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是世上最美好的事,说出心里的情意后,易子差和傅月灵的感情更如蜜里调油,浓得分不开、化不了,发酵出属于爱情的芬芳,就算不开口,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便能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思,更何况他们原本就心意相通,令这份爱更是甜美、更为动人。
不过,再过四、五天便是盟主擂台赛,为了将自己的状况调整到最好,易子差按下儿女私情,待在练功室练功,傅月灵体谅外,更是支持,不愿自己有任何状况拖累他,所以她也用心调养自己身子,尽量留在房里看书、弹琴、作画和休息。
没有告诉易子差的是,她还每日服颗大蜜丸,无碍时吃药并非明智之举,她只是想预防,而且也这有几逃邙已,大意的认为应该没关系。
一个人时难免感到无聊,但只要他抽空陪她,哪怕只是一会儿的时间,所有的寂寥都受到加倍补偿,傅月灵很满意目前幸福愉悦的生活。
不过该出现的麻烦,还是避不了。
这天午后,傅月灵刚睡醒,正打算教翠竹与雪樱下棋时,突然急急脚步声接近,然后门被敲了几下,翠竹前去开门,走入的是林胥。
暗月灵看着他,“林总管,有事吗?”
“小姐,岳琳小姐来了,指名要见少主,属下告诉她少主在练功室,她便说要见小姐,属下以不方便相见回绝,可是岳琳小姐却开始吵闹不休,表示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小姐,否则绝不罢休,属下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来找小姐,不知小姐愿意见岳琳小姐吗?”林胥无奈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岳琳?在浮云庵里没见到她的相貌,她对她也很好奇,现在人家以兴师问罪之姿找上门,她自是不能拒绝了,更要好好准备一番来对付这位骄纵的千金。
“林总管,请你告诉岳小姐,我会见她,要她在花厅等候。”
“小姐,-真要我这么说?那可能会让岳琳小姐更生气的。”林胥忙道。
“我明白,我有我的用意,你照做就是。”她就是故意要惹岳琳生气。
林胥不懂,不过他还是照着交代办事。
“小姐,-有什么主意?”雪樱很好奇。
“一个让人知难而退的主意,-们两个快来帮我打扮。”
一声令下,两个婢女都依她的命令动了起来。
大厅里,岳琳娇颜含怒,一字一字的问:“她叫我在花厅等候?”
“傅小姐是这么吩咐的。”林胥小心回答。
懊啊,这个女人鸠占鹊巢不说,竟然摆起架子来了,她真以为自己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了吗?想得美,她不会放过她的。
“好,我就去花厅等她。”忍一时之气,她耍的是胜利的结果。
岳琳昂首挺胸,踩着优雅的步伐走向花厅,迎战她的情敌。
林胥看了直冒冷汗,傅小姐真应付得了岳琳小姐吗?实在叫人担心啊。
秀雅的花厅,这里本是女眷们会面聊天的地方,布置上多了份细致柔美,和岳琳脸上像要杀人般的神情形成强烈对比。
一刻钟后,要等的人还没出现,岳琳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满腔怒火再也克制不住,正准备直接去找人理论时,人来了。
“小姐,小心。”两个婢女扶着个苍白憔悴的女子走入花厅,一看到岳琳,那女子就激动的推开婢女,脚步踉跄的奔上前。
“-……就是岳琳?”傅月灵抓住她的手。
岳琳吓了一跳,点了点头。
“-为什么也要叫岳琳?为什么要连累我,让我面对这可怕的一切?为什么?我……我好苦啊……”两行清泪从傅月灵眼角落下。
啥?岳琳愣愣地看着她,完全弄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
“歹徒把我当成-抓走,-知道我受了多少折磨吗?还被强喂了蛊虫,如今那虫子就在我身体里,不时啃咬我的五脏六腑,弄得我好痛苦,易子差无法帮我逼出蛊虫,就强要我留在这里,我不想啊,我好想爹娘,好想家,我要回家,我不要留在这里,呜……”她哭得凄楚可怜。
完全没料到事情会如此转变,岳琳怒火早已消失无踪,甚至不知道自己该要怎么回话。
“-是易子差的未婚妻对不对?”傅月灵紧抓着她问道。
“呃……是、是啊。”
“那-就该和他同甘共苦,听说蛊毒会随着血液传给另一人,-若也中了蛊,两人一起承受,或许蛊毒发作时我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所以请-咬我,吸我的血吧。”傅月灵拉开衣袖,将布满青紫淤痕的细瘦手臂伸到岳琳面前。
“不,不要……”岳琳吓得直往后退。
“-怎么可以拒绝,这本来就是-该受的罪,是我替-变成了倒霉鬼,-若有义气,真爱-的未婚夫就该勇敢站出来和他一起渡过难关,不该是我这无辜的人受罪,快吸我的血,做到-身为未婚妻的责任,快点吸我的血……”说完,傅月灵再度逼近她。
岳琳摇着头避开,惊恐的瞪着傅月灵,她竟然要将什么蛊虫传给自己,这女人疯了,她当然不要了。
暗月灵走了两步就气喘吁吁,婢女们急忙奔上去搀扶,她看着满脸恐惧的岳琳怒怨道:“-怎么可以逃开,-不是来看我,要帮我的吗?求-救救我,不要逃避,求-……”她身形不稳的要追上岳琳。
岳琳绕着花厅闪躲,“不要,别找我,不要……”
“-不是易子差的未婚妻吗?你们将来要成为夫妻的,-怎能弃他于不顾,不要害怕,-若不敢吸血,我就将血挤出,-喝下就好,拿刀子和碗来,快点……”她狂乱的叫嚷着,更扑上要抓岳琳。
岳琳高声尖叫,逃到门边,口里迭声道:“我不喝,我不要喝,别找我,别找我……”她边说边往外逃。
“-不是他的未婚妻吗?”傅月灵瞪着她凄然大叫。
“不,不是……我不是,不是,不再是了……”慌乱的丢出否认,岳琳速度更快的往外冲。
林胥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
暗月灵见她消失在回廊那端后,才娇滴滴出声,“这就叫落荒而逃吗?”和翠竹、雪樱一起呵呵大笑了起来。
“小姐聪明,真是太聪明了。”翠竹赞叹道,雪樱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
暗月灵一脸得意,应付个刁蛮千金有什么难呢?这样可确保她以后再也没脸来武功世家了。
她正感开心时,忽觉呼吸不顺,“咳……”她掩嘴咳了起来,拧起秀眉,没有犹豫就掏出颗大蜜丸吃下。
“小姐,-不舒服吗?”林胥关心的问道。
“只是事先预防罢了。”她不在意地一笑,子差若是知道她为他解决了个大麻烦,肯定也会赞扬她的。
暗月灵笑容更加甜美,丝毫没将哮咳的事放在心上。
晚膳时分,易子差得知白天发生的事后很讶然,“-这么对待岳琳?”
“是啊,你心疼不舍吗?”傅月灵斜睨着他。
表然大笑,易子差将她抱入怀里,“不,我是可惜没看到那一幕,天啊,论起古灵精怪,这世上当真没人比得上-了。”这招真是妙啊。
暗月灵骄傲地抬起小脸,“服气吗?”
“服气,小东西,-果真是我的可人儿。”他拥紧怀中宝贝,吻如雨点爱怜洒落在雪白娇颜上。
“那你要怎么谢我呢?”她伸出玉手抚着他刚毅的下巴,逗弄心上人。
易子差嘴角邪气上扬,俯首在她白玉耳旁,轻声道:“今晚,我们可以在高床软枕间好好讨论。”
“你说话真是越来越不象样,不理你了。”傅月灵娇嗔,酡红着小脸要回座用膳。
软玉温香抱得正愉悦呢,易子差哪肯放手,“寝枕间还能谈什么象样的话呢?既然小姐不爱,好吧,那今夜我们就来讨论四书五经吧,小姐意欲如何呢?”
暗月灵被逗得哈哈大笑,膳厅里充满悦耳的笑声,让经过的婢仆都不自觉露出笑容,如今的武功世家充满了欢笑。
这晚,好消息不只一桩,一直没音讯的白龙用飞鸽传书带回消息,他们已寻得解开蛊毒之法,正全力赶回武功世家,预计明日天黑前就能抵达了。
月儿初上,一对情人来到花园散步,享受相依偎的亲密时光。
易子差心情极佳,“解了蛊毒之后,我就无所畏惧,不怕连累-,-也可以免去欲蛊之害,太好了。”
不过傅月灵没有欣喜之色,冷淡澄清,“该是我连累你吧。”
发觉她的情绪低落,他不解的问:“怎么了,难道-不想除去身体里的蛊毒?”
暗月灵看他一眼,轻摇摇头,“没什么。”怎能说出其实她是害怕,怕两人间的牵连一旦割断,他对她的宠爱疼惜也将随之淡去了。
“不会的,我对-的爱与情蛊无关,是出自我的心,真心真意的感情。”易子差搂着她许诺。
“谁让你揣测我的心的。”她薄面含嗔,有些不好意思,却更因他的话而欢喜。
“两心相许,我当然知道了,小东西,那-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眸里闪动着不怀好意的邪气。
暗月灵俏皮的眨眨眼,“当然知道,你……想谈四书五经嘛。”她扬着笑,一溜烟的先跑了。
易子差大笑,“我的宝儿,-以为逃得过吗?”他从容的跟上,顺便想想等会要怎样和他的宝贝谈情说爱。
这一晚,在两人相拥睡去后,傅月灵突被胸口隐约的骚动惊醒,她悄悄起身又吃了颗药,以压下不适。
偎回温暖的胸膛,傅月灵轻抿着嘴,虽然他很用心安抚她,但她的心就是很不踏实,现在她总算明白那是源自于自己的身体,不是因为他,天生的痼疾是无法改变的,她有种感觉,自己和他不会如想象中的顺利美满,也许他们终将有缘无分,各有人生。
闭上眼,轻叹口气,傅月灵拥紧挚爱的男人,决定好好把握两人相守的时间,未来,看天意吧。
别厅里,易子差高兴见到风尘仆仆归来的属下。
“见过少主。”林上尧、白龙恭敬行礼。
“不必多礼,辛苦你们了。”
“幸不辱命,再多的辛苦都值得。”
“你们拿到解药了?”
“回少主,我们虽然没有拿到解药,但是苗族巫师传授了解蛊之法,仍可以除去蛊毒之害。”林上尧解释。
“那该怎么做?”易子差忙问,坐在身旁的傅月灵也很好奇。
“用过渡之法,将蛊引到一个人身上。”林上尧回道。
“这是什么办法?”易子差皱起眉头。
“启禀少主,假使傅小姐和少主一样内力深厚,或许可以将蛊虫逼出体内,但是傅小姐不懂武,无法驱蛊,就只能由少主逼出蛊让傅小姐服下,因为蛊有着同存亡的特性,独一无法存活,也会影响到宿主,不过蛊若在同一人身体里,对那人就没有直接的危险了,只是傅小姐的血不得再让别的男子饮到,否则将重蹈覆辙。”
“这么麻烦,不如直接服解药干脆,少主,反正我们也知道人藏在哪,将人抓回来就有解药了。”武煌提出建议。
“你知道那些苗人在哪里了?”傅月灵看着易子差问道,他怎没告诉她?
“探子跟踪范离查到的,他们目前藏在黑树林里,但因担心他们能藉我们体内的蛊作怪,所以没有打草惊蛇。”
白龙开口,“少主,你的顾虑是对的,苗族巫师根据少主的画像认出下蛊者叫都拉罕,他原是苗寨上一任的巫师,武功高强外更善于使用蛊术,他所养的蛊物能飞行百里取人性命,更懂得以蛊御蛊,他手上有只蛊王,甚至可以号令所有蛊物,所以逼急他不是明智之举。
“都拉罕在这次巫师竞赛里输了,失去巫师资格的他气愤的带着女儿与徒弟离开苗寨,临行前曾撂下话,他一定会东山再起夺回巫师资格,寨里长老判断,都拉罕可能与范离达成协议,他帮范离对付少主,而范离若得到盟主之位,则会帮都拉罕重登巫师宝座。”
“该死的,这样不是拿不到解药了。”墨虎气愤道。
“那就依林大夫所说的方法做吧。”傅月灵作出决定。
易子差摇头,“我不放心将那种东西留在-身体里。”
“既然蛊留在我身体里无碍,便不需要担心,范离已经知道你功体没事,说不定会和都拉罕再谈条件,要都拉罕在擂台赛那天用蛊影响你,好让范离赢得胜利,所以解蛊的事要赶快。”傅月灵提醒他。
“傅小姐说的极是,少主,不能再犹豫了。”文隆赞同。
易子差心里忧虑,不过也没有别的法子,“好吧。”
“邪物都爱在夜半活动,事不宜迟,就选定在今夜子时解蛊。”林上尧开口道。
“林大夫,白龙,你们先下去梳洗用膳,好好休息,要准备的东西就交给文隆、武煌帮忙。”易子差吩咐道。
“属下遵命。”一行人鱼贯离开。
当别厅里剩下他们两人时,傅月灵突然扑入易子差怀里。
抱住略带颤抖的娇小身子,易子差有些惊讶,“小东西,-在害怕?”
“我才不会那么没用,只是想到要吞下另一只蛊,觉得-心。”她把小脸埋入他颈项里嘟囔。
易子差也很心疼,“我希望吞下蛊的人是我,待擂台赛的事解决后,我答应-,我一定会抓住都拉罕,逼他为-除去身体里的蛊毒,要和-共度一生的是我,不是那两只该死的虫。”
这说法让傅月灵笑了,整个人更加偎紧他,“我爱你。”
她这不在预期中的告白,让易子差更加吃惊,“月灵?”
“我想到我好象没有告诉你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她无保留的倾诉深情。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怎么了?”易子差仔细的审视着她,心里满是疑惑。
“你不喜欢我说爱你吗?”傅月灵甜笑的看着他。
“我当然喜欢,但是-有心事,到底是什么事?不准瞒我。”他只能感觉到她心里有事,却无法准确明白是为什么。
“不公平,为什么你总能感应我的想法,我却不太能模清你在想什么?”
“小东西,别故左右而言他,-还没回答我呢。”他不喜欢她的逃避。
“我是要你多感动些,更多爱我些,就算除去蛊毒会减少你对我的爱,这样也能补回一些来啊。”她把手平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感受着掌下有力沉稳的心跳。
“傻瓜,我说过我对-的爱不变就一丝都不会减少,-几时变得这么多疑了,需要我发誓吗?”他边说边举起手。
暗月灵拉下他的手亲了下,“不用发誓,我相信你。还有两天就是擂台赛了,你明天起都会待在练功室里,那现在就将时间全留给我,让我好好抱着你,搂着你。”她在他怀中撒娇。
易子差轻笑,爱怜地抚着她的头,“就说-是宝儿了,还是一副孩子性格,以后我们还有许多相处时间,绝对能让-抱我抱个够。”
博月灵也笑了,把苦涩藏在心里,半-起眼赖着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感觉他怀抱的温暖,也享受他的溺爱宠幸,在这一刻,她绝对是幸福的。
明亮宽敞的密室里,木床上,一只细白手臂绑于床柱边,纤腕上被划出道伤口,正汩汩的流出鲜血,血液如一条艳红的河流顺势而下,滴落于放在地上的碗里,手臂的主人则不住的在床上痛苦翻动。”
“啊……”任凭皓齿咬白了唇,仍制止不了申吟,傅月灵美丽的脸庞布满不正常的红潮,额头汗珠如雨下,全身肌肤滚烫,身子里有股炽热的火苗烧灼着她,胸口却像被千斤巨石压住,让她呼吸困难,引动四肢百骸像被万针穿刺般疼痛,虚弱的她受着两种酷刑,叫她生不如死。
一旁文隆、武煌以及白龙、墨虎,甚至见多病痛的林上尧都别开眼,不忍看傅月灵受苦,而这苦她却必须承受,因为这是解开蛊毒的必经过程。
痛苦是因为服下了噬情丹,药力激起她体内欲蛊的躁动,再以此引动易子差身体里的情蛊,加上她释出鲜血的诱惑,会让情蛊活动力更加旺盛,使得易子差可以寻出蛊虫的踪迹,以便将其逼出体外。
身为饵,本就是要尝尽痛楚,只是傅月灵患有哮喘,蛊毒诱发胸口痉挛收缩,使她无法顺畅呼吸,她正承受着如凌迟般的痛苦,但是为了不使易子差分心,她紧咬着唇不愿叫出声,这份傲气,连男人都要自叹不如。
易子差盘坐在对面的石床上,眼睛蒙上黑布,这是傅月灵的意思,唯恐他看到她受苦而分心失败,看不到四周情况,让他更能专心驱蛊。
虽然目不能视,但易子差仍能听到细微低喘的申吟,他心疼不已,更是急着想将蛊虫逼出以结束傅月灵的痛苦,可是情蛊藏于血脉深处,驱之极为费力,他已用上十成内力,速度仍是缓慢。
林上尧同样焦急不已,傅月灵本就体弱,面对这么大的痛楚,她支撑不了多久,拖得越久越危险,就怕超过她的极限会出意外,到时他要如何向少主交代呢?他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坐立难安,心里直求神保佑。
“林大夫。”文隆轻喊,示意他看向傅月灵。
她已是面色灰白,星眸半合,气息奄奄无力再挣动,那情形连不懂医术的人都看得出她的情形有多不好。
林上尧再喂她吃下大蜜丸和护心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少主再逼不出蛊虫,只怕真要赔上傅小姐一条命了。
这时,听得易子差低喝一声,内力聚于指尖,移到一旁已准备好的碗上,鲜血直喷而出,先是暗红色,然后色泽渐淡,后来成为鲜红色,他将蛊虫全逼出体外,随即收回内力,调稳气息。
林上尧见状忙为傅月灵止血,再抉她坐起,接过白龙端来少主驱出的情蛊血,赶紧喂她喝下,再让傅月灵吞下两颗珍贵的大还丹,稳住她的性命。
这时,易子差已扯下眼上黑布,虽然费了不少内力,但气血循环无碍,神采奕奕、精神饱满,他等不急的跳下床,“她怎么样了?”
“少主……”文隆亟欲阻止,但晚了一步,易子差已将傅月灵虚弱的情形都看入眼里。
他震愕的在床边坐下,大掌微颤的抚模她无血色的小脸,随即转头瞪着林上尧,痛心怒吼:“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少主,傅小姐的哮喘跟着蛊毒发作,消蚀她的精神心力,才让她耗弱至此,是属下估算有误,愿领责罚。”林上尧不逃避的担下责任。
暗月灵原本要沉入黑暗里,是易子差的声音拉住她的脚步,撑住最后一丝力气,她睁开眼睛,气弱低吟,“别……别怪他,不是……他的错……”
“宝儿,没事的,我不会让-有事,我一定会让大夫医好-的。”易子差忍着心痛,柔声安抚。
她扯开一抹笑颜,“傻瓜,我本来……就没……没事,林大夫会……照顾我,你放心练功,别担忧我……我要你……拿下胜利,打败范……范离。”
“打败范离不是难事,不需要特别加强练功,我会陪着-的。”
她费力地摇下头,“不可轻敌……你花费不少力气逼出蛊毒……需要加紧练功补回,而且范离让我……吃这么多苦……我要你在三,三十招内……打败他。”
“宝儿,-的要求我会做到,但是-真不需要我在身旁吗?”伤病之人最需要亲爱之人的开心照料。
“不用,我希望……你为我专心练功……”
“如果这是-的坚持,我就如-所愿,但-也要答应我,在这两天里将身子养好,我要-与我一起出席擂台赛,看着我比试,也与我一起分享胜利的荣耀。”易子差要求道。
“好,我答应……”
“这两天我就闭关修练,当我从练功室出来时,第一个就要看到-,知道吗?”
她逼出笑容,“我知道,我……等你……”
“乖,我不会让-失望的。”俯身吻吻她苍白娇唇,易子差看着属下交代道:“林大夫,人就交给你了,你要尽一切力量,给她最好的照顾。”
“属下明白。”林上尧拱手响应。
再看一眼心爱女子,易子差大步离开,白龙、墨虎跟在他身后。
武煌看到傅月灵眼一翻昏了过去,惊叫道:“林大夫,傅小姐晕过去了!”
林上尧叹口气,“其实照她的情况早就该昏迷了,她是为了少主才硬撑下来,还一副轻松模样劝少主练功不用陪她,傅小姐真是用心良苦。”
“这么说傅小姐的情况……”文隆未说完的话在林上尧沉重脸色里化为静默。
难道真是红颜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