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是你一直在找的刻本吧!”
穆兰楞楞地捡起弟弟没好气拋来的东西,定睛一瞧,差点把手中的茶碗给震翻了。宋朝的珍本书,他竞然随手就用丢的!
“巴英,你……。”
“不用谢我,但得记你自己的帐。”巴英也不管花厅里还有两位女客在,一屁般瘫入大椅内,抓了桌上的糕点就整块往嘴里塞。“买啥子珍本书麻,三百多两银子能买的玩意儿多得是,就属买书最无趣。”
三百多两……兰边翻书边叹气。真是,买绣谱给她做什么?面且这珍本书只有封皮像是宋朝印的。
“你被骗了,巴英。这根本只是……。”
“帮你买东西你还念。”打从进门就没听她说声谢。
“为了买你这本鬼东西,害我没时间跟春五哥逛戏园子。
己经憋得我一肚子火了,你还跟我东挑西拣的。““对不起。”想阻止他的火气,只有认错一途——不管自己到底有没有错。
其实巴英与穆兰同样十六岁,只晚她两天出生,却因为是郡王爷晚年终于得来的儿子,备受宠溺,没人压得下他越发嚣张的坏脾气。
再者,穆兰夹在上头六个鲜丽活泼的姊姊与底下轿纵狂妄的弟弟巴英之间,黯淡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如上她很容易紧张的退缩性格,让自己更被巴英踩得死死的。
“你们又窝在一起搞什么鬼?”巴英傲然乱翻着桌上各色纸笺。
“后天诗社要交作品出来,我们正在挑选哪些比较……”
“挑什么挑呢?直接拿白莲的诗作交上去不就得了。”
巴英这一哼道,让席间名唤白莲的南方少女羞红了鹅蛋脸,衬着细眉凤眼,煞是好看。
“穆兰,你就是爱凑热闹,从不秤秤自己的斤两。人家白莲生在汉人的书香门第,吟诗作赋的本事当然高明。你咧?明明就不是那块料,还参加什么诗社。”
唉,无聊。“我看你跟福心一样,只是去诗杜吃吃喝喝罢了,假作风雅。”
一旁一直在吃茶食的胖妹福心僵住了势子,难堪得无法下咽。
“不要批评我的朋友。”穆兰不悦地细声娇嚷,不自觉地紧张捏起掌中绢帕。
“谁批评她了。是她把自己吃成那副德行,还怕人说吗?”
对巴英发脾气等于是跟自己过不去,穆兰只得挫败地捺着性子等他兴致散了,自会走人。
“五姊、六姊前些天从夫家给你送些什么东西来了?”
他悠哉逛到穆兰的套间里,翻籍倒柜地胡玩着。“还送什么苏州料子嘛。看你矮不隆咚的个头,穿大姊那个小宝宝的衣裳就成了。”
巴英每回踏进穆兰的院落,就像抄家的衙役般,什么都要翻一翻,什么都要念一念,等数落到他觉得爽快了才肯放人自生自灭。
“关于选集的事,我们后天再到诗社里挑选懊了……。”
穆兰收抬着凌乱的纸笺耳语。
“诗稿先放着,等我这里忙完了我再过去替你挑。”巴英遥遥叫囔,几乎让穆兰泄足了气。“对了,大阿哥不是交代你下午要去书房找他吗?”
顿时,穆兰像见着天敌的猫儿,浑身寒毛竖立,背脊僵挺。
“他一定打从中午后就在那儿等你。你是己经去过了还是还没去?”巴英忽然兴奋大叫。“喔……你在箱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我哪有。”她难以忍受地冲过去嘤嘤抗议。“你不要乱翻我的衣箱,每次……。”
看到巴英挖出来的东西,她也傻眼了。
“这是什么?!”
“你自己衣箱里的东西,怎么还来问我?”巴英没好气地将那份像信函一样的东西上下甩一甩。“里头好象装了什么。”
反转一倒,掉出了个扁扁的小办布袋。
“啥子玩意儿啊?”巴英越看越有趣,拚命往小办布袋里掏,挖出了一小撮头发及一张小纸片。“穆兰,你这是在玩什么?这又是什么鬼画符?”
“这……不是我的……。”
“唔,的确不是你的。”巴英一手搓搓那把头发,一手搓搓穆兰的刘海。
“你头发细得跟小女乃娃似的,这撮很硬实。”
“穆兰,怎么回事?”白莲谨守客人本分,满心好奇又不敢贸然前进。
等这票人全都看清了东西,白莲才深思地低喃:“穆兰,你是不是在玩邪术?”
“邪术?什么邪术?我没有……。”
“人证物证俱在,还说没有?”巴英登时摆起判官嘴脸。
穆兰皱眉凝巴英掌中的“物证”。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吧么可能会藏在她衣箱里,而她却完全不知情?她刚刚才从里头挑件衣裳送绐自莲,并没有发现里头有这东西啊?
“穆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啊!呃……。”糟糕,把尊贵无比的英明判官给惹恼了。“巴英,这……。”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私下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讨厌我翻你的东西。”
“不是,我是因为……。”
“那是不是男人的头发?”心圆迟钝地塑着巴英掌中的东西低嚅。、“好哇!
你该糟了。”情势忽然急速火爆。“你私藏男人的头发,又夹了这张奇奇怪怪的纸符,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说!”
“巴英,不要闹了。我……。”
“这种邪术很脏的。”白莲冷静地解释着。“穆兰,你怎会沾染此道。”
“我才随便一搜就搜出了这么危险的秘密,你说我能不时时查她的勤吗?”
巴英又正辞严地向白莲喝道,展现男子气魄。
“是啊,幸亏有你……。”白莲顺势假作羞怯地垂下双眸,含情脉脉。
“说!你到底背着大伙在耍什么把戏?”巴英倏地特矛头转回穆兰身上。
“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我就告诉珂吗、额娘,看你以后怎么出门,怎么参加你那票蠢蛋诗杜!”
“我没有。”
“还敢狡辩。”他轰然一喝,压倒穆兰微弱的抗议。“我就知道你没人看管着一定会乱来,现在小辫子都给我抓到手里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是道士画的符吗?”福心憨问。
“我不知道,那种下层杜会的玩意儿我也不想知道。”
白莲斜瞟地苦笑道。
“你看人家白莲,连她都知道这种东西碰不得,你咧?”
“够了,巴英。不要现说了……。”
“我倒要看你怎么跟阿玛、额娘交代?”巴英吼着,豪气奔腾地转身离去,猛然撞上一堵硬累胸膛,痛得哇哇直叫。
“哪个混蛋!我鼻子都给撞扁了啦。”
剎那间,所有人没了声息,傻傻注视着门口那巨大的人影。纵使他们对那人影十分熟悉,仍免不了一次又一次地降服在那妖异的魅力。
男人应该无法用美字来形容,但他硬是俊伟英挺得让人不得不叹息。阳刚的美,狂悍的美,傲慢的美,即使闭上双眸也能强烈感觉到他逼人的气势与俊姜。
但他的美又满含某种令人不安的特质。
他的轮廓刚棱有力,有大漠男子的气概,却五官深邃,带有异族的神秘色彩。
那份魔魅的吸引力,说不上来到底是来自汉族、满族、回族,或是野蛮的西洋国度。他的血统像谜、气质像谜,阴森的晶透双瞳更如迷宫中心,层层笼罩、环环围挠,只有他能看透人,却无人看得透他。
“朱雀哥……。”白莲与心躁红地颤声行礼,气息微乱。
他没有响应,甚至根本无视这些多余的存在。
“大阿哥,我特地跑来替你叫穆兰过去。可是她故意跟我拗脾气,硬是不肯去。我说好说歹了半天,她理都不理,简直恶劣透顶。我正想去向你……。”巴英这才发现他指责的对象不见影了。“咦?穆兰呢?”
女客们也恍然一愣,四下张望。怎么一下子人就……。“朱雀如鬼魅般,不知何时竟一瞬间就由老远的厅门前站定在内房的床头边,霍然掀起床头小小包衣间的蓝布帘,寂静无息地在荡回原处的布帘后消失了影。
布帘内,狭窄的空间几乎被壮硕的魁梧身形挤满,纠结的双臂塞住了左右壁板,毫无缝隙。
被逼人狭小角落的穆兰差点吓得窒息。
“你是要自己现在就出来,还是要我动手后才出来?”
他低吟。
穆兰怯怯地吞了下口水,抬起不悦的大眼瞪着他,聊表叛逆。可惜她只敢往上蹬到他下巴的高度,再上去她就不敢了。
“我……自己出去。”她对着厚实的胸膛缩着下颚嗫嚅。
他犀利地冷眼逼视,却文风不动。
穆兰不自在地瞟来瞟去。他这样堵着,教她怎么出去?
“我就知道穆兰她一定还在房里,不是躲在更衣间就是躲在屏风后?她这人天生没胆,一遇事就开溜,非得要我亲自出马替她善后不可。”
巴英滔滔不绝地大放厥词,听得穆兰冷汗涔涔。巴英为什么不叫大阿哥出去?
他这样直阁她的闺房,又把她逼死在这里,难道巴英一点也不觉得太逾矩了吗?
为什么帘夕卜的人没一个感到不对劲?
“大阿哥,你这样……我出不去。”此时此刻,只能自己救自己。
“你躲我。”
醇浓的磁性低嗓吐露的不是绵绵情话,倒像要给死对头好看的恐吓。
“我哪有……我是在……换衣服。”
“换在哪儿?是正要穿,还是正要月兑?”
穆兰越发恐慌,突然很想看到外头的明亮阳光。可是朱雀宽阔的肩头远超过她的个头,将她完全囚禁在幽暗的阴影中。
“我要……我要出去。”惨了,她抖得好厉害。
“你不是要换衣服吗?”
“已经……,换好了。”
“是吗?”
巨大的手掌悍然支起一直闪闪躲躲的小脸,吓得她拚命后退,却又毫无退赂,被夹困在璧板与他胸膛间。
“这己经是第几次让我发现你在躲我了?”
她不敢出声,恐惧地蹬着随时都可能捏碎她下颗的巨掌。
“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结实的拇指惩戒性地揉起她丰润的下唇,逼使它泛起更诱人的红艳。
“我……忘记要去书房找你,我没有在躲……。”
“试试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忘记。”
粗暴的唇舌顿时压上她双唇,肄无忌惮地吞噬其中的柔润。穆兰被吓直了双眼,什么声响也发不出来。
他是她的大阿哥,的的确确出于同一血源的兄长,而今却隔着一道单薄的布帘,在她的闺房,在她的亲友前,吮尝她的双唇。
他说要让她不敢忘,就真的做到。不顾巴英错乱无章的聒噪,不管客人可能产生的臆测,他疯狂地加重吮噬,翻搅她的青涩与战栗,以最下流的方式挑逗她的舌,像要探索她双唇中最深处的密般,不断来回摩挲,往返盘旋,似要侵入她的咽喉。
他霍然扣住穆兰的后颈,蛮横地逼她更加倾近,方便他品尝个彻底。她已经被全然吓坏,没有足够的理智反抗,只能瞠着大眼任凭唇舌遭他蹂躏,脑中充斥着激切的吶喊他不是她哥哥吗?他不是她哥哥吗?
“穆兰。”
他刻意轻啮她的柔润下唇,贪婪得似乎要一口吞下,又改以舌尖挑弄,让浓郁的男性吐息淹溺她的意识,再重重地深吻下去,截断她的气息。
“穆兰。”
近来她老觉得大阿哥不对劲,提不出任何有力证据。
这份强烈的直觉却披家人指控为偏见,似乎除她以外,家中没一个人觉得大阿哥异常诡谲。是大家错了,还是她错了?
“穆兰。”
来自同一父亲血源的兄长,可以对她做这种事吗?她平常在家里几乎是个没声音的人,说了也没人听,但这种事下是光用嘴巴说就可以了结的。
先是三不五时亲近她,再是强迫她到大书房伴读,让她饱受他灼烈眼光的逼视,再追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现在则是侵入她最后的屁护,侵入她的唇中,侵入她的自主。
这样下去尝演变出什么局面?
“穆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恼怒的叫嚷终于震回她的意识,眨眼呆望已经气到脸红脖子粗的巴英。
“阿?呃……。”穆兰顿时傻眼。她怎么会和巴英站在衣箱前?她不是正被大阿哥堵在更衣闻内吗?“巴英,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私下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密,所以才讨厌我翻你的东西。”
穆兰愣住。这话巴英不是才刚说迸吗?这场面刚才不是己经发生过了吗?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熟练地背出她想都没想过、与先前局势全然相同的响应——“不是,我是因为……。”
“那是不是男人的头发?”心圆钝钝地望着巴英掌中的东西低嚅。
“好哇,你该糟了!”
巴英的爆嚷冻结了穆兰浑身血液。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由更衣间被大阿哥侵袭的那一刻跳回之前的处境?
白莲、福心、巴英,大伙围着她,挤在衣箱前,奇怪的信函,莫名的一撮头发,诡异的纸符,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紧绷情势,同样的神色,同样的话语“你私藏男人的头发,又夹了这张奇奇怪怪的纸符,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说。”
声音彷佛自有生命,不受穆兰控制地自行流泄,娇柔地抗议,“巴英,不要闹了。我……。”
“这种邪术很脏的。”白莲冷静地解释着。“穆兰,你怎会沾染此道?”
“我才随便一搜就搜出了这么危险的秘密,你说我能不时时查她的勤吗?”
巴英义正辞严地向白莲喝道,展现男子气魄。
“是啊,幸亏有你……。”白莲顺势假作羞怯地垂下双眸,含情脉脉。
“你到底背着大伙在耍什么把戏?”巴英倏地将矛头转回穆兰身上,丝毫未察觉她发青的脸龟。
为什么己经发生过的事会突然重演一次?抑或是……刚才的幻觉是种预知?
照这情况演变下去,巴英势必会更如愤恨,逼她吐出他想要的答案,之后边骂边转身离去,一头撞上大阿哥。
继而大阿哥会直闯她藏身的更衣间内,放肆地对她……“我倒要看你怎么跟阿吗、额娘交代。”巴英吼毕,豪气弄腾地转身离去,猛然撞上一堵硬累胸膛,痛得哇哇叫。
“是哪个混蛋!我鼻子都给撞扁了啦。”
剎那间,所有人没了声息,傻傻汪视着门口那巨大的人影。
穆兰早已乘隙躲入另一处阴影里,心惊胆战地听着她早己预料到的话语。
“朱雀哥……。”自莲与福心臊红地颤声行礼,气息微乱。、“大阿哥,我特地跑来替你叫穆兰过去。可是她故意跟我拗脾气,硬是不肯去。我说好说歹了半天,她理都不理,简直恶劣透顶。我正想去向你。”巴英一顿。“咦?
穆兰呢?“一听到这话,穆兰恐惧得连气也不敢喘。大阿哥不会发现她的。情况已与之前的幻觉不同,他不可能会……当魁梧的壮硕黑影笼罩在她眼前时,她差点疯狂叫。
“你是要自己现在就出来,还是要我动手后才出来?”
醇浓的磁性低嗓由厚实的胸膛压往她身上,让娇小的身子去感受到那低沉而有力的震动,体会那昵喃中蕴含的毁灭性力量。
穆兰被朱雀庞大的身躯压贴在屏风后的壁扳上,几乎无法站立。
我……自己出去。“她的肺濒临被压扁的危机,令她难以呼吸。
“我就知道穆兰她一定还在房里,不是躲在更衣间就是躲在屏风后!她这人天生没胆,一遇事就开溜,非得要我亲自出马替她善后不可。”
巴英滔滔不绝地大放厥词,穆兰则在屏风后狭窄的阴影内艰困地苟延残喘。
“大阿哥,你这祥……我出不去。”
“你躲我。”朱雀的轻吟令她谅惧至极。
绑面的情势会如何演变,难不成……“我哪有……我是在……换衣服。”
“换在哪儿?是正要穿,还是正要月兑?”
一样!巴刚才异象中的对话只字不差,唯一不同的只是她躲藏的地方。
“我要……我要出去。”
“你不是要换衣服吗?”
“已经……换好了。”
“是吗?”
巨大的手掌并未如她预期地支起她的小脸,而是悍然揉上她丰挺的左乳,吓得她魂飞魄散。
“这己经是第几次让我发现你在躲我了?”
她不敢出声,惶恐地侧脸瞪着屏风边射入的光线。巴英他们就在屏风外,只要她呼救,他们就会过来,然后看见大阿哥他……,“你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结实的拇指惩戒性地揉着掌中丰乳的顶峰,悠然摩挲。
“我……忘记要去书房我你,我没有在躲……。”
“试试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忘。”
粗暴的力道恨然将她的衣衫朝左古两侧撕开,倏地暴露雪白赤果的身子。穆兰骸然抽息的剎那,就被朱雀野蛮地张口咬住整团左乳,残酷地重重吮吻。
她痛得抽起双肩,想呼救,却又不敢。她怎能让外头的人们目睹这种场面!
他们又为什么对这么明显的撕扯声毫无所察,继续空洞的瞎扯?
他屈膝单腿跪着,狂乱地吮噬滑腻而坚挺的玉乳,以舌舌忝洗着柔女敕的,不住兜着挑弄,另一手则毫不怜惜地挤捏着另一侧饱满的酥胸,折磨着被夹击在指间的脆弱蓓蕾,放浪拧揉。
强烈的冲击与恐惧,几乎令她昏厥。没有人这样看过她,也没有人这样碰过她。大阿哥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做?
他怎么可以?
“穆兰?”
这如果是恶梦就快点醒吧!
她战粟地死命闭着眼睛,不敢看朱雀始终盯着她不放的冷锐双眸,但这反而令她的感觉变得更如敏锐。他狂野舌忝弄着她脆弱的感受,间或轻蔑的冷笑,加重了掌中的惩戒。
穆兰拚命推着他的头,企图环胸自卫,被他不耐烦地轻松捆住,单掌就特她双腕反剪在她身后,被迫挺起赤果的酥胸。
不要!她宁愿死也不要让自己的亲生哥哥对她做这种事!
“穆兰。”
她正决定豁出去地高声呼救,被另一阵猛烈的撕扯声吓破胆,哑然僵立。
大阿哥把她的衣物也扯掉了!
朱雀屈膝,眼对眼地冷嘲她瞳中泛滥的恐慌,以另一只巨掌游移在她双乳上,倏地,急驰向下,切人她最脆弱的秘密,揭开禁忌。
她惊骇得连抽息也没了声音。她不断以畏惧的眼瞳向朱雀乞求,不要这样待她,求他住手。可他只是冷冷地回蹬着,像在惩戒某项不可原谅的过犯。
在他手指悍然拧住女敕弱核心的剎那,她终于失控地放声尖叫——“穆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巴英的汪吠猛然震醒她的灵魂。她瞠大双眼,一脸惨白,冷汗布满轻颤不已的娇躯。一时间,她难以判别自己身在何方,处在何时,面对何人,发生何事。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私下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讨厌我翻你的东西。”巴英火大地跳脚。
又回到原先的时间了?
穆兰僵冷地以呆滞眼凝望周遭。白莲、福心、巴英,大伙围着她,挤在衣箱前,奇柽的信函,莫名的一撮头发,诡异的纸符,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紧绷情势,同样的神色,同样的话语……大阿哥呢?
穆兰寒颤地双拳蜷在心口前。她的衣服在身上,整整齐齐,完好如初,没有被扯裂,她人也投有被逼困在屏风后面,但她知道刚才发生的事不是梦。
没有人会突然作两次相同的白日梦,也没有人会在瞬间浑身被冷汗湿透,更没有人会在平常的状况下心跳狂乱而急遽——除非是镇日妄想的疯子。
“你私藏男人的头发,又夹了这张奇奇怪怪的纸符,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巴英怒嚷。
“这种邪术很脏的。”白莲冷静地解释着。“穆兰,你怎会沾染此道?”
“我才随便一搜就搜出了这么危险的秘密,你说我能不时时查她的勤吗?”
巴英义正辞严地向白莲喝道,展现男子气魄。
“是啊,幸亏有你……。”白莲顺势假作羞怯地垂下双眸,含情脉脉。
“说!你到底背着大伙在耍什么把戏?”巴英倏地将矛头转回穆兰身上。然而,她已茫然失措,任由双唇自行吐露她早就知道的响应。
已经轮回三次的相同情境,局势的演变她几乎全背下来了。
巴莫的喧闹,白莲的巧黠,福心的憨楞,……而后便是她怎么躲也躲不掉的梦魔。朱雀出现。
这次她还能躲到哪去!再躲一次,被大阿哥发现后,又会导致何样恐怖的下场!
“我倒要看你怎么跟阿玛、额娘交代!”巴英吼着,豪气奔腾地转身离去,猛然撞上一堵硬累胸膛,痛得哇哇叫。
“是哪个混蛋!我鼻子都给撞扁了啦。”
剎那间,所有人没了声息,傻傻注视着门口那巨大的人影。
“朱雀哥……。”白莲与福心臊红地颤声行礼,气息微乱。
他没有响应,甚至根本无祝这些多余的存在。
“大阿哥,我特地跑来替你叫穆兰过去。可是她故意跟我拋脾气,硬是不肯去。我说好说歹了半天,她理都不理,简直恶劣透顶。我正想去向你……。”巴英这才发现他指责的对象不见影了。“咦?穆兰昵?”
女客们也恍然一愣,四下张望,骇然大惊。
“穆兰。”
不等她们伸手,一双健臂早已抱起昏厥在地的湿冷小身子,奔往床塌。
“快把热毛巾来,拿药油给我。”
彪厚而有力的轻喃给了惊惶失措的一屋子人行动方向,大伙立刻叫人端水,翻箱倒柜,七手八脚地忙成一团。
“真是的,怎么会这样?”白莲焦急有条不紊地在抽斗里授寻着罐罐小药瓶。
“我们……,刚才都还聊得好好儿的。”无事可做的福心笨拙地杵在床边喃喃自责。
床榻上的穆兰青白着冷汗涔涔的小脸,嘴唇发紫,气息薄弱,昏迷中仍不住隐隐颤斜。
“穆兰。”朱雀坐在她床边,俯身柔声安慰,轻抚她汗湿的前额,无限爱怜。
穆兰……醇浓的低沉呼唤非但唤不回她的意识,反使她坠入恶梦的更深处。
穆兰……就是这呼唤,让她不断地在梦魔中打转,不断地在梦境最恐惧之处特她唤回原点,重复永不休止的折磨。
“穆兰。”
“朱雀哥,你看是不是这瓶药油?”
未雀甚至连头都不曾撇向白莲,始终凝睇着床上虚弱浅喘的小人儿,朝后伸手取饼药瓶,端详后便将之亲手敷抹在穆兰的额角及鼻前。
“天啊,穆兰到底是怎么了?”福心从没见她发那么多冷汗过,连鬓发都湿了。
朱雀彷佛这屋里只有他和穆兰两人,完全听不见旁人的话,温柔扶起穆兰的后颈,按向她脑后穴道。
她浑身一颤,喘息声转而如重,胸口开始起伏,努力吸取存活的气息。
“穆兰。”白莲及福心在朱雀魁梧的肩背后方叫。“醒了醒了,她醒过来了。”
“大阿哥,热毛巾——”巴英急忙奔来,喊都还没喊完。
就被朱雀头也不回地抽走东西,专心照料他的宝贝去也。
“太阿哥——”穆兰退缩地被迫枕在他臂弯里,这又是梦境的哪一段?
“你方才昏倒了。”
“我……昏倒?”
朱雀不再响应,径自专注地轻拭她一脸的冷汗。
“穆兰,你还好吗?”一票人焦急地在朱雀背后又跳又叫,巫欲看到完全被朱雀挡住的穆兰。
“我……。”她正想引颈探,却发现她的视线全然被阻断,给他精壮的庞大身躯隔绝在另一个世界里。
之前被困在狭小包衣间与屏风后的恐记忆顿时笼罩她,令她陷入极度紧张中。
“大阿哥,你……挡住我了。我想和……”
“你躲我。”
她差点被朱雀这句呢喃断尽气息。又是这句话,她又陷入相同的处境,她甚至连未雀后面会接什么话都可一字不漏地复诵……“这已经是第几次让我发现你在躲我了?”
听到这话,她再度泛起了冷汗与战栗。她不要再重夏这可怕的梦境了,她不要再掉入更骇人的肢体侵犯里,她必须扭转一再轮回的对话!
“我……没有在躲你,我是在……等你,等你接我去大书房。”
“是吗?”他咧开俊美逼人的满意笑容。“真是任性的小东西,连叫你到书房去都还要我亲自来请。”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小女孩拟地死缠着大阿哥,都不觉得丢脸吗?”巴英没好气地环胸哼道。“也不看看场跋。客人都还在屋里,你就肆无忌惮地大发嗲功,不知情的人还当大阿哥是你丈夫咧。”
转出来了,她正慢慢转出一再重复的情境!败好,就这么继续下去!
“除非大阿哥陪我,否则我哪也不去。”
“你害不害躁啊。”讲这种话,巴英鸡皮疙瘩都快掉满地。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大阿哥在一起。”对,就是这样,必须有别于先前的对话,才能跳月兑困境。
一只巨掌赫然抬起她错愕的小脸,妖异地勾起嘴角。
“我要的就是这一句。”
什么?哪……哪一句?
她还不及反应,朱雀就起身站离床边,打开了她被阻隔许久的视野。
“白莲!埃心。”她激切而渴望地坐在床上伸长手臂,如同久别逢甘霖,急迫地想重回和朋友在一起尚安全感。
但迎接穆兰的不是她们的美怀,而是疏离。
“白莲?”怎么了?为何用这么错愕的神色看她,连福心也一脸呆相地退离床边?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们该回去了。”白莲勉强一笑,手肘暗暗轻拐福心。
“呃,对。你今天身子不舒服,我们也不好久留,那就……后天诗社里见了。”
穆兰傻眼,她们为何要这样落荒而逃!懊象她刚才做了什么很奇怪的事,令人难以接受。
“看吧,人果然都给你吓跑了。”巴英不爽地大步离去。
“你还好意恩成天跟我们叨念大阿哥不对劲,我看真正不对劲的人是你。”
“我……。”她哪里不对劲了!“巴英?”
“人己经走了。”朱雀醇厚的磁性低嗓如诗如吟,悠悠震荡在静谧的世界里。
“为什么会这祥?他们是怎么了?”为何她才跳离了诡异的幻觉轮回,就掉人莫名其妙的现实处境?
“感情太好的兄妹,难免引人遐思。”
“什么遐思?”
他淡漠地凝望她良久。“显然你根本没留心刚才自己说了什么。”
穆兰困窘地咬着下唇,垂着视线不敢望他。
你休息吧,我会叫侍女进来替你更衣。“她的衣衫都汗湿了。”至于你一直想用作诗杜进集参考的书册,我挑了几本,就放在大书房里等着,有空你自己去看看。““喔……。”
她怔怔望着朱雀离去的俊伟身形,久久后松了口气。
太好了。
大阿哥除了跟她谈正事,别无企图。她却作了一大串荒唐怪涎的白日梦,真是心里有鬼了。
表……方才奇思怪想中的大阿哥,的确像鬼一样,追逼得她喘不过气。幸好,他刚刚没再催她到大书房去接受每日例行的书房拷问,否则她真会崩溃了。
她虚弱地将额头抵在曲起的双膝。奇怪,最近好容易疲惫,累得她平日的敏锐和聪慧都枯萎。譬如说,刚才和大阿哥的交谈中就有很多疑惑。
她之前到底月兑口说了些什么?大阿哥又为何好象就是在等她吐出那些话似的,让她感觉自己有如中了某种陷阱。
陷阱……还有巴英在她衣箱里搜出的怪信怪发怪纸符……“格格,奴婢们来伺候您梳洗更衣了。”
啊,不要再想了。越想人越累,越累就越迷。一旦迷糊,脑子就开始作些不三不四的白日梦。
懊好休息,好好整顿自己,现实中多得是有待处理的同题,哪能浪费时间去作梦。
她试图振作地深吸一口气,却在褪尽衣衫准备人浴时猛然僵住,刷白了脸。
“格格?”
“水太烫了吗?”
侍女们的问候传不到她耳里,此时此刻,她正陷在一个人的扭曲世界中。
“格格,怎么了?”
侍女们不解地面面相觑,继而顾着她死凝的视线望向她果程的丰乳,不禁骇然抽息,连忙掩住小口,不敢有所表示。
穆兰的左乳上有着鲜明粉艳的吻吮瘕迹,激狂的痕迹,放浪的痕迹——梦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