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个强悍的男人,自信、霸道,让人难以抵御。
她不得不承认,听到他搭机返美的消息,她松了一口气。
懊大好大的一口气——她不敢想像,假如他还继续纠缠她,她该如何拒绝,如何抵抗。
肯定不知所措的。
荆晓晨想,涩涩地朝床边一盏幽幽绽出甜香的香氛烛火扯开苦笑。她趴在枕上,默默呼吸着据说能让人镇静心神的香气。
最近,在每一个辗转的午夜梦回之际,她学会点燃这样一盏烛火,朦胧地望着烛火,朦胧地发呆,朦胧地入睡。
为什么在你这么伤心难过的时候,他却不肯多花一点时间陪在你身边?
谭昱激愤的言语忽地在她耳畔响起,她神经一绷,全身一颤。
翻了个身,娇颜埋入枕里。
谭昱说的话虽然过分,虽然不是他该说的话,但,他说的,正是她几年来所想的。
这桩婚姻,也许终究是个错误。虽然当初嫁给廷生的决定是那么理所当然,虽然当她披着白纱站在礼堂时,曾经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的幸福,但……
除了利用你达到他在政界快速攀升的目的,他到底有没有真正关心过你?
她紧紧抓住被单。
眼前忽地开始发黑,回忆一点一滴在她脑里凝聚——关于那一夜,那个她流掉孩子的夜晚。
那一夜,她为自己不慎流产的孩子哭得伤心,可他安慰她的语气却十足淡然。
“没关系的,晓晨,这孩子没了也好,我们年纪还轻,有个孩子在身边只是拖累。”
“拖累?”她不敢相信他的说法,“你怎么这样说?”
“别这样,冷静想想,你知道我有意往政界发展,我也需要你替我拓展人脉,有个孩子只会让我们分神,占用时间。”
“你——”她忍不住心寒,“当初你急着跟我结婚时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我们应该给孩子一个幸福的成长空间……”
“好了,我知道我话说重了。”彷佛看出她的愤慨,他连忙缓声安慰她,“我的意思是我们过几年后再生也可以啊,你不必这么难过嘛。”
“……”
“亲爱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你太伤心了啊。别这样好吗?我怕你这样看我呢。”
之后,他不停地甜言蜜语,不停地柔声安抚,虽然最后她终于还是停止哭泣,可后来想想,那晚正是两人脆弱的婚姻首次被敲开一道裂痕。
仿佛从那一天开始,她才真正睁大眼逐渐认清他,认清这桩勿忙成就的婚姻……
清脆的铃声忽地响起,在黑夜里听来格外令人心惊。荆晓晨颤了一下,好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喂。”
“晓晨,是我。”朱廷生清朗的嗓音传来,“今天晚上我们要开会,就不回去了。”
“这么晚开会?”她下意识地瞥了眼墙上时钟,十二点半。
“对,得通宵。”
“我知道了。”
“晚安。”
币断电话后,荆晓晨有些怔愣。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自从廷生决定竞选绑,他一直很忙,经常彻夜不归。除了刚开始几次,他很少事先跟她说一声。久而久之,她也惯了他的轻忽。可没想到,今晚他又忽然来电。
难道他终究还是注意到她近日来的情绪低落,因此有些担心吗?
希望的火苗在胸口悄悄燃起,她不觉伸手抚住胸口,屏住棒吸——
真是这样吗?
DDDDDD
“没想到你是那种会向老婆报备的人。”女人沙哑地笑,烟视媚行的眸子盯得男人立即起了生理反应
他忽地展开双掌,用力托住她的脸,方唇霸道地占领她的。
女人喘息,为他强烈而忽然的举动心跳怦然。她紧紧勾住他的颈项,柔软的娇躯饥渴地贴紧他,磨蹭,挑逗。
“廷生……”她在吻与吻之间轻喘,“你激动得像好久不曾要过女人。”
“是很久了——”
“为什么?”
“没兴致。”
“哦?别告诉我你那美若天仙的老婆勾不起你的‘性致’。”她微微吃味地说,张嘴在他性感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
他一阵战傈,展臂将她的臀往上一托,丰润的双腿顺势紧紧夹住他的腰。
“如果她有你一半放浪,也许我今晚会选择回家。”
“不许你回去,今晚你是我的?”她伸手抓住他的下部,宣示所有权。
他低低一笑,以一个埋入她乳峰的深吻表明他乐于遵从,
YYYYYY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正在开会的谭昱。这是个冗长的谈判会议,双方已经为草拟的合约一条有关利益分配的条文争论了将近两小时,争论到谭昱开始觉得厌烦。
他拿起手机,在瞥了一眼萤幕上显示的人名后,原本百无聊赖的神情忽地一变,迅速起身,在会议室角落接起电话。
“什么事?”
“谭先生,我是李爱。你要我办的事OK了。”
“你的意思是——”
“朱廷生现在在我这里。”
“是吗?”英眸闪过锐利异常的辉芒。
“我会把证据寄给荆晓晨。”
“很好。”
切断电话后,谭昱重新走向会议室中心,神采飞扬的神色令众人一愣。
“别再争了,我们各让一步。这样吧,我愿意担任说客,在合约上补上一条‘关键人物’条款。”他干脆地道,显见心情异常地好。
“你真的愿意?”代表资方的代表闻言,眼睛一亮。
“你们要哪个人?”
“你。”几个代表毫不犹豫,异口同声。
“我?”反倒谭昱有些惊讶。
“没错,就是你。”
因为他们信任谭昱,事实上谭氏投资的所有合伙人里他们只信任这个年轻人,虽然他才刚刚升上去,但他们敢肯定,初露锋芒的他绝对是谭家最亮的一颗新星。
如果他愿意保证持续担任基金的掌舵人,他们不在乎让谭氏分红时多拿一些。
了解到他们不是开玩笑,谭昱微微一笑,“OK,我保证在投资基金存续期间,我绝对是合伙人之一。”
“真的?”
“如果你们愿意信任我。”
“当然,我们当然愿意,那就这么说定了。”
就这样,谭昱在这天下午为谭氏投资募到了一笔成立以来规模最大的基金,总额达五亿美元。
YYYYYY
“晓晨,你看来精神好多了。”特地上府拜访的纪礼哲看着荆晓晨恢复红润的脸色,欣慰地一笑。
“嗯,我的确好多了。”荆晓晨淡淡微笑,为两人各斟了一杯她亲手煮的咖啡。“尝尝看,Esbrresso,我刚学会煮的。”
纪礼哲举杯饮了一口,醇厚苦涩的滋味入喉,霎时舒活了他全身细胞,“好喝,晓晨,很棒。”
“不错吧?”笑意攀上明眸,她自己也浅啜一口。
“怎么忽然学煮咖啡?”
“因为学不会做蛋糕,想想至少要把配蛋糕的咖啡学会。”
“还是爱吃蛋糕?”
“嗯,本来已经好久没吃了,那天有个人突然强迫我吃——”她顿了顿,眸中掠过某种类似迷惘的影,“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是很爱吃的。”
“那人是谁?”他好奇。
“啊,你不认识。”她像被他的问题吓了一跳,匆然掩眸。
微微惊慌的神色更加勾起他的好奇,“就是那人让你恢复精神的吗?”
“算是吧。”那几乎是自从祖父去世后她第一次开口说那么多话。“虽然他也让我很生气。”
“生气?晓晨,你会生气?”纪礼哲简直惊讶。
“拜托,我当然也有脾气。”她莞尔。
“可我从没见过。”
“难道你希望我对你发脾气吗?”她瞪眸。
他朗声笑了,“当然不是。”只是更好奇那人是谁了,不知怎地,他有预感那是个男人,也如此希望。
朱廷生配不上晓晨,事实上他经常有痛揍那家伙一顿的冲动。
想着,纪礼哲歪了歪唇,他喝了口咖啡,正想说些什么时,一个女佣忽然进了客厅,递给荆晓晨一只牛皮纸袋。
“太太,这是刚刚快递送来的。”
“快递?”荆晓晨接过,想不到谁会忽然寄东西给自己,她对纪礼哲歉意一笑,“我看看,”
“你看吧。”
他放松身子靠入沙发,看着她拆阅纸袋,取出一叠照片,接着,唇畔盈盈笑意迅速一敛,容颜一下失去血色。
“怎么了?”他连忙坐正身子。
她没说话,双手发颤。
“晓晨,究竟怎么了?”
“没……没事。”
“不!一定有事。”纪礼哲难得提高音量,他站起身,抢过荆晓晨手中的照片,“这是……这见鬼的是什么?”他怒吼,瞪着照片上在床上赤果交缠的男女。
那是朱廷生和某个女人,他竟然背着自己的妻子在外面偷情!天!
“晓晨。”他扬起头。
“别说!”她尖声止住他,匆地转过身,背对好友。
她不想面对他,不想见他同情的表情,不想他得知她婚姻中丑陋的真相——连她自己也无法认清的真相。
她不想听到安慰,不想听到来自任何人的安慰。
她只想……只想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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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一通难得坚持的电话CALL回家后,朱廷生看了照片,俊脸立刻刷白。他抬头望向妻子,望向她从来不曾如此凄冷决绝的容颜,挺拔的身子不觉微微发颤。
“照片上的人……是你吧?”
他无法否认,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一口否认,但他明白晓晨虽然温柔,却不笨。“是我。”
她闻言,倒抽一口气,蓦地站起身,悲痛地望着他。
“不,晓晨,你别这样……别这样看我。”他被她看得心慌意乱,“你听我说,照片上的人是我没错,可我……我是被陷害的!”
“陷害?”
“对,我那天喝了酒,也许被下了药,根本迷迷糊糊的,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虽然慌乱,聪明的他仍然立即想到了月兑身之道,“我猜一定是那些竞选对手故意陷害我的,他们想抹黑我!”
“抹黑?”
“对啊,你知道政治有多么黑暗的。我年纪轻轻就出来选议员,呼声又高,一定很多人对我不爽,这些人可是什么手段都用得出来的!你千万别上当了!”
千万别上当。
荆晓晨木然听着,凝望自己丈夫的眼眸空白。
她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也许他真的遭人陷害,也许他正编造着漂亮的谎言……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很累了,对这桩婚姻,对这一切,她感觉好累。
没错,政治很黑暗,竞选手段很肮脏,所以她一向不愿意他从政的,更不愿意他为了提高自己的曝光率老拿她做文章。
身为永康集团的干金小姐,她很少在公开场跋曝光,没想到反而在成为未来的议员夫人后,成了媒体追逐的对象。
她有多讨厌这些,他应该知道的!
可是他从来不在乎,从来不为她的感觉想想。
他从来不为她想,却要她体谅他遭人抹黑的困境——
“我们离婚吧。”
清淡空灵的话一出口,立刻引来朱廷生痛楚的悲鸣,“不!晓晨,你别这样!你别这么冲动!”他紧紧扯住她的手臂,黑眸蕴着狼狈的祈求,“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伤害你,可你相信我,那天晚上……我真的喝醉了,真的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是故意……”
“别说了。那并不是我决定跟你离婚的全部原因。”
他一震,“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累了。”她别过头,“因为我真的很讨厌政治。”
“你讨厌政治?”他误解了她的意思,“我知道了,晓晨,后天就投票了,我一定会当选的,我保证当选绑一定会抽出时间多陪陪你,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陪你到国外玩一趟好不好?去美国?日本?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好不好?”
“我哪里也不想去……”
“别这样,晓晨,别这样。”朱廷生哑声喊道,忽地跪倒在地,双手紧紧扯着她的裙摆,“我向你道歉,晓晨,你怎么罚我都无所谓,但求你别跟我离婚——”他仰起头,双眸泛红,“这件事说不定明天就会上报,如果你不站在我这边,我就……我这一生就毁了!晓晨,难道你舍得看我那样吗?难道你一点也不爱我了吗?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就这么毁了吗?”
“我——”泪水从她颊畔滑落,一颗接一颗。
他知道她动摇了,连忙乘胜追击,“晓晨,我爱你,我知道你也爱我。这次就请你原谅我,好吗?晓晨,请你原谅我。”
“……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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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朱廷生像变了一个人。
丙然如他所料,他高票当选了议员,只是他料的另一件事却没成真,报章杂志并没有刊登出他与人偷情的任何相关报导,有的,只是对他这个新科议员的赞赏。
他放下了一颗心,更加专心致意把全副精神摆在妻子身上,除了必要的工作,他几乎天天准时回家吃晚饭。
鲜花、礼物更是从不曾间断,更别说他原本就拿手的甜言蜜语了。
这阵子他对她比新婚时……不,比他当初追求她时更温柔,更体贴。
饶是一颗冰心也可能被他热情的攻势融化,更何况她原本就不是冷酷的人。虽然确实对他失望,但终究不忍以离婚打击他。
她渐渐地心软了,考虑着是否原谅他。
而就在此时,她接到了一通越洋电话,来自美国。
“谭昱?”她握着话筒,忍不住震颤,“你为什么有我家电话号码?”
“我自有管道。”他冷冷回应。
“你……为什么打电话来?”
“为什么不离婚?”
“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不离婚!”他拉高嗓音。
她惊愕莫名,“你——”
“荆晓晨,告诉我你为什么还不离婚?你就……就这么爱他,这么……舍不得他吗?”他打了个嗝。
她听着他有些大舌头的嗓音,“谭昱,你喝醉了吗?”
“只是喝了点酒。”他粗鲁地说。
“去睡吧,谭昱。”她柔声道,“你喝醉了,好好睡一觉。”
“不要这么对我说话!”他乖戾地嚷着,“不要把我当个孩子!”
她叹了口气,“谭昱……”
“我很想你,晓晨,见到你后反而更想你。我真的很想要你,想要得我心发疼……我好痛,晓晨,你知道吗?我好痛!”
她心一扯,为他毫不掩饰的坦率胸口发疼,“谭昱,你喝醉了。”千言万语终究只能化为这么一句。
“我没醉没醉!你听不懂吗?我没喝醉!”他像个孩子般发脾气,“我只是在庆祝而已。你知道吗?我最近帮公司募到了一笔很大规模的基金,今天又刚刚完成一笔大交易,所有人……每个人都恭喜我,他们帮我办了个branty,不停向我敬酒。”
“真的吗?那恭喜你了,谭昱。”
“可是我不高兴!一点也不!”
“为什么?”
“因为我……想见你,因为我只想要你,因为我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哦,谭昱。”突如其来的酸涩窜上她的眸,逼落两颗心疼的泪,“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
“不要说对不起,永远别这么对我说!”他哑声低吼。
她心弦一扯。
至今她仍然不明白,为何他竟如此独钟于她?虽然他霸道与自以为是的求爱方式经常令她愕然心惊,但不可否认的,也令她心动。
是的,她忍不住心动,对一个为了她在庆功宴上酩酊大醉的男人,对一个在理应是意气风发的夜晚,却痛苦地思念着她的男人,她无法无动于衷。
但不该的,她不该这样——
“谭昱,睡吧,明天起来你就会好过一点的。”
“你为什么不离婚?”他依然执着问她。
“谭昱——”
“我知道你收到了照片,你应该……该认清了朱廷生是什么样的男人才是。你明知他在外头跟别的女人上床,为什么还能继续容忍?”
“你——”她喉头紧缩,“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我怎么会知道?哈哈!我当然知道!”他沙哑狂笑。
“难道……派人送来照片的人是你?”她绷着身子,“你一直暗中监视廷生?”
“你很聪明,晓晨。”
她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是说过吗?要让你认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我只是没想到,你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还像只缩头乌龟不肯承认!”一阵咕嘟咕嘟的声响传来,显然他又狠很灌了一大口酒。
“谭昱,别再喝了!”
“告诉我,晓晨,他究竟哪一点比我好?”
她默然半晌,“谭昱,爱情……是很难说的,你明白吗?它不能强求……”
“为什么不能?”他锐声打断她的话,“为什么不能?我要你,晓晨,为了你,我可以不惜一切!”
“可是谭昱,”她深吸口气,“我并不爱你——”
“难道你还爱着他?”
“……嗯。”
“你是白痴!”他发怒了,“你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荆晓晨,我没见过像你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
“你冷静一点……”
“不!我无法冷静!全世界只有你该死的总让我失去冷静!”他粗声道,“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你认清现实?难道还要我多派几个李爱过去……”
“李爱?”她抓住了这个名字,“你怎么知道这名字?”朱廷生曾对她承认,跟他上床的是一个名叫李爱的公关助理,“是你派她来的?”思及这个可能性,她脸色开始泛白,嗓音发颤,“是你故意让她去引诱廷生的?”
“没错,是我。”
那么,廷生果然是被陷害的了。
“你——”怒火倏地在她胸口翻扬,“你怎能这么做?”
“我不是说过了?我要你认清朱廷生是怎样一个男人……”
“谭昱!你太过分了!”她蓦地打断他的话,嗓音凌锐。
“……”
“你怎能这么做?你——”她气得浑身发颤,紧紧握着话筒,拚命召唤出走的冷静。
“晓……晓晨,你怎么了?”他听来有些紧张。
她深深呼吸,好一会儿,才冷声开口,“你不懂得爱,谭昱,你根本不爱我。”
“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爱我的话,那么你该做的,是为我默默祝福,而不是故意派人破坏我的婚姻。难道你不明白,这么做只会让我痛苦?”
“我——”他梗住绊头,仿佛被老师痛责的孩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请你不要再千涉我的婚姻,这种卑鄙的手段不但不会促使我跟廷生离婚,反而会让我瞧不起你。”
清脆的声响从电话线彼端传来,她听得出是玻璃摔碎的声音,还有,他粗重的喘息声……
她紧咬下唇,“去睡吧,谭昱,从今以后别再干涉我的婚姻了。”语毕,她轻轻挂断电话。
喀答一声,隔绝了她与他的世界。
她站起身,来到玻璃窗前,轻轻卷起窗帘。
窗外,霞光迷蒙,她的世界,夕阳正西落,而他的世界,却是旭日东升。
他们两个人原本就在地球的两端,南辕北辙,她温和,他霸道,她已婚,他单身。
不该有交集,更不该有牵扯——
谭昱,你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