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每个人都有目的地,没有人像她一样毫无目标,只能站在街头举目四顾,却不知道该往哪走。
柳驭烟生气了,从他的眼光里她看得出来,她伤害了他。
可是,她是因为舍不得他呀。
她在城里的大街小巷里慢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走了许久,她感到腿有些酸了,于是就坐在人家后门的石阶上,把手乖巧的放在膝上。
此时已是斜阳西下彩霞满天,一抹余晖淡淡的映着长巷,将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颇有萧索的味道。她看到了天边的落日和晚霞,想到了晏殊的“一场愁梦酒醒时,斜阳却照深深院。”就愣愣的看着那抹余晖。
夕阳终于沉人西山,夜色缓缓的降临.她开始感到寒冷,冷风钻入她的衣袖里。
一个长长的影子重叠上她的影子,“你还要坐多久?”
她吓了一跳,这声音这么的耳熟,似乎……似乎是柳驭烟的?
她飞快的回过头来,泪水迅速的盈满她的眼眶,”’你——
暗兰馨微颤着身子站起来,模索似的伸出手踉跄的走向他。
他轻轻的握住她那双被夜风吹凉的小手,握得那么轻、那么柔,生怕一用力就会将她捏碎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用力的握着他的手,拼命的喊,“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说完,他用力的把她往怀中一带,她一个踉跄立足不稳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迅速的用两只手圈住她,牢牢的将她困在怀中。
‘“痛吗?傻瓜。”他轻轻的抚着她微红的脸颊。
“嗯。”她点点头,“我以为,只要给你找一个妻子,你就不会为我掉眼泪。””‘我知道,大傻瓜。”
她眼泪一掉,“如果我这个大傻瓜能够活久一点,就不会做这种健事了。
“万一我死了,你要怎么办?你不要跟夏大哥一样,跑去当和尚。”她梗咽的说:“我不要你像他那样。”
“我不会的啦,我不会因为失去了你,就失去了活着的动力。”他用双手捧起她的脸,温柔的用拇指拭去她的泪珠,“我会过得很好,请你不要担心。”
‘“你这么说,让我不知道要高兴还是生气了。”她脸上泪痕未干,却笑了,“可是至少安心了一些。”
他微微一笑,两人手拉着手踏上回家的归途。
“对不起幄,刚刚打了你。”
“你以为我会让你白打吗?”她轻松的一笑,“我记着呢。”
“这鬼主意一定是程非那笨蛋想的,对不对?”
‘”是呀。”傅兰馨笑道,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说到程非,他人呢?”
他们面面相觑,陡然爆出一声大叫,“糟啦!”
此时的程非在布置的美轮美免的喜堂里放声大哭。
“不是我呀!师傅、师兄,救命哪!”
***
“胡说八道!我一个字都不信!”
暗兰馨大喊着,猛然睁开了眼睛,只觉得一阵摇蔽,自己还在上京的马车上,原来刚刚做了一个梦。
“怎么了吗?”柳驭烟听到她大喊,于是停下了车子,转过身来掀开帘子,“你说什么?”
‘“没有啦,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而已。”她钻出车子,坐在他旁边,手臂环住他的胳膊。”什么梦?”他有点好奇的问。
“很奇怪的梦。”她好笑的说:“其实也不是梦啦,腊八那天我在碧云寺遇到了一个奇怪的老头,不知道怎么搞的,居然梦到了他。”
再过几天就是元宵了,虽然柳驭烟早在好几个月前就已经将设计图呈给皇上,但他还是要在元宵施放之前,先去确定工人们将烟台架好。
“我们现在回去,姜中堂会不会找你麻烦呀?”她有点担心,“不如我叫我阿玛派人来保护你。”
她还记得中堂大人的家了有多坏呢,当初害他们惊慌张张的逃出来。
“小心一点,别被他逮到就好了,要你阿玛保护我,我挺没面子的。”他假装很介意的说:‘”况且元宵一过,我也不打算再待在京城了。”
暗兰馨好奇的问:“那你想去哪?””不告诉你。”他一笑。
“我才不稀氨呢,你不说难道我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你吗?”她想到昨天收拾行囊时,在他房里看到了航海图和罗盘。
她隐约知道他想到哪儿去,他曾经答应过要帮她到海的那一端去看看,而他打算守住这个承诺。
就算守不住她,也要留住她的愿望。
“欢迎你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他亲蔫的捏着她的女敕脸,“求之不得。”
她倚在他的怀里,轻轻的说:“就算你不欢迎,我也会紧紧跟着你。”
今天十二了,还有六天的时间。她尽量不去想那
些不愉快的事,可是随着时间越近,她就越难以割舍,
包加恐惧那一刻的来临。有谁能帮帮她、救救她!她知道世上的事无法尽如人意,可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
她挽着他的腰,将身子紧紧的埋在他的怀中,”突然一声大叫很突兀的在他们背后响起,跟着是哆哆哆的声音,最后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唉啃,病死我了!”程非揉揉摔痛的,杀猪似的大叫跑向前,两手指着他们,“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有问题。”
抱得跟麻花卷没两样,说没什么奸情论功1信哪!
从睡梦中醒来的他,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就看到让人吓破胆的好事,害他登登登的连退好几步,从车后摔了下去。
“我就说嘛!师兄怎么突然帮起师傅来了,原来如此,难怪师傅对娶妻这件事老是没兴趣!”
唉他差点成了王家的女婿,要不是王小姐嫌他个子矮、长得又不帅又爱哭,否则他就倒大霉了。
“师傅、师兄。”他认真的说,“放心,我绝对不会因此看不起你们,所谓人各有志,你们的解好我能理解。”
看样子师傅喜欢男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大概是师兄比较顺他的眼,所以师傅才没对他下手,想到他就觉得实在好险。
“你是白痴呀!”柳驭烟顺手打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你看不出来她是女的吗?”
全村的人一看就知道,就这个跟人家朝夕相处的程非没感觉。
他兰馨拉掉帽子说:“笨蛋,我哪里像男人了?”
程非瞪大了眼睛,“没剃半头,你真的是女的!”
真冤枉呀,他喊她师兄喊了半天,真是吃亏吃大了!他就说嘛,瞧她的样子要当他妹子还赚小,还师兄勒。
“骗你做什么?”傅兰馨好笑的说:“大笨蛋,跟傻瓜似的,难怪王小姐不要你。”
‘“我这是大智若愚。”他不服气的说:“要不是我装傻,她才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我。”
“好,你是很聪明。”柳驭烟难得没有反驳他的话,“‘平常都是装傻而已。快上车,该走了。”
程非看了他一眼,有点难以置信,师傅居然没有趁机损他一顿,平常他是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的呀。
***
‘“碧云寺。”
暗兰馨愉快的从车窗看了出去,见到熟悉的景色,想到月余前她从这里跳出来,落在柳驭烟的怀里。
这么说来,那支签其实是非常准的。巧遇良人在近期?不到一刻钟,她真的就遇到了柳驭烟。
想到他们相处的种种,她忍不住笑了。
当车子经过寺前的大门时,一名老者站在石阶上,眼神与她交会,露出一抹微笑。
她正想仔细看清楚时,人又不见了。
“怪了,人呢?”
榜格、我是蔺亨凡,要是遇上了什么难解的事情,别客气来找我。
那天他说的话清楚的回到了她的脑海里,其实她没忘记过,就连做梦也梦到过那天的情景。
可是她从来没有仔细的想过。
他怎么会知道她一定会遇到一个无解的难题呢?
“停车!停车!”她连忙探头出去,对柳驭烟喊道:“快停下来!”
她甚至等不及车子完全停住,就匆匆忙忙的跳下车。
“兰馨,你做什么?”柳驭烟奇怪的看着她跑人寺内,连忙将组绳交给程非,快步的追了上去。
“兰馨!”他终于追上她,拉住她问:“你在做什么?”
“我不确定。”她自己也不明白,只是想问问那名老人,为什么会跟她说那句话!“我觉得这里,或许有人能帮我们。”
他有些迷惑的看着她,“你把我弄糊涂了。”
“我自己也还没搞清楚。”她拉着他往后殿走,“可是我觉得好像有一点点的希望。”
他们来到了寺后,傅兰馨很容易就找到了那间小屋子,正想探头进去时,蔺亨凡人突然伸头出来,“你终于想到了。”他等了好久,幸好其他几对让他好忙,不无聊。
她差点和他鼻子撞着,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老伯,你吓到我啦!”
“年轻人多吓几次才会长胆。”他笑眯眯的说:“怎么样,格格,出去这一趟,有什么收获吗?”
他看着他们相握的手,了解的笑了,不错、不错,总算不辜负我的安排。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会遇到一个难题?”
“我当然知道啦,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我不会知道呢?”他捻着胡须说:“格格,其实你的问题也不难解决。”
“你知道我碰上了什么难事?”说的那么轻松?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
“当然,否则我怎么能帮你?”她该不会以为她跳得过那堵墙,还有掉在柳驭烟的怀里都是巧合吧?
“你的困扰是活不过十六岁吧?对我来说,这是小事一桩啦。”
暗兰馨一听他这么说,顿时燃起了无数的希望,“真的吗?你有办法救我?”
他摇了摇头,“我哪有办法救你,不过他有办法救你。”他朝柳驭烟一指,“怎么样,小憋子,你肯不肯救她?”
“怎么救?”他急切的问道。
这真是废话了,如果他能救兰馨的话,那当然是非救不可,一点都不需要迟疑的。
“把你的心给她。”他认真的说,“你是个真心人,只有你的心能救她,我可以帮你们把心换过来,但是时间一到,你会活不成。”
“‘换心?那怎么可能、’这种事有可能发生吗?
“‘你别管可不可能,总之我办得到,只要说你肯不肯就好。”
“开什么玩笑呀!”傅兰馨愤怒的说:“当然不行啦!你是拿我们寻开心是不是?”
把他的心换给她,让他代替她死掉?这种活他怎么讲得出口呀!“我们走!他是个疯子,胡说八道。”
柳驭烟看着蔺亨凡,他笑笑的说:“怎么样,你怕死不肯吗?呵呵,你要救她那就只有这个方法了,你肯不肯?”
柳驭烟摇了摇头,“我不肯。如果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那我宁愿兰馨先我而死。”
鳖着的人需要有加倍的勇气,承受双倍的煎熬和痛苦,他不能让兰馨这样独活着。
蔺亭凡又笑了,“格格,你甘愿吗?你的真心人不肯为你牺牲。”
“只要能为他活一天,那就够了。如果他先我而死,留我一个人寂寞的活着,那我会恨他一辈子。况且,我没有他勇敢,没有把握能用他的心继续活着。”
“那真是可惜。”蔺亨凡遗憾的说:“格格,希望剩下的这几天你不会后悔。”
“我不会后悔的,这是我的决定。”
他们紧紧相握的手表达出坚强的决心,她死、他活。
他们沉默的走出碧云寺,谁都没有再回过头去,因为他们已经决定了。
“你们两个可真看得开,反倒是我舍不得啦。”蔺亨凡站在寺门前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咦?”他们诧异的看着他,这寺里一定有捷径,否则他是怎么赶在他们前面,来到寺门前等他们?
“小子,如果要解这个咒,就一定要找下咒的人解。我知道这是四代之前的恩怨了,不过苗疆那儿有他们傅家祖的血脉,只要努力的找,结果应该不会让你们失望。
“至于格格的大限那日,你刺破你的无名指,放在她的心口上,可代替她承受心碎的痛楚,会很痛,可是你不会死,她也不会有事。”无名指有一条血管,是直通心脏的,可以暂时骗过那些心蛊。
“不过要记住,只有一次有效,如果一年之后,你们还找不到人解咒,那就没办法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哪?”柳驭烟疑惑的问。
为什么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我只是个解签书生罢了。”蔺亨凡哈哈一笑,“叫我那笨徒弟不用再找我啦,我们缘份已尽了。”
他们的缘份仅止那一次而已,寻找他的踪迹只是徒然浪费光阴。
“师傅!”程非在马车上大叫道;“好了没呀T’
他们回过头去,“再等一下。”他们还有问题想问。
谁知道等他们回过头来时,已经不见两亨凡的踪影。
“他怎么老是跑得那么快呀?”傅兰馨不解的说。
“是呀,真奇怪。”他说要他转告他的徒弟?是谁呢?想到夏宇说的那个行踪飘忽,似乎什么都知道的师傅,会是他吗?
暗兰馨突然道:“我们去不去呀?他的话可以相信吗?”
“当然去呀,傻瓜。”既然有方法,试一试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呀。
“‘那、那你真的要替我受心碎的苦呀?”她呐呐的问,脸居然红了。
“废话,这还需要问吗?”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虽然我不想替你死,不过替你痛倒是可以。”
“唉,你这个笨蛋!”傅兰馨有些生气的涨红了脸,‘“笨死了,你怎么可以把手放在、放在我的心口!”
那不是很羞人的一件事吗?
“你害羞什么呀!以后……”他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惹得她花容失色,“胡说,我不信!”
什么光着身子、在床上……
低瓜!必去问你额娘,要当人家娘子的人可不能什么都不懂。”
暗兰馨连忙把耳朵捂起来,红着脸跑开,“我不听你说!大坏蛋!”
“喂!”柳驭烟一脸无辜,“我说的是真的嘛!”
***
正月元宵,家家户户上街赏花灯,人潮不断从四面八方涌上街头,街上的游行队伍不断,人们载歌载舞,兽面舞蹈和技艺人精彩的表演,成了相当突出的节目。
街上挤满了人,各种庆祝活动奇巧动人,到处都是掌声和欢乐声。比较空旷的地方搭起了露台、乐棚,百戏杂陈令人眼花撩乱,再加上目不暇结的灯火,辉煌的衬着鼓乐的喧闹。
暗兰馨拉着柳驭烟,快乐的穿梭在各种灯花和表演活动里,“快快!那里有人表演马戏,咱们过去看看!”
柳驭烟笑着纵容她的兴奋,跟着她到处去看热闹,手里提满了傅兰馨的吃食和小阿子的玩具,她自己的手里还挂着各式各样的彩绘面具。
几声沉稳而肃穆的鼓声传了过来,紧跟着是一阵快似骤雨的连续鼓声,一声快似一声,有如连珠炮般的弹了出来。
“喝!”一声娇斥响起,一匹快马从栅栏之中窜了出来。
只见马上的红衣少女体态轻盈、满面笑容,一身装束色彩艳丽,腰间衣带飞扬,胯下的坐骑金红玉嚼照招发光。
她手执珊瑚马鞭,先绕场调试马速,然后跟着急骤有至的鼓声放马急驰,马蹄翻飞迅疾的奔驰,形成了一圈彩链,人马难分。
只见她斜身附马,轻盈的身子给带得离地飞起,有如春Bat高飞的纸前,仿佛随时要月兑线高飞。
众人神情兴奋,用力鼓掌,又见她小巧的身子一翻,便又回到鞍上,可能是这一翻势子太过猛烈,她居然越过马鞍从另一侧摔落。
众人惊呼不断,胆小者甚至掩面不忍再看,生怕佳人惨死马蹄之下。
“她是不是摔下去啦!”博兰馨急问。
“没事的啦。”
只见场中红马急驰,马背上、地上却人影供无,正感到奇怪时有人喊了出来,‘“哎呀,伏在马月复呢!”
原来那少女翻落是为了表演伏于马月复,不是失手。众人一见之下,又大声的鼓噪起来,频频叫好。
办衣少女从容的翻回马背,挥手与观众致意,正当大伙以为表演结束时,她却在急驰的马背上站立,随着鼓声独舞、转圈,一会儿似惊鸿制电,一会又似仙人欲飞,看到这里观众已经是掌声如雷,深深的陶醉在这高水平的马戏之中。
办衣少女噙着一抹微笑,站立于马背之上从容的离场,如雷的掌声不绝于耳,大伙手都拍得有些疼了,
蹦声一停,一阵悠扬的丝竹之声又响了起来,左右两边的高楼上分别出现两名黄衣少女,随着音乐声翩然起舞,她们体态调娜、身轻如燕,众人得气凝神的看着她们在联系着两座高楼的绳索上对舞,动作高难惊险,姿势优美曼妙有如飞仙。
绳索上的表演精彩绝伦,难得的是两名少艺双全,因此观众们看得是如痴如醉!就连鼓掌都忘了,
“真是太棒了,好精彩的表演哪!”傅兰馨鼓掌鼓得手都红了。
说实在的,柳驭烟其实没在看表演,他猛盯着傅兰馨兴奋而配红的脸。她表现快乐的方法很单纯,就是尽情的大笑。
他喜欢她的单纯、善良和固执。
“什么时辰啦?要放烟花了没有?”生怕错过了他设计的烟花,她连忙拉着他往烟花台跑。
虽然时辰还没有到,但周围已经济满了兴高采烈的人群,都翘首盼望着烟花表演。
“糟啦,这么晚来没有好位置啦。”
“其实不要在这边看比较好。”他把她拉着往别的地方走,一脸神秘的说:“找个空旷一点的地方,比较好。”
“胡说,不近一点怎么看得到啦。”烟花台虽然架得高,但若是离得太远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今年的烟花不一样,在任何地方都看得到。”他四天日夜不停的赶工,重配了火药方,制造出从来没有的烟花。
如果能够一抬头就看见四处绽放的烟花,那不是比在烟花台前站着看花筒炸开来得有趣多了吗?
““怎么可能呀?”他兰馨狐疑的说。
“要不要打个赌?如果可以的话,你让我亲个嘴n”他拉着她跑上城门的石阶。
“你无聊!’‘她假意眸他,心里觉得甜蜜蜜的。
城头上一个人也没有,全城的人都挤到烟花台准备观赏今晚的重头戏。
他们坐在城头上,因为风大,所以她干脆缩在他的怀里,分享着彼此的体温。
“要开始了。”他搂着她,朝漆黑的天空一指,“看那边。”
有如轰雷般的声音响起,万盏金灯似的烟花呼啸着冲入了九霄之中,绽出一个又一个比水车还大上数倍的耀眼光圈。
办、橙、黄、蓝各种颜色轮流在天空划出无数道的光影,像碑星星般的光亮碎片不断的往下坠落。
天空变成一大张的画纸,跳跃的烟花不断的在上面挥洒出令人惊喜的图案。
全城欢声雷动,欢呼声几乎将每个人的耳膜都震破了。
从来没有看过在天空中施放的烟花,人人都傻了眼却又情不自禁的拼命叫好!
暗兰馨瞪大美眸,“太棒了,好美!”
“这叫流里烟花。”他可没忘记他的赌注,在一个更大的烟花冲上天空,绽出碎花瓣似的图形时,他吻了她。
败甜美的一个吻,很美丽的一场烟花盛会。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