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背景颜色: 选择字号:

柱石娇艳 第一章

作者:兰京类别:言情小说

“小姐,最近要小心,谨防凶煞暴戾之气!”路边摊的角落算命师切切伸手,急急招唤妩媚掠过的身影。

“什么?”

她愣愣回身,艳光四射。丰满妖娆的火辣身段,以及娇憨无邪的傻气脸蛋,令算命师更加热血沸腾,欲火攻心。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哎呀呀,明明是一派亡国倾城的妖姬风情,说起话来却细女敕柔软,有著天真少女的稚嗓。

“小姐,你……”冷静,他必须保持术士的月兑俗形象。

“你还好吧?”她忧心地倾身入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的,那里……非常地不舒服。“小姐,你要去凶化煞,就得……”

“你的脸都涨红了,真的不要紧吗?”万一心脏病发或脑溢血还得了。“我这里有一罐刚买的矿泉水,还没开封,你拿去喝吧。”

他虚喘地急急灌下,满头大汗地松了口气,恢复理性。

先前他只不过在路边的算命摊无聊纳凉,懒懒招揽路人,也没人鸟他。不料,一副包得密不透风的婀娜倩影快步自他眼前经过,霎时惊动他浑身的男性本能。

他非得拦下这名性感尤物。不乘机模模小手吃吃豆腐,他死不瞑目!

“小姐,你最近有故人远来吧。”

“啊?什么人猿?”还是顾人怨?

“就是有熟人从外地回来的意思。”果然,胸大无脑,呵呵呵。

“我常有熟人从外地回来啊。”不是只有最近。“我们做电脑系统分析师的,本来就得常常跑来跑去。”

他的男性虚荣当场被她傻傻地一句槌扁。原来她不是脑袋很差,只是国文很烂……

“小姐,你属什么?”咳,非得展现一下卓越权威不可。“啊,那你今年二十七,流年恐怕不大好。有没有去安太岁?”

“喔,我是基督徒,所以不信这个的。”她引颈遥望壅塞的车阵。“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而且我车就停在路边——”

“等一下!再等一下就好!”他比她更急著起身,饿狼似地猛盯著拥挤上班服内的娇躯。

“不行,我怕我的车会被拖吊!”

她这一匆匆扭身离去,小衬衫与小窄裙绷得更加紧促,几乎包不住耸动的身段。

“小姐,你灾星临头,噩运难挡!”不快快让他化解一下是不行的!“小姐,你别跑啊!”

饼路男士们呆愣瞻仰,全体呈白痴状地张口朝她行注目礼。

“你好好保重身体了,拜拜!”

她踩著三寸高跟鞋激切奔波,趁著拖吊车司机及刽子手们咋舌恍神之际,滑垒成功,钻入驾驶座,瞬间逃逸。

众路人痴痴望著她那台宝狮407如宾尼法利纳的法拉利型流线车尾,一时无法回神。

她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仓卒之际丰乳不小心爆弹的一颗衬衫扣……

棒,好险。老哥这台心肝宝贝要是被拖吊,回家就会变成她被吊。

“喂?我范晓淑。”她一边忙著赶回公司,一边忙接手机。“我人在路上。因为教会的美工妹妹硬是要买重庆南路这家店的纸和颜料,我只好趁午休跑出来一趟。”

对方噼哩啪啦一阵炮轰,吼得她耳膜发痛。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天逃诩这么鸡婆,只是顺便帮个忙……”

结果好心没好报,傍晚带著大包小包东西到教会去,竟被骂到臭头。

“晓淑姊,你根本没在听我讲话嘛!”美工妹妹气到不行。“我说要买蝉翼宣,你买洒金蝉翼宣做什么?!”

“不一样吗?”她愣道。“还不都是宣纸……”

“拜托,差多了。而且我现在就要赶著画出来,给你这样一搞,我还能怎么办?”

“不然呢?”一句冷冽的女声自她俩身侧幽幽逼近。“自己该早点弄的东西,死到临头才四处求人帮忙,帮了忙还得被你念,你是嫌自己太久没被人揍,皮很痒是吗?”

美工妹妹被这话削得灰头土脸,硬是哼然落跑,以示不屑。晓淑则颓然垂头,没力叹息。

“柯南小姐……请不要在教会里耍流氓,OK?”

“我要是真的耍起流氓,那个死小阿现在就会是跪在地上哭著说她知道错了。”

“我实在没有带领青少年的天分。”娇颜无奈地扁著。“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他们一丁点认同。”

“因为你要牙齿没牙齿,要爪子没爪子。”谁会服她啊?“该凶的时候就是要凶,不然没人会听你的。”

“痞子。”晓淑咕哝。

“今天刚来团契的新朋友,才真叫痞子。”柯南意有所指地冷然扠腰。“你要负责招待新朋友的工作,带他们认识教会。”

表扯!“这礼拜负责招待的明明是你!”

“对,是我。”柯南哼哼哼。“但是我要去帮忙准备明天的周末户外布道,所以今天的团契招待工作就交给你了。”

“干嘛什么事都临时丢到我头上来?!”气得晓淑哇哇叫。“你刚才也好意思替我出气?你跟那个美工妹妹,简直半斤八两!”

柯大小姐闲闲摆手,扬长而去,不忘撂下一句:“大女乃妈,赶快把你胸口爆开的小洞补起来吧,省得著凉。”

晓淑愣愣低头,惊声尖叫。她的衬衫扣什么时候绷掉的?她到底春光外泄多久了?

呜呜呜,她只得哀怨地缩在女厕马桶盖上修补衣衫。为了避免被公司的人讥讽她是千金小姐,她都不敢穿爸爸为她买的名牌套装上班,自己私下努力采购路边摊,展现庶民风范,省得遭人排挤。可是……

为什么价格那么亲切的廉价成衣,穿起来却那么地不友善?对她的丰乳翘臀毫不留余地。难道非要她变成扁扁的纸人,才能安然塞进衣服里?

她也试过改穿宽松自在一点的衣服,结果被上司谴责为懒散、没纪律、不专业。好好的系统分析师形象,被她搞得像扫厕所的欧巴桑。

哎,逃谑红颜。

她有著标准的窈窕身材,却天生肉感十足,看起来就是比同身高体重的人还圆。她也试图减过肥,可没什么用处,依旧看来脸蛋圆圆、手臂圆圆、胸部圆圆、圆圆,连十只秀女敕脚趾都肥得像团团小汤圆。

朋友们总说羡慕她,一身丰美白女敕,连女人看了都很想捏一把。是喔,肉又不是长在她们身上,她们当然可以闲闲称羡,根本不了解她内心的凄苦。

算了,做不成优雅的骨感美女,做个快乐的香酥猪扒堡也不错。

趁著净雅的偌大厕所内只有她一人,她喜孜孜地站在落地镜前弄弄头发,拉拉衣服。虽然她这头狂野奔放的自然鬈长发整理起来实在要人命,可是她最近学到快速梳成小髻的密招,往后就可以以精明干练女强人的冷艳形象,潇洒见人。呵呵!

败好,非常完美。

她得意地扠腰摆出剽悍架式,享受都会新贵的俐落风范。不料,一缕鬈发弹出小髻,挂在她脸旁晃荡。可恶,给它塞回去。但这一小撮叛党有著顽劣的钢铁意志,不管她再怎么搪塞,硬是不屈不挠地挂下来。她全力对付这撮鬈发,不计代价,结果搞得一头混乱,状似疯婆,破坏她的好心情。

“晓淑?你在这里模什么?”一名女子急急推门大骂,吓得她鸡飞狗跳。“团契活动都要开始了,你不去门口准备招待新朋友,却在这里忙著照镜子?”

“没有没有,我现在正要去!”赶紧逃逸。

周五晚上,一群群的社会人士聚往教会,参与属于他们年龄层的团体,听听讲员的信息,彼此问安,缓筢到附近的咖啡厅或餐馆吃吃聊聊,分享心得。

“第一次新来的朋友不太熟悉我们的聚会内容,所以你们这些招待人员要适时说明。”小组长郑重地对所有服事者做会前叮咛。“记得请新朋友填个人资料,以及发送团契简介……范晓淑姑娘,请暂停一下你手上玩的头发,我很快就会唠叨完毕的。”

众人一片好玩的窃笑,连小组长也拿她没辙。

没办法,她只得委屈顶著四散绷绽的毛躁发髻杵在人群最外圈,乖乖听训。蓦地,一个奇怪的感觉揪住她的注意力。

谁?

必头张望,没人,但她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她。

是她想太多了吧。

“还有,最近有人反应,教会内会出现一些陌生的怪叔叔,对姊妹们造成困扰。如果你们发现这类情形,请尽速跟我讲,我会让弟兄们出面去处理……”小组长深深长叹。“晓淑妹妹,我求求你,稍微看我一眼吧。你可知你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有多让我心碎。”

大夥被他噁心巴拉的文艺腔逗到狂笑,晓淑更是糗到不行,尴尬反省。

“你喔。”一记硬板从她顶上拍落。“都快变成本教会的招牌迷糊蛋了。”

“我哪有!”她捂著被拍扁的狼狈小髻,回头朝来人窃声驳斥。“凯哥,你少破坏我的名誉。”

“你又不是这个月负责招待的人,跑来插什么花?”

“我热心公益啊。”怎么样?

“是啊,的确很热心,然后再很热心地把事情搞砸。”呵。

他把她这只粉女敕小猪逗到快气炸,才惬意地悠悠转口。

“最近跟你男朋友处得怎样啦?”他巍然站在人群最外圈,一副好像很专心听小组长训辞的德行,黏在她身旁闲闲哈拉。

“我才没有男朋友。”也不屑有。

“讲话的时候不要把嘴巴噘起来。”有够挑逗。“好吧,我不问你跟你的男朋友怎样。那么说说你跟你那张挡箭牌怎样吧。”咈咈咈。

“凯哥,你讲话真毒。”

“你本来就是拿你那个学弟当挡箭牌用。”躲避各类飞禽走兽。

“人家他是好心帮我。”省得老被人纠缠不清。

“他好不好心,我是不晓得。但是我也很好心啊,你有需要的话,大可来找我。”

“嗯,少来。”她才不吃凯哥这一套。这家伙,只有外表看来英俊可亲。必要的时候,他照样会把人推下悬崖,然后嘻嘻嘻地扬长而去。

突然间,她警戒转头,四面张望。

嗯?没人啊。

“干嘛,你在等谁?”

“没有,可是……”怪怪的。

“今天要不要搭我的便车回家?”

“不用,我哥会来接我。正确的说法,是他会来接他那台宝贝新车。”顺道载运她这匹猪只。“而且我再也不要坐你的车回家了。”

就算他们是同一座山区豪宅的住抱,多年的好邻居,她也不想贪便宜。

“嫌我的车不够高档?”俊眉一挑。

“是我禁不起别人的误会。”传得绘声绘影的,讨厌死了。

“你的猪嘴巴又嘟起来了。”实在撩人得欠揍。

“走开走开,不要老黏在我旁边。”她没好气地低声挥赶苍蝇。

俊伟的身影咯咯轻笑,拿硬板又敲了下小脑袋瓜,才悠然离开。来时毫不引人注意,去时也波纹不兴。

他到底是来干嘛的啊?有病。

团契活动一路忙到晚上九点半多,她明早还得忙青少年团契的短期宣教行程,就不跟大夥去吃喝续摊了,直接往教会车库赶去。

她手机里那通没显示号码的未接来电,该不会就是老哥打来的吧?

一进偌大的幽暗车库,她放声哀叫。完蛋了,她的车被夹在别人停放的车阵中,她得打电话联络一堆人把车开走,她的车才出得去。

倏地,她家那台宝狮车灯闪烁,像在向她招唤。她想也不想,就急急街上前开门入座。

“哥,我太早来教会了啦。”所以车才停这么里面。“现在我们该怎么出去?”

她才急急垂头调整好安全带,就被霎时启动的强猛引擎吓到。

扮这是干嘛?

整台车急吼吼地蓄势待发,令她浑身颤凉。不祥的预感之中,一道领悟闪过她脑海——

扮的车钥匙还在她这里,那他是怎么发动车子的?

她还来不及警觉,车身往后暴退的撞击力,惊得她缩头尖叫。轮胎愤怒地狂转,发出骇人的刺耳巨响,烟气腾起,犹如火轮。

一阵霸道的力量,将她这台之后挡路的车辆全推往车库大门外,一台撞一台,被她这台宝狮一推出去,让出一条大道,供大爷它豪气地旋过车身,炮弹般地在宁静巷弄卷起一阵呼啸,飞驰而去。

“范晓仁!你这是在搞什么?!”

她在车子街上了环河快速道路,才敢哆嗦地张开眼睛,死命抓著安全带呆瞪前方。

老哥是嗑了什么东西,还是精神病发?

快速道路上疾疾拂掠的一阵阵昏黄灯光,非但没引发她浪漫的情怀,反而激起极度的恐慌。

“哥!太快了,你已经严重超速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不是因为车速太快,而是她从来没被开过单。

对她这个乖乖牌而言,开单形同犯下滔天大罪。

车速并未因此放缓,反倒更加嚣张地蛇行超前,有如真枪实弹的大型电玩,决心要放手玩一玩这台车的性能极限。

“范晓仁,你闹够了没?!”她都吼得快飙出泪。

“车子不这样让它跑一跑,岂不跟堆废铁没两样?”

低醇闲散的哑嗓,轻忽,放浪,却又蕴含浓郁深沉的力量。有点慵懒,有点傲慢,仿佛什么都没兴趣,啥都不在乎。活著就是等死,醒著只为吃喝。

她整个人为之冻僵,对身旁驾驶座的巨汉瞄也不敢瞄一眼。

她知道他是谁,但这人并不是她老哥。

既然不是哥,又为什么会在哥的车上?而且,他没有车钥匙,怎会开起这台车?

“你觉得那会对我造成任何困扰吗?”

他轻蔑一笑,从容透视著她一切心思。

对啊,像他这种混世魔王,撬开一台车又算得了什么。可是……怎么……为什么他会……

“好久没回台湾了。”哑嗓淡淡呢哝。“这种乱七八糟的格局跟乌烟瘴气的空气,真教人怀念。”

车子如云霄飞车地俯冲,违规月兑离快速道路,切入平面车阵,又悄然窜上警备森严的豪宅山区,流利操练这台车的卓越性能。

抵达她家车库后,两人都没动静,守灵般地各自坐在车座内。

“好饿。”

他只不过随口—句,就慑得她冷汗涔涔,好像他刚才咕哝的是“行刑、“开铡”之类的处决喝令。

她会不会是……正在睡觉?这一切全是一场莫名具妙的无聊噩梦?

“你那盒是什么东西?”

她这才艰困地边咽口水,边瞄向脚边背袋翻倒出来的一盒西点。

“那是,团契活动,吃剩的东西。”

“给我一个。”

没有动静。死寂之中,暗示著她也是个有脾气的人。

“要我自己动手吗?”

她听出这低喃中的兴味盎然,实在没胆挑衅下去,只好咬牙捡起餐盒,却又故意挑了块又甜又腻又软又黏的巧克力蛋糕,噎死他。

她看都不看他一眼,却清楚意识到他大胆而赤果的盯视。连他勾起的一边嘴角,她都毛骨悚然地感觉得到。

一只大得惊人的厚实铁掌,轻巧箝住她递来点心的那只细腕,就著她的手尝起黏腻糕点。

她骇然一惊,连忙转向他急急抽手,却怎么使劲也动不了一分一毫。

他大口吞噬掉整块蛋糕,开始品味她的青葱玉指,仔仔细细地舌忝洗吮尝,陶醉地啧啧作声,以湿熟的唇舌侵吞她一只只的无助挣动。

“李维祈,你闹够了没?放手啦!”

他忘我地闭眸吻弄,吮入她指间的最深处,执著舌忝噬,发出的醇吟与响声,羞得她快原地爆炸。

“你好噁!要吃东西不会自己从这里拿?!”

整盒餐点被摔往他身上,无助四散,完全起不了一丁点吓阻效用。

他好笑地轻瞟她一眼,霎时带给她电殛般的震撼。

即使阔别十年,这男人仍然英俊险恶得像魔鬼,轻轻巧巧地就能勾走女人的魂魄……

这个贱骨头!都这把年纪了,还有脸用这种烂招玩弄女人心?

纤纤玉指愤然一抓,差点让他没脸做人。他微倾俊脸,冷眼斜睨火爆娇娃气嘟嘟的可笑德行,淡淡勾起意味不明的嘴角。然后——

拜狠箝紧掌中那只小蹄膀。

“哎呀呀呀——”她痛到尖声讽泪,笨拙地企图以另一只手反击,好乘隙月兑逃。

结果,正中他下怀:分别擒住了她双腕,将整个娇躯拖进他胸膛里。

“给我滚开!”

“你舍得吗?”

他面无表情地嗯哼,铁臂更加捆紧怀中激愤扭动的娇小身躯,几乎挤扁她的肺,难以喘息。

她化恐惧为怒气,不爽地抓著他双颊,奋力阻止这张鬼脸倾近。

“你想干嘛?!”可恶,他皮超厚的……

“好久不见了,范小猪。”来个久别重逢的一吻吧。

他敢?!

他有什么不敢的,甚至直接跟她来场法式热吻,以医护人员行紧急口对口人工呼吸的架式,大口吻噬。

有够噁心!晓淑恼到气血逆冲,泪花乱转。这根本就不符合罗曼史的唯美步骤,而且她也早已立志永不接近他这种孔武有力的大块头。

简直低俗!超级没品!猪头透顶!

纠结膀臂上叮叮咚咚的小粉拳,渐渐地,骄蛮不再,像被吸血鬼点点滴滴地攫走生命力,化为微弱的颤抖,无力反击。

他这样实在很差劲。太差劲了,真的……啊……

她的脑袋渐成糊烂,完全禁不起这种烈火煎熬,当场悲为一摊小泥人,任他吻弄。

真是,这只小猪竟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生女敕。

他眷恋而老练地舌忝吮著她丰女敕的上唇,流连不去,而后再全心对付她的下唇,时而以舌挑拨,时而以齿吮扯,尽情玩味漫漫十年都尝不到的娇媚。

“你还记得我这个家教哥哥吗,嗯?”他趁她恍神之际,上下其手,一边舌忝吮她的丰厚耳垂,一边柔声低喃,兴师问罪,“我看你从公司到教会,都有一堆男人围著你膜拜,连路人都无法幸免,真是妖力无边啊。”

她被他高超的吻功整得晕头转向,脑袋里的语言系统完全当机,根本无力理解他的尖刻讨伐。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分手十年了,他的吻还是和以前一样嚣张跋扈,轻轻松松地就将她全然征服?她已经做好十年心理建设,绝不再陷入这种无聊的爱情游戏,尤其是对他这种根本不把人心当回事的冷血汉。那为什么现在却……

“你啊,只有身体长大而已。”他意味不明地深深长叹。“反应一点也没有长进。”仍旧青涩。

他对此应该满意的,却又有些无奈。

“为什么这些年来都不去交个男朋友?”

是因为他吗?但是,除了他以外,她又还会为谁?

他专注地尝著她每一口的虚弱喘息及战傈,手上也没闲著,像在呵护小猫咪般地安抚著娇贵的身躯。

“手。”他舌忝著火烫的娇颜下令。“放到我脖子上。”

谁甩他啊。他以为他老几……

她骨气万千却又窝囊透顶地恍惚勾抱他颈项,被他轻易诱导至另一波的熟辣拥吻中。比起先前的唇舌纠缠,更加充满肉欲,赤果的官能刺激。

奇怪,她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好喜欢他的气味?一种很像融合了香皂和烟草的动物气息,而且还混入车椅的皮革味,非常野性。这是什么味道,这么魅惑人?

“真搞不懂我们为什么要浪费这十年。”他放荡逸出唇间的啧啧有声,竭力弥补自己这十年间严重的饥饿。

突来的警觉,让她张开了大眼,却一时无法对焦,被此刻的热力薰得双眼涣散,景象模糊。他比她更精于处理类似状况,极具耐性地来回抚滑她的背脊,仿佛毫无恶意,实则虎视眈眈地一步步带她回到迷离的。

要慢慢的,温柔的,耐心的,因为她太容易受伤害。而且,他还没有完全掌握住她,在潜伏的激烈竞争中,他的胜算还不够大。

他的优势在于他比任何一个男人都更早认识她、了解她。不是因为他卓越精明,而是因为她太容易被了解:虽然有著聪慧明快的头脑,在资讯技术与商业逻辑两大领域闾游刃有余,心智成视谌却奇差无比,至今都还沉迷于所谓的罗曼史,向往著唯美的恋情,却又死要面子地不敢给人知道。

看来俐落爽飒的科技精英,其实不过是个可爱的小女人。

而且,令人著迷。

他冷傲而专注地吻吮著、摩挲著、侦测著,以做学术研究般执著的精睿、严谨的逻辑,和缜密的执行步骤,诱导她为他燃烧,为他卸下一切武装。

突然间,他们急切地拥吻起彼此,节奏紧促。他豁出去似地狂乱抚揉任何一处他碰触得到的地方。车内的诸多限制,都构不成阻拦,挡不了失控的激切情势。忙乱中,她知道她正要想起什么很重要的事,可是……

他一再以超凡的舌上功夫,打乱她的思绪,挑战她的意志力。只是他疏忽了一件事:这是两个人的游戏。他只专注于操控她,却忘了自己早已深陷其中,全然失控。

就是这副红艳艳的失魂表情,酣醉而无助,像个迷路的小女孩。不知所措却又好奇,茫然而又期待,想要冒险却又犹豫,只能紧紧抓著他的手,仿佛唯有他可以依赖。

多可恶的小妖姬,甜甜地就抓住他的心。

他傲慢而酣然地在吻中饱览她双瞳中唯一的倒影,满意于她忠诚的痴痴迷望及热情反应。他并未预期到自己十年前的遗憾会在此时此刻得到补偿,但他完全不在乎!目前汹涌充塞于他脑门及裤裆的,只有——

一阵剧烈的暴响,震惊了迷眩中的两人。

他整整僵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这持续不断的暴躁干扰,是汽车喇叭的声响。谁家的车子喇叭,响得这么疯?而且这震耳欲聋的漫长暴响中,似乎有著另一波微弱的细声急叫。

“快把你的手肘移开!不然我耳朵要爆掉了!”

蓦地,惊逃诏地的狂响中断,整座山谷陷入寂静,清幽得只闻夜的声息。以及,娇柔的惊喘。

她差点被吓破胆,导致精神错乱。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记得自己搭上老哥的车,然后印象混乱地到了家门口,然后莫名其妙地天旋地转,气喘又发烧……

迷迷糊糊扫视四周的美眸,猝地在瞄到车窗的刹那,骇然暴凸,几乎滚出来。

“你、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

车前呆立的一对俊秀大学生,反倒质疑,“你又在这里做什么?”

“要你管!”她羞愤地摔门下车,教训这两尾北上寄宿的臭堂弟。“我的事轮不到你们——”

“嗨。”

他一懒懒下车,立刻攫走这两名乡下青年的心,瞠眼大叹。

靠,这家伙的身材超猛的,跟摔角选手有得拚。加上刚峻凶猛的俊美面孔,拿破仑一般的性格短发,活像电玩游戏中的格斗天王!

“嗨……嗨。”太酷了,这身肌肉真是……

“嗨你个头!”

一声重喝凶暴切入,几乎撞倒呆瓜堂弟们。

“你在我家门口对我女儿做什么?!”

老爸?

晓淑眼冒金星地捂着耳朵,愕瞪一代暴君发飙的架式。爸干嘛气成这样?

堂弟们怯怯暗示的手势,看得她一头雾水。

为什么在她身上比来比去?难道扣子又绷掉了?

她这一低望,惊然抽息。她的衬衫扣怎么全是开的?也歪七扭八地挂掩在丰乳上,显然是被人松开了。小窄裙更是皱得不像话,宛如一团咸菜乾。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又又又……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以为这是谁的地盘?”范爸雄伟的俊脸爆红,铜铃大眼怒火熊熊。“你又以为你是谁?台湾水电工吗?啊?!”

嗯!有像!堂弟们用力猛点头。

“李维祈,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李大少斜倚名车,眯眼冷道:“修理水电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