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韩大金集团总裁金至正(音译)的次女金佑拉(音译)在结婚典礼上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传闻指出是遭到大金集团解雇的前任员工绑架,同时集团内部人士却传出另一则内幕消息,指金佑拉是不满金至正安排的政策联姻而逃婚…
孟凡衷一边看新闻一边啃麦当劳的汉堡,突然,坐在他对面同样也在啃汉堡的金优娜站起来,关掉麦当劳大厅里的电视机。
“喂!吧么把电视关掉?”
“把电视打开啦!”
“你不想看还有人要看!”有不少人抗议。
“看什么电视?”金优娜双手叉腰,脚张得开开的站着。“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会消化不良!”她伸手指着坐在前桌抗议的一家子。“你们是这么教小阿的吗?教小阿又看电视又吃东西?中国人说言教不如身教,身为父母都做不好,能怪小阿变成电视儿童吗?小阿成绩退步,能怪他们爱看电视吗?教孩子就是要从小地方开始教起,孔子说不教而诛为之虐!中国人不是都很尊重孔子吗?这句话有没有牢记在心啊!”
看她说得这么大义凛然、义正辞严,一时之间,整个大厅里面鸦雀无声,假日很多父母会带着儿女到麦当劳吃东西,所以在场当然是亲子居多,再加上她一股威风凛凛的傲气因此没有人敢再反驳她。
孟凡衷丢脸的要死,他低着头猛喝可乐,等她说完话坐回座位后,他已经把一杯大可喝完。
“搞不清楚状况,真不晓得现在的父母到底在想什么?”金优娜叠起脚,继续啃她的汉堡。
“你才搞不清楚状况。”孟凡衷小声的咕咬。
“你说什么?”金优娜没听清楚,但是她知道他是在抱怨。
“这里是公共场跋,看新闻又没什么,你太大惊小敝了,而且…——麦当劳又不是你家开的,人家有看电视的自由。”孟凡衷鼓起勇气道。
“我也有不看电视的自由。”金优娜理直气壮的回嘴。
“何谓自由?自由就是以不侵犯他人的自由才叫自由。”这是每个学法律的人必须体认的最先原则。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话:自由、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金优挪眯着眼睛回答他。
孟凡衷闻言诧异的倒吸一口气,原来这个太妹还听过这句罗兰夫人的历史名言,他还以为她除了会看字写字,其他什么知识都没有。
“我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别人都错了,就因为自由两字,我不能纠正他们的错,依你的意思还要跟着沉沦是吗?”
“问题是看个电视新闻有什么错?”他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她现在根本就是在强辞夺理。
“一心二用没错?”
“你吃东西从不看电视的吗?”没办法,他将来是要走律师这一途,即使怕死,他还是要跟她辩,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没错,我家教甚严。”
看不出来,一个黑道家庭会有多严的家教?“是吗?那也许只有你,其他人可没有这么严格的家教。”
“孟凡衷,你现在是在讽刺我?”金优娜冷冷的笑了起来。
“没有。”孟凡衷遇上她带有血腥的眼色,马上低头啜饮可乐,但是可乐早就被他喝完了,他猛一吸,发出不雅的声音。
“依你的意思,以后我们的小阿可以一边吃东西一边看电视喏”金优娜放下手中才吃了一半的汉堡,双手环逼视他。
我们的小阿?!孟凡衷惊愕的抬起头看她,他怎么可能会跟她生小阿?!“我们会有小阿吗?”
“我们会结婚当然会生小阿啊!我很正常,还是你有隐疾?”她才不管现在身旁有多少人正在听他们讲话,她想说就说,从不隐瞒,这是她从小到大的个性。
“你在胡说什么?”她说到哪里去了?“我也很正常。”
“真的吗?”金优挪伸手模模下颚。“我有点怀疑,因为你……”本来又想说娘娘腔的,可是之前已经答应他,所以她虽然这么想没说出口。
“嘿!小姐,不信的话,结婚前先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坐在隔壁桌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着她色迷迷的笑道。
“试什么?”金优娜转头笑望着一桌四个年轻人。
“试他正不正常,能不能让你生小阿啊?”其中一个把头发整个染黄的少年说道,语毕,四人还哈哈大笑。
眼看金优娜双手握紧,大有出拳之意,孟凡衷赶紧抓住她的一只手,“算了!我们走吧!”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没种?”金优娜甩开他的手。
“呜!鸣!”一个不良少年呜呜乱叫。“他没种,我可有种,想生小阿的话我可以帮你哦!”
“是吗?”金优娜嘴角扬了扬,抓起桌上的可乐杯,就往说话的那人脸上泼去。
天呐!她还真的动手!孟凡衷跟在场所有的客人一样膛目结舌,他惊讶的嘴巴还张得最大。
“妈的!我想操你是你的福气,贱女人不识货!”说完,浑身是可乐的不良少年伸手就想抓过她的长发。
金优娜身子一矮,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脚踹过去,正中他胯下的要害。
“啊——’那少年一声凄厉的悲鸣。
败多人替那少年发出惨烈的呼声,男人们个个心有戚戚焉,被踹到“那里”真得痛不欲生。
“干!”眼看同伴倒在地上,双手掩着重要部位痛嚎,其他三个不良少年一拥而上,不怕被人说是以众凌寡。
“喂!”孟凡衷看到三个男人要对她动手,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挡在她身前。“各位……各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有、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去警察局或去找律师,不要欺负一个女人——啊!”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乱拳猛打他的月复部。
“你这个软脚虾走开啦!”看到孟凡衷被人打得直不起腰,金优娜一手挥开他,拿起椅子就往同时向她冲过来的不良少年扔过去。
“啊——呀呀——”三个人倒成一堆。
孟凡衷看到她又要冲过去,连忙抱住她的腰。“好了,既然他们都跌倒了,就放过他们吧!”
哪里知道金优娜反而给他一拳,孟凡衷吃痛的放开她,双手抱着头,金优娜好整以暇的走过去,拉起其中一个人的衣领,在那少年脸上猛挥拳。
有人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怒吼一声飞腿而来。
金优娜跳起来一个回旋踢,正中无误的踹中少年的脸,他惨叫一声后侧身飞出去,嘴角破裂血流不止。
“噢!”客人们情不自禁的抚着下颚,个个心里庆幸还好被打的不是自己,被她这么一踢,下巴没碎也稳月兑臼。
金优娜收拾干净的拍了拍手,忽然她身后一个不良少年歪歪斜斜的站起来,拿着椅子冲向她。
“后面!绑面!”跪倒在她对面的孟凡衷看到有人要从背后袭击她,睁着眼用力的指向她身后。
金优娜微微一偏身,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托盘,像飞盘一样的往少年丢过去,精准的丢中少年的头,少年整个连人带椅往后倒,结果椅子还来不及丢向她反而摔在他身上。
“漂亮!大姊姊好厉害哦!”
“姊姊好棒!懊棒!”
这是个很不好的示范,没想到在场所有的小朋友都拍拍手。
金优娜只是笑笑,拉着孟凡衷往店外冲,途中撞倒不少人,迅速的混人拥挤的逛冲人群中。
“这样警察就找不到我们了。”金优娜眺望着远远的麦当劳招牌。
孟凡衷喘着气站住脚,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没想到才几分钟的时间麦当劳已经离他们这么远了!“哇!不知不觉跑得这么远。”
“看吧!每天晨跑还是收到成效了吧!”金优娜很高兴的拍拍他的肩。
他从没想到自己能跑得这么快!难不成真是被她硬逼出来的?可,孟凡衷才不愿承认现变成飞毛腿是她的功劳.
“你刚刚的情况真的很危险,你知不知道?”孟凡衷揉揉肚子,方才他也被K了好几下。
“我打赢他们了!”金优娜志得意满的在他眼前挥舞拳头。
“那是这次走运!如果他们突然拿出枪呢?你是很会打,但是赤手空拳敌得过枪吗?’他瞪着她,这女人只是个有勇无谋、爱逞英雄、随便就被人激怒的白痴!
金优娜抿着嘴看他,静默几秒后,她大吼。“你突然这么凶干么?”还瞪她呢!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暴力女。孟凡衷瞥她一眼,她知不知道刚刚她一人对四人的时候,他吓得全身冒冷汗,一直到现在他的心脏还吊在半空中。
“他们说话这么下流,谁忍受得了?”
“就只有你忍受不了,人家随便一、两句话就激得你动手?你也太沉不住气了。”想起刚刚在麦当劳斗殴的那一幂.;孟凡衷还兀自惊魂未定。1
“孟凡衷,有男人说话吃你老婆豆腐,你可以完全无动于衷?”金优娜咬牙的说。
“依刚刚的情况那四个人对你言语性骚扰的罪名是可以成立而且在场的客人都是证人,你可以采取法律途径而不是使用暴力。”
“是啊!是啊!未来的大律师,为了芝麻蒜皮的小事还要花律师费告上法庭,你脑筋秀逗啦!”
“照你刚刚说的,吃我老婆的豆腐就算是用说的也不能算是小事!”孟凡衷回道,这句话的意思并不是拿她当老婆看,而是若有人敢亵读他的白雪公主,他一定要对方付出代价,但他是个接受现代教育的高级知识份子,才会用暴力解决事情,文明人有文明的解决方式。
“你——”金优娜举高手。
孟凡衷闭上眼,可是没想到她居然只轻轻的用手指弹他的额头。
“你说的也挺有道理。”金优娜撇唇一笑。“可是,有些时候,解决坏人最好的方法不是法律而是拳头。”
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孟凡衷翻了翻白眼,对她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我肚子饿了。”金优挪拍拍自己的肚子。
“什么?又饿了?不是才吃过麦当劳?”
“我的汉堡才吃到一半,可乐又全部泼到不良少年身上,等于只有吃薯条,这怎么会饱?”金优娜扬起眉毛。
可是他已经饱了!“你想吃什么?”没办法,陪她吃吧!不陪她吃的话,今天很有可能又要带伤回家。
“运动过后,想吃一顿比较好的。”金优娜甩头甩手的舒活筋骨。
打人算是运动?对!对这个暴力女来说是这样没错。孟凡衷不予置评的看她一眼。
“你请我去吃台塑牛排好不好?”
不好!“那一客要一千多块!”又不是什么大日子,为什么要这么浪费?
“你真小气,嘿,我发现你的缺点越来越多了!胆小、身体弱,还有你不准我说的那三个字、蛀书虫、现在又加上一项小气……”最后她说不下去,一脸无言以对。
懊死!在电梯里面他是表现得比她胆小,但那只是一时失常,平常……平常电梯才不会坏掉!惫有他的身体也不弱,一年才感冒一、两次,只不过平常为了读书而没有时间运动,等考上律师后他自然会补回来,她就晨跑比他快、比他会打架而已,干么笑他身体弱?
至于那三个字,心照不宜也知道是娘娘腔三个字,他斯文又有礼貌,气质优雅就该被她说成是娘娘腔?那完全是她见识不足,女人可以高贵,男人也可以很优雅,这不叫娘娘腔!
贬读书没有错,这是他智商高,而且读书是他的兴趣,他就喜欢把大部份时间花在阅读上,这可以脑力激荡、增广见闻、充实心灵、提升内涵,他是书海无涯,学无止境,才不是蛀书虫,真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蛀书虫比她这只蛀米虫强上千百倍!
至于小气嘛……“我是学生,没什么零用钱,如果…如果你坚持要吃台塑牛排的话,也许……也许你可以……可以考虑……自己付钱啊!”孟凡衷吞吞吐吐的说。
“你说什么?!”金优娜不管路人注视的眼光,当街大喊。“我是你未来的老婆,叫你请我吃个东西都还要我自己付钱?!”
“你小声一点好不好?”孟凡衷低下头,故意做拨头发的动作,用手脸遮住。
“为什么我要小声?怕被别人听到?敢跟我说这种话就不要怕别人听啊!”金优娜双眼冒火。“老婆吃饭老公不付钱?这像话吗?那我嫁给你干么?”
看到已经有一些路人向他指指点点,孟凡衷干笑,很不好意思的解释。“其实……她并不是我老婆,看也知道嘛对不对,我还这么年轻,还是个学生,怎么可能会娶老婆呢?…
但是很显然,路人没一个相信他,他们都用着不屑的眼神瞟他。’
“原来你不只小气,还没良心,存心让自己的老婆饿死——”金优娜继续吼他。
“好!懊!我请你吃台塑牛排!”孟凡衷凭着身高的优势,捂住她的嘴。她再吼下去,一定会有欧巴桑跳出来指责他是现代陈世美。
金优娜拉下他的手。“想请我吃了吗?”:
“对!我想出钱请你吃台塑牛排了。”拜托,他现在愿意跪下来,双手奉上他的皮夹,请她动用仅剩的一千八百块的零用钱。
“那走吧!”金优娜嫣然一笑。
他真的好惨,他这个未来的准律师真的好惨,遇见她,是他所有恶梦的开始!孟凡衷欲哭无泪的任由她拖着他走。
清晨六点多,金优娜跟孟凡衷并肩坐在山上,俯视沐浴于晨光中的台北盆地。
看着孟凡衷拿着毛巾擦汗,金优娜把脸凑近他。
“干么?”孟凡衷不解的看着她。她干么突然把脸靠他这么近,就快贴在他脸上了。
“帮我擦汗啊!”她皱眉看他。他的反应真迟顿,哎……她又发现他一项缺点了,他的缺点怎么这么多啊!
她怎么敢做出这种要求?一点女孩子的矜持都没有,而且应该是女的帮男的擦汗,而不是男的帮女的擦汗吧!“你自己不是有毛巾吗?”孟凡衷尚不知死活的指了指环在她颈上的白毛巾。
“我叫你帮我擦就帮我擦,哪来这么多废话?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金优娜的眼神又开始变冷。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温柔一点?老是这么粗暴的对我挥拳相向。”孟凡衷避开她的视线,嚅道。
“你说什么?我打你是有道理的!”金优娜拉下颈上的毛巾,把它缠在他的脖子上,两手分别握住两端,不由分说的用力拉。
“咳……”她想勒死他吗?孟凡衷红着脸挣扎,但是怎么敌得过她,她是练过的。
“又遇到你们这对小冤家啦!”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
“真羡慕啊!现在很少有年轻情侣会每天一起晨跑做运动,很难得哦!你们两个一定能健健康康的白头偕老。”
许多上山做运动的老人一看到他们都亲切的打呼,看到金优娜在对孟凡衷使用蛮力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个个都认为他们两个是越斗感情越好。
“放、放、放手,我快……快喘不过气了啦!”孟凡衷断断续续的求救。
“为什么男人都这么私又大男人主义?不先对女人温柔,却要女人唯唯诺诺像个弱者,你以为我这么好欺负吗?为什么你不先对我温柔呢?”金优娜双手一松一紧,故意折磨他。
“好!我错了!我错了!我帮你擦汗……放过我吧!”气血全冲到脸上,虽然是不会窒息,但是他的脸热热涨涨的不好受。
“放过你?我为什么要放过你?”金优娜在他耳边大叫。
“因……因……因为我是你未来的老公啊!”孟凡衷用尽全身力气双手抓住她的手,放声大喊。
“啊——”他一使力,金优娜一个重心不稳,歪倒在他怀里。哇!他很难得听到她这样尖叫耶!孟凡衷低头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偎在他怀中也往上看。
他的脸离她的脸很近,他看到她的睫毛,好长好卷,扇呀扇的像飞舞的羽毛,长长睫毛下的眼睛好亮,终于能够了解刘鹗在明湖居听书里所描写女子的眼睛像两丸白水银里的黑水银的感觉。她的眼睛黑白分明,水汪汪的一片澄。
他看着她细腻的鼻梁、小巧的鼻尖,多么细致可爱!接着孟凡衷注到她微启的红唇,犹如樱一般娇女敕的粉红色,弯弯的唇瓣漾着闪烁的光泽,柔光像是一种邀请……什么邀请呢?他必须再看得近些,他的头越俯越低,想瞧个仔细。
金优娜呼吸的速率加快,脸颊的温度也莫名所以的越扬越高,平时会脸河邡赤的斥责他,但是现在双颊的烧烫到底是为了什么?尤其是他的头越低,她的脸就越烫。
“哎哟哟!少年家,要亲热回家去亲热啦!我们老人家现在已经承受不了太辣的镜头了。”就在孟凡衷的鼻尖碰到她的鼻尖时,突然有一对登山的老夫妇爬上阶梯,老太太说笑的打断他们两个。
孟凡衷呆了呆,是金优娜先清醒过来,双手猛地推开他,自他怀里跳起来。
“我知道你们感情好,可是要亲也要找个比较没有人的地方亲,这里人来人往不方便啦!”老先生伸手指了指一旁树木杂草浓密处。
亲……他刚才是想亲她吗?孟凡衷抓了抓头发,困窘的抬头望向她。
“看什么看?走了啦!”金优娜摇摇他的肩膀,脸蛋烧得通红的转身跑下阶梯。
“哦!等…等我!孟凡衷拿起掉在地上的两条白毛巾,还弯腰跟这对笑咪咪的老夫妇说不好意思后,三步并两步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