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哪?”
坐在沙发上看报的连放-出声问正要出门的江若雅。
因为优酪乳的关系,一整个早上,江若雅都在房内。但他有把握江若雅不是那么小器的人,应该不会跟他计较,只是本来就让他忽视了,而现在更是彻底被漠视,这感觉真不好啊!
“去量贩店。”不过小事而已,江若雅也真的没跟他计较,早上他都在房里看星期三要出庭的文件。
“跟你去?”
戴著黑色细边眼镜的江若雅双手环胸。“不准对我乱来!”
连放-双手高举。“当然。又不是想在公开场跋让人过肩摔。”
“走吧。”
坐上江若雅的车子,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一家量贩店。
连放-推著篮子亦步亦趋跟在江若雅身后,看著他东挑西选。
不过选蚌东西,要花那么久的时间吗?
苞开车来到这里花了同样的时间,而推车里,仅仅只有一罐鲜女乃摆著,其它,什么都没有。
“雅雅?”他喊著又看著食品包装兀自陷入沉思的江若雅。
“嗯?”
“你到底想买什么?”他向来不是没耐性的人,只是遇上这么一个慢郎中,乌龟都能赢过他了。
江若雅放下咖哩调味包,往前走,边说:“再看看吧!你自己挑一些你想吃的。”
连放-眯了眯眼,上前一把拉住了江若雅,将他抓至自己身边,要他握著推车。
“跟好!”换他买,他当然不会客气了。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推车已经满了,什么都有,且每样都有防腐剂。
“雅,结帐吧!”买束西而已,他采速战速决。
结帐江若雅回过神,赫然发现眼前满满的一车东西。“台风要来了吗?”
“不买东西,你来这里做什么?”
“想事情。”江若雅给了一个很绝又很真实的答案。
没错,每次当他遇上比较棘手的案子时,他就会推著推车在量贩店内闲晃,这是他沉淀心思的方法。
散步、想事情兼买东西,不过每次最后都没完成第三样。现在,他是顺手将东西摆回原处。
“案子?”
“嗯。”
“说来听听。”
江若雅看了他一眼,严肃道:“最好不要。有些时候,不知者,真的无罪的。”
连放-听了,凑近问:“这是在保护我吗?”
“嗯。”他老实承认。
连放-开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记。
“你出门前答应过我什么?”两道犹如极地般的目光冷冷扫过他,没有怒意,却能令人不寒而栗。
“没想到你会保护我,让我太高兴了。”
这样就高兴?
“不连累不相关的人,是基本常识好吗?”他泼他一盆冷水。“还有,请拿开你的手。”何时缠上他腰的,他怎么都没感觉?
等到两人要结帐时,车子里又只剩下一罐鲜女乃。
“中午吃什么?”这么一个大量贩店,他们只来买一罐鲜女乃?
“家里有东西。”
“你煮?”
“不然?”
“我请你吃?”想起早上甜的土司夹蛋,他心生恐慌。
“我不习惯外食。”
结完帐,连放瑕自动自发接过鲜女乃,两人相偕往外走,回到车上。
“严重吗?”连放-语出突然。
罢发动车子的江若雅不急著开,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转过头,正经地说:“我能让你问所有的事情,但是──别过问我公事,我不想害你。”
“可是我想被你害,这样你才会记得我。”
江若雅沉了脸色。
“说笑的。”
“我不觉得好笑。我不管你过去是什么身分,如今你已经月兑离了,就别再涉入,这是为你好。”他知道很多人并不如连放-幸运,能说离开就离开,毫无阻碍。
“你知道我是谁?”
“嗯。”
“谢谢你为我著想,但我只是不想看你来到量贩店,只买一罐鲜女乃而已。”
江若雅沉思片刻后说:“也谢谢你。不过这是我的乐趣。”他很高兴连放-会关心他,但公事公办,这是他的原则,无法通融。
“好吧,好吧。你说了算。”他双手高举,佯装投降状。
江若雅点点头,很快将车子驶离量贩店的停车场。
虽然花二十分钟的时间来量贩店,又花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选焙一罐鲜女乃是一件不符合经济学角度的事情,但,这是他的──乐趣。
坐在副驾驶座的连放-,右手肘撑在门上,好整以暇地直盯著江若雅瞧。
不一会儿后,他缓缓开口:“你什么都让我问?”
“嗯。”除了弱点不会笨到自己跟外人透露外,他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在连放-嘴角浮现。“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连放-吗?
一瞬间,江若雅分了一半的神在这个问题上。
问他喜欢吗?
嗯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彼此看对方不顺;当然也就会有人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对方。那种喜欢无关情爱,只是单纯觉得心里很舒服,不排斥对方。
他是交过几个女朋友,但都是对方主动要求,并又主动离开所以对于喜欢的定义,他不是很能准确地辨别。
不过若是针对连放-这个人他想,他应该是喜欢的吧。
停下车子,江若雅转了头说:“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吧。”
连放-一脸兴味,花了六个等红绿灯的时间,最后给他的答案还有个“吧”字?
罢,至少不是讨厌。他勉强接受了。
“雅”喊著他的名字,又想靠近。
江若雅出声警告:“想一路开进医院挂急诊的话,你尽避过来。”他决定下次绝对不再让连放-跟了。
连放-一听,乖乖坐回去。
他想,下次换他开车好了,他技术好得可以边开边左拥右抱。
据说,中午要吃汤面。
据说,现在已经两点了,而汤面,还没出炉。因为十二点时,他饿了,江若雅却还没,又不会下厨的他只好再等两个钟头。
所以,关心江若雅安全与自己五脏庙的连放-,放下选台遥控器,走入厨房,刚巧,在餐桌前遇上端出两碗汤面的江若雅。
连放-望著碗里真的只有面的汤面,问:“可以吃了?”
“嗯。”他首先落坐,筷子一夹,送面入口。
连放-跟著照做,但,结果却是再也没有第二口的动作。
“为什么是酸的?”他的脸色皱得可比吃到柠檬。
“不是酸,是醋,多吃醋是好的。”他如是说。
“我倒是喜欢你吃我的醋。”
江若雅看他一眼,迳自又吃起面来。太无聊的对话,他向来没兴趣。
端著面走入厨房补齐没有的味道后,连放-又落坐他身边。“下午有没有想去哪里?”
虽说他们的交易只限于房子里,不过在外头有机会的话.他还是有机可乘,再怎么说,都比江若雅整日待在房里来的好。不这样可是培养不出感情的。
“我星期三要开庭。”言下之意,他没空理他。“你这么大的人了,应该学著打发自己。”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贬损人的意味?
“你公司都没事吗?”
“我很善待自己,不会事必躬亲。就算公司让人弄倒了,我也有办法东山再起。”他飞扬地说著,脸上的自信显而易见。
江若雅抿唇一笑。他真的挺欣赏连放-这种潇洒又自信的性格,因为他清楚自己够自信,却不洒月兑;让他在意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再也没有能丢下一切的勇气。
吃完了面,把碗洗干净,他说:“反正,只要别来打扰我,随你怎么做了。”
见那抹背影没入房里,连放-才有种感觉──他原本以为自己吃定江若雅了,没想到却是渐渐受他摆布,跟起他的脚步。
笑话!他可是连放-!
就算再怎么喜欢这男人,也绝不会让他控制了自己的行动。
星期六无所事事待在家里一整天?
他可从没做过这种事情。打定主意,他迈步进入房内,换好衣服,离开江若雅的房子。
他心里或许喜欢他,但身体可没硬性规定只能喜欢他一人。
直到踏入客厅,连放-还是无法对自己竟然拒绝花了一点时间才钓上的男人的邀请做出解释。
他看了一眼手表,刚过一点而已,他竟然就回到家里了?
说出去,怕也没人信。
望著空荡的客厅,连放-顺著心意,慢慢把视线落在江若雅的房门口。
懊一会儿后,他才知道了,对于今晚的异常,有了解释。因为──他还是放不下江若雅,虽然他不曾真正喜欢一个人,不过此刻他多少已能体会了。
若只喜欢他的脸就什么都好办,只要再找一个更好看的男人即可,但问题是,他现在不只喜欢上他的脸,还对他的内在有了一丝丝的好感,这可是难以抹煞得了。
客厅里,透过窗外的月,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随著他踏出的脚步,影子也慢慢接近江若雅的房门口,顿了顿后,只得举步回房。
他很清楚,若是真的一时把持不住,霸王硬上弓,他与雅的关系就真的完了,所以必须克制。
本以为出了门,能够尽情发泄一番,怎料不如预期。是钓上了个不错的猎物,却在蓦然间想起雅冰冷的脸蛋后,挥手说再见。
迅速洗了澡,他走到厨房准备喝杯水后就上床,然就在一踏进厨房,便随即发现桌上有几盘东西,他打开灯,才知道那是几盘菜,菜盘下还压著一张便条纸。
吃完,记得要收拾干净。
简短俐落的一句话,却教连放-缓缓笑开。
晚餐懂得留给他,这表示雅似乎有把他放在身边了,或许离心上尚有一段距离,不过,也算是好的开始。
开散他的房门,连放-轻轻走入,见江若雅侧睡,棉被仅拉至腰间,一手还深入枕头内,睡得十分沉稳。
连放-环胸驻足,目光流连在他的脸上。
如此撩人的景致,却只能看,真是难受啊!
最后受不了那么诱人的画面,他干脆月兑下上衣,钻进雅的棉被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汲取他身上干净清爽的气味。
倾听他均匀的呼吸声叠著自己的,他不禁低喊他的名字:“雅”
“几点了?”被吵醒的江若雅问著。
“一点半左右。”
之后,然后没半点声音,江若雅的身体开始往空的地方移动,试图想离开身后的怀抱,连放-察觉他的动作,连忙将他环紧,不让他逃开。
“做什么?”他不喜欢他逃离自己的举动。
江若雅低喃:“回你房间睡”睡意虽浓,他仍然意识到有人正环抱著自己,这感觉令他不自在。
“为什么?”
“我习惯一个人睡”他表示。
“久了,你就会习惯了。”意思是,还会有下一次。
江若雅眸子紧闭,却依然下意识地想往空旷的地方跑,连放-却将他抓得死紧。
“快睡!”他知道若雅此刻脑子不清醒,于是命令道。
江若雅的眸子眨了几下,最后难敌周公的召唤,又沉沉睡熟。
再闻均匀又和缓的呼吸声后,连放-这才安心松了搂著他的力道,亲吻江若雅的发,尔后将鼻间埋在他的颈上。
他很清楚,就算他钓上的男人再怎么神似雅,也不可能是他。
因为明白,所以回来。
彬许全台湾、甚至全世界也有不少像他这样的人存在,但能教他喜欢上的,是如今在他怀里睡得安详的雅。
只此一个,别无双胞。
夜,深了、静了。
他的心,却开始有了心动的感觉。
度过了还算平和的假日后,星期一的早上,江若雅依然六点清醒,不过在上班之前多了一个行程,就是到地下室的室内温水池里游了半个钟头后才上楼来。
踏入自己的房间,他的目光短暂停移往仍躺在他床上的连放。
星期日早上六点起床时,他就发现了这个入侵的男人。
“我不习惯跟人同床共枕。”他在餐桌上,表明心意。
吃著依然是甜的土司夹蛋,连放-有妙招。“我们是同床不共枕。”基本上,最后枕头归他,江若雅则靠在他怀里。
江若雅面无表情地回答:“不要在律师面前玩文字游戏。”只有公事,他才会那样做,因为若连在生活也要处处小心防范的话,很累人的。
连放-喝口鲜女乃,另有它法回应。“那么,你答应过我‘不要拒绝我’,又让我有‘肢体上的碰触’,这怎么说?”
江若雅吸了口气,脸色未变。“可是,我就是不习惯。”自小学开始,他就一个人睡了。
连放-笑得迷人,隐瞒事实。“可是昨晚你也没多大的反应啊。”
“没有吗?”江若雅本人很怀疑。
“我猜大概是你本来就认定自己不适合跟其他人一起睡,所以也就没试过跟其他人一起睡的感觉,既然没试过跟其他人一起睡的感觉,又怎么知道自己一定不适合跟其他人一起睡呢?”
听完连放-犹如绕口令的解释,江若雅的眼睛出现几秒的困惑,一时间,他竟提不出更完美的理由来反驳。
他居然有一丝丝的感觉连放-说的好像是对的?
“我没说错吧?”连放-撑著下巴,眼眉都在笑,眼眸也亮得如烟火。
于是,星期日晚上,江若雅同意试一遍,若是相安无事,可以考虑同床;若是有一丝的反感,就什么也不必谈了。
结果呢
见连放-又在他床上了,那就不必再问下去了。
既然他已经能接受跟其他人一起睡,跟个男人同床,他基本上是不会在意的。那也没什么啊,不过是床边多了个会呼吸的生物,就算那个生物对他有企图,他也不是无法抵抗。
冲过澡的江若雅,拉开衣橱,套上裤子后,正准备换上西装时,不料──
当他察觉身后一道热气袭来时,已让人抱紧了腰。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雅,早。”
江若雅平稳地扣著扣子,显然一点也不受影响。“能不能请不要一大早就这么热情好吗?”
除了会时常对他搂搂抱抱以外,连放-还算是个不错的室友,要他做的事,他都会照办,虽然,最后还是要自己去收拾残果。
“不觉得来个清晨之吻,能够振奋人心吗?”他好喜欢若雅的肌肉,结实又有弹性,很好模喔!若能再更下面一点点,那就
江若雅身子一怔,手肘毫不留情往后一撞,庆幸连放-反应好,俐落闪躲过去,要不然,大概肚子又要痛上一回了。
“我严重警告,不要再把手伸入我的裤子里,否则下场自理。”冰冷的声音祭出“严重警告”四个字,要是认识江若雅的人,不跑才怪。
彬许,连放-不认识以前的江若雅,但捋虎须的傻瓜行为,他还没笨到去尝试。
只见他双手作投降状,笑道:“不玩了。”
穿妥衣服,江若雅赏他一记白眼后,才步出房间。
连放-凝视他的背影,笑得十分愉快。对于这两晚能够有如此大的转变,他愈来愈有信心在一个月内拿下江若雅──连人带心。
彬许白天的若雅精明理智,让他难以攻下,不过夜晚的他则有一些些的温柔;尤其是处于熟睡状态之下的他,更带著一点迷糊的迟钝──他是吃定他了。
嘴上挂著得意的笑容,连放-吹著口哨走入厕所。
“你对让男人亲吻这种事,好像很不介意?”上了餐桌,连放-忽然想到,江若雅对于被男人亲吻的反应和一般男人不太一样,似乎不会觉得有伤尊严,于是便顺口一问。
他晓得有些男人相当介意。
“被亲习惯就不会觉得怎样了。”他慢条斯理地回答,果真一脸不在意迳自看著报纸头条。
“你常常被人亲?”咬著仍然微甜的土司夹蛋,一股淡淡的嫉妒由连放-的齿缝间逸出。
“我在美国待过几年,那时候,女生会亲我;以为我是女生的男生也亲我,亲久了,我也觉得没什么,反正只是一种礼貌的招呼。”记得当时年纪小,也不觉得亲会怎样,结果亲久了,他真的也习惯这种打招呼的方式。
由小时候即可知道,他是个很容易习惯的人,一旦习惯,就不会反弹。
“现在还有男人亲你吗?”真想知道对方的下场如何。
视线离开报纸,瞥了一眼连放-,江若雅淡淡表示:“你。”
必到台湾,随著年纪慢慢增长,他早不让任何人随意亲吻他了,只除了现在坐在他面前的男人。
说实在话,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那么容易答应让他搬进来,若说为了弟弟是一半的原因,那么,另一半的原因是什么呢?
望著连放-回视自己的眼神,他找不出答案。
“那我的技巧是不是最妤的?”他问得暧昧。
江若雅一副受不了他的模样,收拾好自己的餐具,拎起外套与公事包准备出门。
“晚上会回来吃饭吗?”
江若雅带著怀疑的眼神。“你煮?”他仅有在提早回来以及假日才会下厨。
“不然?”不会煮,不会叫外卖啊!
江若雅忖度一会儿后说:“我会先打电话回来。出门前记得要锁门。”
“慢走。”连放-挥著手。
“这样好吗?”陈秘书一脸担忧地问。
方耀光一副“交给我准没错”的表情回应:“我什么时候做事情出过差错呢?”
“可是”
“放心吧老板!”一声老板,制止了两人的对谈。
连放-心情好得放送笑脸。“方律师,这么早来?”
“是啊,过来看看。”
“陈秘书,这两天家里还好吧?”
陈秘书看了方耀光一眼,回答:“很好,请总裁放心,小夜很乖。”
连放-听了很满意,交代:“帮我泡一杯咖啡,然后再进来告诉我这个礼拜的行程。”
“是,总裁。”进入茶水间前,她与方耀光交换心虚的一眼。
“方律师,说吧!”他才不信方耀光是单纯来串门子的。
“是这样的,我透过关系查到最近江学长接了一个市议员涉嫌贿赂黑道份子的案子,牵扯的人员很多,所以特来提醒老板一声,免得您一下子玩过头,出了错。”
“范众云吗?”即使离开黑道,他依然消息灵通。
他很清楚范众云是个狠角色,不好打发,对于若雅会扯上他,他也有些担心,毕竟他看得出来若雅不是那种会姑息养奸的律师,一旦发觉出真相,势必不会放过。
一旁的方耀光很讶异自己竟能看见连放-会担心亲人以外的人,他想这次连放婊应该是认真的了。
“老板,你在担心江学长吗?”他故意白目地问,果然如预期得到一记白眼。
“方律师,你看来真的很闲,若有空,就去调查这件事,我要完整的报告,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少。”
“遵命,老板。不过请问,这算是额外的加班,那加班费”
“照算。”有时候他真受不了他这个律师。也明明知道他是存心找碴,却又无法真的辞去他;一旦辞去,就再也很难找到这么了解他心思的律师了。
“那小的告退了。”
站在办公室内的落地窗前,连放-燃起一根烟,由于江若雅不爱烟味,他已禁烟两天了。
注视白烟冉冉上升,这是他厘清思绪的方法。
此刻,他兀自陷入沉思中。
想他过去,也曾经与范众云交过手,那时他就清楚他不是可以合作的对象,个性狡猾极了。
想到若雅也不是个会轻易罢手的人,若他从中插手,必定会造成反效果,所以,他应该要暗中进行才对
“总裁,您的咖啡。”
陈秘书的话打断了连放-的沉思。
“好,可以开始说了。”
与星期三要开庭的原告进行最后的交代工作后,江若雅与随同小助理便要告辞。
“黄先生,请留步,我们可以自行离开。”
逼先生重重地握著江若雅的手,面露疲态地说:“一切都拜托你了,江律师。”
“应该的。星期三请准时到法院。”不赘言,两人迅速离开黄宅。
走到车子停放处,江若雅发觉新来的小助理一直在偷瞄他并窃窃笑著,他希望别又是个对他抱持浪漫幻想的不切实际少女。
“小芳,笑什么?”若是他的预想,他大概得辞退她了,毕竟他无法接受有人公私不分。
喔!被当场逮到偷看上司,小芳却大方地回答:“因为我觉得江律师你是个好律师啊!”
“怎么说?”他们才相处没几天。
“因为我以前也待过别的律师事务所,总觉得那些律师不是见钱眼开,就是高高在上瞧不起那些不懂法律的人,哪像你一点也不会那样,还会因为对方脚受伤不方便出门而亲自前来。”
“宇乔也会啊。”杨宇乔是“江氏律师事务所”的另一名律师,也是他的朋友。
“可是杨律师还是有一种律师的骄傲气质。虽然他们都说你一脸冷冰冰,一定非常无情,可是我看你却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就像上星期四晚上下雨,他还好心地把雨伞借给她。
小芳的话,让江若雅不禁笑了。
“谢谢你的赞美。”
见到上司有害心脏的笑容,小芳一时无法承受,夸张地抚著心脏。“哎哟!江律师,你别对人家笑啦!贬让人家想背叛男朋友的说。”那笑容,差点勾了她的魂。
“小芳,你真夸张。”语毕,他又迈开脚步。
小芳连忙追上去。“我才没夸张呢!老实说,江律师,要是你经常笑一下,说定不会有人再认为你很冷漠又无情。”
“有时候喜怒不形于色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法。”他趁此机会教育。
小芳点点头。“我也明白啦!可是要我不笑,那干脆当个木乃伊算了。”
江若雅也明白她年纪轻,便不再多说了,发动车子,随即驶上车道。
“江律师,一点了,中午想吃什么?我可是个美食通哦。”她甜甜地笑。
“都可以。”他对吃向来不挑。
“那我带你去一间好吃的面店,那家手拉面,料多汤头赞”
“小芳。”他打断。
“什么?”
“我要专心开车。”
小芳马上在嘴前做了拉紧拉链的动作。
江若雅,又笑了。
他相信,自己会跟小芳相处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