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宽大的室内篮球场里,正有着两队的篮球队员比赛着篮球。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观众的模拟比赛,然而虽只是一场模拟比赛,但是双方的队员
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只是聚精会神、卯足了劲在打着球。每个人打得非常努力,
但是在一边看着这一场比赛的篮球教练,他的脸色可是非常地难看,脸已经黑得快发
亮了。
康书舷的火气在一点一滴地凝聚。他快要杀人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面前其中一名
身穿红色球衣,背上绣着“5”号的球员,他的眼睛落点一直追随着那家伙跑,心中则
告诉自己:忍!忍耐。
而在对方穿白色球衣的其中一个队员,轻易地穿过那穿“5”号红色球衣的球员的防守,
将手中的球投进了篮框之中后,他的怒气终于爬升到最高点,像是一座火山爆发般地怒
吼出来:“康维信!”
怒吼声响遍整个篮球场,所有的队员都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怒吼给吓到,全部的人全都
转头望向康书舷的身上,心里开始为着他们的队长默哀起来。看着教练一脸黑青,瞪着
队长康维信,想必队长一定是完蛋了。
而比赛也因为康书舷的吼声而暂停了。
康维信听到这一声吼自己的叫唤,他整个脸都皱了起来,背着康书舷做起已要遭殃的鬼
脸。
“你给我滚过来!”康书舷对着康维信的背影叫嚣着。
康维信没有立即动作,他只是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只有几步之遥的三哥康维仁,做出求
救的表情。
康维仁接收到五弟眼中传来的求救,他转眼望向康书舷,无奈地摇摇头,“他的脸都黑
了,我这次救不了你了。”他轻声地对弟弟说,一脸的没办法,谁都可以惹,可是就是
那位正在发脾气的教练,也是自己的叔叔康书舷不可以惹的,谁惹了他,谁就倒霉,自
找骂挨、自找苦吃。
康维信整个肩膀都垮了下来,真的要挨一顿骂、吃一顿排头了。
“还不给我滚过来?”康书舷的暴怒声再一次从身后响起。
康维信在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知道是逃不了了,只希望老天爷能帮帮忙,别让自己
的下场死得太惨。
他认命地转过身,伸手搔搔自己满是汗水的头发,走到康书舷的面前,“教练。”他轻
唤了一声。在球场上,他对康书舷是叫唤教练的,只有在下了球场之后,才会称呼他为
一声叔叔。
康书舷一双眼睛充满了熊熊的怒火,死瞪着康维信,“你在给我混啊?几天没吃饭了是不
是?”音量大得整个球场都充斥着他的声音,而回荡的回音,则不绝于耳地嗡嗡作响。
“没有。”康维信毕恭毕敬地回答。在此时,自己可要谦卑一点,表情也无辜一点,不
然,就会将叔叔这一头怒狮惹得要吃人了。
“没有?!”康书舷气得将音量拔至到最大,用足以震破人耳的声量对着康维信骂着,
“那你刚在打什么球?你说!防守一大堆漏洞!每个人都可以轻易从你面前穿过带球进篮,
你说!你在做什么?!”这个小子!真的会气死人!明明底子是全队里最资优的,但是他就
是这么地漫不经心,似乎不把打球当成一回事。
康维信头低低的,一副知错的表情,其实心里却是不停地哀求,这一顿骂快一点结束吧
阿弥陀佛、耶稣基督、圣母玛利亚……希望现在信神祈祷还有用。
康书舷无视于康维信的知错,心里可明白得很,这小子根本是没有诚心在认错的,他只
是希望以这个态度,让自己会软化一点,少骂他几句。
“你说!”他继续他的责骂,没有想就此停住,“明天就要比赛了,你还在给我心不在
焉的,你是要气死我是不是?”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子,真想一把把他给活活捏死。
“我可没有这个心。”康维信回应着。老天,赶快出现救星救自己一把吧,不然他的耳
朵一定要成重听了。
“你没有这个心,但是你表现出来的,已经是这个样子了!”要不是还得顾着侄子的面子,
自己还真想把他绑起来,给他一顿毒打,让他清醒清醒,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康维信没有再吭声,干脆来个不应声,看看会不会少挨些炮轰。
不过,他实在也太不了解他的宝贝叔叔了,他这么不吭声,只是让康书舷更加的火大,
体内的火气,犹如沉睡千年准备要爆发的休火山,蓄势待发。
“康维……”
“三宝叔!”就在康书舷又要他的“火炮攻击”时,一个清亮的叫唤声,将他的声音压
盖过去。
呼!救星来了!康维信看着他的四姐一脸笑意地奔了过来。
“嗨!维信。”康维爱对着康维信叫着,看他一副一看到自己就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心里
就明白自己的五弟,又被面前的三宝叔给削了一顿了。
康维信对四姐一个微笑。平时觉得这个做记者的四姐实在聒噪烦人,巴不得永远消失在
自己的眼前,不过,现在她适时的出现,解救了自己一个致命的危机,嗯,终于感觉到
她的可爱了。
咧开嘴笑着,回去得要好好谢谢自己刚才祈求的那些众神明,没想到会这么眷顾无“国
界”、又很“博爱”的信徒。
康书舷回头狠狠瞪了这顽劣不可教的侄子一眼,有效制止了他庆幸的心态。
“三宝叔。”康维爱看了弟弟一眼,笑得开心,
“维信又开始不知死活了?”这个弟弟老是不知死活,真是受不了他。
提到这混小子就有气,哼!“你想呢?”
“唉,别气啦。”康维爱拉拉康书舷的衣袖,她并不想帮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五弟说话,
但是以叔叔现在这个脾气气势来看,待会儿可能连其他的球员,还有可爱的三哥维仁,
统统都会遭受到炮火的攻击。他们何罪
之有?唉,只是维信的代罪羔羊罢了。
“我不气才怪!”康书舷爆发的火山岩浆,像是一发不可收回,翻了一个大白眼,“明
天就要比赛了,这死小子还在给我混。你知不知道明天是跟书仲的球队比赛的呀?我可不
想输给那小子的破烂球队!”
“我当然知道明天是跟二宝叔的球队比赛喽!”康维爱柔柔的声音,想降缓康书舷的怒火
,“但是你也别急嘛。”看了一眼混蛋弟弟,“顶多明天不要让维信上场就好了。”这
个混蛋弟弟,一向最怕坐冷板凳,这么威胁他,不怕他不乖乖的。
“说得也是。”康书舷也听得出侄女的意思,顺着她的话接下去,“我宁可球队少了一
名大将上场,也不要一个混帐上场失分。”
康维信在一边听着四姐和叔叔的对话,刚才庆幸的神色立即消失无踪,反被慌恐的表情
取代了,“教练,你不会这么做吧?”要自己明天坐冷板凳,可是会要了他的命。
康书舷睨了他一眼,“你说我是总教练,我敢不敢这么做?”
“别这样子吧。”康维信紧张地求饶,“那好吧。我乖乖地打球,可以了吧?”千万不要
这么折磨他呀!不打球,可比死还难过。
“这可是你说的。”康书舷盯着他,下着最后通令,“如果你敢再给我打混,休想我会
再给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打混一次,就坐一次冷板凳,听到了没有?”
“没问题!”康维信紧张的神色立即飞光光,开心地向康书舷下着保证。只要不要坐冷板
凳,要他去死都可以,都不是问题。
“那还不去乖乖给我练球?”
“是,教练。”说着,康维信飞也似地奔回球场,继续刚才中断的练球。
“这样子还差不多。”康书舷看着球场上,卯足了劲打球的康维信,重重地哼出气来。
“维信的资质很好。”康维爱盯着在球场上跑的五弟说着自己的定论。
康书舷转头看着侄女,“你们家八个小阿的资质都很好,每一个都有运动家的细胞,只
不过真正能在篮球场上跑的,只有维仁和维信这两个人。”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其
实真正球资质最好的,还是维孝,只不过,这孩子脾气太古怪,什么不好挑,偏偏挑去
当一个考古学家?真是空浪费他的身高和跳跃的能力。”
“是啊。”想到那个难以亲近的二哥,康维爱也忍不住收起了笑容,“也不知道他人现
在在哪里考古了?”
“不过维和这孩子虽然身高是矮了点,但是他跑起来的速度,是无人能及的,本以为可
以把他培养成一个好后卫,结果呢?他竟然去跑田径?那个维忠也是,爆发劲强,他也不
喜欢篮球,跑去当什么跆拳教练,还有还有,那个维义也是,头脑最冷静的一个,弹跳
力也不比维孝差,最适合当后卫,却跑去当跳高选手,有没有搞错呀?真的是!”说着,
他又叹了一口长气。
球队痛失四个资质优良的选手,让他——直耿耿于怀、伤心难过,不然这几个合成一个
球队,真的可以组成一支令人闻风丧胆、为之变色的球队。
“算啦。”康维爱安慰着叔叔难过的情绪,“有三哥和维信,总比一个都没有的好吧?”
“但是你想想看,你二宝叔有维豪呢!他是那老小子的儿子,也是他球队的队长,更是去
年球季的得分王,他的能力,是我们球队没有一个人可以赶得上的。还有,那个维雄也
是,去年的篮板王,我们队呢?一个王都没有,只有一群王八小子!”想到这一点,康书
舷又不禁怒火上升,“真是便宜了书仲那老小子,竟然会有这种儿子。”真是愈想愈火。
当年要不是他奸诈狡猾,趁自己因公出国比赛,向凯玲用卑劣的苦肉计求婚,自己今天
也不会落得还是一个单身王老五。
“别气。”康维爱实在是觉得好笑,刚从二宝叔那里看球队训练过来,在那里,那脾气
也不是很好的二宝叔,也是在开火大骂,说三宝叔竟然抢走三哥和维信,便宜了三宝叔。
唉,真的是,这两宝叔叔,一对双胞胎,说起话来都是那么有默契。但是却像仇人一般,
每天碰面,眼红得像要喷火似的。
“算了,懒得说那小子了。”康书舷重哼一声,挥挥手,眼光转向在球场上跑的十个球
员,扯开嗓门大喊:“颜易彬,你在搞什么?连个篮板球都抢不到?高志雄,你是乌龟吗?
回防跑得那么慢,人家都快攻得分了。”
康维爱望着球场上奔跑的十个大男人,她露着笑容,其实从小就接触运动这方面的东西,
她对于运动的热爱,可是不小于球场那十个人的,只苦于自己的身高和资质不够,不然,
她还真想当一名运动员,而不是现在的体育采访记者了。
思绪转回明天的比赛,康维爱相信那是一场龙争虎斗的场面。
丁巧絮踏着轻松的步伐,离开上班的电视公司,今年才二十三岁的她,是个刚踏入社会
的新时代人类。头上顶着一顶喷了五颜六色的假短发,身着一件苹果绿的小可爱,和一
件亮眼蓝色的小短裙,再配上一双十来公分高的厚底白色凉鞋,一双明亮的大眼则是戴
上无度数的绿色隐形眼镜,全身上下充满了活力与朝气,也充分显出新新人类的新观念。
“巧絮,下班啦?”一名同事迎面走来,对着她寒喧。
“是啊。”丁巧絮露出一朵如灿烂花朵儿般的笑靥,开心地回答,然后她挥挥手,“拜
拜。”电视的录制工作在今天完成,明天可以好好放一天假了,得要好好地去玩一玩了。
踏着快乐的雀跃步伐,她走出电视大楼,站在人行道上,她深吸口气,“真棒!”她轻
喊出声。
“巧絮!”远处的叫唤声,唤住了她的注意力。康维爱开着她的宝贝小车,驶至丁巧絮
的面前停下。
“维爱?”丁巧絮看到康维爱的出现,感到一丝的惊讶,走向前去,到了开启的车窗前,
“你怎在这?”
“刚去看球队练球要回家,经过这里。”康维爱伸长了手,开了前座的车门,“上车吧。”
没有迟疑地上了车,“你怎知道我现在下班了?”丁巧絮靠在舒服的椅背里,转头望着专
心开车的康维爱。
“你不是告诉我,你今天下午忙完,就可以下班了吗?”康维爱平稳的速度,在车阵中行
驶着。
丁巧絮点点头,反问了回去:“那你今天的采访结束了吗?”
“不然我有时间去看球队的练习吗?”康维爱的脑子浮现最后离开球场,三哥和维信的练
习表现,嘴角忍不住贝勒起一个满意的微笑。
难怪三哥和维信这两个人是众多球迷心中的明星球员、梦中情人,那认真打起球来的模
样,连自己都会被他们迷住,视线只会落在他们的身上,连想移开都没办法。
“看你笑成这样。”看着康维爱侧脸的笑容,丁巧絮也漾出笑,“怎么?你今天的心情很
好?”
“还好。”将车子停在被红灯拦下的十字路口,康维爱转头看着同样也是好心情的丁巧絮
,“我明天也放假,下午我要去看球赛,如何?你要不要一起去?”她知道丁巧絮一向也喜
欢球类运动的。
“明天?”丁巧絮眉头微微一挑,明天自己也没什么约会,只打算狠狠睡上一天觉,不过
,既然有球赛,那好吧。“我没有买球票喔。”她事先声明着。
“跟着我还需要球票吗?”康维爱眨眨眼,笑得更开心了,“若是他们敢收我的票,我一
定在现场扒了我弟弟和我三哥他们的皮。”
“呵!球场又不是你弟弟开的,他们又没有权利。”丁巧絮轻松的心情是被挑得更大了。
“但是我是转播球赛公司的记者,球队又是我家资助的,他们才不敢不让我进去呢。”康
维爱虽年已值二十八,但心境犹如个孩子般年轻。
“很好。”丁巧絮就是喜欢康维爱这一点,“那明天你来接我吧。”她答应了康维爱的邀
请。
“没问题。”康维爱一口答应,没有迟疑。
在康家这古堡里,没有任何一处是冷清寂静的。
在这住了十七个人的家庭里,每一个人都是精力充沛,不管是当家的康书祈,还是家里最
小惫在念书的康维平,都是一样的,虽然最年长和最年轻相差了三十多岁。
康书祈和邵元华一共生了八个儿女,两人又为了不想多费脑筋取名,所以名字的第二个宇
是照家谱的“维”宇取,第三个名字呢,就以四维八德中的八德来取名,结果还真没想到,
他们还真生了八个儿女来,而八个儿女名字的最后一字连排起来,就是“忠孝仁爱信义和
平”了。
在八个儿女中,每一个人几乎都遗传到康书祈的运动天分,所以除了在考古的二儿子康维
孝,和还在念大学的小女儿康维平外,其他全是从事有关运动的工作,每一个都是活泼外
向,天生的好动。
而他的二弟康书仲和三弟康书舷,当年也是篮球国手,后来两人早早退休,当起篮球教练
来,而自己也因为还心醉于篮球,所以就出资养了一个球队,而自己的妻子邵元华,在家
闲得没事,也以自己的名义养了另一支球队,就是现在康书仲和康书舷的两个球队。
康书仲很早就结婚了,所以现在四十六岁的他,大女儿都已经有二十六岁了。他和妻子陈
凯玲,也一口气生了四个儿女,名字也效法康书祈八个孩子的取法,以维字做名字的第二
字,而第三字,则是以“英雄豪杰”来取名,其中雄和豪,还是一对双胞胎,也是他自己
球队里的球员。活泼的个性并不亚于康书祈的八个儿女。
就像在此刻,一家人共进晚餐,整个餐厅闹烘烘的,像是身处在一般的海鲜酒楼一样,没
有一刻是闭嘴的安静。
“喂,你们两个人明天球队要上场对赛了,如何?”康书祈望着两个长相酷似的弟弟,“
谁的球队会赢?”说着便吃了一大口饭,等着其中一个回答自己的问题。
“又来了。”坐在尾座的康维和翻了一个白眼,“老爸老爱挑起二宝叔和三宝叔的战争。”快速地吃着面前的餐食,想早些跳逃出待会儿的战乱之中。
“快吃吧。”坐在他身边的康家六子康维义,在他耳边念着,“不然战争一起,没饭可吃
了。”抬头看着一起共餐的几个兄妹,没有一个人抬头,只是很奋力地埋头苦干,吃着自
己的晚餐。
餐厅在此时才稍稍安静下来,但却弥漫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像是风雨前的宁静。
康书祈望着两个都不开口的弟弟,“怎啦?两个都不说话?哑了?”挑起弟弟的脾气、掀起战
火,是他最喜欢做的一件事情,谁教自己的老爸生前风流,在老妈早逝后,晚年找了一个
小妈,生厂一对小了自己十二岁的双胞胎弟弟,然后也撒手人间,把这可以快当成儿子养
的弟弟们丢给自己,当然啦,既是如此,就把他们当成儿子也无妨,反正他们跟最大的维
忠,也不过差了十五岁而已,自己早结婚,也可以生出像他们这么大的儿子了。
而且他一向祟尚暴力,什么不顺眼的人,一架了事多好?何必一天到晚勾心斗角、身心疲惫
呢?是谁说兄友弟恭的?在这康家里,只会常看到兄弟阋墙的情景。
火气较为暴躁的康书舷先开了口:“我的球队各个是精英,不会输给一般小球队的。”话
语挑衅,根本不把哥哥康书仲的球队看在眼里。
“什么小球队?”康书仲重重放下手中的碗筷,两眼如炬地瞪着弟弟,“我的球队至少比
你好,目前排名还是第一!”他对于今年球季拿到冠军,是握有十足的信心。
“第一又如何?”康书舷不屑地哼了一声,“只是目前而已,还有几十场的球赛要打,鹿
死谁手都还不知道,你以为你会赢吗?少做白日梦了!”说着,还把头一撇,一副看不起人
的模样。
“白日梦?你还作夜晚春梦咧!”康书仲开始他的粗鲁话来了,“你他妈的嗝屁呀?你以为
你的球队是大哥养的就了不起啊?我这个大嫂养的球队,比你们好得太多了!哼!只会吃草
的弱恐龙!”情绪激动得几乎要站起来,指着才晚自己几分钟出生的弟弟鼻子骂。
“我就是了不起,我就是-,你奈我何?你才是一只不会吃肉的狮子!”说着,康书舷更不
屑地把脚一跷,双手叉抱胸。
“想打架是吧?”康书仲卷起袖子,一副准备打人的模样。这小子,真的是欠打。
“打就打,谁怕谁呀?”康书舷可不怕,他瞪着康书仲,双拳紧握,准备动手大打一场。
哼!这小子已经看他不顺眼了,上礼拜球队交手时,竟然输给他,回来就一副狗眼看人低的
嘴脸,说话也冷讽热嘲,不只这一次,前前一次、前前前一次、前前前前前一次,还有去年
的好几次……都输给他的球队,而他就是同一副恶心的烂脸嘲笑自己,若不打他,难消心头
之恨。
“喂,你老爸要和三宝叔开打喽。”康维平用手肘轻撞撞另一边坐着吃饭的康维豪,得意的
笑颇是看好戏的心态。
康维豪则是苦着一张脸,对于自己老爸和三宝叔的恩怨,实在感到无力,据自己有记忆以来,
他们的吵嘴及战争似乎就没有停过,就像中东的国情一样,动荡不安,再加上大宝伯在旁猛
煽火,这两人的战火是永远不会熄,说不定到下一代,还会生生不息的,唉!
“维平,少在一边幸灾乐祸。”斜对面的康家第二代长子康维忠,低声警告着小妹,要她别
多嘴。
康维平嘟着嘴,“我才没咧。”嘴里否认着,但眼
睛透出的神色,完全是相反的。
“吃饱就快闪吧。”康维仁敏捷的感受细胞,已经察觉火爆的场面就快开始了,立即出声要
众家兄弟姐妹快逃为妙。
“你妈呢?”康维爱转头问着康维豪,心里可不希望大战开始,自己可想好好吃一顿饭的。
“不知道。”康维豪无奈的表情展现在脸上,“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因为只有自己的老妈
在,老爸才会自动撤兵,不然一切免谈。
“八成是跟咱们的大妈一起出去打牌了。”康维雄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这两个康家女人,
一天到晚只会出门找牌搭子,逛街大采购,要不就是一张机票飞离台湾去玩,能见到她们的
人,还真是奇事一桩。
“那今晚可真完了。”一直没开口的康维和猛摇着头,率先吃完了自己的晚餐,“我吃饱了
,各位保重。”说着,他快速起身,逃回自己的房里。
“我也吃饱了,宵夜再见。”康维义也急急结束自己的晚餐,跟着逃回自己的房间。
“等我呀。”还没吃完的康维平虽想留下来观看战火,但是一想到哥哥姐姐们全都要逃离现
场,自己也就别独自留下,免得被炮火波及,得不偿失,她丢下没吃完的晚餐,跟着进房。
而康维豪则是咳声叹气的直摇头,他不想看到自己老爸挨到打的惨烈情况,也起身离开了餐
厅。
没两分钟,所有康家第二代的孩子们,是一一先后像逃难似地离开餐厅了,接着每个人都躲
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地聆听着由一楼传来阵阵的巨大碰撞声、哀嚎声、还有叫好声……
小娟娟家常话之一:
会以一个算是运动世家为主题,来写这一套新系列书,主因是有天看球赛转播的时候,实在
是被那两位主播的幽默对话给打败了,他们俩真的是好可爱,后来一个念头就闪过“如果今
天我是球赛的主播,我会如何用生动的播报方式,来挑起观众的情绪呢?”
于是,这本书的起源架构,于焉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