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切切从梦中惊醒过来,斗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渗出,滑流而下,她喘著大气,想平顺急促的呼吸。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有一个别人没有的能力,那就是她能预知不久后将要发生的事情。而预知的灵感,都是从作梦的梦境中得知。
她一向都不大会作梦,可是只要一作梦,梦中所出现的,就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而刚才,她就是作了梦,梦中的情境,让她不由得冷汗直流,因为,那个梦境竟是梦到她即将离开人世!
她用手拨撩了一下自己柔顺的长发,她不停地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她摇著头,想甩去刚才停留在脑海中的梦境,但是却愈甩愈清晰。
不行!自己还没找到那个从小就失散、下落不明的双胞胎妹妹,怎能就这般地死去呢?而且,还有一个年事已高的婆婆啊!如果自己就这么走了,婆婆该怎么办?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她伸手接起放置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机,但却没有立即吭声。
“喂。切切吗?”话筒那端响起一个男声,是她相恋多年的男友蒋世勤。
颜切切一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好似寻求到一个安全感,“世勤。”她有气无力地轻唤。
“怎么了?听你的口气好像发生了什么事?”蒋世勤关心地询问。
“没事。”颜切切微微喘著气,“只是刚才作了一个恶梦。”
“恶梦?”蒋世勤微微一愣,随即传出他的些许笑意,“别在意那些虚幻的梦境。”
颜切切对于蒋世勤的说法并未感到宽心,毕竟自己是和一般人有著不一样的能力啊!
“切切?”电话那端的沉默,让蒋世勤一阵担心,“你没事吧?”
颜切切深吸一口气,“我没事。”
“真的?”
“我真的没事,我很好的。”顿了一下,看看时间,她转开了话题,“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我我有事吗?”
“我下午订好机票了,美国时间下星期三的飞机去台湾看你。”蒋世勤开心地说。
“真的?”听到这个消息,颜切切微微地露出她的笑容。
蒋世勤是她在维也纳念书时所认识的男孩子,那时,她主修的是钢琴,而蒋世勤则是主修小提琴,两人在机缘下认识,近而相恋。在学校,他们俩都是系里的高材生,也曾一起合奏过许多的音乐,学校的同学都很喜欢他们的合奏,那是一个充满衷伤、快乐、活泼、轻柔的悠扬音乐,好像每首曲子,只要是到他们的手中,都会活了起来似的。
在去年的六月,两人都同时以第一名从维也纳拿到硕士学位,本为华裔的蒋世勤则回到美国,而颜切切则是回到台湾,这一年多来,两人都各忙各的工作,没有见过面。
“当然是真的。”蒋世勤开心地说,“你一定很开心我可以去台湾看你了。”
颜切切的脸上仍是保持她的微笑,一年多不见了,不知道世勤变得如何?变胖?变瘦,“我当然开心,什么时候的飞机?”
“到台湾是台湾时间下星期五早上六点四十五分。”
“我去接你。”
“那么早的飞机,你必须要半夜就得起床出门来接我,我看不用了,免得你睡眠不够。”蒋世勤体贴地说。
“没关系的。”颜切切对于蒋世勤的关心是甜蜜在心,“我星期四晚上正好没有家教,可以早点睡觉,然后星期五可早起去接你。”
“这样好吗?”蒋世勤还是有点担心。
“可以的,别那么担心我,我并不是三岁小女圭女圭了。”
蒋世勤迟疑了几秒,“那好吧,你下星期五早上到机场来接我。”
“嗯。”颜切切再看了一次时间,“你们那边很晚了吧,赶快夫睡了,不然,明天你会没精神上班的,有什么事,等你下星期来台湾再聊吧!”
“OK!”
币上了电话,颜切切起身拉开了窗帘,窗外的天色,已经被阳光染成一片金黄色。
她的心情,也因刚才的电话舒解了许多。
梳洗了一番,她走至化妆台前,身上已经换上了一件白色连身洋装,她为自己化上了淡淡的妆,便走出了房间。
别再去想那些梦境了,就如世勤刚才所说的,那只旱个虚幻的东西,就算自己的梦境有预知的能力,但也一定会有出错的时候。
就算是一个错误的预知梦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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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罗丝胖胖的身子站在屋前,对著面前的蔚蓝碧海,用著她最大的气力喊叫著。
然而,她的叫喊声很快地在无边际的海面上扩散开来,但却没有任何的人声回应她,有的也只是飞越屋顶的海鸥叫鸣声,及海浪的波涛声。
“这孩子!”罗丝忍不住地将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看得出来她已经在酝酿她的怒气了,她手叉著腰,再次对著汪洋大海叫唤著:“童童!”还是没有回应。
“八成又不知道去哪野了。”罗丝叨念著,随即,她集中她所有的注意力,低声地开始念了几句咒语。
在她念完咒语没多久,不远的海面上冒出一个人影,且慢慢游向海岸。
“罗丝,你找我呀?”那正上岸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灿烂的笑容迎接著罗丝爬满怒气的脸。
“你这孩子,一天到晚就会乱跑。”罗丝尽量不把自己的怒气宣泄出来。
童童耸耸肩,嘻皮笑脸的,“我没乱跑呀!我只是去海里游泳嘛!”
“一样。”罗丝睨著童童,“整天不见你的人影,像是失了踪一样。”
童童甩甩她湿漉的长发,颇委屈地说:“那又有什么办法?这个小岛上又没有别的地方可夫,我只能到海里游泳打发时间。”
罗丝看著全身湿漉漉的童童,说真格的,也真不忍心骂她,这个小岛占地不过半甲地这么大,只住了自己和童童两人,而童童又正值年轻爱玩,哪闲得住成天待在屋子上里?
“好啦。”她稍退怒气,口气平缓地说,“你快去把湿衣服换下来,我待会儿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童童好奇地询问。
“待会儿再说,你先把你全身弄干了再说。”
童童点点头,“好吧。”随即,她迈开大步伐走进屋子。
罗丝转身看著她进屋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长气。童童是她在二十二年前抱回来的孩子,犹记得那时,自己去城市办事,在回岛的途中,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打断回岛的念头,并且走向杳无人烟的海边,那时,正好附近有一架飞机在空中飞行失事坠入海中,许多的警察、救护、搜救人员全赶往现场,找寻是否有生还者。
突然,在罗丝的心中,有一种强烈的念头要她往另一头的偏僻海边走去,结果,她发现了一个两岁的小女孩,站在一块大岩石边放声大哭著。
罗丝询问小女孩老半天,小女孩只能支支吾吾地用她听不懂的中文回答小女孩正和爸妈坐飞机,然后飞机不知道怎么了,她听到爆炸声,一个惊吓哭了出来,接著就来到这里了。再多问她什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语言不通,顶多只知道她叫童童。
于是罗丝就暂且先带童童回了岛上,据她的猜测,童童是那失事飞机中的一名小乘客,而且是惟一的生还者。同时,在无意中她也发现,童童竟然也和自己一样,有著别人没有的能力!俗称超能力,难怪,在飞机爆炸坠海后,她能死里逃生,因为——她具有这个能力。
因此,罗丝自私地将她收养下来,并将自己所学的魔法,全数教给了童童,让童童成为她惟一的女巫继承人。
罗丝缓步走进屋子,正好见童童已经快速冲洗完毕,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朝她走了过来,“罗丝,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啊?”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罗丝看了她一眼,“这么急做什么?你就是改不了你的急性子。”
童童又是她的招牌表情——嘻皮笑脸,走至厨房前的小吧台前坐下,“唉,我就这个性子,难改掉了啦!”说完,她手指了指流理台的一只杯子,“路以哈啦玛。”随即,杯子应声升起,飞向童童的面前。
“非路即卡。”童童又念了一句咒语,杯子便轻轻地在她面前的桌上落下。
童童伸手拿了旁边的开水壶,倒了杯水,一口饮下。
罗丝在她的对面坐下,“别这么懒,连走几步路去拿杯子也懒。”
“我就是懒喽。”童童又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你这个样子,要我如何放心你上城市?”罗丝开始将话切入正题。
“去城市?”童童一双大眼睁大地看著罗丝,“你要带我去城市?”她实在不太敢相信,从小到大,罗丝从来不带自己上城市,虽然,小岛距离对面的那个所谓什么夏威夷的小岛,不过二十多哩,如果用法术,根本只是一瞬间的事。她从小就想去那个充满人群的城市,也私底下想偷偷溜去看看,但是,罗丝怎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到时,不被她骂得臭头才怪!只是,这一次未免太奇怪了吧?罗丝竟然提议要让自己去城市?
罗丝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小了,也应该去城市见见世面才是。”
童童还是不敢相信,她盯著罗丝,“你真的要我上城市?”
“没错。”罗丝确定地说。
童童展开她的笑靥,“太捧了!”她开心得手舞足蹈。
“不过……”罗丝顿了一下,“我不是要你去城市玩。”
“不是要我去玩?”童童微收起笑意,好奇地问,“那我去那做哈?办事情吗?”
罗丝凝视童童好奇的脸,傻傻地说:“我要你去一个国家。”
“去哪一个国家?”童童更加好奇了。
“台湾。”
“台湾?”童童秀眉微蹙,“台湾在哪啊?很远吗?为什么要我去那里?”
“台湾是你的国家。”罗丝再次地叹口气,“而且,我要你去找一个人。”
“找什么人?你的朋友吗?”童童追问著,看著罗丝有些凝重的神色,她似乎能感觉到可能有事情要发生了。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她应该是你的姊姊。”
“我的姊姊?”童童一愣,她的脑子就只有这个岛、罗丝而已,毕竟,她遇见罗丝时,只有两岁而已,所以,这个事实,让童童著实惊讶。
罗丝沉默了好一下,才又开口:“童童,你知道你为什么就是没有和我一样,拥有预知的能力吗?”
童童想了一下,表示不知道地摇摇头。
“因为,你和你的姊姊是一对双胞胎,而你们一个是有预知的能力,一个是有超能力。”罗丝简单地对童童解释。
“你的意思是,我那个姊姊就是有预知的能力?”童童可有些明白了。
“嗯。”罗丝点点头,“最近,我预测到你们姊妹俩会有一个灾劫,所以,我才要你去找她。”
“什么灾劫?”童童有些紧张地追问。
罗丝微眯起眼,转头望著屋外的晴空万里,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深沉,“你姊姊可能会死。”
“什么?!”童童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
罗丝没有立即回答,好一会儿,她才转回头,盯视著童童惊讶的脸,“所以,我要你赶回去台湾,看是否能救回你姊姊的命。”
童童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无法立即消化掉这些事情,怎么会这样?
罗丝再次叹口气,“我虽没见过你的姊姊,而且这也只是我的推测,但我想你那个姊姊应该和你一样,是个乖巧的女孩,所以我也不希望她有事。”
“你真确定我有个姊姊?”童童还真有点不相信,虽然她知道罗丝的预知猜测一向很准。
“我想应该是没有错的。”
“那……”
“孩子,你想救你的姊姊吗?”罗丝询问著童童的意见,虽然她心里早知会有什么样的答案。
“我当然想。”童童不假思索地立即回答,既然知道自己有一个孪生姊姊,怎能不救呢?
“那就好。”罗丝对于童童的答案非常满意,“后天晚上的班机可以飞去台湾,我已经帮你全都办理妥当,到时,你就去台湾我你的姊姊。”
“坐飞机?”童童的秀眉再次皱起,“不可以用法术直接去吗?”
“台湾离这里太遥远了,以你这小蚌头的法力,根本没法子。”
“喔。”童童点点头,纯真的她,从未接触过人世的险恶好猾,这点倒让罗丝有些担心。
然而,在童童的心里,此时是充满了期待与兴奋,去台湾找姊姊?!台湾,是个什么样的花花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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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悠扬柔和的钢琴声,充斥了整间的屋子。
颜切切灵活地动著她的手指,弹著钢琴键盘,每次当她一坐在钢琴前,弹起键盘,制造出一首首动人的音乐时,她的人就会随著音符,投入其中的情境。
“切切。”在她弹完最后一个键,所有的音乐在整个屋上里淡淡退去后,一个温柔的叫唉声传来。
“婆婆。”颜切切转过身,对著向自己走来的婆婆轻唤著。
“又在弹琴啦?”魏云露出她和蔼的笑容。
颜切切也回给她一个甜甜的笑容,“是啊!”
“我看你成逃诩沉浸在钢琴中,不多出去走走。”
“婆婆一个人在家,我怎能放心呢?”颜切切边说边起身扶著魏云坐了下来。
魏云仍是她那和蔼的笑容,对于孙女儿的孝顺,她是开心于心,“可是,你这个样子,婆婆也会担心,一点社交圈子也没有。”
“不会的。”颜切切微笑地安慰,“我也有和我的朋友联络呀,而且,我现在接了四个钢琴家教班,也有出门走走,活动、活动的。”
“你这个孩子。”魏云收起笑意,叹了口气,“难得你这么孝顺婆婆,婆婆是死也瞑目了。”
“婆婆,你怎说这种话呢!”
“婆婆年事已高了,两只脚都快进棺材的人了……”
“婆婆——”颜切切打断婆婆的话,“你怎这么说呢?”
魏云轻拍颜切切的手,“孩子,不是我们不提这方面的事,我就不会死的。”
颜切切沉默不语,她的脑海中,浮现了她的梦境——那个自己会死的梦境,原本,她想不再去想它,但是这些天来,她每晚都梦见同一个梦境,让她不由得胆战心惊。难道自己真的会死?
这个问题已经缠绕她好多天了,虽然,人都会经过这一关——人生的最后一关,可是自己还年轻,她才只有二十五岁啊!
“切切?”看到孙女儿眉头深锁、面容忧愁的模样,魏云忍不住叫唤发起呆来的她。
颜切切回过神,迎视著婆婆那对关切的眼神。
“怎么了?突然发起呆来?”魏云关心地询问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颜切切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
魏云凝视著颜切切,“可是,我看得出你有心事。”
颜切切微微侧了一下头,想避开婆婆关注的眼神,不然她会因那夜夜相同的恶梦,让自己更加地难过,“我真的没有什么事,可能是因为最近压力有一些大吧!”
魏云微沉吟了一下,“是为了音乐会的事吗?”她知道孙女儿在维也纳成绩优越的表现,已受到国内音乐界的瞩目,而且,还有根多机构相争要为她办几场爸琴演奏会,而她也答应了其中一个,将在一个月后于某公立大学举行一场爸琴演奉会,那是她的第一场蚌人公开演奏会。
“是啊!”颜切切只好藉这个理由,来隐埋在她内心那件真正心烦的事。
“原来如此。”魏云淡淡一笑,“傻孩子,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只要放开心情,把它当成是你以前的钢琴进阶考试就好了,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我知道。”颜切切点点头。
“唉。”魏云在此时突然想起了往事,感伤地说:“要是当年没有那场飞机失事,也许,童童现在是跟你一样,你们姊妹俩是双胞胎,应该兴趣都会相同,她现在若还在人世,一定也是一个音乐才女。”说到这,她又重重地叹口长气。
“婆婆——”谈起往事,颜切切也忍不住心酸,想到那个和自己神似的孪生妹妹。
“不过幸好当时你得了重感冒,你爸妈临时没有带你出国,不然,婆婆现在真的是孤独的一个人了。”魏云继续沉浸在往事中。
“婆婆,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魏云点点头,看著自己惟一的孙女儿,“婆婆这几十年来已经看开了很多,我现在惟一的愿望,只想看到你有个好归宿,婆婆就心满意足了。”
颜切切没有再说话,脑子里又浮现起那个梦境,自己真的能有个好归宿吗?她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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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提著一只行李箱,步出了桃园的中正国际机场,好刺眼的秋阳,照得她快睁不开眼。
她终于来到这个她出生却陌生的国家,看著面前人来人往及过往的车辆,让她有种紧张的感觉,记得罗丝跟她说过,台湾所使用的语言,和自己平常所说的英文不一样,会有语言上的沟通障碍,唉!这可有些苦煞了她。想到自己虽是台湾人,但手中拿的却是美国护照,说的是美国的英文语言,这还真有些折磨她。
“不管了。”童童深吸一口气,决定先把这些问题丢在脑后,目前的问题,是要知道如何坐车到罗丝所说的台北,然后再找间饭店住下来才是。
于是,她眼光搜寻到面前一对正要叫计程车的老夫妇,她走向他们,用她认为自己最亲切的笑容用英文对他们询问著:“抱歉,请问一下,到台北的路要怎么走?”
那对老夫妇一愣,用他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的眼光看著童童。
惨了!看他们的眼神,一定是听不懂自己在说些什么,据罗丝说,台湾人的英文程度似乎都不太好,有的甚至连一句谢谢都听不懂,而面前这对老夫妇可能就是那种人吧!
“你讲哈,我听不懂啦!”那老先生用台语回答她。
奥?他说什么?真的是遇上不懂英文的人了。
“对不起。”虽是如此,她还是给这对老夫妇她原有的笑容。
“真是的,明明看起来就是台湾人,讲哈米外国人的英文,真是丢台湾人的脸。”
那老先生低声骂了几句,拉著老太太的手,叫了部计程车扬长而去。
童童看著那对老夫妇坐车扬长而去,她虽听不懂老先生最后那些话,但听得出来似乎是有在骂人的感觉。
“真是的,听不懂就算了,何必骂人呢?”童童实在觉得奇怪地喃喃自语,难道台湾人的脾气是这么不好、这么没气度的吗?
在她思考之余,一个转身看到从机场内走出了三个提著行李,却笑容满面聊著天的年轻女孩。嗯,她们看起来似乎满亲切的,去问问她们吧!
“抱歉。”她走上两,阻挡三个女孩的去路,用很客气的笑容询问著:“请问往台北要如何走?”
三个女孩微微一愣,但却没有先前那对老夫妇那么惊愣,一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在思考要如何回答,而童童则是对她们抱著非常大的期盼。
“呃……你可以……计程车……或是……公车。”其中一1名女孩用结巴的英文回答著。
“什么?”童童听不懂地微皱起眉,“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必答的女孩有些歉然的笑著,而另两名女孩也用她们的“英文单字”,拼拼凑凑地回答童童的话。
童童还是不懂她们的回答,不过有比没有好,至少听得懂一些,“谢谢。”她还是投给她们一个感激的笑容。
“不用客气。”三个女孩对她也是一笑,然后离去。
坐计程车或是公车去台北吗?那要在哪坐呢?看著面前开过的许许多多不同的大小型车,哪一个才是台湾的计程车和公车啊?
她有些懊恼,语言不通真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啊!不过,幸好还是有一些收获。
至少大概知道要怎么去台北了。要不是不知道台北在哪,真想念个咒语就变过去,何必还要到处问人这么麻烦!
她站在原地,静静思索著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时,正好一部黑色大轿车停在她的面前,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跟著前面一个人缓步走向那部车。
看那穿西装的男人,长得还真斯文好看,感觉就像是一个学问很好的人。再问问看吧!如果再问不出个结果来,只好瞎猫碰死耗子,随便拦部车子,好好求人载自己一程到台北吧!
“先生!”她叫唤著那个男人,且立即小快步地走向他。
而他——纪傲翔,听到身后的叫唤声,他停下脚步转头看著走向自己的女孩。
“抱歉。先生,请问你会说英文吗?”干脆先哄他会不会说英文,免得拉拉杂杂说了个老半天,还是没有结果。
纪傲翔微低头看著面前这个长相是中国人,口中却说著英文的女孩,微一颔首,用英文回答著她:“会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太好了!终于找到救星了!
童童展开她开心的笑靥,“请问到台北要怎么去?我刚问了几个人,没有人懂英文,害我伤透脑筋了。”她吧喳吧喳说了一堆。
“是吗?”纪傲翔微皱起眉,看著有天使般面孔的童童,“这里是只说中文的台湾。”
“我知道,可是我从小在夏威夷长大,没有人教过我说中文,所以我和这里的人沟通有些困难。”
“华裔?”
童童微挤眉弄眼了一下,“应该算吧!请问一下,到台北如何去?”她再重复了一次自己的问题。
纪傲翔微沉吟了一下,面前这个女孩顶多二十出头,一个人来到台湾,语言不通倒也有些麻烦。他的一些“热心”微微泛起,“我正好也要回台北,你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一起坐车走。”
“真的?”童童的双眼透出她开心的笑意,“你要载我去台北?”
“是的。”
“太棒了!谢谢你!”童童感激地道谢,没想到,自己遇上了一个大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