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谨亲王府四贝勒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寿思格格跟弟弟一块缩在幽暗的书桌角落底下,偷窥著京里捎给父亲的重要信笺。
“姊,只是搞丢一个人,有那么严重吗?”只小寿思一岁的美少年冷道。
“那要看他是不是个够分量的家伙。”寿思和弟弟一样,事不关己地淡漠评论。“不过由阿玛一读完信就脸色大变的情形来看,这事有得玩了。”
姊弟俩你望我,我望你,都是相同的倨傲,相同的冷漠,相同的俊丽,彷佛他人死活不过尔尔的薄情寡义。
蓦地,两人同时咧开小奸小恶的贼贼笑容。
“要玩吗?”
“好啊。可是既然要玩,就得玩大的。”
“那,就来玩命吧。”
嘻嘻嘻。
☆☆☆
“这简直是在玩命!”一列壮盛的马队中,衣著华丽的贵公子在马上哇哇叫。“这甘肃怎么一出兰州就完全两个样?简直像由水乡天堂掉到旱漠地狱去了。”
“你若后悔了就折返兰州去,我们分道扬镳。你继续休息,我继续西行。”另一名壮硕的大胡子,驾著爱驹冷道,毫无感情。
“再说吧。”兰州再安全,也不会比待在穆勒身旁安全。“我还以为我们出了兰州西行,应该可以很快抵达嘉裕关。这下可好,赶了十多天的路,潜越凉州甘州,就是到不了肃州。”出不了关。
大胡子穆勒一脸疏离,不予回应,因为此趟西行的实际情况确实与事前的揣测天差地别。
边境晴朗荒旱,烈风凛凛,夹杂尘砂。暴风席卷时,别说赶路,连客栈都出不了一步,一切景象如陷五里雾中。不过西潜的秘密行动,依然要执行。
这次被派往陕甘查案,可是天上掉下的大好良机。不但有案子可玩,更可乘隙溜出嘉裕关搜寻某人下落。问题是,赶得及吗……
“穆勒王爷,前方有乱贼在对战!”一名侍卫快马来报。
“乱贼?”在著光鲜的男子希福纳大叫。
“恐怕是西境的一些刁民流寇。”没食没钱,乾脆拿刀做土匪。“王爷,属下们该如何处置?”
他们是密潜西域,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但袖手旁观,又不符他的本性。
“叫大夥准备应战。”
“等一下,穆勒!”希福纳正色一喝,大冒冷汗。“人家狗咬狗,一嘴毛,我们这些外来客去凑什么热闹?”
“那你待在这儿好好休息。”穆勒俐落地一夹马月复,与侍卫飞快奔去,徒留男子接住他随手丢来的酒囊。
“呃?干嘛给我这个?”他呆愣,半晌才发觉自己被暗削一记——
酒囊配饭袋,笨蛋加笨蛋。
“穆勒!喂,你给我停下来!”他气爆地驾马忿忿杀去。“你居然骂我?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还死性不改地欺压良民。我是哪里对不起你了?喂!”
时值秋初,边地寒凉,苦旱逼人。祈连山一带连年欠收,徵赋又重,当不成苦难君子的只好做小人,饱了肚皮再谈良心。
若是饥民集结打劫,乌合之众,应该很快就能被制伏。
穆勒驾马伫立高处,观望一下下坡处黄沙飞滚的乱局,发觉情形不对劲。
来袭者不是民,而是匪。由他们包夹的奇袭来看,恐怕是长年专靠抢劫掳掠维生的流贼。不只如此,与这群恶寇对战的人马也不对劲,一群小老百姓们凑成的杂牌兵,对战方式却相当俐落!似乎经人指点过。
“王爷,我们是要全面围捕吗?”
“不必,声势搞大些,吓唬吓唬即可。”
他懒懒回应,忽而拉马扬蹄,凌厉地直往陡峭的山壁冲向下方乱局,在乾裂的黄土壁上卷起一道烟云巨龙,奔腾而下。
“冲啊!”王爷的整队人马依令大喝,吼得天摇地动,才拔刀跟进,杀往战区。
这股突来的惊人吆喝及精锐阵容,吓得流贼们花容失色。
“有埋伏!”
“原来兰陵王早就备好伏兵。”
“他妈的王八蛋!”本想这次终于可以踹烂兰陵王这帮走狗。“退退退!先闪人再说!”
“可是——”
“滚啦!再罗唆小心兰陵王把你的蛋踏扁成蛋饼!”
流寇们一哄而散,各个惜命如金,狼狈逃窜。
没两三下,不费丝毫力气,这场膘仗就给穆勒搞定。
真无聊。
侍卫们一点战胜的快感也没有。谁教王爷仗打太多,愈打愈老练,人力也愈用愈精,害他们都只能缅怀过去骁勇奋战的美好时光,近来闲到开始学绣花。
“原来是兰陵王来了!”
“怪不得土匪们一见人就快快逃跑。”
“兰陵王,我们靠您又胜一回啦。”
“大王万岁!”
老百姓组成的杂兵们憨鲁地兴奋叫嚷,欢呼声逐渐蔓延,人群纷纷朝穆勒的人马拥近,盛况空前。
穆勒拧眉。兰陵王?
“王爷?”侍卫们是不介意被人如此热情拥戴啦,只是,把情况再搞清楚些,爽得比较心安。
“原来兰陵王不戴面具是长这个样子啊。”
“跟村里教书先生猜的不一样嘛。”一点也不斯文呀。
“大王,您以后带领我们打土匪时,不用费事地戴那个鬼面具,这样看起来就很吓人。”
穆勒不负众望地当场瞟了很吓人的一眼,登时惊叹的哦声大作,似乎他赏的白眼真是帅呆了。
虽说他对自己太过俊美的容貌一直抱持高度反感,甚至不惜留了一脸狂乱胡髭,努力破坏玉面公子的可鄙形象,但被人如此盛赞——夸他看来跟鬼一样,更教他不爽。
“你们的头头何在?”
百姓们傻不愣凳地朝他眨巴呆眼,彷佛他在宣告天机,妙不可言。
“谁带领你们抵御流寇的?”够人话了吧?
“就是您啊。”
答得好,只是没一个这样敷衍他的还活到现在。“既然你们自称是我的人马,就照我的规矩办事。”
穆勒只一撇下颚,侍卫们便欢欢喜喜地驾马上前主导大局,准备放手好好操练这群菜鸟。
“不要过分,问出他们聚集的缘由就行。”草草交代一阵,他便策马远去,放手任属下处置。
他的后方顿时哀鸿遍野……
他才懒得多管属下办事的手法,为首的有为首该关注的事。例如,往山谷西侧消失的蹄印。
是马车的痕迹,而且还是方才才经过的,沙痕清晰。
什么人会在一场膘仗中驾马车出入?
他的行动向来与思索一般快速。揣测的答案尚未出现,他就已追奔在急急逃窜的马车之后。
山谷后头果然藏著人!
轻便的马车如受惊的小动物般,机警而恐慌地疾速狂奔,穆勒和坐骑则如强大而优势的野兽,见猎心喜,豪迈地恣意紧追其后。几度惊险的追逐,似乎就快被他追过,实为他的欲擒故纵。
相当完美的掩护,完全测不透马车的来历。他一面紧迫追逼,一面悠然审视。
在乱石狂沙中能如此飞驰的马车,可见其建造之坚实。这应该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驾车者的技术更不似一般人。马车在疾驰下数度被谷地乱石震弹腾空,速度却不减,依然平稳前冲。
是谁?流寇的首脑吗?
猛然间,飞快急转的车轮被穆勒抛来的腰带给缠住,疯狂卷入输轴内,卡住运转,马车霎时朝另一边倾跌,飞溅出些许破片。
马车的奔驰因车身的翻覆而拖缓,驾车人正欲拉马止步,免得震伤了车内人。可惜拉得太迟,马匹早因后方倾跌的车身而失却平衡,勉强直冲数步后便也倒往失衡的方向,摔飞了驾车人,一片混乱。
穆勒改而按辔徐行,踱往头破血流的驾车人身旁。
丙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划过半张脸的大疤与粗胡烂牙的猥琐气息足以证明。
驾车人痛苦地捂著脑门倒在地上又滚又叫,却霍然翻身撒来一把沙土,惊吓到了穆勒的坐骑,但没吓到他本人。只见他冷淡地顺势将扬蹄狂嘶的马儿往前驾,一蹄踏上那人圆滚的月复部。没踩破他的肚子,仅把他踩得口吐白沫,当场辫厥罢了。
不是他天良未泯,只是懒得收尸而已。
解决掉车外的人渣,他翻身下马,准备料理车内的败类。
他当然不会无聊到钻进车内捉问“你是谁”,也不会闲到在外头狂吠“给我出来”。他静静站在翻倒的马车边,凝睇朝著蓝天的密实车窗,深情款款。
蓦地,他一刀狠狠捅入窗板内,里头立刻扬起娇女敕的惊呼。
女的。
他抽回大刀,再一次捅入窗板内,改由不同方向攻击。这次没有惊呼,只有抽息。
一个人。
他二度抽回大刀,正欲往另一角度重重桶下去,车门里立刻爬出一个小身影。
他高举著准备刺往车窗的势子,瞪视爬出来的东西,隐隐地,似有遗憾,彷佛那小东西坏了他大爷的雅兴。
一名少女,十六岁上下,衣著粗朴,身形娇小,溃散的发髻上残留被他切了两半的绢花。
长得很漂亮。或者应该说,非常漂亮。
她显然看惯了此类火爆场面,一点也不惊慌。相反的,她十分冷静,瞪著极美的大眼睛,娇艳小脸充满敌意,与他寒冽对望。
“是你指使那些流寇来抢劫百姓的吗?”
不回话,就是默认了。
“你明白结夥打劫的罪有多重吗?”
显然她根本不在乎。
他问得懒散,等得也有点烦,大刀便缓缓转架至她颈旁。“为什么年纪轻轻地就聚众干坏事?”
为了让这硬脾气的臭妞知道他耐性有限,大刀乾脆在她身前直直划下。而后,刀尖点在沙地上,静静等候。
她起先不明白这是什么烂花招,直到感觉身前不对劲,才看出端倪。
他竟一刀直直划破她身前层层衣物,自颈项至裤腰,裂露一道长长的雪白大缝。
穆勒始终一派疏离,做慢地冷睨少女胸脯下方深深的阴影,衬著上方的坚挺。唔,非常可观。有趣的是,她的反应几乎同他一样,轻蔑得可以。
“你没话好说吗?”
“你刀法不错。”
“我也这么认为。为什么结夥作乱?”
“我高兴。”
“你可知这是要杀头的?”
“脑袋在这儿,请自便。”
“不急。”他收刀入鞘,垂眼低喃。“等你招出底细后,再削掉它也不迟。”
她猝地转身就跑,冲往车前重新站稳的马匹。
穆勒只悠哉几个大步,在她跨上马背时将她拦腰擒抱起来。她脚未落地便狂乱挣扎,咬牙切齿地沉默反击。
报拳绣腿,全是没功底的柔软招式,对他这身经百战的彪形大汉来说,连搔痒都不如。可她挣扎得格外激烈几乎是太过激烈,破裂的重重前衫绷出两团雪腻浑圆,随著专注奋战的纤手歼脚热情震荡,乳波狂浪,顶峰粉艳,嚣张地展现在他眼前。
他不是没看过女人胴体,只是阅历再深厚,也不曾见过如此的豪放泼辣。
彬许是她倨傲的沉默攻击太奇特,或许是她某种别有阴谋的气息太引人好奇,或许是她妖丽稚女敕的容颜太抢眼,或许是她波涛汹涌的丰满太耸动,他竟一时失神,犯下大错。
搏斗的小手霍地窜向他腰旁佩刀,猛一贴著他身躯拔刀出鞘,就顺势在抽出的途径中划出惊人血口,自他左月复侧延伸至右肩窝,横过他胸膛地暴露一大道鲜红裂缝。
不只他微愕,连她也吓到了,没料到自己的招数效果会大过她的预想。
她在穆勒略松手劲的刹那使劲狠推,立刻摔滚入沙土中,连忙起身,带刀逃逸。
穆勒不是被可怕的伤口慑住,而是惊异于不曾有人简简单单地就伤他如此重,而且还是个女人。
他恍惚没多久,原地一蹬,腾空大翻身,巨鹰敛翼般地飘立错愕奔跑的小佳人身前。她想也不想地就举起沉重大刀砍去,只是刀身太沉,拖缓了她的攻势,笨拙至极。她不服气,想将切到地上的大刀再度举起,却喘得要命,刀身颤颤举到一半又砍落回土里。
“需要我帮忙吗?”他冷吟。
“你又不是官差,凭什么管我闲事?!”娇女敕的火气终于爆发,分外可人。
“路见不平,理当相助。”
“少在那里作贼喊抓贼!你们这票满口京片的家伙,鬼鬼祟祟,铁定没拿到官府行文,迳自闯关西行!”
斑!小丫头不只身形可观,脑子也可观,竟然一举揪中他的把柄。
“那好,咱们就一起上官府,看衙门大官是会先斩办你,还是先跪叩迎接我。”
“你若是微服钦差,那更有问题!”直接戳破他的暗示。
“喔!”
“钦差出使,为什么会带一大票佩刀随从?”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远超过村夫民妇该晓得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当下弃刀逃亡,不再采拖延战术。可是她该怎么逃,才能闪过这名高手的追缉?她唯一的胜算只有——
“啊!”
她痛叫的同时,整个人因左脚踝被后方飞石偷袭而摔跌至黄沙里,面朝地地重重栽倒,吃了一嘴灰土。
一只巨掌正要擒她起身,却被她挥扫而来的发钗划了个口子,惹出他的火气。
妈的,什么东西!
经过一番扭打,双方火气更加高张。要逮住这么一个女娃,实在轻而易举,但他在恼人的缠斗中不得不更正自己的错误。
他太小看这泼辣货。
她的拳脚看似无用,却很有效地次次攻往他胸前,毫不留情,甚至数度差点一簪戳进他伤口深处。他既想折她手腕,又想扭她脑袋,可对手却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狰狞匪汉,不过是个细致娇女敕的玉人儿。
他无意对女人出手,也从不干此种以大欺小的劣行。他只是……没料到自己会被这小丫头激怒,真的发起飙来。他向来被人讥为八风吹不动的大冰砖,这下可好,终于砸了招牌。
穆勒几乎滚趴到她身上,两人四手相抵。她巴不得再狠狠地以尖长钗饰捅他伤口一记,他则紧扣住直想卯力箝碎的纤纤手腕。
逼土烟尘中的两人,狼狈不堪。她虽然屈居劣势,仰躺在他身下,他却也占不了多大上风。因为他在使劲扣住她双腕攻势的情形下,身前伤口不断淌出大量鲜血,迅速耗竭著他的体力。
他太大意了。
她细弱双臂撑不住他双掌向下箝压的狠劲,不甘心地竭力继续上挺相抗,却遭他喝然出力的攻势,被两只巨爪重重钉入黄沙里。忿忿小手仍抓著娟秀的武器,分扣在她头侧,无法采行进一步攻击。
穆勒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刚才那豁出去地大发内劲,固然制伏了敌人,却也顿时自伤口激喷出血花,流浸在她衣衫破烂的身前。
要命,他开始感到发寒,显然失血过多。
一看到身下气恼挣扭的小人儿,他的虚弱马上重新振作,硬是杠上。
既然已经流失这么多本钱,他就断不容自己败阵。
死也要先叫她投降!
“你想比力气,比得过我这个大男人吗?”
“你可以试试看。”
他压躺在小人儿身上,全凭分箝住她双腕的巨掌撑住上身,与她小棒一段。汨汨血丝不断落下,连结著这段差距。
只要他一松开她手腕,她一定会重重刺往他伤处去。可是不松开她,他的双手也形同被反过来牵制住,无暇照料自己的伤口。
这一仗,到底谁会输?
一阵晕眩令他感到情势不妙,他努力瞪大怒眼保持清醒,却仍自她精明的美眸中看到一瞬间的得意,彷佛胜利在握。
她想得美!贬使卑劣手段的,可不只她而已。
穆勒蓦然扬起俊煞的冷酷笑容,鼻尖对鼻尖地轻缓吐息,微眯俊眸。
“你的手已经被我扣住,你的脚也已经被我身子压住,动不了的。”
“彼此彼此。”
“是吗?”他不怀好意地慢慢往下滑卧。“我倒还有一项武器能够作用。”
她起先不明白,直到望见他的脸庞下移至地暴露的胸前时,才警觉大事不妙。
“好家伙,我的血几乎都流到你身上去了。”他怀恨地瞪视眼前暴露的豪乳。丰挺的雪女敕丘壑泛滥著他的血迹,野得逼人。
他怨毒地张口吞噬,狠劲十足,吓得她惊惶大叫,大手在他的分箝下像然打颤。
他在做什么?
穆勒悍然吮夺自己沾满她胸前的鲜红,恶意咬啮紧绷的乳峰,以齿拉扯那份柔女敕,粗暴恐吓不明所以的娇娃,极力扳回局势。
这是什么烂招数?她心有不甘又分外难堪,使劲挣扭。
他大口吮咬,放浪品尝丰美滑女敕的整团玉乳,或舌忝或咬地耍著她的,用尽毕生阅历与自创绝技,非要她投降不可。
她愤怒地抗议著,全力反抗,切齿狺狺。一切的激昂控诉在他周全的压制下产生不了效用,反添撩人妩媚。
穆勒清楚得很,她只是在藉由火气来逃避自己的感受。她的身躯太敏感了,小小的挑逗可引发强烈的反应。加上他俩明显悬殊的经验差距,她的败阵,只是迟早的事。
他悠然改变战术,细细舌忝洗起她的前胸。包括颈窝,锁骨,他慢慢鉴赏起她惊人的细致,连高耸酥胸下的肋痕也不放过,一一细查。
她又是急、又是气,又是羞、又是惧。她不喜欢他的怪把戏,更厌恶自己莫名其妙的回应。
要怎么样才能……讨厌他舌头炽热柔润的触感?要怎么样才能抵制过分集中于的意识?她不要自已昏沉飘荡在他的挑弄兜转上,她也不准白己迷失在他啧啧有声的舌忝吮上。这个人徒有俊美绝伦的形貌,行为却极其下流,几近无耻……
当他吻上她小嘴时,同时尝进她陶然的娇吟与虚喘。她星眸迷离,半晕半醒,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却又殷殷期待著他下一步不知名的举动。
他吃她的红唇,吃她的柔润小舌,汲取她的鼻息,揉摩她的肩头。
颤颤小手全然忘了先前的抗暴立场,无助地揪在他健臂旁,无声地怯怯乞求他暂缓一下攻势。她实在招架不住,这太陌生,也太奇怕,而且太危险……
穆勒暗暗冷哼,他赢了。虽然占得上风,他却仍不松手,趁胜追击地吻得更加粗野,双掌狂揉那份丰腴浑圆,拇指抵在左右乳峰上急剧拨弄,嚣张地夸耀胜利。
虽然胜之不武,不过,兵不厌诈,偶尔耍贱又何妨。
只是他一时疏忽,忘了注意自己是否太过投入。
他从没碰过这种对手,极端矛盾的组合。她看似娇弱,实则强悍,强悍中却又纤柔,稚气中带著阴沉,心机里藏著天真。短短的一阵交手,她就呈现如此丰富的面貌。她是谁?真是土匪婆子?
就在他酣然沉醉于她唇舌的青涩回应时,突来的剧痛猝地直冲脑门——她的纤纤十爪竟狠狠抓在他胸前伤口上,更加撕裂模糊的血肉。
这丫头的阴狠,简直难以置信。
穆勒凶残地扣紧她双腕,怒视她错愕的呆相。突来的激情,也突然地又化为浓浓敌意。
他骇人的火亮双瞳,慢慢漾出某种兴味,凝住在他勾扬的俊魅嘴角上。
“你装得还真像回事。”彷佛她这偷袭纯属无心之过。
她眨巴呆眼,还发怔于自己莫名沾满鲜血的指尖。发生什么事了?
“你有何花招,尽可大方施展,不必如此费心拐弯抹角。”一再地诱他分心,才痛下毒手。“还是说,你就是爱玩阴的?”
她惶惶失措,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却又不想败阵,乾脆来个打蛇随棍上,傲然昂首。“我是爱玩阴的。你玩不起,就少来惹我。”
“既然已经惹上了,就玩个彻底吧。”看最后鹿死谁手。
随即,又是一番激烈缠斗,血腥至极,导致他回到同伴跟前时,吓坏了大夥。
“王爷?!”
“穆勒,你这是怎么了?”希福纳尖嚷。
“快叫沙岚、雪岚过来,王爷受重伤了!”
众侍卫慌成一团。过去和王爷奋战沙场时,都不曾见他受过如此惨重的伤。可他似乎心情很好,失血到面色煞白了还冷笑盈盈,狂妄不已。
“王爷!”两名男装的健美女子急急驾马前来,跃下马背赶紧扶助踉跄的魁梧身子。“怎么伤成这样?”
“这又是什么?”
穆勒淡然阻止沙岚、雪岚对他肩上扛的东西动手。众人警戒地瞪著那团被王爷披风完全里覆、不住挣动的东西。
“王爷?”为什么不准碰?
“危险。”
“那您还扛在肩上!”
“我制得住。”
“这是什么猎物,这么可怕?”侍卫们也好奇。“西域的野兽吗?”
“是啊。”他哼然圈紧了些肩上战利品,一阵细微呜咽立即扬起。“西域怪物。”
“应该是豹子或狮子之类的。”希福纳俯身拧眉,观览伤口。“可是这爪痕怎么这么乱?这道应该是刀伤吧?”
“够了!先让王爷疗伤止血,再玩你们的侦查游戏。”沙岚、雪岚英勇护主,推开这群无聊男人。“我们今晚就在此投宿。叫那些小民让间屋子给咱们住一宿,银两照付!”
边地荒境,再好的农家房舍也形同王府茅厕。众壮汉清理打点过后的内房,壁板不但通风通沙通夜色,还能迎风摇蔽嘎吱响。
待沙岚、雪岚为穆勒包扎完毕,正想将臭榻上被披风围里的猎物拖出去,就再度遭他展手制止。
“您打算跟这东西待在同一间屋里?”不要命了!
“你们下去吧。”
她们再恼,也拿穆勒没辙。只是奇怪他这头平日懒到连吃饭喝茶都没劲儿的狮子,竟突然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令人不禁怀疑他除了胸前负伤外,脑袋是否也不小心伤到了……
瞧他得意的,连接获这项秘密任务时都没这么乐。
直到深夜时分,众人歇下,只剩轮值守卫的还在低声串门子,穆勒才听到极细微的啜泣声。
行旅在外,他从不卧床,总是带刀坐著安歇。这时的他倚在炕墙边,懒懒睥睨著炕上搁的那团披风。
“只要你招出身分,我马上放你走。”
披风内无有回应,只有细微的颤抖。
“随便你。”反正她很勇,何劳他罗唆。
入夜后的寒气,大剌剌地由壁板缝隙灌入,屋里和屋外一样冰凉有劲。穆勒皮粗肉厚,都微起鸡皮疙瘩了,更不用说是纤柔小娃。
他虽冷漠,但还不至于残忍。
披风内抖得蜷成一团的小身子一感觉到有热气笼过来,连忙滚开,硬是拒绝任何虚伪的友善。
他无聊地拎著扑了个空的薄毯,散漫睥睨。“你想冻死,无妨。但请为收尸的人著想,你这副德行,多教人难堪?”
“少卖弄慈悲,也别想我会领情!”
“那好。既然你这么不领我的人情,我就不必浪费好意。”
他猝地一掌抽走裹覆著她的披风,她登时惊叫,小猫似的嗓子,听了教他好笑。只不过,眼前的景象害他喉头发紧,笑得像噎到。
“披风还我!”小女娃被气哭了。娇丽大眼泪水汪汪,煞是好看。
“我干嘛还你?”这又不是她的东西。
“那你把我的衣服还来!”
“你的衣服不正在你手脚上?”
炕上浑身赤果的倔强艳娃,双腕被破衣物结成的布条绑在身前,勉强由著身子遮遮掩掩。雪白细女敕的娇躯在夜色微映下,散发撩人的强烈魔力。
先前他忙著与她缠斗,又身负重伤,无暇多想,如今才由自己几乎暴动抗议的下半身忆起他的严重疏忽——
他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都没碰女人了。
“快点拿衣服给我!”
“行,可你得发誓你不会偷跑。”
他可恶。明知她当然会这么做,就先一步剥光她的衣物,让她跑都跑不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给他死!
她狡狯地假作没注意到他的雄姿英发,巍巍颤颤地蜷身低泣,大卖可怜相。曲拢的双臂故意将丰乳挤得教人难以喘息,被挤高在手臂遮掩处的,绷挺粉女敕的艳色,挑逗他的自制力。
“我好冷喔……”她含泪娇嗔。
月黑风高,蓦地传来嘹亮的关外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