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萧言楚活到现在二十二年的人生里,最想自杀的一刻。
虽然已经清醒,但她紧闭着双眼。
先前一幕幕的回忆,在舒服的好眠之后,全都清晰的浮现脑海。
而且,她能够清楚感觉到另一个人的体温,而自己未着寸缕也就罢了,她还被人圈在怀里。
彬许,把齐天衡杀掉,那些失态就会随着他的死而消失吧。
贬出现这种念头一点都不恐怖,因为这种种羞耻的事可能随时会被他提起,实在让她毛骨悚然。
“醒了就张开眼睛吧,我看到-的眼珠子在动。”齐天衡对怀里僵直的她轻吟。
再继续装睡就太做作,萧言楚不愿更加丢人现眼,只好不甘愿的睁开眼。
她真不想承认自己睡了一觉后浑身舒坦,但眼前清晰的景象,还有他清楚而不是看来扭曲变形的脸,的确让她感觉到自己已完全恢复精神。
“我睡了多久?”见窗外天色昏暗,萧言楚有些紧张的问道。
齐天衡微微笑着。
这张倔强的小脸不是很讨人喜欢,但是,比起昨晚她失声痛哭,这情况已算不错。
“前前后后加起来,大概三十个小时吧。”
没办法,她一直紧抓着他的领子不肯放,所以他只好跟着睡,还好睡觉是他的绝活,所以她睡多久,他也就睡多久。
萧言楚虚软地点了点头,但下一秒,她忽地双眼精亮。
“现在是星期六晚上?”
天啊,她是星期五上完课后来这里的,三十个小时过去,这代表现在是星期六了?
她在意的并不是过了多久,而是星期日段家和萧家就要决定婚事以及一连串的相关事宜。
齐天衡对她的惊讶有些不解,但还是看向腕表确认时间。
“正确来说已经是星期日了,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二分。”
萧言楚一听,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下意识的咬起指头,没一会儿便咬出血来,他一看,忙将她那可怜的手指拉离她的唇。
可是她仍无法克制心慌的感觉。
“不要、不要!我不要和子均哥结婚,他是语朵姊姊的,我不要和他结婚,我不要……”萧言楚喃喃自语。
闻言,齐天衡的双眼在幽暗中闪耀着。
什么结婚?她在说什么鬼话?
“子均哥是谁?什么结婚?”他温声问道,但语调不由自主的上扬。
萧言楚的手被齐天衡包覆着,她没得啃,于是便咬起他的手指来。
“同忠医院的大公子,语朵姊姊以前的未婚夫。姊姊不见了,为了明卫,我得和他结婚。”她突然抬起头,无功的看着齐天衡,“我不要和他结婚,和谁结婚都无所谓,我不要抢姊姊的情人,我不要对不起她,无论她是生是死……”
语气愈来愈弱,她心慌意乱,完全不知所措。
不!她说什么也不愿意,死也不要嫁给姊姊的心上人!
齐天衡早就知道她的人生不单纯,若想拥有她,这会是可怕的一局怪棋,他还未完全清楚她的背景和人际关系,就得先面临这个大问题了。
但他不退缩。无数精光掠过他的眸子。
“-不想嫁就不要嫁。”
她深知自己的身分,这种事由不得她说不。
“不是我不想嫁就能不嫁,对方执意要娶我啊!这是策略联姻,九年前的那件事,萧家欠了段家一份情,只要段子均不放弃,我就非嫁不可……我不要为了继承明卫和他结婚啊!”
怎么办,明天此事一确定,接下来消息就会散布到全世界有华人的地方,万一被语朵姊姊知道,她一定更不会回来了!
齐天衡浅浅地一笑,大掌贴着她的腰,将她用力一拉,整个人压进他的怀里。
她吃了一惊,仰首看着他,语气骇冷。“齐天衡,你又在作什么?我很烦,现在别闹我了!”
对她的话不以为忤,他笑得轻柔,低下头偎在她耳边。
“那……我帮-,我来让段子均不想娶。”他充满诱惑地说道。
萧言楚微愣,但没有思考太久,脑子很快的便将理智推到一旁,有了决定。
语朵姊姊是她很重要的人,给了她太多、太多她还不起的东西,所以她绝不能背叛她。
“那……怎么做?”
萧言楚并不笨,于是试图反过来诱惑地问,虽然她的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听不下去。
齐天衡在黑暗中淡淡地笑了。
“我们来吧,只要是男人,应该都不会接受婚约对象在订约前夕竟和别的男人欢好这种污辱,所以。”他的声音转而低哑,“我们来制、造、事、实。”
承受不了过多折磨的身体己麻痹,就算随时会抽筋也不奇怪。萧言楚的喉咙早就哑了,无处不痛,持续在清醒和迷乱的边缘徘徊。
“不要了……不要了……真的够了……”被他摇蔽摆弄得难受,她哑着声音嘶喊着。
快感一点一滴的累积,在她快要散开的中耀武扬威。
第一次的高潮来得又强又快,萧言楚不自觉的绷紧身体,连带让他也发出愉悦的闷哼。
“果然,要让处女高潮,连我都觉得很困难,不过,这值得努力,我会让-喜欢的。”齐天衡笑着说道。
想征服她,让她哭着要求他疼爱的,在他脑海里风起云涌。
他早已失去理智。
不停的撞击足以令人发狂,萧言楚已经快要疯了,再听到这样的话,她的心神更是昏乱。
“不要这么说……”她沙哑的软声求着。
不过,这也是她仅剩的一丝意识。
精神上的本来就比什么都强烈,齐天衡相当明白,对萧言楚这种高傲的女人来说,与其从下手,不如直接玩弄她的灵魂来得有效。
“-要我只能做,只能满足-的身体,却什么话都不要说吗?”
“不要说……啊……啊……”
“干就好,是吗?”
“是……干就好了……”
萧言楚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只是发了疯似的摇摆着。
齐天衡知道她已经连抵抗都没办法,就在两人深深契合的情况将她翻过身来。
被紧紧的顶着,她不得抒解的快惑变成痛苦,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滑落她红艳的脸庞。
齐天衡舌忝着她眼角的泪,推着她单边的膝盖,用力的以前所未有的深度进入。
双眼已然昏花的她根本无法承受,只能无助的猛摇着头,接着,随着那最后的一击,在拔声尖叫中,她终于抵达的最高殿堂。
晨光中,萧言楚强忍着酸痛挺着腰,光是站立就像要了她的命,但她还是慌忙穿上衣服,因为已经没有时间让她磨蹭。
一个不小心碰落桌上的物品,她吓得闭上眼,怕吵醒了他。
小心翼翼的张开眼,幸好床上趴睡的男人没有动静。
房间内婬靡的气味还有乱成一团的床被,在在让她脸红。
虽然做到一半时她就意识不清了,但光是前头那些就足以让她想杀了自己。
她不断要自己冷静,紧张的扣好衣扣,便跌跌撞撞的离开房间。
在她拿捏不准力道的关门声后,装睡的齐天衡叹了声,坐起身。
抱着膝头,他埋首再度叹口气。
他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可是,他内心的婬兽并不是他能操纵的。
巴萧言楚,一定会是绝顶的快感,所以他想在拥有她的心之后再好好品尝那种喜悦。
但知道归知道,控制不住惫是控制不住。
他几年的耐性全毁于一旦,昨晚他明明可以献上几千种阻止她结婚的计策,但他居然挑了最差劲的一种。
不用瞻前顾后,不用考虑过去和未来,把真正所想的直接说出口,这种方法对萧言楚是没有用的。
迂回的她,要用迂回的方法才能得到。
强索了她,逼她显露出脆弱的一面,就算能阻止她结婚,也足以吓跑她。
别说是对于爱了,她对任何月兑轨的事反应都比一般人剧烈,她现在恐怕羞愧难当,不想再见到他。
方才她那胆小怯懦的模样,更证实了他的推测。
自己把自己的计画给弄乱,偏偏事后诸葛让人更气闷。
“真后悔……”
这时,齐天衡突然听到开门声。
她回来了?
行动快于一切,他随手抓了个东西遮住身体,猛地打开房门。
大门口站着的人让齐天衡无言。那高大的身影并不是他想看到的人。
段子豪手上拿着一瓶琴酒,正对他苦笑。
星期日的大白天,两个男人对坐着狂喝烈酒,的确是个诡异的景象。
“拜托你,别臭着一张脸。”段子豪挑着眉道。
闻言,齐天衡砰的一声放下酒杯。
“那你别来这里喝酒,我很烦!”
总是从容的齐天衡失了冷静,不过,段子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事实上,他也快抓狂了。
“我也很烦,朋友一场,今天你无论如何都应该陪我喝得烂醉如泥!”
齐天衡眸光如箭,忽然问:“段子均是你哥?”
“是,亲兄弟,同父同母。”
“是个怎么样的人?”
“咦,你爱上男人啦?怎么不是爱上我啊?”
“少废话,你到底说不说?”
段子豪看着失控的齐天衡,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萧言楚没选择你,别把气出在我身上。”他淡然的语气里有着隐隐的痛苦。
齐天衡灌了一大口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第一,段子豪知道萧言楚的去向。
第二,他和自己同病相怜,
扁是这两个理由,就让齐天衡的头脑恢复平时的灵活。他看着猛灌烈酒的段子豪,大手一伸盖住杯口,直接用行动阻止他,顺便将酒瓶移到自己身前,不让段子豪碰。
“蒙子,”齐天衡叹了声,“你该去找琅琅了。”
段子豪的喉头不自然的滚动,脸上明明带着笑,却比哭还难看。
“她要和别的男人结婚,也没给我喜帖,我去干嘛?”他自嘲的说。
那天会去扰乱萧言楚的心情,其实是因为任琅琅,段子豪明知是无意义的移情作用,但还是做了再说。
可是,萧言楚没有临阵月兑逃,而任琅琅就更不可能了。
“琅琅喜欢你。豪子,你是白痴吗?谁都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
齐天衡光是自己的事情就烦恼不已,担忧着萧言楚不知道是不是答应了婚约,但他不能不-段子豪和任琅琅之间的浑水。
段子豪苦笑一声。“琅琅是喜欢我,但她更喜欢平凡的幸福,她不认为我给得起她要的平凡家庭。出生在哪里、长成什么样,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她不相信我能和她白头到老,平静的过完这一生啊!”他说到后来近乎咆啸。
任琅琅是个讲求实际且追求稳定的女人,齐天衡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点。
她是他的责任编辑,近七年的交情,他知道她从不作梦。
对于嫁进豪门,丈夫的学历和职业都高人一等,加上英俊饼人,这种种优势对任琅琅来说,只会是动摇她幸福生活的原因。
她要一个平凡的丈夫,安稳的家,她不要任何足以动荡的因素。
“那么,你就祝福她,祝福她和爱情长跑十年的男友可以快乐幸福一辈子。”齐天衡故意这么说。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段子豪。
“绝不,我绝不祝福她!”段子豪再也无法平静,吊儿郎当的模样消失无踪。
齐天衡冷冷的一笑,“没气度的家伙。”
段子豪狠瞪了回去,“那你就能眼睁睁看着萧言楚嫁给我哥?”
齐天衡深吸口气,浅笑着,但内心翻涌。
“呵,不可能,她是我的。”
“说得真轻松,结果很快就知分晓--”
“我不介意和你抬杠,反正就算她接受婚约,也不是今天要嫁,我有的是时间可以改变最后的结局。”齐天衡顿了顿,迎上一对怒火蒸腾的眼。“可是,你今天不去阻止琅琅结婚,呵,就万事休矣。”
段子豪当然明白齐天衡为什么这么说。
有一种人拿婚姻当儿戏,轻易的就可以舍弃,但任琅琅是那种下定决心后绝对会全力维护它的人。
就算她一点也不爱对方,她还是能让对方感受到她的认真。
这让他害怕,身为一个大男人,他还是很怕!
因为任琅琅,他尝到爱情中最苦涩的滋味,天之骄子掉进地狱或许就是这样而已,他所拥有的好条件都只是将她愈推愈远。
袄子,我能和你玩,但我不会爱你,你要记住这一点。
这是任琅琅每一次与他欢爱后一定会说的话。
静默无边无际的蔓延,两个男人都没再开口。
许久之后,齐天衡看着痛苦不堪的段子豪,又看了看手边的酒瓶,决定再当一次魔鬼。
当初是他怂恿任琅琅去玩弄段子豪的,只是他始料未及,两个当事人居然都擦枪走火,玩出真感情,所以,这算是他对他们小小的弥补吧。
“豪子,喝醉是种免罪符,你说是不是?”齐天衡一贯地温声道。
段子豪抬起头,目光炽烈,“你要我藉酒装疯吗?”
“非也、非也,我只是说,一个酒鬼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也值得原谅而已。”
“可是,琅琅她……”
“不管她决定如何,最后是不是仍要嫁给那个人,你还是可以去表达你的想法啊。”
“什么想法?”
“呵呵呵,如果她嫁给别人,你还会娶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吗?”
“不,除了琅琅,我不会和任何女人踏进礼堂。”
“那就对了。豪子,你现在就去她的婚礼,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琅琅,如果她嫁别人,就要她永远别忘记,是她害你一辈子独身,你一世孤独寂寞是她的罪过,不会被你原谅的罪过。”齐天衡转动着酒瓶,不关己事的说着恐怖的话。
段子豪的眼神变得光亮,接着他霍地跃起,掉头就要走。
“慢着。”
段子豪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老友那招牌笑脸。
“你哥现在在哪里?”齐天衡笑问道。
在为豪子献策的同时,他也想清楚自己要怎么做了,即使破坏一切也在所不惜。
为了得到萧言楚,他要搏一搏。
段子豪毫不犹豫地道:“东方酒店的阿波罗厅。我家有什么重要的大事都会使用那里的私人包厢。”
“很好。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你这次欠我一个人情,将来我会要你还,记着。”
“嗯,我会记住的。”
巴段子豪交换完条件,齐天衡抓起酒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厦往段子豪的脸上一泼,烈酒淋得他满头满脸。
“这样酒味应该够浓,你可以去了。”
这句话才说完,段子豪已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齐天衡深呼吸,将瓶子举起,把剩下的酒全倒在自己身上。
他笑着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味。
“把所有的事安排好就出门吧。”齐天衡说得云淡风清,但是内心火热。
他是个坚持到底的人,盘算了这么多年,他是不会轻易放弃萧言楚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