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宋少凌双手一拦,再一次的挡住她的去路。
拔嘉嘉的心情已经很恶劣了。
电梯事件之后,她足足被一群无聊男人笑了一天,被一群嫉妒女人瞪了一现在她只想赶快回家,躲在棉被里哭她的倒楣。
“你又听说什么了?拜托你,今天别找我麻烦,不要是今天。”
“-跟汪其磊今天在电梯里亲热的事。”他酸溜溜的说。
“我跟汪其磊……”她无语问苍天,他还真是斩不断的是非根呀!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拜托,宋大少爷你都长这么大了,还相信谣言?真是可笑极了!”
“可是那是真的呀。”
一旁的方郁柔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无辜而又无心似的插了嘴。
“郁柔!”何嘉嘉用杀人的眼光瞪她,“连-都不相信我!我都说了,只是不凑巧的跟他困在电梯两,三分钟而已!”
“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宋少凌怀疑的问:“我不相信!”
“你够了吧!”她干么得跟他解释,他又不是她什么人,他表现得好像她是他红杏出墙的老婆,当场被他抓奸似的。
“-骗我,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如果-不说,我就不让-走!”
拔嘉嘉被他气得抓狂了。到底有完没完哪?这些人就不能够停止骚扰她吗?
“你要知道是不是?好,我告诉你!我们在电梯里!你高兴了没?满意了没?爽了没?我可以走了没?”她越吼越大声,气得脸红脖子粗。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
方郁柔瞪大眼睛,“嘉……嘉嘉,我想他清楚了。还有……大家都清楚了。”
此刻正是下班时间,她一时气愤根本没注意到身后有人潮逼近,愤怒的吼出那些话,她回头一看,只差没晕倒。
她得递辞呈了,没人可以丢脸成这样还有种来上班的!至少,她就没有!
尴尬呀尴尬!
“嘉嘉,-毁了。这可是-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不是谣言喔。”方郁柔一脸可怜她的样子。
自作孽,不可活呀。
她气恼的急着解释,“那不是真的!我是气坏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方郁柔摇摇头,“-算了吧。越描越黑,越是撇清会越显得欲盖弥彰喔。”
“可是,我不相信。”宋少凌正经的说。
太好了,总算有人肯相信她了,虽然是他气得她火冒三丈才口不择言,结果出了大糗的。
“就是说嘛!你也不相信这种事吧!只有笨蛋才会信!”何嘉嘉急切的说。她现在就像溺水的人,什么东西能抓就抓,只要人家相信她,她都会感激的。
他斩钉截铁的说:“本来就是,汪其磊怎么可能只做两分钟?一定不止!”
“宋少凌!你这个王八蛋!”她气得想甩他一巴掌。他这不是在落井下石吗?
稗死了,都是他害的!拔嘉嘉气得边走边骂。她要怎么样才能挽回自己的名声呢?
“好啦,-别生气了嘛!其实大家也知道没那回事,可是生活无聊嘛!讲讲八卦、看看热闹都是人之常情呀。”
“我气我自己好不好?我是白痴,我是猪!不然怎么会讲那种智障话。”
“-是气糊涂了嘛!?太离谱了。不过说没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相信。”
“真的没事嘛!”
方郁柔一脸的怀疑,“真的?听说-披头散发的冲出来,他服装不整,领带都歪了。这样还说没事吗?”
“我真是败给这些人了。谣言比霍乱流行得还快!从现在开始,我不再回应这件事了,我说没事就是没事!随便你们信不信。”
“何嘉嘉,-摆明了要让人家怀疑-的嘛!-自己回去照照镜子就可以明白,人家为什么会死都不相信你们两个什么事都没发生。”
拔嘉嘉狐疑的看着她,“镜子?”
苞镜子有什么关系?
她跟方郁柔分手,坐上车回家马上街到浴室,她瞪着镜子里的人影,然后眼光住下一移:
“天呀!汪其磊,你这个混蛋!”
王八蛋汪其磊,他以为自己是谁呀?竟敢在她的脖子上留下那么莫名其妙又暧昧的痕迹!
难怪没人相信他们真的没有什么!
原来她带着“证据”呀,就算说破嘴,也没人相信!
他一定是故意整她的,她就知道他根本不安好心眼,他以为这样她就会……就会……气死人了,他就算要整她也不用害她呀!她还要见人的耶!
稗恨的瞪着他房里的一片幽暗,毫不思索的她打开窗户,推了推他的窗子。
竟然一推就开了,这个汪其磊太看得起台湾的治安了,竟然没上锁,让她这个小毛贼有机可趁。
七手八脚的爬过去,她悄悄的落在他房间里,房间里有她熟悉的味道,墙角有一盏小夜灯幽幽的绽着微光。
上次她进他房间骂人时,他还没整理好,到处都迭满箱子,现在已经完全整理好了。
她就着微弱的灯光看去,东西都有条不紊的置放整齐,一系列的家具在适当的位置落脚,跟他的房间一比,她就觉得自己懒散得羞人哪!
目光被一座大书橱给吸引,隔着玻璃门她可以看见里面的书籍琳琅满目,大部分都是什么商业经营学啦、一堆原文书等等,在众多艰涩难懂的书籍里,她发现了一些推理小说。
她也只能看得懂这个!她拿出了书,将自己抛到舒适的床上,扭亮床头灯,津津有味的读起来。在汪其磊还没回来前,她也不能找他出气,那就先享受一下吧!
不知道是他的床太舒服了,还是她太累了,或者是书的内容太无聊了,总之,她就这样睡着了。
时间不断的飞逝,夜深了,而何嘉嘉睡得更熟了,她似乎好梦正甜,唇边挂着浅浅的微笑。
“喀啦”一声,房门打开,汪其磊顺长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他有点惊讶的发现床上似乎有道熟悉的娇小人影,他想看清楚点,却又不想因为突如其来的亮光惊醒她,所以他悄然的走向窗前,拉开窗帘让月光照亮微暗的房间。
从窗外投下淡淡的柔和月光,温柔的洒在她身上,她恻躺着,一腿横跨在薄被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肌肤,长发凌乱的散在枕上,遮去半边脸颊,长长的睫毛在颊上投射下一个弧度。
忍不住的,他轻轻的伸出手去,怕惊醒她似的,温柔的触着她的眉眼,抚过她的红唇。
熟睡的她,是那么安静而祥和,虽然他常常领教她的火爆脾气,但此刻她的恬静沉睡和毫无戒心的脸庞,让他的心朝着柔软的方向蠢蠢欲动。
他拿起掉落在脚边的书,轻手轻脚的放回书柜去,然后再转回来帮她把被子盖好,细心的关上窗,俯身在她额上一吻。
“晚安了,嘉嘉。”
然后,他走了出去,反手关上门,留下好梦正甜的何嘉嘉,沉浸在美梦里呢。
真不敢相信,有人这么会赖床的!
难怪她天逃诩迟到,原来她这么的难叫。
难怪每天何妈妈高八度的喊声都会传过来。
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嘉嘉,起来了!别睡了。”汪其磊摇摇她,不死心的又喊。
拔嘉嘉把头埋入棉被里,咕哝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嘉嘉,回去了,-惨了-!”他掀开她的棉被,忍住笑意的说着。
讨厌!
今天又不用上班,她妈也真讨厌,干么一直打扰她的好梦?
拔嘉嘉翻了一个身,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入睡。
开玩笑,假日耶,跟睡觉划上等号的一天哪!
“别说我没叫-喔,-妈在找-了。”
的确,叶念慈尖锐的嗓音已经响了很久,她不住地纳闷昨晚明明在房里睡觉的女儿,怎么突然不见了?
“其磊!其磊呀!”她对着他的窗子叫,“看到嘉嘉没有?这丫头一早就不见人影!”
他开了窗子,“老实说,看到了。”
“她跑到哪去了?”
他耸了耸肩,大拇指往身后指了一指,“在里面。”然后他让开身子。
叶念慈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大大方方的躺在别人家的床上,一双光洁玉腿露在棉被外,抱着个枕头睡得正甜。
“天哪!”她第一个念头是把女儿从床上揪起来,“你们年轻人实在太……”她猛摇头,“其磊,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孩子!”
“何妈妈,我有打算要娶嘉嘉的,否则我也不会让她在我房里过夜。”
“你们到底还没结婚哪!这样太不象话了吧?都已经不是小阿子了!”叶念慈猛摇头,虽然欣喜的成分居多,可嘴巴上还是得稍微教训一下。
像嘉嘉脾气这么坏的女孩子,实在少见了,能容忍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况且其磊有多优秀她又不是不知道,能有这么一个女婿她可是举双手赞成!
当初两家还常在说要结成儿女亲家,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临了!
“好啦,你们两个别太离谱了!快点叫嘉嘉起床了。”
“我知道了。”
“还有,”何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你什么时候要去看个日子?”
汪其磊笑了,“就快了。”
拔嘉嘉依旧熟睡着,完全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她的人生就要出现戏剧性的变化了。
“嘉嘉,起床了。”他伸出手去,轻轻的在她腰间搔痒。
拔嘉嘉噗哧一笑,睡意被赶走了一半,可是她还想多赖一下,“妈……别吵我嘛!人家还想睡……”
“不行。”他低低的在她耳边说,轻轻的咬住她小巧的耳垂。
呃,她妈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沉,而且带着点的沙哑,还会轻舐她的耳垂,带着一股熟悉而危险的气息?
她猛然睁开眼睛,然后放声大叫,“你……”
完全没想到他靠她这么近,鼻尖都快碰到鼻尖了,她逃命似的推开他,连滚带爬的滚下床,吓得心脏完全不受指挥的狂跳,双腿像是有自己意志似的发软。
“你这个变态,进我房间做什么?”
“-的房间?”他笑着提醒她,“不对吧?”
卑一说完她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在他床上睡着了。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进我房间做什么?”
“我、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何嘉嘉赶快捡起残余的勇气,装出一副很凶的样子。
“哦?”汪其磊抬高眉毛,“-要跟我兴师问罪?我还没怪-散播不实谣书,-倒先怪起我来了。”
她该不会以为她那惊逃诏地的宣言,他这个主角之一会不知道吧!
拔嘉嘉马上羞红了脸。
天哪,她说了什么?她对着一大群人承认,他们在电梯里……在电梯里……天哪,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兀自强辩,“那是个意外!”
他的眼光落在她洁白的脖子上,伸手抚了一下,“这也是个意外。”
意……意外?他吻她果然只是个该死的恶作剧,留下痕迹也只是意外?
拔嘉嘉觉得有点受伤了,但她拒绝承认那种失落的感觉,她不允许自己有软弱的时候。
“好,这都是意外,我们扯平了!但我告诉你,别再有这种意外了,别再来惹我!”
“我不能保证。”他笑了,“我说过我喜欢惹。”
她瞪了他一眼,“我也叫你去看医生了!我再说一次,不许你再来招惹我,你这个讨厌鬼!”
她丢下一句话,气愤的爬回自己的房间。
可恶的汪其磊,可恶的臭男人!通通都下地狱去吧1
拔嘉嘉心虚的下楼,走过敞亮的起居室,然后进入餐厅,在何与宪对面坐了下来。
叶念慈递来一碗热腾腾的稀饭,放在她面前,桌上摆了一些小菜和酱瓜,一点都勾不起她的食欲。
“早安,爸爸。”
拔与宪“嗯”了一声,仍像往常一样,把自己埋在报纸后面。
拔嘉嘉端起面前的稀饭,喝了几口,心里琢磨着。应该没事吧?看这么风平浪静的样子,她爸妈应该不知道她夜不归营……
叶念慈显然是忙完厨房里的事,她用围裙擦了擦手,也在女儿旁边坐了下来。
“有什么新闻?”她扬声问道。
拔与宪摇了摇头,放下报纸,专心的喝起稀饭来了,就像平常一样,恪守着沉默是金的铁律。
餐桌上,一副和乐融融的家庭美满景象。
叶念慈突然开口,打破这美丽的画面。
她个性一向直接,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都知道了,也尊重-的选择,毕竟-都这么大了,要做什么,自己应该已经想清楚了。”
拔嘉嘉“嗯”了几声,继续喝她的稀饭,虽然她完全没办法理解她妈到底在说什么。
反正是说教、讲道理,她也不用听得太认真,所以她只是含糊的点点头。
“与宪,你说怎么样?”叶念慈转头问道。
“也好,孩子大了……”
“总要嫁人的。”她替他说完,一脸的感慨。
什么?何嘉嘉恰懊喝了一大口稀饭,猛然岔了气,呛得满脸通红拚命的咳嗽,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只能猛摇头。
叶念慈连忙拍着她的背,替她顺顺气,还不忘唠叨,“喝个稀饭都会有事?”
她死命的咳,惊逃诏地的喘着气,挣扎着说:“谁……谁要嫁人?”
“我们家还有谁没嫁的吗?”
“拜托,-听谁说的?谁告诉-我要结婚的?”
谣言真可怕,从公司跟回家还会变得不一样呢!
“-不结婚?”叶念慈抬高眉毛,一脸的不悦,火山就要爆发了。
“至少这辈子不会。”何嘉嘉斩钉截铁的说。
对男人、对爱情,她只有心寒两个字可以说。
叶念慈一副快哭的惨样,声音不自觉的高了几度,“天呀!这是我教出来的女儿?她不结婚?”
拔与宪安抚着拍拍她的手,“不要紧、不要紧。”
“怎么会不要紧?不跟人家结婚,又要跟人家乱来,她要是有了孩子,叫我怎么做人唷。”
“妈,-越说越离谱了!”何嘉嘉喊道:“我怎么会有孩子嘛!”
“那可不一定。再怎么小心都会有意外,好不容易人家愿意娶-,-竟然不结婚?”
什么跟什么嘛!“妈,-说什么!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造谣生事?”
懊端端的怎么会扯出结婚、生孩子这两码子事?
她激动得一塌糊涂。这种跟清白、声誉有关的事,绝对要弄清楚!
“我亲眼看到的!-呀……真不知道怎么说-!”
“妈!”
“其磊有什么不好?一表人才又事业有成!-什么不好学,去学人家那个不要婚姻只要性?”
天哪!这是她妈说的话?她听了都觉得难为情,都替她脸红!
“妈!我跟汪其磊根本不是-想的那样!”
“不是?-大大方方的躺在人家床上,还说不是那回事?”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她的运气一向很背。
“反正,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随便你们怎么想!”她重重的放下稀饭,“哼”了一声,“现在,我要去睡觉了。我不想再听到汪其磊这三个字了!”
“何嘉嘉!-这什么态度?自己做错事,还好意思发脾气!-羞不羞呀?”
叶念慈追在她身后,丝毫不让她有喘息的空间。
“-呀,真不知道我怎么教的!脾气那么坏,人家其磊肯要-,-就该谢谢天了,还发脾气?”
“妈!我们一点瓜葛都没有。”
“现在肯负责任的男人少了,哪个不是吃干抹净就跑了?”
“妈!”何嘉嘉忍着怒气,又重复了一次,“我们一点瓜葛都没有!”
叶念慈继续念道:“-还有什么好嫌的?其磊配-也算委屈了他!”
“妈!”她终于狂喊出来,“那个王八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叶念慈也扯开了喉咙,“-这小王八蛋!这么大声跟我说话?”
“谁叫-不相信我!全世界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扯上汪其磊?”
“是没错。但是全世界男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睡在人家床上呢?”
天哪!她的头快爆炸了。“不是-想的那样!”
“不管我怎么想,总之,你们该结婚了!”叶念慈做了个结论,“况且,其磊也愿意,-就别吵了!”
他愿意?愿意整她啦!
拔嘉嘉燃着熊熊的怒火,打消回房做缩头乌龟的决定,转而向门口冲去。
“何嘉嘉!-去哪?我话还没说完呢!”
她头也不回,“去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