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
清晨,徐家,刺耳的闹钟声大响。闹钟声是从徐家老二徐少磊房间中传出来,睡梦中的徐少磊却迟迟没有关掉闹钟,逼得徐家老大徐瑾严只好起床到他房间,替他关闹钟。
徐瑾严关掉闹钟的一-那,徐少磊突然惊醒。“啊!”他从床上弹起,怪异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徐瑾严看向徐少磊,只见他一脸死灰。
徐少磊呆呆地看着徐瑾严,擦了擦汗,才说了句:“没事。”
徐瑾严很少看到徐少磊会有这么呆滞的神情,他的眉头微皱,半低着身子,认真地看着徐少磊。
徐少磊直勾勾地回看着他。“干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你爱上我了啊?”
徐瑾严优雅一笑。“爱上你这种事情,我会留给别的女人做。我是看你眼睛无神,眼眶下陷,担心你是纵欲过度。如果有需要的话,记得找三弟治疗。”
他口中的三弟是徐家老三徐任枫,他是一名中医师。
“我的心愿的确是死在美女的怀里,不过我最近忙得要死,想要纵欲过度也很困难。”徐少磊对着徐瑾严一笑。“大哥,你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可以帮我完成这个心愿。”
徐瑾严几分无奈地带起笑。“你这个人的嘴……”
徐少磊截了他的话。“我这个人就靠这张嘴哄女人,大哥你要多跟我学学。”
徐瑾严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爸应该已经去公司了,你也赶快准备上班吧。”徐瑾严在科技公司工作,而徐少磊则是在徐家开设的建设公司上班。徐父是个工作狂,徐瑾严表面漫不经心,做事效率却是奇高。
一听到徐瑾严的吩咐,徐少磊马上举手敬礼。“是。”
徐瑾严一笑,离开他的房间。
徐少磊看了一眼闹钟,六点四十分了。
他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刚刚作了个恶梦,累得他起不来关闹钟。
他梦到正参加一场辩论比赛,闹钟刺耳的响声,刚好成了梦境中辩论比赛的计时铃声,教梦境更为真实,他被惊出一身的汗。
作这个恶梦,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每次他的压力一大的时候,就会很自然地梦到多年前一场辩论比赛的情景。
他屈指一算,这场辩论离现在都已经五年了。唉,创伤到现在还未抚平啊。
那年他大四,是社团社长,参加田径队、拿奖学金,加上人又帅,是女同学心目中的王子,人生可以说从未遇过任何挫折。
虽然他不是辩论社的成员,但是辩论社的人风闻他的声名,特地邀请他参加一场校际辩论赛。
为了再增添一项人生光荣的纪录,所以他答应了。
一开始,一切顺利,他敏捷的思辩,清晰的论理,雄辩滔滔的架势,让他无往不利。因为他个人的魅力,才炒热了校际辩论赛。就连向来不喜欢听辩论的女学生,也为他疯狂着迷,成立了他的亲卫队,跟着他征战各校。
壁亚军之战的时候,他面对来自南部大学的一支队伍。
听说对方辩论社社长虽然是一个女孩子,但是她的言词犀利明快,打遍南部无敌手,号称“南霸天”。而且她的外型明艳亮丽,聪明机敏,不只吸引男性粉丝,也有女性粉丝热烈追随。
当天,正方辩题为“现今社会给予男性压力大过女性”。他们代表正方,赞同此论点。
他与那个辩论社社长交锋的第一次,才知道她的名字,她叫方琪瑛,这是个他永远忘不了的名字。
不只她的名字,她的相貌,到现在他也还记得很清楚。
她一头长发,五官立体,眼睛明亮,的确长得很漂亮。不过漂亮的女孩子,他也看了很多,这一点不足以教他记住她。
教他记住的是她的神情。当他们高昂激动地陈述着男性在社会上的种种困境和压力的时候,她微扬的嘴角却藏了一抹轻蔑。
明明她也只是个女大学生,她却像是有过什么了不起的生命经历,清楚而笃定地知道女人在这社会上承受了比男人多上许多的压力。
她笃定的态度,给了他莫名的压力,但也激发了他的斗志。
轮到他的时候,他滔滔不绝地论辩男人的辛苦。
她甜蜜地笑着,以狠辣的言词痛甩他耳光。
她说了很多。内容不见得是他无法驳斥的,但是她高高在上的目光,似乎已经把他打入了没有大脑的那一类人中。
与她对辩的时候,他脸上总免不了会有热热辣辣的感觉。辩到后来,他无法控制自己,变得面河邡赤和气急败坏。
最后,他们输了那场比赛,方琪瑛获得了最佳辩士。
输赢对很多人来说是寻常的事,对他来说,却是莫大的耻辱啊。
他刚刚的恶梦,就是梦到那场比赛。他负责结辩,面对着她不可一世的笑容,时间快没了,他的喉咙却像是被绑住了一样,说不出半句话来。
听着铃声响起,他知道自己快没机会了,越急越说不出话来,而她的笑容却越来越扩大……
想到这样一场恶梦,徐少磊额头上的汗又冒了出来。
徐少磊擦了擦汗。一定是因为最近他们正在和其它公司竞争一栋温泉旅馆改建的工程,压力太大,才会作这样的梦。
徐少磊照了照镜子。这张脸虽然看起来有点疲惫,不过……他勾起一抹笑。这是一张天生王者的脸,他相信他生来就是要迎接胜利的。
失败只是偶尔不小心的意外,他终究是要成功的。徐少磊这么告诉自己。
徐少磊开车到办公大楼的时候,目光被前方的一辆摩托车所吸引。这是一辆Vespa复古造型的机车,车子彩绘得犹如一款COACH的皮件。
这种车子本来无论骑在哪里都会受到注目,但更有趣的是,车子上放了一个完全不相称的大纸箱。让这样一辆与时尚结合的机车,一下子沦为货车。
到底是什么人骑这样的车?他的好奇心完全被激起。
他想尾随这辆摩托车,但是看了看手表,时间上恐怕是不够的。他想了下,决定先跟上去看看,再看情况做调整。
没想到,摩托车竟然跟他是同一个方向,而且还在他上班的办公大楼停下来。
他好奇地看着下了摩托车的女孩子。她虽然解不安全帽,但是因为刚好背对着他,所以他只能看到她窈窕修长的背影。
她穿了件剪裁俐落的套装,裙下露出半截白皙无瑕的大腿。她踩着优雅的高跟鞋,更拉长了她的腿形。
她的背影比起所谓名模毫不逊色。
懊不容易她转了头,却因为抬起摩托车后座的大箱子,挡住了她的脸。
徐少磊见状,把车往路边随意一停,赶紧下车。
“小姐,我来帮。”他主动接过大箱子。
因为个子高,徐少磊迷人的眼睛露了出来,笑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当他的目光对上女孩子的脸时,他整个人愣住。
那个女孩子不是别人,正是让他恶梦多年的方琪瑛。
方琪瑛只看到他的眼睛,并没有认出他来,她礼貌性地对他一笑。“谢谢。”
常常有男人就这样凑到她身边,她已经很习惯这种事情。至于徐少磊是意图搭讪,或是真心协助,她不是太在意。
她现在的生活重心只有工作,没多少力气把男人放在心上。不过,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却让她不得不理会。
“先生,我有欠过你钱吗?”她偏头看他。
他回神,反应慢了一拍。“没有。怎么了吗?”
她调皮地一笑。“你看我的眼神,很像我欠你钱一样。”
虽然他的目光还不到恶狠狠的仇人相见的地步,不过也像警察意外看到通缉犯一样。
徐少磊笑笑地看着她。
虽然此刻她调皮的笑容,看起来像无害的小女孩,但是他永远不会忘了这女人带给他多大的痛苦。
他还没想到要报复她或是怎么样,他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才逮到她,说什么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他刻意露出笑容。“我确定-没有欠我钱,因为欠我钱的,一定没机会活着在街上游荡的。”
她知道他是在卖弄聪明和反应,不过她还是被他逗出了笑。
见气氛不错,他继续和她攀谈。“-东西要抬到哪里?”
她和他一边走,一边聊。“十三楼。”
他的眼睛一亮。“好巧,我在十四楼。”
“十四楼啊。”他们走到电梯门口,她按了电梯键,顺口说道:“所以你是把我踩在脚下喽。”
“哈哈哈。”他突然发出一长串得意的笑声。
说得好啊!把她踩在脚下。
对了!他想要的就是这么一天,痛痛快快地一吐当时的恶气,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获得永远不再作恶梦的治疗。
他的笑声好诡异!方琪瑛皱起眉头,横看徐少磊一眼--这男人怪怪的。
电梯的门在两个人面前开了,方琪瑛抢先一步进了电梯,靠在按键旁边。她打算一旦这个男人有什么诡异的举动,就可以按铃求救。
虽然她心里是这么想,不过脸上还是露出灿烂的笑容。“请进。”她不动声色地让自己处在主导的地位。
“谢谢。”徐少磊进来,顺手放下箱子。
一看到他的脸,方琪瑛的眼睛倏地睁大。
这人……这人……这个人叫徐少磊!
虽然曾与方琪瑛对辩的人无数,但是她并没有忘了他。
早在对辩之前,她就收集过他的资料,甚至看过他的录像带。
巴她一起看录像带的学弟妹很欣赏他的表现,她却觉得他说话时目中无人的样子有够讨人厌,她当下就决定,没有第二句话,一定要狂电狠K他一顿。年轻气盛的她,从没想过要留给人余地。
正式交手的时候,她毫不留情,火力全开,打算逼得他狼狈困窘。
没想到他的表现比她想象的更好,她与他辩得热血沸腾,终于让他苦吞败仗。那时候,看到他挫败的表情,她得意至极。
一生中,好象再也没有比这个“最佳辩士”更高的荣誉了。
现在想想,她才明白,那时候对他穷追猛打,好象也没太大必要,现在路上遇到了反而尴尬。
他定定看着她,问道:“-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见过面?”看她的表情,他猜,她认出他了。
这一刻,掀牌,王要见王了。
她的心跳心虚地加快。他们当然见过面,这可不是什么浪漫的重逢,这是报应来了!
她装作一副完全忘了他的样子,嫣然一笑。“先生,这种追女孩子的方式太老套了喔。”
他的眉头顿时深陷。
她骄傲、灿烂又无辜的笑容,看来刺目得不得了。
她丢了张可恶的鬼牌过来。
她带给他这么大的伤害,却简简单单地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他气在心中,双手握成拳头。
要怎么发作?疾言厉色地追问“-怎么能忘了我呢”?不对,不行。
徐少磊转念一想,如果她忘了他的话,说不定是件好事。这表示他可以趁着她对他还没有防备的时候,多探问一些她的事情。
他压抑怒火,放松拳头,扬起伪装的笑容。“如果不是碰到像-这样的美女,我一定不会用这么老套的开场白。”
她对他笑笑。他这些年果然也没白混,说话变得更为老练。嗯,不诚恳,再给这家伙扣个分吧。
他不知道现在的她也会装死,只看到她的笑容,他决定继续发问。“-在这里工作吗?”
他想先弄清楚,她是北部人到南部念大学,还是南部人北上工作呢?
她笑笑地不置可否。她本来就是台北人,是念书的时候才南下的。不过,她打算什么都不跟他说。
徐少磊不气馁地再发问。“十三楼有一间办公室好象最近才租出去,该不会这么巧,-就是要搬进那里吧?”
方琪瑛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真是聪明啊,这样看来她更应该躲他了。
她父亲过世后,她母亲继承了父亲的建设公司,因为大环境的关系,建设公司低迷了好些年。
虽然这两年房市活络许多,但是她们的资金仍然被先前的空屋套牢。为了能有更多的现款,她们变卖原先的办公室,搬进这里。
这种窘困的情况,她打死也不要让他知道。
见她始终沉默,他皱紧了眉头。
她以前的话不是很多吗?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
不死心的他只能再度挂上笑容。“箱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他一连问了数个问题,逼得她不能再不说话了。
她露出一贯的笑容。“先生,你的问题一向这么多吗?”她摆明把他当成搭讪的无聊男子。
三条斜线横过他的脸上,就算她忘了他,她打枪的态度始终没变啊!
是,她是很漂亮;是,她是很聪明;是,她看起来是很俐落能干,但是他可没沦落到非跟她搭讪不可。
斑,如果不是为了揪出她的底细,他会这样问她问题?
“小姐,-的态度一向这么冷淡吗?”怎么样!他就痞到底,他就问到底。
“我的态度是看人的。”她笑笑地给了他一个软钉子。
“我的问题也是看人的。”有时候“打死不退”的方法,是有意义的。
她一时真的也没辙了,睁睁地看着他。
别人是这态度也就算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曾经这么不可一世的他,可以这样死皮赖脸。不过,她误会了,这只是他暂时的隐忍。
看着她反应不过来的表情,他的眼眸扬起笑意。
他与她对看着,发现她的目光有些闪躲,一个念头闪过--她认得他的!
徐少磊的眼眸骤亮。
是啊,没道理这女人认不出他的。虽然他可能只是她众多手下败将之一,但是当年他亮眼的表现,可是轰动了整个辩论界,要忘了他没这么容易。
再说,她刚刚在电梯外还和他有说有笑,但进了电梯,看了他的脸之后,却一再闪避,这显然有问题。
炳,是的,他果然是不会被忘记的男人。
徐少磊愉快地重拾男性尊严,这一刻他已经不觉得非伪装成不认识的样子不可,关于她的事情,他相信慢慢还是可以打听得出来。
他继续说道:“我真的觉得-很眼熟。”
她一笑。“太多男人都这么说。”她转移目光,直盯着显示到达楼层的灯号。十三楼怎么这么漫长?为什么都没有其它人挤进电梯?她不耐烦地想着。
她可以感觉到他炽亮的眸光牢盯着她,这让她极不自在。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的鼻梁直挺,侧脸格外漂亮,紧抿的唇显示她现在的焦虑。
炳哈哈,他得意极了,终于教这个女人闭嘴了。
电梯还没到十三楼,她却急着抱起笨重的箱子。
箱子里面是重要的文件,她不放心让搬家公司搬运,索性自己动手。
见她搬得吃力,他假好心地跟她抢起箱子。“-的东西要搬到哪里去?我帮。”
“不用了。”他的力气比她大,她抢不过他,脸上还要ㄍㄧㄥ出笑容对他。“你已经帮我抬进电梯了,剩下的,我可以自己处理。谢谢。”
他轻松地唱着高调。“这个社会就是太冷漠了,我们能帮别人就要多帮忙,-绝对不要跟我客气。”
这男人最好是这么善良啦!她额上的汗冒了出来,他如果再继续逼她的话,她可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话了。
电梯的门开了,她一急,高跟鞋不注意就往他的脚上踩下去。
“啊!”他痛得哇哇叫。
“抱歉。”一丝愧疚闪过,不过因为没了他的拉扯,她的重心顿失,紧接在他后面哀呼一声。“啊--”
他本能地想拦住她,没想到却跟着她摔倒成一团,箱子里的文件整个散开,掉得乱七八糟。
她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他再度闷哼,一个呼吸间,是她身上撞来的香气。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样的味道,但是这让他心跳紊乱。
因为是倒在徐少磊的身上,所以方琪瑛并不感觉到疼痛,但是与他肌肤相触的亲昵,以及他低吐的性感气息,让她的脸倏地发红。
一个要进电梯的人,正巧撞见这尴尬的一幕。“不好意思。”她的脚刚退出来的时候,却因为认出方琪瑛而尖叫出来。“琪瑛!-在做什么?”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方琪瑛的母亲。
方琪瑛脸红得更厉害,真不知道这是最好的情况,还是最惨的情况。
她强自镇定地站起来。“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刚好摔倒而已。妈,-帮我把东西捡起来。”
“喔。”她妈妈正要走进去,电梯的门却在这时刚好关上。
方琪瑛来不及反应,只好任着电梯又往上爬了一层。
徐少磊站起来,方琪瑛双颊还烫着。真糟,竟然在他面前出糗。
她吐了一口气,整理一下头发,力图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
电梯门开了,她顺手帮他按着开关,露出礼貌的笑容。“你慢走。”
他对她一笑。不但没走,还蹲下来。“我来帮-捡。”身为一个迷人的男人,风度是最基本的坚持。
方琪瑛愣了一下。她认识他以来,都一直觉得这是个讨人厌的家伙,没想到他还满有风度的。
徐少磊动作优雅地把资料堆放回箱子。从文件的名称,他可以猜出来,她也是在建设公司工作,这点让他满意外的。
整理好之后,他抬头看了方琪瑛一眼。方琪瑛乌溜溜的眼睛与他对看着,脸庞不自然地泛红。
他怎么也想象不到,她竟然会有这么可爱的表情,他的笑意加深了。“-叫琪瑛。”他站了起来。
老实说,她如果不是这么牙尖嘴利,又这么骄傲的话,实在是个迷人的女人。
方琪瑛与徐少磊对看。她的心跳催快,不自觉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方琪瑛。”他一笑,说出她的名字。
她扯了一个笑,知道已经没办法再装胡涂。“如果你是用猜的,那太厉害了,你可以去买乐透,一定会中奖的。”
“我们的确见过面。”他直视着她。
她头一偏,假装还在回想。“什么时候?”
“一场辩论赛,题目是男人和女人谁的压力比较大。”
“喔。”她像是恍然大悟地吟了一声,随即挑了挑眉头。“就是你喔。”
算她狠,竟然露出一脸“这种小事我怎么记得住”的表情。
徐少磊直盯着她,真不懂这种女人应该早就被砍死了吧,怎么活得到现在?
幸好,他很自信地坚持认定她只是想掩饰心虚,想打击他而已。
他的手放开按键,勾起一抹魅人的笑,逼近她。“就是我。”他炽亮的眸光转为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彷佛在控诉她,怎么能忘了他。
她的眼睛愣愣地瞠大。她以为她这么说了以后,他会羞得无地自容,要不夹着尾巴仓皇逃走,要不就是一头撞墙。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以退为进,步步逼靠。
那双无敌桃花的眼睛,死皮赖脸地放电、装无辜,教她的心跳冬冬地催快。她搞不清楚是因为这男人的做法超出她的想象,让她乱了,还是他那双眼睛害的……总之,这男人一定是祸害。她不只心跳紊乱,还呼吸困难,脸部潮红,外加头脑空白,而他就只是这样装死地看着她而已。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空气不流通,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呼吸可以让她的皮肤发烫。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电梯的门开了。“琪瑛。”方琪瑛的妈妈从刚刚就一直站在十三楼的电梯门口,等着电梯重新下来。
一听到她妈妈的声音,方琪瑛如获救星,-那之间,空气开始流通。“妈。”她终于能顺利开口了。“帮我把东西拿出去。”
她妈妈赶紧进去,两个人合力抬起箱子。
徐少磊闪到旁边,面露笑容,帮她们把门按住。“小心走。”
他这么一个小动作,让方妈妈产生好感,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方妈妈说道:“刚刚跟-关在电梯里的男人,感觉上是个好男人。”
方琪瑛斩钉截铁地回答:“不是。”
“-怎么知道他不是?”她妈妈的眉头一皱,语气一高。“难道他对-做了什么……”
“没有。”方琪瑛打断她的话。
她妈妈不死心地再问:“那-怎么会说……”
方琪瑛心烦意乱地说:“老妈,-要相信我,我看过的男人这么多,男人是好是坏,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老实说,这家伙真不可爱,比以前还要难应付,而且她有不祥的预感,她跟这家伙恐怕还只是刚开始而已。
想到这儿,方琪瑛的眉头皱了起来,头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