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任飞扬还在办公室办公的时候,征信业者就来找他,他们将新的资料交给任飞扬。
“任先生,这些是她的行程。她通常去哪些地方摆摊,通常去哪些地方批货,我们都查得很清楚。”微信业者得意地说。
“很好。”任飞扬接过资料,面上却没有笑容。
微信业者以为是他们调查的东西不能让任飞扬满意,赶紧再挤挤看,有没有什么小细节遗漏。“对了。”他想起一件事,连忙向任飞扬报告。“她每个星期一晚上都会帮附近贫苦的小阿免费辅导,那一天,她不摆摊。”
“免费?”任飞扬诧异地说,他以为她是死要钱的女人。敛下惊讶的表情,他勾了一抹笑。“很好,你查得很好。”
业者笑道:“这是我们应该的。”
“就查到这里为止。”任飞扬打开抽屉,把准备好的钱交给征信业者。
“啊?!”征信业者一愣。“请问,是我们的服务……”
“没有,没有。”任飞扬笑着安抚他。“就是因为你们收集的资料已经够齐全了,所以我才不需要再麻烦你们了。”
任飞扬既然这么说,对方只好接受。“好。”对方一笑。“以后有需要的话,我们再为您服务。”对方拿了钱离开。
等对方走了后,任飞扬把资料放回抽屉,顺手将抽屉关上,人坐了下来。这个易小奴啊……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可是她真的让他乱了。她乱了他的生活、他的思维,还有他的感受。
有时候,她让他气到不行;有时候,她又会让他莫名地想要疼惜地,她甚至是第一个让他佩服和……
电话响起,打断他的思绪。
“喂。”他回神,接起电话。
“飞扬啊。”电话是任尚志打来的,难得他声音里充满慈爱。“你今天还要不要再去找小奴?”
一听到那个“再”字,任飞扬的眉头马上扬起,看来父亲在监看着他和易小奴的进度。
“爸。”他不高兴地说。“我不是和你说过,这半年,你就让我们交往,你不要这样紧迫盯人。”
“我关心啊!”任尚志的语气马上变得不好。
“关心不是这个样子。”那种让人随时监看的感觉,很不愉快,任飞扬突然间明白了易小奴昨天的感受。
他顿了一下。“小奴也不喜欢这样被人盯着。”没有丝毫困难,他很自然就讲出“小奴”这两个字。
“好啦,好啦,我不管了。”任尚志怏怏不快地挂上电话。
“真是的。”任飞扬也挂上电话。
虽然说任尚志说了不管,不过依据他对父亲的了解,父亲并不会真的撤销侦察。
真受不了!任飞扬不悦地皱眉。
任尚志的监控,反而激起他的反抗。
他不要由着任尚志摆布,他要照他本来的方式过日子。
任飞扬下了决心,再度拿起话筒,拨打了一支电话号码。“喂。”
“喂。”电话那头,传来娇媚的女音。
“Lisa。”任飞扬叫出对方的名字。
听到他的声音,Lisa的声音转得更哆。“怎么了?想我了?”
“是啊。”任飞扬脸不红、气不端地说。
Lisa和他认识也有一阵子了,他们之间不谈感情,只在床上交流——
台北市内,一间以豪华和隐密著称的六星级宾馆里。
“啊!啊!我要……”两个赤果的人影在床上纠缠,在的浪潮中,Lisa声嘶力竭地释放对任飞扬的渴望。
“呼!”冲刺完之后,任飞扬在丰满的身躯旁躺下。
Lisa侧转过身子,轻抚着任飞扬。“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的。”她噘嘴抱怨。
“没有啊。”任飞扬避开她,坐了起来。
Lisa一笑,跟着起来,趴在他的背上,迷恋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她爱极了这种掺着汗水与沐浴乳的味道。
女人是很敏感的,她可以感觉到任飞扬和以往不大一样。她猜,他心里有了别的女人了。
这一点,让她很不能忍受。
任飞扬移动身子,拿起丢在床头柜的外套,从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个蓝色绒布盒子。“这是给你的。”
Lisa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条碎钻项炼。她看了看,摇摇头,把项炼退还给他。“我不要。”
“怎么了?”任飞扬疑惑地看着她。“这一条不好看吗?”
“不是。”Lisa一笑。“你的品味向来都很高,这一条不会不好看,只是我不喜欢我们每次办完事,你就送我东西,这样感觉上好像我是妓女。”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任飞扬把项炼挂在她的脖子上。“我习惯送你东西,那是因为我不希望欠你什么;你知道,我想要的关系是什么样的。”他怕Lisa对他动了感情。
“我知道。”Lisa扯开项炼。“就这一次吧,这一次我不要收你的东西。”她把项炼往旁边放,换了个姿势,往他腿上坐去。
她媚眼勾看着他。“我要好好享受你一次,把你给吃了。”
她不知道让任飞扬记在心中的女人是谁,不过,她要给他一次最销魂的,让他忘了那个女人。
她把任飞扬压回床上,雪白的胴体没入他精壮赤果的身躯中。“我要你闭上眼睛。”她在他耳边说着。
任飞扬可以感觉到她的丰满和软柔,让他年轻而有活力的身体,逐渐又有了感觉。
她细致光滑的大腿轻轻抵蹭着他,不急着攻城略地,她缠烈地吮吻着他,一路点燃他身上的燥动,最后,灵巧的舌头舌忝逗着他胸前最敏感的地方。
酥麻的快感引动他的抽气。
受到他无言的鼓励,Lisa满意地一笑。“告诉你,你要我。”她的手撩触着地的。
他的血液奔流,重新感觉到的炽热与膨胀。“Lisa。”他的声音低嘎,喉咙绷得很紧。
她勾诱着他起身。“看着我。”她让他在床边坐着,而她则跪在他的面前。她抬头,轻甩过发发,媚视着他,对他一笑。
她卖弄着风情,手指勾引着他的视线,从她浑圆的胸脯,下到平坦的小肮,以及幽深的神秘地带。
他的目光跟着她移动,如火般熊熊点燃。
“你还没告诉我,你要我。”她得意地笑,轻声开口,温湿灵巧的舌头,舌忝着红润半噘的唇瓣。
他知道她在暗示什么,也知道她将会让他享受到几近晕眩的快感。
“……”他正要开口,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房子猛烈地摇蔽,他愣了下,这不像是销魂蚀骨,神魂腾飞的状态。
“啊——”Lisa跟着尖叫。这一声,在原来的步骤中,应该是催情呢喃,不过现在已经变成惊恐的叫声。
房子震得太过厉害,花瓶倾斜倒下,好在离两人都远,没人受伤。
惊恐过度的Lisa,抱着任飞扬双腿尖叫。“啊!”
“不怕,不怕。”任飞扬安抚着她。一把抱起她,让她安稳地靠在他身边。
地震终于停了,Lisa瘫在他的身边。“好恐怖。”
“现在没事了。”任飞扬安慰着她,第一个想法是打开电视,看现在的灾情如何。
他转着电视,竟然有一个频道已经挂掉。
懊在其他频道还有画面出现。“各位观众您好,相信刚刚在十二点三十九分的时候,您都可以感受到强烈的震动。本台的摄影棚里,现在也是……”电视新闻中的记者开始报导自家电视台受灾的情况。
Lisa瑟缩地挨在任飞扬的身边。“好恐怖喔。”
“没事了。”任飞扬一边安慰她,一边拿起旁边的电话拨打出去,不知道他老爸还好吗?“喂。”电话打通的那一刻,任飞扬的心头才放下。
听到任飞扬的声音,任尚志马上就问:“飞扬,你那边有事吗?”他的声音充满紧张与关爱。
任飞扬心头一暖。“没事。”
“还好。”任尚志一笑。“你这死小子,要是跟女人死在宾馆里,我就难看了。”他的语气不是凶恶的叱喝,而是大难不死之后的轻松。
任飞扬也笑了。这时候,他突然很希望自己是在父亲身边。
“你没事就好。”任尚志喃喃地念。“小奴不知道有没有事?”
一听她的名字,任飞扬又紧张了。“爸,你有她的电话号码吗?”
“她只有手机而已。”
“Shit!”任飞扬月兑口喊道。“这时间手机怎么可能打得通,你还是把号码给我,我打打看好了。”
“好。”任尚志找出易小奴的手机号码给任飞扬,任飞扬记在脑中,挂上电话,另外拨打给易小奴。
Lisa看他紧张的样子,勉强一笑。“你要打给谁啊?”
“朋友。”电话果然一直打不通,任飞扬变得不耐烦了。
任飞扬一直试、一直试,怎么样都打不通,他索性起身,打算把衣服穿上。
“飞扬。”Lisa赶紧攀住他。“我现在腿还软着,你先不要走,陪我一下啦!”她软声央求。
“好吧。”任飞扬扒过头发,跟她一同窝在床上,先看一下电视新闻。电视台已经收集比较多的讯息,关于地震的灾情已经陆续传出。
Lisa拉着他的手,巴巴地看着他。“还好你在我的身边,不然我一定怕死了。”她的眼里真的泛了水光,好像刚刚与他历经一番生死一样。
任飞扬笑笑。“在你身边是刚好而已,你可不要因为这样爱上我。”他半开玩笑地说。
Lisa不说话,只是靠着他。
他的目光移向电视新闻,静静地看着报导。
Lisa并不关心那些报导,她的视线不时地瞄着任飞扬。虽然两人之间赤身露体,身上连半片布料都没隔着,可是她却觉得他是逐渐在远离她的。
她知道,他又开始心不在焉了。
任飞扬心里挂着易小奴。她应该不会有事吧?祸害这千年,这女人这么顽强,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怎么会有事呢?
任飞扬强迫自己把神思拉回电视机上。
记者播报着:“台北市目前已有一栋危楼出现,位在万华……”
任飞扬听着报导的地址,脸色唰地一变。那是易小奴居住的地方。他霍地起身,穿起衣裤。
“怎么了?”Lisa皱眉。
“我有事。”任飞扬急匆匆地丢下一句话,抓起外套,头也没回地冲了出去——
任飞扬一出宾馆,就招了一辆计程车,飞快地赶到易小奴的住处。还没下计程车,他就看到不少人围在易小奴住的那栋搂房前。
任飞扬赶紧下计程车,突破来往的SNG车,以及指指点点的行人所围成的人墙,他终于挤到前面。
老旧的楼房梁柱外露,还有人种的盆栽,摔翻在地上,现场一团混乱,看得任飞扬胸口一悸。“请问现在情况怎么了?”任飞扬连忙抓着旁边的人问。
那个人耸肩。“不知道。”
任飞扬急死了,想冲进楼房中却被那人拉住。“你要做什么?里面很危险。”
“可是我朋友在里面……”
一个小男孩突然窜了出来。“你是老师的男朋友?”
任飞扬看到他,马上抓住他的肩膀。“你们老师呢?”
一提到易小奴,小男孩突然哭了。“……”
任飞扬脑筋一团混乱,心脏急遽收缩。“她在哪里?她怎么了?”他拔高了声音,用力钳住小男孩的肩膀。
“喂。”突然一个人拍开他的手。“你对我的学生凶什么凶啊?”那个人说话老大不客气的。
败熟悉的语气!任飞扬猛地回头。“小奴?!”
易小奴没事!任飞扬想也没想一把抱住了她。
易小奴一怔,就这么没入他温暖厚实的怀抱里。露出来的头,愣愣地吹着冷风,她一双眼睛眨啊眨地。
“我好担心,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他在她耳边喃喃地说话,然后旁边吵吵杂杂的声音都被抽卷得远远地。
他紧抱的手臂这样有力,他熨贴的胸膛这样暖热,他流露出来的担心这样真诚,教她的眼眶来势汹汹地酸热。
这一夜的地震,天昏地暗,震得她胆战心惊,震得她孤寂冷清。
不到一分钟的震撼,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有多害怕;不到一分钟的震撼,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别人有多害怕。
她落荒而逃,看到惊悸犹存的邻居,看到慌乱无措的小阿,她的害怕忘了哭出来,直到他说的那一句话,她眼眶的湿热这才被叫了出来。
她圈紧了他,想抓紧有人在身边的感觉。
她的眼睛不断地眨闪,有人在身边……好温暖呵!
“老师哭了。”小男孩叫着。
她的脸红了,身子却还舍不得离开他。
蓦地,一道灯光打在他们的身上,她反射性地避开强光,脸贴近他的颈窝。
“这场地震,让很多人经历生离死别。”有个人往他们两个这里走过来。“甲频道记者甄多桦,为您捕捉到情人相拥而泣的感人画面。”
情人相拥?!“啊?!”任飞扬和易小奴同时惊讶地把头转过来。
甄多桦对他们两个一笑,把麦克风递向两人。“可以请两位为我们分享一下,你们现在的心情吗?”
事情太突然了,两人愣傻在镜头前。
场面突然冷掉,甄多桦只好干笑两声,自己找话说。“刚刚看你们两个人抱在一起的那一幕,真是让人感动,你们两个人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不!”两人同声否认,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两人的眼神中都有点责怪的意思,都觉得自己可以说“不”,但是对方不能把那个“不”字讲得那么大声。
甄多桦很惊讶地问:“你们不是情侣?”
“当然不是。”两人别开头,不看着对方,脸却同时泛红。
甄多桦皱眉。“可是我刚刚看你们两位抱在一起,一个笑,一个哭,感觉上应该就是男女朋友啊。”
不只是镜头对着他们,其他人的目光也都向这里射来。易小奴顿时涌上一股含冤而死、百口莫辩的感觉。
不行啊,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成了他的女朋友啊。
易小奴擦着汗,急中生智地说:“记者小姐,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情侣,他是我的债主。”
“债主?!”不只甄多桦错愕,任飞扬也满脸的诧异。这女人的小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啊?
“因为我欠他钱,所以他看我没死,很高兴。我一想到,今天没死,明天还要还他钱,就哭了。”易小奴满嘴胡说八道。
快哭了,她真的又快哭了。她扯了这么多,那个记者怎么还没把镜头转走呢?
任飞扬忍不住笑出来,她怎么会想到这种说法啊?!
饼了三秒钟,甄多桦才回过神来。“是这样啊。”她尴尬地扯了一抹笑,转头对向镜头。“一场地震,真可以让我们看到人生百态啊。”她以没有逻辑的方式,下了结论。
最后,她露出身为记者制式的笑容。“这是记者甄多桦在万华做的连线报导,现在我们将镜头交还给棚内主播布付泽。”
结束了一场蹦谬剧,镜头移转走,易小奴盗出了一身的汗。
任飞扬突然出声。“你……刚刚哭了?”发现她的双颊,为了这么一句话火红了起来,他好看的黑眸中,扬开笑意。
易小奴背脊一绷,将眼镜推好,瞅对上他。“我……我哪有……你乱说……”
逮到了!她结结巴巴、红着脸的样子,好可爱。“那个记者说,她看到了。”他的笑意更浓了。
易小奴皱紧眉头,那个记者果然是甄多桦(真多话)!“我……”不对!她下巴一抬,手指着他。“你刚刚为什么抱我?”换她逼问了。
“我……”他结巴了一下子,很快就理直气壮。“我以为你出事了啊。”对,都怪那小表头。“刚刚你的学生在那边哭,我才会这么紧张。”
“他为什么要哭?”易小奴和他把目光转向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
那个小男孩好好地站在原位,对着两个人咧开笑容。
“喂!”任飞扬揪住他肩膀上的衣服。“你们老师没事,你哭什么哭?”
小男孩拍拍他的手,扬了扬眉头。“你没听过喜极而泣吗?”
懊一个喜极而泣啊!任飞扬嘴角抽搐着。
小男孩挨向易小奴。“老师,他中文不大好的样子耶,你还要让他做你的男朋友吗?还是我比较好,你等我长大好了。”
再度听到“男朋友”三个字,易小奴快疯了。“他不是我男朋友!”她握紧拳头,激动地重申。
小男孩看了看她,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老师,你能骗得了那个笨记者,骗不了我的。”
我哩咧!易小奴嘴角一抽一抽地。“你错了。”她的眼神杀气腾腾地扫着小男孩。“我不能杀了那个笨记者,可是我能杀了你。”
她一拳挥过去,小男孩机灵地问躲,快步地奔窜入人群中。
“别想逃。”易小奴追杀出去。
任飞扬失笑。
这个易小奴啊~~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还好她没事。
罢听到她住的地方变成危楼时,他竟然没有办法自己开车过来找她,因为一出门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双手发抖……还好她没事……——
凌晨两点半,易小奴和任飞扬,一前一后地走在楼梯上。
任飞扬不悦地扬眉。“你为什么非要回来不可呢?这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你很碎碎念耶。”易小奴抛了他一记白眼。“要是怕危险,你就不要跟过来啊!”
他嚷着:“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丢着。”
“怎么不可以?刚刚已经鉴定过了,还不到危楼的程度啦。”因为他语气里那种保护的意味,让她的口气不知不觉地放软了。
“钢筋都露出来了,还不算危楼?”他对这样的鉴定非常不满。“你赶快收一收重要的东西,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住。”
“为什么要去别的地方住?”她把门打开。“这是个好机会,一来可以和房东杀价,二来旁边的人可能吓跑,我就可以付少少的钱享受大大的空间。”
他一步跨上,拉住了她的手。“你说真的,还是说假的?”一张俊脸,眉目凝在一起。
她嘿嘿笑出。“你怎么这么单纯,随便说说的你也相信。”
“易小奴。”他低吼,脸一沉。“你怎么这么无聊?”她不知道她刚刚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心弦一绷,紧张极了吗?
“嘻嘻。”她无赖地咧着笑,抬头看他生气的样子。
对啊,她真的很无聊,诌了这么一个无聊的说法,只是隐隐地她知道他会为了这句话紧张,所以她就让话月兑口而出,没想到,她真的看到了他眉头堆拢的模样。
确实是无聊,可是她真的为看到他这样一个表情,而感到满足与小小幸福。
“还笑?”他瞪着她。
“没想到你这么好骗。”她拿开他的手,甩过头去。“不只笑,我还要唱歌哩。”话才说完,她就轻轻哼起。
“还唱?!”他大手一伸,作势要住她脖子上架去。
可恶,他一定要听听她的哀嚎声。
他单手一扣,扫上她的肩,把她钳入他的怀中。
“啊。”他的力气很大,让她身子失了平衡,她的心跳一快。突然间,房子再度摇蔽了起来。
饼了几秒钟之后,她才意会到这是余震。“啊!”她的声音转为惊恐。
“没事。”他顺势将她环住,有力的臂膀把她收贴在胸前,身子一低,本能地护住她。
惊恐的声音,消匿在他安稳的身躯中。四周仍然在摇蔽,灯光一明一灭地闪着,闪烁不定的光影,让这一刻变得奇矣邙不真实。
他强健的臂膀刚好扣在她的腰际和胸前,形成温柔的压力,她的心跳快得要从胸口蹦出,他的气息太近,绯红正从她的颊边漫开。她的背弓着,感受着他胸膛的起伏。她不确定余震过了没,在他怀中,她觉得晕眩,又觉得安稳。
灯“啪”地熄掉,他们霎时跌入暗黑之中,她竟然没有叫出来。
余震应该是过了,任飞扬猜想。只是他无法确定,因为他的头脑正处于混乱之中。灯一暗,感觉上,空气变得冷飕飕的,而她的气息却在他的怀中暖了起来。
她的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甜。他们两个像是情人一样的相近,只要再一公分,他就可以理入她软柔的黑发中;只要拢开她的发,他就可以亲吻到她弧线优美的颈部;只要他稍微扯住她的衣服,她就会顺势让侧颈,让光洁的香肩果里,会有一小截的肩带,勾诱着他……
摆暗让他的想像无限地漫开。他的心跳正在加快,他的喉咙逐渐干热,他忘了地震刚过,他忘了他们两个被困在黑暗之中,他的身上绷紧、燥热、骚动,甚至见鬼地隐隐亢奋。
他厚实的掌心,侧边正抵覆着她浑圆而富弹性的胸部,他的呼吸一重,悄悄地将手游移到她的腰肢。
她的身子僵着,敏感地觉察他的移动。虽然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移动他的手,可是他加重的喘息,听起来男性而贪婪。
地震已经过了很久了吧,他似乎没有移开的打算,而她也默许。他的身体温热,给她足够的温暖和保护,四周太黑,她不想另外找出路,只想窝在他的怀中。他的喘息声有些暧昧,可是她不但不讨厌,甚至还偷偷地享受着。
夜色浓黯,掩盖她迷红的双颊。
“喂!”一道灯光从下方的楼梯逐渐移动上来。“小奴,你在上面吗?”传来的是老板娘的声音。
听到老板娘的声音,他仓促地松手,而她急切地跳开,两个人的脸上都掠过不自在的一抹红。
“小奴?!老板娘又叫了一声。
“我在,我在。”她心虚地回应。
老板娘拿着手电筒,走了上来。“我刚刚就觉得好像听到你的叫声。”老板娘看到任飞扬点头笑了。“任先生,你还没回去喔?”
“是啊。”任飞扬一笑。“我是怕她这个笨蛋死在这里没人知道。”
“对啊。”易小奴不客气地接口。“他来这里,也没什么用处,除了陪我这个笨蛋一起死。”
“易小奴。”任飞扬横眉看她。“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感激?”
“任飞扬,不好意思喔。”易小奴咧嘴笑着。“在你身上我只能学会恶毒,不知道什么是感激。”
老板娘笑笑。“人家说的冤家,大概就是你们两个这样子了。”
“谁和他(她)是冤家?”两个人太有默契地哼了一声,纷纷别转过头。两个人的心跳又咚地加快,因为害怕被老板娘看穿,因为心虚,两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把话放得狠了。
“好吧,好吧。”老板娘无奈地摇摇头。“小奴啊,看看有什么东西,你赶快收一收,今晚还是不要在这里待太久。哪,我多拿了一支手电筒上来,你们两个拿着,比较方便。”
“谢谢。”两个人转过头,同声道谢,几乎是同时,伸手接过手电筒。易小奴离老板娘比较近,动作快了一点点,而他的大手随即也覆盖上来。她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时,脸上飞过轻红。
他们两个对看,老板娘以为他们又要为了这种小事吵起来,干脆开口建议:“我看小奴拿着就好了。”
易小奴抬高下巴。“听到了没?”
“听到了。”任飞扬假装不在乎地抽手,转过头去。
老板娘觉得场面有点尴尬,赶紧说道:“我先下去啊,你们两个人自己忙。”
“好。”易小奴和任飞扬一起向老板娘道谢。“谢谢。”
老板娘走了之后,易小奴觑看了任飞扬一眼。“你为什么要学我?”他们两个刚刚有太多的动作和话语都太一致了。
“谁学谁啊?”任飞扬哼地一声。
“你学我啊,连这都不知道……”
老板娘一走,灯一亮,两个人依旧吵吵闹闹,只是不知不觉中,在黑暗里,已经变成他拿着手电筒,为她照出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