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如意还无法从前一秒的激烈热吻中恢复,虚月兑地攀在白立书的肩上喘气,香暖的气息断断续续地呼出檀口,她眼中出现迷惑。
虽然他的身分令人不能苟同,但他也是男人啊,也会有男人能带给女人的安全感、温暖的臂膀、厚实的胸膛,这对从未谈过恋爱的她来说很令人迷惑。
摆道……她看过香港古惑仔电影,也看过好莱坞拍的经典教父电影,当然也看过台湾拍的黑道连续剧,虽然各国黑道影集风格不尽相同,但有一点却是一致的,那就是混黑道的都没好下场。
一思及此,方如意害怕地推开他,疑惑地问。
“你真的对外面的人说我是你的女人?”她还是不放心,一想到自己可能因此成为别人的枪靶、因为他而遭到不测,身体便不禁打起冷颤。方如意下意识地抱紧白立书。
白立书瞅着她许久后点点头。
方如意如丧考妣般,虚瘫在他身上。“我不想死于非命啊。”
“所以我才让罗克跟在你身边,只要你别离开他的视线范围,我想你暂时不会有危险。”他眼中闪过狡黠,随即若无其事,将她抱到床上,打开门对外喊道:“罗克。”
方如意低头皱眉,面色凝重。
不知道为什么,撇开他不要动不动就在她身上乱模一通,胡乱吃豆腐,严格说起来待在他身边还算安全,相对于他那些小弟,看起来虽然流里流气,她也觉得自己还能应付,可是她却没办法应付其它的流氓啊。
方如意埋怨地睨向白立书,如果她死于非命,全是他害的。
“三少爷……”罗克恭敬地在白立书身旁小声耳语。
白立书双臂抱胸、俊脸森冷。方如意见他沉默许久,一旁的罗克则是不停地拭汗,一脸慌乱,她不禁感到好奇,开始注意门边的两人,身子顺势往旁倾斜——砰!
方如意过于注意两人一举一动的结果是她狈狠地摔下床去,额头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撞到木质地板,她抱住头痛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而她发出的不小声响也引起两人的注意。
他该怎么说呢,虽然她表面看起来很精明,脾气倔强、个性强悍,但实际上却又不是这么回事。
她天性迷糊,标准的欺善怕恶,一张嘴老爱逞口舌之能,老爱和人讲理,自己却又理不直气不壮的,想叫她待在他身边,不以威胁的方式恐吓一下,她肯定一辈子跑给他追。
“你去准备一下。”白立书吩咐完罗克后走了进来,捧住她下巴仔细检查额头上的伤。
她额头上还残留初识那夜,罗克等人留下的瘀青,而她颊畔上的割伤虽然结痂了,但看起来却让他脸色一阵难看。
“还会痛吗?”白立书轻柔地按摩她额头上的肿包,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她T小心翼翼的模样像在保护一个易碎的瓷女圭女圭般。
他的指月复好似有种魔力,让她浑身又热呼呼地,一股莫名的暖流窜遍全身,身体无助地战栗。
“不、不会痛了。”方如意东看西看,羞赧地不敢正眼瞧他。
白立书按了按肿包发现软软的,似乎有瘀血积在里头,他神色严峻,唇更是带着怒意紧抿。
“我、我上班要迟到了。”
方如意推开他的手站起身,假装忙碌地在房内乱窜,一会儿打开衣橱拿出幼稚园的体育服、一会儿从梳妆台上拿起发带,然后奔进浴室,迅速将门关上,里头随即传来水声。
白立书双手抱胸靠着墙站立,嘴角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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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洗完毕,方如意便翻下马桶盖,撑着下巴坐在上头发呆。
她昨天回来,发现窗户上的玻璃都装新的,老爸的日本松换了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琉璃盆,甚至还施了点肥料,想必是他请园艺专家来做的吧!否则依那盆日本松那晚被他们糟蹋成那样,还能活到现在是个奇迹,而且日本松要施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弄不好是会死掉的。
最让她感到吃惊的是,她废物利用做成的邮箱,他不知道打哪儿找来差不多的材料,将被弄坏的部分修理好了。
他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事?他不是混黑道的吗?
她觉得对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按照常理,他混黑道,打打杀杀惯了,个性与做事方法应该是非常粗野毫不温柔的,可是他却是西装笔挺、气质俊尔,那张脸好看得让男人嫉妒……额头隐约抽痛,方如意用手覆在上头想减轻疼痛,却让她想起白立书抚模她额头上的肿包时那种温柔触模、轻柔呵护的模样,实在和他的身分大相迳庭。
倒是他的吻,狂野、霸气、充满了。
已经有两次,热吻差点演变成纠葛的床上运动,她得小心点,否则难保在第三次他再强吻她时,他会一时克制不了自己,直接将她拽往身下强要了她,到时她绝对不可能有力量抵挡他的!
在浴室待得太久,久到她明白再待下去,白立书肯定又会像昨天一样闯进来,方如意逼不得已只好让离开马桶盖,整整衣裳深吸口气打开门。
她最不想见到的便是打开门第一眼就看见他,那会让她心慌慌的,而且在浴室里培养许久的勇气也会随着消失,尤其他又抱胸,眼神灼热……方如意神色不自然地从他面前经过。
“你今天穿体育服?”
“今天幼稚园有运动会。”怎么他的口气听起来很失望?
“小不点也会参加?”
方如意将皮包里的东西换到另一只运动型背包里。
“小恶魔是我班上的小朋友,当然得参加了,而且她还要跑五十公尺障碍赛。”
“你确定口中说的是小不点吗?”
她将包包甩到身后背起,看了白立书一眼。
“对啊,全稻苗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她还厉害的小魔头。”
方如意从白立书面前快速闪过,手却在半途被他攫住,她露出不解。
“多注意一下小不点,她的呼吸道不怎么好。”他一脸严肃。
“她有气喘?”
“不,只是呼吸道不好,为了保险起见最好别让她做太激烈的活动。”
“当初入学的时候你们并没有交代要我们多注意,她也没说自己有这方面的问题。”
“小不点的个性就是倔,爱逞强又爱面子,不喜欢别人把她当成病人,我不意外她没告诉你。”
方如意感到心疼,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对比较弱势的人感到心疼,觉得他们很可怜,所以这辈子她最讨厌上医院去,她只要到急诊室去晃一圈,保证下一秒一定是哭着跑出来。她吸吸鼻子“我会多注意她的。”看样子,今天还是别让她跑好了。
“我这一、两天要下南部处理事情,你搬到我那里去住。”
“不要。”
他眉一挑,神情有些不悦。“为什么?”
她脸一红,羞赧地别过头去。“我……我上班要迟到了……”她怎么能说,搬到他那里去住,不就摆明了承认是他的女人了吗?
这和她亟欲想和他划清关系,远离危险的想法相左。
他不禁低头莞尔,“再继续住在这种毫无保安系统的地方,我的仇家找上门,可能不需一分钟就能枪杀你,你不怕吗?”
方如意瞪大眼。
“我、我当然不怕啊。”她说话结结巴巴的,“而……而且你不是还派个小喽罗二十四小时监视我吗?”
“我不知道,罗克连你上厕所、洗澡、换衣服、睡觉的时候也都跟着你。”
白立书转头冷睨着刚跑进来的罗克,罗克目瞪口呆,随即冷汗狂飙,连连摇头。
“不不不,我没有!”罗克赶忙撇清。他真的会被这个暴力女害死!
“我没这么说。”他干嘛要曲解她的话。方如意对白立书投以埋怨的目光,却在无意间看见他脸上微带的笑容,恍然大悟,眉头瞬间打结。
“我要走了。”他是故意的!
她拉了拉背包别过头去,扬起下巴。
白立书眯起眼。
“好啊,如意,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如果你不到我那里去住,我也不勉强,但是为了怕你遭到绑架或意外,我决定再派一队十人的兄弟在你家外面站岗,充当你的保镖保护你!”
方如意高举双手投降。
“好好好!我去你那里住,不过你一回台北我就回来这里。”笑话!要是真让他派一队手拿铁棒、手枪的十人队伍在她家外面站岗,保证不出三天,这个社区的人肯定全部搬光闹空城。
她走到门外却突然停住,眨眨双眼又揉揉眼,确定自己没看错。
一双大手在她肩上落下,强而有力地覆住她纤弱的肩头,一阵热气在她脆弱的耳朵旁呼着,她立即面河邡赤。
“那、那个是什么?”
她指着院子里停着的崭新红色小轿车,整个车身还礼物味浓厚地用金银双色彩带绑着美丽的礼结,一副炫耀、嚣张的样子。
“送你的礼物。”他轻轻使力将她推上前。“去看看。”
“礼物?”她瞠目结舌。
“我将你的摩托车弄坏了,所以就买辆新车给你代步,喜欢吗?”白立书未扣
紧的衬衫随风飘动,骄阳照射在他壮硕结实的古铜色胸瞠上,俨然是一幅美丽的景象,可口的巧克力蛋糕。
方如意绕着车子打转。她是很喜欢啦,可是他弄坏的只是一辆摩托车又不是一辆汽车,而且她那辆小绵羊早就该寿终正寝了,只是硬让她操着用而已。她深吸口气,“我不能收。”
“为什么?不喜欢?”他扬扬眉,“我可以叫车行拿目录来给你挑。”反正车行是自己家的,她要的车就算没有现货也能从展示场开走。
“我是很爱钱啦,可是无功不受禄,我不喜欢占人家便宜。”何况这种礼物太贵重了,重到让她拿得有些心慌。
他往前迈出一大步,又是双手环胸的样子,每次看到他摆出这种蓄势待发的姿势她就害怕。
“你是我的女人,这个理由够了吧!”
她慌忙地揪住他的衣领往下拉,附在他耳边龇牙咧嘴。
“拜托你别喊得那么大声。”
他怎么可以这么大声的说出来!
她还要在这里住败久耶,说不定要住一辈子,他说自己是他的女人,邻居会怎么看待她啊!
先是被流氓砸房子,现在又冒出一个男人大声说她是他的女人……方如意偷偷瞧了下四周,发现已经有早起的人对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有些甚至开始皱起眉头了。
“那么你收不收?”白立书亮白的牙齿恶意地露在外头。
方如意看着红色小轿车不知如何是好……
办色小轿车的白色方向盘上还镶有一朵盛开的玫瑰花……方如意皱眉,她记得好像在他车上的方向盘上也有见过。
她确定这男人有恋物癖,特别爱玫瑰金还有玫瑰。
白立书双眼灼热地望着方如意。
她面河邡赤,白皙双颊冒出红晕,嘴唇更是鲜红,娇小玲珑的身子站在艳阳下
看来是如此清新可人,令人忍不住想吃了她。
白立书搂住她的肩头,下颚抵在她纤细的肩膀上,淡淡地将气呼在她颈侧。
“我不介意在这个社区里广发写着“方如意是自立书的女人”十个大字的传单,每小时随着大批美金撒下,我想应该不会有人不爱钱的。”他皱起眉头很认真的在思考。
她气鼓双颊。
“你是故意的。”她真想跺脚抒发不满。
必答她的是颈侧一记挑衅的烙印,冷冰的唇办呼出热热的气息,新生的青髭在皮肤上产生刺麻的反应,搁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缩紧将她搂在怀中,他身上原始的麝香味一阵阵随风传到她鼻前。
她忍不住软脚,因为他竟然以牙齿嚿咬她的肌肤,轻柔的像蚂蚁在皮肤上爬行!
“白立书快放开我……”
白立书似乎有先见之明,先行将她搂在怀里,背紧贴他的胸膛,两个人之间毫无间距地贴在一起。
一种熟悉的热烫在股间蠢动,她困难地呼吸,不敢去想象那滚烫东西的真实面。这个男人浑身都是海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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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酒店文化可以达成任何的利益,是黑白两道赖以沟通的场所,也是公司行号签下合约的场所。
今晚的金玫瑰酒店有点不一样,人声依旧鼎沸,小姐们性感艳丽,早巳分不清酒香与粉香的差别,只是,金碧辉煌、气派非凡的酒店大门却多了一些肤色黝黑又高头大马穿着传统印度尼西亚衫的男人,每个人脸上充满肃杀之气,先是观察四周环境后一字排开,没多久两、三辆黑头轿车开上迎宾车道,其中一辆走出一名也是身着白色印度尼西亚衫的肥胖中年男子。
“老大!”小弟们恭敬地点头。
中年男子叨着雪茄,转身朝马路上望了望。
“人呢?”
“回老大的话,还没到。”
中年男子一脸阴森,“哼!新佬那家伙,找五行的三少当和事佬,想将帐一笔勾销,没那么简单。”
这时一辆红色跑车像狂风卷来,突地发出一阵煞车声响,身后跟着两辆跑车。
身着黑色西装的白立书,大腿跨出跑车,修长英挺的身子在人群中非常显眼。
“三少,好久不见。”中年男子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朝他伸出手。
白立书带着冷酷,“陈老大,谢谢你赏脸,里面请吧!”
“三少,应该是新佬拜托您来调解我和他之间的恩怨的吧!不过他还没到。”
白立书皱起眉头有些不悦,“罗克。”
罗克小心翼翼地向前,轻声在他耳边回答:“新佬打电话来说他已经在里头等了。
“陈老大,新佬已在里头等候,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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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您的意思是这样吗?新佬的人跑到我的地盘上挑嚣,折损我一员大将,警方到现在还派人在pub附近盯梢,一些青少年根本无法进入PuB里,我少赚了很多,而我也要求不多,我只要新佬私酒市场的百分之十,来弥补我的损失。”
“陈老大,你这样讲就不对了,当初是你的小弟先到我的店里去闹事,至于我的小弟到你店里挑嚣的事,我完全不知道。”新佬摆明了打死不认帐。
包厢里没有酒店小姐存在,因为他们的谈话涉及道上的事,为了能好好谈判,白立书早先一步要罗克交代妈妈桑不用带小姐进来,只需要服务生端酒进来即可。
不过对于这种事,任何人应该都是能避则避,免得惹祸上身。
在一旁的白立书,喝着手中的烈酒,对于两方老大各说各话毫无交集,他深深叹了口气。
“陈老大,我不是要你卖我五行的面子,你和新佬再这样吵下去,双方只会损失更重而已,何不各敬一杯酒,整件事就此了结。”
“三少,我是不知道新佬给了您多少好处才请到您替他出头,只是一条人命不是说说就算。”陈老太冷笑。
白立书已经没什么耐性,他放下酒杯,炯亮的双眸像刀般锐利,紧盯着陈老大。
“一名大将……原来陈老大的大将如此之多,连在门口收票的小弟也算是大将,陈老大果真疼爱手下。”
“那么今晚的和事酒就算破局了?”陈老大已露出阴狠的表情,二话不说地站起身打算走人。
“陈老大,听说你最近去了趟印度尼西亚,好玩吗?”
把玩手中玫瑰金的指环,白立书俊美无俦的脸上露出嗜血的浅笑,魔魅地令人打颤,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在看准猎物后,趴在远处冷静、沉着地等待着猎物放松戒心,再一举咬住弱点让其毙命。
陈老大—睑震惊,随即以热络的笑声掩饰内心的不安。
“三少,我只是去观光,你也知道,东南亚那边的女人便宜又听话。”陈老大拍拍啤酒肚,“喝太多了,我先去上一下厕所。”
陈老大一出去,几名小弟连忙跟在身后保护,生怕这间酒店里会有他的仇家埋伏在其中。
“三少,陈老大刚才的意思是,他不愿将事情化无罗?”新佬有些担心。
白立书制止新佬,一旁的罗克看了看陈老大离去的方向,眉头蹙紧,弯身耳语。
“三少爷,要我通知胖子他们到酒店门口候着吗?”
“不用。”与外头噪音隔绝的彩绘玻璃上映着来来往往的人影,白立书盯着那片彩绘玻璃一会儿,“新佬,今天你先回去吧!我想陈老大应该不会再进来了。”
“这……三少,您的意思是——”
“陈老大没有诚意谈下去,现在已经不是你和他的事了。”白立书突然朝罗克勾勾手指,附在他耳边说了些话,只见罗克脸色一变,警觉地从外套里拿出一只黑绒布、银绳裹住的包裹。
新佬眼中写满恐惧。
对那包东西他可清楚得很,应该说,全道上的人都知道那是五行三少的注册商标,他可没笨到留下来。
新佬看到那物品,惊慌地连忙离开。
包厢一下子变得宽敞舒服,但一股肃杀之气却也不着痕迹地升起。
白立书解开银绳,里头赫然出现一把以玫瑰金制成的标准尺寸手枪,他将枪上了膛。
罗克也从腰侧拿出一把黑色手枪,坐在白立书身旁,白立书端起酒杯饮尽,视线始终盯着彩绘玻璃。
突然彩绘玻璃上出现了一道人影,缓慢诡异地步近包厢,包厢里的两人高举手枪瞄准住门——
一阵惊逃诏地的枪响在那扇门扉打开之际响起,子弹齐飞射毁了五彩缤纷的灯饰,一时间暗了下来,所有人闻枪声尖叫,逃的逃、躲的躲,只剩包厢内闪着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