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你要干什么?”田葳葳努力跟他拉扯,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陈妈妈和江自民。
田纯纯像是没事人,还是站在柜台里看好戏。清官难断家务事,她才不想介入其中。
“这位先生,这样拉拉扯扯不好看吧?”陈妈妈站了起来。
“她是我老婆,你说这好不好看?”雷明的话很冷,维持他一贯的绅士,脸上却完全没有表情。
“葳葳,怎么回事?他真的是你的先生吗?”陈妈妈急问。
江自民也急着站了起来。
“雷明,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要闹了啦!”田葳葳不知道他这样突然抓住她到底要干什么。
“离婚?我在闹?”雷明放开她的手,一手从口袋里掏出刚刚才签的离婚协议书,当场撕个粉碎。
“你……雷明,你干什么啦!”田葳葳急了,看着碎了满地的纸片,她再笨也知道,没有离婚协议书要怎么去户政事务所办理登记。
“你到底跟不跟我出去?”雷明眼里警告的意味很明显。
田葳葳苦丧着一张小圆脸。“陈妈妈,江先生,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
为了不把事情闹大,不让陈妈妈有机会跟左邻右舍长舌八卦,她只好跟雷明走出田园。
不等陈妈妈和江自民有任何动作,雷明再次拉着田葳葳就走。
走出田园,走过了十个门牌号码,进入雷门所在的那栋旧大楼。
正值午餐用餐时间,电梯里正好走出来一批上班族,其中几个人看见雷明紧紧握住一个女人的手腕,大家脸上都有着明显的吃惊。
“经理……”这几个人正好是雷门的员工,只好硬着头皮和雷明打招呼。
谁让经理平常的形象是端正严肃,从不搞男女私情,恐怕连女人坐在他的大腿上,他都可以不为所动,可是现在……
雷明心里狼狈,脸上还是很镇定,跟同仁们点子点头,继续拉着田葳葳的手,避开电梯,直接走楼梯下楼。
“你到底要拉我去哪里?”他从来没有这么执拗过,田葳葳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走慢一点啦!”
即使她只穿了约二寸高的鞋子,但她的个头才到雷明肩上一点点,她的短腿根本跟不上他的长腿。
走下一层楼梯,又走下一层楼梯,心里的气愤让雷明根本没有减慢速度,直到他听见……
“啊……”
已经快走到楼梯尾了,雷明手上的拉扯力道终于让她重心不稳,一脚踩空,整个人直接跌下三阶楼梯。
雷明虽然快速地转身,想要抱住她,但还是来不及了,她的右膝直接跪在地下,右手肘为了平衡身体也直接撞击到地面。
“你……”雷明连忙扶着她的手,蹲了下来。
“好痛……”她的眼泪不听使唤地飙了出来。
“伤到腿了吗?”他将她拦腰抱起,看着她泌出血丝的膝盖头。
今天的她,特地穿了一件粉河谔裙,露出了一双她最自以为傲的修长小腿,没想到就因为她的爱美,反而让毫无遮掩的肌肤伤得更重。
“好痛,都是你啦!”她不是那么脆弱的女人,可是一被他抱住,那曾经熟悉的体温,让她不由得将小脸轻偎在他胸口。
“我送你去医院。”她那撒娇中含着哽咽的音调,让他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
他将她抱进自己的车子,开车到附近的中型医院,经过X光检查及处理伤口的一连串程序之后,除了她的右膝盖和右手肘严重擦伤到血淋淋,她的左脚踝也因此而扭伤了,幸好没有伤到骨头,但还是得冰敷处理,因为脚踝已经肿成了一颗大馒头。
处理伤口的疼痛让她的小手一直抓住他的大手。
“好痛哦,你不知道我腿短吗!”她苦着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对不起,我一时……”他一时失去理智,就因为她莫名其妙的相亲。
她的小手冷到发抖,明明天气已经好到艳阳高照,他只好紧握她的手,给她温暖和力量。
离开急诊室时,他仍一路抱着她,当起她的双脚。
“很丢脸。”她闷在他的怀里说。
“什么很丢脸?”原来她这么轻,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她。
“这样被你抱着呀。”她感觉路上有一堆人在看她,怎么停车场这么远?
“老公抱老婆,哪会丢脸。”他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我们已经离婚了。”他为什么每次都搞不清状况呢?这样会害她胡思乱乱想的。
停车场到了,他将她抱进前座,他自己也跟着坐上驾驶座。
“我们还没离婚。”他转头看着她,否定她的说法。
她被他那深不可测的眼神吓到,想起了之前他害她跌倒的原因,就因为他发现她在相亲,不但把离婚协议书给撕了,还失去理智的急拉着她离开田园。
“雷明,你别这样,我们都谈好了。”
“我们手续都还没办好,你就迫不及待要相亲?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他挑眉。一想到别的男人对她虎视眈眈,他还是动怒了。
“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妈安排的,我妈怕我以后会很难找到对象,刚好有人介绍,对方条件还不错,所以……”她很委婉的解释。
“就算是你妈安排的,你也可以拒绝。”几乎不显情绪的他,狠狠的发飙了。
“你小声点啦,我又没耳聋。”她吓得缩了缩肩。
“就算对方条件再好,你真的这么轻易可以接受别的男人吗?况且,那个男人年纪那么大了,我看不出来他哪点配得上你。”他放低了音量,发现自己真的是气过头了。
她摇头。“结一次婚我就怕到了,我又没那么笨,我根本不想再跳入婚姻的监狱里,任何男人我都不会再接受的。”
听她这么说,他内心有一丝的欢喜,随即被恐慌给取代。“连我也不再接受?”
“你不要再开我玩笑啦。我们说好了,当朋友比当夫妻好,我们的身份地位差太多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她承受不起他无心的玩笑,她会把他的玩笑当真,毕竟她仍是那么爱他。
他原本也是这么想,可是在看见她急于认识别的男人的时候,他无法想像以后她将会成为别人的老婆,她会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离婚手续慢一点再办好了,既然你不会再接受别的男人,那么早办晚办手续都没差了。”他镜片下的眼神一直锁在她的小圆脸上,就怕错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
“可是你有差呀。女乃女乃一直希望我们能早日划清界线。”
“别管女乃女乃说什么了。”他的口气很强硬。
“这样好吗?”她很怀疑。
“我们就暂时维持这样,其它的等你的脚好了再说。”他找到了一个可以拖延的理由。
办离婚手续,这跟她的脚有什么关系?她心里纳闷着,却没有问出口。
他发动车子,将车子驶出停车场。
“送我回田园好了。”她说。
“不好。”他扭着脾气,一想到那个媒人婆和那个男人在田园里,他的火气就难消。
“那你……”她从没想过他也会有冲动、发脾气的一面,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他?
“我肚子饿了。”他转了话题。
“那去田园吃呀。”
“不好。我们今天去别的地方吃。”
“啊?”她愣住。
“我肚子饿了。”他霸道地重复这句话。
“喔。”她看着怪怪的他。难道她的相亲给他刺激太大?不可能,他又不爱她,恨不得她早点离开,怎么可能会给他刺激?
惫是因为她的脚伤?一定是这样的。
“暂时休息,不要再去田园上班了。”
“我还是可以坐在厨房里帮忙的。”
“叫纯纯找工读生帮忙。”他的口气还是很坚持。
“喔。”她为什么要听他的?可是就像还在雷家时那样,她大概已经习惯听他的话,毕竟他大她五岁,而且还是看过世面的大人物。
“吃完饭,我送你回家。需要去医院时,我会去你家接你去医院。”
“你那么忙,不用了,我让田豪或者我爸送我去医院就行了。”
办灯了,他踩下了煞车,侧过头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心酸,结婚半年,他到底是怎么对待她的?
“你可以要求我做一个尽责的好老公,你为什么从不要求我?如果你要求我,我就会知道你想要什么,我想我一定可以学习的。”
“我以为当个好老公是不需要要求的,要求来的幸福,就不叫幸福了,好像就有些勉为其难。”
“原来我们之间欠缺的是沟通。”他苦笑了下。
绿灯了,他放开煞车,踩下油门。
他带她去吃饭,依旧充当她的双腿,抱她进入一间法式餐厅。
这餐饭,这个午后,在这个浪漫的法式餐厅,她觉得很恍惚,她明明想要离婚的,为什么现在反而会跟他一起吃饭?
他也觉得很超乎想像。明明他是下定决心来了断的,让她拥有她想要的幸福和自由,结果,他却丢下满桌子的公事,在这里聆听她的心声。
“谈恋爱的时候,我们一点都不像是情侣。”她认真地开始和他沟通。
“我很忙,公司里权力斗争得厉害,如果我不努力一些,恐怕早就没有我容身之地了。”他也认真地解释。
“要不是因为我怀孕,你恐怕不会娶我。”
“应该说,是因为你怀孕,我才有结婚的冲动,否则在我的人生规画里,我应该在确定拿下雷门的大权之后,才会考虑婚事。”他实话实说,不打算再有任何隐瞒。
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听他提起公司的事。
“所以,结婚的大大小小事情,你都委托秘书来处理。你知道吗?一个人去挑选戒指和礼服是多么心酸和可怜的事。”她继续算起了旧帐。
“你说你可以和纯纯去逃选戒指和礼服,我想我是大男人,卡在你们两姊妹间也不好,所以就没跟去。”
听他这么说,她有些傻眼。“那是我怕耽误到你的时间,那只是我说说的借口。”
“没想到我却当真?”他也觉得意外。
“你不愿意公开宴客、不愿拍婚纱照,难道不是娶我娶得很勉强?”她再问。
“女乃女乃很坚决地反对我娶你,为了你,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反抗女乃女乃;不过我也得退一步,就是答应女乃女乃不要公开宴客、不要拍婚纱照,一切低调进行。”
她轻轻啊了声。“你为什么都没说?你至少该告诉我,你所受到的阻力,你该让我明白的。”
“我不想让你担心,我只想让你当个快乐的新娘,若告诉你这些,只是增添你的烦恼而已。”
他不是个会甜言蜜语的男人,也不是会放马后炮的男人,他的眼神是这么认真,她相信他不会在这个时候说谎来骗她。
“所以,女乃女乃也不准你带我去蜜月旅行?”
“嗯。”他点头。“女乃女乃年纪大了,你别看她那股好强又好胜的模样,事实上她有高血压,她年轻时吃过很多苦,雷门要不是有她在支撑,早就倒了。”谈到女乃女乃时,他有着不舍的叹息。“女乃女乃很可怜,四十多岁丧夫,五十多岁时,我爸妈又去世,她得一手扶养小叔叔和我及雷伟长大,她一个女人家,如果不强悍些,公司早就被有心人给吞了。虽然她很固执也很霸道,但出发点总是好的,所以很多时候,我都顺从女乃女乃的意思,毕竟她已经七十四岁了,她的肩上不该再扛着这么重的担子。”
这更是第一次,她从他嘴里听见雷女乃女乃的事,而且还是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段。“你从来没说,我都不知道。”
“以女乃女乃的脾气,不会想让人同情她,不告诉你,是怕你会以悲悯的眼神看她,没想到却造成了更深的隔阂。”这是他的失算。
“那我小产之后,你为什么立刻就搬到书房去睡?你知不知道这让我很受伤?你就这么气我保不住小阿吗?”要问就一次问清楚,她不想再猜测了。
他一脸的错愕,情急之中,他握住了她的手。
“葳葳,医生不是说,最好一个月内不要和你行房,得让你身体完全复原,小产比生产更伤身体,得要好好调养才不会留下后遗症;跟你分房睡,我也是不得已的。你想,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天天抱着老婆却没法碰老婆呢?”
听到这里,她的小圆脸悄悄红了。“可是……你怎么都没说?”
“我以为你知道,再加上那一阵子,二叔为了想要总经理的位置,天天找我的麻烦,我常常忙到半夜一雨点,所以你身体好了之后,我还是干脆睡在书房,就怕打扰到你的睡眠。”
“我以为你恨我、讨厌我,才会……”这件事在她心头纠结了很久,让她偷偷掉过好几次眼泪,没想到误会竟这么大!
“我没有恨你,也没有讨厌你,你心里有事,怎么都不问我呢?”他对她既生气又舍不得。
“你那么忙,哪有时间跟我说话。况且,你一向话不多,我又怕说错话,会引起你的反感。”她也很无辜。
“以后,你有什么话一定要跟我说,别闷在心里,虽然我不一定有办法解决,但是至少可以了解你的想法。”
“我们还会有以后吗?”她淡淡笑说着。
卑终于讲了开来。那她跟他结婚半年,为什么从来没有机会沟通?就算她明白他的苦衷,但这样的沟通似乎已来得太晚了。
“葳葳……”他完全不隐藏他的忧心。
“你也从来都不跟我说呀。原来我们都太自以为是,都以自己的想法为想法,都认为自己做的是在为对方好,结果……”她眨着大眼,有很深的无奈。
“我们一定会有以后的。”他信誓旦旦的说。
他根本不想放她走,他的占有欲呀,正满满地侵占他的心。
雷明抱着田葳葳爬上她那位于四楼的家。
她被他拉出田园时,身上什么都没带,刚刚看病时,连健保卡都没有,还是他先付了现金。
“糟糕,没有钥匙。”她抬起小脸看着他。“送我去田园吧,你也正好可以回公司。”
他皱眉,真不想让她回田园;如果他和她有属于自己的公寓,那该有多好。为了女乃女乃,他不曾有搬出老家的打算,可是现在他很懊恼没有为她多打算些。
“不好。送你回田园,你一定会忍不住帮忙做事。”他不同意。
“那该怎么办?总不能等到我妈下班吧?”
田葳葳才这么说着,这时大门像是芝麻开门般,自动打开了。
田妈今天休工一天,她在客厅看电视,听到门口有声音,于是打开大门一看,看到雷明这位很陌生的前女婿抱着自己的女儿。
“妈,你怎么在家?”田葳葳也很惊讶。
“你怎么让他抱?这像什么样,万一被左右邻居看到怎么办!”田妈不但没有回答女儿的问话,反而紧张兮兮的想把葳葳从雷明身上抓下来。
“妈,我的脚受伤了啦。”田葳葳连忙解释。
田妈这才看见女儿把长袖卷成短袖,左脚踝肿成了一大颗,膝盖上还有惨不忍睹的深红伤口。
“妈,打扰了。”雷明有些别扭地喊了声。
“你……”喊的人别扭,田妈这个听的人也很别扭。“先进来再说。”
田妈是很不想让雷明进屋啦,可是看这情形,实在没办法阻止。
一走进田家的客厅,田葳葳就说:“抱我进房间吧。”她指了靠近厨房口的房门,她可不想让妈妈有机会给雷明白眼看。
雷明依言走进她和田纯纯的房间,将她放在右边的单人床上。
田妈也跟着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我不小心跌倒了。”田葳葳不打算说太多。
田妈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一双大眼拚命扫射着雷明,嘴里却是问着女儿。
“怎么回事?陈妈妈没有带江先生去跟你认识吗?”
“有呀。”田葳葳就知道免不了要被审问。
“那你怎么会跟‘雷田先生’在一起?”田妈故意加重那三个字。
“妈……”雷明才一开口,就被田妈给打断。
“雷先生,不好意思,你跟葳葳离婚了,我承受不起你那句妈,你还是喊我一声伯母好了。”囚妈根本不给雷明好脸色看。
“妈,我跟葳葳还没有离婚。她受伤了,穿毛衣不大方便,我得先帮她换衣服。妈,可以请你先去客厅等一下,待会我们再好好谈谈?”他气定神闲的说,完全不管田妈的坏脸色。
“雷明,我自己可以换啦。”田葳葳有些难为情,尤其听他那声妈喊得那么自然。
“田、葳、葳!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说你们还没离婚?”田妈放大嗓门。
田葳葳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又要应付雷明又要应付妈妈。“妈,你先出去啦,你没看我伤成这样吗?还忍心对我大小声哦,我待会再告诉你啦。”这下,她宁愿得罪妈妈,也不想让妈妈又骂雷明。
“好好好,你待会不跟我说清楚,我就跟你没完没了。”田妈看女儿伤成那样也不忍心再多问。“还有,雷先生,我家很小,容不下你这种有钱人,你还是先回去吧。”
“妈,你干什么这样说啦!”田葳葳不依地叫嚷着。
田妈瞪了雷明一眼。“我说话算客气了,不然要我怎么说?把他当贵客招待吗?”
“妈,我拜托你少说两句啦。”田葳葳哀求着。
“我怎么会生你这个没用的女儿!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田妈这才气呼呼地走出去。
雷明感到既窝心又觉得渐愧。她在他家里的时候,面对女乃女乃的嘲讽讥笑,他都没有帮她说话,就怕引爆女乃女乃的火气,进而引起家庭纷争:现在他面对田妈的怒火,却一直在维护他。
“护士说穿宽松的衬衫比较方便你洗澡,我怕晚上没人帮你。”他打开房间内唯一的衣柜,看了挤满小小衣柜的衣服,猜测着哪件衣服是她的。
“我还有我妈和我姊,不急着现在换,你先出去吧。”她还是不习惯他的体贴。
“你不热?你袖子卷这么高不难受?还是你自己可以双手举高,把毛衣月兑下来?”他眉峰微挑;他记得以前的她虽然会害羞,但在床上的表现,却是非常令他血脉贲张的,可是现在她却防他像防贼似的。
“可是……你……”跟他早就不知道亲密过几十次了,可是这几个月来两人之间的冷淡,早让她和他之间隔出了一段距离,不仅是心灵上的,连身体对他也很陌生。现在他要帮她换衣服,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是觉得很难为情。
“你转过身,我从背后帮你月兑,这总可以吧?”他无计可施,音调偏软哀求。
她从床上站了起来,忍住脚痛来到衣柜前,幸好她和田纯纯的房间很小,只有两步路的距离。
从衣柜里拿了一件蓝色衬衫,她在他的扶持下又坐回了床上,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
他蹲到她身前,平视着她的小圆脸,先将她两边的袖子小心翼翼的放下来,然后才站到她背后,先举高她的右手,拉起她袖口,尽避他手劲再轻,听到她嘴里发出啧啧声,知道他还是碰触到了她的伤口。
直到把她身上的毛衣月兑下,里头她还穿了件小可爱,但露出的雪白肩颈,已经够他想入非非了。
他先把衬衫的袖口卷高,再帮她套上衬衫,她的双手搁在胸前打算扣钮扣时,他又蹲回她面前。“我来。”
“你不需要这样。”都已经要离婚了,他才来对她好,她真的觉得很不能适应。
“你跌倒我要负责。”他帮她扣上一颗颗钮扣。
发现他没有更多的动作,她才松了一口气。“你当时真的好凶,我真的吓到了。”
“有男人对我老婆虎视眈眈,你说,我能不凶吗?”他还是蹲在地上,看着她泛起红晕的小圆脸。
他这是在吃醋吗?她不能胡思乱想,他只是爱面子而已。“我已经不是你的老婆,你别再这么说了。”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让自己有后悔的余地;她真怕自己把持不住,那她是否又会回到在雷家那如同牢狱般的日子?
“再说吧。”他忍不住仰起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走出了她的房间。
啊!用舌头舌忝了一下唇上的滋味,她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整个人都恍惚了。
这个男人,说的跟做的,根本是两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