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众人批判的目光,李蕾平静的望着申屠麒,将他噙着幸福微笑的表情,一一收进心底。
轻柔地拥抱着洋女圭女圭般的女人的人,有着极品成熟男人坚强中带苦果决的神情,像是一座风吹不动,雨打不摇的青山一样,能让人安心倚靠。
眼前那个男人是谁?他徒有申屠麒的外表,却不是李蕾所认识的那个他。
彷佛有过一些互相依靠的夜,一个男人在幽微的烟影中,眸色忽明忽暗,将伤心往事编成故事倾诉,心碎飘散在黑夜中,只有她一个人看到,那不经意流露的感性,是那么的痛苦,使她堕落和着迷。
但申屠麒变了。
李蕾切了口牛肉,沾了点呛人的辣根酱,撕了块约克夏布丁,混合着入口,一再的重复动作,在品尝的同时,将那个曾让她挂心,让她涌起保护的男人,毁坏殆尽绑吞咽。
“呵,男人和美味的东西,都有害健康,从此刻起,现实和回忆都消失吧。”李蕾用着只有自己听见的低声道。
她的心伤没有倾泄的出口,也不确定有谁会了解她此刻的心境。
她用着又苦又甜的滋味,等待他结束那段关系,来到她的身边,带着满身的伤痕,枕在她的大腿上,让她轻轻安慰,拭去他满身的痛苦。
他曾经是那么的让她爱怜,但现在,却像是一出黑色喜剧即将落幕一般,她尽忠职守,完成配角最后的义务罢了。
她浅浅一笑擦嘴,正要拿起红酒,一只指甲修整的白净大手伸过来,搭在她正要举起的杯口。
“别醉,-醉了,我会很孤单。”同样身为今天的绯闻男主角,齐天诺笑着说。
怎么,被江水音给甩了,找她打发时间?
李蕾没有理会他,现在的她没有余力,就算是面对相同处境的他,也引不起她的同理心:她静待他失去耐心松手。
“-明明有对热情的眼神,但一举一动真的很淡漠,和传言一样,-是个好强的女人。”齐天诺轻声笑语。
“好强很好,孤单更好,省得受伤。”她交叉着手,打发似的说。
齐天诺笑着偷走她的酒杯,喝了口杯里的酒。
“-倒是很理智嘛,完美的女强人,让人敬而远之的冰美人……”他顿了顿,又接着道:“却不对申屠麒设防,让他给好好品尝过了。”
明明是挑衅的话语,李蕾却不为所动,她用手拢了拢长发,让它们松松的垂落在胸前。
反正,她已决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自我惩罚已经够了,今天申屠麒的幸福,足能让她在有生的岁月里,都不会忘记她曾经做过怎样的蠢事。
她正要离去,齐天诺突如其来的伸掌搭在她高衩礼服外露的修长腿上,他指月复间的温度,从不合礼之处传来,她向后一靠朝他一瞪。
直到这时候,李蕾才看清楚眼前男人的模样。
在同一家公司工作,打过几次照面,但她全心在工作上,今天仔细一瞧,不得不同意其他人的评价,他并非浪得虚名。
齐天诺穿着黑色燕尾服,五官端正英俊,整齐的仪容,不愧是个标准的菁英分子,只是那对不停电人的桃花眼,让他散发浪漫且多情的韵味。
懊一个男人中的名牌!
李蕾冷笑了声。
“你认为我会大叫救命,还是赏你一巴掌,或是像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因为你的挑逗而欣喜不已?”她一点也不含蓄的问道。
她一袭低胸的火红性感礼服,美腿在开高衩的裙下若隐若现,大卷的长发旁分,在白皙的皮肤上跳动着,只是她面无表情,又冷又艳。
齐天诺努努嘴,对她的不为所动十分失望。
“不论哪一种,都是对男人的变相鼓励。”齐天诺在美人耳边,轻咬着她的耳,惑人心神的说。
李蕾按住他不安分的手指,定眼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那眉间宽阔霁朗,一副优游自得的模样。
“我对你,没有兴趣。”她清楚的说着。
她还没有饥渴到失去理智,而且,她的心好倦好累。
一思及此,她又偏过头,望向那一对璧人。
李蕾刻意淡然的眼光,扰动身旁齐天诺心中隐藏的疼痛,他把她的脸给扳了过来。
本是众人焦点,又做出这样的大动作,周遭的窃声私语,登时如大潮一样涌向两人。
“-在为他守身?”齐天诺挑眉笑问。
李蕾没有回答,但回视着他的眼神,却在不期然的情况下,意外闯入他的灵魂禁区。
她并不陌生那种笑容的底色,是深深神伤和浅浅叹息。
“原来,你比自己想象中的爱她。”李蕾诚实解读着。
齐天诺愣了,旋即又扬起微笑。
“-在吃醋吗?只要是美女,我都会喜欢。”他如常的说,只有自己明白心头正在翻涌着。
一听到他的反驳,李蕾眼光一暗,念头一转,扭身斜倚在他的身上,勾着他的颈子,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你,粉饰太平。”她用手指按着他的人中道。
人中据说是失忆天使压过的痕迹,所以每一个婴儿出生时,都曾大哭着,因再也要不回的前世记忆。
扒呵,让谣言再更不堪些,她和他的旧闻变成过期的明日黄花,灰飞烟灭,这样的话,申屠麒也就不会再困扰了。
这是她最后送给他的结婚礼物。
齐天诺看着她高深莫测的目光,她的行为虽然让人惊骇,但眼神却仍是清清冷冷。
“美人在抱,在下乐意奉陪。”他笑道,原来已被她洞悉了呢!
李蕾艳眸一勾,不远处幸福的女主角,脸上神情忽变。
齐天诺同样瞟见新娘的复杂表情,心中浮现一丝欣慰。
他不希望让江水音对他抱着太大的歉意,谁被抛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幸福就好。
不言面喻的心思,是如此的相似,都是最终的祝祷仪式。
“我需要体温的安慰,你也能给我吗?”请将不如激将,李蕾媚人的问道。
数十道目光射来,流言蜚语只要百分之一的事实,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想象力,很容易就能制造。
突然间,急切的高跟鞋声答答作响,一个愤怒的女人扑至桌前,拿起玻璃水杯,便往李蕾的脸上泼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女人狠狠的开骂。
“-好不要脸,先是害别的男人离婚,现在-不甘寂寞,就勾引我的齐!”
李蕾没抹脸,仅是张开眼瞧了个仔细,眼前含威带怒的女人,在她的记忆之中是总务课的林小姐。
齐天诺护紧怀里人,抽出手帕帮李蕾擦脸,她异常温驯的接受了。
“林琳,-在做什么?”他虽是质问,但柔情不减。
“齐……我爱你,我也一直在等你呀,为什么要找这个贱女人?”林琳委屈的问道,就算江水音离他而去,她也绝对会守在他身边呀!
“林琳,-是个好女孩,没必要这样侮……”
因为另一个男人的突然出现,齐天诺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蕾,-还好吗?”男人低声问道。
穿着白色燕尾服的申屠麒丢下新娘,阻隔在愤怒的林琳和李蕾中间。
四周传来窃窃私语,今天的新娘子--江水音--坐在座位上,恢复甜甜微笑,注视着这边的乱象。
李蕾心乱了,酒不醉人,可那个多情的容颜让她沉醉。
“谢谢申屠课长的关心。”她疏远客套的回了句。
同时间,她的手不自觉往身边可抓附之处,紧紧勾着稳住自己的身体。
看呀,眉来眼去,铁证如山!
“齐,你看这个情况,你不要被她骗了!”林琳气急败坏道。
齐天诺看着怀中表面平静的女人,远处江水音让他刺痛的视线,还有前方关怀之情表露无遗的新郎,和一个忿忿不平的女人……
他一个大动作打横抱起李蕾起身。
“林琳,我和-很久之前就结束了,现在,我的情人是她。”齐天诺朗声向所有人宜示,
林琳闻言更加气愤,心和眼儿一酸,清泪便流了下来。
“齐……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她幽幽的问道。
李蕾躺在强壮的臂弯中,正对着林琳伤心欲绝的神色。
“林小姐,-听到齐说的话了。”
她明知道-这浑水,会让自己掉到一个难堪的情境,但看着心急的申屠麒,为了让他断念,她不怨,继续冷冷的安慰,“林小姐,懂得投资的人,都知道停损点在哪,下一个男人会更好,别执着在他身上。”
“虽然不能由我带给-幸福,但是林琳,我真诚的希望-能幸福。”惊讶于李蕾的开口,但齐天诺仍由衷的开口,“抱歉打扰了新人的喜宴,祝申屠课长和江小姐白头偕老,我和李蕾先离席了。”
语毕,齐天诺不忘潇洒的向新娘点头致意,不理会众人的指指点点,径自带着李蕾离开婚宴现场。
在黑夜的道路上,霓影街灯如云若雾般的飘浮流动,一辆酒红色跑车极速奔驰着。
“戏演完了,你可以让我在前面下车。”李蕾拢了拢发,擦干身上水渍,淡淡的说。
坐在驾驶座上的齐天诺没有应答,他的神情融入黑暗之中,叫她分不清也辨不明。
深吸一口气,李蕾正准备要再度开口,他却大笑了起来,对向来车会车而过,车灯打在他英俊超凡的脸上,闪动着诱人的光彩。
“厉害厉害,下次要和人分手,我会请-来特别客串。”齐天诺笑着说。
“承您金口,请记得两天前先发通告,好让我安排演出行程。”发现已经错过路口,她随口道。
等下招计程车回家,好好的泡个热水澡,然后喝杯酒,什么都不要想,明天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必须要好好睡一觉。
将昨日抛在脑后,面对未知的未来,她不是会停在过去的人,眷恋太伤人,她不需要。
齐天诺看着她,仍旧是不为所动,只是心里缺少了什度的样子。
今早他也在镜子里,看到相同的表情,所以他又笑了起来。
“李蕾,如果-需要安慰,我可以给。”他不无自负地提议。
在他及时行乐的人生中,爱情和情伤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今夜他失去了江水音,所以李蕾这么精采的女人,他不打算放过。
“齐天诺,我要的安慰,你给不起。”
“开个价说个方法,没有我给不起,只有-愿不愿意,要不要接受。”
“我以为你和江水音,有很特别的关系。”
“我和她结束了……而且,我和每个女人间的关系,都是独一无二,和我在一起绝对会是非凡的享受。”
李蕾瞄了他一眼,那带笑的脸庞的确极有魅力,有股自然而然的阳刚味,像是不断电的发电体。
被这样的男人勾引,是个很不错的经验,可是……
“很可惜,我只和男人当朋友。”她失笑道。
男人比他们自觉到的脆弱许多,却又害怕在他人面前月兑下武装,特别怕在她这种强悍的女人面前卸甲,彷佛一暴露在她的目光中,下一秒就会被吞噬的连渣都不剩。
只有申屠麒是特别的……
一想到这里,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而这声叹息,再度刺痛了齐天诺的耳。
“别再叹了,我不是申屠麒,我不会和女人当朋友,除非我们已经做不成情人。”
“难怪你的红粉知交满天下。”
“我以为我们只是点头之交,原来-很注意我呀!”
他是研发部的主任,和企划部可以说是常常需要配合,但也许是凑巧,进入公司这么多年,他唯独没有和名闻遐迩的李蕾合作过。
“齐天情圣的丰功伟业,要不耳闻,也太困难了。”想起各种版本,李蕾脸上浮起一抹浅笑。
齐天诺进公司虽然才短短四、五年时间,他已是R&D部门最有希望的新秀。
此外,又因为他谈吐不俗,加上一表人才,他早就被公司的女性们镇定,无限信用卡级的男人,
只是,他不停扩充的博爱也是无限的,他那太过精采的感情世界,会让女人对他又爱又恨,却不能使她们却步。
奋不顾身的爱情,最后就是留不住任何东西。
“-相信那些流言?以-的经验值,-应该会选择性相信。”齐天诺简单几语,却带有弦外之音。
“我相信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累了,让我下车,我要搭计程车回家。”她打了个呵欠道。
齐天诺听她这么说,反而是按下车门中控锁,加速前进。
“我以为我们达成了某种协定。”他佯作不解道。
“我方片面解约。”李蕾冷冷的说,心里却暗想,如果想要月兑离正轨,放逐到黑暗的边缘,齐天诺是个不错的同伴。
“驳回。今晚是放纵的日子,天涯海角我都奉陪。”齐天诺依旧笑道。
他也一样需要狂欢,正好,有个一样伤心的人可以作陪。
李蕾望着没有尽头的长路不语。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酒吧。”齐天诺不再就之前的话题深谈,而是自顾自的说。
他其实是个体贴的男人……
李蕾放松身子,感觉额上传来车窗的清凉,但她的心并不平静,仍是翻腾得不能自己。
不知是谁说过,一个人痛苦,不如结伴更能够忘却一切呢?
许久……
“不,去南京东路上的KEIKO酒吧。”她作出决定的道。
一间仿北非民族风的酒吧里,人声鼎沸。
在神秘古典吉他乐音中,红男绿女身段妖娆,放肆扭着吉普塞式奔放的舞姿。
在这样旖旎的夜晚里,男男女女千变万化,摇身一变成为幻境中的绮丽生物。
一对漂亮人儿面前,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杯。
“-的酒量很好。”齐天诺转过身,迎着各方诱惑的眼光,背倚着吧台道。
李蕾又点了杯酒,而被美人钦点的浪人酒保,放下其他客人的酒单,调了杯“撒哈拉彩虹”给她。
“悲哀,偏偏是想醉的时候,能千杯不醉。”她叹了口气道。
卑声方落,砰的一声,重物撞击吧台木质面板,下一瞬间,她已经整个人趴在吧台上,动也不动了。
酒保见怪不怪,而齐天诺眨了下眼,熟练地抱起美丽神伤的女人,大步走出酒吧。
李蕾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摇摇蔽晃,强烈酒精在发威的当头,她张开迷蒙的双眼,只看见齐天诺。
“我……要去哪里?“未来”是第几站?”她带着醉意问道。
齐天诺俊容笑意不浅,将她塞进车子的副驾驶座。
“呵呵,今天到“未来”站的车不开,但是我会送-回家。”
李蕾一听,用力的扯开刚扣上的安全带,摇头晃脑的要下车。
“-在干什么?”
“下车。”
不,她不回家,好不容易才忘了些什么,她想保住这种醺然放松的感觉。
“听我说,-喝醉了,回家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班。”他拂开她凌乱的发丝,看着她道。
李蕾一听到上班,抬起头看着他。
“对、对……明天要进公司被凌迟呢!”状似清醒的她,努力坐直软如绵的身体,一边艳笑着说。
齐天诺无奈一笑,倾身将她身上的安全带重新系好,顺便把车门带上,但在那个瞬间,李蕾俯首给了他一吻。
没有半点浪漫,也不夹杂情感,仅是带着浓重酒精味的一吻。
“李蕾,-在做什么?”齐天诺明知她已经醉得差不多了,还是开口问。
“我不爱欠人人情,所以要付你车资呀!”
他摇了摇头,对于她醉酒的奇异反应感到好笑,然后便放下手煞车,踩油门发动车子。
“告诉我-家地址。”
李蕾看了看自己不太灵活的手,然后瞥看着他流畅的动作,她试图抱住方向盘,不让它被他转动。
“你也醉了,不能开车……”她虽然口齿不清,但语气十分坚持。
齐天诺将她按回座位,然后打开她的皮包,找出张证件,确认她家地址后,才微笑道:“我刚才没喝。”
今晚总得有人醒着,所以他把酒全吐进另一杯喝了一半的啤酒杯里,在她猛灌的同时,他的酒早就醒了。
大概是因为她太狂乱,更显得半调子的他,没有资格痛苦。
“我要开除你这个骗子,申屠不像你,他都会喝醉,好可爱呢,他会让我照顾他……”李蕾回忆起什么的嚷道。
她的眉眼之间,有份藏不住的呵怜。
齐天诺发动车子,在夜色和街灯之中,流畅地行驶在马路上。
“李副理,我是研发部罩的,不归企划部管。”他笑着安抚她。
“听好……我想要开除你……就要开除你……曛……我好想吐……停车……”
随着车子启动,不适的感觉取代醺然轻飘,李蕾的思绪在脑海里,歪七扭八的错乱失衡,恶心作呕不停由胃底往上冲,她只好将头埋在腿上,再也忍不住呜咽的哭了起来。
“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江水音?”
为什么申屠麒喜欢的也是江水音?为什么不是她呢?她难过而委屈的想着。
齐天诺听着她压抑的哭音,嗓音略显-哑的说:“如果能知道为什么,也许就不会爱得那么深了吧……”
爱情就是这么没有道理可言,他总会爱得深,但也复原得快;就像今天喝酒一样,他懂得在某方面节制,不让自己陷下去。
但李蕾和他不同,看起来很理智,却抵挡不住情感的节节进犯。
她痴狂一笑,“这就是我输定了嘛!”
“认真爱过了,李蕾,-没有输。”
“可是我被打败……不敢再爱了……”
脸上尚带着泪,李蕾只觉酸水上涌,将胃中一切全数吐了出来,齐天诺赶忙停车,检视起她的情况。
“李蕾,-还好吗?”
早就不复面对公事时的精明干练,此刻她的情况很糟糕,那脆弱的模样,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对不起……”她抽着面纸拚命擦着,眼泪却模糊了她的视线。
齐天诺见状不语,只是看着她努力忍耐的表情,和那不停落下晶莹剔透的成串眼泪。
他认识的女人都很爱哭,高兴也哭,难过也哭,大声的哭,无声的哭,而李蕾无防卫的哭,让他好心疼好心疼。
大概是今晚他也想哭,但哭不出来,而她帮他落泪了吧。
李蕾的父亲李明钰,坐在沙发上为唯一的女儿等门,无聊之余忆起工作,拿起笔记本,写下独家菜色的材料,作法和注意事项。
他啜了口茶润润喉,揉了揉酸涩的眼,客厅挂钟的指针已是指在四点半。
一阵门铃声打破了宁静。
他挺起僵硬的腰,前去应门,动作斯文而安和,当他打开大门,便看见女儿安然地躺在一个高大的男人怀里。
“伯父,您好,我送李蕾回来。”齐天诺看着和李蕾神似的长辈猜测道。
李明钰点点头,示意他抱她进房,而他则在前带路。
“谢谢你照顾她。”李明钰回望着他,温文的微笑道。
这孩子怎么会这么醉?小蕾平时很节制的。
“她的房间在哪?”齐天诺问道。
李明钰打开一问房,房里布置简单,没有什么个人化的日常用品,看上去像是备用的客房,而不像一般女性睡房。
“她的房间被她自己毁了,就先让她睡这间房吧。”
随着李明钰进房,齐天诺小心的把喝醉的李蕾放在床上,并帮她拉好被子。
她虽早就意识不清,但眼角却不停的淌着泪水,像要排尽心里的悲伤。
看着年轻男人不知该不该离开的犹豫,李明钰淡淡的笑了。
“接下来让我来照顾她吧,我是小蕾的爸爸,李明钰。”他笑着道。
“我是她的同事,齐天诺。”齐天诺拿出一张名片,并和他握手致意,将李蕾的皮包和披肩交给他。
他虽然是李蕾的父亲,却没有女儿冷傲的气质。齐天诺心里暗想。
送她到家,责任已了。
“伯父,我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他疲倦的说。
“找一天来家里吃饭,谢谢你送小女回来。”李明钰怀着谢意,客气邀请道。
“有机会一定来。”
齐天诺走下楼,看着李家客厅的灯光暗去,微微一笑,上车离去。