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艺廊,就是她跟徐俊祺平常幽会的地方吗?
朱在宇倚在庭院门墙,望着眼前精致小巧的建筑,这栋日式的房子颇经岁月沧桑,但由于改建过,看来仍是干净舒爽,大片的方格玻璃窗迎进灿暖阳光,在前厅的榻榻米上投射光影。
这栋建筑隐居在巷弄间,行道路上栽着苍苍古树,绿荫盎然,若是不经意,很可能错过,显然艺廊的主人开这间店并不为了营利,纯粹兴趣。
听夏海音说,艺廊的主人是她的好朋友叶水晶,出身豪门,教养优雅,店里不定期会举办讲座或聚会,出入的都是艺文界的人士,很有欧洲文艺沙龙的格调。
“你说徐俊祺会来这种地方?”他不以为然地哼问。
她横他一眼。“别看不起他,他经常来,他对绘画跟古董都有些研究的。”
那个浪荡少爷?朱在宇蹙眉。
夏海音仿佛看出他的思绪,清冷扬嗓。“他不像你想的那么坏,去酒吧混也只是为了释放压力。”
哪来那么大压力要不时跟美眉们狂欢作乐?
朱在宇阴郁地寻思。他不是没想过夏海音身边可能有男人,事实上他认为追她的男人肯定有一卡车,但徐俊祺?为何偏偏跟那种公子交往?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比如……那个曾经与她在日本同台演奏的钢琴王子,应该不错,或者……该死!这关他什么事呢?他干么要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
正如她所说,他不是她爸妈、不是她什么人,只不过是个花钱雇来的保镖而已。
他没资格管她,这样的权利他很早以前便自动放弃了……
手机在口袋里规律地震动,朱在宇凛然驱逐不受欢迎的思绪,取出手机,瞥认来电显示,神色更加阴沉。
“爸。”
“你在哪里?”朱存风语气凌厉。
“有事吗?”
“给我回家一趟,我有话跟你说!”
“我没空。”他不假思索地回应。“我说过了,我接下一份工作,最近都不会有空回家。”
“你说的工作就是当夏海音的私人保镖吗?”朱存风声嗓更冷,蕴着阴风阵阵,颇有山雨欲来的意味。
朱在宇倏地绷紧神经。
“别想跟我装傻,我都知道了!”朱存风咬牙切齿。“没想到你现在还跟那个丫头混在一起,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跟她有来往吗?你申请退役,就是为了当她的私人保镖吗?”
“我退役跟她无关。”朱在宇慎重声明。
“无关个屁!”朱存风怒咆。“你以为老子那么好骗吗?我是老了,脑子可不糊涂!哪像你,一遇上那丫头,整个人都傻了,连前途都要葬送在她手上!被记过也是因为——”
“爸,别说了。”朱在宇打断父亲。
“怎么?你敢做不敢让我说吗?混账东西!你真是存心想气死你老子!马上给我离开那丫头,回特勤中心去!”
“我已经退役了,不再是军人……”
“你这辈子都是军人!你忘记自己答应过你妈什么吗?你说自己绝对不会再让她失望,不记得了吗?”
朱在宇深深呼吸。他怎么可能忘?对母亲的承诺与歉意,就像一道枷锁,牢牢桎梏着他。
“总之你给我听着!我绝对不会答应你跟那丫头在一起的,她只会拖累你!子萱多好,又温柔又善解人意,跟你一样是军人,彼此容易体谅——”
“够了。”朱在宇落话,语气平和,嗓音却是绝对的冰冷。“我已经跟海音签约了,至少在这半年期间,保护她是我的责任。至于子萱,我只当她是学妹,从没想过要跟她有什么。”
“你这意思是……非要跟你老子我作对不可?”朱存风气得语音颤抖。
“不是想跟你作对,爸,是想请你让我自己作主。我都过三十了,难道还不能自己作决定?”
“你的决定,就是背弃自己的承诺吗?军人的荣誉心,你这小子是被狗吃得一点都不剩吗?”
朱在宇闭了闭眸,俊唇一扯,吐露自嘲的叹息——
“爸,你保重,我挂电话了。”
夏海音走出艺廊时,朱在宇正在庭院里帮两位女客人拍照,看她们言笑晏晏,颊染红霞,很明显是被这个身材绝赞的帅哥迷住了。
她以为他会等得很闷,没想到好像挺如鱼得水的嘛。这男人,该不会到哪里都会惹来女人发花痴吧?
夏海音娇容一沉,明眸倏绽冷光。
见她出现,朱在宇并未立刻迎上,不慌不忙地帮忙照好相后,才将相机还给女客,两人仰慕地目送他。
“徐俊祺放你鸽子?”他走向她,低声问。
她蹙眉。“谁说的?”
“不必谁告诉我,他没出现在这里,否则我应该会看到他的随扈。”
“谁说他身边有带随扈的?说不定他自己溜出来的。”
他闻言一凛,视线警醒地扫描四周,仿佛想探照出那个他极度不欣赏的男人究竟躲在何处。
她咬咬唇,正欲说话,叶水晶翩然走来。
“海音,要走了吗?”
她回眸一笑。“嗯。”
“那下次有空再来。”叶水晶也笑笑,妙目往她身后的男人一瞟。“这位就是你的保镖?”
“嗯。”夏海音犹豫两秒,终于侧身让开,让两人面对面,介绍彼此。
“你就是叶水晶小姐吗?”朱在宇礼貌地微笑。
“我是。”叶水晶同样回他一个友善的微笑,君羊耳卯制作打量他全身上下,掩不住赞赏。很有型的一个男人,气质英凛出众,挂不得海音喜欢。“朱先生既然来了,要不要进来参观一下?我请你喝杯茶。”
“不用了!”夏海音连忙出声,她不希望这两人进一步接触,怕好友在无意之间泄露自己的心事。
叶水晶看出她的顾虑,抿唇一笑,夏海音没好气地翻白眼。
两个女人眼神交会,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海音首先收回视线,略显狼狈。“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她匆匆落话,朱在宇瞥她一眼,忽地开口。
“叶小姐,请问徐先生在里面吗?”
“徐先生?”叶水晶愣了愣。“啊,你说俊祺?”
“是。”朱在宇神色执拗。“他在吗?”
“他今天没来啊!”叶水晶轻快地扬嗓。
夏海音一震,没防到好友当场扯自己后腿,懊恼地瞪她,叶水晶只是俏皮地笑着,比了个彼此心领神会的手势。
加油,勇敢跟他告白吧!
钡女生,你想我死吗?
朱在宇站在一旁,好奇地旁观两人眼神交锋,可惜不能领悟其中奥妙。
“走喽,掰!”夏海音决定最好别跟好姊妹相斗,早早闪人为妙。
她率先走出大门,朱在宇也只得跟上。
“徐俊祺为什么爽约?”他问。
败烦耶!“关你什么事?”
“你认识他多久了?”他继续追问。
“去年。”
“怎么认识的?”
她倏地凝住步履,不耐地回首。“有必要跟你一一报告吗?”
他不吭声,只是用那双深湛的墨眸锁定她,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瞳,散发磁性的魅力。
她难以抵挡,不知怎地,就乖乖回话了。“就……我表姐介绍我们认识的。”
“你表姐?”吴仪君?他蹙眉。“总统先生跟你姨丈不是政敌吗?”当年,她姨丈就是败给徐俊祺的父亲而落选。
“就算长辈们在政坛理念不同,不表示我们晚辈不能做朋友吧?俊祺跟我表姐认识好几年了,他们很合得来。”
“那你呢?你跟徐俊祺也合得来?”
“你说呢?”她冷笑。
朱在宇一窒,见她神态冷傲,胸口也发凉。
他问这不等于是废话吗?若是合不来,她怎会跟徐俊祺交往?但为什么,她会和那样一个男人来往?他实在无法认同!
不知哪来的冲动令他上前一步,冲口而出。“你不要跟徐俊祺交往。”
她怔住,眨眨眼。“你说什么?”
“不要跟他在一起。”他涩涩地低语。“他……不是个好男人。”
她愣怔望他,一时心乱无语。
“我知道。”他误解了她的静默,苦涩地自嘲。“他没我想的那么坏,但是……你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更好的选择?谁?”她沉静地问,嗓音轻柔,宛若一根最柔软的羽毛,掻弄他心房。
他震住,眼神明灭不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又是懊恼,又有几分难堪。
夏海音凝睇他,自从与他重逢后,还是初次见他像个羞涩的青少年一般,手足无措。
彬许,她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今天天气很好呢。”她仰望晴朗蓝空,突如其来地说道。
他不解。
“我想去游乐园玩!”
她心情似乎很好。
早上还别扭地对他发脾气,下午来到游乐园,又像个孩子嬉笑玩闹,每一样设施都想冒险试试,拉着他东奔西跑。
怕被粉丝认出来,她将一头长发收进报童帽里,戴上大大的深色墨镜,裙摆随着每一步跳跃旋舞着波浪,好看至极。
他几乎是痴痴盯着她,把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收进眼里、藏进心底,今日她笑得率性,是无编号的笑容,开朗自然。
究竟怎么了?
他奇怪她心情的起伏变异,却不多问,只格外珍惜这难得和平的一刻,他喜欢看她笑,但愿她能一直笑得如此甜美真心。
“我要吃那个。”坐完云霄飞车后,夏海音指指路旁卖冰淇淋的小贩。
朱在宇心弦一紧,忽然想起从前陪她逛街时,她也总爱买一只甜筒,边走边舌忝着吃。
他记得她特别爱抹茶口味的冰淇淋。
他来到小贩前,买了两球冰淇淋,一球抹茶,一球草莓,装在饼干甜筒里,递给她。
她不客气地接过,舌忝着吃。
他看着她樱色的舌尖吞吐,心口麻麻痒痒的,也不知是何滋味。
“接下来玩什么?”她左右张望。“要不要坐摩天轮?”
“好啊。”他点头。不管她想玩什么,他都奉陪,只要她开心就好。
两人往摩天轮的方向走去,忽地,人群里响起一阵尖叫。
“小偷!把我的钱包还来!”
朱在宇一凛,只见一个留着长发的年轻男子仓皇奔来,满脸惊慌,他念头电转,判断这家伙就是路人高喊的小偷,跨前一步,挡住对方去路,跟着手臂一拉一带,将男子过肩摔倒在地。
男子痛呼,挣扎着想逃,身子却被他牢牢压制,动弹不得。
“我的钱包!”一个高中生样貌的少女气喘吁吁地追过来,见状眼睛一亮,连忙抢回自己的皮夹。
“好酷!”旁观的路人见他英勇擒贼,不吝惜地送上掌声。
朱在宇等园内的警卫过来接手,将年轻男子扭送警局。
真帅气!夏海音舌忝着冰淇淋微笑,欣赏他凛凛的身姿,不知为何,路人称赞他,仿佛在称赞她自己,芳心莫名地雀跃,与有荣焉。
“叔叔,谢谢你。”高中生少女礼貌地向他道谢。
叔叔!
夏海音噗嗤一笑,这称谓好老气啊!
朱在宇知道她在笑什么,无奈地瞥望她,见她瞳神灿亮,眼珠滴溜溜地转着,胸口不禁一融。
她怎么能……笑得如此可爱?
他暗叹,被她嘲笑也认了。
“叔叔,你看起来好像一个人。”高中生少女打量朱在宇,愈看愈觉得面熟。“你该不会是那个……J骑士吧?”
J骑士?这什么?
夏海音不解,但朱在宇却仿佛意会了,神色微郝。
“你是J骑士,那这位姐姐……”高中生少女兴奋地转向夏海音,仔细看了看,惊喜地问:“你是Vanesa,对吧?对吧?”
这么快就被认出来了?夏海音挑眉,笑笑,既然被认出,她也不闪躲,将吃完的甜筒丢进垃圾箱,摘下墨镜,朝少女送上嫣然浅笑。
“真的是V魔女!”少女欢悦扬嗓。“大家快来,是Vanesa姐姐!”
她高声呼朋引伴,只一会儿,她的同班同学便从四面八方涌来,团团包围住夏海音。
“姐姐,我们都是音乐班的学生,我跟你一样,从小就学小提琴。”
“我是弹钢琴的!”
“我吹黑管。姐姐,你好漂亮!你是我的偶像,我好喜欢你在戏里演的那个角色。”
“我们全班同学都有看喔,小雪死的时候,大家都哭了,程颖最爱的人明明就是你。”
“对啊,还是姐姐跟程颖比较配啦!”
学生们你一言、我一语,抢着赞美献殷勤,又忙乱地掏出笔记本要她签名,相机更是一台台举起,对准她拍照。
这些都是音乐班的学生?这可伤脑筋了!
夏海音签了几个名,眼看学生愈聚愈多,也吸引了其它看热闹的民众围拢,她一时不知所措,求救地望向朱在宇。
怎么办?
跑吧!
事不宜迟,他毅然地箝握她手臂,护她逃离现场。
两人相偕奔跑,跑动中,他的手滑落,自然地牵住她的手,掌心的肌肤相触,手指紧勾彼此,他与她都感受到一波专属于恋人的悸动,心跳怦然。
身后粉丝的叫唤声不绝于耳,他牵着她,穿越重重人海,闯进一间专供表演的剧场。现在是未开放时间,剧场内熄了灯,光线幽蒙,两人躲在角落,笑着喘息。
“奇怪,他们怎么会认出我的?”夏海音娇声埋怨。“我明明都改装打扮了。”
“我想他们是先认出我,才认出你。”
“对喔,刚刚那女生好像叫你J骑士?是怎么回事?”
“这个……”朱在宇有些不自在地解释。“你都没上自己的粉丝俱乐部看吗?我现在在你的粉丝网站很出名,已经有很多人拍到我出入都跟在你身边,他们已经查出我是你的保镖。”
“什么?”夏海音愣然。“怎么你会知道这些事?你该不会加入了我的粉丝俱乐部吧?”她狐疑地问。
他目光一闪,瞬间竟似有点窘,但很快便恢复严肃的表情。“我只是想调查到底是谁寄那些照片给你而已,我查过你家对面的大楼住抱,没发现可疑的人物。”
她怔望他。“你那么认真喔?”
“这不就是你雇用我当保镖的目的吗?”他一本正经地反问:“最近那家伙没再寄照片来了吧?”
她心跳乍停。“没有,没寄来了。大概……可能是知道有你在我身边保护的关系吧?我看他不敢再骚扰我了。”
“这样就好。”他深深凝视她。
她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睫毛轻颤。“你干么这样看我?”
他正想发话,敏锐的耳朵已捉住大门外传来的细微跫音。
“嘘,有人来了。”他警告她,拉着她往更隐密的角落躲。
她跟着他闪进一根柱子后,偷窥某个工作人员打开门,拿手电筒探照四周,确定无异状又关上门。
“喂,我们干么要这样躲起来?”她低声问。
他一凛,失笑。也对,他们何必躲?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就大大方方走出去也行。
“那出去吧。”他率先转身。
“等一下。”她扯住他手臂,拉他回来。“别走。”
“怎么了?”
“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他问。
她没立刻回答,低眉敛眉咬着唇,迟疑了好片刻,才鼓起勇气扬起眼帘。
“之前你跟我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什么话?”
“就你在艺廊外问我的。”她语音细微,蕴着几许羞涩。“你不希望我跟俊祺在一起吗?”
他听问,心头猛然一震。“……嗯。”
“为什么?”
这问题问得真好,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朱在宇苦笑,难以回答,两人四目相凝,各怀心事,都是一阵恍惚。
蚌地,一串细碎尖锐的吱响,像是有某样东西飞快地窜过,夏海音吓一跳,直觉跳出朱在宇怀里。
“那是什么?老鼠吗?”她惊恐地问。
“可能吧。”
“不要,好恶心!”她哀叫,藕臂将他的颈脖勾得更紧,纤软的胴体直往他身上贴。
他霎时肌肉紧绷,全身僵硬。
“海音……”他低头看她。
她也正仰起脸,鼻尖与他的相摩。“老鼠走了吗?会不会还在?”
幽香的气息暖暖地吹拂着他皮肤,他蓦地神智一晕,尴尬地别过脸,避开这铺天盖地而来的诱惑。
但他想逃,她却反而追过来,唇瓣擦过他下巴侧缘。
两人同时惊觉这无意的亲密,也同时发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掩落眼睫,也垂下勾搂他的手,后退一步。
“我们……走吧。”她困难地吐落嗓音。
“嗯。”他更困难地回应。
两人一前一后地迈步,她的鞋跟忽然卡在某个小坑洞,扭了一下,身子斜斜歪倒,他机警地扶住她。
她在他怀里,扬起粉红娇颜,那么无辜又那么抱歉地瞅着他,他傻住,气血翻涌,理性当机,张嘴便含吮她的唇。
她惊讶地启唇,他抓准时机,舌尖侵入,攫取她满口馨甜。
他重重地吸吮她,吮她的唇、吮她柔软的舌,她被他吻得气息细碎,他稍稍后退,让她呼吸,跟着又霸道地含吻。
她开始有了反应,舌尖迷恋地与他缱绻,一手攀住他,另一手滑进他浓密的发海。
他用手托住她后颈,吻得更深,她身子虚软,撑持不住,他揽住她的腰,让她偎靠自己。
剧场幽暗,唯有天窗洒落一格格阳光,剪出两道密密纠缠的身影,空气中流动着的芬芳,浓郁且黏腻。
沉睡许久的苏醒,清热如焚,他伸手从腰际探入她衣襟,握住那丰盈弹跳的椒乳,比他记忆中更丰满,指尖拂过,温度烫人。
她一阵战栗,更抱紧他,玉手滑进他衬衫里,模索他弧度优美的后背。
“在宇……”她恍惚地呢换着他的名,抚模他的手,那么生涩,却又是满是魅惑,他震颤,转头咬住她甜蜜的耳垂,温唇顺着她颈脖蜿蜒而下,烙烫美好的锁骨。
淡淡的影像在脑海浮现。多年以前,他也曾这般贪婪地要她,执着地索求她的清纯。
“在宇……”她又唤他,甜腻的声嗓犹如催魂。
他倒吸口气,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她毫不犹豫地伸手解他裤带,他将她的裙摆撩起,粗砺的掌心摩挲她光滑的大腿肌肤,直到销魂的私密处。
那里,早已润泽地等着他了。
他情动难抑,近乎鲁莽地抬起她一条腿,勾在自己腰侧。
“海音,痛也要忍着,好吗?”他哑声低语。
“我不怕痛。”她在他耳畔呼息,搔痒他的心。
他时而粗暴冲刺,时而温柔抚慰,带领她沉浮于之海,在这个午后,在这个阴暗幽闭的空间,品味着危险的激情。
终于,高潮的海涛澎湃席卷,夺去他与她最后一丝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