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从窗台照射进来,周海滨醒来。
离开床,伸伸懒腰,感到一阵全身酸痛。睡不惯客房,他是个会认床的人。
他看看墙上的钟。八点半了。
夏晓波走了没?他边想边一步步上楼。
房门大开,他走了进去,床上空空如也,而且,那个麻烦精竟连棉被也折好了!
“看不出她是个会折棉被的人。”周海滨自言自语,绕了房间一圈,依旧整洁干净,她没留下一点痕迹。
走到书桌的时候,发现上面留了张纸,周海滨走近一看。
我很守信用吧!天亮就说拜拜!
PS,你的床好好睡哦!晓波留
白纸上面还印了个口红印,想必是她的唇印。周海滨感到一阵啼笑皆非,放下纸,走进浴室梳洗了。
叮咚!春花情趣用品店的自动门打开,夏晓波低头撞进凉爽宜人的冷气室温及法国香颂的靡靡之音里。
“老娘!”她对著坐在柜台里面,正背对著店门口在讲电话的女人大叫。
“干么?!吓死我了!”徐阿娇回头一望,妖娆的眉眼一挑,细皮白女敕的手拍拍胸口。
“把电话挂掉啦!”夏晓波擅自把她手中的电话挂掉。
“哎呀!我好不容易趁你老爹送货空档才能情话绵绵耶!”徐阿娇打了下女儿的手背,嗲声嗲气的说。
“你多得是时间跟老爹情话绵绵,干么一定要在这时候,现在最重要的是关心关心你女儿我的终生幸福!”夏晓波上半身趴在柜台。
徐阿娇睨了女儿上衫的圆弧领口。“你哦……连也挤不出来,还谈什么终生幸福?”
夏晓波低头看自己无波荡漾的上胸一眼后抱怨。“老娘,这都要怪你,为什么你胸部这么大,却生给我这么小的胸部!”
“哎唷唷,这要怪我?!”徐阿娇大呼小叫。“我在你国中发育的时候猛炖中药给你吃,是你自己不吃还敢提,越想我越气,你还背著我偷偷把我炖的苦瓜排骨、木瓜猪脚倒掉!”
夏晓波皱著一张睑。她实在不忍回想青春期那段日子,老娘每逃诩炖一些奇奇怪怪的补品给她吃,她不是倒掉、耍赖,就是丢给老爹消化,现在连看到木瓜牛女乃都会觉得恶心!
“那些是偏方,对我没效啦!反正你当初生给我好一点的先天体质就不会让你女儿我抱憾终生了。”
“你老娘我傲人的上围就是这么补出来的!”徐阿娇两手叉腰,挺起上半身。“不然能晃得你老爹一楞楞的,最终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吗?”
是蜘蛛网下吧!夏晓波瞥了她一眼。
“你昨天一晚没回来是怎么一回事啊?差点把你老爹给急疯了!”徐阿娇拉开抽屉,拿出一把挫刀修她涂著寇丹的十指。
“你就不紧张?”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你最好能上男人的床,趁早结束你的处女生涯。”徐阿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著哀怨无比的音调说道。“哎……处女的生活真是单调又可怜啊!”
我也很想结束啊!可是他不配合啊!夏晓波噘了一下嘴。“老娘,我昨晚是睡在男人的床上……”
“什么?!”徐阿娇丢下手中的挫刀,像根弹簧似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的宝贝女儿总算破了处女之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又平胸、长得又没我美的女儿竟也能在十八岁时有爱的初体验?!天呐!靶谢老天!”
“真是够了!”看到老娘又笑又跳又叫,夏晓波觉得她真是疯了。
“晓波,”徐阿娇走出柜台,拉著她的双手。“你昨晚是穿什么样的内衣裤?是黑纱还是白蕾丝的?或者是红色的洞洞装?是不是咱们店里的?”
“老娘,”夏晓波看著想太多的老娘。“人家根本不给我月兑衣服的机会!”
“哇塞!这么猴急?!”徐阿娇张大菱形的红唇。“你们是玩车震?他只把你的裤子褪到一半,就——”
“老娘,我们没发生关系!”夏晓波在冲昏头的老娘耳旁大叫。
“啊?”徐阿娇眨眨眼睛。“没发生关系?”
“对啦!”
“你不是睡在他的床上吗?”
“我是睡在他的床上啊,可是……他睡在另一张床上。”
“哦!天呐、天呐!”徐阿娇手抚著额头,感到一阵头昏目眩。“这不是真的……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她也很不想啊,但事实就是事实,就是发生了!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孤男寡女在同一个屋檐下竟还不会发生什么事!这种烂剧情不是应该在电视上才会发生吗?不是应该要像靖哥哥跟蓉儿那样单纯无邪、天真烂漫,从小生长在大漠或是海中孤岛的男女,才会发生这样不合常理的事不是吗?”徐阿娇在店里头乱转,像个舞台上的歌剧名伶,夸张的引吭高叫。
“人家……人家是个正人君子,才不会那么随便,第一次见面就跟女人上床。”夏晓波心虚的说。
“这种人早在你老爹那个时代就绝种了吧!”徐阿娇凉凉的看了女儿一眼。骗肖耶!
“可见我运气多好,碰见了个对性持严谨态度的男人。”夏晓波也对著她假假的笑。
“好吧!就算你碰上个奇男子,”徐阿娇认为这号柳下惠型人物多半是有隐疾。“但是,他不随便你可以随便呀!”
“我已经够随便啦,可是人家就是不领情。”
“那是你没抓到要领。”
“所以,老娘,我才急著回来找你嘛!”
“找我就找对人了!”徐阿娇拍拍女儿的肩膀,然后问道,“可是,晓波,你真对那男人有触电的感觉?”
“嗯!”她用力的点点头。“我第一次在法庭上看到他,一颗心就一直跳个不停。”
“除非死翘翘,不然人的心脏都是一直跳个不停。”
“老娘,我指的是那种像打雷一样轰隆隆式的心跳。”夏晓波把手握成拳头伸进T恤里面,在胸口的地方震动个不停。
徐阿娇恍然大悟的大叫。“就像我当初遇到你老爹一样?”
“没错。”
“嗯……当初你刚出生,你婆就抱你去算命,算命仙说你的命跟你老娘我一样,都会在十八岁的时候红鸾星动,遇到一生一世的真命天子,他还说哦,你要是错过这位真命天子,以后不管跟谁在一起都不会幸福。”
“那当然,因为我已经错过真爱了嘛!”在夏晓波心里,早已认定周海滨就是她今生今世的真爱。
“好吧!那你告诉我,我未来的女婿长得什么样?做什么职业?多大?多高?多帅?有没有钱?”徐阿娇兴奋的问。
“老娘,你真肤浅。”夏晓波白了她一眼,“他是法官。”
“法官?!”徐阿娇捧著自己白女敕女敕的脸颊。“哇!懊神圣的职业哦!”
“对呀,你女儿我很会挑吧!”夏晓波手肘支著柜台,两手托腮,跟她老娘一起发白日梦。
“法官大人,请你判我有罪吧!”徐阿娇两手握成拳头,望著前方挂了满墙的各式,用著妖娆的口吻说,“判人家把衣服月兑光光——”
“老娘!”夏晓波红著脸推了下她的肩头,然后靠在她耳旁笑道,“判人家失去处女之身啦!”
“呵呵呵……”徐阿娇与女儿头靠著头大笑。
“他长得很高,一百八十几公分,可能快一百九喽!”
“那我不就要一直抬头看他?”徐阿娇扬高下巴。“这样脖子很容易就扭到耶!”
“为了看女婿,扭到会怎样?”夏晓波瞪她。“我不管,我不可能因为他太高就转移目标。”
“好啦、好啦!”徐阿娇一副诡计失败的沮丧著脸。
“在市中心有一间漂亮的楼中楼。”所以她嫁过去不烦恼没房子住。
“他是不是当收钱的法官,不然怎会在市中心有楼中楼呢?”
“老娘,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好不好!”
“好啦、好啦!我是小人,人家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她才不要当这种会被人误会是性无能的君子,要是她的话,一定早早享受鱼水之欢去了。
“长得跟你最喜欢的金城武有点像哦!”
“真的?!我要看看他,带人家去看看他嘛!”徐阿娇摇蔽著女儿的手。
“哎唷,老娘,你得先等我把对方给钓上吧!”
“真笨!被成是你老娘我的话,昨晚不管怎样也要爬上他的床,吃了他!”徐阿娇一脸瞧不起她女儿的模样。“真没用。”
“我哪有你骚啊!”老娘是大骚,她是小骚而已。
“说得也是,你要是有我骚的话,应该早在高中毕业旅行时,就有了初体验。”
“我才不想给我们班的男生,个个像小毛驴,一点也不稳重,哪比得上他成熟又有魅力……”夏晓波迷蒙的眼睛顿时变得清明,她忽然大叫,“哎呀!老娘,他看起来应该小你没几岁吧!”
“那是老娘我平日保养得宜,三十六岁看起来还像二十出头,嘻嘻嘻……”徐阿娇得意的在她面前花枝招展的绕绕圈。
“不是!他可能真的小你没几岁!”夏晓波大叫。“老娘,你想想看,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再读个研究所、当个兵,现在他又升上法官了,老天爷!他应该也三十出头了吧!”
“对哦,他怎么这么老啊?”
“是你太早结婚了吧!”夏晓波快被她老娘气死了。“你这么早生小阿干么啦?”
“喂,小阿又不是我一个人就生得出来,你怎么可以只怪我?”徐阿娇超无辜的说。
“不怪你要怪谁?谁叫你那么早发花痴?”
“是你老爹定力不够,要不是你老爹那一晚在阳明山上没买到,他看到火辣辣、香艳艳的我又受不了,像饿狼似的扑了过来……而且那天你老爹好激动,还把我的内裤扯破了唷!”徐阿娇一脸娇媚,陶醉在往事里。
夏晓波气呼呼的鼓著双颊,瞪著她。
“衣服的钮扣也被他扯掉了好几颗,我与你老爹在破晓时刻的蓝紫色天空下干柴烈火、水乳交融,高潮一波接一波,就这样怀了你,所以才叫你晓波嘛!”
晓波……父母在破晓时分享受到的波波高潮……这就是她名字的由来!“你不提我还真忘了这名字的典故,你一提我就气,哪有父母拿自己的鱼水之欢来替儿女命名的啊?!”
“晓波,你怎么这么说,我跟你老爹要是没高潮他怎么射精,哪来的精子跟我的卵子结合成受精卵?哪来的你?”徐阿娇摇摇头。“所以我一直觉得台湾的性教育做得不够好,一个都要上大学的女孩子,居然不知道男人要在高潮的时候才会射——”
“我知道啦!我早就知道啦!”有这种老娘还会有什么性知识不知道,她国小三年级就知道不是套在男生的指头上,而是男生的小鸡鸡上。
“知道就好。”徐阿娇模模女儿的头。
“这点我比你更了!”她担心的倒不是这个。“以后他要怎么叫你?”
“叫我妈呀!”她只有夏晓波这么一个女儿,平白无故多了个儿子叫她,徐阿娇乐得飞上天。
“也许你才大他三、四岁,这样叫不是很奇怪吗?”
“你就别担心这么多,也或许没烦恼称谓问题的机会呢!”
夏晓波仿佛被人泼了冷水。“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他有机会叫你妈?”
“吃了他!”这是最快速、最正确的方法。“而且最好是能怀孕,因为你一旦有了孩子,他就非娶你不可了,他是个法官,一定很怕名誉受损,所以他不敢不娶你。”
“说得也是。”但前提是她要有办法吃了他,或是她有办法让他吃了她。
“来未来,”徐阿娇向女儿勾勾手指。“让老娘传授给你独门的勾男绝技,保证你今天晚上就得跟那层薄薄的,让人几乎忘了它存在的东西说拜拜了。”
“最好是如此。”夏晓波跟著她老娘走过去。
周海滨和女伴在门前缠绵热吻。
金妍秋,中韩混血儿,是个空姐,和周海滨在一次的长程飞行旅途中搭上线。
“咦,你的嘴唇好像变得更丰软喽?”
“有吗?”金妍秋一双大眼对著他放电。
“眼睛好像也变得更大、更漂亮。”
“因为你有半年没见到我了吧!”她双手挂在他的颈项上,娇语呢喃。
“鼻子仿佛也更挺了点。”
“呵呵呵……”金妍秋笑得花校乱颤,有点夸张。
“你该不会是在这半年内,在你的脸上大动干戈?”周海滨低眼看她,轻佻的微笑著。
“你、你在说什么啊?!”金妍秋身子震了一下,然后把两只手从他脖子上放下来。“韩国女人是很热爱整形没错,但是我最怕痛、最怕动刀了,平常生病上医院就不打针,更何况是在我脸上大动干戈。”
“也就是说,你是韩国女人中的异类喽?”
“对呀!”她的手再度缠上他的颈子。
“哇!”他戏谑的倒吸一口气。“你说这种话怎么都不会脸红呢?”整齐标致的五官分明就是整来的吧!
“干么脸红?”金妍秋娇嗲的说。
“心虚脸红啊!”
“唔……”她作势不依的扭动著身子。
“说谎话还不心虚脸红啊?”
“人家哪有说谎话,你再这样疑神疑鬼,我就回饭店去了!”
“你舍得我孤枕独眠?”周海滨抱著她,一只手轻滑抚挲她的背脊。
“讨厌啦!”金妍秋打了下他的胸膛。
“又在说谎了,我真讨厌的话,干么每次一下飞机就猛打手机Call我?”
“哎唷!讨厌啦!”她倚在他的胸膛上,手指绕著他的领带。“老实说,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你又泡了多少个女孩子啊?”
“我数数啊,Angel、Penny、Joyce……”
“喂!”她一把推开他。
“金小姐,你在台湾才短短一个礼拜,一年才来四次,你要我其他十一个月憋到爆炸啊?”周海滨很不以为然的说。
“但你也不要那么诚实嘛!在我面前说说好话、骗骗我、扮扮痴情男会死啊?”金妍秋噘高丰艳的红唇。
女人,喜欢自我欺骗的动物。周海滨斜挑著嘴角,从她身后抱住她。“我不也是你的情人之一,你在各个国家都有短暂的情人吧?”
“哪有。”她声音细微的说。
“不然就是跟机师随时来上一段?”
“你好邪恶哦!”她青葱般的手指点著他的头。不过……他说得一点都没错,她是有一大堆打发时间、解决她跟物质的男朋友,但是,她希望每次的相见,自己跟对方都是短暂的唯一。
“我们第一次见面不就在飞机上的厕所……”他轻咬她的耳垂,话语未竟,徒留无限暧昧的想像空间。
“嗯……”她闭上眼睛,在他怀里的身子顿时又热又痒。
周海滨被她这么一磨也心痒难耐,他搂著她的腰,打开家门,双双迫不及待的走进屋子里。
“哇!”金妍秋眼睛一亮。“海滨,你实在是太懂得营造气氛了,好浪漫哦!”她心里满怀著感动,原本周海滨就是众男友中她最爱的一个,现在她更有心跟他长相厮守了。
周海滨看著满屋子的腊烛,未开灯的屋内,烛火摇曳著罗曼蒂克的情调,空气中环绕著慵懒、雅痞式的沙发音乐,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海滨,你太棒了,你是百分百的完美情人!”金妍秋拉著他倒在长沙发上,拉下他的头,奉上香艳的红唇热吻。
然而,周海滨嘴巴吻著她,眼睛却向四周张望。见鬼了!不管有没有腊烛,这女人都难逃他的手掌心,他干么花那个时间、气力去点什么制造气氛的腊烛?!
金妍秋情动的解开他的钮扣,拉下他裤子的拉链,然后迫不及待的把头埋在他双腿之间。
到底是谁?这一切到底是谁干的?周海滨想东想西,根本无法专心享受女人的挑逗。
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夏晓波手里竟拿著V8,从烛火里一步步走进。
一看到有人靠近,他马上把正在服务他的女性推开,站了起来,迅速把裤子拉上。
“啊——”金妍秋看到现场惫有第三人在,花容失色的尖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