂,她好想躺下来睡个觉。
不行,大敌当前她怎么能睡?可是她的眼皮好重。
“你们……”
他们使诈!卑鄙小人!然而楚夜寒没有办法再想下去,随即陷入无止境的黑暗里。
*****
“喂她喝了?”坐在驾驶座的男子问从舱房出来,手上端着刚喂完楚夜寒加了药的鸡汤空碗的高个男子。
“喝了,现在睡了。”放下空无一物的瓷碗,男人移步到驾驶舱,坐在副驾驶位上。“通知他了吗于’
“已经打电报四岛上了。”
“飞机什么时候可以降落?”
“再一个小时。”
“那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不过,冷尉,你认为翊他这回又为了什么理由派我们到台湾捉一个女人回岛上?”
老实说,当冷翊派给他和冷尉这个任务时,他真的吃了一惊,照理说他们现在正全心全意忙着日本那件案子,根本无暇注意别的琐事,然而在三天前,冷诩要他们放下手边所有一切事情到台湾捉这个女孩子,而且还特别强调,如果她想反抗,就把她绑回来。
没想到他和冷尉真的做起歹徒的勾当,绑了个台湾女孩回岛上。
但,冷翊为什么要绑架她?
“主人的事,我们不得过问,我相信主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冷尉坚定的说道。
他是个绝对忠心的手下,对于打定主意跟随的主子,他是完全的献出自己,他从不过问主人为何要他这样做,他只问自己是否完成主人交代的任务。
坐在他旁边的田中裕无奈的摇头。
主人?多滑稽的称呼,他搞不懂为什么冷尉会有如此迂腐的想法,非得把自己的身份定得低人一截,其实他和冷尉、冷诩虽非亲兄弟,但也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哥儿们,在一起生活少说也二十几年了,但是冷尉偏偏把他们的关系搞得这么复杂,主人和手下?他实在觉得这很可笑。
虽说他们三个是一同长大的好兄弟,但田中裕就是无法将冷尉归类成什么样的人,有时冷尉让他觉得他们像兄弟,但有时候又觉得像陌生人,陌生得就像他们从来不认识。
外界有人说他忠心赤胆,有人说他盲目不明是非,但他就是他,永远只做自己该做的事,对于别人的指指点点,他可以完全充耳不闻。
就是因为他的冷酷,田中裕一直搞不清他的个性,一张严肃得吓人的脸孔,有时候甚至令人怀疑他生来脸上是否就少了条神经,否则怎么从来没人看他笑过。
虽然他不会笑,旁人也不能勉强,田中格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最教人不能忍受的是他那不知变通的个性。
天底下竟然会有这种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脾气固执得让人受不了,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开他一点小玩笑,他也能板起脸来生气,面对像冷尉这种人,田中裕只能摇头叹息、说他是濒临绝种的人类。
但也因为这样的个性,冷尉对冷翊一向忠心,忠心的程度就连田中裕有时也不得不佩服,他相信,如果有一天冷翊下令要冷尉在他面前自刎,他的眉头皱也不会皱一下。
总之,田中裕对冷尉这个人有极大的不满。
不过,他们俩还是好兄弟,冷尉的个性和固执,他也只有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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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
冷尉见他将飞机改为自动驾驶后,就迳自发起愣,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本他不愿打断兄弟的思绪,但他不得不提醒,每隔半个小时得去看看那个女孩。
田中裕神游的心被冷尉拉回现实。
“有事?”
“该去看看那个女孩子。”
“你去吧,我有点累了,想歇会儿。”田中裕随即闭上眼,他要趁这一点空档闭目养神。
冷尉也不和田中格多说什么,迳自走向舱房。
冷尉打量依旧熟睡的女孩,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绑回来的女孩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尤其当她尽全力想反抗他们时所表现出的倔强神情像极了雨蝶。
“雨蝶?怎么又想起她了?”冷尉摇摇头,想借此把缠绕在他脑海里的可人儿甩开。
无奈的是,他脑海中的人影逐却渐清晰,她的一颦一笑让冷尉原本平静的心湖扬起波澜。
他实在不该又想起她的。
撇下楚夜寒,冷尉逃避似的欲转身走出舱房。
这时,楚夜寒身旁的背包突然动了起来,传出呜呜的叫声,牵住冷尉的步伐,他伸出手解开背包的束口绳。
久久不见天日的黑皮等不及冷尉完全松开袋口,一颗小小摆黑的头就探了出来,双眼直盯着冷尉。
“怎么还有你这个小东西?”冷尉抱起黑皮,他实在没料到这女孩还带了件“活”行李。
摆皮被眼前陌生的面孔吓到,瑟缩的叫了几声。
“别怕,小东西,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算算你也三天没吃东西了,饿昏了吧?要不要喝点牛女乃?”
从他们绑架那女孩,这小东西一直没被他们发现,相信它一定饿坏了。
真不知道它刚才的胆怯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黑皮像听得懂冷尉的话,伸出舌头便要展开热情攻势。
冷尉又望了昏睡中的楚夜寒,她睡得很熟,安眠药的效力至少能持续三个小时,在他们抵达岛上的这段时间里,她会睡得很安稳。
“小东西,我先弄点牛女乃给你。”
摆皮又吠了几声,它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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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小岛上的一切归于平静,除了几处闪着亮光的地方外,整座小岛仿佛睡着一般宁静,没有人敢在这时喧嚷,因为这是岛上主人休息的时间,四周静得可怕。
一架飞机的引擎声从天上传来,冲过黑幕,飞机的影子由一个小点逐渐变大,最后放下轮子,平稳的降落在小岛的专属机场跑道上。
接着左侧的机门缓缓打开。
两男一女外加一条小摆狗从飞机中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田中裕,居中的是抱着仍在昏迷中的楚夜寒,最后是有点跟不上队伍的黑皮。
经过两天的耽搁,外加一天的飞行,三天的时间两人终于再一次完成冷诩派给他们的任务,把这个叫楚夜寒的女孩从台北带到美国外海的一座小岛上。
然而对他们两人而言,这趟任务目的何在,没有人知道,至于楚夜寒,她更无法得知自己的未来将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