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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娇 第六章

作者:锦瑟类别:言情小说

雹儿,以后别再喊我爹了。

这不是做梦吧?

早晨醒来,看见爹在她房里,她什么都还没问,爹就对她说了这句话。

这是什么意思?

她瞧见桌上的纸不见了,莫非爹看完以后生气不要她了?

毙神的琥珀一下子清醒,跳下床,急忙冲下楼,看见就要离开客栈的熟悉身影,想也不想就牢牢抱住。

“爹,你不要虎儿了吗?”她本来是想解释自己为何喜欢爹的心情,结果却弄巧成拙了。

顿时,全客栈里的人从掌柜到店小二、客人,都纷纷望着他们这对诡异的“父女”。

懊年轻的爹,好貌美的女儿啊……明明两人该是夫妻的感觉,偏偏女子竟月兑口喊了声爹,说不诡异才奇特。

二十几岁的爹要生出十几岁这么大的女儿……真不简单。

掌柜忘了算账、店小二不再上菜、上楼的客人与下楼的客人正好挤在楼梯处,走进来的客人没忙着找位子,正要离开的也停下脚步,众人全等着看一场懊戏。

只见男人徐徐转身,揽着女子的腰,露出迷人温柔的微笑,道:“虎儿,你又睡糊涂了吗?你爹已经不在了,我是你的夫婿。”

奥?琥珀结舌了。

爹不在了,他、他是她的夫婿?

丙然是夫妻啊——没啥看头了,瞬间,掌柜低头继续算账,店小二连忙上菜,上下楼的客人各自移动脚步,人店的人坐了下来,离开的客人早不见人影。

“你、你是我……”夫婿这两个字,由于她仍处于惊愕的状态,迟迟说不出来。

“我是你夫婿,莫非……你不要我?”琥珀吃惊的表情真可爱,莫怪天啸总爱逗她,不过以后这权利归他所有,谁都不许觊觎。

她怎可能不要爹……不是,是夫婿,她当然要啊!

琥珀立刻伸出双手搂住他。

“我当然要——”她大声宣告,随即又露出一脸无辜的表情。“可是……爹没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不要我喊你爹,虎儿以为爹不要我了……”

“你不是想当我的女人,既是如此又怎能喊我爹?除非你仍想当我女儿?”

琥珀急急摇头,她一点都不想当爹的女儿。

“我要当你的女人。”这一句话特别响亮,不过因为他们的关系已经不让人期待,自然没人注意。

他抚模她未扎成束的头发,心头荡着无限甜蜜,原来投注的感情能得到回应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

“我可以喊你……扬夜吗?”她喜孜孜地问,内心七上八下。

“当然可以了,我的虎儿。”以前是隐藏在爹的称谓之下才能付出,如今能坦率表达对她的占有欲,他也不再深埋了。

琥珀就是他的女人。

午后,他们回到山上,原本坍塌的屋子已完整无缺呈现在他们眼前。

琥珀清楚扬夜很厉害,所以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任何惊讶,在她心底,他便是第一,无人能及。

琥珀让小白羊在外头继续吃草,自己走入屋里,她发现这次屋子的格局有些不同,以前是有两间房,这次竟只有一间房,这是表示往后她要和他一块睡吗?

太好了,他的怀抱十分温暖,她一直很喜欢窝在他怀里。

“喜欢吗?”扬夜来到她身后问。

琥珀嗅到他身上独特的气息,自然地倚靠他的胸膛。“喜欢啊,只是我的睡相很糟糕,你要多多忍耐。”她还记得有一回自己早上醒来,脚跨在枕头上,头则是挂在床沿边。

“有我在,我保证让你睡得舒服。”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我不会让你有机会滚下床。”

她的眸子眨呀眨地,似是要泛出水——怎么办?怎么扬夜说的每句话都令她脸红心跳?犹如每个字都沾上了蜜糖一样。

如果继续下去,总有一天她会甜死。

她应该愈来愈女人了吧?因为她渐渐能感觉到女儿和女人之间的不同,两者都能撒娇,不过程度有极大不同,她现在的撒娇像是漂浮在水面上,很舒服但却有怕下沉的紧张,不过那种紧张又不是真的怕,而是另一种她难以言喻的感受……有种像是期待他能给予什么回应的紧张。

以前他们之间有着一道名为“父女”的大门区隔两人,如今大门开启,不再有阻隔,她发觉自己似乎愈来愈贪心了……眸子一睁开就想看见他,呼吸间想要他的气息伴随,喜欢肢体的亲密触碰,想要得到他全部的关注,就连他的心思也想一块霸占……她是不是太贪了?

“我好像变得贪心了。”

“怎么说?”

琥珀转过来面对他,露出一脸疑惑。“因为我想得到全部的你。”

“我的一切本来就是你的,你就算不开口,我也属于你。”

糟糕……他的话又快甜死她了。

“扬夜,你会永远永远在我身边吧?”

“虎儿,我们成亲吧!”她的虎儿似是仍有疑问,那就给她一个婚礼好安她的心。

琥珀没有回应,只是漾了一抹甜美的笑容。

遍礼,自然要有主婚人——这是琥珀在书上看来的。

她开心地邀请天啸来主婚顺便观礼。

“天啸叔叔算是最大功臣,当然要邀请。”

扬夜没有反对,一切以她的喜好为主。

当一切准备就绪,琥珀也正式发了请帖给天啸,由扬夜带去给他。

“天啸,天啸……”

扬夜刚踏入天啸的领地便听见娇软的申吟,顿时清楚里头是什么情况了,因此静静站在外头,等候里面的事情结束。

似是不让他久等,没一会儿,天啸衣衫不整走出来,脸上挂着吊儿郎当的神情。

“难得来我这儿,什么事情让你大驾光临?”他还记得上次为了傻虎的事情,好友竟然对他下逐客令,因此不爽到现在。

扬夜自知理亏,率先致歉。“上回的事情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了吧!”

天啸嘴角勾了勾,双臂环胸盯着好友,锐利的目光似是在采查。“好吧,我就原谅你因为一时护火攻心才会犯下这个大错,不过你肯定不是为了道歉才亲自过来吧?”他们相交三百年,当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撕破脸,如果他不登门拜访,几十年后,他们肯定又会和好如初了。

扬夜递出喜帖,天啸接过一看,突然朗笑,那笑声打从心底,回荡在他的领地,扬夜心知接下来的调侃肯定少不了。

“虎儿说你是最大功臣,所以邀请你来主婚,日子已定好,若你不方便就不勉强了。”

“放心,我会准时到达。”嘿嘿,好友结婚他怎可不去观礼,而且他还是主婚人呢!无论如何,都要排除万难赶过去受他一拜。“不过,你这被动的家伙是怎么开窍了?”之前不论他怎么敲,就是敲不醒的笨蛋是如何清醒了?他相当好奇。

扬夜轻声一叹。“我不想万一有一天我失去她之后才后悔未曾吐露心情。”

“所以你喜欢她了,是吧?”

“是。”他老实坦承,不再有所隐瞒。

天啸一手立刻搭上他的肩膀,笑眯眯地说:“这样才对嘛!喜欢一个人又不是什么错事,更何况连我这粗心的家伙都看得出你有多喜欢那只傻虎,你想欺骗自己的心又怎可能成功?很好很好,坦白是好事,身为你的好友,我真诚恭喜你!”

“多谢,那我先……”

“哇?”这时,里头的女子走了出来,身上的薄纱根本遮不住她玲珑有致的好身材,她一双着火的眸子盯着扬夜上下打量,露出贪婪的表情。“天啸,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有这样的……朋友?”应该是朋友吧?见下面没有敌对大概就是朋友了。

天啸一眼就知道女子在打什么主意,连忙劝退她,免得一个不小心弄出狼命。“他可不是你能对付的家伙,如果不想死的话少打他主意。好了,你走吧,我还有事跟他聊。”结束欢爱,他向来不留人。

女子倒也没发脾气,只是故意捏捏他的脸,扬了红唇说:“你每次都这样,利用完了就把我赶走,小心哪天换我不理你了。”说毕,没等他回话,她迳自走近扬夜,一双勾人的眸子在他身上徘徊。“这位公子,真不知你‘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如果你有这意思,尽避来须靡山找我,奴家夜罂,包准伺候你……服服帖帖。”

夜罂语末的浅笑更添三分媚,无奈扬夜丝毫不受影响,目光燃不起火焰。

这女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勾引其他男人,天啸非常不爽地把人拉回怀里,忿忿地在纤细的颈上咬了一口当作警惕。

“快走!”

夜罂一手抚着发疼的颈部,想在扬夜面前维持好形象的她不想发怒,只好怒瞪天啸一眼然后火速离去。

扬夜静静地将这一幕记在心底,原来看似潇洒浪荡的好友也遇上了天敌。

“女人就是麻烦!扬夜,我这儿有图,你不妨拿去参考看看,免得你们的新婚夜相看两无言,如何?”这两只实在是太有趣了,他愈来愈想知道最后的结果。

“敬谢不敏。”

“好吧,我也不勉强,不过,既然傻虎说我是最大功臣,那我可以讨一份谢礼吗?”

“请说。”

“我想要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那么想知道的事情,难道你就不能完成我的心愿,让我死而无憾?”他与扬夜相识那么久,熟知他的一切,却对他的修为感到万分不解,他仅活七百年,修为却有千年以上,这是他心中最大的困惑。

“那好,等你死了,我自会在你坟前吐实。”

“别这么狠吧!满足我一下是会如何?修为是你的,我又偷不走。”

扬夜淡淡扬笑,叹道:“我的能力已经没了。”

天啸神情闪过一抹惊愕。随着好友释放围绕在他周身的防护,他立刻感受到眼前的他能力竟然锐减,甚至连自己也比不上。

“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我根本没有能力复仇,族里的压力又接种而更,后来我遇上一个……我不知怎么形容的男子,他不是人、不属妖魔,身上没有任何气息,冰冷犹如寒冬的水,他给我一个条件,只要我能放弃一件事,他便给我能够复仇的能力直到我死去,我因为急着复仇便与他定下契约。”

“什么契约?”

“只要我放弃自己的感情,不动心便能得到让人忌惮的能力。”

天啸闻言不禁怀疑。“所以你当时不肯接受傻虎就是因为这缘故?”

“不是,这种能力从来就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接受琥珀是因为怕有朝一日她会厌倦我……天啸,如今我已不如你,如果你想要,随时都能杀了我。”他们还没成为朋友之前,天啸确实处心积虑想要置他于死地。

天啸随即用力拍了他的背部一掌。“我们已经是朋友,怎可能对你出手,而且你居然还将这天大的秘密告诉我,如果我还做出那种事情就禽兽不如了。对了,对方总该有个名字吧?”至高无上的能力,他跃跃欲试,况且只是放弃感情,他这人根本不可能动心,没了感情又何妨,绝对的能力才是他所追求的唯一。

扬夜看穿天啸的企图,便说:“他没有留下名字,而且从此没有出现在我眼前,我也不晓得如何找到他,所以死心吧。”

“可惜了!”

一点也不,扬夜心想。

是非对天啸来说并不重要,他向来只做他想做的事情,若他得到了能力,只怕最后结果便是毁灭,因此完全不可惜。

琥珀一面哼着曲子一面布置。

再过几日便要成亲,她一想到便难掩内心的喜悦。

扬夜终于要变成她的人了,她再也不用去嫉妒其他女子,因为她是他的妻。

“咩。”

外头突然传来小摆的叫声,是看见陌生人的叫声,这儿位置偏僻,会有谁靠近呢?

完全没有警戒心的琥珀开门走出来,看见一抹白色背影,煞是熟悉。

当对方转过身时,琥珀瞬间怔住了——因为那是一张神似扬夜的脸庞。

她哑口无言,然而也十分清楚眼前的人绝非自己心底的那个人,虽然他们身材、五官相似,不过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截然不同,扬夜温和如顺风,眼前陌生的男子却冷冽如深冬,即便他与扬夜都喜欢穿着白衣,她依旧能够区分。

男子动也不动,眼神乍冷,琥珀来不及提问已经让逼命的攻势吓得反射闪躲。

他是谁?

为何要攻击自己?

对方招式凌厉,似是非置她于死地不可,毫不留情。

琥珀不曾受过攻击的训练,因此面对猛烈的出招也只能尽力闪避,为了躲开招招致命的招式,她也无心思考,只能靠身体的本能来保护自己。无奈,她终究不是这男子的对手,没多久后,她的身上多出几道伤痕,逃跑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伤痕因而更多。

如此恶性循环,最后琥珀终究不支倒地,此时身上已布满斑斑血迹,她气喘吁吁,目光如火炬,妄想做最后一搏。

“死了这条心,你不可能活命。”男子幽幽开口,冰冷的语调显示他有多无情。

“你为什么要杀我?”这男人出手满是恨意,她不懂他们的仇从何而来。

“因为你是虎,注定要死。”

琥珀眨眨眼,完全无法理解,不过这逼命之刻,她下一瞬想到的是扬夜的生死,扬夜也是虎,这男人既然能找上门来,肯定也会想杀了扬夜,她一定要保护他。

“咩。”

“小摆……”正当她缓缓起身欲将这男人带离此地之时,小白羊突然挡在她身前,似是要保护自己,她好感动,小摆这么弱小居然还要保护她,果然没白养它。“既然你要杀我就冲着我来,别对小摆出手,它是我朋友!”

男子显然因为眼前这一幕感到困惑。“你说这只羊是你的……朋友?”

“没错,小摆是我的朋友,它不是老虎,你冲着我来吧!”语毕,她一个纵身,大虎现形,朝着另一头狂奔。

男子注释小白羊的目光,呆了一下,随即追了上去,留下小白羊咩咩叫。

琥珀不敢停、不敢看,拼了全身的力气往前跑。

扬夜快回来了,必须拖延时间,不要让这男子遇上他,此时的她满脑子要保护扬夜的念头,至于自己的生死那就听天由命,只要扬夜没事,即便会死她也不在乎了。

大虎奔跑的速度飞快,惊动了树林里休憩的小动物,刹时鸟飞兽散,然而它的速度再快,依旧不及男子的脚程,一眨眼工夫已经被追上,甚至还超越挡在它面前。

比起适才的坚定杀意,这一会儿他的神情倒是显露一丝犹豫。

“那只羊怎么会是你的朋友?你不是应该吃了它吗?”

琥珀疑惑地变成人形,回答:“我爱交什么朋友,你管不着吧?”很好,她的目的就是想拖延,无论什么方式只要能拖住他就好。

“你认识扬夜吧?”琥珀顿了一下,男子见状接着问:“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她仍一心要护着扬夜。“不关你的事情,有事冲着我来,别找扬夜。”

“很好,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他的手上多出一把剑。

眼看利剑就要砍在琥珀身上,将她一分为二,突然,一股力量却从中介入包住她,替她化解这场死劫。

“扬夜!”看见是他,琥珀急忙大喊:“你快逃,他要杀你!”

男子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虎儿,放心,他不会伤害我。”看见她满身是伤,却仍一心想保护自己,他好不心疼。

“可是他想杀我,只要是虎都不放过,你……”即使被扬夜护在怀里,对于方才死里逃生的惊险仍心有余悸。

“大哥。”男子轻轻喊了声。

这句称谓顿时打断琥珀的焦急,她看了男子一眼,目光才移回扬夜脸上,这时蓦地想起他们确实有神似的五官、相似的气质,说是兄弟便能解开她最初的疑惑,只是男子为何要杀虎?

“扬夜,他是你弟弟?”所以她不用怕了?

“是的,他是我弟弟——雪泣。”

“族长。”

“我已经离开了,不再是族长,如今你应该才是真正的族长。”扬夜始终背对雪泣,纵然离开,他也没有停止关心他仅有的亲人。

“我只是代理族长,撑不起全族的荣耀,你回来吧,族人还在等你领导。”雪泣继续陈述,完全没有一丝嫉妒。他从小便对大哥满心崇拜,这点至今不曾改变。

“雪泣,假如你到现在还无法认同我当初的作法,我回去有什么意义?”

当年,扬夜认识了个朋友——一只修炼了五百年的虎。

这个朋友好奇他们族里的圣玉想来一采,他取得族人的同意后,带着好友回家。那一晚,他因为临时有事外出,交代族人要款待朋友,没想到等他隔天回来,族里死伤惨重,理由是他的朋友觊觎圣玉,想偷走之时不意被他爹娘发现,欲阻止却因能力相差悬殊最后死于朋友之手。

他在爹娘的坟前立誓,此仇非报不可。因缘际会下,他得到了强悍的力量也找到朋友一家子,于是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残忍地杀害了朋友与他的妻子,却放过朋友年幼无辜的稚子。

怎知,族人无法原谅他这种近乎背叛的行为,毕竟圣玉是因他朋友而失去,他爹娘又因此丧命,他竟存有妇人之仁放过敌人之子,在种种反对声浪的逼迫之下,他终于做出决定,独自离开了。这一走便是四百年。

“我确实不能体会,毕竟对敌人留情就是让自己痛苦,那只虎一日不死,我就不会放弃追杀!”这便是他努力至今的唯一目的。

“因此你连无辜的琥珀也要杀害?”

雪泣不语。

他当然没有到这般是非不分的地步,尽避他有报仇的意图,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只是,当他看见琥珀从带有扬夜气息的屋子走出来,身上竟还掺有一股熟悉且让他愤恨的味道之后,煞时脑子里只剩下杀意。

“你怎么会跟她在一起?”

“她娘死去的时候,我碰巧经过,因此收养了她。”他简略解释。

“然后呢?”雪泣再问,不相信他们的关系那么单纯,大哥容易藏心,但那稚女敕小老虎的表情又透露太多。

“琥珀……她将是我的妻子。”

雪泣顿时愕然无言——他大哥居然要娶那只小老虎?

“你要娶她?这是犯了我们的大忌,难道你不怕永远都无法回来?”雪泣不禁质疑大哥的轻率行为。

“你以为我还能回去吗?”扬夜露出一抹苦笑。

“为何不能?”他反问,这四百年来从未放弃寻找大哥。

“他们希望我斩草除根,但我绝计不会那么做,若我一旦回去也只会造成你的困扰罢了,这样分隔两地未尝不好,我们永远是兄弟,不可能有任何改变。”纵使心中有难以弥平的恨,他却因为明白了爹时常告诫他的一句话“冤冤相报何时了”才愿意放弃,只要怀有报仇之心,那么恩怨便难以终了。

若他能早清楚朋友的意图,拒绝他进入族里也不会造成这个结果,对此,他难辞其咎,自然愿意承担这份错,却不希望自己一错再错。

雪泣对于大哥的坚持,拧了眉心。

“只要你娶了这只虎,我们兄弟的情谊立刻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