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在说话时。突然一声咳嗽伴随着拐杖顿地的声音响起——
“两个兔患仔在做什么?!想要偷什么东西!”
他们同时转身。看见一个须发如银的老人,老态龙钟的拄着拐杖巍巍颤颤的走出来,看他脸上都是皱纹、眼睛迷迷蒙蒙的,似乎看不见东西似的。
老头子?!交给哥哥去应付就好。左执玉对雄性动物一点兴趣都没有,连养猫都要挑母的养。
“老伯。你误会了。”左奉恩一向很懂得什么叫做敬老尊贤,所以他也很认分的挺身和他打交道。
他其实是怕老人罗唆胡涂又衰老体弱,才不得不尊敬一下,老头子他见得多了,钦天监里就一堆。
他都不敢跟他们争辩,因为他们实在是太老了,一副随时会断气的样子。要是他跟他们吵起来,说不定就是一条人命。
他是很爱惜自己生命、不想随便给人抵命的人。所以当然得尊敬一点。
“我们是来找容掌柜的.刚刚有个小泵娘说她不在.她去帮我们问问容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
看来这个老人就是那小泵娘说的老黄伯伯了。
丙然是很老了。
“你知道容掌柜不在,才上门来偷东西?”老人又把拐杖一顿。“现在的贼益发大胆了!”
“就跟你说不是。”他好脾气的解释着,生怕这老得似乎随时会暴毙的老头害他担上了人命。
千万别发脾气呀,当心两腿一伸就死了,自己年纪都那么大了还不懂得爱惜身体,吼得这么大声,要是拖累了他这个有为青年就不好了。
“我们不是来偷东西的。”
“你当然不是来偷东西的。”老人冷笑着,“哪个贼会笨得承认自己是贼。不过我看你们两个傻头傻脑的,八成是一对笨贼。”
“老伯,刚刚那位姑娘难道没跟你说吗?”他实在不想把老胡涂这三个字说出来。
“什么?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他把手放在耳朵旁边,大声的说。
左奉恩知道他年老眼花又重听,只好靠近他大声的吼,“我说刚刚的那位姑娘。”
“什么姑娘!”老人愤怒的说:“你把我们这当什么地方了?要找姑娘得上怡红院去。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糟糕呀。又是当贼又是逛窑子的,你要是我儿子呀,非一棍把你打死不可。”
他又是拿起拐杖重重的一顿,正正的砸在左奉恩脚上。
“痛死了!”他连忙缩脚,退了几步。“我说的是容掌柜的女儿,刚刚在这画画的那位姑娘。”
老人火气更大的说:“姑娘长姑娘短的,你这样记挂着
找姑娘。怡红院在东南门大街,你是不识得路吗?”
左执玉一脸嫌弃的说:“我看这老头耳朵不灵光,没有一百也有六十岁了。讲起话来牵丝攀藤的,还是别跟他多说,叫刚刚那个姑娘出来好了。”
美人他是看不腻,但这个老头可就有损他的眼力了,还是换个养眼、耳力又好的姑娘出来比较实在。
“什么东西不灵了?”老人更大声的说:“你们欺负我年纪大,眼睛不行了,力气也没了,打不动人吗?”
他生气的拿起拐杖,在左奉恩身上打了几下。
他急喊闪躲,“老伯,你别乱打人!”
要打也打说那话的人呀。
“我去叫我儿子来教训你!我现在就进去,你们给我乖乖站着,不要乘机偷走什么宝贝!”说完,他又慢吞吞的走了进去。
左奉恩和左执玉面面相觑,白白挨了一个胡涂老人一顿骂,结果还是不知道容掌柜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死老头哪里冒出来的呀!”还好他站得远,那根拐杖没打到他脚上来。只是可怜了哥哥了。
他还真是没有老人缘呀。
“他只是耳背而已。”左奉恩同情的说:“还没死。”
等到躺进棺材里时再叫他死老头也不迟啦。不用这么早诅咒人家。
饼了一会,脚步声又响了起来,一个脸色焦黄、留着山羊胡子的瘦小昂子走了出来。
他一见到他们就抱拳客气的说道:“两位对不起呀。家父有些老胡涂了。”
“没关系。”老人嘛,是真胡涂又不是假装傻。他当然不会计较他一下冤枉他是贼,一下又说他是嫖客,还砸了他好几下。
虽然他心里真的是有点不爽。
“不知道两位公子找容掌柜有什么事吗?”
“私事。”这些人是干什么?一个接着一个的冒出来。而且还都不相干的。
他虽然是来找碴的,但也没打算把她勾搭阿玛的丑事拿出来昭告天下。
“哥,你干么还这么客气呀!我说这一定也是她的姘头啦!”左执玉大刺刺的说:“难怪她缠着阿玛了。”
明珠跟粪土嘛!
他要是女人,当然会巴着贴上他帅气又俊俏的阿玛,眼前这家伙只适合给女人当跑腿的或是车夫。
“我叫你客气一点!”左奉恩教训道:“少说一句会怎么样!”
那瘦子似乎不以为意,脸上依然带着礼貌的笑容。“不知道两位是什么人?为什么口口声声说要见容掌柜的?”
“管家。我有一点私人的事情想要请教一下容掌柜,麻烦你通报一声。”
他想请教一下她怎么样才能换个人姘,不过他很有礼貌的,在见到正主子之前。是不会把难听的话搬出来说的。
“我不是管家,我不过是个打杂的而已,至于你想见容掌柜嘛,那可不行。”
他不是说她不在,反而是说不行?
“这么说的话,容掌柜在这?”
“是没错。不过她不随便见人。”瘦子虽然说话客气,但神情却带着一丝轻蔑。“两位恐怕不能如愿。生意做太大,
总是会有一些不可避免的麻烦事,两位应该可以体谅吧?”
言下之意是把他们当上门揩油的地痞流氓了。
这么狂?左执玉一抬下巴。骄傲的说:“我们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人。”
“我们是亦亲王府里的,姓左。”左奉恩说道。
这样很明显了吧!知道他们有这么尊贵的来头。起码该换个敬畏或是巴结的态度了吧!
“什么易亲王府、难亲王府的?”瘦子说道:“不管是姓左还是姓右,这上门来的目的不都一样?”
他大拇指与中指一弹,清脆的发出声响,“要这个?”他从腰间掏出一小锭银子,说道:“就这样了,再多也没了。”
“你把我们当什么了?”左执玉怒道。
亦亲王府这么大的名头他会没听过?装傻比较有可能吧!
左奉恩哼道:“我们不是来要钱的。”这么一点小钱还是别拿出来丢人现眼啦!
“你见到容掌柜她也是只能给这么多,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哪来那么多钱应付各方大爷。”他愁眉苦脸的说。
“你是聋子还是故意装傻?”左执玉骂道:“两位大爷姓左,亦亲王、保和殿大学士兼军机大臣左极是我们阿玛。这样知不知道我们是谁了?”
以后他干脆在身上背一条彩带,这样就一自了然。免得他老是得把金光闪闪的背景搬出来给这些不识泰山的人知道,那多累呀。
他把话说得这么清楚明白,就不相信他还能装傻下去。
“就算两位是亦亲王本人。小店也还是只有这点银子奉送呀。”瘦子一张脸虽然苦得跟苦瓜一样.但每一句话都扣住了他们是上门来打丰抽的地痞不放。
左执玉朝他怒目而视.不敢相信有人迟钝到这种地步。
而左奉恩早已察觉到这人是在装傻.倒不是真的这么无知。否则哪能把话扣得这么死。
“你误会了。”既然知道人家是一心要装傻。他就更加不发脾气,免得气死了自己那多不划算。“我听说容掌柜与我阿玛是好友。特地前来拜访,只是出自于礼貌。”
“这个嘛!”瘦子为难的说:“左公子,其实呢,我也不是阻拦着不让你见我们家掌柜。而是我们洋房的生意愈做愈大,虽然才开一年而已,却已经是全京闻名了。这名气一大。就会有一点点小麻烦。”他一脸苦恼的继续说着,“常常有一些人啦,自己说自己是哪一家的公子、贝勒什么的,再不然就是冒充什么学士之子啦、军机大臣的内侄、外甥之类的。
“说什么跟我们掌柜的交情多好,特地来拜访又不投名帖。也没有带见面礼.什么为了礼貌来访啦,说的都是充颜面的话,其实都是上门来偷鸡模狗、打打丰抽啦。”
“所以呀.容掌柜最怕人家上门来拜访,要是给人家混水模鱼乘机偷了什么东西,那就不划算了。昨天才来了一个什么右公子的,手脚不怎么干净,坐了一个时辰我们就掉了十件宝贝。
“气得容掌柜说什么左呀右的公子都靠不住……唉唷。左公子我可不是说你,对不住喔。”他说到这里,突然惊觉到这些话得罪了人.连忙伸手按住嘴巴。
左奉恩一脸不爽的说:“我只是想见见容掌柜,你不必多疑。况且我们也还没来一个时辰,你尽避放心。”
他又不是笨蛋。难道会不知道他在指桑骂槐吗?
“喂!我们是来找人骂的,不是来挨你骂的!”左执玉也一脸的不悦。这根本就是是非颠倒过来了嘛!
“左公子,你们也不用多疑。我刚刚绝对没有意思影射任何人,我们掌柜的就常说了做生意就是要和气才能生财,每个上门来的不管来干么都是客人。我们自然要以礼对待。
“虽然很多人都不安好心眼。尤其是那种唇红齿白、打扮贵气的纨裤公子。更是得小心防着。不过基本上我们还是以诚待客啦。”
左奉恩瞪着他,心想这瘦子东拉西扯的。尽是拐着弯骂人。比起他的胡涂老子也没多好。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像是专门来讨骂挨的。
这个容掌柜不知道是何种三头六臂的人物。手底下一个打杂的就如此精明又伶牙俐齿.叫人不知如何应付。
突然一阵叮当声响起,一名少女穿过镜子。手里捧着一个大金漆木箱,快步的走了进来。
她对两人视而不见,迅速的擦过他们身边。有些诧异的娇声道:“囡囡。怎么又打扮成这样,丑死啦!还不快点换下来。弄成这样很好看吗?”
她边走边说,没有停步的带着一阵香气进了内室。
瘦子咯吱一笑,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那副神情却全然是个调皮少女。
“臭姐姐,坏了我的事。”她娇声说着,声音熟悉,原来是刚刚作画的少女。
她一笑转身,也进了内室。
“哇,天仙下凡了!”左执玉早已惊讶得眼睛都忘了眨。
他从来没被雷劈过,不过他相信感觉一定就像现在这样浑身发软!
他还以为作画的少女已经是极品,但刚才进来的少女更是美得惊人,比那名作画的少女更多添了一股成熟与妩媚的风韵。
一听见瘦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如此清脆动听,左奉恩也是吓了一跳!
而且声音熟悉得让他立刻就联想到刚刚那名少女。
明明是个妙龄的美貌少女,居然能扮成个精明利索的中年汉子,丝毫不露破绽。
这么想起来的话,刚刚的老人也很可疑,说不定也是她扮的。
她扮什么像什么的功夫实在令人咋舌。更难得的是一会就改装完毕,手脚动作之快真令人叹为观止。
这个时候刚刚走进去的容爱爱又走出来,准备将刚运回来的货搬进去。
“你们是谁呀。在这里做什么?”店里的客人也不该跑进这里来吧?说是囡囡的朋友也不像。
左奉恩心里也开始觉得奇怪了。这个美貌的少女眉眼之间依稀有些像刚刚那个小泵娘,但两个人绝不可能是母女。
“我们是来找容掌柜的。”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听说容掌柜有两个女儿呀!
容爱爱停下脚步,秀丽的小脸现出了迷惘的神色,“大掌柜还是小掌柜?”
是找她还是找囡囡呀?
“什么?”大掌柜还是小掌柜?他只知道容掌柜呀!
一阵清脆的笑声从内室传了出来,容囡囡隔着门帘笑道:“姐姐,这两个是傻蛋呢。别理他们。他们说娘……嘻嘻,勾搭了他们阿玛,是来找娘算账的。”
她的声音充满笑意。叫人忍不住想掀帘瞧瞧她那张笑意盎然的脸。
“那怎么可能呀!”容爱爱惊讶的说:“我娘早就过世了,除非你爹也挂了,而且还托梦告诉你,否则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容掌柜……”他娘说得清清楚楚的,开商行的容掌柜呀!
他也有叫小三子调查过。确定了才来的。
难道是弄错了?有这个可能吗?
“我是容大掌柜,我妹妹自然是小掌柜了。”容爱爱非常确定自己没跟任何人的阿玛勾搭,妹妹当然也不可能。
容囡囡掀开门帘。朝外一张望,又是嘻嘻一笑,“两个傻瓜。”
左奉恩和她的眼光一接,只见她又是淘气的对他做了一个鬼脸。只是这个鬼脸不但不可怕。而且还非常的可亲可爱。
原来这个小泵娘因为他和执玉摆的乌龙捉弄他们呢!
他还以为她是高傲、冷漠的。原来却也只是个童心未泯的小丫头。
“你们两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张寒语埋怨着。“我怎么会生出这么没用的儿子?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明明是开五谷杂粮商行的风骚容掌柜,他们能跑到卖洋玩意的商行找一对姐妹花麻烦,回来还一副怪里怪气、心神不宁的模样。
知道弄错了还大喊太好了?!
一点都不好!
这两个笨蛋到底是像谁呀?
什么事都一定要她亲自出马才能办得好吗?
他们明显的没听见她的抱怨指责,两个人都托着下巴出神,嘴边都带着一抹陶醉的微笑。
“我跟你们说话,你们没听见呀!”
“听见了。”左奉恩掏掏耳朵道:“额娘,你已经说了两个时辰了,难道你不累吗?”
“我说了两个时辰,你们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知道傻呼呼的笑。
她伸手戳了戳儿子的额头,手腕上一串耀眼的东西同时吸引了两个人。
“那是什么东西呀?”晶莹剔透的,非常的灿烂耀眼。
张寒语把手举起来送到两人面前,脸有得意之色的说:“这是你阿玛昨晚夜不归营的代价!”
这可是西洋进贡的稀奇首饰,价值连城的钻石手链,看在它的份上,她才勉勉强强的再饶过他一次。没有离家出走让他来追。
当然她的醋缸没那么容易收起来,左极还是顶着醋桶罚跪了四个时辰。
“喔。”收了贿赂啦!原来如此,难怪他们没有因为办事不力而被严厉指责。只是小小的被唠叨了两个时辰而已。
看样子那串钻石手链又替阿玛换来了一次自新的机会,两个人大概会恩爱个三个月他才会再犯了。
想到有三个月的好日子可以过,左奉恩打从心里感到高兴。
至少他观察天象的仪器有三个月的时间很安全,不会有人来砸。
“别以为这样就安稳了。一张寒语咬牙切齿的说:“那个骚狐狸知道你阿玛改过自新了,一定会再来缠着他的。”
她知道自己的相公风流成性,但她爱他太深,虽然总是愤怒、难过,却怎么样都舍不得怪他、怨他,所以只好气恼别的女人。
“额娘,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铁定让那个容掌柜看到阿玛的影子就退避三舍。”左执玉突然说道。
她一听,登时眉开眼笑的说:“你有办法就赶紧帮额娘办妥,额娘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帮额娘做事哪里需要什么好处?这是儿子的分内之事呀。”
左奉恩狐疑的看着他,心里想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必诈!这小子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他会这样想,一向了解儿子的张寒语更加想得到。“你这孩子就是会说好听的哄我开心,不过额娘可不好意思使唤你。”
那就老是麻烦我!左奉恩哀怨的想,难道只因为他当年用爱的呼唤劝她回家,所以她还在记恨吗?
“大家都是一家人,干么不好意思呀,额娘?”左执玉讨好的说着。
“你突然这么主动,我会害怕呀。”执玉一向是站在他阿玛那一边的,非得她出动扭耳神功才能让帮她一点小忙。现在突然倒戈实在很可疑。
“额娘。”左执玉笑道:“我是真心想让你和阿玛的感情更好呀!你专心在阿玛身上,外面的野狐狸就交给我。”
听他说得诚恳,张寒语心里不由得感到欣慰。小儿子真的长大了。也懂得为她分忧解劳了。
“真是个好孩子。”唉,她感动得眼眶都要湿润了。
惫是小儿子贴心,大儿子就只会给她假保证、敷衍她。
“不过……”他笑嘻嘻的说:“额娘,你可不可以先借我一点银子呀?”
“我就知道。”左奉恩说道:“要银子做什么?”
没好处他会想出力?!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当他的哥哥十七年了,早就知道他肚子里装些什么。
“当然是娶个媳妇回来孝敬额娘呀!”左执玉笑道:“再说我要是娶了媳妇,阿玛就是人家的公公,行为也得庄重一点。免得被儿媳笑话。”
“娶媳妇?”左奉恩的声音不自觉的大声了起来,他莫名其妙的想到那个作画的少女,当然也少不了执玉对人家猛流口水的馋样。
“你才几岁呀,跟人家娶什么媳妇!要娶也得排在我后面。”懂不懂得孔融让梨的精神。
“我十七岁了,为什么不能娶媳妇?阿玛十六岁就成家,比我还小上一岁。”左执玉振振有词的反驳,“至于你这个二十一岁想成家的人,你的新娘子下个月不是会来吗?”
他不是喜欢那个白痴表姐吗?干脆女乃女乃大寿一做完,他就顺便成亲算了,把寿字换成喜就没问题了。
“我什么时候有新娘子了?!少胡说八道。”
“哈。”这么大声的否认,难不成是想跟他抢美人?“你
答应过要娶人家的,现在想赖呀!”那可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你脑袋摔坏啦!我那个时候只有七岁,懂得什么叫做拜堂成亲呀!”他怎么知道小时候那么可爱的表妹长大后性子会走样?
他要是早知道的话,也不会跟大人吵着说以后要娶她了。
唉,他年幼无知的时候真的惹了不少麻烦呀。
而且除了姑茹之外。也没人很认真的在看待这件事情。
他更是想办法装做不记得这件事,免得碰到的时候尴尬,毕竟大家都还是亲戚,都还得见面、说话的嘛!
偏偏姑茹却不懂得他的苦心,老是很热心的想帮他把“记忆找回来”。
“年纪小就可以说话不算话呀?”左执玉道:“我知道你想些什么,你早上猛盯着人家看时我就一清二楚了。”
虽然他没时间分神去看哥哥,因为他也是目不转睛。不过他知道他一定也是盯着人家看,毕竟那是如此难得一见的大美人。
“我什么时候猛盯着人家看了?!”他只不过盯一下子而已,大概惊艳了三炷香时间左右。
“你就是有!反正是我先看上的。也是我先说要娶她的。”
“慢着、慢着。”张寒语笑道:“你们两个现在是在吵架吗?”真稀奇,他们从不吵架的呢。
“当然不是啦,额娘。”左奉恩笑着说,不过那个微笑怎么看怎么勉强。“执玉在做梦呢。”
青天白日的就做大头梦,想娶人家?人家一定嫁吗!哼。
“你才做梦呢,我已经计划好了如何掳获芳心,你准备叫容大姑娘弟媳吧。”他信心满满的说。
毕竟他有优秀的血缘、大把的银子,没理由追不到她呀。
“啊?!”左奉恩一愣,“容大姑娘?”
炳哈!容大姑娘?!
“干什么!我瞧上了容大姑娘不行吗?”突然笑得那么古怪。难道他是气疯啦?
“没事。”他突然觉得好笑。“你尽避放手一搏吧,虽然我也没多少钱。不过几百两还拿得出来借你。”
“你干么突然改变态度?”还笑得这么和蔼可亲?
“就像你说的,事情总有先来后到嘛!”左奉恩拍拍他肩膀。“你加油吧。”
他用最大的诚意祝福他,如愿抱得美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