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pub里,余绮红喝著酒杯中最后一口酒。
一个男人住她旁边坐去。“小姐,我请你喝一杯酒。”男人的目光来回地打量著余绮红的胸部。
余绮红斜睨著男人,有几分醉意的她,嘟著嘴。“走开,我不需要男人。”
对!她余绮红不需要男人。
男人不死心,一直赖在旁边,自以为很懂女人地说:“不需要男人,怎么会来这里呢?我陪你喝一杯。”
“谁要你陪?”余绮红竖起眉头。“谁说女人自己一个人不能过得很好?就是没有男人,女人才能过得很好,走开啦!”
男人自讨没趣,最后只好模模鼻子走人。
余绮红喃喃自语。“就是没有男人,女人才能过得很好。”之前,不认识崔霆勋的时候,她不是过得很好吗?从来也不会像这样一颗心又闷又酸地,想起他和夏敏在一起的画面,心头被揪得好疼。
她为什么要让自己过得这样痛苦,那崔霆勋是什么东西啊?她为什么要为他难过?
“哼。”余绮红拿出手机,按著熟记的号码。
“喂。”崔霆勋接起电话。
余绮红一吐恶气。“崔霆勋你给我听好,我不需要你。”
“绮红?!”虽然余绮红说话没头没脑,他还是认出她的声音。
余绮红的口气很不好。“不要叫我的名字!”听他叫她的名字,就觉得嗯心、反胃。
“你喝酒了是不是?”他从她有些含糊不清的语音中判断。
“不关你的事。”余绮红不自觉地斜了一眼。“你听好,我不需要你,也不要再喜欢你了。”
“你在哪里?”崔霆勋焦急地问。
“不关你的事。”余绮红挂掉电话,再点了一杯酒。
酒保把酒搁在她的面前,她的眼睛盯著温暖得像是夕阳的液体,在昏黄的灯光下,她那双黑亮的眼睛,却滚出了泪光。
她刚刚甩了一个毁了她事业、爱情和生活的男人,应该要很开心才是,为什么她觉得好难过?
她倔强地认为她是为了自己被毁掉的一切哀悼,而不是为了那男人流泪。
是的,她大口地灌下那杯酒,决定了,不再流泪。
今天晚上,她要痛快地喝酒,庆祝自己的新生,明天她就能换一张笑脸,开开心心地去试镜。
“我还要一杯“螺丝起子”。”她大声地说。
“好。”酒保为她再调了一杯酒。
余绮红不知道自己在pub里喝了多久,不过,头开始沈重,视线也模糊了。
“余绮红。”有人叫她。
那声音她认得的,她掀了掀眉。“你来做什么?”她咕哝著。
崔霆勋看著她,真是又气她又觉得好笑。“你应该要用非水溶性的化妆品。”
真是的,她已经哭花了一张脸。
她的眼睛终于定住焦距。“难道我用的不是?”她惊慌地问。
崔霆勋恶劣地带著笑容。“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时间这家店会没有人了。”
见到余绮红的那张脸,他们可能以为遇到鬼了。
一旁沉默的酒保,忍不住发出叹息。他从刚刚忍耐到现在,终于有人把他的委屈说出来了。
“啊!”余绮红急冲冲地付钱,拔腿要逃,却倒进了崔霆勋的怀里。余绮红吼道:“你走开啦!”
“是你自己靠著我的。”他很平静地叙述,原谅她处于大脑神经和四肢不协调的状态之中。
“胡说。”她用力地瞪他。
瞪著、瞪著,她眨了眨眼,他的影子好散,她的头好晕。
“咚”地一声,她软倒下来。
“唉。”崔霆勋叹气。她怎么就不能记取教训。她爱哭,会把妆哭到花;她喝酒,会莫名其妙地醉倒在一个地方。
这样一个看起来聪明骄傲,却有几分傻气的她,怎么叫他放心得下。
他就是不放心她,才会赶了过来。
真是的,他这么担心她,她竟然还想把他赶走,难道她没看到他,穿著短裤、拖鞋就赶著出门了吗?
她以为十分钟要飚到这里,有这么容易吗?
崔霆勋模了模她的头发,把她抱起来。
崔霆勋把余绮红安置到床上,自己则在沙发上窝著。他翻了下,这张沙发他也睡了两次,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睡得比上次还好。
天微亮,一道刺耳的尖叫声,惊醒了他。
余绮红在厕所里大叫。“有鬼!”
“怎么可能?”他翻身,连跨好几步到她旁边。“在哪里?”
余绮红发抖地指著厕所里面。
崔霆勋探进厕所,里面并无异状,除了一面镜子。他爆笑出来。
“笑什么?”她不满地白了他一眼。
他努力止住笑声,把她带到镜子前面。
“啊!”她再度惨叫,就跟他说了,里面有鬼,他还不信。不对——“啊!!”
第一声还没停歇,第二声再度凄厉地拔高,那个鬼竟然是她自己!
“够了。”他按住她的肩膀,低喝一声,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已经习惯这样安抚她了。
“呜呜~~”她乾嚎两声。“哭花脸就算了,我竟然这样就睡觉了。没有卸妆就睡觉,是美容的大敌。你就不能好心地去买个卸妆棉,帮我卸妆吗?”她对他微有抱怨。
他笑了出来。“你的意思是要我月兑了你的衣服。”她说过,要她卸妆,那就跟要她月兑衣服一样。
她突然不说话了,低下头来。
当她开口,说他应该要帮她卸妆的时候,那表示不管她口头上怎么说,她内心还是不知不觉中想和他亲近起来。
“绮红。”
他可恶地用那种温柔的方式叫她的名字。
她稳了稳因为这样而失序的心跳,面无表情地抬头。“麻烦浴室借我,我得把自己整理成一个人的样子,再出去见人。”
他看著她,静默了半晌。“好。”他走了出去,看她把门关上。
她月兑下衣服,打开热水,热水氤氲中,她的眼眶再度蓄满水气。
怎么办?热水从头淋下,就是浇灭不了她对他的喜欢。只要他像以前一样地和她说笑,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她就会忘了自己的苦,只记得对他的喜欢。
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余绮红拭去眼中的泪光,好好地洗了一个澡,卸掉已经斑驳的妆,穿好衣服。
最后一道手续,就是化上一个完美的妆。
余绮红愣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一种妆,可以连情绪都一并掩盖。
“唉。”想多了。余绮红下意识地动手要化妆。
“啊。”猪头,她又忘了把包包带进来。害她刚刚还讲得很像一回事,说什么要把自己整理得像人,再出去见人。
忘了带包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余绮红恼著自己,怎么就是学不会教训呢?
她将门打开一道缝。“崔霆勋。”叫著他的名字。
“又要我帮你拿皮包啊。”崔霆勋说出她的意图。
“嗯。”她乾乾地笑了两声。
崔霆勋走了过去,没有递来皮包,却突然握住她的手。
她吓了一跳。“啊!”反射动作是尖叫,而不是甩开他的手。
“不要再尖叫了。”他觉得无奈又好笑。
她啊,她啊~~她总会有让人出其不意的小动作,一个打坏情调的喷嚏,或者是一声搞疯别人的尖叫。可是这些举动,他都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很可爱。
崔霆勋露出笑容。他想,这真的就是喜欢了。
“我喜欢你。”他坦白地将这样的心情说了出来。
这句话,他刚刚在门外就酝酿许久了。他本来预计是要在氤氲的水气中,握住她绵柔的手,浪漫而低沈地把这句话说出来,让她感动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哪里知道,他生平第一次的告白,会紧接在一声尖叫之后。
他告白之后,紧接著是她的沉默。
她沈默太久,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咚咚加快。他向来很有自信心的,也知道两人之间有著暖昧的情愫,只是为什么她却没有答腔。
有一刻,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慌了。会不会其实她并不像他所想像中那样喜欢他?会不会她受了那个叫做岑少峰的动摇?可是她明明和他说,她不要“再”喜欢他,那表示她“曾经”喜欢他,那个喜欢,不至于这么快就成了过往,进入火葬场币飞烟灭了吧?!
“那……”余绮红终于出声。“那很巧,我……我也喜欢你。”余绮红可以感觉到自己口乾舌燥,心跳和体温不断升高。“只是你和夏敏到底是什么关系?”
崔霆勋松了一口气,伴随著却是半晌的沉默。
余绮红按住自己的心口,按住想推开门看他表情的冲动。
崔霆勋吸了一口气。“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当他决定告白的时候,他就不打算隐瞒余绮红,只是他在考量著要说多少,才不会伤害到夏敏。
余绮红酸酸地说:“看起来并不像是曾经。”在她看来两人像是“ing”,不像是“ed”。
“我以前无意中曾伤害过她,所以对她有份愧疚感,所以我不可能板著脸地对她。”他解释。
她并不满意。“如果她再来找你,你却不能明确地拒绝她,那会不会旧情复燃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收回你对我的喜欢,我不要。”
“我心里有分寸,我只会像对待一个朋友一样地对待她。”他给她承诺和保证。
她哼了一声。“前天你陪著她七个小时耶,哪里是对朋友的态度?”她就是小器,她就是嫉妒,她就是吃醋。可是他既然说喜欢她了,那她一定要他把态度弄清楚。
听她这么说,他反而忍不住笑了。“前天我陪的是你。我本来只打算露个脸,然后待半个小时的,可是因为你频频出错,我才没走的。”真是小心眼的女人,竟然把这也算上了。
他虽然说她小心眼,安下来的心却泛出了恋爱的甜蜜。
她脸上微红,心头暖甜甜的。看来她是错怪他了,可是……“那你怎么不早一点找个机会跟我澄清,害我在那边看著你和夏敏眉来眼去的。”哼,想起来,还是要怪他。
“冤枉!我看的是你,哪里有和她眉来眼去。”他迟疑了一下,小小声地说:“只是那天突然看到你出现……我……我就乱了,也没想到……怎么……怎么和你澄清。”
真是的,大男人一个,不但话说得结结巴巴,连那张无敌英俊的酷脸也在那边可耻地发热窘红。
道歉和示弱,对男人来讲,需要漫长的学习。
她探出头,看他的样子,止不住吟吟笑了。“你脸红了。”宾果!她抓到了!
他这种有几分无措的样子,好可爱唷!
竟敢嘲笑他?!他凶狠地瞪她,却突然冒出了笑声。
“笑什么?”她队起嘴。
“原来你长这样啊!”她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害他以为要看她之前得先经过心理咨询,再调高保额作为后续保障。
“啊~~”糟糕,她试图闪回门板后面,不料他一个箭步抢了进来。
“不要躲我了。”他逼近她,截住她的退路,半命令著,捧起她没有化妆的脸。
她无路可躲,只能仰头看他,抨然的心跳让她的脸儿潮热,唇瓣嫣红,微卷的湿发,被在素净的脸上,别有一股味道。
他笑著,大手轻轻地顺过她的头发。“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他好玩地捏捏她圆润的鼻头。卸去脂粉的五官,并不像上妆时那么立体明亮,可是这种乾净清新的样子,有她的可爱。
他的话,让她整个人飘飘的、晕晕的、甜甜的。“你是说真的吗?”她有些不敢相信,眼睛骨碌碌地瞅著他。
她的心跳得好快,她怀疑自己的心脏会压爆了胸腔。
她以前也交过一个男朋友,可是从来都没有办法在他面前,卸下一脸的妆。这样的压力,竟然导致她无法和他更亲密地发展。最后她虽然成功地在他面前保持了美丽的形象,但恋情还是告吹。
“你这样很可爱。”他笑得好好看。“每个女人都有她的样子、她的味道,明艳动人不是美丽的唯一标准。你不觉得,你这种长相,和你偶尔流露出来的傻气比较合吗?”
余绮红嘟起嘴,瞠目瞪他。“可恶,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早该知道你这个人讲不出好话。”害她听到前半段的时候,感动得差点没哭出来。不过,也没差啦,她现在是让他气得快哭出来。
崔霆勋无赖地笑。“我的嘴本来就不是用来吐象牙用的。这张嘴自有其他的用途和好处。”他洁白的牙齿一露。
“你要做什么?”她警戒地问。
“这个问题,我很乐意回答。”他低下头来,攫住她的唇瓣,品尝与她齿唇摩挲的滋味。
她有些紧张,他轻柔地伸入她的唇间,软甜的滋味,不自觉地让她放松。慢慢地,他灵活的舌尖深入探索挑逗,每一寸敏感的相碰,都激荡出不可思议的感觉。
她被卷入翻腾之中,全身酥麻而软晕,轻逸催情申吟,双手收拢环住他,向他索求纠缠。
唇齿相缠,燃碰出的火花,同时点燃了两个人的激情,直到几乎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了她。
看著她的双唇湿润而红肿,他逸出了笑,手指放在她的唇边摩挲。“老天,我喜欢你没搽口红的味道。”
她双颊晕红,黑得几乎要亮出水来的眼睛,定定地瞅著他轮廓分明的脸,随即将视线移到他性感的嘴唇上。
她喘了一口气,光是再看到他的唇,都会让她心跳加快。
她吐了吐舌头,笑睨著他。“我到现在都还没办法想像,原来你是这样热情。”她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真的觉得他冷漠死了。
他的手指移动著,她调皮地把他的手抓起来,嗫吮著他的指尖。
“你这小东西。”他的喉咙咕了一声,笑意满上他的眼眉,他将手指抽了出来,把她抱起。“去把你的头发吹乾吧!”
她很坏心地笑。“是你不要喽——”漂亮的指甲在他胸前勾绕著。
“喂。”他出言制止她,把她扔在床上,转身拿出吹风机。
他拨了拨她的头发,她发梢上的香气再度撩拨著他。他绷紧了喉咙,压抑体内的燥动。“吹头发吧,你。”
“你是担心我会感冒吗?”她侧著脸睨他,心窝荡出甜甜的味道。
他跟她对看。真是的,他这张嘴很会接吻,可是真的不大会说好听的话。她再度看他,撒娇地轻摇著他。“说嘛!”
“好啦,我就是担心你。”拗不过她只好承认。
她满意地笑,突然用双手环抱住他。好棒,冷气凉凉的,他的身体暖暖的,厚实的胸膛,让人觉得可以依靠,这种感觉真好。“我要你帮我吹头发。”她窝在他的怀里耍赖。
他好久没有抱到这样柔软清香的身体,好久没让人这样全心地依赖。“真是的。”他轻声地说,拿起了吹风机,帮她吹乾头发。
他的指月复温柔地按压著她的头皮,她的头发飞散开来,一如她向来的青春活力。
“真好。”她满足地逸出咕哝,身子一瘫,索性赖在他的双腿上。
“喂。”他出声抗议。“你越来越过分了。”只是他的手似乎是独立运作的,沈溺在对她的宠爱中。
“好舒服咩~~”她换了一个姿势,仰著头,从下而上看著他。她看到了他嘴巴念著,嘴角却是向上笑著的。
“你这样我没有办法帮你吹啦!”他放下吹风机,无奈地看著她。她那种小女孩的笑容,让他沉浸在恋爱的喜悦晕陶中。
懊死,他知道自己的年龄在她的笑容中,在她的视线里,正逐渐地倒退。
“铃!”他的手机突然响起。
清晨五点多,谁会打给他?!他打开手机,她则翻起身子。
“喂,哪位?”他问。
“霆勋。”电话里传来夏敏的声音。“我一个晚上都睡不好,想找人聊天。”
她对他撒娇。
余绮红嘟起嘴,巴巴地看著崔霆勋,心里大概猜到这时间会是谁打给他了。
崔霆勋翻了一个白眼,该来的还是要来。“你等一下。”
他转头看向余绮红,刻意让夏敏听到他们两人的声音。“做不做我女朋友?”
他问余绮红。
余绮红转了一个笑。“好、吧!”她抬起了下巴,把两个字分开说的清楚又大声,对夏敏宣示她和崔霆勋的关系。
“抱歉,我女朋友在旁边,我恐怕不方便。”崔霆勋当著余绮红的面和夏敏说清楚。
崔霆勋的举动让余绮红觉得一颗心快要飞起来了,她每一个细胞都想狂吼,告诉别人,她是崔霆勋的女朋友。
女朋友啊,女朋友啊~~夏敏并不死心,在电话那头用嘤嘤啜泣的声音缠住崔霆勋,崔霆勋一时间挂不掉她的电话。
余绮红扁著嘴。好吧!夏敏有她的方法,她当然也有她自己的方法。
她的手出其不意地轻蹭著崔霆勋的短裤。
崔霆勋吓了一大跳,张大了嘴,皱起眉头示意她不要闹了。
余绮红甩甩头,用眼神告诉他——想都别想!她手的动作更加大胆火热。
崔霆勋不由自主地发出浊重的喘息声,下半身已经有了反应。“抱歉,我一定得挂电话了。”
他匆匆地关机,按压住余绮红的手。“你不用这样,我既然说你是我女朋友,我就一定不会跟她纠缠的。”他无奈地看著余绮红,受她撩动,该死地胀痛。
“我没有办法忍受你当著我的面,把时间浪费在她的身上。”余绮红毫不掩饰她的嫉妒。
她偎上他,贪享他身上阳刚的气息。她发现自己可怕的,她想占有他,在他身上烙下她每一寸的气息和印记。
“我爱你。”她攀著他的脖子。“告诉我,你爱我,好不好?”她软甜甜地在他耳边倾诉。
“真是的。”崔霆勋一笑。她跟他以前的女友都不一样,虽然她们都很主动,可是她不会像她们一样耍弄心机,她有什么就说什么,率真的很可爱。
“告诉我,你爱我,好不好?”她不安地贫求。
“爱你。”他低低地说,笑了起来。
“我也爱你。”她轻吻著他,丰腴的胸口紧贴著他。
他每一根神经都受她撩动,身体绷了起来。“不要玩我了,男人很脆弱的。”
“我听说了。”她妩媚一笑,跨坐在他的腿上。
“既然听说了,你还想做什么?”他全身不安而燥热。
“想证明啊!”她以为她做的很明显了。
“不行啦!”他以残存的理智推开她。“我这边没有。”
她笑呵呵地说:“那是说你最近都守身如玉了。”她喜欢他这样,那表示他的这张水床,不是任谁翻滚的。她的手更调皮地逗弄他。
他喘气,自喉咙间发出一记深沉的欲念。
他握住她的手,还在挣扎。“不行啦,你的头发没乾。”
“我不在乎,你就不用担心了。”她发现自己真的很坏心,看他费力地压抑著欲念,她心里有种小小的得意。
虽然在冷气房里,崔霆勋的额上还是渗出汗。“不行啦,我还要上班。”
“哇~~~”她故意张嘴。“你会持续这么久啊?!”她的身体抵蹭著他。
“余绮红。”他低吼。“你这是引狼入室。”他的自制力就快崩解。
“应该说是请君入瓮吧。”她一笑,再度封住他的唇。
崔霆勋压下她,就看最后求饶的会是谁!
她扭动著,呵呵的笑声最后会转成迷情的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