暌违近一个月,游子返家自是非常欣喜。
“欢迎堡主回来。”简总管率众迎接。
“不用多礼,回家真好。”阎南君神清气爽的跃下马背。
“堡里来了两位贵宾,堡主见到他们一定更开心。”简总管说。
“谁?”
“敢登门入室,反客为主的,还有谁呢?”一阵爽朗的声音之后,紧接着一个手拿铁扇的俊雅男人从人群中走向前。
“季思,是你。”阎南君既意外又惊喜,快步走上前和好友紧握着手。
雹季思笑说:“我难得向伯父要了十天休假,最先想到的就是来找你,没想到你出门,幸好简总管告诉我你今天回阎家堡,没让我扑了个空。”
“你若先告诉我,我一定将所有事情往后延,光招待你。”阎南君非常高兴。
“你也知道我伯父善变的个性,他一答应,我马上冲出门,省得他又反悔。”耿季思俏皮的扮个鬼脸。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嗯……咳咳……”一阵做作的咳嗽声打断他们。
阎南君侧头一看,再次露出讶异的表情,“琳儿,-也来了。”
雹琳儿瞅了堂哥一眼,娇声抱怨,“我就知道不能让堂哥先露面,他一定会和阎大哥讲话讲到忘记我的存在!”
雹季思轻拍额头,显示他真的不记得了。
阎南君大笑,“哈……琳儿,欢迎来到阎家堡。”
谢——翻身下马,好奇的看着两位贵客,由他们和阎南君的互动,她知道他们应该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雹琳儿先发现了她,拉拉阎南君的衣袖,“阎大哥,她是谁?”
阎南君微笑,拥着谢——来到两位好友的面前,“你们曾听过她的名字,她叫谢——,是我的未婚妻——,他是耿季思,枫叶山庄的少庄主,这是他的堂妹耿琳儿,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
“原来是未来的嫂子,失礼了。”耿季思拱手为礼。
雹琳儿微愣,半晌才回过神来,笑吟吟的拉起谢——的手,“我可以叫-谢姊姊吗?我以前就想见见谢姊姊,可是阎大哥不肯,说-非常害羞,今天总算见着面了,果然有沉鱼落雁之貌,难怪阎大哥要将-藏起来。”
谢——大方一笑,对着他们点点头,“耿公子、耿小姐,你们好,耿小姐漂亮健美,想必也有一身好武功,是我万万比不上的。”
雹琳儿短袄束袖、宽裤管的装扮,说明她有练武。
“堡主,你一路风尘仆仆,先到大厅休息吧。”简总管出声。
“简总管提醒了我,我真是失礼的主人,我们到大厅坐着谈吧。”阎南君招呼,一行人走入大厅。
佣仆送上香茗、点心,大厅里洋溢着笑声。
“季思,歼灭响马的事若没有你的帮忙不可能这么顺利,我还没好好的谢谢你呢,你就匆匆的离开了。”阎南君喝了口茶。
“南君,我没告诉你,伯父发现我在围剿响马,勃然大怒,派人送家书紧急召我回山庄,我晚一天他就送来一封家书,语气一封比一封严厉,为了不气死伯父,我只好回山庄了。”耿季思一脸的无奈。
“有这种事?”阎南君睁大眼,他知道耿季思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怕他伯父一人。
雹琳儿插话,“有,前两封家书还是我写的,等不到堂哥,爹才接手写的,其实爹很怕堂哥出什么意外,他是枫叶山庄的少庄主,是耿家唯一的下辈,传宗接代的事全靠他,不能有一丁点的差错。”
雹季思皱眉,“琳儿,别说得我好像种马似的。”
这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
“对响马头子的最后一役,你没参加真可惜,我花了三天两夜的追缉,才抓到恶贼。”阎南君语带惋惜。
“快告诉我经过。”耿季思要求。
“堂哥,你知道又如何?徒呼负负罢了。”耿琳儿取笑。
“琳儿,别老泄我的气,行侠仗义、纵情江湖一直是我的理想,理想不能实现,让我听听结果也略可弥补。南君,你说吧。”他的心思全放在好友身上。
于是他们说起了英雄事迹,热烈讨论,其中还穿插着女子的惊叹声,三人谈得十分愉快。
谢——跟不上他们的话题,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高谈阔论,阎南君流露出少见的神采飞扬,可见他有多高兴知己来访,看他这个样子连她也开心,只是无法加入他们,让她不免有些怅然若失。
突然,她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
“哎呀,阎大哥、堂哥,你们只顾着自己开心,都忘了谢姊姊,她是不懂武功的千金小姐,怎么会了解这些打打杀杀的江湖事?”耿琳儿提起。
阎南君看向谢——,“——,-骑了大半天的马,想必也累了,回房休息吧。”
谢——温顺的起身,“也好,我先告退了,你们慢慢聊。”说完,福了福身便离开。
“只骑半天马就会累吗?”
“人家是柔弱的姑娘家,哪能和-这练家子比。”
谢——走至门口,耿家堂兄妹的对话传入耳里,不知为什么,她觉得刺耳,只是阎南君从不曾对她不懂武功而不满,或许是她多心了吧?
但是这天晚上,她等到半夜,还是没见到他的人影,阎南君不会来了,她心里有数,也许他和耿家堂兄妹久未见面,有许多话要说吧。
谢——躺在柔软的被子里,辗转反侧,直到许久之后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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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时刻,阎南君带着耿家堂兄妹来到餐厅,餐桌上早已摆满丰盛的早点。
雹琳儿环视了一圈,“怎么不见谢姊姊?”
“她不和我们一起用膳。”阎南君回答。
“阎大哥,昨晚我就想问了,是因为和我和堂哥来作客,谢姊姊才羞怯得不和我们一起吃饭,还是她一向就没和阎大哥同桌用餐啊?”耿琳儿好奇的问。
“我平日是和亲近的属下一起用膳,她则是自己私下用餐。”
“噢,是这样啊!”耿琳儿微微低头,娇美的脸上飞快浮出一朵笑花,然后神色自若的抬起头用早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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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看着早膳,却没有一丝食欲,勉强吃了半碗粥就停下筷子。
“小姐,-怎么吃得这么少?是不是不舒服?”晓星连忙伸手搭在小姐的额头上。
谢——微笑的拉下晓星的手,“我没事,只是没胃口。”
“堡主也真是的,昨晚的晚膳应该请小姐一起招待客人的。”晓星忿忿不平,她怎么会不了解主人的心事呢。
“别胡说,我一向不和堡主一起用膳的。”
“但是外出期间,小姐不是都和堡主同吃同行,甚至还同住一个房间,堡主这时才见外,未免奇怪。”晓星不解。
谢——脸红,轻斥道:“晓星,-提这做什么?!不要说了,我到厨房看看师傅中午要准备什么菜。”说完,起身快步走出圆绣楼。
晓星叹口气。早膳才刚吃完呢,就担心起午膳的事,小姐真的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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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揉着面团,看着在厨房里团团转的大厨、进进出出的小厮和仆妇,心里感到过意不去,她想借着忙碌来平静心情,于是她向大厨建议一堆需要费时费工的菜色,才让大家这么忙碌。
“小姐,-手酸了吧?我来揉面。”晓星卷起袖子要接手。
谢——摇头,“不用,我可以继续做。”
晓星干脆强拉谢——来到厨房外,“小姐,-做了一上午,真的该休息了,到院子散散步,或者到凉亭坐坐也好,别再进厨房。”说完,就闪入厨房。
谢——连辩白的机会都没有,好气又好笑,只好到水井旁洗净双手,站在院子里深呼吸,放松紧绷的神经。
“谢姊姊。”耿琳儿扬着娇滴滴的声音,脚步轻快的走过来。
谢——有些意外,但仍有礼的打招呼,“琳儿小姐。”
雹琳儿在谢——面前站定,“谢姊姊,-真的在厨房?刚刚听婢女说时,我还以为她骗人呢。”
谢——浅笑,“我喜欢烹饪,所以常来厨房帮忙。”
“我常听人家说,千金小姐都喜欢烹饪、女红之类,想不到是真的。”
“打发时间嘛。”
“要这样打发时间,谢姊姊,-一定很无聊吧?为何不练武呢?既可以强健身体,也能和阎大哥相依相随,做对神仙眷侣。”耿琳儿一脸向往。
谢——愣了下,“我没想过这种事。”
“阎家堡是江湖著名的门派,能够跺一脚而江湖动,而且产业庞大,若谢姊姊懂武功可以帮助阎大哥管理阎家堡,就算阎大哥不在,会武功的主母也让属下比较放心,像故堡主夫人,阎伯母不但武功一流,与阎伯父更有“鸳俦凤侣”的美称。”耿琳儿故意说得不经意。
不知如何回话,谢——只得僵硬一笑。
“哎呀,我话说太多了吗?堂哥常说我只要一高兴,就会很多话,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我有没有说错话啊?”耿琳儿无辜的眨着眼睛。
谢——摇头,“没有,-说的很对。”
“真的?幸好。”耿琳儿拍拍胸膛,“虽然从小练武比较好,不过这也不是绝对,许多人成年后才习武,效果一样不差,谢姊姊,-可以从现在开始练武,阎大哥就是-最好的师父了。”
“我想我不适合习武。”自己的身子骨自己明白,她绝非练武的料。
“不试过怎么知道?!试试看嘛。”耿琳儿劝说。
“还是不要,谢谢-的好意。”谢——婉拒。
“那真可惜。”耿琳儿表面惋惜,其实心里窃喜,谢——的弱点被她抓住了。
此时,小厮上前来禀告,“耿小姐,堡主和少庄主要去后山狩猎,问小姐要不要去?”
“要去,这种好玩的事,我当然要去了。谢姊姊,-要去吗?”耿琳儿转身问谢。
谢——摇摇头,尚未出声,耿琳儿又开口了。
“啊,我怎么又忘记谢姊姊是柔弱的千金小姐,如何耐得住骑马在山林奔波?!我又说错话了,谢姊姊,别见怪,我走了。”她开心的快步离开。
谢——看着朝气十足的背影,耿琳儿听似关心的话语,却一再提醒她不懂武功,无法胜任阎家堡当家主母之职,也匹配不上阎南君,虽然谈笑间语气轻松,对她态度热络,可是那股似有若无的敌意,同为女人,她如何感觉不出来呢?
雹琳儿喜欢阎南君。
这个事实没让她惊讶,如此俊朗英挺的男子,正值-蔻年华的少女会爱上他是正常的,可惜他有了未婚妻,这未婚妻就成了阻碍。
雹琳儿话中有话的讥讽她也是情有可原,不过不懂武功真有那般可悲吗?她是不能和阎南君切磋武学为乐,不能互相过招比划,但是她会用好手艺满足他的胃,为他缝制美观温暖的衣裳,用一切方法讨他的欢心,她相信这一切能弥补不懂武功的缺憾。
谢——给自己信心,为自己鼓励,不让自己被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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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厨看着摆在桌上的佳肴,望向谢——,“小姐,这么好吃的菜色让厨房人员食用,可以吗?”
谢——微笑,“堡主他们狩猎未归,三位管事也吃不下这么多,剩下的菜肴理所当然要慰劳辛苦的工作人员。”
“可是万一堡主他们突然回来呢?”大厨担心的说。
“堡主已传回了命令,明天才会回来,师傅放心吧。”
“可是……”
“师傅,佳肴冷了会失去风味,你趁热吃,我回房了。”谢——走出厨房,听到身后师傅叫了声开动,马上传来众人的欢呼声。
有人喜欢就好,也不枉大家忙碌了一下午,本想给阎南君和他的友人们一顿丰盛的晚宴,结果他们的狩猎活动成果丰硕,欲罢不能,现在还在持续。
走入圆绣楼,晓星已经撤去了晚膳,耳边还响着她的抱怨──
“早膳喝了半碗粥,午膳只吃两三口菜,晚膳根本连碰都没碰,小姐,-这样下去怎么行?!我一定要禀报堡主。”
当然,晓星不能如愿了,人都没回来,如何告诉他?
她已经一天没见到阎南君了,从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不曾分离这么久,人说小别胜新婚,希望真是如此。
君,我在想你,你知道吗?
今夜又将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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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堡主回来了,正在练武场。”晓星一得到消息,立刻回报。
谢——二话不说,提起裙-就往外跑。她原以为阎南君早上会回阎家堡,结果等到下午他才回来,她难耐相思,直奔练武场。
摈棒交错的声音在练武场必荡,阎南君和耿季思持着木棍在对招,一来一往间招式连绵,紧凑密切,所以场上两人是全神贯注,一心一意。
谢——奔近时,他们刚对完招,正在观灿谠方的举动,此时更是不容分心,张衡等人也在场边聚精会神的看着。
这时,耿琳儿发现谢——,压下要叫出口的警告声,心生一计。
看到他了!谢——好开心,压根就没注意到耿季思准备攻击,而阎南君也紧握木棍,她跑进场里,霎时对峙的两人也动了起来,木棍都往场中奋力击出,等惊愕的发现场里有人时,招式却无法马上收回。
“啊……”谢——抱头大叫。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根木棍硬生生接下阎南君、耿季思的招式,木棍当场碎裂,有人扑上来,用身体护住了谢——,替她承受一切。
“。”
“琳儿。”
阎南君和耿季思扔下手中木棍,急忙上前,将倒地的两名女子分开。
“-怎么样了?”阎南君盯着怀里的人儿,心急的问。
谢——抚着额头,“我没事,去看看琳儿小姐吧。”虽然情况危急,但是她看得很清楚,是耿琳儿救了自己。
“琳儿呢?”阎南君看向耿季思胸前的女子。
雹季思仔细检查堂妹,松了口气,“还好,没什么大碍。”
“棍风扫到我的背,好疼。”耿琳儿纠着眉头嚷道。
“那是皮肉伤,若不是-用木棍挡下,非重伤不可。”耿季思说。
雹琳儿吐吐舌,“如果我重伤,那谢姊姊岂不是连命都没有。”
这话提醒了众人,谁是始作俑者。
阎南君皱眉看着谢——,斥责道:“-怎么会冒失的闯入练武场?若不是琳儿出手相救,-非死即伤,真是太鲁莽了。”
“对不起,我急着来看你,一时没有注意。”谢——低头道歉。
“我在阎家堡里,要见随时都可以看到,哪需要如此急切?胡来!”阎南君神色严厉。
谢——幽怨的看他一眼,无话可反驳,的确是她的错。
雹琳儿开口,“阎大哥,别再责备谢姊姊了,她不是练武之人,当然不知道危险了,幸好大家没事,哎呀,背好疼……”
“最好还是找大夫来看看琳儿的伤势。”耿季思小心的扶起堂妹。
“应该的。”
阎南君拉起谢——后,马上吩咐仆人去找大夫。
“堂哥,我可以自己走。”耿琳儿没要堂哥扶,但走没两步就步伐不稳的倒向阎南君,直喊背痛。
“琳儿,别逞强了。”阎南君顺势抱起她,快步走回房里。
雹琳儿偎着结实的胸口,轻声低吟,但看向谢——时,却露出了笑靥,给她一个胜利的眼神。
谢——愣在当场。她是故意的,她竟然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是为了阎南君?她在离间他们俩吗?
一下子,人群走光,练武场只剩下她一人,变得好冷清,一阵冷风吹过,让她打了个哆嗦,都春天了,为何仍然这么冷呢?
她有预感,她和阎南君之间将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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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传来嘻嘻哈哈的谈笑声,清楚得连房外都可以听得到。
谢——走到门外,深吸口气,然后抬手敲门。
“请进。”
谢——推门而入,房里除了床上的耿琳儿外,阎南君、耿季思也分别坐在床旁陪她。
“谢姊姊,-来了。”耿琳儿漾出欢迎的笑容。
谢——轻笑,“让-为我受伤真是不好意思,我炖了补品,也做了些点心,希望-快点好起来。”
说着,她指示晓星将东西放在桌上。
“这是枸杞子炖乳鸽,对身体很好,还做了蟹黄烧卖、松子甜糕、核桃酥等,给-当零嘴。”
“哇,好香啊,谢姊姊,-的手艺真棒,不当厨娘太可惜了。”耿琳儿开心的说,马上又掩住嘴巴。“哎呀,我说错了。”
雹季思拍拍堂妹的头,“琳儿总是心直口快,请别介意。”
谢——摇头,“东西送到,我不打扰你们了。”盈盈福个身,看了眼阎南君,转身离开。
阎南君沉吟一会儿,随即站起身,“我离开一下。”
雹琳儿眼里闪过一抹嫉妒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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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呼唤声,谢——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子,看着大步走过来的阎南君。
“堡主。”她躬身行礼。
听到生疏的称谓,阎南君微蹙眉头,“-在生气吗?”
“不敢。”
他轻叹一口气,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受委屈了,我也疏忽了-,希望-能谅解,晚上我会过去找。”最后一句话是附在她耳旁低语。
谢——抬眼看他,嘴角有了笑意。
阎南君轻笑的抚模她的粉颊,“相信我。”飞快在她脸颊印下一个吻,转身离开。
晓星促狭的看着笑容满面的小姐,“高兴了吧?”
“晓星。”谢——羞红了脸娇斥道。君是有情有义的人,她应该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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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她特地泡了花瓣浴,全身香喷喷的,一头黑发披肩,换上新睡衣,唇不画而红,眉不点而翠,妩媚动人,耐心等待情郎的到来……
二更天,她引领期盼,他要来了吗?
可是她左等右等,始终不见情郎身影。
她走到窗边,十五月圆,柔和的月光笼罩大地,呈现朦胧美,但是谢——无心赏景,只盼望心上人能快点出现。
梆子声响了三下,三更天了,谢——坐在床边,难掩心中的失望,他是在骗自己吗?
蚌然,她听到脚步声,一抬头,阎南君正好端端的站在她眼前。
“君……”
他热烈的吻住了她,吻去她要说的话,有如焚身烈火,一下子就将两人燃烧殆尽。
激情过后,谢——偎在他的怀中,听着他的心跳,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君,你……”
她顿住,看着他熟睡的容颜,哑然失笑。他一定很累,却还记得要过来,她该满足了。
拥着健硕的身躯,谢——含笑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