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为亚伦能不计前嫌地和她订婚,便是原谅了她当初的背叛,可是……他还是恨她,还是恨她三年前的背叛。
而且,她也怕他的再度侵犯,那让她想起三年前的事。
碧瑶和安琪拉的逃避直接促近了两人的友谊,她们几乎天天黏在一块儿;白天,碧瑶在花园工作的时候,安琪拉便会撑着阳伞苞在她身旁替两人遮阳。
午餐安琪拉虽在餐厅吃,但她总是拿些蛋糕到小木屋去给小楚和碧瑶。
下午的时间,碧瑶开始拔杂草,虽然时间不是很足够,但她仍尽量将多余的杂草除光,整理花园的工作她是愈做愈顺手。
接近傍晚的时候,她则拿水桶盛水浇花,而安琪拉也挽起衣袖拿水桶帮忙,碧瑶每次都阻止安琪拉,因为让主人帮忙下人做事若让人瞧见,她就是皮痒了。
可是安琪拉每次都可以驳得她无话可回,到最后碧瑶只好不再管她。
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安琪拉便得和亚伦同桌吃饭。只有两个人的晚餐,四周安静得吓人,空气仿佛凝结。
杯盘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就连刀叉掉在地毯上都能听得见声音,可见餐桌上有多安静。
而亚伦的脾气似乎不太好,一张脸冰着,眼神也好无情,有时他会不经意地扬起一抹媲美撒旦的阴笑,但和她交谈的时候却不多。
安琪拉端起面前的红酒,缓慢地喝了一口。她多想结束这场折磨人的晚餐,多想平息他的怒火、跟他解释,让他清楚知道三年前她并没有背叛他,她仍爱他至深。可是,她怀疑他是否会听。
安琪拉以眼角偷瞄了眼亚伦紧绷的俊脸,看得出神。
“似乎……”亚伦突然开口。
“嗯?”她恍然回神。“你似乎和下人处得不错。”他的语气冰冷、平板。
“还……还好。”她怯弱地回道,不敢看他。
他放下手中的刀叉、端起红酒,直直地盯着酒,忽然轻笑出声。
“你……”安琪拉不解地抬头看他。
“想知道我笑什么?”他反问,端酒的手不停摇蔽,红色液体在杯里呈旋涡状。
她没回答,但心中的确很疑惑。
他清清喉咙道:“以前你会怕我吗?”他又提及以前是有意加深她的愧疚,逼她去回忆以往。
安琪拉眉头微皱了下。“我……”
“如何?不会那么健忘吧?才几年的时间便忘得一干二净;或者,你只记得你和马克的缠绵?”他霸气地挪揄。
痛苦淡淡地蒙上她的小脸,她已尽量不让自己展露出哀愁了,但仍逃不过眼尖的他。
“怎么?我踩到你的伤处了吗?还是现在只准人家提你的新欢?”
“我没有新欢。”他为何一再地以侮辱她为乐,她的心好痛!
他轻啜口红酒,嘲弄的笑意更浓。
她有些激动,手不自禁地抓住大腿上的餐巾。“我真的没有新欢!”
他放下酒杯,懒懒地嗤哼:“哼,那似乎和我没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你是我的未婚夫,而我是你的未婚妻啊!”她多希望他还能在乎她,就算吃醋也好,多希望他能当着她的面质问。
天,他真的变了,情绪不再停驻于他英俊的脸庞,言谈之间已听不见任何情绪起伏,为什么他可以冷成这般?
安琪拉低下头,双手紧捏住餐巾,极力克制想喊叫的冲动。
“有关系吗?以前我们的关系匪浅,你还是能找到新欢,还是能择新欢弃旧爱,我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他的话狠狠地敲进她的心底,刺进深处。“难道……我们就不能重新来过吗?”
他站起身往她身旁走去,他的到来使她恐惧,前些天的那一幕又闪进她脑海中,
她本能地抓住领口往椅背里缩。
见她这等反应,他反而仰头大笑,直到眼角渗土点点的泪光,他才止住,忽又目光凌厉地望着她,若眼神能让人变石头,那他此刻确实做到,因为安琪拉呆住了。
他指了指她揪着领口的双手。“这就是答案。”他无法接受一个曾背叛过他的女人,更无法接受不能容忍他的,表面上道貌岸然、骨子里却贱得要命的女人。
而眼前的女人确实将这两种行为奉为圭臬,而且执行得很彻底。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那你为何要答应和我订婚?”她还保留了最后的希望,期望他能说他爱她。
“因为我想看看,一个女人能有多贱、多花心。”他拨弄前发,扬起一边唇角嘲笑。“这个答案你满意吗?”说完,他冷漠地转身离开。
听见他无情的批判,她的脸瞬间惨白,毫无血色。
☆☆☆
碧瑶刚吃完饭便撑着肚子在木屋后的密林里散步
今天萍妈煮的东西太多太好吃了,害她多喝了几碗浓汤;没想到硬硬的麦粉面包沾上浓汤有这么好吃,甜甜软软、入口即化,真是太好吃了。
碧瑶模模饱胀的肚皮,漾起满足的笑容。
吃饱出来散散步最好了,既可享受宁静,还可以吹吹凉凉的风,这几天的天气实在好得不像话,从没见过伦敦的天气有这么好过,老天分明在欺负她嘛!看她辛苦的在花园里工作,就故意出大太阳来晒她。
碧瑶低下头看着自己,她皮肤都晒黑了。那个恶魔真没人性,居然要她一个人整理那么大的花园,而且还……
她的身体居然变成交易条件之一了。
没想到他人冷得像冰,手指的热度却有如太阳般炙热无比;她还记得他的手在她身上施展魔法,惹得她全身颤抖不已,声音哽在喉咙里,只能勉强吐气申吟,根本无力抗拒。
她还记得他的嘴含咬着她胸前尖端、以舌尖绕着圈的酥麻感……
她情不自禁地抚上胸口,感受心跳的加速。
而且他的手指竟深入……深入她的身体里……喔!太……碧瑶思及此,脸上的红潮便晕了开来。
她强迫自己别再想,于是抬头望着天上的繁星。
“好漂亮喔!原来天上的星星有那么多,那么亮……”城里的星星根本没这么多,可能房子太多星星都被遮住了。
她找了块铺满落叶的地方躺下,安静地望着天上的星星。
“星河……室女星……阿波罗星……有杓子耶!”她天真地指着天上的星星自言自语。
风吹起来好凉好舒服喔!懊想就这么睡着。“好舒服……”碧瑶的眼睛渐渐合上。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感觉到好像有羽毛在她身上飘,好痒、好麻……还有东西在她唇上轻点,软软的、柔柔的。
羽毛飘进她衣服里了,有两片羽毛耶,一片飘进她衣服里,一片跑到她大腿上了……啊?!碧瑶突然惊醒,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一个黑影!她双手一撑,坐起身往后挪移,直到背抵着树干仍惊魂未定,手抓着地上的草拼命喘着气,她连站起身的力量都没有……
眼前的人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黑暗的林子里更令人觉得诡异,他一双闪烁的眼睛正盯着受惊吓的她。“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醒。”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她刚刚的那些反应都是被他惹起来的?
“这是我的城堡,难道我不能到处走动吗?”亚伦讪笑。
“我……我没说。”
见他往前跨了一步,她马上大叫:“你……你别再过来了!”
他笑得更大声,往前的步伐仍没停止。“这是我的土地、我的脚,我爱往前走就往前走。”
她见他已朝她靠过来,马上起身逃跑,没想到半途仍旧被他抓住,此刻身体正被他压在树干上。
“你……你想做什么?!”她有些怕他那毫无预警的行为,更怕延续前些天的激情;因为他很容易就能让她的身体背叛自己的理智,附和他的挑逗……
激烈的运动让两人汗如雨下,她抓住他肩头的手松开、垂在身侧,开始啜泣。
他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看着她,冰冷地问:“哭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真觉得自己的身体已沦为商品,而且还是最低廉的货品。
他坐起身,拨了下凌乱的金发。“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他不喜欢心里对她的感觉,他竟然会被她的泪水牵引,不住的心悸。
“不!你没有!”她掩住面。她刚刚竟然申吟得如此大声,竟因他的一次次探人而激动地高声叫喊!
“不管有没有,今后这就是我们的交易条件,若你还想让小楚得到更好的医疗,你最好照做。在我有需要的时候,你都得提供这项服务,不论何时、何地。”他轻蔑地嘲弄。
她抓起身旁的石子扔向他。“你简直不是人!”
他一个闪身轻易躲过石子,然后大笑。“不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而且还称我为恶魔?我现在只是让它听起来贴切点。”
“你会不得好死!”她忿忿地低吼。
他马上沉下脸警告。“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我听见你的咒骂,否则我会让你后悔开口。”
她抓住身旁的衣服挡在胸前。“你的心是冷的。”真可悲,他的心、他的血全是冷的!原以为他只是表面装得冷酷,心底仍保有一丝温暖,没想到……
他穿戴好所有衣物,一脸轻视的俯视她。“为了让你早日熟悉这个交易,从明天起,你来服侍我,当我专属的佣人。”
“不!”她尖声回绝。他的态度摆明了要她替他暖床,她不要!
他抓住她的手恐吓,声音坚决、不容人抗拒。“你最好接受,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和小楚的生命就操纵在我手上,我可以要你们生,也可以要你们死,你最好搞清楚这一点。”他甩开她的手再道:“我每天早上八点起床,早上起床习惯洗个澡,你最好在我醒来以前备好洗澡水,早餐最好也准备好。”说完,他优闲地踱开步伐离开。
碧瑶气得大哭出声。她今晚为什么要到这林子里散步?当初又为什么要偷溜进城堡?为什么要和他订交易?
“为什么?”她喃喃地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