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沁躺在齐烈办公室的沙发上,即使穿着窄裙,她还是很不淑女的把脚跷在长桌上,把玩着手里的红宝石戒指。
“又去偷东西了?”齐烈坐在办公桌前,挑着一边嘴角问。
唐沁点点头:“嗯!”她今天心情大好,所以跑来他的公司找他,也不管他是否在忙着公事。
对于她这种恶习,他没什么感觉,反正无伤大雅,所以他不予置评,而且有时看她似乎能从中获得不少满足跟成就感,也就不介意她继续这么“三只手”下去。
“这次是哪个倒霉鬼?”齐烈看着她粗鲁的坐姿,不禁莞尔一笑。
要这个骄纵野性的小东西当淑女,还真是苦了她,他喜欢她不羁的个性,充分展现出她的率真可爱,对他而言,那才是最真实的唐沁。
“就是那个胖子。”唐沁哼道。
“哪个胖子?”齐烈好玩地看着她,“姓陶的那对母女?”
“敢介绍女朋友给你?哼哼!”她眯着眼,打量着在灯光折射下的红宝石。
“你一直记恨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快一个月,她还念念不忘?齐烈好笑地摇摇头。
她是一直耿耿于怀没错:“你少得意。”她把眼光移到他带笑的俊脸上:“齐烈,我告诉你,跟我交往就不准再想别的女人,否则不只那个女人会死得很惨,你、也、一、样。”
“连想也不行?”他喜欢她的警告,所以他想再多听几次,因为那代表她在乎他。
“连想也不行!”妈的,有她还敢想别人,她干脆现在先一刀捅死他算了!
“真专制。”齐烈故意摇摇头,“女人的占有欲真是可怕。”
“你对我没有占有欲吗?”唐沁勾起美丽的唇,“你知不知道你弟弟齐杰追我追得紧?”
“他到现在还没有放弃?”齐烈从不把那个人渣当弟弟,在他眼里,齐杰跟曹月如都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敌人。
“他每逃诩在我家门前站卫兵。”他不专制?她才不信咧!她看着他眼中迅速升起的敌意,不禁感到很满意。
论起专制,他绝对比她还厉害一百倍!
“拒绝他。”他以冷冷的口吻说。那个不自量力的狗东西,没半点能耐却老爱跟他争。
“呵呵呵……”原来不只她会吃醋,他也会被嫉妒激得发狂啊!“我要你跟我说实话。”
“什么实话?”齐烈离开办公桌走向她。
他应该要好好惩罚她,让她有个认知,她是属于他的玫瑰,离开他,她只有凋谢,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接手栽种这株娇艳多刺的玫瑰。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引我出来?”她逼问了他很多次,软硬兼施,但是他的嘴巴紧得很,不说就是不说。
齐烈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什么,就是想见见玫瑰天使的庐山真面目,如此而己。”“齐烈,你把我当三岁小阿吗?你会那么无聊,无缘无故引我出来,就只是为了见我?”她才不相信呢!
“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要有意义,我偶尔也想做一些毫无意义的事,就像你一样,为什么你要当玫瑰天使,只因为无聊、好玩,我做事也可以视心情而定。”他坐在光可鉴人的亮漆长桌上,与她平视。“你在用一个很漂亮的理由敷衍我。”唐沁乌亮的瞳眸中闪着慧黠的光芒。
“聪明是件好事,但有些时候男人会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笨一点。”他伸手撩拨她腮旁的发丝,希望她不要再追问下去。
“好!我装笨。”唐沁放下跷在长桌上的双腿,拉了拉窄裙,准备站起来。
“你要去哪里?”齐烈拉住她。
这女人野得过火,这是她可爱的优点,也是她恼人的缺点。
“聪明人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而笨蛋则是用最笨的方法去激怒对方,逼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唐沁在他面前笑得像个无邪的天使,心底却打着坏心眼。
“不要告诉我你要去找齐杰。”他的脸瞬间黯了下来。
“呵,相信我,屈服的人会是你。”她扬高尖细的下颚笑道。
“你在跟我宣战?”他高傲地扬起一道浓眉。
这只小野豹开始将它的爪子撩向他了!
“开启战端的人是你。”她伸出细女敕的食指轻点他的鼻尖,“我早已开出平熄战火的条件,你可以不费一兵一卒的投降。”
齐烈抓住她的手指:“如果我坚决不投降呢?”
她把脸凑近他,轻启红唇,气息轻轻吹在他脸上:“那么原本属于你的领地,将由你最憎恨的敌手占有。”
“不会有这么一天。”他一把搂住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我要你这位带头打仗的将军阵前倒戈。”
她看到他眼里危险的火花,这让她害怕,也让她迷惘:“你也太小看我这个将军了!”
“是你太小看我了。”她该知道的是她的敌手太过于强悍。
齐烈热烫的唇压在她唇上,灼热地吮吻。
他的唇仿佛带有一种魔力,轻易地令她晕眩,她闭上眼搂住他的肩膀,热情地予以回应。
蚌然,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是秘书的声音。“副总裁,西园寺先生找您。”
齐烈置若罔闻,现在他谁也不想见,只想跟怀里这朵娇艳的玫瑰缠绵。
他抱着她,宛如两只飞蛾,双双往灿烂炽热的火焰飞去。
西园寺站在办公室外斯文地微笑着,没想到齐烈会有这么失控狂野的一面,一向热衷于工作的他,禁止员工发生办公室恋情,自己却在办公室跟女人欢爱,还叫得那么大声……
看来里面那场激烈的战争还不会这么快就止息,他摇摇头,临走前吩咐满脸通红的秘书,暂时不要让任何电话或任何人进去打扰里头那对爱侣。
曹月如气急败坏地打开房门,日上三竿,别人已经开始努力工作,她儿子却还搂着一个女人睡大头觉。
她一把将杂志甩在儿子沉睡的脸上:“齐杰,你给我起来!”
突如其来的痛刺激到眼皮,齐杰睁开眼睛,不耐烦地看向怒气横生的母亲:“妈,你一早又在发什么疯?”
他身旁的女人拉着被单遮住扁果的身子坐起身,畏惧地望着站在床边盛气凌人的女人:“齐、齐伯母。”
“我能不发疯吗?”曹月如以高八度的声音尖叫,看向儿子昨晚带回来的女人,她扬起手,将满月复的怒气化为力量,结结实实地甩了她一巴掌。
这个耳光甩得那女人头昏眼花地跌下床,她赤果地坐在地毯上,睁大眼捣住办肿刺痛的左颊。齐杰霍然起身,看着盛怒的母亲,却一句话也不敢吭。
“你搞这种贱货干什么?”曹月如一手指向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我要你搞唐沁,结果变成齐烈在搞她!”
“杰……”女人泪眼汪汪的看着齐杰,委屈地哭泣。
“你快走啦!”他挥挥手,催促她快点离开,因为母亲抓起狂来,那歇斯底里的暴怒和阴毒的狠劲,会让人打从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女人忙不迭收拾地上凌乱的衣物,既然连齐杰也无法替她说话,她还待在这里做什么?再留下来,难保曹月如不会又赏她一顿打,人家可是远达总裁的小老婆,而自己只是个刚有点名气的小明星,拿什么跟曹月如对阵?这一巴掌算她倒霉。
女人匆匆离去后,齐杰马上变换一张笑脸,像只哈巴狗似地迎向母亲:“妈,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啦?别生气嘛,对身体不好哦!”
“少来这一套!”曹月如指指散落在床上的杂志,“你看看就知道,我没杀了你,是还念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
他拿起杂志,光看封面上那对俊男美女,他就噤若寒蝉,再翻开内页,看见这对金童玉女陷于热恋的报导后,他的头不禁越垂越低,不敢看向母亲。
“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做生意没人家强,连追女人也追输人,我为你这种没用的东西争那么多做什么?”曹月如的五官被冲天怒焰烧得有点变形。
“妈,唐沁一点也不买我的账,我花送了、礼物也送、甜言蜜语说尽,她就是不理我,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从来没追过这么难搞定的女人。”齐杰的眼神有些胆怯地觑着母亲。
“难搞?那齐烈是怎么搞到她的?你说啊。”她的眼睛不断地喷出熊熊怒火。
她恨不得烧了杂志封面上俊容带笑的男人,他大方的接受拍照是在对她示威,她知道齐烈正在告诉她,这场仗他又打赢了!她无法忍受,她真的无法忍受!
曹月如疯也似地撕裂杂志:“齐烈,你再笑,再笑!”为什么老是他在赢而她在输。
杂志被她撕成碎片,一片片在齐杰眼前飞舞,他看着母亲眼里强烈的恨意,心惊胆战,不敢吭声。
“我被齐天豪压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把他弄死了,现在却换他一手教的孙子来压我!”她咬牙切齿地泄露一个大秘密。
“妈……你说什么?”齐杰颤抖着声音问。
“我说齐天豪是我买通黑道的人开车撞死的!”曹月如阴毒地笑道。说就说,她没什么好怕的。“你……你怎么可以害死爷爷?”齐杰不禁浑身发抖。母亲狠归狠,但他没想到她会毒辣到杀人的地步。
“爷爷?哼!”她冷冷地哼道,“阿杰,我再告诉你另一个大秘密,你根本就不是齐嵩的种!”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他自床上跳起来,完全顾不得在母亲面前赤果着身子。
“你的亲生父亲是我在酒店上班时的经理,也是他帮我买通黑道的人设计一场车祸撞死齐天豪。”她阴森森地笑着说。
“幸好你长得像我,所以没有人怀疑。可是齐天豪在出事的前一晚打电话给我,说有话要跟我说。这个死老鬼平常把我当条毒虫,连看也不看我一眼,突然说有事要告诉我,我猜,他可能发现了。
“他知道你不是齐家的种,要来揭穿我,所以我必须先下手为强,幸好他真的被撞死了,不然我们母子早就流落街头。哈……齐天豪,你那么精明,最后还不是死在我手上,哈哈……”
“你骗人!骗人!我爸爸是齐嵩,我要去告诉齐烈,说爷爷是你害死的!”齐杰难以接受这么残酷的真相,他像旋风般打开衣柜,狂乱地套上衣物。他要逃离这个恶毒的女人,远远地逃离开她。
“好啊,你去啊,去跟他们说,说齐天豪并非死于一场单纯的车祸,我是害死齐天豪的凶手!”即使是亲生儿子,她依旧毫不留情地对待他,“让他们知道你是外面的野种,然后我们就变得一无所有!”
“啊你为什么这么毒……”他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吼叫,冲向她,掐住她的脖子,“我是齐嵩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
“齐烈、齐烈才是真命天子……你只是挂着齐家姓氏的杂种,拜齐嵩风流成性之赐,所以、所以没有人怀疑。你现在只能乖乖听我的话,配合我,才能拿到这些原本……不属于你的东西。”曹月如抓着他的手臂,一张脸涨得通红,困难地说着话。
“呜……”齐杰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
他很想掐死她,但是他没有勇气,他本来就是个懦弱且没有担当的男人,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为什么……现在才突然告诉我,我不是齐家的孩子?我一直输给齐烈,现在连血统也输给他……我不甘心!”
“我告诉你就是要让你知道,不要再继续混下去了,你的地位已经摇摇欲坠,就像燕巢系在芦苇上,再不卯起劲大干一番,齐烈一根手指就可以轻易推覆你的巢,到时你将会失去一切!”曹月如语带恐吓的威胁着自己的儿子。
“我不要,我受不了!”齐杰惊骇至极地大叫,他缩在角落里,痛苦地抱着头,“妈,我享受惯了,我当惯了齐家的少爷,我不能失去这些,那比杀了我还更令我痛苦。”
“那么你就要努力啊!”她走向儿子,蹲,握紧他的双手,“阿杰,妈妈会帮你,为了得到远达,我们必须不择手段,你乖乖地照着我的话去做,你便永远是齐家的人,而远达也很快就是我们母子的了。”
“好,妈,我都听你的,一切都听你的,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齐杰狂乱地点头,六神无主的心全系在母亲身上。现在他只能相信眼前这个狠毒的女人了,只有她才能扭转乾坤,帮他拿到他想要的。
“儿子,齐烈不会对我们母子仁慈的,他狠,我们要比他更狠,知道吗?”曹月如为了达成自己的野心,连儿子也当成夺权的工具。
“知道,无毒不丈夫,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