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飞愈想愈气,气自己竟是从松下社长的口中得知雪娘真正的身分,最让他咽不下这一口气的是,她竟出席小田正冈所设下的每一场拌门宴。
虽然他不能确定她是否为小田正冈的同伙,而所有的答案也都得等冢也回来之后才能分晓,但是一旦将楚楚动人的雪娘与披着人皮的小田正冈联想在一块,他的怒火就宛如蓄势待发的活火山。
濒飞在房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似的,嘴里不时暴出忿忿的咆哮,根本无法静心等待冢也的回报。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轻易地撩拨起他的怒气,唯有令他又爱又恨的雪娘有这份能耐!
他不管冢也会带回什么答案,只想当着雪娘的面问个明白。
他怒气冲冲地来到雪娘的房门前,撇开应有的礼仪霍地拉开房门。
房里的雪娘不由得抬眼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他的神情冷竣,一双利眼却狂烧着怒焰,同时将他镇静的面具燃烧殆尽。
看来她是真的惹火他了!
“你想做什么?”雪娘一脸防备地问着。
他大步走近她,一把将她拉到眼前。“我要亲耳听你说出实话。”
“你到底想听什么实话?”她随口敷衍他。
濒飞猛然放开她,将双手放在背后,以审视的目光凝视着她。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他到底想听什么实话?
“你为什么甘心成为小田正冈的走狗?”
天啊!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他竟然先扣她一顶大帽子!霍飞不禁憎恨起自己的鲁莽。
“我不是任何人的走狗,我是我,我是雪娘。”雪娘气急败坏地仰起头,倨傲地瞪着他。
“你若不是小田正冈的人,为什么每一次的鸿门宴都是由你坐陪?”霍飞僵硬地说道。
雪娘嗤笑一声。“我能选择客人吗?小田社长只不过是清雪屋的贵客之一。”
“小田正冈是贵客?哼!”霍飞轻蔑地冷啐一声。
“在清雪屋,只要肯花大钱的人都是贵客,你凭什么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难道你在嫉妒、吃醋?”雪娘故作吃惊,唇边噙着讥讽的笑意。
“我嫉妒?吃醋?”他震惊地睁大双眼直视着雪娘。
其实她无意间踩到了他的痛处,他心中有着一股紊乱的波动,那怪异的感觉和酸涩的心情,难道就是因为嫉妒?
“我长这么大从来不知道吃醋是什么滋味,倒是在对付对手时,不会考量对方的身分和地位,下手时更是绝不会手软。”霍飞杀气腾腾地冷笑。
“你有必要用这样的语气恐吓我吗?”雪娘没将他的怒意看进眼里,仍然讥讽地笑了一笑。
即使她故作镇定,心里却开始有了一项认知,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已无法再玩诱拐游戏,他的冷酷无情已经表示她的失败。
“你以为我是在恐吓你?”霍飞仰头大笑,所有的嘲谑、轻蔑在笑声中表露无遗。“我说过,只要是与我作对的人,我从不考虑他的身分和地位,包括男人还有女人。”
雪娘的心头猛然抽紧,惊惧地往后退了——步。“你……”她仓皇的双眼瞟着他背后那扇唯一能逃命的出口。
濒飞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一个箭步横在房门前,“想逃?”
雪娘就算有一百个、一千个想逃的念头也是惘然,她撇了撇嘴,“我为什么要逃?”接着转身走回房中央,与他四日相对。
濒飞不得不佩服她抗衡的勇气,要是换了别的女人,早已被他的恶相吓得呼天抢地,而她却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他突地狂笑出声。“好一个带种的女人。”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他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伸手掬起她的下巴。“你在清雪屋都是以这种态度对待客人的吗?”竭尽嘲讽的眼神射人她那双愕然的眼眸。
他的话比刀还锋利,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让她痛得滴血。
雪娘气得别开头甩掉他的手,怨恨地瞪着他,忍不住抬起手朝他的脸挥过去。“艺妓也是人!”
濒飞敏捷地抓住她的手腕,冷声斥道:“从来没有人敢打我这张脸,更别说是个女人,你的胆子可真不小!”
雪娘悲愤地瞪着他。“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尤其是你这种表面斯文,内心龌龊的男人。”
她真的不想活了,居然敢正面激怒他?
濒飞威胁地贴近她,愤怒地干笑着。“我并没有瞧不起艺妓,而是瞧不起出卖灵魂的走狗。”
雪擦被他脸上那抹邪恶的诡谲表情吓坏了,她使劲地推着他,企图在彼此之间拉开距离。“我没有!我没有做任何人的走狗……”她拼命地摇头嘶叫着。
“我不会相信一个妓女的话。”他讥讽的扯开嗓门大吼,手一使劲,她身上的衣服瞬间被他的蛮力扯破。
雪娘整个人顿时呆愣,很快地回过神来。“不!”她本能反应的连忙以手遮住前胸,惊惧地冲向房门。
濒飞眼明手快地一把将她拉回,将她推向墙面,整个身躯顺势钉住了她,两手撑在她的耳边低头嘲弄地笑着。“放心,我会像你其他的客人一样,付你夜渡资,或许比你口中的贵客付得还多,不过这也要看你的服务态度。”
“不!”她挣月兑不开他的箝制,害怕地嘶声呐喊。
他居然将她视为妓女?雪娘的泪水不争气地直流……
“为什么拒绝我?我也是男人啊!”霍飞阴森地冷笑,低头亲吻她的耳垂。
完了!她心里有数,她再也逃不掉!
雪娘闭上双眼,任由泛滥的泪水沿着面颊流下,虚弱地哀求道:“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霍飞灼热的目光盯在她脸上,须臾不离。“不,我不可能会放了你。”
他对她的哀求完全充耳不闻,用力撕开她身上遮住泰半雪白肌肤的残布。
遭受这突如其来的粗暴侵略,雪娘整个人倏地僵住,连呼吸都在刹那间凝滞,宛如受惊的小鸟般,承受着他的怒气、冷酷,还有他无情的摧残。
濒飞狂暴地冲破她最宝贵的防线,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撕裂的疼痛几乎将她整个人炸开。
濒飞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原先只是想惩罚她、吓吓她,最后却变成一种从未有过的炙热渴望,她的甜美让他根本无法克制自己的。
直到他粗浊的呼吸声从她身上移走,他才慢慢找回一丝理智。
濒飞邪恶且鄙弃的睨她一眼。“等一下我会开一张支票给你。”
雪娘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自己的可悲,她无力地苦笑道:“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
看她笑得奇怪.霍飞眉心一拢,伸手拨开她脸上的发丝。
“放心,我会给你极高的价钱。”
雪娘倏地打掉他的手,悲愤地看着他。“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濒飞俊俏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哪有做妓女的这样对待自己的客人?小心会混不到一口饭吃。”随后纵声大笑,转身离开房间。
面对他的残酷和冷漠,雪娘整个人瘫软地倒卧在地上,仰起头朝着房门凄厉嘶吼:“你是赢了,那又怎样?就算我是一个不要脸的妓女,但是我也有自尊……”她痛彻心扉的哭吼着,悲痛的泪水再度奔流而下。
才刚踏出房间,霍飞即听见雪娘含悲带怒的叫嚷,他心头一惊,悄然地闭上双眼,纠结的双眉与心痛交缠着。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羞辱她,只是一旦想到她与小田正冈之间的暖昧关系,一股无可名之的怒火就会瞬间爆发。
濒飞回到另一个房间,脑海里全是雪娘含恨的眼神、悲愤的怒意,他冷硬的心房不禁溃决了一角。
他真的错了!
她说得没错,就算是妓女也有自尊。
“董事长,我可以进来吗?”冢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他的声音略显沮丧。
冢也恭敬地拉开门走进来,站在霍飞的面前。“董事长,一切都已调查清楚。”
濒飞倏然苦笑一声。“雪娘确实是清雪屋的艺妓?”从雪娘自我嘲讽的话语中,早巳证实了这一点。
“是的,雪娘小姐确实是清雪屋的红牌艺妓,不过据清雪屋的妈妈桑说,雪娘小姐只是买艺、陪酒却不卖身。”冢也详细地回报。
“卖艺、陪酒却不卖身?”这消息无非给了霍飞一记当头棒喝。
“是的,她的舞技出众是众所皆知的,还有她的琴艺也是出神人化,所以许多达官显要都喜欢点她作陪;据说,曾经有人开价一千万买她的初夜权,但都被她拒绝。”冢也说明一连串的查证结果。
濒飞惊愕地跳起来,睁大双眼看着冢也。“你的意思是说,雪娘至今还是处女之身?”
冢也被霍飞惊讶的表情吓了一跳。“妈妈桑是这么说的。”
“妈的!”霍飞恼怒地低咒一声,迫不及待地冲出房门。
冢也错愕地愣在原地。“这是怎么一回事?”
雪娘受到这辈子最重的创伤,她的沮丧、绝望都借由痛心疾首的悲泣中倾泻而出。
她是一名艺妓,不是可以任男人恣意蹂躏的妓女,为什么会遭到这样的鄙视和唾弃?
一股想死的念头慢慢在她的心头扎根,她知道今日受辱之事一旦传开,就再也没有脸活下去。她爬到被霍飞撕裂的破碎衣服旁,泪水忍不住决堤,这些残酷的证据,在在证明她已不再是崇高纯洁的艺妓。
拾起破碎的衣服,她忍不住将脸埋在破衣里哭泣,一颗心就如手中这堆衣服一样碎成片片。
她完全不知道门何时被拉开,只是一味地沉沦在痛不欲生的悲泣中。
看着她悲泣的模样,霍飞不禁自责自己刚才禽兽般的行为,他不应该这样对待她的!
他悄然无声地来到她身边,声音喑哑愧疚地道:“雪娘……”
雪娘惊见他的出现,吓得张大噙泪的双眼看着他,抱着破碎的衣服往后挪动。“你还想干什么?这样糟蹋我还不够吗?”
“我……”他羞愧得说不出话来,不经意地发现她大腿上触目惊心的斑斑血迹,不禁痛心疾首地低呼一声:“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
他企图慢慢地接近她。“雪娘,相信我,我不会再伤害你。”
雪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脸上流露出明显的惊恐,继续往后挪动身子。“不!你走开!”
“不要拒绝我,这一次我绝对没有一丝恶意,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是……”霍飞轻闭双眼,无法形容这一刻涌上心头的痛楚。
他猛然张开眼睛,看着一脸又恨又惊的雪嬗。“请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雪娘再也支撑不住地哀求着:“我求你放过我吧!不要……不要再糟蹋我。”
她虚弱的哀求声让霍飞的狂傲一点一点地瓦解、消失。
“请你走吧……”雪娘整个人几乎趴在地板上央求他。
濒飞的神情瞬间僵凝。他不能丢下她不管,这样做更加证明自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我不能走!”他走向她,既专横又霸气地将她从地上抱起。
雪娘惊得挥拳打他。“放开我!”
他承受着如雨点般的拳头,知道自己身上的痛都比不上他给她的创痛。
直到雪娘累得停下手,全身无力地依附在他怀中。“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心痛地将她紧搂在怀里,以额头磨蹭着她泪湿的脸颊。
“对不起……”他诚心诚意地说着。
雪娘不由得一怔,就凭一句对不起可以还她清白吗?不可能!她的清白再也无法还原。
濒飞将她抱进浴室里,温柔地放进浴白,动作极为轻柔地为她洗去腿上的血渍。
雪娘看着他,突地伸手想从他的手中拿走莲蓬头。“我可以自己……”
“不!还是让我来。”他坚持,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她放弃再与他相争,静静地任由他的大手在大腿、身体上游走,他的手仿佛带着魔力般,所经之处竟勾起一股燥热与狂乱。
濒飞凝视着她迷蒙的双眸。“跟着我吧!”
“跟你?”雪娘惊愕地瞠大双眼看着他,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补偿?
“不要再回清雪屋,我自认能养得起你。”
雪娘突然觉得现实好残忍,原来身为艺妓的下场竟只能做男人的情妇。她苦涩地道:“不,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补偿,我心领了。”
濒飞怔怔地看着她,神情有着歇斯底里的狂乱。“为什么?难道你喜欢穿梭在众多不怀好意的男人之间?”
面对一再讽刺她的霍飞,雪娘的双手愤怒地紧抓着浴白的边缘,脸上漾着冷笑。“不是我喜欢,你别忘了,我是一名妓女,妓女是不能缺少男人的。”
他突然脸色大变,站起来将手中的莲蓬头往地上一丢,完全不理会水花浸湿了他的衣服,像个霸王般冷竣地站在她的面前。“如果你坚持自己是个妓女,那也要等我这个客人玩到腻为止!”
雪娘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他凶恶的表情就像一头抓狂的狮子。
紧绷的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有半晌的时间他一句话也不说,脸上的表情好似要杀人般狰狞。“我警告你,从这一刻起,你将是我霍飞的女人,若是让我知道你去找其他的男人,让他们碰你一下,我一定会让那家伙死无葬身之地!”
雪娘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
濒飞嗤哼一声,“你要记住,你已经没有权利说不,而且我也不可能让你轻易走出大门一步,只要你乖乖地服侍我,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雪娘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整个思绪都纠结在一块儿。
她最初来此的目的是引诱他掉人自己的桃色陷阱,没想到如今却是自己陷入绝境。
想到自己从一个名满东京的艺妓,沦落到成为男人的情妇,这样出乎意料之外的骤变,除了令她惊慌失措,也让她心如刀割。
他此时把她当成情妇般玩弄于股掌间,一旦他玩腻了,就会把她弃如敝屣。
“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霍飞恶狠狠地盯住她。
雪娘仰头回视他,不作任何的回应。
濒飞能从她含恨的眼神中窥出她心里的怨愤,他弯下腰轻抚着她的脸庞。“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听得懂我所说的话。”
他随后将她从浴白里捞起,抱着她走到大床上,轻轻地为她擦拭身上的水珠;雪娘的脸上不禁出现少女的娇羞。
她娇柔的模样确实该死的教人心动,美丽无瑕的身体在在蛊惑着他的心、考验着他的自制力,让他的心中燃起炽热的火焰。
濒飞深深地吸口气,平缓体内偾张的。
“你休息一下,等一下我会要人送餐点进来。”他的声音瞬间变得喑哑,转身加快脚步走出房间。
雪娘躺在床上,望着被打开又合上的房门,突然感觉到一股空虚的疼痛,无形中陷入一场矛盾的情绪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