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大雪过后,天气寒冷,但房里有炉火燃着却显得很温暖。
奎行云月兑去上衣让宓如意为他针灸,他的身子壮硕了许多,日日的打坐练功让他本是苍白的脸色转成红润,清瘦的身材也变得强健,如今结实的他已经看不出丝毫的病态。
他的脉象平稳有力,显示身体已经完全复原了,宓如意欢喜在心中,脸上仍是淡漠,她俐落的将金针收回。
一旁的四婢忙服侍奎行云穿上衣服。
“我的身体如何了?”奎行云问起。
宓如意淡淡的回答,“仍有些余毒未尽。”
“还需要多少时间治疗?”
“最快五到七日,慢些或许要半个月也不一定,看毒清除的速度。”宓如意没看他,迳自收拾诊疗的工具。
“怎么还需要这么久,我看公子的身体已经好了啊!”喜夏插嘴。
惜冬更是不客气的月兑口说出,“宓大夫,你不会为了想留在山庄里,就一直说公子的病没有好吧?”
“多嘴,你们都退下!”奎行云斥责道。
惜冬忙掩嘴不敢再吭声,四人从命离开。
待门关上后,他盯着她说:“婢女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宓如意淡淡的摇摇头,将带来的药箱拿到他面前,“这里面放了许多护身灵药,每种药丹的功用我都写在纸上摆在箱里,你好好保存,以备不时之需。”
“为什么要将药箱交给我,你要离开了吗?”奎行云疑惑的看着她。
宓如意垂下眼,“这些药丹是特别为你准备的,本就应该收在你身边,这和我要不要离开无关。”
奎行云虽有疑问,还是将药箱收下,“我爹可有找你谈过话了?”
闻言,她心一动却装傻,“没有,庄主找我有事吗?”
“是有一些事,爹会和你说的。”他没有说明。
宓如意也没追问,只是轻声的说:“那我离开了。”
她起身欲走开时,奎行云突然拉住她的手。
“现在四婢不在,你何必要那么快逃开我呢?”
已有些时间他不曾再对自己有亲密的举动了,这令宓如意吓了一跳,有些脸红的忙抽回手,“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你懂的,你不爱看我和四婢嬉笑,总是找借口尽速的逃避,是因为看了会让你心痛吗?”他嘴角扬起帅气的笑容看着她。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微愣了下才故作冷静出声,“少庄主,你的行为我无权过问,我也不需要逃避什么,你想太多了。”
奎行云站起身,一步步的逼近她,“是吗?那你为何一日消瘦过一日,神情郁闷不乐,脸上连笑容都没有了呢?”
她被迫直往后退,脸上有了慌乱的神情,“我……我没有,你看错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她急着想离去,却被奎行云逼到了墙边,退路也被他封住了。
“你骗不了我的眼睛,你的眸子里都是我的身影,既然如此,怎么不诚实对我表明你的心思呢?我喜欢知错能改的人,更愿意接纳回头的情人。”奎行云大手抬起她的小下巴,直视入她眼里,轻声说着。
她心跳加速,双手推拒他的亲近,“少庄主,请你自重,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的关系,感情也早就结束了,我是不会回头的!”
“嘴硬!”轻哼一声,奎行云蓦然强行吻住了她。
四片唇一相触,甜蜜的滋味立刻就震撼了两个人,这段时间的刻意疏远反而增进了他们对彼此的渴望,这个吻美妙得让他们放不开,所有的爱憎都尽情的释放在这狂野激情又缠绵至极的吻上。
宓如意不能制止自己臣服在奎行云强悍的吻里,也无法控制自己去索取他的怜爱,但她的心却一直提醒自己这是不对的,只是那声音太小了,唤不醒她的理智。
终于,深深的吻转成了细碎浅尝,他依恋再三后,才不舍的放开她。
“小东西,你的吻就是最真的回答,别再说谎了。”奎行云的嗓音还饱含着浓浓的。
宓如意清醒过来后使尽全力的推开他,“你……你怎能这么做,你不应该如此对我的!”
“为什么?难道你还要说你爱医学更胜于爱我,不想被我牵绊住了那样的违心之论吗?你若真能狠心断情,就不会郁郁寡欢、神情憔悴了。”奎行云看穿了她所有的心事。
睁大眼瞪着他,她语气转为激动,“你自认为可以救我于不被情所苦,但你要如何救我?娶我?纳我为妾?还是一直让我当你的专任大夫,然后献出自己的一切任你掠夺?你要如何安置我呢?”
奎行云倒没考虑那么深的问题,他只想戳破她的假装,证明她也喜欢他,所以被她这一问,他倒有些应对不出来,“我若要了你,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要空口白话,我要实际的表示。”
“如何表示?”奎行云问道。
“师父是我这一生最亲密的人,他的痴心真情我全看在眼里,所以从小我就有个心愿,将来要嫁的丈夫也必须和师父一样的专心专爱,他的心中只能有我这个妻子,一生不能纳妾、不可有侍婢丫鬟,也不可以上青楼狎妓,我霸道的要他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如同我也是只属于他一个人,你认为自己可以做到吗?”她明白要让奎行云对自己死心的方法就是令他知难而退。
“我想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做到你的要求,你的条件太苛刻了。”奎行云脸上是无法赞同的神色。
宓如意反驳,“不,只要有心,要做到我的条件并不难,至少我师父就做到了,他甚至没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就为她守心守情一生一世,或许你爹气怒我师父的就是他老人家终其一生对你娘不变的真爱,这样的爱很沉重,一定压得你爹很不舒服!我明白你做不到,我也从不认为你能办到,你生性风流多情、不拘小节,认为英雄爱美人是天经地义之事,爱流连于温柔乡里,以你的身世人品,你绝对有游戏风尘的资格,但是就与我所要求的伴侣条件不合了。”
“你师父是个例外,如此的情痴千万年或许才有一人,你不能一直拿他当标准,否则你只会落到一生孤独的命运。”奎行云严肃的告诉她。
“若真是如此,那也是我的命,我向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一生里也只坚持这一样,绝不可能改变,何况以我师父和你爹娘的恩怨,风云山庄容得下我吗?你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想要我,可曾真心为我想过?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法吗?你也太自私了!我们不会有交集的,终究是要分开,你可以好好的想想我的话,我走了。”宓如意哀愁的看了他一眼,留下轻轻的喟叹声,闪过他走向门离开。
这些话会打去他对她的兴趣,让他放弃她,这也是他们最后的相处了,明天庄主会找他出门,那时也是她离开风云山庄的时候。
此后她和奎行云这一生应该不会再见了!
棒天,阴沉多日的老天终于开怀了,让太阳露出脸,给了人间一个好天气。
趁着天气晴朗,奎仕东找儿子出门,县城里要多开一家商行,父子俩结伴去视察,用完了早膳,他们就由护卫陪着离开了风云山庄。
接着就轮到宓如意离开了,带着行李,她来向奎夫人辞行。
“宓大夫,你要走了?”奎夫人很惊愕。
“夫人,少庄主的病已经痊愈,我完成了承诺,是该离开了。”宓如意神色平静的说明。
“可是恰巧老爷和云儿出门了,宓大夫在这时说要走,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奎夫人为难的看着她。
“夫人,我已经向庄主禀明过今天要离去的事,至于少庄主,我也将备用的丹药交给了他,所有的事我都打点好了,所以我的离开不会有什么问题,请夫人放心。”
“这……宓大夫,难道你不能等老爷和云儿回来后再离开吗?你是风云山庄的恩人,他们该当面向你致谢的。”奎夫人还是希望宓如意留下别那么快走。
“夫人,不用客气,我不过是做自己该做的事,算不上是风云山庄的恩人,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终有别离的时候,现在时间到了,我就该离开,请夫人保重了。”宓如意拱手为礼后就转身要走。
奎夫人忙唤住她,“宓大夫,等等,你治好了云儿的病,风云山庄理当奉上厚礼,不知道你需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缺,谢谢夫人的美意。”宓如意一样回绝了。
“可是让宓大夫两手空空的离开,也教我过意不去,我想送宓大夫一样小礼物,请你务必收下,你在此等等,我这就去取来。”奎夫人说完后忙离开大厅。
不知道奎夫人要送她什么,但她都这么说,她也只好耐心等等了。
一会儿后,奎夫人手拿着一个细长的锦盒走回大厅,将它递给宓如意,“宓大夫,小小薄礼不成敬意,希望你好好珍惜它。”
宓如意收下锦盒,放入包袱里,“谢谢夫人,我离开了。”
道别后,她大步的走出大厅,她的坐骑已经被牵到广场上,纵身上马,她即刻策马离去。
当马儿踏出风云山庄时,她的泪还是忍不住落下,但她没勒住马缰,也没听到身后传来李华一呼唤的声音,她头也不回的直往前飞奔。
脸上冰凉凉的,泪水已被冷风吹干了,她告诉自己不会再流泪,既是命运安排,流再多泪也是无用的。
就在她离开风云山庄的范围,突然一队穿着黑衣的大汉骑马向她直冲而来,团团将她围住。
“你们不是水流堡的人吗?”宓如意由衣上图纹认出了那些大汉。
看来像是劣谟的中年男人出声,“小人们正是。太好了,我们可找到宓大夫了,堡里有人中了严重的毒,性命垂危,我们受堡主之命,特来请宓大夫前去医治。”
“是谁中毒了?”宓如意忙问,水流堡和她的交情深厚。
“是表小姐!”
“依依!懊,我马上和你们回水流堡!”宓如意答应,一喝马先走,水流堡的护卫也随后跟上,一行人往北而去。
“宓大夫呢?”毒患刚愈,脸色还是苍白的纪依依问起陪在身旁的古皇岳。
“酒窖里。”
“在酒窖里又不喝酒,只是对着大大小小的酒坛干瞪眼,这个女大夫的个性真是奇怪。”霍玄雷开口,娘家有事,爱妻回娘家,他也跟着来了。
“为情所苦的人什么怪事都做得出来的。”古皇岳叹了口气。
“不行,我不能看她再这样下去,我去劝劝她。”古弄月说做就做,急着便要冲出门。
濒玄雷一把拉住妻子,“月儿,感情的事如何劝?要她自己想开才行。”
“她这么的钻牛角尖,想得开才怪,我用劝的比较快。”古弄月挣开丈夫的手,一溜烟走了。
“这样好吗?”霍玄雷看着其余两人。
“月儿和如意熟,让月儿去试试也好。”古皇岳点点头。
“希望月儿能劝得了她,否则宓大夫如此下去迟早会闷出病来的。”纪依依担心的说。
房里的两个男人只能无奈的对看一眼,这等事他们是帮不上忙的。
阴冷的酒窖里,一个纤弱的身子正对着一个足有半个人高的酒缸发呆,酒缸上的木盖子被打开,飘散出浓郁的酒味,光闻到这种醇厚的酒味,酒量浅的人都会感到醉意了,不过宓如意站在酒缸前大半天了,不但没有一丝醉意,脑袋还越来越清楚,她明白自己就算喝下这一大缸的酒都不会醉的,何况只是站在这里闻酒香,又如何醉得了呢?
不醉无法解愁,但她又不想喝酒,两难之下,也只能站在这里发愣了。
轻巧的脚步声走下了楼梯,娇甜的嗓音响起,“你光瞪着酒,酒也不会告诉你怎么办。要嘛你就喝了它,否则就盖上它!”
宓如意转回头看着来人,“月儿,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看看你吗?你整天待在这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水流堡虐待客人,将客人囚禁在酒窖里了。”古弄月回视着宓如意道。
宓如意嘴角漾起一丝苦笑,“月儿,别理我,在这里闻着酒味我心里会好过些的。”
“你若想好过些,干脆就大醉一场嘛,来,我可以陪你,”古弄月走向前拿起酒杓要装酒,却被宓如意阻止。
“月儿,你酒量不好,这缸女儿红极纯,你会受不了的,你不能喝。”
“我酒量不好,但我大哥和夫君酒量就不错了,那就让他们来陪你喝,反正酒窖里有那么多酒,一定足够你们三个人喝的。”古弄月提议。
宓如意无奈的道:“月儿,你明白我若可以大醉一场早就喝了,可是我不能喝酒的。”
“如意,你怕他不高兴所以不喝酒,但是你也说你和他不会再见面了,那你喝酒又关他什么事,他根本不会知道啊!”古弄月眨眨大眼说。
“虽然他不会知道,但我不想这么做,我这一生都不会再碰酒了。”宓如意下定了决心。
“你既然不想碰酒,又为何要待在酒窖里呢?难道他也会喜欢你这么做吗?”古弄月询问道。
宓如意摇头,“我不知道,我不想再提到他了!”她逃避着。
迸弄月直言点破,“如意,你嘴里说不想,可是心里、脑里能不想他吗?若能不想,你就不会一直待在这充满酒气、又阴又冷的鬼地方了。嗯……为了让你离开这里,或许我该叫下人将酒都搬到客房里才是。”
宓如意扯扯嘴角,“月儿,别开玩笑了。”
“我不是开玩笑,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模样教人看了多心疼?你明白自己瘦了多少吗?再这样下去怎么可以呢?万一你真的为他病倒了,我就让夫君和大哥到风云山庄兴师问罪,怎么也要好好的教训那个奎行云一顿!”古弄月口气很凶。
“我的事和奎行云没关系,你别让人去找他麻烦了!”宓如意晓得古弄月个性冲动,身后又有两大势力做靠山,担心她真的如此做了。
“如意,他将你害得失魂落魄、吃睡不安,你怎么还替他说话?像奎行云这样的风流男人本来就该吃些苦头的,你救了我一命,现在又救了依依一命,就是火阳堡和水流堡的大恩人了,我当然要为你出头-,只消夫君或大哥其中一人,便能让奎行云吃不完兜着走,就算要取他的性命也不是难事啊!”古弄月得意的撂下话。
宓如意冷肃一张脸忙斥责,“月儿,不要说这种话,他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就要他的命呢?”
“谁教他要欺负你,不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啊,你受了委屈我当然要为你讨回公道!要我不为难奎行云也可以,除非你振作起来,否则我真会派人去寻他的晦气的!”古弄月语气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宓如意拿古弄月没办法,决定投降,“我真怕了你,我离开酒窖,不待在这里可以吧。”她将木盖盖回酒缸。
“这样是最好了,走吧。”古弄月挽着宓如意的手一起离开酒窖。
来到外面,古弄月忙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这空气闻起来才舒服,酒窖里满是酒气醺得人头昏,真佩服你能在里面待那么久。”
宓如意淡笑不语,不爱喝酒的人当然闻不惯酒的气味了,当她发现古弄月带着自己直往前走,便好奇的开口,“月儿,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我的房间。”她已经想到一个帮忙如意的好主意了。
“去你的房间做什么?”
“先别问那么多,反正你随我来就对了,我要改变你,让你变成完全不一样的宓如意!”古弄月边说边拉着宓如意往她房里走。
两人来到房中,宓如意又叫来自己的丫鬟湘儿、湄儿帮忙。
不久之后,房里传出了宓如意惊讶慌乱的叫声。
“月儿,你想做什么?不……不要……别这样,我不喜欢……不要啦……不要……”
拒绝和劝慰的声音交错,只是一个人怎么比得过三个人呢?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听不见了,只闻得惊讶的赞美声。
“好漂亮啊!”
“好美呢!”
“太好看了!”
迸弄月转着圈子打量自己的杰作,点头称赞,“美,真是太美了,明眸皓齿、秀媚天成、体态窈窕、月兑俗清雅,今生得见如此的美人,真是无憾了。”
宓如意小脸涨红了,娇怯无措的说:“月儿,你别戏弄我了,我打扮成这样像什么嘛,我要月兑掉!”她忙想月兑去一身让她很别扭的女子衣裳。
“哎呀,难得将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怎么可以月兑掉呢?如意,我不是在说假话,你穿女装真的很好看嘛,不信你自己看看!”古弄月不由分说将宓如意拉到镜子前。
镜子里立刻显现出一个美丽的倩影,蛾眉淡扫、小嘴艳红,一张如花似玉的娇容,平常被束起的长发被打散梳成了发髻,插上珠花,身上不再是灰色书生长衣,而换上雪白绣花衣裙,秀雅的衣衫包裹着-纤合度的身材,纵使她对自己的模样早已是熟悉万分,可她从没想到自己的女子装扮竟然是如此出色,让她愣住了。
镜里再多出一张美丽的小脸蛋。“你看吧,真的很漂亮对不对?花容月貌也不足以形容你的美,谁又料得到医仙宓如意就如同她的封号一样,貌美如仙,是个行医的仙女呢!”
宓如意小手点点镜中的古弄月轻笑,“有了你这个号称武林第一美人的绝丽美女在身边,谁敢说自己是美人,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当然是夸你了,若你生得如此都不算是美人,那我也只是还能入眼罢了,而湘儿、湄儿不都成丑八怪了?”古弄月娇笑着说。
“小姐美,宓大夫也是大美人,我和湘儿被两个美人一比,自然是丑女-!”湄儿自我解嘲。
宓如意对古弄月抱怨,“月儿,你为何要强迫我换上女装?穿成这样我连走路都不会了,我……我还是换回原来的衣裳好了。”说着,她就想走到屏风后月兑下衣裙。
迸弄月拖住她,“如意,你好不容易改了装成为美娇娘,都还没让其他人开眼界,怎么可以退缩了?走,我们去见夫君、大哥和依依。”她拉着宓如意出门。
宓如意吓了一大跳,急忙拒绝,“不……不要,我才不要用这模样去见人,太……太丢脸了,不要,我不要!”
“如意,你原本就是个女子,理该穿成这样,也唯有如此才能显露出你的美貌啊,别害羞了,而且我还有大事要宣布呢,这和你的终生幸福有密切关系哦,你一定会想知道的,走啦,如意,不要怕嘛,走啦,走啦……”
在古弄月半哄半骗之下,再合著两个丫鬟的力气,硬是将宓如意带到了纪依依的房间。
房里的三个人看到古弄月带着一个美人进入时,起先只觉得奇怪,再看清那美女是谁时,他们都震惊得瞪大了眼,不敢置信。
“你……你是宓大夫!”纪依依挤出了声音。
濒玄雷回过神后赞美道:“原来宓大夫是如此清丽月兑俗的美人,真让人惊艳!”
迸皇岳也直点头称许,“闭月羞花之姿,袅娜纤美之态,气质无双,果真是丽质天生的佳人!”
一旁的古弄月轻声笑了,“如意,你看大家眼里的惊讶和赞美,也听到夫君和大哥的夸奖,你还对自己没信心吗?你真是个美丽无双的美人呢!”
宓如意粉颊一片羞红,看着古弄月嗔怒,“月儿,你强拉我来就是要我站在这里像个木女圭女圭给人家观赏吗?那我可不爱!”
“当然不只是如此了,我说过还有重要事要宣布嘛,如意,是关于你的终身大事呢!”古弄月娇声笑说。
宓如意的脸更红了,“月儿,你胡说八道什么,再胡闹我就不理你了!”
迸弄月不逗她了,开口说明,“你别恼了,我这就说了。如意,你会不开心,还不都是为了风云山庄的少庄主奎行云,我相信奎行云也喜欢你,你不告而别,他一定会焦心的到处寻找你,我们就给他一段找人的期限,在这段期限里你就学习做个女人,适应自己本来的模样,等到他寻来见着你这美丽的样子后,一定更为你倾心的。”
“假使期限到了,而奎行云还是没找到宓大夫又该怎么办?”纪依依提出疑问。
“那简单,我们就来个“擂台招亲”,替医仙宓如意选夫婿,以如意的美貌加上一身高明的医术,追求者一定多如过江之鲫,既然奎行云找人的能力这么差,那他就必须再费一番精神才能得到美人了。”古弄月将计画娓娓道出。
宓如意却大大反对,“不要!我不要这么做,他不会来找我的,等他也是白等,还摆擂台招亲,那不是更丢人吗?我不要,这计画不行!”
迸皇岳却抱持相反的看法,“不一定,我倒认为月儿的计画很好,如意,你和风云山庄有上一代的恩怨情仇,先给奎行云一段时间,除了寻找你外,也让他解决那些问题,就算奎行云受制于父母而无法来找你,但是只要他对你有感情,就不会容忍你嫁给别的男人,听闻擂台招亲的事他一定会出现,只要他上了擂台,以他自负的性子来看,绝不会轻易认输,不管要花多少的精力,他都会排除所有的困难来赢得你。”
濒玄雷和纪依依也觉得古皇岳说得有理,都赞同古弄月的计画。
宓如意却很忧虑,“万一他没来找我,也没在擂台上出现呢?我难道真要随便选蚌男人嫁了吗?”
“假使奎行云像个乌龟一样缩在壳里逃避所有的事,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你托付终生,尽早忘了比较好,你可以在选亲擂台里找寻中意的男子为夫,若都不喜欢,那就让夫君或大哥出马,打退所有的参赛者,你就不用嫁人了。如意,反正决定权是在你手上,你可以放心的。”古弄月安抚道。
“这样好吗?事情闹得那么大,我以后怎敢在江湖中走动呢?”宓如意仍是担心不已。
“选郎嫁人本就是冒险的事,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总胜过你天天愁眉苦脸的过日子吧!”古弄月实话实说。
纪依依下床,缓步走到宓如意身旁拉着她的手柔声说:“宓大夫,月儿说得对,感情这事本就虚渺难解又磨人,现在有办法可以探知奎公子的心思,你就试试啊,我相信以你的善良,老天绝不会亏待你,你会得到美满良缘的。”
看到众人对自己的好,宓如意心中很感动,紧握着纪依依和古弄月的手,“让你们大家为了我的事如此费心,我真感到过意不去,谢谢你们。”
“如意,别说谢了,光是你救了月儿和依依这两样大恩就足够水流、火阳两堡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了。”古皇岳说道。
濒玄雷点点头,“没错,你造就了我们两对佳偶,我们也希望能促成你和奎行云这对有情人。”
宓如意露出感激的笑容,只是笑容后还是藏着化不开的愁怅。他真会来找她吗?她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但是不管怎么样,现在终是有了应对的办法,她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等着一个希望,也希望自己不是等到破碎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