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后来的几天里,荷娃与小只可真是如鱼得水呢!
因为好死不死的被他们两个发现一个天大地大的好消息——主屋后面不远处有条河流,而里面住了不少肥美的鲜鱼。
于是,他们没事就跑去大坑阡颐一番。
当然,他们可是会先假装在屋内吃过早餐、午餐及晚餐,免得大厨对他们奇怪的行径起疑。
不过,那位大厨还是很郁卒,因为他发现,无论他怎么变换菜色,那对母子的胃就像鸟的胃那么小,每次举筷吃上两口后,就直嚷着快撑死了!
怎么可能?!
但大厨的疑惑始终无解。
今日正午,岑峻飞在办妥私事后,前来找他们母子,却始终“等无人”。
“人呢?!”他气炸的质问民雄。
民雄满肚子委屈的回答,“老大,我我……我可是一直跟在你的后办事的人耶!”
居然问他,他哪知道啊!
他深深觉得,自从岑峻飞知道自己已是一个孩子的爹后,虽然他的隐疾恢复正常,但他的大脑却失去思考的功能。
总之,他觉得岑峻飞简直是被那笨女人传染到笨病了。
岑峻飞望着被他翻得一团乱的屋内,在发现荷娃的衣物仍在,连小只的也在后,害怕他们母子相偕逃亡的念头才终于停止。
“跟我出去看看。”终于,岑峻飞想到他们可能去的地方。“对嘛!这里好山好水的,他们绝对是在郊游、远足或接受森林浴。”民雄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他们前脚才走,大厨已奔出来高喊,“开饭啦、开饭啦!”
可看到的却是一屋子的空荡,“人呢?”
唉!他本来还期待少爷跟民雄能尝尝他高超的手艺,让他已然失去的自信心恢复一些呢!
而当岑峻飞与民雄走到屋后的河流,就被眼前骇人的一幕吓得当场傻眼。
“嗯~~好吃好吃!”小只豪迈的抓起刚从河里捞起来的一条鲜鱼,一口咬上它的肚子。
“好鲜好鲜。”荷娃也不顾形象的捏紧小只手里那条鱼的小尾巴,小口小口的咬着、吸吮着,“还真的很肥美呢,”
“给你!”小只只吃掉半条鱼,便又奋不顾身的投入河中,没三两下又抓起一条肚子鼓鼓的鱼。
“好棒好棒!”荷娃边啃着手里的鱼,边偷瞄小只刚抓到的鲜鱼,“哇~~里面还有卵呢!一定好
吃得不得了。”
“那还用说!”小只简直骄傲到不行。
“分我一口。”荷娃那贪吃的模样,是岑峻飞这辈子从没见过的。
“给你。”
“耶~~”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食鲜鱼,吃得满嘴鼓胀,还意犹未尽的舌忝着手指……
呃~~本来这样的画面也没什么啦!就、就当他们……他们是在野餐嘛!
但问题是,他们可是在吃活生生的鱼耶!
就在此时,一条小不隆咚的小鱼恰巧游到荷娃的眼前,她像是童心大起,突然一个翻身,以鲤鱼跃龙门之姿倏地抄起那条小鱼,随后仰起头、张大口,将那条小鱼儿丢进嘴里,再一个吞咽,让鱼儿
顺着她的喉咙滑下。
“嗯~~真是超级美味的耶!”
“要是他们一般人,一定还会再多吞一口哇沙米呢!”
“就是咩~~”
“来!看我的……”
两人无忧无虑的比赛抓鱼、比赛谁吃得快,一副天塌下来也会有高个子挡着的快乐样。
“太好吃了,吃得好饱!”
“胀得我都快吐了!”
母子俩笑着、闹着,甚至开心的在地上打滚,在外人的眼中看来,该是一副天伦之乐的画面。
岑峻飞与民雄却面面相觑、四目相视,怎样也无法鼓起勇气上前和他们打招呼!
民雄先回过神,拉拉岑峻飞的袖口,压低音量说:“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岑峻飞无言的点了一下头,眉不自觉的紧皱,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后续的问题。
晚餐时,大伙坐在餐桌前,每个人都是一副食不下咽的模样,让大厨几度自厨房里探头出来观察,随后抱头缩回厨房内痛哭失声。
呜呜呜……那对母子不喜欢他的手艺也就罢了,没想到连少爷与民雄也……
那他还赖在这里做啥?他干脆把工作辞一辞,回家吃自己算了。
他……不要再留在此处受人污辱了啦!
而餐桌上,四个人全都默默无语——
吧娃与小只是因为今天下午实在是吃得太尽兴,以致现在早已昏昏欲睡,民雄是因老大还没发言,不敢多管闲事;而岑峻飞则是因为,他在思索……到底该怎样开口才不会伤人,又可以问出实情?
就在大家沉默不语之际,大厨突然奔了出来,他掩面痛哭,浑身气得发抖,“你、你们……太过分了!”
边说,他边以占着眼泪鼻涕的大手,一把捞起桌上的醋溜黄鱼咬下一大口,呜咽的强吞着,“呜呜……有那么难吃吗?你们为何都不动筷子……”
民雄赶紧站起身,“老刘,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来,我们私下谈……”
看着民雄将情绪失控的大厨带离现场,再看着小只不停的打呵欠,岑峻飞尽量以平稳的语气开口,“呃——我看你们也不是很想吃,小只,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小只很讶异岑峻飞今天竟然这般善体人意,当下二话不说的往房间走去,但他没忘撂下一句警告,
“别趁我不在时欺负笨妈。”
唉,他哪会……
不!懊说自从下午见识到他们的“庐山真面目”后,他哪敢欺负他们啊!他们不要欺负他就好。
“我也要去休息。”荷娃看岑峻飞很好讲话,赶紧举手发言。
岑峻飞想了一会儿,便体贴的起身扶着荷娃往房间走去,“你很累吗?”
吧娃点点头,完全没有防备。
“怎么会?你们去爬山吗?”他不着痕迹的问,边将她带进卧房。
“不是,”荷娃没心机的说:“我们去抓鱼。”
“是吗?你们都抓了什么鱼?”
笑嘻嘻的往大床上一坐,“什么都有,我们抓很多。”
“都抓来给大厨做菜吗?真是辛苦你们了。”他悄悄坐在她身边,一手环上她纤细的肩头。
“没——”她痴痴的笑说:“都被我们吃光光了。”
“你们好厉害,居然会生火。”
“哪是!我们直接吃……”
吧娃突然消音,小嘴张得老大,一副说出天大秘密的模样,紧接着,两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掩住嘴。
岑峻飞则是将她整个人扳过来,让她跟他面对面。
在静默瞪视三秒后,荷娃心虚的垂下眼,不敢与他对视。可岑峻飞绝不会让她逃避。
想当年,她一对他做完坏事就落跑,而看她现在的模样,八成又想借机逃之夭夭了。
“生吃吗?!”他问出心底的疑惑。
完了、死了、穿帮了!这是荷娃心底的想法。
她低垂的双眼不停的往上偷瞄,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看他是否是气得七窍生烟,还是勉强接受?
但惨了,她看不见——因为额头上的刘海刚好遮住。
她假装无意的抬手,顺势拨了下浓密的刘海,乘机偷瞄他的脸——
嗯~~果然是一片铁青!
这下,她更不敢随便多话,毕竟要她解释……很难耶!
岑峻飞起先真的很生气,但看她露出一副仿如受惊小白兔的模样,莫名的,心底瞬间升起一股想保护她不受伤害的奇怪感受。
他甚至不那么想知道她的底细、她从哪来、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就在他面前,而他有能力保护她。
他不喜欢她像现下这样的惊慌失措,他想……看到她如下午在河边时那副无忧无虑样。
所以,他轻轻替她拨开额前的发,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让她与他平视,可她又将视线移开。他再温柔的将她轻拥入怀,模模她的头,轻叹了口气,“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就算河边那一幕令他很震撼,但说实话,她与小只那畅快欢笑的模样更让他百般回味,也因此,他不想逼迫她。
他相信,等她信得过他时,应该会自动与他分享秘密。
吧娃没想到过程这样平和,她紧张的窝在他怀中,小小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着,连推拒他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岑峻飞感受到她在颤抖,硬是搂紧她,“你好像很紧张?”哪是很紧张而已,她根本就是紧张到不行了。
他继续安抚她的情绪,“不管你在紧张什么,”他放低噪音,“都把它忘了吧!我不会逼你的。”
真的吗?荷娃莫名的觉得自己相信他。
靶觉她对自己的排斥没那么严重,他更说出心底的想法,“任何时候你想说再说,万一……”
万一?!惫有万一!
她立刻惊骇的自他的怀中昂起头,以惶惑的眼神直瞅着他。
“万一你一辈子都不想说的话……”他顿了顿,神情变得异常严肃,“你就别说。”
吧娃放心了。
她对岑峻飞绽出一抹真心的微笑,那笑容好温暖、好亮丽,让他眼睛一亮。
“谢谢你。”荷娃有预感,他曾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你真好。”她感激的缩回他的怀抱。
这可是她第一次对他主动投怀送抱,哦~~感觉真好,但他的男性也因此复活了。
吧娃被他拥在怀里,能很清楚的体认到他身体的反应,是以,她在下一瞬间又想自他怀中跳开。
只是,她的动作慢了一步。
他更使力的抱住她,不让她月兑离他的怀抱,“你放心,我……今晚只会这样。”
为了未来着想,他还是得忍忍,别再轻易吓到她,免得她对他的印象愈来愈糟。
只不过,柳下惠并不好当。
当晚,岑峻飞抱着阔别数日的荷娃,身体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说什么也想把属于雄性动物的特性表露出来,却因他先前的保证,他又不能做!
唉!忍得好痛苦。
吧娃被他搂着躺在大床上,身体与他紧紧贴住,这样暧昧的姿势让她紧张得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
“那个……”她推推他。
“唔——”他尽量不作声,以免自己的兽性会在瞬间爆发。
“我……睡不着……”其实,她也怕万一她熟睡,会在梦中攻击他。
“那就先把眼睛闭上。”他言简意赅的交代。
她照做了,但才过了一咪咪的时间就受不了了,“闭着眼……我会害怕!”
拜托!岑峻飞不禁在心底大声呐喊,他才是那个好害怕的人好不好,他怕自己会破功、会兽性大发……
他已经这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她还要他怎样?
“我们这里很安全,别怕。”他所能做的只有出声安慰她。“我不是怕别人……”她又悄声的说。
咦?她这是在污辱他吗?
房里就只有他跟她,她不怕那些有的没的,意思是在怕他?
他都已经这样委曲求全,她到底还要他怎样?所以,他的语气变得有点不悦,“那就是怕我?”
吧娃的身子一僵。
本!他真的生气了,既然他这么“守身如玉”,她还不满意,那就别怪他变成“狼人”!
可幸好这些都只是他心底的想法,还没来得及付诸实现。
因为,就在他想发狂前,他听到她说了句让他龙心大悦的话——
“也不算……我、我……也怕自己……”
咦?这句话就蛮让他埋藏在心底的有色思想全都蠢蠢欲动起来。
“你不会懂……”她说话断断续续的。
“你说给我听,我就会懂。”会不会是他以为的?
“我……”她沉吟好久,久到他以为她已睡着,她才呐呐的说:“我的身体……变得……好、好奇怪!”
宾果!
岑峻飞顿时神清气爽,稍稍退开她一点,让两人间稍有空隙。
“哦~~这样就好多了。”
他立刻更亲密的贴紧她。
“不……你能不能……”她试着用不伤人的话语,“离我……离我远一点好、好吗?不然我好、好热……”
对啦!这才是他要的,“哪里热?”
听见他的温柔嗓音,荷娃考虑好久后才决定回答,“浑身都在发热。”
“这里吗?”他的魔掌开始在她的身上走透透,“还是这里?”
“都……都有……”他可不可以别再乱模她?
她试着拿开他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掌,却发现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浑身虚软无力,她不该是这样柔弱的人啊!
“那你该想办法解热。”他说得很有道理。
“那你……离我远点……”所以她才在推他嘛!
“那没多大的作用,”他稍微挪了下臀部,与她更紧密贴紧,“你该问我有什么方法能根治你心中的燥热。”
“开、开冷气吗?”她满怀期望的问。
“不!”他将话说得斩钉截铁,“那只能治标。”
“不管不管,就治标……”她只想尽快让自己冷却下来。
他却开始替她褪衣物,“能治本就治本,何必本末倒置?”“你……”他不是答应她不会跟她做吗?
看到她怀疑的眼光,他态度坚定的告诉她,“不管先前我说过什么,目前我最想做的是帮助你摆月兑痛苦,其余的小事我全不在意。”
由于他的态度太光明正大,以致荷娃还真的信了他,“你……对我真好。”
“我还会对你更好。”他边说,边做出从一见到她后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