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昨夜一整晚的思考,艾小瑜理出了个结果,而这个结果就是促使她现在走在往卫霆桀办公室的走道上。
艾小瑜没有敲门,因为她觉得对他,她不需要那么客气。
“小瑜,找我什么事?”卫霆桀好奇这么一大早艾小瑜就来找他究竟有什么事。
“两件事。一,我‘感谢’你对于‘奕宇’这件案子所做的让步。”艾小瑜话里的讽刺可惜他没听出来,否则他可能会先有心理准备听她接下来所说的第二件事,“二……”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放到他的面前。
辞呈?!“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到了,我要辞职。”艾小瑜憎恨地看着他。
“我不批准。”卫霆桀怎么有可能会让她辞职,他还没笨到那种地步。
“不管你准不准,我既然将它递出去,就不可能管你的‘批不批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要辞职?”该不会是因为某个男人或者是她那位青梅竹马的关系吧!
莫小瑜不在乎地耸耸肩,“我高兴。”
“这不构成离职理由,我要一个足以说服我的理由。”看见她的不在乎,卫霆桀就无法不生气。
“我认为这就足够。要不,你就当我没‘完成’案子,把我开除好了。”艾小瑜还是没办法原谅他所做的一切。
“我没办法。”卫霆桀不晓得她今天是怎么搞的,无缘无故地递封辞职信上来。
“那就算了,反正你批不批准,我都一样要走人。”艾小瑜转身要离开,卫霆桀却快她一步挡在她面前。虽然他脚上裹着石膏,需要撑着拐杖走路,,
“我想你脚上的石膏裹得有点多余。”艾小瑜不屑地瞄了眼他腿上白色的石膏。她实在很想把他另一只没受伤的腿也给打断。
“今天你不说出能让我满意的答案,别想走出这里。”
“在我递出那封信的同时,我就已经不再是你的下属,更不可能会理睬你的,你这种行为足够我告你非法囚禁。”艾小瑜愤愤地想和他对峙,不过没如愿。
“很好。”
顷刻间她已完全被卫霆桀的身体包覆,他猛地凑近她的脸低头吻着。
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吻她,第一次,他被自己的感情所惊吓到。在吻住她的那一刻,心里所有的情感全纷纷涌出,他确定了自己二十五年又十个月的情感归依,更知道自己是非她不娶;他尽情徜徉于她的甜蜜里,却忽略了她眼中所传达的恨意。
艾小瑜毫不客气地推开他,狠狠地甩他一巴掌。
他竟能这么对她,她不敢置信地怒视着他,眼眶里不知何时已蓄满泪水,她只觉得她被他无礼地侵犯。她将卫霆桀的深情自行演绎为猥亵的行为。
卫霆桀错愕地看着她,手抚着红肿滚烫的面颊。
“不要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就可以为所欲为,没人敢反驳;我不是妓女,请不要把对待妓女的行为用在我身上。”
卫霆桀气愤地用拐杖大力地击了下地板,“该死!我没把你当成妓女,不许你那么看你自己。你当真以为我是以对待妓女的方式来对待你?”
“你的行为告诉我你的想法,不需要我自己多想。”
他真的会被她给气死。卫霆桀焦躁地踱步,“我该拿你怎么办?”
“准我辞职。”艾小瑜也不打算征求他的同意,反正她是辞定了。
“我说了不准!”卫霆桀气得额冒青筋。
“反正我也没打算要征求你的同意,脚是我的,我高兴怎么使用它们是我的自由。而现在它们正打算离开这里。”艾小瑜绕过卫霆桀的身体,而他怎么可能容许她这么做。
卫霆桀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你到底在证明什么?”
“我在证明什么?!我在证明我不是个白痴、不是个傀儡,我无法忍受被人玩弄。”艾小瑜几乎是用吼的,过于激动的情绪让她眼眶中蓄满的泪无法抑制地滴落在她的脸庞。
她在说什么?卫霆桀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他居然还装着一副不知道的表情,“难道你还要装模作样地佯装不晓得我在说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听她没头没脑地控诉,他怎么有可能会清楚。
“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艾小瑜激动不已。
“我没玩,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辞职,为了要证明什么。”卫霆桀眼中充满温柔,却无法抚平她心中的伤痛。
“好。既然你要我点明,那我就明白地告诉你;‘奕宇’这件案子根本就是你所玩耍的一个游戏,而我,只是你游戏中的一颗小小卒子罢了。这样你清楚了吗?”
“你怎么会知道?!”他吃惊为何她会知道。
听见他如此震惊的回答,艾小瑜更是无法控制自己地狠狠赏他一巴掌,“不要以为别人都是好欺负,有钱、有地位就可以随便操纵别人的喜怒哀乐,这一巴掌打下去我还觉得便宜了你。”
“你为什么会知道?”卫霆桀敢肯定绝对不是易明扬他们告诉她的,他们没有那个胆子。
艾小瑜嗤哼一声,“那就要感谢与你共演这出戏的兄弟——卫霆铠先生,‘奕宇’公司的负责人的来访,恰懊被我这位原本还傻愣地要来向你道谢的人听到。”艾小瑜觉得不值得为他这种人掉眼泪,她用手背擦拭掉脸上的泪珠。
原来她听见了他和二哥的谈话,也难怪她会这么气愤不已,原先他只是单纯地想测验她的能力,如果她没那个能力摆平这件案子,他会请她自动走路。
可是,谁知道一趟南部之行,事情全变了样,他找到了今生的挚爱。他怎么有可能让她从他手中溜掉,所以他才会一回来便吩咐丁亦如,让合约按照‘奕宇’公司开出的条件下去拟。“你误会了……”
“误会?!你还有脸说。”
“确实有这件案子的存在,只不过‘奕宇’和‘奕扬’是关系企业而已,虽然我一直坚持自己的意见,那是因为我想考验你的能力;你的职位常常需要独立作业,有时接到难办的CASE,没人有时间去帮你,你必须自己去完成它。我只是想训练你有独立处理事情的能力。”
斑!她当初偷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的,“我还记得你昨天似乎并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已经玩腻了这种游戏,因为它已经不再按照你当初所设定的模式进行,所以你没兴趣再继续玩下去。而我也还记得当初和你进行这件交易时是因为你想开除我。哼,算来算去原来你不过早就想开除我,只是忽然想到把我当成个棋子玩而已。”
她非得如此钻牛角尖吗?“你为什么非要如此解释我话里的意思?”
“你还希望我怎么想?你玩我是事实……”
“小瑜——”卫霆桀紧蹙着眉头。
“没想到做错事的还能大吼大叫。”艾小瑜轻蔑地摇摇头。
“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要怎么解释才能解开你心中的误会?”卫霆桀似乎已开始懊悔自己当初的错误。
“误会已经造成,没有办法去消弭它。”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卫霆桀更加懊恼地抓着头发。
“为什么你当初要设下这个陷阱让我陷进去?既然你当初就想玩我,今天又为何要如此懊恼。”艾小瑜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跟你说,我只希望你能留下来。”卫霆桀是千真万确想留住她。
“你说这句话不是多余的吗?”艾小瑜意兴阑珊地失声笑道。
“小瑜……”
“如果你没别的话好说,那我要走了。”艾小瑜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让他滚出她的视线之外。
“别走。”卫霆桀再次拉住她,阻止她的离去,“难道你对我真没感觉吗?”
“对你?有。”
卫霆桀开心不已,“真的?”
“我对你除了憎恨还是憎恨。”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卫霆桀急切地想告诉她,“难道你忘了在饭店、电梯、工地那些吻?”
“我想你也忘了,你曾被我狠狠地赏了一巴掌。”
他怎么有可能会忘,从认识她到现在,他总共被她打了三次。“我喜欢你。”
“这是我所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不过我笑不出来,因为我是笑话里的那个丑角。”
“别……”
艾小瑜收回被他禁锢的手,“请你别再自作多情,我是不可能喜欢你的。”她是否在说着违背良心的话呢?
卫霆桀绝望地倒退数步,“不,你不会是说真的。”他不敢去想她话里的可信度。
“随你相不相信,不过那就是我的回答。”艾小瑜转身就走,而他却还是无法释怀她的无情,更无法相信她说的话。
卫霆桀这回没有阻止她,他还无法使自己跳离震惊的深渊中,他根本无法去治疗自己已被她锐利的话所割伤的心。他真恨自己当初为何要玩那种游戏,没想到最后受伤最深的竟是他自己。
这是他头一次喜欢女人,试着去体会恋爱,他最怕自己一旦陷进去会受伤;他现在是真的深刻体会到爱情伤人的地方,他甚至都还未去体验它美好的一面就已伤痕累累。
卫霆桀毫无意识地呆站在那里不动。
他必须思考解决、补救之道才行。
艾小瑜离开卫氏大楼后坐上自己的车子,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她想回家。
她必须去享受亲情的温暖,她知道只有她的父母的亲情能抚平她心中的伤痛,所以她要回家。
艾小瑜连夜开车回老家。突然回家的她并没有经过她父母的询问这一步,他们仅是以最温馨的拥抱来欢迎她的归来,这让她更有股想哭的冲动。
她身处于她最熟悉的卧房,坐在床上的她只能直盯着墙上的海报,她没办法思考,她整个心好乱、好乱。
“小瑜。”
“妈。”
艾母端了杯牛女乃走了进来,“来,把这杯牛女乃喝了,早点休息别想那么多。”
艾小瑜接过那杯牛女乃,温热的牛女乃就像她母亲对她的爱,她毫不考虑将它喝完,“妈,难道你看得出来我很烦恼吗?”
艾母接过空杯,“我是你的母亲,孩子在想什么、高不高兴,我怎么会看不出来。”
“难道爸也知道?”她知道她爸对她最是担心,何况她爸还有心脏病,她实在不应该回来让他们多操心。
“傻孩子,你爸最疼你了,当然看得出来你的反常。”艾母溺爱地模着艾小瑜柔顺的黑发,“乖,告诉妈是什么事让你那么闷闷不乐。”
“没……没事。”
“小瑜,把心事说出来对你会好过些。”
“妈,你知道我是在‘奕扬’上班,你也知道我和我上司之间的交易,但是你知道吗?原来那件案子全是他一手策划,而那只不过是个游戏。”艾小瑜怨恨地大叫。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奕宇’和‘奕扬’根本就是关系企业,两间公司的负责人是兄弟。而他会设计这场交易只是因为他觉得好玩……而我居然会笨到走人他所架设的陷阱里,更可恶的是我那些同事早就知道这只是一场游戏,却还装模作样地‘帮我’处理这件案子。”她恨他们,她恨他们每一个人。
“真的只是场游戏吗?难道他们没向你解释什么?”
“他们说了他们并没有在耍我,确实有这件案子的存在,但是您想我还会相信他们的话吗?他们要我相信他们,我做不到。”她到现在还是不能原谅他们的欺瞒。
“为什么不相信?或许真如他们所说的,他们并没在戏弄你呢!”
“我没办法,我咽不下这口气。”艾小瑜激动地摇头。
“其实做人,如果懂得‘宽恕’的话,凡事都能平顺而过,为什么你不要以一颗宽恕的心情去看待这整件事呢?这对你来说很难吗?”艾母相信自己的女儿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弹可能是因她一时气不过。
“但是……我实在不能忍受遭到别人的欺骗。”
“我知道如果要你一时之间就去原谅、了解别人很难,凡事慢慢来,总有一天你的心胸会开阔,懂得去容忍别人、宽恕别人。你冷静地想想,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觉得过得很充实、很愉快?
是没有错,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是很快乐。
她点着头。
“那不就好了吗?既然过得很快乐,那又为什么要去记恨他们所犯的过错?把不愉快的事情忘掉,可以纾解你心里的烦闷和憎恨,大家快快乐乐地相处在一起不是很好吗?”艾母努力地想冲淡她心中不愉快的痕迹。
“不过……我已经辞职了。”
“你们总经理批准了吗?”
“不准,不过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去那里上班,一想到每天要和他朝夕相处,就难以叫我忘掉他曾对我做了什么。”
“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话那就别回去了,搬回来好了。你爸老念着希望你搬回来,他那个人天天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照三餐念。”
“爸从来没告诉过我。”艾小瑜很震惊她爸爸竟然希望她搬回来又不对她说明。
“他那个死脑筋怎么有可能会当着你的面说出来,他只要一想到你在北部生活得很快乐,他就更不可能说出来。既然你现在过得不是很愉快,那就干脆搬回来住。你爸要是知道你要搬回来,恐怕会乐得合不拢嘴呢!”艾母慈爱地模模她的脸。
“好,那我就搬回来住了。”
“嗯。”艾母站起身,“好啦,心情是不是比较舒服点?”
经过她母亲的安抚,她的心情的确是好了很多。
“如果觉得心情好些了,就早点睡吧!休息、休息,明天陪我去市场买菜?”
“好。”艾小瑜不晓得自己已经有多久的时间没和她母亲一同上市场买菜了,她几乎都快忘记那种亲子间的温馨感觉。
以前,她和她母亲总是无所不谈,而她母亲也总能给予她正确的建议帮她解决难题;这次回来似乎是正确的决定。
艾母在离去前还不忘叮咛:“早点睡。”
“我知道,妈晚安。”
艾小瑜会思考她母亲刚才的那番话,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放开胸襟原谅他们,或许时间会冲淡一切吧!
自从艾小瑜离开后,卫霆桀整个人就毫无生气,就连以往他最热爱的工作,也做得有气无力的,他整个的心思几乎都不在工作上。
这些天,他在工作已不知出了多少纰漏,损失钱事小,失去心才是大问题。
“总经理……”秘书看见卫霆桀失神呆愣的模样不禁大感意外,失神、发呆、打瞌睡一向是他视为禁忌的事情,没想到他自个儿却失神发呆起来。
“总经理。”秘书再次喊着。
“啊?!”该死的他居然忘记现在正在开会,竟神游太虚去。
他实在没心思开会,他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就算再怎么强打起精神去聆听下属的报告,还是可能左耳进右耳出,有什么用?
“今天会议就开到这里,把报告交上来,我再慢慢看。”他真的非常丢脸,他光从那些下属的眼神中便可看得出来他们对他的反常有多惊讶。
这一切只因为一个人——一个女人。
卫霆桀走回办公室,秘书也捧着一大叠的公文夹进来。
“需要我帮你泡杯咖啡吗?”她将文件分门别类地往他桌上放,柔声地询问他。
叫他喝那个味道好似中药的咖啡?!“好。”他现在需要自虐一番,看是否能让自己恢复正常。
不管他的秘书泡咖啡技术有多高竿,在卫霆桀的心里都是没有用。
“呕!”卫霆桀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
“咖啡是这样的。”对于他的批评她不以为意,跟在他身边做事那么久,对于他的一切言行举止她早已司空见惯。
“为什么这东西这么难喝,有些人却对它着迷至极?”
“虽然它喝起来很苦,但若熟悉了它的味道,其实它蛮香醇的。就像没人会不喜欢恋爱一般,刚开始是经常苦不堪言,久了自然会发现它的魅力所在,甚至还欲罢不能。”
卫霆桀一听失声笑道:“我从不晓得你居然懂那么多,看来我似乎有点低估了你的能力。”
秘书被卫霆桀这么一讲不好意思地羞红着脸,“如果没事我先出去……”
这时,卫霆桀桌上的电话正好铃声大作。
她职业性使然地接起电话,“喂,总经理办公室……请稍候。
接过她手中的电话,卫霆桀摆起了惯有的冷硬态度,“喂,我是卫霆桀。”他一听见电话那头所传来的声音便知道是谁,“二哥啊!嗯……嗯……啊!为什么你老婆生产就非得全家动员到医院去?又不是我们要生……可是我公司怎么办?好啦!好啦!知道啦!”他不耐地挂上电话。
真是天大的笑话,自己的老婆临盆居然还要动员全家人去医院陪他,如果他走了公司怎么办?而他二哥居然还大发脾气说如果他一天不在公司,公司就倒了的话还是趁早收起来算了。
那是什么话?看来只怕他是因为怕会支持不住而晕倒,才会要他们全到医院去作陪吧!
“我有事要出去,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就打手机给我,要不然的话等我回来再处理。‘祥泰’的案子等一下交给壬璞,要他把一些相关资料找出来整理一下,打份计划书给我。”卫霆桀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穿上,快速地离开“奕扬”。
被他二哥那样批评,他的心里备感不爽。
到了医院果真看到全家到齐,“二哥,你老婆生产就一定得号召全家到医院陪你吗?”
“别忘了她可是你二嫂,她就要生你的第一个侄子了,你就不能多一份心吗?”被卫霆桀那样讽刺,卫霆铠心情也不悦了起来。
“是喔!”卫霆桀嘲笑地嗤哼。
“霆桀,靓仪在里面痛苦地生孩子,你就不要在外面胡言乱语,这会影响她生小阿。”殷曼倩责备地瞪了卫霆桀一眼。她可不希望商靓仪因为卫霆桀的嘲讽而一气之下干脆不生了,她相信依商靓仪的个性,确实有这个可能。
“孙子都还未出世,你就那么护着她,真要是生了,恐怕她不就要母凭子贵……”
“卫——霆——桀——”
“拜托!二哥,别在公共场所大声怒喊我的名字,我会觉得很丢脸。”
“你是非得气到我亲手宰了你才甘心是不是?”卫霆铠气愤地卷起衣袖。他老婆在里面生小阿他就已经很紧张了,这家伙居然还说那种话来气他,他存心想让他的脑神经绷紧到断裂是吗?
卫霆桀很识相地闭嘴,他知道他二哥现在的情绪正处于随时想杀人的紧绷状态,所以他还是闭上嘴看情形再抱怨自己无端被召来医院的牢骚。
听见商靓仪在产房里大吼大叫,关羽珊心里是害怕得要死。“我……我可不可以不要怀孕了?”她对着她身旁那位异常冷静的卫家大少——卫霆青,也就是她老公说着。
“说那是什么话?你不是已经怀孕了吗?”卫霆青就怕她会有这种过度反应,当初叫她不要来,她就偏要来,说是要学习、学习;现在呢?学到害怕而已。
“可……可是,听靓仪好像生得很辛苦……”
“啊!臭卫霆铠,以后不准你上我的床……啊……”
产房中再度传来商靓仪痛苦的咒骂声,关羽珊瑟缩了一下。
“别怕,生孩子没那么痛苦。”卫霆青紧抱着她,着她的秀发。
“没那么痛苦为何靓仪会叫得那么凄厉?”关羽珊还是不相信他的话。
这下子卫霆青也无话可说,只好求助于他老妈。
“小珊,生孩子真的没那么恐怖,否则我为何会有勇气生下了五个讨债鬼。”
“妈!”很好。殷曼倩最后的那句“讨债鬼”引起了四位大男人的不满,齐口炮轰。幸好卫霜不在,否则还不止如此。
“喂,我先说好。我可不打算为你生小阿喔!”碍于卫家的两位老人家在场,高碧弦只好附在卫霆政的耳边表明立场。
但卫霆政倒是不以为意,“只怕我们没办法预防。”
看他眼中邪恶的企图,高碧弦就知道他话里的隐喻,“你能力强那是你的事,我不生就不生。”
“是吗?到时恐怕容不得你不生。”
“放心,如果你真想让我怀孕的话,我会把你锁在门外,让你进不了房门,直到你的欲念消失为止。”
她倒想得轻松,真不知备用钥匙是用来做什么的。卫霆政看着她,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
“你这只超级种猪,真想散播你的‘种子’,不妨到外面去。不过得提醒你一点,最近流行的‘口蹄疫’,你可不要感染病源回家。”
“放心,我会做好防范措施,绝对不会把‘病’传染给你的。”
什么?!他真想到外面去风流?!她随便说说他也当真,他眼里到底有没有她这个老婆的存在。“好啊,那你就去吧!”
看她吃醋的俏模样,他怎么会放着家里的绝世美女老婆不要而跑去外面风流?爱她都爱不够了,哪还有多余的爱分送给别的女人。
“和你开玩笑的,别当真嘛!”卫霆政用手指抬起高碧弦的下巴,让她直视他。
“你觉得好玩,我可不觉得。”
“好啦,别生气嘛!
“看看啰。”高碧绾硬是不理他。
“喂!你们俩打倩骂俏够了没?”卫霆桀不是滋味地斜睨卫霆政和高碧弦。.
“吃醋?!去找你那位红粉知己啊!让她好好治治你的醋劲。”
“你们这群卑鄙小人,居然把我的录影带当三级片看。”说到那件事,卫霆桀就满肚子火。
“一刀未剪,原始呈现。”
卫霆政大声嘲笑,听在卫霆桀耳里格外刺耳,“有一天我会在你们房间那张床的正上方装一台摄影机,把你和你老婆缠绵的镜头全程录下,供人‘观摩’。”
“卫霆桀——”高碧弦生气地大叫。
“要怪就怪你老公那张烂嘴,我看你还是严加管教,免得到时候我真的去实行我的计划。”
“卫霆政。”高碧弦怒斥着。
卫霆政被她一凶,高举双手投降,“好、好,我闭上嘴。”
“靓仪到底还要在里面待多久?”卫霆铠着急地在走道上来回踱步,一位标准的准爸爸症候群。
“我看久哦。”卫霆桀揶揄地看着卫霆铠,“照她那两三分钟就咒骂你一次情形看来,孩子要出世还久得很。”
他话才说完,里面的产妇又大声咆哮:“卫霆铠,你给我滚去死,不准你再碰我,听见……啊!”
“我还是不要生了。”关羽珊满脸怯容地对着卫霆青。
“我绝对不帮你生小阿。”高碧绍同样提出自己的意见。
当场吓得两位已婚男士们心惊胆战,就怕她们真的不肯为他们传宗接代。
最后两人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将两位女士带离“战场”,让她们暂时忘记生产的恐惧。
“你名字想好了吗?”
“想好了。女的叫卫庭,男的叫卫颢。”
“怎么?!你不知道靓仪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吗?”卫霆桀不可思议地瞧着他。
“我不敢带她去照超音波。”他怕那么一照会对肚子里的孩子有不良的影响,所以他和商靓仪一致同意不去照超音波。
“真是服了你们,败给你们。”
“喂,你需不需要坐下来?”卫霆铠瞄着卫霆桀脚上的石膏,怕他会累着。
“找个地方坐坐吧!看她也不会那么快生。”卫霆桀用下巴朝产房方向顶了一下。
卫霆铠瞧了眼产房。
“去啊!有什么事我们会通知你。”殷曼倩示意他们可以放心地离开。
“那走吧!”
他们怕殷曼倩会找不到他们,就近在医院的福利中心坐。
“我看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卫霆铠执着杯耳,喝着香醇的咖啡。他老早就想找卫霆桀当面问清楚他最近到底怎么了,他的行为一点也不像以前的卫霆桀,非常反常。
“她发现了。”
看他一脸的难过,卫霆铠就知道他指何事,“怎么会?!”
“她听见我们两个的谈话。”
“你是说我们那天在你办公室里所说的话,她全在门外听见?!”卫霆铠不敢相信地大叫。卫霆桀办公室的隔音设备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你办公室的隔音设备不是一流的吗?”
“就是这样我才觉得怀疑,为什么她可以听见我们在里面的谈话内容。”卫霆桀到现在还是百思不解。
“你有没有找看看你办公室里有没有窃听器什么的。”卫霆铠心想,他老妈都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饭店安置一台摄影机,难保不会在卫霆桀的办公室内暗藏窃听器,然后“很刚好”地无意间播放出来让艾小瑜听见。
“找过了,没有。”
“没有?那就奇怪。”卫霆铠百思不得其解。
“她听见我们的谈话后,接着跑去找明扬他们抱怨,却又发现他们也是同党;明扬他们怎么向他解释都没有用,她就是不肯相信他们。”
“她很固执喔!”
“是很固执。”
“那她现在人呢?”
“在听见我们谈话后的隔天她就递了封辞呈到我桌上。”她那封辞呈到现在还躺在他桌子的抽屉里,他是绝对不会批准的。
“你要怎么处理?”
“我该怎么处理?我当然不准她的辞职。”想到她毫无感情地递上辞职信,他就无法不大声咆哮。
“但是我想依她的个性应该不会接受你的不批准。”虽然他还未见过她,但从他老妈那里借来的资料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八九不离十。
“没错。她是不理会我的批不批准,不过你想我有可能会顺了她的意吗?”卫霆桀发誓非把她扛回他身边不可。
“很好。那你就去把她给我找回来啊!”卫霆铠放下手中的杯子,佩服地拍手。
“我会,而且我一定会要她心甘情愿地回来。”
“那我就拭目以待,看你需要几天的时间去把她给找回来……问你一件事,你是否爱上她了?”这句话他之前就问过,不过那时的卫霆桀口风紧得很,套不出话来;今天再问一次,希望他会回答他。
“是。”卫霆桀终于坦白承认自己的感情,一说出心里的话倒觉得轻松不少,“我不怕你会跑去告诉老妈,不过我是真的确定了自己的心情。在她离开的这几天,我不停地思考这个问题,而且眼看我的期限就要到了……”
“你敢肯定你不是因为爸妈的逼婚和你二十六岁期限的日期快到而仓促作下这个决定,产生喜欢她的爱情假象?”
“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我一时的爱情假象。”
“那很好,现在就端看你如何解决你们之间重大的问题。”
他一定会找到她,将他们之间的问题解释清楚,否则他会不甘心。
卫霆桀不会就这么让她从他身边溜走,她是他找寻了二十五年又十个月的挚爱,他无法容忍自己的感情因为一个错误的问题而宣告终结。
他会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