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艳公主前来瑾宁宫向母亲道别辞行。
“艳儿,你此行要乖一点,别捣蛋为你父王添麻烦,没有得到允许也不准随意乱跑,你一定要好好待在你父王身边,千万不可以乱来!”瑾贵人不放心地道。主上竟要艳儿陪同前往南边城,她知道这消息时,真是吓了一大跳,这个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又爱玩,她真怕艳儿会闯祸,但教艳儿打消念头,她又怎么都不肯,教她好担心。
“娘亲,艳儿保证会乖乖听话的,请您不用挂心!”花艳公主笑着说。
“但愿你是说到做到”艳儿,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也要好好伺候你父王,一路小心,凡事谨慎,明白吗?”瑾贵人慎重地嘱咐女儿。
“是,艳儿明白了,艳儿会遵守娘亲的教诲,时候不早了,艳儿这就离开,请娘亲多保重身子,艳儿告退。”花艳公主欠身行礼后,旋即离去。
“娘亲,雨儿去送送皇妹。”花雨公主向瑾贵人知会了声,也随着离开。
“艳儿,你是怎么说服父王的,父王竟然真肯带你出宫?”花雨公主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报艳公主笑着,比出一根小手指。“我只消提出一个理由就成了!”
“什么理由?”花雨公主很好奇。
“我告诉父王,我和段干世玮从小就认识了,交情又不错,段干世玮一定很高兴见到我,他心情好,和平条约也就能轻易签成了,所以父王就决定要带着我同去南边城啊!”花艳公主得意回答。
“你竟然对父王说谎,段干世玮明明和你有过节的,那你们一见面不就穿帮了,这样可就不是帮助,反而会破坏气氛。艳儿,你没想过后果吗?”花雨公主讶声叫道。
“他现在是皇上了,不会那么没风度当着众人面前找我碴吧,再说小时候那些事也没多光彩,或许他还会装作忘了,不希望我说出来,反而会来巴结我呢,因此一定没事的!”花艳公主自信地道。
报雨公主可没有妹妹那么乐观,她心想,段干世玮会是个易与之辈吗?吃亏的是谁还不一定呢,不过没教艳儿亲自遇上,就算她说破嘴巴也没用的,就顺其自然吧!
两人来到正殿外,主上刚好也摆驾到来,花雨、花艳公主忙迎上前。
“见过父王!”两人欠身行礼。
“不用多礼了,雨儿,你来送行吗?”花明武笑看着二皇女。
报雨点点头并恭祝,“雨儿希望父王一路平安,也预祝父王此行功成圆满。”
“嗯,好!艳儿,你向你娘亲道别了没?”花明武询问小笔女。
“艳儿说过了。父王,我们现在就起程了吗?”花艳提起。
“嗯,差不多了,艳儿,你上马车吧!”花明武交代。
“是!”花艳点个头,向花雨摇摇手,便在宫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御前侍卫前来禀告已能出发,花明武坐上御用马车,前导护卫听令动作,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王宫。
报雨公主望着离去的车队祈祷,她希望一切就如同妹妹所说般顺利。
???
宽敞的马车里,除了花艳公主外,陪同前来的是她的贴身宫女红玉、红楚。
此时,花艳公主正半倚在软垫上打着呵欠。
“公主,您是不是累了?”红玉恭声问道。
“昨夜没睡好觉,是有些困。”花艳公主手掩着嘴,再打个呵欠。
“公主,您一定是为了能和主上出门而兴奋得睡不着!”红楚笑着开口。
报艳公主神秘一笑,“这是原因之一,不过还有个重要的理由,就不知道你们猜不猜得到了。”
办玉,红楚对看一眼,交换着笑容。她们自小服侍公主到大,公主的事哪样她们不清楚,用猜的也能猜中七、八分。
“红玉想公主应该是为了能再见到南威国的段干皇上而开心!”红玉直言道。
“咦,够聪明哦,那你们倒说说看我为什么见到他会开心呢?”花艳公主再问。
“公主,这答案就更简单了,公主您该是想找机会再整整段干皇上吧!”红楚边笑边答”那件事她和红玉都知道,而且还参一脚。
报艳公主高兴地笑了,“不错,你们真不愧是我的心月复,这么了解我,那这次我们又可以三人连手好好捉弄段干世玮了!”
办玉笑归笑,也忍不住操心,“公主,现在的段干皇上不知道变成什么模样?而且他是个皇上,我们还能戏弄他吗?会不会不妥当啊?”
办楚也忙表示,“是啊,公主,段干皇上是个成年男人,而且又有主上在,要整治恐怕没那么简单!”
“人说‘小时了了,人未必佳’,段干世玮连小时候都不怎么样了,长大后一定更糟,会做皇上,不过是仰赖他的出身好,我肯定他还是弱不禁风的软弱模样,没什么好怕的,而且我有办法教他吃了亏都不能说出来,最好是吓到他退婚,这样才能遂了我的心意!”花艳打着如意算盘。
“退婚?”两名宫女被这话吓了一大跳,齐齐惊叫。
“小声点,你们干嘛一副大惊小敝的模样,不过是件小事情啊!”花艳公主反被红玉、红楚的反应吓到。
“公主,退婚可是大事,事关公主名声,也关系着中儒国、南威国两国的交情,您可不能随意下决定的!”红楚急急出声。
“公主,退婚的事真不能拿来开玩笑,您要三思再三思啊!”红玉也慌忙劝着。
“奇了,为何你们的反应和二皇姐一样,说的话也相同,退婚难道真的这么严重吗?”花艳微蹙柳眉,看着两名宫女。
闻言,红玉、红楚点头如捣蒜。
报艳公主不服气地道:“但是我不想嫁个没用的人啊,段干世玮或许也不敢娶我,那只有退婚一途了!”
“公主,您没见到段干皇上,怎能断言他是个没用的人呢?而且他再不济,也还是南威国的皇上啊!”红楚提醒公主。
“看他小时候的表现,我还敢指望他会有出息吗?皇上!皇上又如何了,若没有作为,不过是辫君一个,比平民百姓还不如呢!”花艳公主一脸的不屑。
“公主,兹事体大,您还是等见到了段干皇上再下定论也不迟,不必现在就决定吧!”红玉婉转说明。
办楚也急忙点头,赞成红玉的话。
“看你们两个吓成这样,我当然要见到段干世玮的人,才明白要如何与他过招啊,我会策划一切的,你们只要依我的命令做事就行了!”花艳下命令。
“奴婢遵命!”两名宫女齐声应道。
“公主,您要睡一下吗?”红玉想起再问。
“也好,小憩一下才有精神欣赏外面的风景。”花艳公主点头。
两名宫女为花艳铺好锦垫,扶花艳躺下,并拿起丝被为她盖上花艳翻个身侧睡,明眸大眼因爱困而半睁半闭,脑海里不禁又再回想起小时候和段干世玮相处的时光……
???
“公主,来祝寿的邻国君王都住在行宫里,主上吩咐过不能进来玩的,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红玉要求着花艳小鲍主。
头上扎着双髻,身穿一身粉黄衣裳的七岁小报艳,扬着童稚的幼女敕嗓音回答,“这里是花园,又不是行宫里面,不要紧的。这树上有个鸟窝,前一阵子我看到母鸟在窝里生了蛋,不知道现在孵出小鸟了没?我要上去看看。”她随即带着两名宫女来到树下。
“公主不可以爬树!”比花艳公主大两岁的红楚急急阻止。
“这样太危险了!”十岁的红玉也赶紧叫道。
小报艳看看笔直参天的大树,有些害怕,于是回头说:“那我不上去,你们其中一个人帮我爬上去看看好了。”
“不要!公主,我不敢。”红玉慌忙摇手。
办楚更是吓得结巴,“这……这么……高,我怕……高,我……我也不……不要!”
“你们两个真没用,都不敢爬树,那只好我自己来了。”小报艳嘟起小嘴,挽起袖子准备爬上树去看鸟窝。
“公主,太不安全了,不要啦!”红玉哀求。
此时红楚聪明地提议,“公主,不如我们找个男孩子来爬树好了,男孩子胆子大,不会怕的。”
“好是好,但是要找谁呢?小报艳看着两名宫女。
两名宫女急急想着人选,这时,她们听到谈话声——
“我在园子里看书,不必伺候,你们退下吧。”
清亮的男孩声音响起,接着就是应“是”的回答。
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孩子走入花园,模样瘦瘦弱弱的,手中还抱着两本书,在凉亭里坐下看书。
“哈!我找到可以爬树的人了!”小报艳笑开了脸,从树后走出,跑入凉亭。
“喂!”小报艳出声叫人。
那名男孩抬起头,看到一个甜美可爱的女女圭女圭来到他眼前,他感到好奇,“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是谁?为什么在行宫里呢?”小报艳扬起脸反问那名男孩。
“问题是我先提的,你应该先回答。”男孩表示。
“但是我比较大,所以你先说,快点回答我的话!”小报艳骄蛮地下令。
她的态度引起男孩的反感,他不太高兴地顶回去,“你这女孩子真没礼貌,我不想理你,你走开。”说完他低头又要看书。
“好大的胆子,竟敢指责本公主没礼貌,该掌嘴!”小报艳气得走上前去一把抢下男孩的书,趁男孩抬起头时,她的小手不客气给了男孩一巴掌。
男孩惊愕地用手捂着脸,愣了好一会才说:“你……你竟敢打……打我?”他瞪大眼看着小报艳。
“你不尊敬本公主就该打,小矮子!”小报艳骄傲地告诉他。
“住口!不准叫我小矮子!”男孩跳起来生气叫道。
小报艳靠近男孩,用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取笑他,“你比我还矮,当然叫小矮子,本公主猜你一定还没七岁吧,那我是你姐姐了。”
“笨蛋!我都已经十岁了,没人可以打我,你会受到教训的!”男孩愤怒地责骂小报艳。
“哇,都十岁了还比我矮,我才七岁呢,你真是一个小矮子!我打你又怎样?我是这儿的小鲍主,谁敢教训我?你还骂我笨蛋,更是该打!”话语一落,小报艳扬手又要打人。
男孩有了惨痛经验,马上退后一步闪过巴掌;小报艳没打到人,小手却抓到他挂在胸前的玉。
“别碰我的玉!”男孩大力拉开小报艳的手,还推了她一把。
一旁的红玉、红楚忙扶住小报艳,小报艳才没跌倒,她站稳身子,气得叉腰骂人,“小矮子,你竟敢推我,你该死!红玉、红楚,你们为本公主好好教训这个坏孩子,顺便将他的玉抢下来给我!”
办玉、红楚见男孩急着想逃,她们两人四只粉拳就打了过去,将男孩打得抱头弯身,小报艳走上前去用力踢了下男孩,男孩痛得坐倒在地上,红楚乘势将他胸前的玉吻老隆
“还给我!还给我……”男孩忍痛起身想抢回玉危只是瘦弱的他被红楚一推,又跌回地上。
小报艳拿着碧绿色的玉伟淹孀拧!罢庥顸位共淮砺铮给我好了!”她顺势将玉未魃暇弊印
“不可以,那是我南威国皇室的传家玉危是我父皇传给我的,只有皇储才有资格拥有,你若弄坏了那块玉危南威国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男孩大声对小报艳咆哮。
小报艳看着男孩,“那你是谁?又怎会有这块玉呢?”
男孩踉跄地站起,讥笑她,“既然是我父皇传给我的,就表示我父皇是南威国的皇上,我叫段干世玮,是南威国的皇子,连这你都想不出来,你真的很笨!”
办玉、红楚一听这人竟然是南威国的皇子,都很紧张看着小报艳,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报艳却一脸不在意,得意回答,“你是皇子又怎样,我也是公主啊,你们是来向我父王贺寿的,父王有交代说要好好招待客人,但是你骂我就太过份了,所以这块玉要留在我这儿几天,等你离开时再还给你!你若向你父皇告状,要你父皇帮你讨回玉,你就是羞羞脸,羞羞脸!”她用小指头刮着脸蛋取笑段干世玮。
“你乱说!我不是,把玉还我,快还我!”段干世玮上前想夺回玉,小报艳则是动作俐落地躲开。
“要玉尉屠春臀仪腊。抢到我就还你。”小报艳美丽的脸上挂着笑容挑畔道。
“你……还我,玉快还给我!还给我……”段干世玮不甘心,怒火上扬地要抢回自己的玉,在园里追逐着小报艳。
小报艳在前面跑给段干世玮追,她身体健康,宫里又请了名师教武,虽然才学了些皮毛,但对未曾习武、身体又弱的段干世玮来说已是不得了,光是在花园里绕了两圈,他就喘得快不行了,倚着树停下来休息。
“来啊!来抓我啊,这样你就跑不动了,你真是没用!”小报艳不忘对段干世玮扮个鬼脸。
“你……你可恶!真是太可恶了,我……我一定要……要捉到你!”段干世玮喘着气,困难地挤出话,举步要抓人,却怎么也提不起沉重的脚,只能用怨恨的目光瞪着小报艳。
“嘻嘻!可惜你却捉不到我,捉不到,那你认输好了,向我说声对不起,我就将玉位垢你。”小报艳逗弄着段干世玮。“我不会向你这个刁蛮、讨厌的女孩子道歉,绝不会!”段干世玮咬着牙怒叫。
“你胡说,我父王常说我是最可爱、讨人喜欢的女娃儿,你才是讨厌的小矮子!”小报艳伶牙俐齿的反驳回去。
“不准你叫我小矮子,不准!”段干世玮怒得大吼。
梆声惊动了侍卫,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往花园跑来。
“公主,有人来了!”红玉急急告知小报艳。
小报艳忙跑到段干世玮面前交代,“玉先放在我这儿,我明天再来找你,你若将这事泄漏出去,你就是羞羞脸了,还外加胆小表、小矮子,记住本公主的话哦!”
丢下话后,小报艳忙和两名宫女从边门离开花园,不过她们没走远,小报艳靠在门边偷听,看他会不会懦弱的告状。
“殿下,属下好像听到殿下的喊叫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侍卫赶到段干世玮身前忙问起。
段干世玮咬了咬唇,停顿了下,一会后才摇摇头,闷声回答,“没什么事!”
“可是殿下您怎么衣衫凌乱,脸色也很不好,您不舒服吗?”侍卫关心地看着段干世玮。
“我真的没事啦!”段干世玮说完就跑步离开花园。
炳哈!这个段干世玮真的怕她。小报艳开心的直拍手,并得意洋洋的戴着战利品回宫。
此后小报艳都在固定时间到行宫花园,段干世玮为了拿回他的玉,被迫配合她,两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聚在一起玩耍。
小报艳将段干世玮当成她的新玩偶,宫中侍卫、宫女一向对她唯唯诺诺,不敢违抗,教她玩得没有意思,但是这个新玩偶就不会,除了有尊贵的身份外,不时还会对她大小声,却不能拿她怎么办;她最爱逗弄他生气,看他气红了脸、不住的跳脚,却要听她的话,不能违背她,总是能让她哈哈大笑。
想当然耳,段干世玮就不会觉得有趣,他恨死花艳了,真想将她吊起来,好好揍她一顿,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无力反抗,只能任她捉弄。他生平从没受过这么多气,使得他每晚都气得睡不好觉,真是呕死他了。
段干世玮留在中儒国王宫作客的七天里,是他最难熬的日子,却是小报艳玩得最开心的时候。
她要他背书,段干世玮就要背书;她心血来潮教他舞剑,他就要拿起剑像跳舞一样娱乐她;当她想玩骑马仗,段干世玮便要做她的马;稍不如意,她不是小矮子长、小矮子短的唤他,就是在他胸前留下拳印。有一回她还将段干世玮打扮成女孩子,充当她的宫女来玩,丝毫没将他当成皇子看待,他简直就像是伺候她的下人、奴仆。
段干世玮受苦受难的日子,在他要离开中儒国王宫时才解月兑,小报艳不太情愿的将玉还给他,而段干世玮则给了小报艳一句话——
“我会报仇、讨回公道的!”
报艳则皮皮地回答他,“好啊,我等你!”
必忆到此突地中断,花艳睁开眼睛。她仔细回想,当时的自己还真的很霸道、不讲理,不过那时她还小嘛,情有可原啊!
“好啊,我等你”是她十年前对段干世玮说的话,不晓得他还记不记得?他若一直牢记在心,就表示他是个小心眼的小气鬼,更不值得她嫁了。
她就拭目以待,看看昔日的小矮子变成啥样子,若他想报仇,她也不会逃避,谁怕谁啊!
就看是她继续整人成功,还是他报仇成功。
不过她想自己绝对会赢的。花艳扬眉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