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在身心疲累的情况下,奸不容易入睡,最怕碰到的是什么?
第一名当属闹钟,第二名是电话或电铃声,尤其是那种不识相,猛按电钤或猛打电话来的人。
电话铃声已经持续一段时间,电话线都快烧起来了,还没有人接起。
软绵绵的床上堆满了羽毛枕,纯白的羽毛枕看起来又软又舒服,埋在这堆羽毛枕里的人儿终于有点反应,轻吟一声,随手抓起枕头蒙住头,翻过身子躲进被子里。
电话声响了又停,没多久又响了,这回,它的气势惊人,颇有不被接起来,它就不打算停下的迹象。
一只小手慢慢的从枕头里“爬”出来,探了探身旁好不容易才探到话筒,小手又慢慢地伸回枕头底下,娇柔、倦意十足的声音在枕头下响起。
“喂……我是乔鱼儿,你是哪位……”
(你今天不用上班啊?)钱迷人故作惊愕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
“嗯。”这不是在说废话吗?
(哎哟,那就好,我还怕打来找不到你。)
响了那么久,死人都会被吵醒。
“现在几点?”好不容易工作几乎告一段落,有三天的假可以休息,她到底有没有睡够八个小时?
(六点啊。)她怕自己睡过头,闹钟可是调了好几个,东摆西放的,就怕睡过头。
“六点!”乔鱼儿惊讶地探出头来望了眼床边闹钟,果然是六点整,她虚弱地又倒回枕头上,闭起眼睛。“迷人,你这通电话会不会打得太早?”
妈啊!她凌晨才睡,难怪眼睛张都张不开。
(我还嫌太晚,本来昨晚就想打的,可是又不知道你何时会回家,我可是忍了一整晚才打的。)
“你找我找得那么急有什么事?”窗外的阳光开始变得刺眼,乔鱼儿忍不住以手掌遮住双眼。
(我想问昨天你和关昊的约会怎么样?)她兴奋的追问,颇有不问到满意的答案就不死心的味道。
一听见关昊的名字,乔鱼儿整个人立刻弹起,一脸睡眼惺忪,努力想睁大眼睛振作精神。
昨天简直是恶梦!
没听见乔鱼儿回话,钱迷人急著追问:(怎么?你倒是说句话,你们昨天相处得还愉快吧?那家餐厅可是高级得不得了喔。)
拨弄紊乱的秀发,乔鱼儿一脸不高兴。“愉快,真是太愉快了。”
(真的吗?)钱迷人听不出乔鱼儿的反话,还真以为她很满意昨天的约会。(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和关昊真的很适合,果然没错!)
适合?她可不这么认为。
“迷人,我昨天凌晨才睡,现在才六点,你放我回去睡觉好不好?”乔鱼儿又倒回床上。
(不行啦,我想听细节。)
“什么细节?没有细节。”昨天的约会根本是泡汤的,搞得她又累又饿,到最后只能在家前巷子口的面摊随便吃碗面喂饱肚子,还能有什么细节?难不成要问她昨天吃什么面、叫什么小菜、老板长什么样子、有多少客人吗?
(怎么会没有细节,你昨天和关昊都聊了些什么?既然你们相处愉快,应该有很多话题可聊才对啊。)
乔鱼儿将脸埋在枕头里,简直快疯了,气得两条腿在半空中猛踢,倏然又弹坐起来。
“你想知道他都说了什么是不是?你应该庆幸我的记忆力一级棒,把他昨晚说的话一字一句记得清清楚楚,你听好了——我见过无数的女人,美的、丑的、矮的、胖的、多赖皮的都见过,但就是没见过像你这样长得平凡、身材平板,人家赶还赖著不走的女人,怎么,想钓我吗?麻烦你先去女厕照照镜子,不是每个男人都是生冷不忌、女人钓就上勾,男人还是有所选择的。还有,我认为他这番话是在羞辱我,甚至讽刺我每天在照镜子的时候就已经是在羞辱自己了,完、毕。”
电话那头鸦雀无声。
(关——昊——)
正当乔鱼儿以为自己是在与空气对话时,话筒那头传来前所未有、惊逃诏地的咆哮,电话喀的一声挂掉。
她吓得将话筒拿远,掏掏耳朵显然被钱迷人的怒吼声弄得耳鸣。
币上电话,她盯著话筒好久,心里想著钱迷人不知道会对关昊怎么样,依她那狂吼的反应看来,她还真替他感到忧心。
虽然,他的嘴巴比眼镜蛇还毒,每句话都直接刺进她的心窝里,可毕竟他是她喜欢的人,她还是替他感到担忧。
乔鱼儿垂头丧气,无力地抱著枕头。
“乔鱼儿啊乔鱼儿,全天下所有女性都会以你为耻,竟然还为嘴巴这么毒的男人担心,人家都说你长相平凡、身材平板了,你还怕迷人会对他不利,你啊你啊,没救了!”
她整个人往床上倒,将枕头压在脸上放声大叫:“蠢——”
被钱迷人的电话吵醒后,乔鱼儿又躺回床睡,好不容易有倦意,慢慢睡著时,电话铃声响起。
乔鱼儿有股冲动想拔掉电话线,但最后还是败在自己软弱的个性下,接起电话。
“喂,我是乔鱼儿,你是哪位?”一样公式化的应答。
(鱼儿,我是迷人啦,我已经替你好好教训过关吴了,我想昨天应该是误会,其实关昊这个人还算不错,可能是工作压力太大才会那么失态,他也知道错了……对了,你不是说你今天放假吗?)钱迷人自顾自地说话。
“等、等等……有话慢慢说,我没法一下子消耗这么多中文字。”钱迷人极快的说话速度让她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中国人,怎么会听不太懂她的话。
(你今天有没有空?)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怎么有股冷风从背后窜过的感觉?
(喔,也没什么,关昊他为了表示歉意,所以想约你下午一起去看电影。)
“看电影?”昨晚不愉快的晚餐经验令人印象深刻,她可不想今天下午又来场令人“永生难忘的电影”。
(对啊,听说最近上档一出好莱坞电影,叫……德州……德州电锯杀人狂。)死关昊,哪有人约会去看这种见血的惊悚片……那个笨蛋!居然说如果不看这片,他就不去!钱迷人话越说越小声,觉得自己对不起乔鱼儿,硬是想将她和一个笨蛋、种猪凑成一对。
“德州电锯杀人狂?”光听片名就浑身发冷,谁会把看这种惊悚片当成约会主题!
钱迷人满怀歉意地说:(你就原谅那个笨蛋,男人四肢发达,脑袋里只塞得进豆花,他只想得到这种片子,你勉强将就点吧!”
“我想……他其实不想看这场电影吧?”所以才会挑这种吓人的片子,打算吓走她这长相平凡、身材平板的丑女吧!
电话那头明显的顿了顿,随即传来钱迷人大声的辩驳。
(哪有、哪有,你想太多了啦,他很想去看电影啊,哎哟,你真的想太多了啦。)
是啊,或许他真的很想去看电影,但他一定希望身旁的伴侣换个人。
“迷人,我昨天才办完一场鳖动,很累,今天想在家休息。”
(听说你放三天假。)
“我——你怎么知道?”乔鱼儿充满惊讶,她并没有告诉她啊。
(我当然有门路。)钱迷人骄傲地呵呵笑。
“迷人,我觉得……我还是不去了。”
电话那头安静无声,静得让乔鱼儿感到害怕,许久,钱迷人幽幽地开口,语调冰冷。
(你不喜欢关昊了?)
这句话让乔鱼儿的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她羞怯地将脸埋进枕头里,迷人这样明白地点出她的心事,她就像被人粗鲁地剥开衣服一样赤果果的。
“谁告诉你我喜欢他。”
没想到乔鱼儿一句话换来的是钱迷人呵呵的奸笑声。
(鱼儿,你的态度太明显了,我又不是瞎子,哪会看不出来,最重要的是,你还喜不喜欢他?对他有没有感觉?)
钱迷人这一问,乔鱼儿完全哑口无言。
纵使心里感觉关昊对她的感觉不对,八成不喜欢她,但他的形象在她心里已根深蒂固,她永远忘不了那夜替时常乐的医院办的慈善音乐会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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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慈善音乐会的节目虽然顺利落幕,但不代表整个酒会也跟著结束,会场上人声依旧,人人酒足饭饱,交谈更加热烈。
乔鱼儿指挥工作人员收拾器材,为了怕影响到宾客,她只要求工作人员先收拾电线。
“今天的宴会很顺利。”时常乐对今晚的慈善音乐会感到很满意。
乔鱼儿闻言站起身,“今天募得的款项非常惊人,我参与的募款晚会那么多,还没见过能募得这么多钱的,你的人脉真的很广。”
时常乐比一般男人长得高大强壮,穿著任何衣服总像个衣架子,好看、帅气又斯文,尤其他一向都是穿著西装,挺拔的身材让西装看起来非常笔挺,乔鱼儿欣赏地望著他,不禁想起刚才他与钱迷人两人的战争。
而两人战争的最后结果是,钱迷人气得跑出去。
谁知道,前一刻时常乐还在称赞她手腕上这只在大陆买的镯子,下一刻他和钱迷人便杠上,尤其是钱迷人,不知打哪儿来的火气,竟然甩头就走……难不成是她的问题吗?“你不去找迷人吗?”和时常乐说话的当下,她的手也没停过,将电线收卷起来。
“正要去……这是尾款。”他从礼服暗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给乔鱼儿,“今天辛苦了,回去的时候开车小心,我大概得中途离席了,就请你替我招呼一下宾客。”
“没问题,你还是去追迷人要紧,她做事总是很冲动,谁晓得她会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来。”和钱迷人相处这段时间,乔鱼儿对她的个性已经能拿捏九成九,她好相处,个性大刺剌的,心事总是藏不住,对人没什么心眼,心底想什么很直接反应在行为上。
她喜欢与这样的人交朋友,觉得这样的人不会来阴的,毋需提防,因为她总是对别人挖心掏肺。
“你放心,她头脑简单而且没胆,不用怕她会想不开。”
她笑望著时常乐转身离去,看著他高大的背影,让人感到安心,似乎所有事到他手上都能化险为夷,女人想要的应该就是这样的男人吧!否则王子解救公主的童话故事不会一再流传。
看著他与好友们交谈几句后便离开,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望见关昊,他今天一身白礼服,发尾微翘,精雕细琢的五官,性感薄唇微微扬起,是时下女人都会喜欢的那种,带点坏坏感觉的菁英份子。
必昊整个晚上都和一名在晚会上演奏长笛的美女交谈甚欢,全副精神除了有三成拿来和钱迷人斗嘴外,其余的全拿来应付长笛美女,颇有非钓上她不可的打算。
似乎是意识到乔鱼儿炽热的视线,关昊拿起杯子喝香槟时,视线瞟向她这方向,深邃勾魂的眼眸让人不敢正视,乔鱼儿双颊发烫,连忙转头假装忙碌。
必昊眼神冷淡,将乔鱼儿的举动全看在眼底,但分给她的注意力也只有一下子,随即转头与身旁的长笛美女聊天。
乔鱼儿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转身之际偷瞄了一眼关昊,发现他又继续和长笛美女有说有笑,心中蓦然升起一股失落感,但她立即扫去心中的感觉,试图让工作来转栘她对关昊的注意力。
坐在不远处的关昊,与长笛美女聊天的空档,再度饮口香槟时,视线再度投向站在舞台旁与宾客交谈的乔鱼儿身上。
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让人无法洞悉他心底的想法。
音乐会结束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乔鱼儿付给工作人员薪水后,整个活动算是结束了,她终于能回家,洗个舒服的澡,喝杯牛女乃,然后入睡。
她从包包里拿出车钥匙走出礼堂,往左边空旷的停车场定,身上的礼眼出令人著迷的肩线,瘦削但却有种惹人怜的气质,她摩挲了下手臂,加快脚步往自己车子前进,打算快点进入车内打开暖气。
当她离车子只有一百公尺远时,一道黑影突然街出来,她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撞倒在地,脚踝处立刻传来剧痛。
哪哪个冒失鬼——“把所有的钱拿出来!”
一名身著运动服的男子,似乎是第一次犯案,紧张的跳来跳去,手中的刀子亮晃晃的好不吓人。
乔鱼儿震惊地瞪著眼前的男人,她不会那么衰吧?
见她没有任何动作,男子对她大吼大叫,又转头看看四周,生怕有人突然经过。
他可是算准了今天晚上这里举行医院的慈善音乐会,参加的人非富即贵,个个大有来头,想当然耳,身价没有亿万也有千万,打算抢劫。
他失业已经两年了,这两年来光靠信用卡生活,前几天接到银行发出的存证信函,接著马上接到法院的通知,要他出庭。
他现在连信用卡这个能榨出钱来的管道都没了,还官司缠身,当他知道今天这个募款音乐会,他怎么样都得找些钱来偿债。
音乐会刚结束时,人太多,他根本没机会下手,原本他已经打算放弃,没想到却看到她出现,她身著华服,肯定也是有钱人,而且最重要、让他兴奋的是,她单独一个人。
“快、快把你的皮包给我!”他伸手对她咆哮。
乔鱼儿按著疼痛不已的脚踝,小脸皱成一团,高举手中的皮包。
反正因为办活动,一整逃诩得待在会场,没什么机会花钱,而她刚刚已经把薪水发给工作人员了,所以皮包里只有手机和一、两千块,给他就给他,花钱消灾。
男子急躁地抢过皮包,粗鲁地翻皮包,他突然脸色遽变,将整个皮包翻倒,上下剧烈摇蔽,皮包里的东西掉了一地,只有寥寥可数的几样东西。
“就这样?你的皮包里就只有这样?”他蹲捡起地上的纸币,数了数。“一千八百块?你身上这件衣服看起来不便宜,皮包里却只有一千八百块?我不相信,你最好把所有的钱交出来,否则小心我手上的刀子不长眼,划花你的脸。”
“我身上就只有那些钱,什么都没有,你可以把手机拿去二手店卖了,大概还能卖个几千块,不过请你把手机里的SIM卡还我。”她挣扎地想起身,但脚踝实在痛得厉害,轻轻一踩就受不了,跌坐回地上。
“这支手机能卖多少钱!”
男子觉得在这冷风飕飕的夜晚等了那么久,却只抢到一千八百块和一支手机,算算还赚不到一万块,心中怒火狂燃,一把揪起乔鱼儿,大手掐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项链、戒指、手环全都拿出来!”
“我已经说过了,我今天没带什么钱,身上的项链是假的,是水钻,衣服是租的,我并不是什么有钱人,你抢错人了。”她的脚痛得要死,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衰的一天。
“放屁!”他快速地梭巡她全身上上下下,突然瞥见她手腕上的手镯,粗鲁地抓住她的手,试图想拔掉手镯。“哼!惫说没有其他东西了,那这镯子呢?”被唬弄,男子的脾气瞬间爆发,硬扯著手镯。
他粗鲁的行迳让乔鱼儿的手腕剧痛了起来,手镯不停地碰撞腕关节,她的皮肤原本就比较细女敕,他这么一扯,白皙的肌肤瞬间红了起来,甚至还泛著血丝与瘀青。
“好痛——”
她痛得开始挣扎,手臂成了双方的拉锯点,她急著缩回、他忙著扯近以便拔手镯。
“他妈的,还不快给我!”他拔了老半天,手镯硬是卡在她的腕关节上,怎么都月兑不下来,他气得握紧刀子,打算剁掉她的手腕把手镯取下。
锋利的刀子划破皮肤,鲜红的血液立即流出,她痛得流泪,按住伤口哀号。
“救、救命——”
“你想要我一刀划过你的喉咙吗?闭嘴!”男子气得胸膛一上一下的剧烈起伏,刀子锋利的尖端对准她的脸。“自己把镯子月兑下来!”
手腕上的鲜血越流越多,疼痛随著神经传达到脑子里,她痛得浑身发抖,手握住手镯往前推,但每当推碰到伤口时,她便痛得皱起小脸,最后深吸了口气,以蛮力褪去手镯。
男子猴急地抢过手镯,满意地打量它,似乎觉得它价值不斐,不禁眉开眼笑。
“放、放我走……我身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你了,让我走……”乔鱼儿狼狈地往后挪,让自己远离那把刀。
男子倏地收起笑脸,视线锁住她身旁的地上。
“那是……车钥匙?”
乔鱼儿顺著他的视线望向地上的车钥匙,连忙抓住钥匙揽在怀里。
“不是!”
“不是?”男子露出恶狠狠的表情,“给我!”
乔鱼儿紧抓著怀里的车钥匙,猛摇头。
这是她从进入社会后,努力存钱才买的车子,是她的宝贝,说什么都不能给他!
“拿来!”
她猛摇头,忍不住大叫:“我已经把镯子给你了!”
“车子我也要了!”他动手抢车钥匙,凶狠的模样就像被逼急跳墙的狗,为了钱,再凶恶的事都做得出来。
两人抢著一把小小的车钥匙,乔鱼儿紧紧握在手心里,男子使尽蛮力想扳开她的手,为了维护手中的宝贝,她甚至低头咬住男子的手,狠狠地让牙尖陷进他的手里。
“他妈的!”男子被咬痛,反手打了她一巴掌,直接将她打倒在地,一把抢走她手里的车钥匙。
被强大的力道打了一巴掌,脸颊上立刻传来热烫的痛感,好像嘴里塞了一大块棉花球一样,肿肿的,痛得她眼前直冒金星。
男子拿著车钥匙,盲目地寻找车子,想快点找到车就逃,又急又慌地随便乱按上头的按钮,突然间空旷的停车场里仅有几辆车里的其中一辆响起哔哔声,车灯开始闪动,他立刻往车子狂奔!
车子的哔哔声一声声传来,乔鱼儿只觉得那是即将被歹徒强夺的哀号声,她再也管不了身上的伤痛,奋不顾身地起身狂追。
“不准抢我的车!”
她攫住他的手,趁其不备抢过那把钥匙,男子吓了一跳,立刻反应过来,不客气地一拳揍过去,直接打上乔鱼儿的眼角,她整个人跌在地上,这一拳结结实实,让她的眼睛连张都张不开,只能不停地眨著眼睫,眼睛痛得泪水直流,而手里的钥匙再度被抢。
“他妈的,我不揍你,你真当我是好惹的!”握著手里的钥匙,他露出邪笑。“哼!今晚算你衰,被我挑中,我劝你,以后少在深夜时还在外头游荡,省得再被抢。”
有没有搞错,他抢劫别人,还劝别人别在深夜时在外头游荡?
这人有毛病!
“把车钥匙还我,那是我辛苦工作才赚到的,是我的宝贝,我不能给你!”眼睛痛得让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宝贝?哼!现在它是我的了。”
男子转身将车门打开。
“你最好把车钥匙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