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东门
顺应酒馆是一家百年老店,生意兴隆,名气响亮,目前继承这家店的老板叫黄大海,他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对于落难考生总会伸出援手,因此有不少状元郎和官员都曾经受过此酒馆的恩惠。
可惜,黄家却在黄大海这一代出了一个败家子,他的独子黄顺天不但游手好闲还好赌成性,连百年的祖产都遭他出卖……
酒馆里一片杯盘狼藉,桌椅全都被砸得稀烂,客人早就全都吓跑,只留下黄大海护着十几岁的女儿黄绢儿在一旁发抖。
几名凶神恶煞的大汉将他们团团围住,带头的是一名脸上带刀疤的男子,目露凶光地瞪着他们。
“死老头,地契在哪?快点交出来!”刀疤男子大声喝道。
逼大海将女儿拉到身后,鼓起勇气说道:“我根本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给你们地契?”
刀疤男子啐了一声,摊开手中一张白纸黑字的合约书,“死老头,你看清楚,上头是你儿子黄顺天盖的手印,他已经将这家店抵押给我们了!”
逼大海也学他啐了一声,“那臭小子和你们打的契约与我何干?你们想要钱的话,应该直接去找那臭小子要,凭什么打我酒馆的主意?”
刀疤男子气愤地上前一把揪住逼大海的衣襟,“少啰唆!他是你儿子,你是他老子,当然要替他还钱啰!况且,当初跟他谈这酒馆的价码时,我们可是还多给了他五百两,现在他拿了银两跑了,你这死老头却想跟我们装糊涂,找死啊!”
刀疤男子可怕的模样吓得黄大海双腿直发抖,黄绢儿见爹爹被抓住,冲上前去抓住刀疤男子的手臂,大声喊道:“放开我爹,你这恶棍!”说完,狠狠地朝他手臂咬下去。
“啊!”刀疤男子哀号一声,放开黄大海的同时,也使力将黄绢儿用力甩到一边。
逼绢儿娇小的身子飞出去,一头栽进破碎的桌椅里,脑袋被撞伤,差点昏了过去,但意识模糊的她咬牙死命地撑住。
“绢儿!”黄大海惊恐地大喊,想冲过去却被两名壮汉给左右抓住。
刀疤男子怒气冲天地朝黄绢儿走过去,手中大刀一举,“该死的小表,老子砍了你!”
“住手!不要伤害她!”黄大海护女心切,使出全身力气将两名壮汉推开,不顾一切地冲向女儿。
大刀一落,鲜血乍现,黄大海抱住女儿接受了致命的一击。
逼绢儿见到全身染血的爹爹,尖叫出声,“爹──”
“绢儿……没事……爹会保护你……”黄大海颤抖的手模着女儿的脸,忍着最后一口气说道:“这间酒馆是你的……是你的……要保住它……”
“不要!爹──”黄绢儿抱着爹爹的尸体大声地哭泣起来。
刀疤男子没想到会真的杀死黄大海,地契还没弄到手就闹出人命,教他回去怎么跟主子交代?
“臭小表,你知不知道酒馆的地契在哪?快点说出来,否则老子连你也砍了!”
失去爹爹,让黄绢儿整个人崩溃了,她失控地朝他们大吼:“你们有本事就杀了我!我绝对不会把酒馆交给你们的!”
她的怒言让刀疤男子更加火大,心一横,刀子准备朝她砍下去。
逼绢儿不怕死地瞪视着对方,一心只想快点与爹爹团聚。
突然,两道劲风自门口扫了进来,令大家措手不及,慌乱之间,手中的武器全部被扫落,刀疤男子情况最严重,不但刀子落地,整个人还飞出去,撞上了墙,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啊……”他在地上打滚哀号,其它人瞧见这画面,当场吓傻。
“妈的,搞什么东西?”刀疤男子好不容易忍下痛苦,坐起身子咒骂道。
摆与白两道身影不知何时进入酒馆,伫立在黄大海的尸体两侧。
摆影杜墨低身察看黄大海,随即闭上眼,“迟了一步!牡丹。”
牡丹的神情只有冷漠,没有哀伤,就像早就知道有这一天,“这是命中注定之事,谁也改变不了!等事情解决了,咱们再把他好好安葬吧!”
“嗯!”杜墨轻轻点头。
“你们是什么人?”刀疤男子站起来朝他们怒吼。
牡丹与杜墨两人的眸子同时染上怒火,瞪视着他,有如黑白无常前来索命的杀气,让在场之人全都吓到腿软。
“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黄大海已经将顺应酒馆卖给妙仙舞团,合约和地契都在这,你们全部都给我瞧清楚!”牡丹将手中的两份纸张摊开来,合约书上头有黄大海的手印,地契则写着“顺应酒馆”四个大字。
两份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刀疤男子瞧完后脸色大变,紧接着盯着他们两人,终于明白他们的真实身份。
“难道……你们就是妙仙的杜丹和杜墨?”他的声音抖得厉害,与刚才气势凌人的模样截然不同。
牡丹柳眉一蹙,喝道:“没错!有什么问题吗?”
刀疤男子就像见鬼似地用力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明白了……我们这就离开……”说完,只见所有人都抱头鼠窜地离去。
逼绢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到,在原地愣了好半天。
她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却获救了!接着她听见爹爹将酒馆卖掉一事,对方手中还有合约书和地契,这些……都是真的吗?
一时之间,黄绢儿不知该如何是好。
牡丹来到她身边,杀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就是绢儿吧!”
逼绢儿望着有如仙女下凡的牡丹,轻轻点头。
“你想要赎回这家酒馆吗?”
牡丹的话让她瞠目结舌,随即用力点头,“我要!”
“那就把你的一生和这条命都交给我吧!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妙仙的舞姬凤绢!”
妙仙的舞姬……凤绢?!她无法思考这一切,只能呆望着牡丹与杜墨。
就这样,舞姬凤绢的命运开始转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