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司徒阙咬牙,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痛苦。脑海中不断重复的对白和声音,痛苦地折磨着他的每一条神经。
阙,别怪我,唯有杀了你,他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
他比你更好,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会有这么好的男人。但是因为你的存在,他不敢和我在一起。
所以,杀了你是唯一让他回头的方法。
对不起了,阙……冷汗再次滑落,双拳握得格格作响,原本躺在床上的男人猛然睁开眼皮,惊醒过来。布满惊诧、愤怒和不平的目光在接触到雪白色的天花板时,司徒阙的目光逐渐化为惊讶,好看的剑眉不由得拧起。
罢才的对话不仅止是梦境,而是他在被狙击之后,逐渐陷入昏迷之前,欧菲对他说的话。
欧菲,这一生中他唯一相信的女人,也是他唯一深爱的女人,竟然为了一个陌生男人要除掉他!
可恶!案母因为这个女人而死、好友范齐为他挡了一枪,生死未卜、他也因为这个女人差点儿连命也丢了。一夜之间他失去了亲人、事业,失去了所有他在乎爱惜的一切!
他不甘心啊!他恨啊!他一定要让欧菲付出代价,一定要!
他咬牙抓紧身旁的被子,这才讶然地发觉自己正平躺在一个舒服的床垫上。
内心的愤恨暂时被他搁在一旁,他拧眉沉思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更重要的是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记忆中,他负伤趁乱逃了出来,跌跌撞撞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撑不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那个时候似乎有一个很冷漠的女人救起他,然后……对了!司徒阙迷茫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张艳若桃李却冷漠孤傲的女性脸孔!
是那个女人把他带回来的吗?他狐疑着,却听到一道声音突地在门外响起。
“司徒阙,二十九岁,是法国知名品牌梵赛尔集团的准总裁,人称服装界的龙头老大。七天前,梵赛尔集团的前任总裁,司徒南在台湾举办了接任典礼,准备在台湾老家光荣引退,并让独子继承家业。典礼进行到一半,一队神秘人闯入会场,司徒南夫妇遭袭击身亡,司徒阙在保镳的保护下成功逃离。但是警方后来发现,他的保镳全部被歼灭,司徒阙则下落不明。想不到这个失踪人士竟被大姐救了。”声音的主人带着一丝懒洋洋的口吻说着事情的经过。
“梵赛尔,不就是连欧洲皇室也点名称赞的品牌吗?”另一个微微讶异的浑厚声音响起。
“噢,大姐捡回来的那个帅哥来头不小喔。”接着是悦耳甜美的声音。
他一惊,这些人都知道了他的身分吗?他们到底是谁呢?
焙缓坐起身,他咬牙忍住肮部伤口的疼痛,轻轻走下床靠在门上偷听。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处置他呢?他会为我们带来麻烦喔。”第四个声音语气轻快,却有一丝无奈。
“那就把他丢出去,让他自生自灭好了。”最先发言的男人又开口。
“不能把他丢出去。”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成功压制了所有人的发言。
他一怔,这个熟悉的声音是……其中一个人的脚步朝他的方向走来,他警戒地后退,一瞥见茶几上摆放着一把剪刀,他想也不想就抄过,藏在身后。
门被缓缓推开,当先走进来的男人“咦”了一声,指着空荡荡的床铺,而跟在他身后的高挑美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把利器抵在腰间,低斥声音同时响起。
“全部别动!”司徒阙咬牙忍住伤口的扯痛,以剪刀要挟着这个长得比他还要高上三公分的长发美女。
随后进来的一男一女先是一怔,然后带着一副嘲弄的表情看着他。
他不解地皱眉,直到一个全身都散发着冰冷气息的女人走进来,以很无奈的语气说着。“看在我的分上,放过他吧。”“我……”还以为对方是和自己说话,司徒阙就要说话,但是他只觉得眼前的身影一闪,被他胁持的长发美女不知何时来到自己身后,他手上握着的剪刀也瞬间被对方握在手里,尖锐转而抵上他的脖子。
他全身一震,锐利的眼神瞪向这些长相绝美的男女,咬牙。“要杀我的话,就下手吧!”“真不好玩,大姐,交给你吧。”出乎意料的,站在他身后的美女口中逸出纯男性的嗓音,他一怔之后就被对方大力按坐在一旁。
迎上他震惊的目光,卫寒深吸一口气。“司徒阙先生,我们是救你的人,并不是追杀你的人。”他有些怔住了,看着她绝美又熟悉的冰冷脸孔,脑海中陡地闪过一丝灵光,月兑口而出。“你……你是那晚的那个女人!”他记起来了!当晚在巷口,他半昏半醒之际看到追杀他的杀手正要朝一个女人开枪,她就是那个诡异冷酷的女人!
丙然是她救了他!
一股感激油然而生,他眸中的锐利渐渐化为放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瞄向这些人。“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刚才他听到了不少他们的对话,虽然知道他们不是追杀他的神秘人物,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可以对他们卸下心防。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答案。”卫寒很酷地回答,事实上她是真的还没有打算。
“是打算把我交给警方索取寻人奖金,还是打算威胁我、敲诈我一笔呢?”不知怎的,面对着这个冰块女人,他的语气就不由自主地变得咄咄逼人。
在遭受女人的背叛之后,他发誓,他从此以后都不再相信女人了!
她盯着他微微咬牙的表情,还没开口,身后的卫沁就忍不住为大姐打抱不平。“喂,你很没礼貌耶!也没说一句谢谢,就径自在那儿诬赖别人!”他冷笑,扯起嘴角,瞄向卫寒。“不然你告诉我,为何你会救我呢?”或许这只是一个巧遇,但是他不相信世界上有人好心到这种程度,就算被人以枪口指着、威吓赶紧离开,却还是坚持要救他一命。他和她非亲非故,她会因为“助人为快乐之本”这种蠢原因而冒险救他吗?
那太可笑了,何况她已经查出了他的身分和背景,除了想利用他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她为什么会救他!
“司徒先生,请你说话客气一点。”老二卫焕也忍不住开口了。
没有丝毫惧意,司徒阙扬起下巴,睨向他们。“所有的人类都是自私的、贪心的,你们难道不是为了某些企图才会救我吗?”众人不约而同地挑眉盯着他许久,卫寒才终于开口。“司徒阙,我想知道你的盘算。”他眉头一挑,这个女人冷静得让人惊讶。“什么意思?”“被人狙击、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沦落到四处躲避的下场。”她一口气说出他的处境,换来他的脸色一沉。“你有什么打算呢?”这个女人!他咬牙,沉声道。“我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扬手打断他的话,冷声道。“我没有奚落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你对我们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至少我们在你身上得不到“钱”这样东西。”她敏锐的分析和洞察力,教他脸颊微红,她的话无疑地提醒了他,依他此时此刻的处境看来,根本不值得他们利用。
这种从容不迫、冷静直接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上,在她面前,平日老是高高在上的他蓦然觉得自己有种窘迫的感觉。
“你到底想说什么?”半晌,他才迎上她冷漠的眼神,忽视旁人的偷笑。
她的眸子闪过一丝嘲弄,脸上的表情依旧清冷。“我只是想告诉你,与其在这里怀疑我们的用心,倒不如实际想一想你有什么打算吧。”他一怔,她眼底的自信莫名地让他心底一片炙热,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深深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
他早就应该知道的,能够把他从杀手的手中救回来,眼前的五个男女绝非泛泛之辈。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查出杀死父母、想要将他置于死地的神秘人身分,再来就是回到梵赛尔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现在却落入欧菲手上的一切!
以他目前的处境看来,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眼前这个女人。
可是,他可以完全信任她吗?过去的经验告诉他,女人是最不可靠的……沉思了好半晌,他才开口。“我……想报仇。”“想和要是完全两回事,司徒阙。”她的语气是完全的冷厉。
“我要!”一想到惨死的父母,他的拳头就握得死紧,瞪向她咬牙大叫。“我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很好。”他的反应她毫无意外,卫寒顺势说道。“我可以帮你。”此言一出,其余的卫家人都惊讶地看向她。
司徒阙一怔,迟疑了一下才开口。“代价呢?”瞄了不解的弟妹们一眼,卫寒深吸一口气才开口。“爱上我。”“什么?”不仅是他惊呼,连她的弟妹也是惊讶地张大口。
“深情不悔地爱着我。”她再次开口,此话一出,卫迟和卫延同时挑眉。
他惊了好半晌才冷静下来。“这对你来说,可能有好处,但是我告诉你,就算和我结婚之后,你也未必能够分到我一半的财产。”的确,和他结婚是最直接、也是能够得到最多好处的办法,但是他不是一个傻子,不会傻到把自己的家产都分给她。
“不需要和我结婚。”她想也不想就拒绝,换来他惊讶的眼神,她只好再次解释。“我要的只是你的爱。”“爱?”他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向来只懂得以金钱衡量事情的利害关系,他从来没想过对方要他付出的仅是那么……抽象的爱。
这个女人若不是真的疯了,就是另有打算、密谋着什么……“你的答案?”虽然外表装得很镇定冷酷,但是卫寒的内心正在颤抖,感觉自己似乎正要步上一条危险的道路。
她只希望这一步路不会走错。她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等待着他的答案。
拳头悄悄握紧,他想到了父母亲临死前仍挂念他的神情、想到了保镳们为了保护他而送命的付出、也想到了欧菲那张丽容上的背叛笑容……这些沉痛又悲愤的画面,在在的刺痛着他的每一丝感官,他陡地咬牙握拳。
如果能够为父母、为保护他而死去的部下讨回公道,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包何况这个女人要求的只是他的“爱”,他还犹豫什么!
“我要亲手将那些人渣毁了!”这就是他给她的答案。
“没问题。”想也不想,她答应了。
卫焕忍不住开口。“大姐,你肯定吗?”她笃定地点头,目光却锁在司徒阙身上。“我会不惜一切完成你的委托,这是我卫寒对你的承诺,相对的你也必须遵守诺言。”这个女人哪来的自信啊?她的冷静和淡然让他再次怔住,激起了他不服输的心态,故意问着。“就算要你代我一死,你也愿意吗?”眸子闪过一丝痛意,她的声音变得略为低沉。“当然。”他瞠目,盛满惊愕的眸子迎上她的淡然镇定,划出了劈里啪啦的火花。
“大姐,这好像有些过火了。”卫沁担心地叫道,瞄向沉默站起朝大姐走去的三哥卫迟,紧绷的心情这才得到放松。
卫寒挑眉看着四个弟妹之中唯一一个能够阻止她的卫迟,还没说话,卫迟已经一笑。“好吧,司徒阙先生的CASE就交给大姐了,我现在就去为他建档。”卫迟大步走出,随后呱叫追上的有老二和小妹,老四则默默地跟了出去。
“三天内,我会给你一个详细的计划,这段时间内,你就留下养伤吧。”她刻意回避他变得深邃的眸光,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他不由得叫住她,眉头紧紧拧起。“为什么呢?”“你没必要知道。”她冷冷地抛下这句话后离开。
他微怔,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这个叫做卫寒的女人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冷。
司徒阙凝视着那抹倚在窗前、蹙眉研究资料的曼妙身影,如果从外表看来,她绝对是一个惹人遐想的女人,火辣的身材、高挑的身影、天使般绝丽容颜,就连站姿也是那么的迷人,然而她脸上的表情却足以把任何人冻成一支棒冰。
这几天,她的表情是冷漠的,眼眸里闪着的也只有凛寒,对着自己的弟妹,她还是一副平静淡然的表情,好像天下没有任何事值得让她的情绪产生波动。
这样的一个女人,竟然会要求他以“爱”来做为报酬?他真的怀疑,她到底懂不懂得何谓爱……司徒阙挑眉,嘴角浮出一抹嘲弄的笑容,他从来都不相信“爱”这个字,能够为一个人带来财富或权力。
眼前看似很有能耐的卫寒,原来也是一个相信爱的笨女人啊。
他可以相信这个女人吗?
正兀自沉吟,卫寒的身影已经挡在他面前,他微愕地迎上她的眼,她清冷的声音已经响起。
“有什么事情吗?你注意了我三分四十二秒。”卫寒看着他,不习惯自己在沉思的时候被别人注视。
没有意外地,他凝视她那张找不到一丝笑容的绝美容颜,嘴角浮起一个弧度。“你同样也注意了我三分四十二秒,不然你不会知道我一直在注意着你。”她挑眉,他的答案让她有些始料未及,微窘地轻咳一声。“我只是不习惯被陌生人注意。”他嘴角的弧度加大,盯着她。“我怎么会是陌生人呢?我可是你的委托人兼爱人呢!”双颊微微转红,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淡定,耸肩。“或许吧,只是目前为止,我们对彼此都是感到陌生的。”“是吗?我还以为你被一个好看的男人盯得脸红了。”他嘴角微扬。
“如果你想说自己是一个好看的男人,那就省了。因为我家里就有三个除了脸蛋长得好看之外,就只会给人添麻烦的男人。”她早就对好看的男人免疫,成逃谠着那三个长不大的小表,她很厌烦了。
“那我也是除了长得好看、就只会给你添麻烦的男人吗?”他不由得挑眉。
“再多加几分无礼的骄傲。”她坦率地说着。
似乎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讽,他一怔然后摇头。“我很惊讶你那张脸孔除了冷漠之外,竟然还会出现其它的情绪。”她双手环抱,语气仍旧冷淡。“让你吃惊的东西还多得是呢。”他盯着她,眉头轻轻扬起。“卫寒,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打从一开始,他就好奇着卫寒和其它四个姓卫的男女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们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救回来,还神通广大得让杀手们无法查出他的所在处。有他们在的地方,他的性命绝对是安全的。
只是,这让他产生更大的疑惑,眼前这个叫做卫寒的女人神秘又诡异得让他觉得不妥……卫寒看着他,好半晌才道。“有听说过“恶魔代理人”吗?我们就是专门帮人解决古怪、复杂问题的人。”他有些瞠目,随即敛眉。“原来如此。”“恶魔代理人”的名声是在这几年来才变得响亮。传闻中,“恶魔代理人”是一个古怪又神秘的组织,只要他们有兴趣接手某些案子或委托,不管有多困难,他们都可以解决难题。近来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就是一年前的伦敦机场劫机事件,及时救出人质、瓦解危机的神秘组织就是“恶魔代理人”。
让他吃惊的是,这个传闻中如同日本忍者般神秘的组织,竟然会主动接下他的委托,而这些名声响当当的人物竟然是一个比一个俊秀斯文、外表看起来完全和“恶魔代理人”扯不上关系的普通人。
有这么强的人物介入,他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出杀害父母的真凶吧?
“根据你的说明,我们已经动手去寻找范齐的下落了。警局方面暂时没有相关人物的死亡纪录,这就代表你的朋友极有可能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想到这个情同手足的好友,他眉头拧紧,深吸一口气道。“他手上掌握着欧菲的罪证,只要能够找到他,再加上你们的帮助,我就可以将欧菲还有那个神秘的男人绳之以法!”看着他悄悄握紧拳头的悲愤表情,卫寒的眉头不禁蹙起,安慰的话想也不想就月兑口而出。“别难过,我们一定能够替司徒先生和夫人讨回公道的。”“我们?”这个用词稍稍地拧紧了他的心。
“嗯。”她没有意识到他脸上表情的转变。
再次敛眉,他嘴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容,不等她疑惑地开口,他就问了。“卫寒,你提出那个要求到底有什么目的?”在这个自私自利的人类世界里,所有的付出都必须有代价,而这些代价至少都存在着金钱和权力方面的价值,没有人会像卫寒一样,提出一个愚蠢的“爱”作为报酬。
他不相信。
如果一天不搞清楚她真正的目的,他就无法完全地相信她。
他的说法让她拧眉,卫寒沉声道。“司徒阙,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你没必要知道。”“那我应该相信你吗?一个神秘的女人竟然要求我爱上她做为报酬,而她甚至可以代我一死!我实在不相信有这么荒唐的交易!”他内心抑制着怒火,多日来的担忧和愤恨快要把他逼得崩溃了。
案母死了,他的一切都被他最信任的女人夺去,到现在他必须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神秘女人,被女人背叛的他哪来的勇气信任她啊?
她默默地看着他狂卷的怒气,依旧平静地道。“我说了,信不信由你。当然,若你觉得无法相信我的话,你也可以选择现在走出我的家门。”他一愣,随即被她类似讽刺的语气给气得咬牙。他堂堂国际知名品牌的老板,向来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办事、不用受任何的气,如今竟然沦落到要被一个女人羞辱!
走就走!就算知道会立刻死在外面,他也不想在这里受气!
狂怒的火气淹没了理智,司徒阙立刻咬牙站起,却丝毫没想到自己身上有伤,一阵猛烈的扯痛之下,他失去平衡跪倒在地,痛得冷汗直冒。
“这就是你的骄傲吗?”冷冷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他不用看也知道卫寒正站在他面前,冷眼旁观。
他的骄傲自满被自己踩得粉碎……在她面前变得什么也不是……可恶,他讨厌这种无力感,讨厌自己什么也保护不了,讨厌别人为了保护他而牺牲,讨厌啊……“如果你放不下内心对女人的偏见,我就无法帮你。”他这副样子莫名的让她感到烦躁,内心深处的某一根弦似乎绷得更紧。
他咬牙不语,攀着一旁的椅子想要站起,但是一双温暖滑女敕的手却伸了过来,他一怔就迎上那双闪着一丝温和的黑眸。
“真麻烦。”不等他反应过来,她俯身主动地将他扶起。
彼此的身躯有片刻的接触,他和她同时一怔,一股莫名的火花似乎在空气中燃起,燃得二人的心跳也跟着火花的节奏劈里啪啦作响。
她立刻抑制内心的微慌,有些尴尬地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他凝视着她脸颊上的微红,羞怯的绝美容颜像是有某种魔力,让他不禁瞧得有些呆住了。
“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他的凝视炙得她的内心有些发烫,她想也不想就转身,但是甫转身,她的右腕就被一个大掌拉住。
“卫寒,我……是不是很无能呢?”不知为何,向来不愿意示弱的司徒阙,在她面前,很想把这几天来困扰着他的问题说出来。
她一怔,轻轻摇头笃定地道。“不。”他的内心一紧,松手敛眉,掩去眸中的内疚和一丝轻微的感激。“如果我说,我想靠自己的双手把他们绳之以法,你可以帮我吗?”冷哼逸出,她的内心微微收缩,却佯作很酷地道。“这不就是你我之间的交易吗?”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轻轻点头。“谢了。”望着他,卫寒迟疑了三秒,这才深吸一口气。“其实……我想找回笑容。”司徒阙错愕地抬首,只来得及看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凄苦,然后她便极快地离开了。
他怔怔地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一个疑问再次浮上心头。
她……是在告诉他她那个要求的原因吗?
深吸一口气,他的唇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微笑,内心却奇迹似的安定下来。虽然他不明白这个原因到底有什么含意,但是至少她愿意给他这个答案。
也许,他不是不信任她,只是试图找一个有力的理由相信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