迸越檀的恶毒心肠吓得文静书拔腿就跑。她从来没想到会目睹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尤其还是出现在古越檀的身上。
跑出古家大门,她回到自己的家,站在家门前望着紧闭的大门。
心宇现在一定是在工厂里奋斗。
她打开家里的大门,屋里和之前一样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厨房出奇的洁净,看得出来心宇没进厨房煮过东西。
手抚过光洁的流理台,文静书心里蓦地一阵难过。她不在家,心宇的三餐都是怎么解决的?
她答应做古越檀的厨师直到华达分红为止,但是此刻的她好想像以前一样对着心宇倾吐心事。
目睹古家今天发生的事,她终于深深体会到没钱的困窘。
她和心宇就是为了极力挽救华达而向古越檀求援,古越檀乐意对她们伸出援助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深深烙下他善良的一面,尽避他霸道狂妄,依然无损他在她心目中的完美。
然而,夏震出现在古家的那一刻,她心中完美的形象彻彻底底破灭了。
她心疼小男孩无辜又无助茫然的眼神,他似乎懵懂的被夏震带进古家又目睹夏震遭受到屈辱,她若是那小男孩,绝对没有勇气站在那里。
她佩服那小男孩的勇气。
必想自己突然负气离开,她一愣。
迸越檀会不会拿此事为难心宇?届时心宇是不是会像夏震一样,被逼得跪在地上忍受古越檀无情的羞辱?
要是真有那么一天……
不!她不能害心宇。
为了不让文心宇沦落到和夏震一样的下场,文静书还是决定回去做古越檀的厨师,至少可以让文心宇保住自尊,至于她自己……
文心宇是华达的支柱,她只是文心宇的累赘。
下定决心的那一刻,她拭干泪水。
既然回到家,就要为这个家尽点心力,她开始动手打扫房子,并不忘为文心宇准备几道她爱吃的菜放进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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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弄妥,文静书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唉,都已经十二点。”
望着窗外,始终不见文心宇的人影,她的心情低落得无以复加。
心念一转,想想文心宇独自为华达打拼,这份辛苦她能了解,亦更加体会文心宇对她的疼爱。
文心宇宁可一人咬着牙渡过难关,也不愿将烦恼加诸到她身上,她又怎能加重她肩上的负担?
文静书架架吐口气,“还是要回去。”
步出自己心爱的家,轻轻地关上大门才发现外面下着雨,文静书只好招了一辆计程车返回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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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越檀站在房间的阳台上往下瞧,接着看一下手表,“都已经过十点了,还不回来!”肚子也跟着发出不平之鸣。
他模着肚子,皱着眉头,“好饿。”
打从文静书负气离开家之后,面对着一桌精心烹饪的菜也没了兴趣,一口饭也没吃的就回房间。
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他又看一下时间,十一点。
“还没回来?这个笨女人是跑到哪里?”他生气的说。
滴滴答答,时间已到了十二点。
站在阳台,他伸长脖子四下探望,街道上除了晕黄的路灯,看不到一条狗,更别说是人影。
“搞什么?也不先问个青红皂白就跑出去!蠢!蠢!蠢!”连着几声咒骂也平复不了心里的烦躁与担忧。
几滴水忽然落在他的脸上,他纳闷地伸手一采。
“下雨了!”那傻瓜没带伞出门,这下不淋成落汤鸡才怪!
他想也没想就走出房间,下了楼,楼下一片寂静,这时所有人都缩在暖暖的被窝里与周公喝茶下棋。
“家里少了一个人居然还睡得着。”他埋怨地低骂一声。
他走到门边,拿了一把伞走出大门。
怎么才一转眼,细雨瞬间变成豆大的水珠?撑开伞,雨水打在伞面上劈哩啪啦作响,古越檀瑟缩着脖子,站在大门口望着街口。
“静书,你跑到哪里去?快回来。”他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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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程车正逐渐接近古家大门,文静书看到古家大门前出现一把伞,仿佛有个人在伞下瑟缩成一团,从那不停颤抖的身子看来,这个人肯定全身冻僵了。
文静书下车后,站在这团不明物前轻叹一声,“唉,好可怜。”
文静书慈悲心起,询问蹲在门前的人:“很冷吧?”她月兑掉身上的外套,“先披上外套。”
伞下的人猛打哆嗦却没伸手接外套。
“你已经冷得打哆嗦,没关系,先拿去穿。”她以为他是不好意思,主动拿开他的伞,一瞬间,她被映入眼瞳的人震慑住。
“你……”她连忙将外套披在古越檀的身上,双手不断地揉着被冻僵的大手,温柔地斥骂:“你在做什么?”
迸越檀蹲在原地,抬头看她一眼,挤出一丝笑,“你你你……回来了。”
文静书的手握着被冻僵的大手,愣住。
他在等她吗?
“恩恩恩……下下下雨了。”
下雨?文静书讶异的目光马上移回到他的脸上,“你在等我?”
“恩。”他没力气反驳。
她突然感觉一股暖意上了心头,“真是的,明知道下雨还跑到外面淋雨!来,我扶你起来。”
文静书深吸口气一使劲,半拉半拖的将他带回屋内。
打开他的房门,她赫然发现他房间里灯火通明,不由得嘀咕一声:“一点都不懂节约,出了房门竟不关灯。”
她架着他到床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在床上,温柔地月兑去他脚上的鞋子,轻轻地为他拉上被子。
“静、静书……”
“什么事?”文静书回应一声。
“你跑到哪里去?”
文静书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我回家。”
“我怎么没想到?”他双手紧抓着被子,被子下的身体猛打哆嗦。
他在找她?文静书又是片刻的错愕。
“那也不至于这么晚回来。”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关心的语气胜过怒气。
文静书嘟起小嘴,眼睛习惯性看着地上,双手不安地绞着,“既然回家就打扫房子、为心宇准备一些她爱吃的,所以回来晚了。”
“什么?”古越檀冷着脸看她,“你跑回去帮文心宇弄吃的?你知不知道我连晚饭都没吃……”他连忙停住。
唉!怎么不小心说溜了嘴?
文静书惊讶地盯着他的脸,“你没吃晚餐?”
“恩、呀……恩、呀……”答不出话,脸上的怒气一下子消失不见,他的表情反而有些不自在。
迸越檀腼腆不安的表情,让文静书突然发现他也有可爱的一面。
“你也真是的,难道非要吃我做的菜不可?”
“你闷声不响的跑了出去……”
文静书抗辩,“我可不是闷声不响跑出去。”
“对,不是闷声不响,是负气!”他没好气地回道。
“不是负气,只是有点生气。”文静书无意间瞄到他被雨濡湿的头发,转身找条干毛巾又回到床边。
“反正意思都一样。”他像小阿一样闹起脾气。
文静书故作凶恶状,眼里却盈满笑意。“不一样!”她拿着毛巾擦他的头发,突然触及他的额头,她的手猛然抽回,又伸手覆住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
“是吗?”
她急忙转身走到柜子前,“体温计在哪里?”
他有气无力的瞟向她所站的地方,“抽屉。”
她慌忙的拉开抽屉翻找体温计,终于找到体温计,她飞快的回到床边,手伸进被窝里拉出他一条手臂,将体温计固定在他的腋下。
突然一股凉意从腋窝下窜入全身,他的全身抖了一下。
“不要乱动!”温热的小手压住他的手臂上,像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般温柔低吼。
迸越檀乖乖地不动,黑亮的双眸望着她。
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她,只知道她有一手好厨艺和圆嘟嘟的身材,现在仔细一瞧,圆润的小脸有着精致的五官,圆圆的大眼充满温柔,朱红小嘴宛如玫瑰花瓣般柔软。
文静书心急的从他腋下抽出体温计。
“三十九度!”原本慌张的心这下更加慌乱,“我送你去医院。”
医院?
“我不去医院!”他将被子拉上掩住头。
“不去医院?”错愕的看着眼前拢成一团的被子。
“不去!”被子里发出拒绝声。
她束手无策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可是你在发烧……”她又气又急。
“我泡个热水澡、喝碗姜汤就行了。”他的声音弱得吓人。
文静书无奈地看着被团,“好,我马上帮你放热水、煮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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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越檀泡完热水澡,文静书同时也将姜汤煮好端到他面前。
“姜汤要趁热喝。”
迸越檀没有异议,双手捧着碗,一口一口地喝下姜汤,喝下最后一口,将碗递回给她。
“喝完了。”他现在的模样就像个听话的小阿。
她一手拿着碗,一手将被子拉上,“那就睡一觉吧。”
迸越檀的肚子忽然叫了起来。
他困扰地皱起眉头,“静书。”
“又怎么了?”
“我肚子饿了。”
“肚子饿?”文静书登时才记起他好像提过他今晚没吃饭。“好,我马上弄一碗蛋炒饭给你吃。”
蓦地,一只大手出其不意地握住她的手。
他虚月兑无力地摇头,“不想吃蛋炒饭。”
此刻的他没有了神龙活虎般的霸道,一阵莫名的心疼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文静书伸出另一只手压在他的手上。
“好,不吃蛋炒饭,你告诉我想吃什么?”
他抬起那失去光彩的双眸瞅着她,“除了蛋炒饭,只要是你煮的什么都好。”
“好吧。”她柔声答应。
“谢谢。”他松开她,含糊不清的咕哝一句。
她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听见就算。”他闷在被窝里蠕动一下。
“不说就算了。”文静书撇撇嘴无奈地起身,脑子里想着要弄什么东西给他止饿。
扁是想也没用,还是先看看冰箱里有什么吧!
文静书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出他的房间冲到厨房,打开冰箱搬出里面的食物,七手八脚的又洗又切。不消一会儿,文静书端了一碗刚煮好的咸稀饭来到古越檀床前。
“好了,快起来吃。”
“喔……恩……恩……”
“快点,等一下凉了不好吃。”又一声温柔催促。
“恩……”
这声音细微得让人担忧,而且瑟缩在被子里的人没有一丝动静。
文静书急忙放下手中的碗,轻轻的撩开被子的一角,才发现原来他已经沉沉入睡。
她笑了笑,又担心地伸手轻抚他的额头。烧正慢慢地退,姜汤也起了作用,他的额头沁出了汗。
她转身,拿了一条干毛巾,轻轻地为他拭净额头的汗珠。
“真是的,我虽笨,还不至于没脑袋,你这么聪明的人反而没脑袋!这么冷的天,在外面淋雨吹风,不感冒才怪。”
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的床边,她担心他会再发烧。
他会发烧全是为了等她所致,所以她决定要守在他身边,一直到烧完全退去为止,她才能安心。
因为负气离开又为了发烧的古越檀折腾了大半夜,文静书渐渐感觉疲累,眼皮宛如千斤重拼命地往下压……
不行、不行!不能睡,她要守着他!
最后还是拗不过瞌睡虫的侵扰,文静书打了一个大呵欠,不自觉地趴在床边跟着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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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温暖,还有一股奇妙的幽香。
迸越檀睁开双眼,看见身旁偎着一张圆圆粉女敕的小脸,那张小脸蛋宛如圣诞卡片上的小天使,纯真无邪、清秀可人,教他无法栘开视线。
她睡得好沉、好沉。
他轻轻地挪动身体尽可能的不惊动文静书,当他发现移动是件很困难的事时,赫然发现肚子上方横跨着一条手臂,他无奈的只能用双手抵着床铺,撑起上半身,缓缓地往上挪动。
他的身子往上挪一吋,放在身上的手臂虽然没动,可是触压的地方却是下面一吋,再移一吋……
糟了!压到男人最敏感的地方了!
迸越檀用力抽着气。
刹那间全身的血液全都沸腾,急促的血液循环让他心跳加快。
这种感觉震慑了古越檀。
怎么可能?他是烧昏了头吗?她竟能撩起他全身难耐的欲火?
平时多少身材窈窕的女人都难以让他的自制力动摇,况且她还是个肥肥的女孩!
可是他的手指居然不听使唤的伸向她的脸颊、滑过她的脸庞。
懊细、好女敕,宛如像刚出炉的包子般,甚至能感觉得到弹性。
酥痒的触感让文静书像猫儿般在床单上磨蹭,脸颊更靠近大手的手心,一阵暖暖的气息呼向他的手心,立即引起一阵难耐的酥麻。
他试着抑制濒临决堤的自制力,可是脑子却好似不听命令,轻触对他来说已经无法满足他的渴望。
大手不自觉的覆上她的脸颊,手心紧贴着暖暖的、女敕女敕的脸庞,缓缓滑向她的颈子,轻柔无比地沿着她的颈子往下移动。
如玫瑰花般芬芳的气息拂上他的脸,感觉到两人的气息交融,他的头只要再低一点,就能碰到她粉女敕的红唇。
体内那股狂野的不听使唤的一再叫嚣,让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她粉女敕的唇瓣。
“恩……”粉唇微启,轻柔如猫儿喘息的声音,更加撩起他难耐的烈火。
瞬间,理智全然消散。他俯,攫住了红女敕的唇瓣。
她的唇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柔软,她的香甜比琼浆玉液还要甘甜,仿彿天生就是要让人品尝、吸吮,他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他想鲸吞每一滴滋润的玉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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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在轻抚着她的唇?那种柔软、温热的甜美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尝到,好舒服……
“唔……”
这东西有声音?
文静书惊愕地将自己从梦境中拉回。她张开眼睛,困惑地眨了一下,惊见贴在脸前的那一张男人的脸,刹那间所有瞌睡虫全数解散。
是古越檀!他在干什么?
他的唇紧贴着她的唇,好似在她的嘴里寻找什么!
他莫非饿昏头,把她当成美味?
文静书吓得用力推开他,“我不是食物!”
被推开的古越檀怔怔地看着她。
他在吻她,她却以为他把她当成可口的食物?
太离谱了吧!
她从床上跳起来,双手握拳,睁大一双燃着烈焰的眼眸瞪着他。
“你饿昏头了,居然想吃我?”
“吃你?”他半撑起身子,挑眉望着她,忍不住扒呵一笑。
他的笑太诡异!
她的拳头松开,脸上浮现疑问的迷惑,“难道不是?”
他翻身侧躺,趁她呆愣之际,一把将她拉近。
她一时不察,身体失去平衡倒进他的身边。
“躺好,不准动!”
他阻止她欲逃开的念头,令她乖乖地躺在他身旁不敢动。
他俯下头看了她好一会儿,“你讨厌我吗?”
“讨厌你?”文静书先是愣一下,接着轻轻地摇摇头。
那天在超级市场时,他帮了她一把,她怎么会讨厌他?可是当她想到那小男孩的眼神……
“喜欢我吗?”
喜欢?她从来没想过这问题,她每天只想弄他爱吃的东西给他吃。
“不讨厌。”够实际的回答,却也掺杂些许违心的谎言。
他想将她拉高更靠近自己,可是想到她的吨位和自己目前的体力,干脆自己往下挪,让彼此的视线形成一条水平线。
他大胆地伸出手轻抚她的脸,她又是一愕,想撇开脸,下巴却被他轻轻握住。
“看着我,不要躲。”
小脸莫可奈何的转过来,紧贴着温热的手心,“你想做什么?”
他邪肆地笑了笑,“我想吻你。”
他想吻她?
她的目光倏地射向他。他的神情和平日一样熟悉,却又仿彿多了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为什么?”抗议的嘴微张。
“不为什么。”抓住她无意中提供的机会,他的嘴立刻覆在她的唇,因为他知道绝不能错过机会。
他的动作快得让文静书来不及眨眼,唇上已经感受到他的温热。
“你……你……”
他的舌抵住她微启的唇间,浅浅地品尝,然后探得更深。
他的舌推开她执意拒绝的牙齿,他要求完全的占有。
原本吓得紧抓着被单的小手平贴在他胸前,接着更抓紧他的睡衣领口,投降的娇吟,随之而来,她的牙齿终于也分开放弃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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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檀,静书回来了吗?”古老爹满脸疑虑的推开古越檀的房门。
他的眼前赫然出现两具身体正热情的交缠。
迸老爹随即呵笑出来,“唉,来得正不是时候,你们继续。”转身,他不忘关好房门。
文静书羞得无地自容,真恨不得床马上裂开,让她掉到床底下躲起来。打从她出娘胎以来,何曾这么难堪过!
“都是你。”她羞得满脸通红。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
仍然站在房门前迟迟没离去的古老爹,听到从房间里传出小俩口亲密的娇嗔和笑容可掬的声音,忍不住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